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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巨大哥雷姆 赛克洛普斯

「好戏终于上场了……而且,有人。」

从洞窟深处走出来的是非常巨大的哥雷姆,比刚才打倒过的任何哥雷姆都还要大,而且表皮的材质不是岩石,看起来像是金属。

它每踏一步,便引起有如地震般的震动,撼动着众人的心神。

此外,还有一个身穿长袍的人物坐在它的肩膀上。

长袍的兜帽深深地罩住那人的脸,使那人的脸庞完全笼罩在黑影之中。

哥雷姆在离一行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

一行人这时总算能看清来者的全貌,以及肩膀上人物的脸。

那看起来是个男人。男人拍了拍手,似乎很尽兴。

「厉害、厉害,竟然能把我的哥雷姆打成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怒气,看起来反而在为哥雷姆被打倒而感到高兴。

「你是什么人!」

站在最前头的克劳斯用剑指着对方,代表众人质问道。

「嗯~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们,不过就这样说出来也太没意思了……对了,不然我看这样吧。你们先跟我的最高杰作战斗,打得赢就告诉你们,如何?这家伙名叫赛克洛普斯,强度可是倒在地上的那些东西完全比不上的喔。」

男人天真无邪地说道,态度就好像找到了玩伴一样,接着他轻巧地从哥雷姆的肩上跳下,往后退开一段距离。

「赛克洛普斯……」

中重复念道。这名字他有印象。

那是希腊神话中出现过的独眼巨人的名字,而眼前这名叫赛克洛普斯的存在也跟神话中的独眼巨人一样,头部中央有一颗巨大的眼睛,正睁得大大的,盯着冒险者看。

「赛克洛普斯……动手。」

男人轻轻地举起手指,指向冒险者,如此说道。顿时赛克洛普斯的独眼转一圈、发出红光,开始攻击位于最前方的克劳斯。

「可恶!」

察觉对手攻击的速度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快,克劳斯立刻拿出新的剑,打算抵挡赛克洛普斯的攻击。

「危险啊!」

但是,凯萝却从旁扑过来阻止克劳斯。由于克劳斯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敌人身上,毫无防备地被凯萝推飞出去,不过他还是灵巧地稳住身子,没有摔倒。

赛克洛普斯的拳头重重地捶在克劳斯原本所在的位置,顿时剧烈的冲击力道波及周遭,扬起沙尘,地面被打出了一个大洞。

「这、这种攻击可不能用剑接……谢谢你救了我。」

克劳斯一开始还不明白凯萝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不过一看到赛克洛普斯的攻击所造成的结果,顿时感觉背脊一阵寒颤。

「不客气,而且现在还没脱离危机呢!」

对于克劳斯的道谢,凯萝摇了摇头,迅速地起身,摆好架式,以便随时应付赛克洛普斯的举动。

「说、说的也是。」

克劳斯见状,也连忙跟着起身。

「竟、竟然有这种怪物……」

布里兹在远处望着地面上的大洞,以及赛克洛普斯的庞大身躯,茫然地站着。其他冒险者也对赛克洛普斯强大的攻击力感到绝望,只能茫然地张着嘴巴。

连巨大哥雷姆都必须由大家一起合力才好不容易能打倒,面对更强的对手,也难怪会有这种反应。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回过神来,他们把握现状,心想这样下去不行,开始振作起来,采取行动。

「喂,布里兹!都已经有几个人振作起来了,你身为领导者,怎么可以不号令大家!」

中用力地拍了拍布里兹的肩膀,如此喝叱道。

「啊!说、说的也是!各位,别慌,仔细看清楚敌人的动作再攻击!对手很强大,我们就以A级冒险者为中心重组战线!」

布里兹想起自己身为公会长,一定要振作一点才行,于是大声地呼喊,唤醒了被吓傻的冒险者,大家都因此开始行动起来了。

「很好。」

看众人重新提起斗志,中接着要做自己能做的事,于是仔细地观察对手的动作。

首先要确认的,是冒险者的攻击是否有效。

接着,是赛克洛普斯的弱点所在位置。

之前与巨大哥雷姆战斗时留下的失败经验,使中变得更谨慎、更重视战略。

但是,赛克洛普斯就如同那强大的外表,身体比巨大哥雷姆还要坚硬,冒险者的攻击就算打得中,看起来也几乎没对它造成什么损伤。

在前线的凯萝与克劳斯一边闪避攻击、一边朝敌人身上相对较脆弱的关节部位出手,但是几乎没能造成任何损伤。克劳斯的魔法师伙伴所施放的魔法也几乎不见效果。

「实在是太硬了……武器攻击起不了作用,魔法攻击看起来也没效。」

冒险者这方完全居于劣势,让中的脸色变得凝重。

但是,现在可不能放弃。

为了寻找办法,中环视周遭,然后他的视线停在某处。

「嗯嗯,那是……喂,布里兹,那边那个长发男人所使用的斧头是什么?」

中指着一个冒险者,对布里兹这么问道。

那个冒险者手上的武器,斧刃的部分看起来附有魔法,光从造型就看得出来是相当稀有的装备。

「那应该是用魔铁钢做成的武器。至于上面所附的魔法,从颜色看来应该是热魔法。」

斧刃部分的颜色是偏白的红色,其他部分则是偏蓝的黑色,于是布里兹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魔铁钢与热魔法是吧。我看看有没有可用的……」

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迅速地确认子弹的所有种类。

「你、你怎么了?」

看在布里兹的眼中,中只是在望着空中喃喃自语。

虽然布里兹相信中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对策,但乍看之下他的如此行动真的很怪异。

「抱歉,这我不能回答你。你先确认战况,对大家下指令吧……至于我,要去做我能做的事。」

中斩钉截铁地如此回答道,同时继续确认。

至今为止已经打倒了许多魔物,累积的点数以及能购买的子弹种类都增加了不少。

其中一定有能够突破眼前困境的魔弹──中这么想,不断地寻找、确认。

「……这个应该可行。那样可以吗……没问题,应该可行。凯萝!」

中找到了看起来能够突破困境的子弹,制造出来之后将子弹上膛,同时寻找凯萝的身影。

两人离得颇远,加上周遭充斥着战斗的声响,一般状况下应该听不到中的呼唤才对,不过凯萝的听力过人,还是听得到。

「这里就拜托你了。」

听到中在呼唤,凯萝对其他冒险者如此知会一声之后便脱离战线,尽速回到中的面前。

「中大人,您叫我吗!」

凯萝一下子就赶回到中的面前,不过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喘。凯萝聚精会神,避免听漏中所说出的一字一句。

「对。凯萝,你看那家伙的腹部左侧,是不是有个伤口?」

凯萝仔细确认中所指的部位。

她跟中一样拥有过人的视力,即使离得很远,也能看见中所指的东西。

「啊,确实有!不过,那点小伤恐怕……」

正如中所说的,那个部位有一道极为细微的伤口。但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凯萝认为那样的伤即使累积再多,影响恐怕很有限。

「是啊,留下那道伤口的,是那个持斧头的男人,不过他自己似乎没有察觉。现在这样的条件下,即使用那个武器再怎么打也只能造成那点程度的小伤。可是,既然知道那种斧头伤得了敌人,如果是由我来攻击的话,你觉得如何?」

凯萝知道中这么说,其实是在问她「你相信我吗?」。

中真挚的眼光,使凯萝想起当初他为自己治好身体的时候。

打从那个时候开始,凯萝便决定要打从心底相信眼前这个人。

「没问题!请问我该做什么呢?」

凯萝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接着她立刻请求中给她指示。

「我需要你避免其他冒险者挡在我跟那道伤口之间的射线上……办得到吗?」

控制其他冒险者的行动──光是这样听起来,似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但是凯萝却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既然中如此要求,那凯萝该做的就是尽力完成,她的脸上浮现坚定的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去了!」

为了马上实行命令,凯萝转身返回战线。

与赛克洛普斯之间的战斗,A级以外的冒险者反而只会碍事,于是大家都保持距离,等待敌人露出破绽。

也就是说,凯萝该诱导的其实只有少数几名A级冒险者而已。

对这些A级冒险者来说,中与凯萝在抵达洞窟途中的战斗以及与哥雷姆之间的战斗,他们都看在眼里,因此对于两人的实力都打从心底肯定。

他们都相信中与凯萝,遵从凯萝的指示从射线上让开。

「……嗯?这是打算变什么把戏?」

看冒险者如此行动,赛克洛普斯的主人感到疑惑,眯起眼睛观察冒险者的动向。

「──就是现在。」

视野一清空,中立刻朝着赛克洛普斯身上那毫无防备的伤口发射子弹。

子弹犀利地命中目标,并以旋转的方式钻开那道伤口。

这种子弹叫做回旋弹,会借由旋转提升贯穿的力量。

而且这颗子弹的弹头使用的材质是魔铁钢,如中的预料,子弹顺利地对赛克洛普斯的装甲造成了损伤。

「效果还不只如此。」

这子弹还有更进一步的效果。子弹上附有热魔法,其高温让赛克洛普斯的装甲从接触到子弹的部分开始熔化。

「什、什么!?」

子弹仍在赛克洛普斯的身上不断旋转、钻入,同时持续释出高热。

男人见状显得相当惊慌,身上的长袍摇摆着。

毕竟赛克洛普斯身上的装甲可是他的自信之作,如今却即将要被没见过的武器一击攻破了。

中所发射的子弹一点一点地熔化赛克洛普斯的装甲,同时仍保持着原有的力道继续往前钻入,最后终于冲破了装甲,打进了赛克洛普斯的体内。

装甲被熔出了一个孔,下方柔软的内侧部分终于暴露在外。

「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束手无策,只能茫然地在一旁看着赛克洛普斯的装甲被攻破,震惊的情绪无法掩饰。

「但、但是,光是这点小意思,可是打不倒我的赛克洛普斯喔!」

不过是得手一次,别得意──男人朝着中如此叫嚣道。正如他所说的,这一击会成功是因为装甲上本来就有一道小伤口,中的回旋弹射中那里才能发挥作用。

「谁跟你说只有这样的?」

中不屑地低声嘲笑道。虽然男人没有听到,不过凯萝倒是听见了。

于是凯萝马上朝着赛克洛普斯飞奔过去。

「我要上了!」

她手上拿着的是刚才拾起的武器──克劳斯之前用来对付巨大哥雷姆的剑。凯萝将那把剑刺进回旋弹打出来的缺口,并迅速地转身远离。

「……就是现在!」

确认凯萝远离战线之后,中立刻朝着剑发射雷之魔弹。

在一旁等待破绽的魔法师们也跟着这一声号令,同时发动雷魔法。

就结果来说,这跟打倒巨大哥雷姆时所使用的是一样的方法,不过这次由在场所有会魔法的人同时发动魔法,威力远大于前,亮得让人眼前一片白的强烈雷光直击赛克洛普斯。

即使是赛克洛普斯也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威力,巨大的身躯轻易地遭到破坏。

「这、这怎么可能!赛克洛普斯啊!」

男人连忙将手伸向赛克洛普斯,慌张地大叫,但是依然回天乏术,赛克洛普斯的核遭到破坏,全身开始崩解。最后,只留下一堆金属碎块,多得彷佛一座小山。

「……唔!!」

「请别乱动!」

男人忽然感觉颈子一阵冰凉,只见凯萝正用短刀抵着他的颈子。

「可恶!什么时候……!」

男人不甘地咒骂道。他似乎对格斗一窍不通,被凯萝从背后轻而易举地拿下。

其他冒险者见状,马上拿绳子绑住了男人,使他无法抵抗。

「呼,看来总算是解决了……」

看到如此状况,中判断战斗终于结束,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布里兹走向中,脸上的表情显得既讶异又愕然。

「请、请问……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布里兹便觉得两人跟一般的冒险者有些不同,如今展现出来的实力更是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因此布里兹对中说话的口气也不由得变得更加地恭敬。这么厉害的冒险者,为什么至今一直默默无闻?除了惊讶之外,惧怕的心情更加强烈。

「我们不是什么何方神圣……我只能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冒险者。我们的等级你不也知道吗?只是武器稍微特别一点而已……这我之前也说过吧?」

中抚摸着后颈,有些困扰地回答道。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布里兹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布里兹眉头深锁,直盯着中看,试图看出更进一步的端倪。

「话说回来,你不是应该先处理那家伙吗?」

为了转换话题,中望向那个被绑住的男人。

一脸不满的男人被绳子绑着,冒险者正围着他。

「啊,对了!我得过去才行!」

布里兹身为公会长,指示在场的众人是他的职责,操纵哥雷姆的犯人也该由他盘问。

想起自己的职责,布里兹连忙跑过去那边。

「唉,这个公会长感觉有些靠不住呢。」

中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天为了进行精密射击,他不断使用眼睛的力量,现在已经累坏了。他有气无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开始休息。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消耗这么多力量,身体所感受到的负担也是前所未有的重。

「中大人!您还好吗?」

凯萝见状连忙赶到中的身旁,一脸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到处检查中的身体,确认他的状况,眼神显得十分不安。

「嗯、喔……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现在张不开左眼。」

为了安抚凯萝,中勉强装出笑容,不过其实他的左眼感到疼痛,现在仍必须一直闭着。

「这样哪叫没事!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冰敷?还是应该要热敷呢!?」

凯萝从没看过中如此虚弱的模样,慌张得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急着想为中进行处置。

「凯罗,别慌。休息一下子就会恢复了。」

「对、对了!中大人,你可以用当时为我疗伤的子弹啊!」

听到中提起「恢复」二字,凯萝想起了中的治愈弹。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马上积极地建议道。

但是,中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我可能没告诉过你,我所造出的子弹对我自己起不了作用。即使我被自己的雷弹射中,也完全不会被子弹打伤,子弹的雷电也对我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同样地,子弹的治疗效果无法发挥在我身上。」

听到之前没听说过的事实,凯萝的脸色转为铁青。

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一脸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彷佛旁徨无助的迷路孩童。

「既、既然这样,不就没有办法可以治疗中大人了吗!」

正当凯萝忍不住要大声哭叫的时候,有人过来打断了她,来者是克劳斯。他发现这边的状况不对劲,所以过来看看。

「你没事吧!我看你不断使出那么厉害的攻击,身体想必会受到某些负担反扑才对。」

克劳斯似乎事先料到有这种状况,带了会使用回复魔法的伙伴过来。

他们习惯旅行在外,这样的状况也在预料的范围之内。

「让我看看……嗯,这是因为魔力造成的负担太重,只有眼睛的部分陷入暂时过热的状态。虽然很难完全治好,不过……『治疗术』。」

女冒险者彷佛祈祷般地咏唱咒文,施展魔法,于是一阵微光包住中的全身。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还是中第一次被施予回复魔法。

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魔法会有效吗?中有些模糊的脑袋如此想着,不过,他感觉到自己被一种温暖的触感包覆,魔法似乎是顺利发挥了效果。

光辉收敛之后,中感觉左眼的疼痛减缓了许多。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我想应该比较不痛了,可是你应该要休息一阵子,才能让眼睛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就这样。」

女人语气平静地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之后,便干脆地转身离去。

「谢、谢谢你!」

女人意料之外的行动让中有些愣住,连忙朝着她的背影道谢,但对方却连头都没回。

「不好意思啊,她是个好人,不过不喜欢跟男人相处,除了我以外……」

克劳斯苦笑着如此解释道,女人回过头来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于是克劳斯脸上浮现困扰的笑容,跟着她离去。

「中大人,您还好吗……?」

凯萝如此关切着中的状态,表情看起来仍然很担心。

「现在感觉好多了。回复魔法真是厉害,要是我也会用就好了。」

「听说只要经过修行就能学会。或许可以找个人求教看看。要是我也能学会魔法,拥有的手段就更多,战斗方式也会更多样……」

中曾听说在这个世界,只要有魔力就能使用魔法,虽然有资质差异,但大多数的人多少能使用一些。

中能够使用魔眼,所以应该也有魔力才对。

虽然不多,凯萝也拥有一些魔力。

「既然这样,那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学会魔法了。可以的话,能增加魔力的量更好。」

中没有这个世界的常识,以为魔力的量就像电玩游戏里面那样,只要透过升级之类的成长就会增加。

「……咦?魔力量可以增加吗?」

因此,凯萝讶异的反应让中非常惊讶。

「咦?不会增加吗?我听说只要经常运用到极限就会增加,或者是透过修行之类的也能增加。」

「嗯~我倒是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中的这类知识只是来自电玩与小说,凯萝似乎完全不这么认为,不解地歪着头,兔耳朵软软地下垂。

「不过我对魔法一窍不通,我们应该去问懂魔法的人才对。」

凯萝认为可能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于是笑着如此建议道。

「说的也是,找个人求教吧……好了,我们也去跟大家会合吧。」

中点头同意凯萝的提议,眼光转向冒险者,看到他们往布里兹所在的地方聚集,准备听布里兹盘问被绑住的那个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中与凯萝一靠近冒险者,便听到布里兹凶巴巴地如此质问的声音。

听到问句内容,中的脸上忍不住浮现讶异的表情。

「怎么还在问这么基本的问题?」

布里兹过来盘问这个男人应该已经过了不少时间才对,既然还在问这种层面的问题,表示盘问的进展一点都不顺利。

怎么会这样呢?中不解地斜着头,判断自己应该加入讨论,于是继续向前走。

「抱歉,借过一下。」

中与凯萝拨开人潮,最后终于挤到了布里兹等人所在的位置。男人被绳子绑着,坐在地上接受盘问。

只见男人双眼与嘴巴都紧闭着,表现出完全不打算回答任何问题的态度。

「看来还有得折腾。」

「喔喔,您来啦。正如您所说的,这个男人非常顽固……」

一看到中出现,布里兹彷佛看到救星般松了一口气。

他似乎打算以后都用恭敬的语气对中说话。

「是吗……既然这样,就留几个人下来看守这个人,去洞窟深处调查看看吧。既然会在这里配置大量的哥雷姆,表示里面应该有研究所或制造厂之类的设施。我反而讶异你们怎么拖到现在还没进去里面调查呢。」

中瞥了男人一眼,然后望着洞窟深处说道。布里兹听了才恍然大悟,连忙指示其他冒险者照做。

男人似乎一直以为不招供就没事,这时才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出主意的中。

「喂,不准乱动我的研究!」

男人如此出言威吓道,但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说什么都没有用。

「是喔……不过动不动由我们决定,而不是你。既然你不回答我们的问题,就没资格提出任何要求。」

中完全不在乎男人的瞪视与恫吓,斩钉截铁地否定他的话,迳自走向洞窟深处。

凯萝望着中走去,决定自己留下来看守被绑的男人。

「呃,喂!等等啊!有些东西乱动可是会有危险的!」

男人拼命地想要制止中,中却不予理会,继续前进。

布里兹下完指示之后,和几名A级冒险者跟着走进洞窟深处。

通往洞窟深处的路上散落着一些东西,看不出来究竟是废弃物还是零件。

「说不定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您的意思是有危险吗?」

听到中喃喃自语,布里兹如此确认道。

「对。各位别贸然触碰任何东西,让我边确认边前进。」

经过回复魔法的治疗,中的眼睛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中对眼睛注入些许魔力,检查眼前是否有魔力反应特别强的物品,同时谨慎地前进。布里兹等人点头照做,与中保持数步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前进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房间的场所。

「这应该就是那家伙的研究所……东西太多了,不如把资料都带回去,参考专家的意见来分析如何?」

中发动魔眼的力量,环视室内一圈之后,判断没有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于是如此提议道,不过他本身对研究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您说的是。虽然要花上一些时间,我们就把这里的资料全都收集起来吧。中先生,如果您有发现危险的东西,请提醒我们。」

说完,布里兹开始随意地收起到处散落的文件与书本。

布里兹也带着魔法包,他不断地将拾起的书本与资料塞进魔法包内。

其他冒险者也跟着收拾,同时好奇地张望周遭。

一旁的中按照布里兹的指示,调查纸本以外的物品。

忽然,他发现有个东西内部藏有魔力反应特别强的核。

那个东西藏在抽屉的暗层内,本身体积也满大的。

「这是……喂,你们觉得如何?」

中拿起那个东西,回过头去问道,但是布里兹跟其他同行的冒险者都埋头收拾资料,没有人回答他。

「呃~好吧,算了。」

中感觉那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而且没人搭理他,于是决定默默地把那个东西收进自己的包包。他认为这种拥有强大力量的物品最好还是别让任何人碰到,先自己带回去之后再交给公会长,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之后,中继续确认周遭,不过没再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时候,布里兹等人总算是把资料都收齐了。

「呼,这样一来,该收的应该都收拾好了。差不多该回去啦。」

布里兹环视房间,对众人这么说道。到处散落的纸本与文件都被收起之后,房间看起来变得整洁了一些。其他人点头,一起回到广场。

一看到中他们回来,被绑着的男人满脸怨恨地盯着他们现身的方向看。凯萝看他没有挣扎,不过仍仔细留意他的举动,如今看到中平安回来,内心松了一口气。

「喂,你们应该没在里面乱来吧!」

男人身体向前倾,生气地吼叫道,布里兹则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现在可没资格说这种话。光是在这里制造那么多的哥雷姆,就会让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遭遇危险。更何况你还驱使那个名叫赛克洛普斯的巨大哥雷姆攻击我们,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敌对行为了。」

由于这座山并不是任何人的私有地,在这个地方隐居本身并不是什么该被责罚的行为。

但是,即使是为了自卫也不该任意配置哥雷姆,那是不被容许的。

「唔唔唔唔,我还以为躲在这里就不会被任何人阻挠……那家伙,竟敢骗我。」

布里兹晓以大义,但是男人只是不满地低吼着。

他的喃喃自语非常小声,后半句甚至没有任何人听见。

「好了,把他带回公会,日后我们再另行盘问吧。」

「站起来。」

其中一个冒险者过来把男人硬生生地拉起,将他拖走。

中再度观察周遭,检查是否有遗漏的线索。说不定男人还隐瞒了些什么,可是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判断没有问题之后,他对布里兹点了个头。

「好,各位,凯旋回到公会去吧!有不少人都受了伤,也很疲惫了,路上务必小心!」

布里兹点头回应中,接着大声地对冒险者如此宣布。

冒险者之中还有力气回答的人大声应答;因为战斗而疲惫得没力气回答的人虽然还坐在地上,仍不约而同地举起手庆祝任务完成。

于是,讨伐哥雷姆的大规模任务顺利地落幕。

从洞窟返回城镇的途中,一行人野营度过一夜,并且数度停下来休息。回到镇上之后众人决定先解散,各自好好休养,翌日再到公会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