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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话「温泉章节!水气弥漫的战争会议。」



必要的休息只有在工作的时候。



『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没有能力俘虏从地球扑灭军来的调查员,空空空的心,但在此就算责备了也无济于事――不如说,至今为止也没有任何一人能做到那种壮举、伟业,要对以往都在负责指挥小集团与同伴共同作战的她本来就不该有所期待。要想想现在这战争时期下,她可是绅士地――或淑女地――接待部外者的空空。

再加上空空也不一定会特别在这时间点决意背叛『Spring』队――要说那唯一可能的决意、唯一留下的选项,始终至今一直以为是和『Spring』队维持同盟。尽管始终都在留心他在暗中企图做些什么,仍总以为空空会『让两名「Autumn」队的魔法少女失去战斗能力』――总以为不会借助『Spring』队的力量。

作为突击队另外行动是去不背叛、失败时的保险,只有倒戈到『Autumn』队来重整事态。

虽然交涉的结果,有魔法少女『Asphalt』被空空欺骗的感觉,理所当然,也没有意外她会将自己的队伍招致到单方面不利的状况――要是空空口头说明作战奏效的话,情况会更加严重。若是空空独力将『Autumn』队陷入半毁坏状态,也有好的藉口对他推心置腹吧――继续那种像是忍耐比赛的策略进退只会痛苦而已,无论是对她还是空空都一样。进行一帆风顺的话,如果和他们那队联合起来,能找『Autumn』队残党的碴打架(虽然『找碴打架』这用词和魔法少女不太相称),就算『Autumn』队再怎么倔强,也能拉下这春秋战争的帷幕吧――之后再慢慢地收集四国游戏的规则,以CLEAR为目标的话,在十天内就会结束掉一切。

而且――无论她有没有注意到他『也有那种打算』――也无法在空空和『Autumn』队有所接触,叛投到那侧的阵营之前,像蝙蝠一样临机应变想出办法。

即使人数上对面更占优势――尽管如此,『Spring』队也未必不利于『Autumn』队。

因为他是空空空。

比起杀死敌人,杀死我方人数还比较多的战士。

被一部份人名为瘟神,还被一部分人名为死神的他,因为转移到『Autumn』队那侧的原因,让『Spring』队收下胜利的情况,也不是没想到。因此说是五五分赌注也行。

总之在和空空牵扯上的时候,不论事情如何转变终究会是最糟糕的后果――理所当然。

然而只不过是如果『Autumn』队接纳空空这前提上的可能性――『Spring』队的队长『Asphalt』会觉得空空很奇怪,那『Autumn』队的队长『Clean up』必定也会觉得他很可疑。如果是队长的话,害怕有那种双重还是三面间谍,会犹豫是否让完全不清楚底细的家伙进入队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么对空空来说最糟的情况,是从『Spring』队那逃出后,也被『Autumn』队拒之门外,结果两队都待不下去,以被战火卷入的形式丧命――这流程实现的可能性绝对不低。不,回顾空空至今为止的冒险来看,顺著那流程的可能性,不会是最高的吧?

当然,空空是在理解那些事之后才作出的决断――『如果能解决现况的话就立马行动试试看』是他的性格,不过就算是在体育系社团被培养出来的性格,也许有点太过活跃了。

可是,如果两队队长有那种性格的话,即使只有一半,春秋战争也不会有现在这种胶著状态吧,那么也可以说是人各有所长所短吧。在那种意义上,如果空空加入到任一个队伍里,本应该能完美地『一分为二』,但即使想像如此分开也办不到,也许是彼此的性格过于南辕北辙。

在那点上,魔法少女『Asphalt』和魔法少女『Clean up』也可以说是相似性格的同伴却彼此对立――但唯有一点不同。

被『Spring』队冷遇的空空也许会受『Autumn』队的厚待――可能有这希望的话。

与其说是希望,更应该说那逻辑上是不可能消去的概率,虽然就像也许哪天突然被从天空落下的陨石砸死的概率相同――但在『Autumn』队和在『Spring』队不同。

与空空的预测不同。

是否算是知己的人――空空的同盟伙伴『Pumpkin』,正好在『Autumn』队上。有『Summer』队乖癖的魔法少女,杵槻钢矢在。

也就是说,情况继续进展下,钢矢会介绍空空给『Autumn』队的每个人认识,会以她人格为担保――不,虽然大概不会以人格担保,但即使如此,照理可能会说明他并不是敌人。

如此一来,对空空来说最坏的下场消失了――哪边的队伍都不能加入而曝尸街头,或是没有履行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任务而被抹杀,这种下场。

但这条路线的问题是(连在哪个方向都有问题),空空空也好,对面的杵槻钢矢也罢,现在没有掌握彼此的动向――连彼此同行同伴的下落都没掌握到这点。

空空认为钢矢是在尝试从四国离开退出游戏,而一点也没思考到她会只身前往爱媛――何况是加入到『Autumn』队的事。

结果她对队伍队长,抱有相当好感之类的事,如果空空听到也会觉得是谎话吧――空空所认识的魔法少女『Pumpkin』,是位漂浮不定而反覆无常,即使不算冷淡也不会对其他人抱有强烈感情的年上女性。

但就算空空来看是位年上的女性――就算与周围相比的确是妙龄已过,杵槻钢矢,她仍是一位魔法少女――是少女这件事,空空不该忘记。

即便再漂浮不定而反覆无常。

她仍是一名思春情的女孩子――而那名思春期的女孩子,也没掌握空空现在的动向。

无从得知在德岛被迫分开的他,现在正与『Spring』队结为同盟的事,正因如此――不。

不,不对。

在受『Autumn』队迎接的深夜。

有余裕时间思考的她,已经想到了那种可能性――



「首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小队队长的魔法少女『Clean up』准备好开始。在她的周围的五人,都是同世代的少女――全员裸体。

与其说裸体是要在重大会议时坦诚相见来互相嘘寒问暖,单纯说这里是爱媛县松山市的温泉胜地,在观光胜地的道后温泉,因此现在她们才正泡著温泉。

无论是观光客还是当地游客,不可能会有其他客人在,所以少女们能尽情使用充裕的温泉,谁都不用顾虑地好好享受――不用说当然,魔法少女的服装不会粗心大意放置在更衣室,而是和毛巾一起放在温泉旁边。

至少在泡温泉时被敌人袭击全灭,是不太可能的事――从那之后。

杵槻钢矢和魔法少女『Clean up』有所接触,一同渡过生死关头最终拿下胜利后――两人向隐蔽处、也就是绝对和平联盟爱媛总本部方向移动。理所当然,这里也和其他本部一样变为『遗迹』,设施完全没有任何机能――不愧是曾在这里生活的成员,不这么认为会受规则『初见杀』牵连的原因,大概直到四散前仍多多少少被有效利用,那时间也是,总而言之比起游戏的收拾,更被使用来湮灭证据的样子。

是在『Autumn』队为了战争要在此设下本营时,已经空无一人的房子――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有关CLEAR游戏的暗示。归根结柢要说的话控制高知本部的『Spring』队,和控制总本部的『Autumn』队在这方面并没有高低位的优劣――不过,在精神上能主张『我们才是中心』是件非常傲慢的事。钢矢认为在克服消耗战上是重要的关键吧。

认为在这里工作的成员,还有『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们,仍潜藏在某处吧――要是魔法少女制造课的成员全员幸存下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少在游戏开始之后不久,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照理仍有在运作……。那时他们的对应也挺适当,钢矢这么想著。因为那时他们正企图隐藏消灭――

「『……kin』!『Pumpkin』!」

「欸。啊。什么?」

这时才被呼唤回神过来的她抬起脸――呼唤著她的,当然是为队长的魔法少女『Clean up』。

虽然她的裸身早就在市区彻底看过了,不过浸泡在温泉里来看,也有不同风趣的娇艳。

「才不是什么呢,是自我介绍――嘛,虽然你在『左侧』也是位名人,但毕竟大家也仅止于知道的程度,所以必须得好好做这种入队仪式呢。」

「……啊啊。原来如此。」

她转过身来面向魔法少女『Clean up』那,还有其他四位魔法少女――嘛,魔法少女制造课发生什么样的事是之前的话题。

如今是春秋战争。

还有CLEAR游戏。

基于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投入上而有的时间限制,不著急的话,到最后什么会消失的一乾二净,包含今天只剩两天――她如此思考著。能解除这时间限制的情报,还没有入手。

「的确我就是魔法少女『Pumpkin』――但那个,大家。不报本名的吗?」

「本名?」

还不知道名子,只做了简单招呼的四人魔法少女其中一人,发出冒失的声语――对那样的事感到惊讶吗?

但想过之后,正是因为如此才感到惊讶,钢矢改变主意。对大部分的魔法少女而言,代号就是她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对外要自我介绍的话,情愿报上自己的代号吧。

『Summer』队的『Pumpkin』和『Metaphor』,肯定是不会那么做的(钢矢不愿意被称呼为那代号),但身为组织里的一员,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心情――所以钢矢尊重并说明那提案的理由。

「不,在这里,不要始终都把话题围绕在停滞状态上――为了打破停滞状态而试著做些与平常不一样的事不就好了吗。不顺遂或是不如意的时候,一般来说会试著逆向操作才是胜负或赌博的基本对吧。」

「嗯……也是那样呢。」

她如此轻浮地接受,

「要是队长说行的话,我是不会介意啦ーー」

看向队长说话。

双手靠在后脑勺,大剌剌的举动――不如说是女汉子的态度。虽然在入温泉前就没有抱持是位穿可爱服装的魔法少女那种印象,给她穿上男式便衣,也许就会有像是男孩子那种气派,让钢矢安心不少。

多半是魔法少女『Clean up』值得信赖的伙伴。

姑且不论她能否像她们一样亲密熟识。

「没有异议……想做那种改革正好可以带动新的风气。」

被问到的魔法少女『Clean up』马上回应,

「那么从我先开始。我是忘野《わすれの》阻《はばみ》」

接著说。

「虽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子呢。」

害羞似的补充说明是她的魅力所在吧,虽然不怎么熟练仍从自己开始实行,也有种队长的风度在,钢矢如此想著。

「欸。那么说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队长的本名。」

轻浮的她不知怎么对此感到惊讶地说――而相对的魔法少女『Clean up』,本名忘野阻则是,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之前有告诉你过喔,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不是」

像是促使谈话中断似的,随机应变地转移话提,

「啊啊。我是芸来。」

似乎是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她,接续队长后报上自己的名子。

芸来。

虽然感觉像是姓的样子,却恰恰相反是她的名。

「竿沢《さおざわ》芸来《げいらい》――哦,那个,嘛,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那就是我的本名。」

「……喜不喜欢,怎样都好啦。」

忘野队长婉转地修正轨道至正题――也许觉得剩下的三人也会逐一仿效她,说出喜不喜欢自己本名而有点愚蠢吧。

「我是魔法少女『Curtain rail』,品切《しなぎり》しめす。」

「我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品切《しなぎり》ころも。」

一目了然就知道,如此两人一起报上本名的她们非常相似――这么说总觉得也有点语病,应该说是双胞胎姊妹。

在绝对和平联盟能雇用如此多不同出身家庭的魔法少女们中,互相有血缘关系的同伴或是亲缘关系的人是件令人吃惊的事。

提到血缘,而且是双胞胎,身为万事通的钢矢,至今为此也只知道一组……。

由于服装的颜色不一样,到刚才还区别出来,但裸著身浸泡在热气遍布的温泉中,对才刚见面的钢矢而言真的辨别不了――如果是长久来往的队友,也许能从细微的差别中辨别两人吧。

「请多关照呢。」

两人异口同声向钢矢问好――知道小队的团队一致性越强,预想会更加排外氛围的钢矢,意料之外的,也不尽然会受到那种对待,反过来以像她一样性格的人都会感到棘手。

嘛,毕竟她是小队队长的魔法少女『Clean up』,忘野阻亲自带回来的,而且又和她共同击败『Spring』队的其中一名魔法少女,这两点就足够……如果把后者解释成『救了队长性命』那样,钢矢对她们而言就像是被抓住的救世主也不为过。

即使是救世主如此夸大好了,也偶然起了这么大的作用,杵槻钢矢意外地受『Autumn』队善意对待,但同一时间相比之下,空空空却被『Spring』队处于轻微软禁状态下放置著。

即便算不上是好的传闻,有可能也是『Summer』队魔法少女『Pumpkin』原本的知名度起了作用――作为魔法少女,她的资历比周围的少女们都还来的久,想向她学习积极上进之类的也说不定。

和空空组成同盟时的苦劳对比的话,进展顺利反而更要小心谨慎啊。

如此思考。

……不过,还有一人。

最后一人,在『Autumn』队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女孩子,还没有报出本名,一句话都没说的女孩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钢矢并不清楚。

不,并不是在沉默地警戒啊,不开心的啊那种事――单纯看起来她只是沉浸在泡温泉的心情的样子。

「……轮到你了喔,『Lobby』。」

即使被魔法少女『Clean up』――忘野催促著,她的反应仍慢慢拍,约三秒左右后才注意到自己被叫到似的。

「んにゃ。」

发出谜一般的怪声。

「不,不是んにゃ――是请报上自己的本名。拜托多少也读点氛围。」

说生气不如说是责备,说责备倒不如说是教训似的语调的队长。看其他三人则是『和平常一样的来往』注视的样子――虽然对队长的声音有点刺耳,但似乎未必战战兢兢。

「报上本名什么的从五年前就没做过了……忘记了呢~」

她以缓慢的声音来回应――不太打算回应队长的要求。不会是思考能力被温泉的温度给溶解了吧。

身材也较幼小,但终究把她概括为『同世代』的会比较好吗而感到不安――明显和其他四人有异样的氛围。说是异样并不是不好的意思,但要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意味。

硬要说的话,她――魔法少女『Lobby』,会让钢矢在她所知的魔法少女中,想起『Winter』队的『Giant Impact』。

钢矢对她的我行我素还有利己主义也感到苦恼――虽然钢矢认为她『十之八九已经死了』,但根据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情报来看还健在的样子……暂且不论要不要相信才好。

无论如何,像是在对没想起本名的她提醒一样,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竿沢芸来告诉了她。

「じゅつ,你不是叫那名子吗你。」

「对,对喔。じゅつ。」

魔法少女『Lobby』像是想起似的,一手握拳拍向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

「我是じゅつ,日后请多关照。」

向钢矢鞠躬――倒不如说是把脸浸泡在温泉这说法还比较正确的举动。

「じゅつ,那样还是不知道对吧。」

哑然地忘野说道,看不过那种滑稽的往来似的,

「那孩子的名子是五里《ごり》恤《じゅつ》喔。」

「五里恤,魔法少女『Lobby』的五里恤。大概是全魔法少女中最年轻的――这样一来在『Autumn』队,聚齐了最年长的和最年轻的魔法少女呢。」

「……如果被太过于强调年纪最大,都有种成为老人的感觉了。」

如果她是新人、是刚成为魔法少女就发生这种事。想想觉得魔法少女『Lobby』――五里还挺可怜的,但从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来看,连是否有清楚了解到现在的处境都觉得怀疑,被叫到本名也完全没有感觉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总之,谢谢大家。轮到我了,我是杵槻钢矢。」

最后本来只想报上自己的本名,但她做个总结似的说著。

「原本为『Summer』队的队员,但从今天开始是『Autumn』队的杵槻钢矢――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尽管力量微薄,但请让我为春秋战争的胜利,进而为CLEAR游戏而用尽全力。」

忘野阻――魔法少女『Clean up』。

竿沢芸来――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品切しめす――魔法少女『Curtain rail』。

品切ころも――魔法少女『Curtain call』。

五里恤――魔法少女『Lobby』。

杵槻钢矢――魔法少女『Pumpkin』。

那是新生『Autumn』队成立的瞬间。



那么。

杵槻钢矢――她并没有认真以『改变流向』啊、『逆向操作』啊,那种不可思议的理由,才促使要彼此互相报出本名。那很明显是用来狙击真正目标的藉口。

为了在春秋战争获胜,她的计画早就开始推进――看似裸身沉浸在温泉之中,然而她的精神绝对没有一丝松懈。

特别从她要推崇让魔法少女『Clean up』――本名忘野阻成为CLEAR游戏玩家的决心,针对那明确的目标,钢矢苦心积虑持续思考著。令人意外的她会有那种费尽心思似的质朴的性格――不过,单凭一股脑儿地埋头苦干是不会达成目标的。

理所当然,不用魔法少女的代号,而是导入用本名来称呼对方的新规矩是有它的意义在,就是『脱离对魔法的依赖』。

从组织那被赋予魔法是理所当然的东西这想法、思维给拋弃掉――不过钢矢认为只能做到那种程度,团队能力是不会格外提升的。

是她前队友的证,登淀证就是个典型的范例,一直把魔法视为『理所当然』而没有任何成长。比起说使用魔法,倒不如说像是被魔法使用――从那点来看,魔法少女『Pumpkin』被赋予的魔法『自然体』使用上并不是那么顺手,对魔法上的立场并不相同――是不得已要锻炼魔法。

虽然那绝非是愉快的回忆或经验谈,但的确是让她逃离黑衣魔法少女『Space』成功的关键――努力会有回报的,反过来看只要努力的话,谁都能匹敌黑衣魔法少女们。

那是觉悟实行改革的第一步。

绝对不是自己不喜欢『Pumpkin』这代号的关系,才想引入以名子来称呼对方的习惯――虽然不会说完全没有那种动机的心情。

时间允许的话本来会更进一步彻底实行改革,然而时间并不是那么充裕(钢矢认为)。离地球扑灭军投入『新兵器』的日子只剩两天――不,就算随时会被投入也不奇怪(钢矢认为)。

现在虽然因为击败一名『Spring』队的魔法少女而『Autumn』队在人数上占据优势,却不是大家为此庆祝的时候(正确来说只有钢矢认为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这不是成果而是良机,接下来的谈论,将是左右胜负命运的分水岭。

只不过也有预料之外的的事。

在『Autumn』队自我介绍前,钢矢不认识的脸或名子(代号)远比想像中来的多――身为情报通的她从这种情况来看,关于『Spring』队的情报也有更新的必要。

事前知道的只有小队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的事,和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名子而已。但除了那两人之外,关于双子魔法少女『Curtain rail』和『Curtain call』,与为组织内部认可最年轻魔法少女(魔法最年少女?)的『Lobby』,连一个传闻都没听说过。

在里面确定知道使用什么固有魔法的,大概也只有魔法少女『Clean up』――不,在之前战斗时并没有充分的机会实际见识到,不能确定自己所知道的是否正确,仍有确认的必要吧。先前掌握的可能是假情报也说不定――四国的左侧和右侧,实质上有出入的。

大家似乎都知晓魔法少女『Pumpkin』的代号,但在某种意义上,在四国左侧自己的知名度越高,也许并不是件值得褒奖赞扬的事。

原本是想在互相介绍完本名后开口说,『接下来是请教大家的固有魔法?』,但万一她们是对外采取彻底的秘密主义,那就不是可以随便轻易地请托――甚至可能会唤起她们潜藏的警戒心。

可是不能正确掌握我方和对方的战力而一筹莫展是事实。也就是不了解现在的『Autumn』队和『Spring』队,因此才没有任何策略――

「那,自我介绍完,不知能让我再重新向你道谢――『Pumpkin』,喔不,是杵槻。」

在钢矢想破头该如何将自己的战略好好向她们传达前的空隙,从对方那有个妥协――说话的是双子姊妹的其中一人。由于从自我介绍时没有变换过位置,照理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也就是品切ころも,应该吧。

但比起『杵槻』这姓她更喜欢『钢矢』这名,可以的话是想让她们称呼为名的,然而再次过度要求的话,很可能会被觉得这新来的太厚脸皮――虽然悠闲地泡温泉,不是会受到公然责难的氛围,但下意识也会积存著不满吧。

那么说来之前空空,似乎很为难要用『钢矢』来称呼她的样子――现在她想想还真有点坏心眼。

到底该如何打听出固有魔法这件事,在表层上描摹的话的确是和空空一样苦恼著,然而钢矢她自身,更是留意自己该怎么面对的新同伴而继续进展话题,说到底其实就是掌握和同伴之间的距离,对人际关系方面笨拙的表现,她自身虽然没有感觉到的样子,但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更应该说是『Autumn』队的队长,忘野阻来看的话,对她那举止感到有点悲哀。

当然忘野有身为队长该做的职责,只凭魔法少女『Pumpkin』到此为止的行为,还不能全面信任她,但也不是没有『虽然不知道在烦恼什么,明明更向我们打开心房不就好了』那种想法――思考到那种恣意忘我的程度,而钢矢仍没有注意到,忘野『重新思考著』自己的事。

总而言之钢矢,

「用不著道谢――那么做是当然的,我只是刚好还她人情,不过我在那方面还有别的目的呢。」

回应。

说是虚张声势,不如也能说来到仅是虚伪的表现――仅只是她面对年纪较小的人就会装出一副『成熟大姊姊』模样的习惯。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长年在『Summer』队生存下来吧。

「目的?」

对钢矢的演技,或是习惯一次也没发觉到的竿沢纳闷起来。

「啊啊,那么说的话好像有那回事来著?为了隐蔽藏身,还有要得到关于四国游戏的情报,所以来到爱媛这里是吗?」

「欸,对……没错,那方面的事,也还没向队长说明呢。」

她思考著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现今应该要向新队友表态多少自己所知的事情与情报吗?

至少她没有全然坦白这选项――完全没有。在人际关系上秉持利害,不,是利害关系正是形成人类人性是她赖以为生的信仰,这既是她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就算遇上像是忘野那样的人,总有一天也会对自己彻底厌倦,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

装作煞有其事似的停顿,钢矢整顿思绪。

『Summer』队内哄的事,应该先隐瞒没错――关于委托给魔法少女『Giant Impact』,『Winter』队地浓凿的任务也是,很难诚实说出口。被『白夜』队追赶的事,原本钢矢该要在藏身成为『Autumn』队的成员前说的,但所幸没有说明的必要――因为黑衣魔法少女『Space』已经当面宣示放弃追踪她。

当然也不会天真到完全听信那宣言……既然如此,非说不可的事只有那一点。

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即将被投往四国的事――实事上那『新兵器』早就提前,而且并不是以投下而是游泳的方式来到四国,但对还不知情的她仍是个危机。

「首先,没有任何意思但想告诉你们――我,原本是想退出这四国游戏喔。」

「退出?那不就得要尝试从四国岛脱离吗?」

面对竿沢的疑问,钢矢回应「嗯,是的」来同意。

对自己身为魔法少女,绝对和平联盟的成员却可耻逃避的行为毫不在意似的,用别的说法的话,就像尽可能映照出无所顾忌,目中无人的举动一样。

「不只是我,『Summer』队和『Winter』队的魔法少女们大多都是这么想的。嘛,毕竟在四国右侧,传开这四国游戏不是收集游戏而是脱逃游戏的消息呢――那是因为绝对和平联盟情报操作、隐蔽工作所导致的结果,不太想责怪她们。」

「你怎没像她们,事不关己那样ー」

在此令人意外的,尖酸苛薄地指出这点是年纪最轻的魔法少女,五里恤。不,从钢矢的立场来看,也许应该说是超越期望之上。

坦白说,把像是活在不同世界的她作为战力编入战略中,很有可能会判断失误――可是,明确清楚理解那种事,有明白事理的机智的话,担心什么都是多余的,即使有不安的因素,也会照映出希望之光。

从被她至今为止随意唬弄应付队长来看,也许还认为只是『读不出氛围』,但让钢矢来说,这『读不出氛围』举止是种出色的才能。

而空空比起说是读不出氛围,倒不如说是过度解读而误读――边思考那样的事,

「嘛,也是呢――我在非常初期的阶段就发觉到那误会,或许和她们的立场稍显不同呢。」

硬是曲解的答案来回应五里的疑惑。以之前的同伴一直保持距离似的说法,握有不同的情报似的回应――虽然不知道五里精不精通话术,但尽可能让温泉内的气氛变得不这么糟吧。

「发觉到?怎么做到的?」

「那是靠我独自的情报网取得的――不过那情报网已经没用了。」

老实回答队长问来的疑问――但不一定对方是忘野就什么都老实回应。

可没有痴心到那种地步。

在她对同伴或队伍都如此重视的立场上,纲矢是相当敬佩的,但要全面肯定就有点困难――无论怎么说她所期望的战略是『不牺牲任何一人战胜「Spring」队的战略』。

实在是太困难啊!

相比于『Autumn』队,特攻、殉死精神较高的『Spring』队同样也想避免无谓的死亡吧,然而队长的那种同伴思维恰好与非得挖空心思来思考的纲矢愿违,因此,让忘野通融多少会成为此次战争的关键。

虽然纲矢也不想将她重要的同伴当作弃子,然而要是不承担一定程度的风险,协商是不会有进展的。想让她明白理解,本来现在置身于四国之中,死亡风险不管是谁都有的。

正因为有那种风险,才非得要战斗不可――不是作为魔法少女,而是人类。

那也是为何让全员自称本名,而不是魔法少女名子的目的――想要让她们想起在当魔法少女之前,她们自己可是普通人类这件事。

「不过,我想逃脱的理由和四国游戏没关系――而是外交上的传闻。」

为了让话题进行到下个阶段省略细节,是因为要将老早之前结束的话题,重新再详细说明的话,就会浪费相对应的时间。

保贵的时间。

「绝对和平联盟有效的隐蔽工作,让四国现况传扬不到外部呢――不过也让相当多人深信这种情况是我们的仇敌,地球捣的鬼喔。」

出现地球,『我们的仇敌』的名子,除了最年轻的魔法少女之外,其他四人的空气都一瞬间冻结起来――明明泡在温泉里,身子却感觉身子变冷的程度。

她们对地球的敌意如此强烈――要说的话能匹敌那程度敌意的,也只有对上『Spring』队。

没有道理。

被那样教育培养下――最年轻的魔法少女的反应却慢了半拍,与其说个性上的问题,不如说她相较于周围的人年纪较小,还没被彻底教育过也说不定。

「因此地球扑灭军要采取一如既往粗暴的主意想来一网打尽――」

「地扑啊。」

可恨似的说出那简称的是竿沢,对于业界第二势力的绝对和平联盟而言,业界第一势力的地球扑灭军就像眼中钉一样的存在而内心感到不悦。

钢矢抱持冷静想,他们会对这次事件而行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设下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就在四国投下炸弹,即使说是毁灭性破坏四国的炸弹也不为过。」

用『新兵器』这词语来表达很难传达清楚,所以钢矢改说成『炸弹』――这种程度的谎言也不会受罪。容易明白理解为优先。

不过钢矢作梦也想不到,她所说的『炸弹』,其实是一名女孩子身姿的人造人,而虽然这种差异理所当然会强烈影响到今后的战局,但如今改口说是『新兵器』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吧。

因此在此用『炸弹』这冲击性的字眼来形容是正确的,包含五里在内的魔法少女们,这回全都倒抽一口气。

现今在四国最令人恐惧的,正是触犯违反规则所做的惩罚『炸死』,或许多少也联想到那方面。

「所以在期限前逃脱到外部,想提前制止他们的举动,可是没有想像中的容易呢。纵然是知道想试图去阻止,谜之障碍就会来介入,要退出也很困难的喔,这游戏。」

不言及『白夜』队的魔法少女,而决定一律都用『谜之障碍』的说法带过――这是基于如果是从最一开始就理解这游戏来龙去脉的她们,照理是不可能试著退出的根据所推演的说词。

不过说要退出游戏很难这件事也不算说谎,实际上『Spring』队和『Winter』队既是达不成CLEAR,也逃不出四国。

魔法少女『Pumpkin』逃脱不了单纯是被妨碍――根本的原因出于她自身被『白夜』队盯上,单单只是被盯上。

「因此为了要逃离――进而不让四国摧毁殆尽而寻找情报,远离谜之障碍而寻求庇护,就是我才来到爱媛县,来到你们这的起因。」

「哼嗯……能帮忙到是很好啦。单方面不援助你心理也会不安。」

竿沢说。

仅从那台词来判断,姑且安心不会得到『逃脱为目标的胆小鬼』这判决。

「那么,那时间限制究竟到是什么时候?」

要说的话没有理由会有知道『定时炸弹』的存在,却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的人――在此纲矢有给予安心感而说稍长时间或著煽动焦躁感而说稍短时间的选项,然而为了让大家实行以后的计画,最终还是判断诚实地说出事实。

「一个礼拜。」

然而这种说法并不恰当。

如果大家觉得是从今天开始还有一周的时间,紧张感就稍显薄弱――边后悔抱持著没有必要的希望,

「这礼拜在公开决议要投入后,减去已经流失的那些时间,只剩下两天。」

纲矢边详细说明到没有任何误解的余地。

可是一开始就那么说的话,大家仍会灰心随后受到精神上的打击吧――双子姊妹一同从温泉中站起来,

「两天!?」

大声惊呼。

虽然只有双子姊妹同步反应动作,但想必不仅是双子,连忘野、竿沢都是同样的心情吧――即使五里的心情不能从表情上读取出来,但肯定也对『剩下两天』的时间限制有所惊讶。

「两天什么的……如此荒唐的事。」

最初回神过来的,理所当然是身为队长的忘野。

「抱歉,本来应该先告诉你――我并不想吓到你。」

「现在讲大家不就都吓著了吗,那种事。」

稍显愤怒的发言是合乎情理吧――不用说被隐瞒这么重要的情报,何况是队友的性命都掌握在手中的自己,『那么如今,不是该泡温泉的场合』这心情必定也涌现出来。

会那么晚才提起,钢矢也是有她的用意在――要是先说,在温泉互相自我介绍等等的展开,不就不可能会做了吗。

「嘛,没有时间在这种时候争论那个。真的有什么事的等结束后再慢慢谈吧。时间可是一分一秒随时都在流逝――」

「如果这样赶快阻止啊!」

双子姊妹的其中一位,しめす说。

「告诉地扑的那些家伙,这――那个,这是绝对和平联盟的内部任务之类的……」

说到一半语气渐微。

嘛,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人,势必不能主张这『实验』是个『失败的实验』吧――那方面也让钢矢苦恼著,当初的逃脱计画原本都是由空空想出来的。

「对。虽然想那么做,却被谜之障碍给阻止而不能去外面通报现状。」

「应该是规则上也有不能让外部知道内部的事吧……」

忘野回。

「也不能用电话或短信通知……」

「对,如你所说。」

恰好和那条规则联系起来,越能避免掉关于『白夜』队介入的说明。不过,她们也的确是位居绝对和平联盟总部的魔法少女,对于『白夜』队的传闻会比纲矢所知的还详细吧……,不想蒙受无意义的担忧。因为如此而情绪浮动的话会本末倒置的。

纲矢对自己所设下的工作,不是对同伴赤诚相待,而是要让同伴胜利。

所以,纲矢在某种意义上要若无其事不胆怯地,

「因此,此刻该走的路只有一条――完全CLEAR四国游戏,让这异常的状况结束――如此一来,谜之障碍不会来介入,可以轻易向外部联络,或者连那都不用担心也说不定。」

说了。

「啊啊,那时电话已经可以使用了呢。」

而ころも对しめす插话,

「笨蛋吗。那个时候我们就会得到能打倒地球的究极魔法吧。」

看著双子姊妹的趣味相声不禁让人欣慰,然而她们也很清楚。

说是简单,但要达成那目的难易度极高――实际要在两天后之内,以CLEAR四国游戏为最低条件。

而为了CLEAR四国游戏,只能必须将八十八个规则全部搜集到。『Autumn』队还得将『Spring』队这『均衡之壁』给推翻――不得不先要赢得春秋战争的胜利。

门槛太高了。

虽然钢矢也这么认为,因为是在那种时限下必须得完成目标,但思考后觉得也绝非不可能的事。

……如果以现实情况来想,由于不明室的计算失误,那种时间限制早就消失了,钢矢的战略也好,『Autumn』队的焦躁也罢,都成了滑稽的笑料,然而在关于这情报战上『Autumn』队会劣于『Spring』的必然,也绝非只对『Autumn』队产生不利的影响。

明白清楚展示『炸弹投下』这时间限制的缘故,她们变得非得拼命不可,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也能下定『既然只剩下两天,就得拿出全力豁出去才行』这决心。

在此变得灰心丧志而自暴自弃的,『Autumn』队上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不清楚它们在思考什么)。

相反来说,『Spring』队那方就没有那回事――还没有想早一刻分出胜负也好的决心。不仅失去魔法少女『Verify』还失去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她们,即使不一定能适应状况上的变化,也能一直忍耐这地狱般的均衡状态,仍旧没有拔除缓慢准备的习性。

和钢矢不同,由于空空完全隐瞒『新兵器』的资讯,都没向她们说明有时间限制这东西存在――『Spring』队她们会认为『还有时间』,而设置深思熟虑的时间来做战略上的选择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不可能有那种展开,但假使空空将早就不存在的时间限制『剩余两天』,有说服力地告诉『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的话,也许会放弃选择的余地,而心急如焚不顾一切似的轻率试用空空来全力决一死战。

而能先下决心总体战的『Autumn』队,却是钢矢所持旧有劣化、失准情报的缘故,实在令人讽刺。然而历史上偶尔左右战争结果的就是那些讽刺的误解。

「这么一来……,剩余两天的细项分配,一天要用来终结春秋战争,另一天则是用来收集规则吗……?」

「不,同时进行不就好了吗?把队伍分为两组,一组正为春秋战争时,另一组来收集规则……」

竿沢芸来和品切ころも激烈争论――两人看来都有自己的见解,但可惜没有为此讨论的时间。

钢矢在此无顾远虑说出自己的意见。

「我是这么觉得――想这样觉得啊。实际上战争应该由你们来发起――」

钢矢把服装放在德岛县的事,已经告知给全员了。她像忘野所说一样『要大家接受那样奇怪的人入队,没有说服的自信』,但随后与忘野一同击败『Spring』队其中一名队员的事情如同免罪符般,就没有人对此说些闲言闲语。相反地,也许会佩服『连服装不穿手杖不用就打倒魔法少女』这件事――那是因为忘野的帮助和幸运的缘故,被过实评价可就麻烦了。

像空空空一样,就像仿效他似的不使用魔法就击败接踵而来的魔法少女。

对,空空空……。

「――上岸后就赶快放弃这隐蔽处,向高知本部展开特攻。全员不顾一切拼命在春秋战争上――立马把事情结束。」

「立马就……」

「没错。就连使用一天的时间都觉得太长,却又没有余力分头做。虽然不知道你们现在搜集到多少规则,但鉴于春秋战争的均衡状态下,没有搜集那么多对吧?就算说是找到一半好了,剩下一半也是很艰苦的喔,这种游戏――」

虽然『Summer』队正是各自搜集游戏规则再集中起来,但也收集到一半的程度――即使是菁英组成的『Autumn』队也想不到,没有战争能收集到如此数量。

如同说中心事般,不出所料忘野,

「四十个左右喔。」

回应。

「四十个还不够对吧?老实讲,就算再收集下去,实在也记不住那个多呢。但要留下记录的话,有可能会被『Spring』队夺走,所以写笔记也行不通。」

虽然有辩解似的附加上去,但姑且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因此没有追究的钢矢说,「既然如此,应该更早一步解决『Spring』队对吧」。

「理想上是想在天亮前分出胜负,然后再分别收集规则。」

「那也太勉强了吧。」

竿沢说,

「的确。按那种计画表来行动,连睡觉都不行不是吗?」

五里随后附和――竿沢所言是现实实际的,而五里所言则是漫不经心。但钢矢也说过终究只是理想,并没有觉得能达成这努力的目标――也就是那种感受。

实际上,能明天中午前分出胜负的话就十分足够了――换言之从现在起,约十二小时左右。

「要持续十日以上的均衡状态只用半天内结束,哎呀哎呀我行动也变得太不像话。」

钢矢自嘲自己。

至少是昨天为止的她的话,会嘲笑著现在的自己吧――大概。

「……那个,总部什么都没有。」

忘野所指摘的,是与竿沢或五里完全不同的视点来出发――不过早已被预料到。

「放弃不是本部的废墟地这件事是没有异议――可是啊,钢矢。相反地趁入到高知县,以总体战来对抗,能说我方不会完全受损吗?即使善用数量上的优势也……」

善用数量上的优势,这句话,是由于钢矢和忘野合力击败魔法少女『Verify』而导致的人数差。

六对四。

现在忘野脑中所想的,照理是那种人数差――在那点方面上认为『Spring』队和『Autumn』队的均衡早已崩解。

然而就算如此。

「然而就算如此,如果以彼此互相抵销、受伤的形式来假设,会像以我方剩下两人幸存似的方法来终结战争――那么胜利就没有的意义。」

「…………」

「要是以与地球战斗,殉职而死的名誉还说得过去,因为那种内哄而丧命的,在我的队伍可是一人都不行喔――那点,应该明白对吧?」

对再次提出的问题,纲矢,

「嗯。当然明白。」

马上回答――不过如果是这孩子,暂且不谈自己,也绝对不允许同伴『以和地球战斗的名誉殉职而死』吧。

而且暗自窃喜著明明自己没有要求忘野,她却以『纲矢』来称呼自己。

「我并没有考虑牺牲什么――不如说在构思减少牺牲的作战喔。」

「……是那样的话就好。总之,这作战是有那先决条件吗?」

「就是那样喔。」

再怎么说,即便决定是要总体战抗争也并不完善――要是牺牲也没关系的话,即使是再粗糙的作战,也应该立马行动。

「不过,在人数上未必会有差别了呢……」

「? 怎么回事?说什么未必有人数差……我们,我们打倒『振动』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一定有的吧?人数差。」

「嗯,可是啊,之前就说过一次了――就连对方的人数,都经常不能肯定地断定对吧?像是我加入到『Autumn』队那样,对面的人数也不能说不会变动……」

含糊不清的说法。

详细描述这普通可能性的话语会让同伴们混淆,也不想让她们有过度、没有意义的不安――但又顾忌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口,结果变得模糊不定。

事实上,由于不一定觉得有根据,不方便说、很难说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没有那种美国时间特地说件不确定会发生的事。

或许现在的『Spring』队里,有纲矢的同盟伙伴,现在生死不明的空空空在也说不定――之类的。



空空空加入到『Spring』队。

几乎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终究走到那『事实』的杵槻钢矢,果然不是泛泛之辈,然而却不一定有信心,认为那肯定是她自身荒谬愚蠢的推测。觉得是想要空空幸存的心情,才让她怀抱著那可能性微薄的幻想,在那种意味上讨论那种可能时的真实性极低。

可是,即使没有任何暗示也不见得没有任何根据――从幻化为沙漠的市区移动往道后温泉的总本部途中,随著从队长那打听到的话语,无论如何都有个难以完全理解的疑点浮上心头。

不,那个是打从一开始就有的问题――也就是,到底『振动』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为什么突然向魔法少女『Clean up』发动攻击呢?

更进一步来说,到底为什么她会如此无畏,只身潜入来到爱媛县――总之,究竟为何崩解了『Spring』队和『Autumn』队之间成立的均衡状态而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本来是想问出个所以然,在那之前她却刎首自尽――到目前都对不能阻止自杀的自己痛恨到了极点,但理解那行为的话,她是握有一定程度的情报才不得已断送自己的性命。

要是泄漏出来明显会对『Spring』队不利似的――或许,像是如果说出来会让现今『Spring』队的优势崩盘的那种秘密情报。

虽然纲矢已经不可能知道死者口中的正确解答,但也不是希望要核对答案什么的,只是推测有多少可能性而已――不负责任地思考的话。

不负责任的思考后料想到的结果,而且是种必然的结果,在『Spring』队中有『什么』这件事――像是不得不让均衡状态崩解的什么,或像是能够搅和均衡状态的什么。

至于要来分出胜负的理由,可以想到并不是因为『没有时间』的原因吧?纲矢如此思考――『自己所在思考的照理对方同样在思索著』这也是她为了防范自负而习惯的思考模式――总之现在想将自己的眼光放到时限到期上来总体战对抗似的,对面也处在刻不容缓的情况下推移向前?纲矢如此推测。

『时限到期』。

由地球扑灭军进行『新兵器』的投入。

要是透过某些途径知晓此事的话,就可以理解她们为何逼不得已崩解均衡的行动――这说不上是推理的蛮横推测,虽然与事实有些差距,但藉由做到那种思考上,

「如果空空和『Spring』队有所接触,不知道是否有必要特地把情报泄漏给她们?」

即使只是让她想到也应该能说十分有益处吧。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一切,是纲矢能生存在那种世界的原因。

「泄漏情报什么的,如果他是和『Spring』队的某位魔法少女接触,打听到春秋战争的事情,才不得不说出来对吧――不得不告诉她们,不崩解均衡状态的话,不分你我一切都会被毁灭殆尽对吧。那么就和『Spring』队的行动没有矛盾。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凭藉什么样的『接点』来如何『接触』呢――与空空有所接触的魔法少女,老实说,难以想像会平安无事……」

会说出像是这种粗鲁蛮横发言的,没有任何意外是对空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吧,然而如果从他来到四国后把『Summer』队击溃来看,也不能断言只是偏见。

实际上,空空和『Spring』队的魔法少女『Verify』有『接点』,在有所『接点』五分钟后,胸口被贯穿丧命了。

虽然那件事纲矢无从得知,

「姑且假设和空空有所接触时,演变为战斗来思考的话,一两名魔法少女被打倒的可能性是有的――正因如此,正因为人数产生差距,对面才会急躁地为了总体战而强硬派出一人先遣队这见解会不会太极端?」

抱持虽不中亦不远矣的构思。

而且要是思考到那种地步,

「或者是取得和平的接触……空空就直接和『Spring』队共同行动也是有可能的。」

不得已才演变至如此。

由于『人数的增加』的原因变得争强好胜,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准备攻入爱媛了――这观点照理也说得通,不管怎么说她们这方也是如此。

至少总体来说,依少年空空的性格来看,不仅限于『Spring』队,难以想像他会和什么地方的队伍相处融洽……。

只不过,即使像是魔法少女『Pumpkin』那样的人,现在都做到和『Autumn』队如同字面般真诚的来往――就算空空空那边发生什么也不奇怪吧。认为在现今的四国不管什么都会发生才是上策。

尽管那么说,对凡人之身的她,万万没料想到的两个方面――换言之就是『在取得接触时打败一名魔法少女』,而且还以她的死亡作为藉口,『为了矫正平衡而和「Spring」队共同行动』这两方面,空空会依立场观点而善变的程度,照理到想像的范围之外了。无论如何,在德岛县上空被迫分离之后行踪不明的空空空,不仅保住性命还与『Spring』队一起行动,发觉到这可能性的话,就算那可能性多低――就算如人被顾忌仍轻言说出口的可能性般,但又不得不考虑的感觉。

在乐观向上的同时,却也是绝望的开始――空空空转变为敌人让好心情完全扯不上边。

在一方面是组为同盟的伙伴在敌方这件棘手的事,在另一方面,由于他身为部外者灵活的发想,是否能对付思想被『魔法』局限的魔法少女们这问题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再怎么周详的策略都显得失去意义。

倒不如说,再陆续想出什么策略都会成为愚作――因此才会以总体战为重。

竭尽全力来战斗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那照理也是让空空最为困扰的。

虽然空空的存在浮出台面,但结论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现在对要击败『Spring』队的事没有踌躇的钢矢,但对继续维持同盟,能从黑衣魔法少女『Space』手中救出她的空空视为『敌人』来打倒还是非常抵抗。

可以的话和他联合起来――可以的话最好把他拉到我方、拉到『Autumn』队这,但难以想像事情会如期进展顺利。

不如说照我方的想法走,对面会如何思考来面对这严重的问题呢――不管怎么说空空空。

可不是能以她们的常识来估量的。

有部分的相似,也不是没有共鸣的感觉,然而那只是她们这单方面的说词,空空到底对钢矢是怎么想的也不能知道――极端点来说,他作为『敌人』和钢矢面对面时,总觉得仍会毫不犹豫地攻击过来。

那样一来对我方的感觉。

就只像障碍一样挡路的东西――谈判交涉什么的绝对不会成立。

想到这说是已经无能为力,不如说是毫无办法,然而可以的话完全不想思考那种可能性――和空空战斗之类的。

而且现今的状况下……。

实际和他重逢时,完全想不到该做什么举动才好――然后也想像不到她自己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钢矢想让『Autumn』队的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胜利的心情,真的可以来说明对他那种感觉的变化吗――就算能说明,他是否能真正理解呢,与其说是完全不明而感到不安,不如说是模糊不清而感到恐惧,自己也许会在与他见面之前,将过去的自己拉走吧。

被拯救性命而想让忘野胜利的这份感情,总觉得说是情感上不如说只是易动于情的感觉而已,在和像空空那种与感情无缘的少年再次重逢前,那种没有依靠的氛围完全消散不去――这么想。

这么想的话,判断力也好决断力也罢都会变迟钝。

如果自己能返回到那时候的――完全回到数小时前的话,总觉得在快乐的背后,同时也觉得失去无法挽救的东西……。

思索来回穿梭缠绕。

只想著空空空。

真是的――那孩子也是。

「犬个酱是否也是那种心情呢――在和空空朝夕相处的时候。」

那样想。

像是挪揄她似的说法也是钢矢的癖好,那样想著――无论如何,也不行思考这件事思考到没完没了。

不管『Spring』队知不知晓,时间限制一步步逼近仍是不变的事实(钢矢如此认为)。

关于空空的生存说与也许正和『Spring』队共同行动说,那种来回穿梭缠绕的思虑直到入温泉前才一时停止――参加『Autumn』队的会议。

不论他生存与否,现在在哪做些什么,著眼于『总体战』和时间限制是不会变的,也无法取代。

……顺带一提,可以说还有另外一名的同盟伙伴,对于『Winter』队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地浓凿的事,钢矢几乎没有考虑到。这不一定是因为对她的感情薄弱,而是钢矢完全读不出地浓这名魔法少女的行动。

空空是读不出思维,而地浓则是读不出行动――地浓的思维是用一点来说就是利己,但行动却令人意外地荒唐(特别注意通常不是『利他』)。

生死与否这点和空空一样真的不晓得,她会采取比参加『Spring』队更诡异的行动一点也不奇怪――如此认为。

而且地浓没有辜负那期待和空空一起行动,多次且异常地采取奇怪的行动,最后还加入『Spring』队(昏厥的情况下),空空加入『Spring』队的话会令钢矢讶异、不知所措,不过地浓也这么做的话,或许还理解的了。

总而言之,钢矢既触碰不及空空,也触碰不及地浓。

「嘛,因此还是不要以有人数差这前提来对抗比较好喔――因为如果期待落空时的伤害是很严重的呢。」

如此总结。

不管『Spring』队中有空空还是地浓在,会成为问题的只会对钢矢一人,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Autumn』队的每个人,什么关联都没有。

在此可没有余裕说既要保护自己,又要守护他们,然而还要守护『Autumn』队的魔法少女们。

「真的会有那种事情吗――援助『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什么的,无法想像会活下来。」

竿沢虽然一副难以同意的样子说著,但并没有大肆地反驳。比起被说至今为止持续来的均衡突然间就崩解了,更加警戒未必存在的人数差,也许是心理上仍保持乐观。

当然在此说的『未必会有援助的魔法少女』,钢矢并没有说。

「可是啊,不管对面有多少人,时间限制还是存在,为了确实分出胜负,也只好前去进攻呢――不是在温泉闭关自守的时候。」

品切しめす说。

品切ころも则是沉默点头同意。

那么说来不经意想到,这两人到底哪一位是姊姊哪一位是妹妹――嘛,也不是问那种事的场合。

五里恤与其说没有抱有特别意见的样子,不如说钢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大概是什么都没考虑的样子,然而与竿沢、品切姊妹纷纷向前展示自己的意见不同,首要的队长仍愁眉苦脸。

忘野阻。

过于为同伴著想的话,反而很有可能让队伍陷入破灭――那种事不用告诉她,她自己也深切明白吧。

牺牲同伴的可能性不为零――倒不如说在理论上不可能完全除去那风险的条件上,要真的完全消除她的不安是不可能,要是钢矢所教导在总体战上的『战斗方针』,能让她稍微放心的话就好了。

虽然至今为止她们每个人的固有魔法都还没掌握到,那已经错过时机――但毕竟她们不可能会不知道互相同伴的魔法,即使钢矢不清楚那五人的固有魔法,也有可能进行这个作战的可能。

之后再问都来得及。

如此判断,钢矢终于开口。

「嘛,虽然不能说是必胜……,因为就连对方人数增至百人啊两百人的可能性,要说可能的话也是有可能吧。演变至那样的话就毫无胜算,认输投降会比较好。」

打算以玩笑作为引子,竿沢,

「没有那回事,投降什么的绝对不会。」

以认真的口吻来回应――有更加抵抗向『Spring』队军门投降的感觉。虽然不是一笑了之的事情,钢矢仍一面苦笑,

「春秋战争至此为止都持续均衡状态,其中一个主因就是因为彼此都通晓对方的意图,变得一筹莫展而进退两难没错吧?」

向忘野确认。

这是在到温泉的路上听到的事――就是从打听到的那件事,她才开始思考战略。为了让『Autumn』队胜过『Spring』队的战略。

「对,没错喔。」

忘野稍微谨慎地回答。

「在四国游戏开始之前就有过往来――说是交流算得上是和平的,只有偶尔会有点小纷争。」

「而且,在四国游戏的初期,就把彼此的手牌互相给对方看是还挺致命的呢――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应该更慎重来看待这游戏。」

ころも随后补充。

在初期阶段对四国游戏的详细规则一知半解,因而以无戒心的游玩方式来挑战。

钢矢相较于空空从『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那所打听四国游戏详情的程度,即使不完全知道也不算不知情,所以省去那方面大半的说明。不过有个误解,因此让她确信著『Spring』队和『Autumn』队比『Summer』队和『Winter』队更有游戏方面的进展。

由于从最一开始就得知不是逃脱游戏而是搜集游戏,规则的竞争率而随之上升这点,也是产生现状的因素之一吧。

「就是那种意思喔,在初期阶段,曾经一度进行过类似总体战的对抗喔,钢矢。那时候没有出现死人还真是不可思议――」

在忘野那种声音中流露出她的懊悔。到底是没有在那时候分出胜负的后悔,还是把同伴的性命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后悔,难以作出判断。

「嗯,那么觉得的话――就再一次总体战吧。当然不是重蹈覆辙,什么策略都没有就来对抗。」

钢矢在被提出疑问前,先下手回应。

「这回的总体战,就把被得知的手牌的事当为埋伏。」

「埋伏……?」

「为此不是总体战的话是不行的喔――如果不是你们全员五人,这作战就不能发挥效果。原因是这作战仅限使用一次。用过一次之后就不能再使用第二次的手段喔――可以的话想就此分出胜负。虽然也不是没考虑过下一步该怎么走,但有时间限制的缘故,想以最短时间决定胜负。」

「不说得具体一点根本不懂啊。姑且在最初就先说明要让我们做些什么事吧?」

回应的是五里恤――看起来未必是特别想赶快知道钢矢的战略,但如此被催促的话,我方也变得容易开口。

读不出氛围这果然是种才能。

虽然那样悠闲地沉浸在温泉当中,但看来是像她一样性格的少女才能没有压力面对意想不到的均衡状态。

「洗牌。」

回应要求,钢矢直率地回答了。

如此与泡在温泉里的全员,有了预料之外的展开,原本以为是『交换服装』的工夫就好。

「把每个人的固有魔法洗牌――只要交替服装,谁都可以使用对方的固有魔法,因此让敌人混淆不清的计画喔。」



「哦……那个。那种事,可能吗?」

比起说是茫然,不如说是错愕模样的竿沢。觉得就算讶异也不行没完没了,如此询问过来。

「把固有魔法洗牌什么的……那种事。」

「交换持有的服装和手杖的话就可以做到喔――因为那原本就是装备。实际我也实验过了喔。」

虽然下意识做的实验,但硬要使用那种说法是要让她们有安心感。她使用最后一名是生是死没有被确认的行踪不明者,魔法少女『Stroke』的服装和手杖,让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从这个世上消灭掉。

队长忘野虽然没有亲自洗牌过,但曾做过那种经验,因此也许会比其他的魔法少女还镇定一点。在数小时前与钢矢一同和魔法少女『Decimation』战斗时曾把衣服借给钢矢――以此来搅乱对手……,或许也想到那种应用,然而钢矢所要提的战略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也是有搅乱对手这目的在,但意识改革这目的更为重大――不过没打算说明到那种程度,仍与互相以本名来认识相同,归根究柢就是一连贯的战略。

经由使用不是自己固有魔法的固有魔法、不习惯的魔法来抬高意识――让她们在不将魔法视为理所当然、特别的东西之后才面临战斗。

不先这么做,单纯让她们操作无法运用自如的魔法的话,反而只会让我方陷入恐慌,也很可能不用吹灰之力就溃散全灭,虽然是含有那种风险的战略――但胜算很高,钢矢自身是如此觉得。

更极端来说,认为全员都换成私服,完全放弃魔法来对抗『Spring』队也没关系。虽然放弃飞行技术有点心痛,但意外地,此刻钢矢抱持著她们自己不使用魔法不会比较强吗这疑问。

那也是向从外部来的空空随心所欲搅乱四国现况下学来的――相较于他,被魔法这固定观念束缚的她们是如此地不自由。

说到底将固有魔法洗牌这发想本身就是从他说的话而想到的主意。

也因为有那种发想转变,她才会把数件服装放置在德岛县――不只连自由度都提高,连思考的自由度都升高了不是吗。

或许被『Autumn』队的队长吸引的理由,是心变得自由的成果也说不定――当然,虽然也许会因为那个缘故而丧命,但放弃魔法自己就会变弱的想法,钢矢完全没有。

所以作为最根本的战略,而存在『让「Autumn」队全员放弃魔法』这思维――觉得看气氛来提案也是可以啦,然而遗憾的是从始至今不可能有那种气氛。

如果有像五里恤读不出氛围的才能,或许有可能吧……,因此综合上述,寻找实现可能的替代案来作为局部改革,也就是『交换服装』。

「……说是要让对手混淆,但就算同样的服装与设计,配色上也会有差异对吧?这样的话,姑且不提从远方看,近距离来看的话,在使用固有魔法前洗牌的事不就被发现了吗?」

读不出氛围的五里所提出的疑问。虽然的确是个问题,但关于那点已经有准备好的答案。

「单纯颜色的问题的话,把服装染色不就行了吧。要是找不到染料,乾脆稍微弄脏点也行――未必需要到那种颜色差别的地步呢。」

『白夜』队所穿的黑色服装虽然伪装不了,但如果是一般魔法少女的服装,就算是那种程度也能有效欺瞒――说起来,除了自身的服装以外,谁都不会知道服装详细的色调吧。

「如此看来服装大小的不同,不成什么问题对吧……和我不同。」

硬要说的话五里体型稍显小了点,但她的成长发育还在预估内,穿稍微紧身的服装也很合身,给除了钢矢以外的少女穿都十分足够吧。

「觉得如何呢?想听听队长的意见。」

如此被钢矢问道,忘野阻――『Autumn』队的队长,『Clean up』没有立即回答。没有立即回答这件事,也就代表不会马上回绝。

虽然在那时安心下来,但就算是同意,也是苦恼个两、三小时之后,勉勉强强的同意吧,钢矢这么认为――依忘野的性格来想,要是答应比想像中还早,却在此同时有某种死心的想法存在的话,钢矢反而会藐视她。

她决断所需要的时间不满一分钟――然而虽然内心挣扎,但她并没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应,做些让同伴感到不安的事情。

「那就出发吧。胜利在我手中!」

令人感到威严的举止没有任何迷惘,她如此说道。



服装洗牌。

那作战针对魔法少女特别有效,是让从魔法少女同伴间的对立所产生的春秋战争导向终结的妙计,非常合适的战略――但相反来说,对魔法少女以外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杵槻钢矢未必没有料想到空空空加入到『Spring』队的情况――不过,她却没思考过所属『Spring』队的空空,没被告知『Autumn』队每个魔法少女所使用的固有魔法这可能性。

如果和『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继续进展话题,或许就会公开有关『Autumn』队那侧的固有魔法也说不定,然而再还没公开自己阵容每个人的固有魔法前,由于空空自行结束了这话题,因此他也没有得到那个情报。

当然,那或许是他的作战,但岂止是固有魔法,连每个人的代号、样貌、服装色调都没听说过――要说的话服装洗牌那种作战被拟定前受到像是空空行动的攻击,照理『Autumn』队的谁都不可能预测到那种行动。

无论如何,『Autumn』队与『Spring』队两方阵营,结束停滞的时间而出动――而且一旦出动,到终结只需转眼之间。

当然,遗憾的事。

像小队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所期望,任何阵营都没有出现死者般牧歌游园的结果,在战争里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