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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话「英雄和少女的互相欺骗!不争吵的交涉术。」



只因得失感情而行动的话,这世上就全是好人了



『Spring』队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丧命――听到那消息照理都会惊讶,但空空空对她死亡这件事并不怎么意外。

因为在现今四国压倒性的多数决――三百万对二十左右――的人数大致都死亡,尽管如此还是特意装作稍微惊讶的样子,像是『Decimation』在听到『Verify』死亡那样,能反驳那是说谎的程度。空空并不知道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生存力是如何――假如事前就听说过她有独自一人能将闹区化为沙漠,使用如此骇人的『振动』魔法的魔法少女,不用说当然会惊讶的吧,但事实上空空并不清楚她实力的程度,所以说实话对那点并不感到意外。

要说有什么令人惊讶的话,是速度这点――不是她去爱媛县侦察而丧命的速度,而是『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知道她死亡这件事的速度而感到惊讶。

即使不在爱媛县而是在路途上发生同伴的死亡,为什么一直在高知县的她竟然能快速知情呢?

不,这么想的话,不只是『Decimation』,『Verify』也――『Asphalt』嗅出魔法少女『Verify』有什么异变,而赶来桂滨的速度果然也过快不是吗?

是用某些方法来定期保持联系吧――因为没有定期联络?但就断定死亡感觉也有点蛮横。如果是信赖著同伴、队友的魔法少女『Asphalt』,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同伴生存的可能性――可是她却,

「当均衡崩解的时候,预计对面应该会发起攻势呢――总之不打算直接乘风面对五对三的怒涛硬干到底。」

以『Decimation』的死亡为前提之下而谈话。

而那其实是魔法少女『Asphalt』所使用的魔法――固有魔法『传令』的缘故,但空空还不知道,因此觉得奇怪而已。

当然那种奇怪的事至少不打算在此向他说明,而是宁可作为交涉条件,

「因此,想要你们加入我方的阵营――大概是作为同盟一样看待吧?」

她如此说了。

同盟……,在四国空空也和各式各样的魔法少女结为同盟过,但总觉得不管哪一个做事都不太正经。强硬和地浓的同盟虽然没有太大的麻烦,然而像地浓本身就是麻烦一样也绝非是例外吧。

这次同盟的结果到底会仿照前例还是会可喜可贺,虽然是实际初次和她们结为同盟还并不知道――但无论如何空空空都会参与在四国左侧进行的春秋战争。

「那么……可以介绍一下吗?剩下的队友和这个基地。」

「剩下的队友,希望你能对这说法多少有点顾虑呢。」

魔法少女『Asphalt』边说边将背直接倚靠在墙上――因钟乳洞的湿气而滑溜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在意。

多半也不会移动到别的地方,打算在此开始谈话吧――空空,

「抱歉。我没有那种意思。」

一面道歉一面理解此话会得罪别人。

之后看她特地什么话都不说,『剩下来的队友』也好,周巡基地也罢,似乎完全没有要介绍的感觉――虽然想让她在同盟这程度以内透露点情报,嘛,就算他站在『Asphalt』的立场也会这么做吧,如此体谅对方的心情。就当作是体谅。

总之魔法少女『Asphalt』――作为『Spring』队的指挥官,为了重整、甚至逆转早以完全崩解的春秋战争的均衡,必须要借助空空他们的力量,却不想承认这份恩情,不多说什么是不希望有任何后顾之忧吧――也许是考虑著最理想的办法,让空空无条件说出全部的话、无条件来帮助她们吧。

但不用说空空不能那么做――如果说出全部的话,就会暴露杀害『Verify』的人是空空他们,如此一来要成为『Spring』队的客人、甚至是同盟伙伴,不得不尽力调动作为从地球扑灭军来的调查员的情报。

虽然在此做些对组织不尽忠义什么的事将来会牵涉到自身的安全――想要事前作好准备做些高层的工作,不会再被发派像是这种严酷的任务。

总之由于彼此利害的原因透过谈话达成协议组成同盟,然而看似英雄空空空和魔法少女『Asphalt』利害一致,但真正意图却完全相反。

不过,继续忍耐沉默感到不愉快,谁都不会结为同盟吧――空空是为了生存,而魔法少女『Asphalt』是为了胜利、CLEAR游戏,在此应该是要退让还是必须得退让还并不知道。

「坦白说想听听看呢――身为地球扑灭军屡次征战的勇者,不说看看你的想法吗?空空空。」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年纪较大的魔法少女『Asphalt』那方――以斜眼,尝试似的口吻向空空搭话。

「已经失去两名魔法少女――我觉得是相当不利的状况。如此一来还有逆转的可能吗?」

「……不回答的话,『Spring』队会向『Autumn』队提出投降吗?为了避免再有徒劳无用的战争、为了不再让牺牲出现,会停战谈和?」

「毫不犹豫只能说的吧,那种场合下。」

噢呀,令空空感到意外――作为情感上厌恶『Autumn』队的魔法少女来看,是值得钦佩的回应。『为了不再让牺牲出现』这句话起了作用吧?若是为了救助同伴的性命也不惜要投降,还算有领导的资质吧……。

「可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逆转的可能性,我也愿意赌一把。不是不甘愿――投降,而是难以认为『Autumn』队会就此接受。如果相反过来有利的是我们这边而她们来投降,同样也无法不去想会有什么圈套之类的对吧。」

「非常麻烦呢……战况。」

空空接受那些话后到底该如何回应而感到苦恼――不过,就算再苦恼,决定答案的也不是空空,而是魔法少女『Asphalt』来决定。

虽然说要不惜投降也要守护同伴的话并不是在谎话,但认为对手不会接受停战协议的话,在此空空说『逆转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意义的话。

因此是要空空鼓舞她的意味,

「然而就算是那样的战况,从此要逆转也十分足够对吧。」

坦荡荡地回答。

「当然不是轻松的方法,但如果我们合作,正好加上『New Face』和『Giant Impact』的话,照理两阵营的魔法少女数量就会相等――总会有办法的。」

「是这样吗……」

就算给空空没有责任的话打了包票,她仍用冷静的表情听著――当然从她的角度来看,即便空空作了什么保证,也明白不能指望那种东西。她现在考虑的是,面对这不利的战况,该如何利用部外者或是『右侧』的同伴这点而已――所以空空,

「若是要赢得春秋战争,也为了CLEAR四国游戏,就让我们彼此开始共通持有情报吧。」

向她如此提议。

「好吧,就那么做吧。我们这边也麻烦请多关照。」

而她马上就答应了。

恐怕是在心里想之后有难以处理的事时,再处理掉部外者他们就好,立订冷静而透彻的计画。

空空虽然注意到却装作没有发觉,

「非常感谢。」

用致谢来回应。

这无疑完全是口头禅。



这时间点空空空,与之前协作的杵槻钢矢――『Summer』队的魔法少女『Pumpkin』互相矛盾,和『Spring』队结为新的同盟,不用说,他并没有注意到。怎么也想不到钢矢会以加入『Autumn』队的形式,来崩解春秋战争的均衡――当然,在现在『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面前,必须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正当要迎向登陆四国以来的第六天时,他到底还会在四国内引发什么呢――四国游戏的详情是什么样的东西,一半以上都没有搞清楚。假如知道钢矢的所在或动向,他会最先到那与她会和。

在那种摸索状态下能生存到第五天,与其说是应该褒奖的事,不如说绝非别人能责备的事――因此,无从得知他置身的队伍完全和钢矢所属的队伍处于敌队。

嘛,被穷追至困境的她也不可能想到他接触『Spring』队的事――认为现在才想钢矢正做些什么,也只是漠然的担心。

与担心稍为不同,对于以和钢矢会合为目的,和空空一起行动的地浓而言,来到与那目的完全交错的场所,还真是十分抱歉。

不过,由于魔法少女,而且是使用稀有魔法的魔法少女这张卡,在和『Spring』队交涉上是不可欠缺的,要在此和她分别行动――这种事是做不到的。就算作为空空剩下来那张卡的魔法少女,应该说只是伪物、纸老虎的悲恋――也能够交涉,但真物所拥有的安全感是完全不同的,哪怕像是地浓那种性格也一样。

至于地浓醒来后要怎么说明现在的状况,姑且,就说在她睡著时话题已经进展到完全不能退后的地步,空空觉得对她非常抱歉却又格外立起冷酷的计算。

最理想的预定是,藉由在『Spring』队阵营活动来活跃起来,活跃到知道钢矢位于哪个方向再去会合就好――空空思考的是事情进展顺利的话。然而大致事实变得完全相反似的,他不久之后才会知道。

起码要是现在她没有变得被黑衣魔法少女『Space』杀死而GAMEOVER,并且贯彻那初衷的话,只有祈祷她会成功退出四国游戏――虽然大概现在离那祈祷不远吧。

不管如何,暂且不谈是否能承认为队友,空空空所属的『Spring』队和杵槻钢矢所属的『Autumn』队会有场春秋战争,虽然钢矢几乎是偶然才加入『Autumn』队,但她对『Autumn』队队长『Clean up』的立场有所同感而想要让她胜利的,不像是空空是有意图才加入『Spring』队。

那是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意图,而空空自身另有别的打算――不过,那未必会让她们双方或让『Spring』队胜利的打算。

被绝对和平联盟的中枢指挥直辖的『白夜』队是四国游戏的营运方,哪边的队伍都不会介入――『Scrap』的目的是打破均衡状态而向空空提出交易,为了搅和状况把他扔进春秋战争之中,不一定要偏袒『Spring』队让『Spring』队胜利之类的。

接受她委托的空空也是如此――他的目的,对外是四国事件的调查,个人是在四国游戏中生存下来,保住性命。具体来说的话,想迅速地让谁CLEAR后,大摇大摆从四国走出去――被黑衣魔法少女们(不只是『Scrap』还有『Space』)盯上的现况下,哪怕是以退出的形式逃离四国,她们也很有可能会追到本州来。为了不要有任何后患和后顾之忧从游戏里脱身,最好是早一刻也好让谁CLEAR四国游戏。

然后要是谁都行。

没有必要特别让『Spring』队的谁CLEAR。

在战争调停时,战争终结的最适解是『胜利』这是钢矢的回答,但空空也有类似的回答――胜者没有必要是『Spring』队。

也就是说,在春秋战争方面,钢矢是想让『Autumn』队胜过『Spring』队,而空空没有想让『Spring』队胜过『Autumn』队的想法――能崩解春秋战争的均衡状态,崩坏这拮抗状态,即使说他目的已经完成一半,也不会言过其实。

当然说是这么说,在形式上在他仍是属于队伍的成员――萍水相逢也是种缘分,要让『Spring』队胜利也不是件难事,所以有协助行动的打算。不这么做的话,想入手的情报也得不到手――不过,也有『特地让自己所属的队伍战败』这最终方法就是了。

在春秋战争中,『Spring』队的败北会导致『Autumn』队的谁会CLEAR四国游戏――就算如此,让『Spring』队胜利的话也能达到相同的成果,所以对他来说哪边胜利一点都不在乎。

不用说,因为置身于敌方的缘故,考虑到在战争终了之后被胜者的『Autumn』队肃清的风险,还很难说站哪边是最佳的方案,但就算实际上『Spring』队是战争的胜者,有也大同小异的风险。如果『Spring』队是战争的胜者,在那时候,空空担任友军的工作就完事了,作为知道多余事情的外人,仍会被肃清也说不定。

大概的差异是,即使不说到醉心的程度,杵槻钢矢也队长『Clean up』抱有相当的好感,而且也和彼此利害一致而加入『Spring』队的空空空有所不同――反过来说,空空选择现今的『Spring』队这点,也许是最不利的选项。

他们自身的加入确实让人数上的不利消失,然而却延伸出更大的劣势――对空空这方绝非有益。

敌方比我方有更多的杀戮战士。

这称号可不是摆摆样子,是纯粹的事实。

理所当然,这点空空早就在脑中快速运转著――让『Spring』队胜利还是失败,衡量著哪个比较快速、哪个比较容易。

尽管可以说他弄错调停的意味,但这种情报在将来肯定会从『Spring』队的队长那得到――所以魔法少女『Asphalt』要他展示的是简单打破『Autumn』队的依据。

但不凑巧的,魔法少女『Asphalt』还没有料想到那种地步――就算是知道地球扑灭军的空空空,也不知道在世上有立场变来变去的叛变者的存在。不愧是被任命为队长,有如此聪明才智,但无奈她还在那种年龄,没见过什么世面――嘛,可能她自身一直是团结固定队伍来行动的原因,所以不太能理解像空空空这种归属意识薄弱的人的行动原理。

应该说――立场上根本就互相矛盾吧。

现在应该做的,是在接下来的谈判交涉方面,像是魔法少女『Clean up』对杵槻钢矢那样,对空空产生信赖感。不赶快发觉到的话,魔法少女『Asphalt』就会把超乎想像的火种――岂止是火种根本是炸弹,拉拢到自己最重要的队伍中。

只要可以利用的话就来利用――之类的。

如果认为那是平凡普通的事,也会迎向平庸一般的结局吧,在空空空眼里来看确实是一般的结果。

「虽然我有各式各样的事想听――首先是春秋战争之前的话题,关于四国游戏的事想请你说明,『Asphalt』小姐。」

空空先开口说话。

「直接了当的说,现在进展状态大概到多少百分比?」

「进展状态?」

「也就是迈向CLEAR的进展状态喔――八十八个规则内收集到几个?」

见到这个质问对方没有马上回答的空空,于是从自己先,

「顺带一提我收集到一半左右。」

明确开示。

虽然说是一半,但他自身找到的『规则』只有几个而已,绝大部分都是抄写别人收集过的规则。

「一半……那是很大的数量呢,要说的话比我们多出一半喔。」

接受空空所翻开的卡,魔法少女『Asphalt』如此回应――不过,一半的一半?四分之一?明明远比空空更早开始游戏?

看到空空在怀疑的样子,她像是要蒙混似的,

「可没有说谎喔――要说谎的话我会说得更好。」

补充说明。

「大概在游戏初期阶段,春秋战争就突然爆发了。因此就没有继续收集规则……」

「别说是……那个才是四国游戏的正题对吧。」

「那种事不需要你来说。这是四国左侧与和平右侧的差异喔。」

实际上,如果单纯收集规则,右侧的队伍是比较有利的对吧――魔法少女『Asphalt』这么说。

是假话还是真话,空空是不可能看透,但至少看她那样子,看得出她是真的眼红的样子。

「我们最感到害怕的――或是期望著『索性变成那样也行』,就是那个呢。总之,是说春秋战争啊,趁『Spring』队和『Autumn』队铿锵铿锵交火的空隙,聚集怪咖的『Summer』队或懦弱不可靠的『Winter』队赢得渔翁之利这展开……」

爽快地。

赢得的展开――说些像是无聊拙劣的笑话,究竟是真的在笑还是什么的不能判断。

嘛,因为那一点也不有趣,应该是掺有几分谄媚的笑容吧。

「……不过啊,空空空,实际是不能发生那种事的对吧?『Summer』队也好『Winter』队也罢,大致上而言都毁灭了吧?」

「嗯嗯,嘛……也包含那两个孩子。」

空空说的是悲恋和与其说昏厥不如说在熟睡的地浓。

「两队伍早就不是作为队伍的作用――像是没有一样。虽然也可能会有其他人幸存……」

在此空空决定先隐瞒『Summer』队『Pumpkin』和『Stroke』的事。谈及其他同盟者的话,也许会成为现在缔结中同盟的阻碍,谈及可能恨著空空的魔法少女的话,更有可能会成为绊脚石。

「幸存是吗……,可是,如果有不能合作活动的情况下,会被局外人从旁掠夺的可能性虽然很小,但也思考过会比较好对吧。」

魔法少女『Asphalt』的口吻既像是放心一样,也像是感到遗憾――看来『索性变成那样也行』这句,大概是真心话吧。

尽管不会觉得想到乐意认输的地步。

大概认为是对手非得要胜利的话,自己认输也没关系,她,或是她们,对这场战争相当疲惫――或许这种情况,『Autumn』队也有同样的想法吧,空空如此判断。

不过也有疑问。

所属相同的组织,同在『打倒地球』这旗帜下战斗著的她们,到底为什么会自己惹出像是内部分裂的事态呢……,当然,推测是在四国游戏之前关系就不好吧。

意想不到,只是失和不睦的结果,就让双方同时无法弥补,而后也许会发生拉不下脸来的状况。

如此一想的话就连地球扑灭军也有这种情况――听说第九机动室直到收拢空空为止一直是被冷漠的单位,空空因此被高层见而生厌。也有想到不明室和开发室之间的对立,组织内部的抗争等等,说是一点也不稀奇这说法也行的通吧。

在那种重大事件发生的情况下如果被苛责作了什么,正因为是那种情况下才只能回应回来吧――正因为是绝对和平联盟存亡的危机,才让『我来我来』这英雄意识运作起来,试著站在她们的立场上也不是不能理解――至少,对只是想回去的空空而言,并不能责备她们的态度。

……虽然那么说, 魔法少女『Asphalt』所说只收集到八十八个规则中『一半的一半』,也无法盲目听信。思考著为什么她要撒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谎话的话谎,空空应该向她多问几句。

但是就算追问也是无止境的争论,没有意义的话,

「也就是说如果想收集规则,对手就会来防碍对吧?」

先进展话题。

「就是呢。我们这边也一样,对手想收集规则的话就会去防碍――嘛,实际也不一定会做,那只是装装样子威吓给对方看。」

「……不是威吓,而是真正发生战斗的事有吗?」

「一次也没有,不过那是在初期阶段呢――最近就连威吓行动也变得很少。怎么说才好呢……可能是因为自家人的关系,在预测时彼此的意图就露馅了这种感觉呢――」

「…………」

「如果知道对手会怎么做,知道敌对队伍会做什么的话,必然会变成胶著状态对吧。以漫画之类的来说,就像是『先动的一方就输了』如此喔。」

「嗯……」

让别看到到自己的动态,即是暴露自己的弱点这状况的原因吗――这么说来,也许因此才判断魔法少女『Decimation』在爱媛丧命了。

尽管证实空空所说的话,派遣她独自一人为侦查队到爱媛,真的如同预想一样是过失吗?那哪怕是信赖的表现――由于她的死亡空空他们才被『Spring』队录用,所以也很难完全去责难,身为队长的魔法少女『Asphalt』,也许有感到羞愧吧。

总之,从至今为止的谈话来推测,在这场春秋战争中,第一位牺牲者――死者出现了。但那要是像『Giant Impact』,『不死』魔法的使用者也不在的限制下,可是……不用说,就算有抢救的距离也太远。

出现死者的事情把『Spring』队的选项缩小,另外空空能决定的选项也跟著变少――『变得可不是一笑了之就完的事』这比什么都还要大。

就算她们自己无论说再多『和解什么的不可能』,人的内心也总会有出路的,强行让她们重归于好这粗暴的手段不是没考虑过,但如果要不出现到大量受害的程度,是极其困难的。而且有以空空为远因的死者,有什么脸说要当调解人这种话――空空本来就是瘟神,所以即使被『Asphalt』恨之入骨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仍旧对同伴的死亡感到有责任吧……,不过何时会改变心思并不清楚。

尽可能得小心注意。

「嘛,互相知道彼此的意图,虽然也不太容易战斗,但也有变得容易战斗的事对吧――特别是现在我方,包含我有三个不正规的队员的存在。」

特地把当作一般幸存下来的酒酒井缶诘排除在外的空空如此说道,接著再补充似的,

「当然,虽然我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谦虚地说――说些太过夸耀他们自己存在的话,小心也许会让自尊心如此高的她感到不快。

空空空,完全不了解人心的少年所担心的,虽然大多的时候都是未中的情况,这次的情况也发挥了同样的效果,那种说法似乎又让魔法少女『Asphalt』感到不快。

她说。

「虽然你说『我们』,像是理所当然的说著――那两人魔法少女,本来就是我们那侧的吧?」

「蛤?」

「不,空空空,不要你来说。『New Face』,你来说。」

她如此说著边看向悲恋。

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Winter』队的新成员――是地球扑灭军不明室开发的『新兵器』,人造人悲恋所假扮的。

「你啊,为什么像是理所当然的――摆著一脸是那侧的人似的,是那侧的人吗?完全,就像是空空空的部下一样的举止,难道你没有作为绝对和平联盟一员的矜持吗?」

糟糕,空空这么想。

正因为不自然的说谎,如果被追问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特别还是对『Asphalt』,她未必是抱有魔法少女是伪装的疑问,说是她对在一旁顺从空空样子的悲恋找碴,不如说单纯只是想找碴而已――然而,到底悲恋能不能忍受钜细靡遗的质问,坚定地谎话连篇呢?

不过,相对于空空所担心的,悲恋装作若无其事地应对。

「由于我是新成员,正因如此身为绝对和平联盟一员的矜持,还并没有培育出来。」

悲恋回。

毅然坚决地回应。

「特别这次在四国游戏中,不知不觉间绝对和平联盟就处于毁灭状态……,没有被地球扑灭军的空空室长给救助的话,我早就丧命了吧。对,来救我的不是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而是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表示敬意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认为我叛变的话随你的便。」

……太过于能言善道了吧。

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是人造人――如果空空没有看到她从海的另一端游过来,没有看见她以空手贯穿服装的姿态,也不可能会相信吧。

不明室到底想做什么才做出这种『兵器』――令人难以理解。单纯作为破坏兵器的话,做成人型没有意义吧,但作为特务来用力量又过剩。

至今为止都没有彻底调查那边的余裕……。但由于那个雄辩才能解救刚才的危机,关于那点也许还是放点心思会比较好。

令人意外地,对于不明室绝非关系融洽的空空,在四国游戏之后的未来、将来,不得说不会变成补强那方面的关系……。

但是,无论怎么说,

「说起来,做些对魔法少女同伴没有利益的事,持续没完没了的战斗很明确就是因为你们,还对我的行为说三道四,被说不可信任什么的。」

说到此的确是说得过火了――过度模仿人类的缘故可以说是非人性的部分。

魔法少女『Asphalt』对此虽皱起眉头,但没有特意反驳关于那点似的,

「就算是那样,也请理解自己的身分和立场。」止于说说一般的评论。

「我们说了什么,终究也只是绝对和平联盟的底层。和『白夜』队是不同的。不,即便她们也……」

「……关于『白夜』队,可以请你详细告诉我也没关系吗?」

认为那个话题还是稍后再说会比较好,像是为了别让悲恋继续扩展而偏离话题,在对方面对悲恋的反驳而感到胆怯的形式,巧妙地打听『白夜』队的事。

「虽然我是受到『白夜』队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指示,才向你们『Spring』队接触的……」

严谨来说这也是谎话。

黑衣魔法少女『Scrap』只是向空空提出崩解春秋战争均衡状态的交易,是『Spring』队还是『Autumn』队,其实没有说要加入哪一方的队伍――极端点来说,变为第三势力来搅和也行。

隐藏那个而说谎,是他们自己刚才就此决定做的,就算必要性很小也有它的用意在。

但事后空空觉得――假如只有那些『接触比较容易』、『地理位置比较近』的理由,没有和『Spring』队接触,反而多少花点时间和工夫,去和『Autumn』队有所接触,不也会有不同的展开吗?

至少能够不费催灰之力和被迫分离的魔法少女『Pumpkin』会合吧――春秋战争也会以『Autumn』队压倒性的胜利来结束,瞬间,也许还能把损害降到最低。

可是实际已经不会变成那样,嘛,就算因此变成那样,反正怎么做也只是残酷的结局不是吗――回顾十月三十日那时候的结尾,自谑地断定。现在总算几乎快要到三十日。

数数空空滞留四国的日子,终于到了第六日。

虽是那么说但不一定是边看手表边说话,而且空空没有留意到就继续进展话题。

「……『白夜』队的真面目还不是很清楚。不,但总觉得,是比起你们普通的魔法少女,立场更高的魔法少女之类的吧。」

「因为我并没有直接会面过,所以没办法说得太确切呢――以直接会面这意味来看,也许是你知道得比较详细喔,空空空。」

「…………」

「穿著黑色服装的五人团……,被赋予悬殊强力的魔法,什么的……。谣传说的呢。分别为『火』、『土』、『风』、『水』、『木』的固有魔法――就像是漫画一样呢。」

「……『Scrap』是『土法师』对吧。」

边说空空边想到『风法师』,魔法少女『Space』――还有让吉野川泛滥的魔法少女『Shuttle』。不过后者并没有直接见面过――她应该是『水法师』没错。

觉得钢矢多少也知道关于『白夜』队的事情吧――作为情报通的她,就算没有必要说她完全不知情,在被『Space』禁止通行时之前,似乎也没有明确的线索。

在绝对和平联盟里,像是都市传说的队伍……,以地球扑灭军来讲就像不明室一样吧?

「那也不是很清楚……,四国游戏本身,即使营运方不在也继续对吧。可是啊,『白夜』队出动的事,就是那种事之类的呢。」

「……也就是说什么都还不明确。」

空空那么说并没有讽刺的意味,但魔法少女『Asphalt』挖苦似的笑著说「虽然不一定是那样」。

「想要更了解那方面的事――这种状况即便是我们也是突发意外的事。而且我们能够那样子活动著,只是因为事前就知道四国游戏本身的构造。」

「四国游戏的构造……」

「你知道大概的事情对吧?空空空。似乎也知道CLEAR游戏的条件,但最初没有失败的话――突发意外就会以小事件作为结束。大概,这本来就是实验应该有的姿态。」

从魔法少女『Asphalt』试探似的质问,虽然空空一瞬间就盘算好如何回覆,但在此还是诚实地,

「并不是知道得很详细。」

回应。

有偶尔也得要诚实地回答来取得平衡的必要,同时也有判断如果她向空空问些问题,那空空也向她请教些事情才比较好吧――不过必须要细查是否虚实。

「听说是为了打倒地球取得究极魔法得实验失败,结果牵涉到变成四国游戏是吗?」

「本来是会以更小的范围来进行实验的喔。参加的人数也是,换言之就是玩家,原本并不是四国全体居民……而是只有『Autumn』队和『Spring』队。预定是以总计十人来实施的。」

「…………」

那失败会让三百万人卷入为玩家,因而丧失性命?如果是那样,不能一言以蔽之说是意外吧……。

「游戏的舞台也是,预想是在濑户内海的小型无人岛举办的样子――计算错误就变成如此大的范围,当然那并不在绝对和平联盟计画之内。」

「那是……」

那是为什么啊,刚开口空空就此打住――就算说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到那为止实际和原本有了偏差,假装失败来达成夙愿这猜疑也冒上心头来。总之,因为在小规模实验似乎没有得到成果,所以就无视规律,刻意失败来扩大范围――之类的。

这种情况,绝对和平联盟自身虽然的确是被消灭了,但后来像是说得到究极魔法就好,想出这种想法的人物,还在组织内部。

是魔法少女制造课,还是别的部属并不知道,或许那种人根本是空空的幻想也说不定――可以的话还真不想面对那种人物,空空如此想著。

为了和地球战斗而不择手段的人,至今为止也看过不少次,但确实把三百万人作为牺牲也不在意的人可没见过――就连在空空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所知最危险的人物,代号『火达磨』的冰上法被,三百人暂且不提,要烧死三百万人也会踌躇的吧。

假定有那种人物存在的话,现今四国应有的状态只认为是实验失败的结果,觉得心情几分舒畅。

如此思考的空空改变了论点,

「正因为原本的设定是那种实验,『Autumn』队和『Spring』队才会有结构上的对立啊。」

说著。

「从最初参加那个实验――由两个队伍互相作为竞争对手。」

「严谨来说,因为照里说能CLEAR游戏的玩家会缩限到只有一人,应该也期待队伍内的竞争呢,嘛,那方面就……」

语尾说得含糊不清不楚,是因为现状还不是如此,变为完全队伍战争,作为组织人员,也许违背绝对和平联盟的期盼会感到羞愧。

是刚才受到悲恋的责难,在心思方面的效果吧――如果是她的机能是如此,果然多少有点问题。

魔法少女『Asphalt』因为她的言语而自我反省的样子,是因为人的原因才那么激动吧――就算把恐怖谷理论说成愤怒谷理论也没什么奇怪的。

假设,悲恋本身有自觉症状,只要她不能呼唤的话,就不会涉入空空他们的谈话。以什么样的方式掌握『自知之明』这用意是人的缘故吧,但在某些方面她又准确地划分界线似的。

但由于和空空一样,不擅长沟通交流,即使不会被妨碍,也很有出现破绽的可能性。

「『Summer』队的人我也有接触到……,但她们没有准确理解四国游戏的规则。像是退出和CLEAR的区别是很模糊不清的……」

空空说完――唯一理解差异的魔法少女『Pumpkin』的事没有提及。

「……你们的情况,与其说是从游戏最初阶段,不如说在游戏开始前,就会知道CLEAR的条件呢。」

稍微变成盘问的口调,是因为觉得那么在四国左侧玩家和右侧玩家的条件差异过大。

未必是对『Summer』队感情移入――不如说她们有一半以上是空空对立所对立著――觉得即使是有意图也对在四国初次见面空空温柔的登淀证,也是满腹牢骚。

和左侧的魔法少女们相比,在过于不利的条件下,决定进行那种不讲理的游戏,对不知道事情内幕的魔法少女们也感到同情。

……假如,即便是知情的状况下,要做的事似乎也一样,难以想像对她们的临终会产生什么巨大的差别……。

『Spring』队的队长『Asphalt』, 似乎也有类似的见解,

「每个人,在游戏中有不同的利与弊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就连右边的魔法少女们,照理也比四国的一般市民有利。」

说了过余直接了当的话。

虽然那有说得通的道理,但那种说法只会增加牵连一般市民的感觉。而本人也注意到,赶快,

「实际上,先暂且不提『Summer』队怎么样,『Winter』队的魔法少女不是有两名还好好活著吗――既然也靠自己的力量能知道CLEAR四国游戏的条件,在这出发的时间点上,有利还不利对现况而言平等不就好了吗?」

推进话题。

那也有她的道理存在――可是,自力知晓四国游戏CLEAR的条件,不是『Winter』队的地浓(悲恋既不是『Winter』队的人,也不是魔法少女),而是『Summer』的魔法少女『Pumpkin』。

如此来看她个人的才能是格外显眼――空空不由自主地思考,『假如钢矢是所属左侧的魔法少女,肯定会有什么变化吧』之类的。

虽不能说是空空的直觉能力很好,钢矢现在在四国左侧这假设无疑是实现了――但并不是左下而是左上方。

「目的本身是不会改变的吧?」

左侧较右侧有利这点――对玩家附加有利弊条件这点,现在才严厉指责的确也没有任何意义,总之空空也更换话题。

「目的?」

「对,换言之就是当初的设想――小规模实验的目的也是为了取得究极魔法,是相同的喔。」

「是那样没错啦,但又如何?」

「说是究极魔法,具体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呢?现在只有听说是能打到地球的魔法……」

「那……对部外者不好说呢。」

魔法少女『Asphalt』对此回答。

从钢矢――从魔法少女『Pumpkin』听说那种事的时候,究极魔法什么的具体内容是用「不清楚」、「不知道」这种方式回应。和钢矢不同,魔法少女『Asphalt』多半是知道内容的样子――即便如此不去请教的话还是会一样。

「因为相当地机密。」

「机密是吗……」

这情况不像是『不能说确切的事』,而是『不能说』一样。

「嗯嗯。你想知道的话,『白夜』队就会来袭击的程度――开玩笑的。」

虽然一脸不像是在说玩笑话,她如此说明。

「队伍内知道那种事的人也只有我。『Verify』也好『Decimation』也罢,她们两人也不知道就参加游戏。那边的队伍应该也大同小异呢。」

「CLEAR报酬不知道就游玩游戏,虽然有点违和感……,嘛,想到连不清楚CLEAR条件就游玩的人都这么多,也就没什么不自然的呢。」

「怎么也觉得奇怪的话,应该向『白夜』队那边打听对吧。和那位黑衣魔法少女『Scrap』,音讯全无了吗?」

如此发问过来――虽然若无其事地说,但她身体有稍微向前挺出的感觉。或许,如果空空有和『白夜』队取得联系的方法,无论如何都会利用那点,也许不会考虑以春秋战争为优先――不,在之前她们一名同伴都被杀死了(虽然是空空撒的谎),『Spring』队是不会走和『白夜』队组成联盟的路线。

总之空空的回答是,

「很遗憾的……只能等待从对方那边来接触呢――但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也不是没办法。」

「欸……,那方法是?」

「暂且不能说。因为伴随著相对应的风险。」

空空如此装腔作势。

这并不能说是完全的谎话――万一空空不顾她所发下的任务,想要退出到本州去,而违反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交易』的话,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来处理掉空空――相当危险的『呼唤』方法,不是没有那种手段。

可是,不能说魔法少女『Asphalt』像是期望能取得联络吧――所以在此隐瞒不想积极地再公开之后的情报,对她有强烈地牵制的意味在。

事实上,她对于空空的态度是有点恼怒厌恶的样子,但似乎没有要追究什么――大概知道那么做是不太公平的事吧。

「要是能进一步了解『白夜』队就好了……」

看到如此,空空催促谈话似的说著。

原本他就是为了调查逃离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监视而寻找高知本部,虽然那已经变得没有必要,但会在意『白夜』队也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都行,不是知道关于她们的事吗?不确定的事也行。」

对那先下手为强的说法,魔法少女『Asphalt』,

「嘛……,虽然之前就想这么说了。」

勉勉强强地回应。

「空空空,作为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也就是身为部外人的立场的话,不用那么重视『白夜』队也没关系,我是这么想的喔。跟传闻中的一样,她们所使用的魔法的确很强大没错……,但就连『白夜』队也是魔法少女的事还是不会变的。」

「……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使用完就扔掉的底层喔。」

「底层……」

此话有多少认真的程度,空空难以判别――大多的场合,魔法少女觉得自己是魔法少女是理所当然的事,或者为此而洋洋得意,很少人会说来戏谑自己。

从空空的经验来说是如此……。

但的确,从外部来看,越是知道她们的事越能知道,魔法少女在绝对和平联盟眼中只被看成实验材料也是事实。

完全不让她们自身强化,也没有教育的必要,只有强迫继续赋予对那人无法驾驭或不适合的『武器』――那种能得到究极魔法CLEAR权利的意味,根本只像是能做出究极牺牲权利一样。

即便是事先知道四国游戏详情的『Autumn』队和『Spring』队,如果想一下也是被选到实验台上而已,未必是被偏袒,不如说是恰恰相反吧――『白夜』队,也在那范畴内?

既然是那样的话……。

「…………」

不。

看来在这场合继续这种想法还是作罢才好――何况成为议论的对象这种事,绝对是事先避免开来会比较好。一但将话题进展至稍出差错的方向,很有可能会把CLEAR游戏的权力硬推给在现在四国是绝对的部外者,却与事态没有关系的空空身上。『容忍把CLEAR让给外人』是『Spring』队队长当下有的想法吧,但如果CLEAR四国游戏的人反而才更有可能被当作最大的『实验品』,会提名那个候补为空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作为男性的空空,完全不想以『魔法少女』的身分来完成职务,然而至少不是性别的关系,而是因为被确证要穿上服装来使用魔法的话。

「? 怎么了吗?空空空。突然完全沉默下来……,不会是在对我们同情吧。」

「没有没有,没有在同情什么的。」

宁可先考虑自身安全。

「就连地球扑灭军,现场士兵的对待也很残酷呢――说是非效率还算比较好的程度。也许不管是哪边的组织都一样……」

适当地试著随声附和也好,然而在那方面,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能感觉到有些许的差异。

地球扑灭军如果是把使用完的士兵就扔掉的话。

那绝对和平联盟是把魔法少女当作消耗品一样对待――打比方就是那种感觉,看起来很像是类似的东西,但绝非相同,正是那个不同才让空空对她们……同情什么的吗?

才没那种打算。

没有打算当那种善良的人类。

「总之,不用那么重视『白夜』队也没关系,觉得要谢谢你难得可贵的意见。能那么说感到有点高兴――」

比起说是感到高兴,不如说能从她们的视点来看事情是有益的――然而,和魔法少女『Asphalt』不同,对于实际直接面对过『白夜』队的空空来看,对她们的戒心一点都不能放松。

特别。

是对最初遇到的魔法少女『Space』的警戒……,也许与其说警戒心不如说是厌恶感,但无论如何都要说明这种感情,对现在的空空有点困难。

「嘛,可以的话不要再一次和她们面对面,因为我想离开四国――那原因是,没能让『Asphalt』小姐你们,赢得春秋战争的话。」

空空有点强硬地,将话题拉回到春秋战争这方向――虽然继续谈论四国游戏或『白夜』队的新情报可能会有所进展,而返回到现实的时候,总之春秋战争,就像是堵塞道路的大岩石般,不先解决是前进不了的。

眼下的障碍是『Spring』队和『Autumn』队。这两座巨塔对立的尽头。

不过,随后反而魔法少女『Asphalt』对此话题避开不谈――于是她向空空,

「从刚开始几乎都是我来受空空空的质问呢。偶而也该换一下,该轮到回答我的问题也没关系吧?」

回问过来。

那的确是有道理,所以空空「我知道了」同意接受提问――魔法少女最初问的是,空空空――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至今为止的经历。在四国中经历什么样的冒险而来,想知晓关于那部分。

与其说是想知道空空的动向、想知道地球扑灭军的动向,不如说她更想得知四国右半边的状况也说不定。反过来看,毫不掩饰她们一直镇守在高知没有移动,要是在游戏的舞台上有未知的领域没有探勘,会因此感到不安吧。

当然,外部的情报――空空被送入四国的原委,也想作为情报吸收进来吧,或许有对我方『到无法不去在意的地步』的意识,不得不详细询问。

尽管这么说,反正空空是想诚实回答她的问题――即使只因为从头到尾撒谎不诚实地蒙混,也不会过于夸大。坦白回答的话,不能说的事有点过多。特别对于『新兵器』悲恋的谎撒得太大,无论如何必须得将那些疑点散布各处到模拟两可的程度。

但是啊,关于不坦率欺骗那些点以外,他大致上还是诚实回答会比较好――当然那些回答完全不会牵扯到说谎的部分,这点,也不是说不对『Spring』队尽了诚意。

但如果不讲理的话……。

「哼……你也真是辛苦呢。说是波澜万丈吗……,至少不能说是一帆风顺的五天呢。」

当然不会全部相信空空所说的事吧,姑且魔法少女『Asphalt』说了类似慰劳的话――令人意外的,她对于把无关系的部外者卷入这件事似乎也不是没有任何感觉。

对于此刻空空坦率的感受,她对被牵连的同伴也有相同的想法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说是利害一致不如说像是双方都站在同一个的立场。

「还有一点请让我重新确认,空空空。外部聚会议论商量的结果,作为地球扑灭军代表,指派来调查四国变异的――就只有你一个调查员。这理解没错对吧?」

「嗯嗯,没错。」

「总之你没想过,有地球扑灭军,或是其它组织的调查员在啦,之后又从外部送来调查员啦,那种事情没好好想过?」

「嗯……,那又如何呢?」

空空自身随后才单纯思考这方面的事,但那样子与其说是重新确认,不如说被重新叮咛一样,变得没有太大的自信――不,严格点来说,『新兵器』悲恋是早已预定好从地球扑灭军,以追加的形式被送往四国,算是例外吧。

比空空更早之前被送入四国的各组织调查员,肯定会碰上八十八个规则的难关,悲惨地爆炸而死,但难说不会有和外部没有取得联系,与空空同样幸存下来这可能性――嘛,即使有无视在聚会决议好的协定,独自送入调查员的组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假如有知道四国内部事情的人――要是能有机会入手什么究极魔法这情报被传出来,包含地球扑灭军在内,不管哪个组织,即便会打破协议也想得到那东西吧。

魔法少女『Asphalt』会确认也是在害怕发生那种事态――总之,就是害怕四国会陷入更加混乱的状态吧,然而更不用说早就在内部的空空。

起码在他所知的范围内是没有那种事,只是―尽管如此,因为悲恋来到四国,严格来算是说谎……。

更别说是谈话中,关于『时间限制』等部分空空都极力避免去触碰――会避开有关悲恋自身的话题是理所当然。空空判断本来『时间限制』就已经结束,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总之现在的状况继续延长的话,就会变成那种事。像是外部其他势力决定联合起来,消灭绝对和平联盟来夺取特权那种展开,也很有可能发生――尽管不是究极魔法,只是单纯的魔法,哪个组织都希望得到手呢。」

「就算人们争夺也是无可奈何呢――在这种时候。」

虽然魔法少女『Asphalt』不满似的说著,但那回直接反过来影响到自己的话――对身陷在春秋战争之中的她,立即反过来影响到自己的话。

她自身大概很快就注意到了吧,空空并不去深入那点――可不是因为温柔什么的。

是因为谁都没有例外。

即使知道理由,对那理由也无法接受――身心都是。那种经验空空也深切体会过――从现在起要彻底拼命去做吧,不那么做就生存不下去。

「呼……」

魔法少女『Asphalt』像是划分界线般的叹息,然后,

「那么差不多该为了终结春秋战争,研究具体的对策吧。」

从她那方那开始,提出来刚才避开的话题――是认为再回避不下去,还是原本就看准这时机呢。

无论是哪一个,都抱持著觉悟吧。

「嗯。」

空空也没有必要故弄玄虚――都等待这么久,赶快答应。在先前的话中,把结束四国游戏了结任务后,早一刻也好都想回到本州的心情表现出来,没有让她看到那种程度的态度,也不会取得平衡的吧。

不过实际上被问的是想回地球扑灭军的话,就会保持回应……,嘛,至少是有可能生活在无微不至的建设下。

「首先想请教的是,你……」

『Spring』队队长并不是向空空搭话,而是身后的悲恋。

「『New Face』,你的固有魔法呢。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在回避……,到这里的路途中所说过的一样,不是硬要问你,因为如果没有告诉我你的魔法,会编排不进战略里。」

突然就问起那方面的事。

被抢先占走优势的感觉――空空本来是想先询问『Spring』队每个人所使用固有魔法的具体内容。

但是要反问对方的提问,这场合下有点棘手――这边只有一个固有魔法可以问,而对面则是有三个,明显的劣势。就算协调一下告诉她地浓魔法的详情,也是二对三。

暂且,在这洞窟深处的场所被软禁以来,有反覆思考的时间,伪魔法少女『New Face』所使用固有魔法的内容,空空已经决定好了但……如果不在此做出奇怪地战略策略,很有可能只从对方那问到一个队员的事,话题就结束了。

「该怎么办?」

悲恋向空空确认。

「告诉她也没关系吗,空空桑。」

不是说『长官』而是『空空桑』,是这人工智能特有的学习能力吧――嘛,装做若无其事向空空搭话,是因为她自身还没持有关于自己固有魔法的定案。那么说是担心被窃听,空空才没有告诉她定案――要说的话悲恋把魔法少女『Asphalt』的提问,以托球的形式拋给空空,真是出色的演技。

至于问题,至于接受这托球的空空该怎么做。

「……嘛。」

空空边装作思考的样子边说――彻底是装作的样子,那么说时早就得出了结论。

像魔法少女『Asphalt』下定决心挺身而出面对这话题,空空也在此下了一个决心――在某些情况不要思考过度。

实行打破春秋战争均衡的事,当然不会轻忽思考,然而也许会不自觉地期望受『Spring』队和『Autumn』队牵连任凭玩弄似的展开――搅和就只是搅和,之后让双方自由战斗就行了。嘛,就算是见风转舵,也不是错失目标的想法――然而『Spring』队队长的立场,要比想像来得更慎重。

虽然能够顺利和『Spring』队结为同盟,但从队长小心谨慎的样子来看,要是空空不再积极一点行动,崩解的均衡也许又会重新恢复。

那样的话空空就会遵守不了和『Scrap』的约定吧――无论是『Spring』队还是『Autumn』队胜利,搅和春秋战争的事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过程,要是以什么样的形式终结战争才是『白夜』队和空空的『契约』。

「不是吝啬不告诉你――只是这样一来,我也不得不问你的固有魔法呢。」

「啊啊,当然,那会明确说清楚的喔。但……」

但公平起见只有我的部分。也许是想这么说吧,被魔法少女『Asphalt』那样制约的空空,

「不,那个问题之后再回答就行了。」

回应。

她对此只皱起眉头,难于判断用意的样子――空空接著说。

「现在要告诉我们的是,『Asphalt』小姐,为什么你要那么不安呢。我觉得不用那么性急地想打听。」

「…………」

片刻沉默之后,

「是吗。」

她退了回去。

大概是把空空的话解释成『彼此彼此所以也不会告诉你「New Face」的固有魔法』吧,作出扫兴似的表情。

「『New Face』的固有魔法是『强力』。」

空空像是瞄准她松懈的那剎那回答了――其实到龙河洞前在车中就想到悲恋的固有魔法,换言之就是『谎言』,但那时候说就感觉不到坦荡荡,令人信服的感觉。

魔法少女『Asphalt』一脸吃惊的样子,

而对此不在意的空空继续说明。

「『强力』――总之,看起来不是那样纤细魔法呢,她说能够以无可置信、规格外的力量和速度活动。」

「……那个。」

不知所措似地回问过来的魔法少女『Asphalt』,最此只有反射性回应,看来还跟不上思考。

「那是,可以发挥全部的潜在能力……的魔法吗?像是引出火灾现场的爆发力……之类的。」

「不,和那不同。有那种魔法吗?嘛,还是让『New Face』自己解释。」

空空如此回应,不经意强调说明自己始终只是代替别人说话。这说明不仅是讲给魔法少女『Asphalt』听,同时也给身后的悲恋――给伪魔法少女听到。

但无论怎么说,悲恋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固有魔法是『强力』――她对此坦荡荡地作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如果觉得不是人造人而是人类所作的举止,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无法如此坦荡荡吧。

「没有办法明确说明超越常理的力量和潜在能力是多少力量――不过以我的角度比喻,岩石啦混凝土墙啊,就像是豆腐一样好打碎喔。」

实际以空空的观点来看,能跨越广阔无际的海洋以超快的速度游泳过来,还可以空手贯穿有著铁壁般防御力的魔法少女服装,当然这些话都不会说,暂时先仔细听她举例。

可是也不觉得悲恋破坏不了岩石和混凝土墙,不算是说谎吧――总之空空决定把她人造人的机能,直接当作魔法来说明。

也成为隐藏真面目的说词,要展示证据的时候也能展示出来,可以说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如果反过来不事先说明的话,她远超乎一般人程度的力量就会显得奇怪。

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魔法少女来行动,在遇到像是和魔法少女『Verify』战斗这种非常事态时,没有说明那异于常人的动作,就会轻易地败露真面目。

用『Winter』队的魔法少女来掩饰她的真面目是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一旦戳破这吹得过大谎,空空所有的信用会消失地一乾二净吧――不,本来魔法少女『Asphalt』就对空空没什么信赖,不是信赖而是利用,那么又和失去利用价值一样没有区别。

如此一来,乾脆就直接把悲恋的机能作为魔法来说明――反正空空觉得,科学也好魔法也罢,同样都是不能理解的东西。

混在一起还不如弄得简单易懂,但这样的话在这时候开发――悲恋的左右左危博士所率领的不明室,和连是否健在都成问题的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制造课的每个人来看,说是空空的想法是亵渎也行,但从他自己来看,可没有和他们是一伙人的想法。

纵然说是制造现在的苦境也不会说得过火的部署心情,到底为什么必须得去揣度――有余裕的时间也许会推崇那美德,但现在是在赌上他的性命啊。不,不只是他的性命……。

「嘛,也许不像是能回应你期待的魔法――部外者的我虽然对『强力』这魔法感到佩服,但和你同伴『Verify』自由操控沙子的魔法相比,是较欠缺泛用性呢。」

「不,那种事是……」

比起在思考关于『强力』这种固有魔法,更思考著空空轻易公开魔法的用意――想烦了吧,魔法少女『Asphalt』的反应出乎意料地迟钝。

而这反映与其说是在空空的料想范围内,不如说是正中下怀――再怎么说,『New Face』的固有魔法始终只不过是个开头,空空一脸装没事的表情说道,内心却非常担忧。

尽管自己觉得这队长脑袋不太灵光,完全没有策士的倾向,然而也有可能在演戏,空空接续话题。

「不过,就算是缺乏泛用性,她的存在的确让我们能幸存到现在也是事实――她说起来像是我在帮她一样,不过实际上是她一直都在帮助我――」

暂且,自己先将『强力』的缺点――与其说是边带入关于不像是魔法这辩解,边强调此魔法非泛用性但具可用性,不如说空空在试著避免更详细的追问――事实上,能想说让她看看这魔法的话,要『证实』是很轻松的,但如果依据推论被一一询问,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想趁对方正读不出空空的意图而动摇后,再一口气推导至结论。

「是,是――『强力』是吗。虽然没听过类似的魔法,嘛,说是魔法的话什么都有可能……」

魔法少女『Asphalt』接续回应。就聪颖的她来看觉得异常,决定不了要说什么就说出来这种感觉。

「不过魔法少女制造课制造什么也都不奇怪……,但令人意外的,可以说是倾向战斗类型――倾向战斗类型对吧?提升人类自身的力量,以那为目标的魔法……」

提升人类自身的力量。

以那为目标的魔法。

那些话从空空听来觉得,这魔法是未知的能力,发言的她自身也无意识间怀有什么暗示――但他积极地进展话题的原因,并没有注意到那点。

「关于『Giant Impact』使用的魔法,就不说明了喔――因为某种程度上您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

「欸?啊啊,嘛――某种程度上是。」

始终是『某种程度上是』,魔法少女『Giant Impact』所使用的固有魔法,『不死』的详情,似乎还不太清楚,然而魔法少女『Asphalt』却更想早一点理解空空的用意。

空空本身也不是在介绍固有魔法,能隐瞒的话尽量隐瞒,如此对应是按照计画来进行――无论如何,空空确实是敷衍了事匆匆介绍完这边的魔法少女。

「所以,『Asphalt』小姐,我这里有个提案――假如这两个人和我,能将两名『Autumn』队阵营的魔法少女―」

两名。

空空比出两根手指――看起来像是和平手势的样子,然而要说却与和平相去甚远。

「给削减掉――总之就是说能让『Spring』队和『Autumn』队魔法少女人数相等的话,你会怎么做?」

「欸?」

空空向比起像是惊讶,不如说浮现出不可思议表情似的魔法少女『Asphalt』宣言――

「到那时候,能请你把包含你在内『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们,三名的固有魔法一个不留地通通告诉我吗?」

「……能够做到那种事情吗?」

空空对总算回神过来的回应说。

「能做到喔。人数上是三对二。没有打算提出没有道理的提案。也不是心急想让你能看到功绩――只是觉得在略微不利的崩解现况下,让你好容易利用我们。」

对空空的话可说是意义不明,也可说根本是一头雾水,

「……『Giant Impact』的魔法,不是倾向战斗的对吧。而且你也使用不了魔法,实质上只靠『New Face』的魔法,也就是一对二的战力差,你就要和对方的魔法少女对战?」

她提出反论。

要说的话悲恋毕竟是伪魔法少女,不是一对二,而会变成零对二的战斗,以数字上不完全暗示著劣势,空空面无表情说「没问题」。

「如果我们乾脆点方便你使用,你的口风也会松点对吧――」

「……你认真的吗?」

『Asphalt』慎重询问过来。

如果不能理解为什么空空突然说出那些话,那也想不到拒绝提议的理由吧――所以她说。

「――我明白了,来约定吧。如果你能把『Autumn』队的两名魔法少女……,彻底处理掉,在那时候我发誓也会比现在更推心置腹,把『Spring』的内情告诉你。」



发誓会说出『Spring』队的内情。

魔法少女『Asphalt』做出那种约束,就算不遵守约定,也没有格外的损失――不如说,一旦作出约定的话,空空他们就要和『Autumn』队的两名魔法少女互相对打,理所当然对她也可以说是最理想的展开。

但假如不停止思考空空所提出那种提案的理由,更继续深思下去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轻易作出约定。

要是继续思考到想出拒绝的理由。

最后她终究不可能像魔法少女『Clean up』让魔法少女『Pumpkin』入迷那样,让空空心醉于她,一半也好,一半的一半也罢,都办不到――嘛,要陶醉无感情少年的心,从最一开始就是不合理的要求,总之――也许是软禁在她们自己的隐蔽处,不允许他们自由行动那种原因吧。

事实上,空空空的提议是要和『Autumn』队的魔法少女战斗也行,其实是藉口要和『Autumn』队的魔法少女有所接点处,转到对方阵营也可以,要是她知道会带有那种自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