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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最初的城镇里布尔

途中并没有任何魔物接近马车,一路上都很平静……爱修娜是这么以为的。

但事实上,是一路上遇到的魔物全都在接近马车之前就被中打倒了。由于中启动了狙击来福鎗的消音机能,子弹威力会减弱,不过还是足以打倒魔物,而且不被两人察觉。对中来说,搭乘交通工具移动的同时也能赚取BP,不禁令他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中先生,请看!我的故乡──里布尔到了!」

来到了看得见城镇的地方,爱修娜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情绪也跟著高涨了起来。

「这就是我来到异世界后遇到的第一座城镇……」

中坐在车顶上,仰望这座城镇。城镇的外围有城墙包围,看起来像是一座城塞都市(编注:指加固防御的要塞型都市。)。

「你是不是很惊讶呢?这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都市,由我的父亲统治。」

刚才在路上,中已听说爱修娜的父亲是这座城镇的领主。但中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规模如此庞大的都市,只能目瞪口呆地望著城墙与巨大的城门。在偶然之中救了这种大城市的领主千金,这对中来说也许是一种幸运。

「爱修娜大人,欢迎您回来!」

城门入口附近的卫兵笑著问候马车内的爱修娜。

「嗯,我回来了。」

爱修娜也笑著回答,不过卫兵一看到马车的车厢上方,表情马上转为狐疑,而她也察觉了卫兵的变化。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仔细一看,车厢上头竟然有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而且整台马车随处都有污损。卫兵见状,认为肯定是出事了,而另一个卫兵也察觉这个卫兵的态度不太对劲,马上靠过来查看。

中察觉气氛变了,于是从车厢上头跳了下来。

「这趟旅程并非一帆风顺,发生了不少事。途中,我们被魔物追击,马车因而翻倒,在这位中先生的帮助下,我们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难关。」

爱修娜向卫兵介绍中。卫兵一开始看中坐在奇怪的位置,本来当他是个可疑人物,可是一听说他救了爱修娜,脸上马上浮现感谢的表情。

「原来是大人在危急之中救了爱修娜大人……真是太感激您了。」

「谢谢您!」

另一个刚过来的卫兵也跟著鞠躬道谢。看来,爱修娜身为领主千金相当受臣民爱戴。

「该怎么说呢……原来你真的是领主千金呢。来到这里之后,才确实有这种感觉。」

中想起先前第一次遇到爱修娜的情景,感慨万分地老实说出内心的感想。爱修娜跟基鲁也想起第一次和中交谈的情境,只能苦笑以对。

接著在卫兵们的目送下,一行人离开城门往领主宅邸前进。这次中没坐在车厢上头,而是坐进了车厢内。

在前往领主宅邸的路上,不断有许多居民过来搭话。

有人看马车变得又破又脏而前来关心,也有孩童过来问候爱修娜,一路上一直有形形色色的居民过来搭话,爱修娜总是以笑容回应民众。看起来居民并不像是勉为其难地前来讨好,而是发自内心喜欢著爱修娜。

「看来这是一座很好的城市。」

从居民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领主一定是为了自己的领民,努力地建立了能够安居乐业的环境,而领民也由衷地敬慕领主。

「没错吧!」

对于中的感想,爱修娜率直地表现出喜悦,基鲁也明白中这么说的根据,跟著面露笑容。

抵达领主宅邸之后,三个人毫无阻碍地从大门进入。虽说这里是爱修娜的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种大得像城堡一样的豪宅,竟光是看脸就放行了他们。这样的戒备方式让中感到有些疑惑。

「呃……我真的可以跟著进来吗?」

「当然可以!」

都来到这里了,中才这么说,爱修娜则斩钉截铁地回答。

「啊,是。」

中并没有被爱修娜的气势所震慑,不过既然身为领主千金的她都说得这么肯定了,中也决定不再多想,任由她带领前进。

进入宅邸内以后,中被带往等候室。爱修娜与基鲁要先去向领主报告,于是请中在这里放松心情等候,接著他们便离开了。

「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来确认一下自己的能力好了……」

中坐在等候室内的沙发上,在心里念著要确认能力,于是,眼前浮现了一块面板。这块面板只有中本人看得见,当然,也只有他摸得到。

「来到这里的路上打倒了不少魔物,累积了许多BP。」

BP:53──面板上如此显示。

「反正也不用担心没子弹可用,不如趁现在先制造一些特殊弹吧。」

制造通常弹所需要消耗的点数是零,因此中认为先把全部的点数用来制作特殊弹也没问题。面板上只会显示目前为止制作过的特殊弹,以及目前的点数能制作的特殊弹。

「先做这个跟这个吧。」

中从面板上显示的子弹类型一览表上选择了几种特殊弹。

每一种子弹制作出来的数量是一打,也就是十二发。

中最先选的是雷魔法弹与炎魔法弹。子弹被装在盒子中,装有雷魔法弹的盒子上印有雷电的记号。

「这两种子弹的威力应该很强。」

为了确认子弹,中将子弹呈现在眼前。不过,子弹跟鎗都可以收纳于面板内设定的亚空间中。只是要是什么都能收纳,那就方便过头了,于是他与神讨论,设定了一些限制。

能够收纳于亚空间并任意取出的只有三种东西──他的武器狙击来福鎗、子弹,还有金钱。

「接下来,就姑且选择这个……还有这个应该也是必须的。」

之后,他选择了非杀伤型子弹昏厥弹,以及有疗伤功效的治愈弹──而且还是效果特别强的强治愈弹。制造这两种子弹的时候,中并没有让子弹出现外面的世界,而是直接收纳在亚空间中。

除了这些特殊弹以外,中也造出了一千二百发通常弹。

当然,造出来的子弹全部收纳于亚空间。中只要凭藉意识就能自动完成子弹的更换与装填。

「不需要自己动手装填每一发子弹,真的很方便。」

神已事先向他说明过这方面的机制。

要确认子弹数量的时候也不必打开盒子,可以直接透过面板确认。

「接下来就看我能不能妥善运用了……」

根据神所说的,这个世界的战斗大多使用剑、鎗、斧头等直接攻击的武器,远距离的战斗方式主要是弓箭与魔法。

虽然中的身体得到了强化,但要是被剑砍中,不是只会疼痛,也会受重伤。如果被魔法击中,同样会被炸飞出去。

因此,中并不会过度依赖自己的能力,随时保持谨慎的态度。他决定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今后善用这个能力在战斗中生存,去世界各地冒险。

想到这里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请进。」

大概是有人来接他了吧。中这么想,先是收起面板,然后才应声。

「打扰了。老爷与小姐已经做好了准备,请跟我来。」

敲门的人是基鲁。基鲁平时是领主的管家,有命令的时候才会跟在爱修娜身旁服侍她。

因此,他平常很少为来客带路,不过基鲁认为由认得长相的人带路,中比较能够放心,所以主动前来。现在,他已换上了一套新的管家服,跟一开始见面时的服装并不相同。

「好,麻烦了。」

见来者是基鲁而不是陌生人,中确实是在心底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宅邸内相当宽广,两人前进途中遇到其他仆人的时候,仆人都会站到旁边恭敬地鞠躬,等两人通过。中不习惯被别人这样毕恭毕敬地对待,感觉浑身不自在,但他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因此脸上不表现出任何惊讶之情,只是微微地点头回礼。

「中先生,就是这里。」

来到某一扇门前,基鲁先是对中这么说,然后才敲门。

「进来。」

里面传出来的应答声听起来低沉而老成。中心想,或许这里就是领主的房间。

「中先生,请进。」

基鲁打开门,示意中先进入房内。

「知道了。」

毕竟接下来要见的是领主,中难免感到紧张,他先深呼吸一次,然后依基鲁说的走进房内。

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接待室,中央有一张大桌子,还有看起来很舒适的沙发。房间的另一端也有沙发,有个男人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以和气的表情迎接中的到来。爱修娜坐在男人的身旁,一样笑著迎接中。她跟基鲁一样,已换上了其他衣服。

「救了小女与仆人的恩人就是你吧,中阁下。我是爱修娜的父亲,名叫古雷因。很感谢你这次的帮助。」

爱修娜的父亲贵为领主,但仍然站起来深深地鞠躬道谢。他的身高看起来比中稍微矮一些,年纪似乎才刚过四十,眼神仍充满积极的活力,头发是棕色的,下巴留著一把颜色相同的胡子,看起来颇有威严。

「呃,不,我只是刚好遇见他们,请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中本来打算用平时的方式说话,不过一想到对方是领主,那样似乎不太妥当,连忙改用恭敬的语气。

「哈哈哈,你平常不习惯这么说话吧?你可是小女的恩人,不用拘泥于礼节,用平常的方式跟我说话吧。」

在基鲁前去迎接中的时候,古雷因已经听爱修娜说了不少跟中有关的事,于是笑著允许中用平常的方式说话。领主似乎不在意用字遣词,平常的个性应该也很大方吧。

「啊──嗯,那就这么办吧。总之,你大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刚好在场而已。」

得到了领主的许可之后,中用平常的说话方式再度强调,要他们不用放在心上。当时出手拯救爱修娜,并不是因为她是领主千金,只是中单纯想帮助有困难的人而已。

「不,那可不行!」

爱修娜站起来激动地说,她认为还没报答中的恩情。

「老爷、小姐,请先让中先生坐下如何?我这就去准备泡茶。」

听基鲁这么说,父女俩才发现客人现在还站著,连忙开口说:

「啊,我真是太无礼了。中阁下,这边请坐。」

「就是啊,请到这边来坐下吧。」

这对父女还真是相似──中如此想,苦笑了起来,然后照父女俩所说的在沙发上坐下,他发现沙发比想像中的还要柔软,心里有一些惊讶。接著,父女俩也在他面前坐下。

「中先生,请用。」

基鲁手脚俐落地将茶与点心端到三人面前。冒著热气的茶与点心都散发著甜美的香气。

「吃吧,别客气。」

古雷因知道,这种时候客人总是不敢先动手,于是他自己先吃,以免对方顾忌。

「喔,谢了。」

既然领主都这么说了,中也拿起点心来吃。温和的甜味在口中扩散,中顿时感觉身心都得到了疗愈。

「真好吃。」

「嗯嗯,看来茶点合你胃口,真是太好了。另外,因为你这次救了他们,我想要具体地表达我的谢意……」

言下之意是想知道中有没有什么期望吗?对古雷因来说,对方可是女儿与仆人的救命恩人,只要恩人开口,他一定会准备相当的谢礼。

「就算我说什么都不要,你也会感到过意不去吧……既然这样,可以给我钱吗?我因为一些事情,目前身上完全没有任何旅费。要是能给我一些钱当作临时资金,对我而言会很有帮助。」

一开始就开口要钱的话,对方也许会当自己是个肤浅的人,评价应该也会降低才对──中是这么想的。想不到古雷因看起来完全不介意。他对基鲁耳语几句,要他马上去拿钱。

「好,等我一下,我立刻派基鲁准备。」

十分钟后,基鲁快步回到房里来。

「!?」

看到基鲁手上拿的东西,中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因为基鲁手上捧著一个塞得满满的大袋子,非常庞大,基鲁甚至必须用双手才能勉强抱起。

「吁、吁……让、让您久等了。」

基鲁气喘如牛,将袋子放在桌上。沉甸甸的声音夹带著铿锵声,似乎是钱币的撞击声。听起来,袋子里装了相当庞大的金额。

「请收下。直接拿著走恐怕太重,因此我还准备了这个背包,可以背在背上。请用。」

基鲁取下背后的背包,一样摆在桌上。那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后背包。

「这、这么多钱?」

中从袋子的开口往内瞄一眼,吓了一大跳。袋子里装满了黄澄澄的金币,满得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即使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货币行情,中也看得出来这一大堆金币的金额肯定大得非比寻常。

「嗯,这些金额够你这阵子花用吗?」

眼看中的反应不如预期,古雷因面露担忧的表情,像是在担心这笔钱不够用。

「够、非常够!不如说,我只不过是打倒了几只魔物而已,根本不应该收这么多钱!」

这一笔钱实在太多,多得应该可以在这个世界置产,于是中只从袋子里抽出几枚硬币,并把袋子推回给对方。

「──请等一下。」

基鲁举起手,阻止了中。中先是看著那只手,然后沿著手臂向上,看向基鲁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平常的和气,眼神冷静无比。但是下一个瞬间,基鲁笑容满面地问道:

「中先生,先前你救了我们之后,从原本的地点到回到城镇的路上,你一直坐在车顶。请问当时你在那里做了什么?」

「咦?中先生当时有做什么事吗?」

爱修娜以为一路上平安顺遂,完全没发生任何事,对于基鲁的提问感到不解。

「啊~原来这件事被你察觉啦。我已经很小心地避免发出声响了,打倒的也都是在远处的敌人,我以为不会被发现呢。」

由于基鲁跟爱修娜什么都没说,中一直以为他们没发现,被基鲁点破以后,他尴尬地搔头。

「是。因为我在前方驾车。有时候察觉前方有魔物的身影,却突然消失。明明没看到任何战斗发生的迹象,街道旁却倒著魔物的尸体。因此,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我想你所打倒的魔物数量想必非同小可。」

刻意隐瞒的事实被揭穿,中的表情显得更加尴尬。由于到镇上之前基鲁一直不动声色,使得中完全大意了。

「不会吧……我完全没察觉呢。」

当然,爱修娜并没有察觉中在车顶上的行动。

「嗯嗯,既然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得到如此金额的报酬也是应该的。收下吧。」

明白中不是个刻意卖人情而图谋回报的人,古雷因更希望他收下了,于是又将钱袋推回中的面前。

「……唉,好吧。我就当作是打倒魔物的报酬,满怀感激地收下这笔钱。对你们来说,这样也比较好吧?」

身为领主之女,遭遇危险而受人救助这种事不会大方地公诸于世,然而若不准备相当金额的谢礼,贵族的面子上也说不过去。而且要是不收下这笔钱,万一哪一天走漏了风声,会困扰的反而是被救的那一方,也就是领主他们。

「你似乎能体谅我们的苦衷,太感谢了。」

看中意会了许多事以后这么回答,古雷因满意地笑了起来。

「咦?什么意思……?」

爱修娜只能不知所措地看著两人之间的对话。看来,她真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典型大小姐,完全无法理解古雷因与中之间的交谈内容。

「你不用明白没关系。我收下这笔报酬,你们得救了,古雷因也具体地展现感谢的诚意……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爱修娜还是不明白,但是,她知道中最后总算肯收下父亲准备的报酬,于是也感到满意。她打从心底认为,只要能多少报答一点中的救命之恩,那就够了。

(插图008)

「那么,这笔钱就先塞进背包……对了,我想打听一下。我不是这一带的人,来自很远的地方,不太熟悉这附近的环境。老实说,我连城镇的位置跟这里的基础文化都不懂。」

将钱收妥之后,中端正坐姿再次提问。不只是钱,要是连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都没有,旅行确实可能会引起攸关生死的问题。

「既然这样,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一想到自己总算能亲自帮上忙,爱修娜跃跃欲试地握紧拳头站了起来,不过中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

「不,即使现在让你告诉我,也只能得到从贵族的立场可以得知的资讯而已……所以,我希望找个拥有普通常识的人来告诉我。」

「唔,我想想,有适当的人选吗?」

古雷因听中委婉拒绝,明白他并不是在嫌弃自己的女儿没有学养,应该是有什么考量才会这么说的,于是促使讨论继续进行。

「……既然这样,你买个奴隶如何?」

提出如此建议的是基鲁。

「奴隶?」

在日本生长的中,对于奴隶这个词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因此,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不解与狐疑。

不管自己再怎么困扰,对于奴隶这种事,他还是感到很排斥。

「是的,中先生,你生长的故乡没有奴隶吗?」

中的反应令基鲁感到意外,于是如此确认道。从基鲁的反应来看,奴隶制度在这个世界似乎比中所想像的还要普遍。

「我所生长的国家是完全没有,只听说过其他国家有这样的制度……」

「这样啊?那么,先让我说明一下这一带的奴隶制度吧。」

察觉中的表情相当僵硬,基鲁开始仔细说明。

「在这个国家,只有正式得到认可的奴隶商人才能以买卖奴隶为业。因此,奴隶遭受恶劣对待的情况其实不多。另外,奴隶商人也会教导奴隶最基本的读书写字能力,这么说可能不好听,但好用的奴隶能作为商品卖出去。奴隶的种类也依用途分为很多种,有战斗奴隶、家务奴隶、工匠奴隶等等。」

在中原本的印象里,奴隶总是遭受残酷的待遇,因此基鲁的解说引起了他的兴趣。听起来这里的奴隶比较像是永久性的派遣员工。

「那么,我也能买奴隶吗?」

「当然了。只要付得起费用就没有问题。原则上,奴隶的身上都会被刻上奴隶纹,这能让奴隶无法违抗拥有者。但相对地,奴隶的拥有者有义务提供衣食。另外,拥有者要是残忍地伤害奴隶,也会因此受罚。」

为了尽量更正中对奴隶的印象,基鲁详尽且毫不隐瞒地说明跟奴隶有关的规则。

「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我也有钱……嗯,或许找个奴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中逐渐放下原本对奴隶的坏印象,现在,他也开始想雇个奴隶了。

「嗯,既然这样,基鲁,明天你带中阁下去找奴隶商人。今天就请中阁下留下来过夜,你现在先去准备酒宴。」

「遵命。」

基鲁恭敬地一鞠躬,转身离开房间,然后开始派人准备晚上要让中留宿的房间,并指派仆人准备今晚的宴会料理,忙著在宅邸四处奔走。

「那可不行,都已经收了这么多报酬了,怎么好意思还留下来过夜……」

「中阁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要住下来好好休息。」

看著古雷因的坚定眼光彷佛在说他不会退让,中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毕竟自己也没找好过夜的地方,与其不领情地拒绝对方的好意,还是留在这里过夜比较好。

「……那就容我叨扰了。在晚餐之前,我想躺下来休息一下……」

一听中如此回答,古雷因马上大大地拍手两声,唤来附近的女仆,派她带领中回房休息。

到了当天的晚餐时间,正如古雷因所说的,桌上摆满了平常完全没机会见识到的丰盛大餐。

晚上,一想到明天要去见奴隶商人,中躺在床上忍不住东想西想,迟迟无法入眠,不过在天亮之前他还是自然而然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