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第一章 14:30

——人生是没有价值的。

但并非没有意义。

有意见不同者,也有反驳者——但,无论是谁,即便是神也无法否定这个事实。

因为,即使衡量价值的是他人,但认可意义的是自己。

所以任何人,都是为了找寻自己活着的意义而生存着的。

人生之意义或多或少都在于斯。

无论是谁都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虽然金钱失去,亲人离世,陋室下沉,尽管长相和头脑都让人失望。

但了解,并认可自己诞生于此的意义,为此而鞠躬尽瘁,那一定是人所能得到的最无可

比拟的幸福。

见浦直人是如此的确信。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这份意义。

因此。

“老师的话,一定知道——当发现要做的事情时,人应该怎么做。”紧握拳头的见浦直人

如此说道。

他毫不犹豫的,用比常人单薄的身体挺起了胸。

的确,他是知道的。

自己诞生的意义,自己赴死的理由。于人生重要局面一定要赌上性命。他已经有了做如

此重要之事的觉悟。

“身为人类……不,作为一个男人!”

直人灰色的瞳仁中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当你听说有超可爱的自动人偶少女,就算那里是北极,是mardego(阿根廷布宜诺斯

艾利斯的一座沿海城市)不,即便是宇宙的另一边!不论何时,都会全速前往,这才是身为男生的义务——不!宿命!”

举起拳头,大声说道。

似乎受到这霸气的影响,站在直人前的知天命之年的男人——班主任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问道:

“——然后呢?”

“是!话说,小生因为个人原因不得不去一趟东京,不好意思,我要向你报告我要外出一

事!”

——见浦直人满脸笑容的递交了休学申请书。

与之相对,班主任像镜面反射一般勉强笑着。

“你就是那什么啊,见浦直人。”

边说着,于见浦直人眼前拿出了另外一张纸。

用红色笔写着“零分”的白纸。

……拿出的是答题纸。

“就像白痴一样啊,你。恩?”

“——”

直人的笑容就此僵住,班主任用爽朗的声音继续说到。

“听好了,老实的去接受补习。如果补考又是不及格的话,就不是休学申请书啦,去给我

写退学申请书。也会给你附上优秀脑科医生的介绍信噢。嗯?”

从而。

见浦直人堵上性命的宏大决意和觉悟,都毫无选择余地的崩溃了。

是的,对直人来说,没有选择的余地。

东京有异常情况发生。

琉珠的妹妹——即Initial-Y系列也被确认就在那里。

直人在得知这样消息的瞬间,毫不迟疑的决定开始前往东京的旅行。

作为直人人生全部意义的少女,正用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直人大人再这样沦落下去,

虽然本质上不会有绝对性的变化,但世间的相对评论终究会为您打上不及阿米巴原虫的烙印。作为我的主人,请您别再为我带来今天之上的不忍直视的悲哀。”

那张笑脸毫无恶意。

她只是从心底在担心着直人。

只是话语因毒舌滤镜而变得毫不留情,只剩下纯粹的说教。

这样的自动人偶把好意摆在眼前——他已再无选择。

……大体就是如此。

“——这样一来,在1000年前,人类的战争史就宣告结束。”

几乎没人的教室里,只有历史老师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回响。

“人类不会愚蠢到在极高度技术机械化的地球上——或换言之,在超精密的时钟上,让子

弹横飞。按国际协议的规定,各国只能拥有用于城市防卫的必要军事力量。并且,会明显威胁到人类生存的旧时代技术——特别是‘电磁技术’之类,几乎被全面禁止公开使用。”

一边时不时在黑板上写下要点,教师一边用只是像把教科书读一遍的样子,继续上着课。

直人无聊地托着下巴,问向邻座的银发少女。

“喂,琉珠,‘垫词’技术是什么?”

“很久以前,伟大的人类用其幼稚笨拙的头脑和理论来测量未知而留下的一种残骸。”

被问及的少女——琉珠以更加明艳的笑容回答着直人。

声音如八音盒一样悦耳,回荡在教室中。

“可以说是连猿猴都可以嘲笑的无用劳力的反复堆积。这在现在是没什么价值的古董品,

直人大人这种程度的大脑,即便是知道了也是对记忆容量的无效使用。”

“啊,也就是说,即使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对直人大人这样的精英来说,并不需要特意用假日来听。”琉珠带着闭花羞月的笑容回

答道。

但在另一方面,金色眼睛中的目光,如同要把猎物置于死地一样的凌厉。

一扎一扎,受着琉珠视线的针刺,教师颤抖着声音继续着。

“这,这是初等教育所要学习的必修知识!电磁力会扰乱齿轮的运作——为了让‘行星调

节器’从太阳的射线下保护地表,除却从南北极点展开的电磁屏障外——一切的使用和研究都是被禁止的。”

“您听到了么?直人大人。这就是所谓的囫囵吞书,我已经向你详细地说过了。”

琉珠无比迅捷的吐槽,让教师哆嗦了起来。

直人略感不思议的歪头问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使用和研究都被禁止的话,那位也不可能真正地学会不是吗?要说的话,原本从刚

才开始听到的就全是照本宣科吧?现代教育就是教科书的朗诵会么?倘若这样,自己在家读教科书不是更有效率,不得不说授课本身就没什么用。”

“啊,即便这样,要没有授课的话,自习也无从谈起。”

直人喃喃叹息道。

可是琉珠两手交叉,冷静地说:“是啊,要从最初开始说的话——”

“就说嘛,究竟是谁做出了在休息日招来‘我的直人大人’这样极不谦逊的行为。是腹部

隆起像快生了一样,搭载有教科书读书技能的那位么?”

随着琉珠锋利的言辞,教师的脸激动地抽搐起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直人痛苦的叹了口气,紧跟着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琉珠。我接受补习是因为考试不合格。”

“原来是这样,”琉珠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就像人类一样,几乎让直人忘记了她是自动

人偶——夸张地点头,保持着不变的笑容继续说着。

“那么把我的直人大人判为不合格,自称是全知全能其实极度无能的是谁?不会是那边—

—从内容物到外表,两种意义上都让人觉得脑残的那位吧?”

侧眼看着身体轻微震动的教师,直人摇了摇头。

“不是的,琉珠。不合格是指我在期末考试中取得了不及格的分数。”

“原来如此。那么,制作了如此冒犯的考试问题让我的直人大人考了不及格的是哪位猿猴

大人呢?不会是讲坛上那位奇怪震动着的,昨晚也和邻居的妻子开心在一起的就算说只有下半身也是可以的猿猴是么?”

“啊——为,为,为什么你会知道……不是那样!”

那位狼狈的教师,流着泪哭喊:

“我,我完全只是为了我的职务!我为了直人同学一个人在休息日还得上班!能为如此辛

劳的我稍加考虑下吗?琉珠同学。”

面对痛苦流涕解释着的老师,琉珠仍保持着微笑。

“是呢,给跳蚤解释的时间完全是浪费,请尽可能快的从教室退下。为了让直人大人能安

心回家,还特意用了谦虚而恭敬,本着诚心诚意的‘请求’态度……果然不用跳蚤的语言就传达不了呢。”

……大体就是如此。

对将直人当成不合格学生的补习,琉珠完全不能接受。

于是,在补习开始的前两天。她持续用雨点般的暴力语言摧毁着教师的意识。

琉珠自己并没有觉察,这不过是搭载在她身上的毒舌滤镜在如其名的发挥着其机能。

因此并非骗人,琉珠本人是打算“诚心诚意,极有礼仪且恭敬的请求着”。

但这件事,只有能听到她体内运作音的直人才能理解。

补习期间,琉珠的富有艺术性的破口大骂一直持续着。

于是,一直忍受至今的教师的精神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当做是终点也可以——就在教师的身心都快崩毁的时候。

叮咚当咚……

下课铃响了。

“受,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见浦直人同学,明天是周日,所以下次补习在周一,我打算从周一开始让其他科目的老师来负责。我要以工伤向校长申请特别津贴和心理治疗啊啊啊啊啊———————!!”

目送教师尖叫着从教室飞奔而出后,直人抬头看向天花板。

另一边对毒舌毫无自觉的琉珠,只是惊讶地倾着头。

“终于发觉了自己的低能,下了去医院的决心了吗?就算是跳蚤以下的智能,若有自知之

明,谦虚认识自己,在能自省至此这点上我还是抱有好感的。”

“……恩,怎么说呢。为了让这对于不讲理而愤怒的矛头不指向我,去道歉为好。”

一定要在周一新的受害者增加前做出对策。

直人一边抱着头,一边和琉珠放学回去。

玛丽·蓓儿·布雷盖并没有上学的经验。

——这么说有些小语病。

因为她已跨越国境进修过了多所超一流大学,且在每所都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即便这样,就玛丽的感觉而言。

这里——去京都区立糺森高中是第一次上学。

布雷盖企业是支配世界经济的五大企业之一,作为社长千金的玛丽,从出生开始,就有人

为她闪耀的才能而配备最好的教育环境。

充足的人才。丰厚的资金。最高端的设备。

对这样的玛丽来说,去学校的必要性在哪里呢?

即使是世界之巅的学府,也终究无法比拟布雷盖的教育环境。不为学习,也不为研究,即

便这样,玛丽还是去了大学。

为的是以优秀的千金小姐的身份,参与社交,获得人脉。

那全部都是为是为了“证明”。

——年幼的少女,玛丽·蓓儿·布雷盖所拥有的才华以及才能一目了然。

所以在玛丽看来这果然不能称为上学。不过是为了取得许可证而参加必要的考试而已。不过如此程度。

在报名表的资格栏中填入“求职学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变化。

另一方面,是这所糺森高中。

教育环境就不说了——连教师和学生的等级,和玛丽毕业的大学比起来也简直就如同用

来消遣小孩的。

当然,对曾作为第一级时钟技师在第一线工作过的玛丽来说,即便是当作是社会学习,现在开始必须在这里学习的东西也完全不存在。

——但是。

玛丽在这所高中第一次知道的东西还是有的。

那就是——

“不及格,原来真的存在。”

玛丽吃着抹茶团子,突然发出小声的感慨,哈塔用难以形容的眼光俯视着她。

闪耀着的金色秀发,吹弹可破的白色肌肤。陶瓷人偶一样的美丽少女,俯下的脸上可以

看到翠绿色的眼中隐藏着强有力的意志在闪烁着。

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水手服和橙色连帽卫衣……但无法掩盖住这位少女身上的,被称为王者的品格——饱满的热情。

哈塔以难以置信的语调问道:

“姑且问个问题,以前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它的存在,但有名无实,从未想过这样的机能真的会启用。”

“因为有考试,就会获得分数,就会有不合格的家伙。”

“所以就是这啊。”

“恩?”

对着疑惑的哈塔,玛丽追问道:

“在学校是要上课的吧?然后那些内容就会在考试中出现吧?所谓期末考试,也就是为了

确认学生是否理解授课内容的例行事项吧?”

“是,是这样没错。”

这是多麽理所当然的事,哈塔点了点头。

也因如此,玛丽完全无法理解。

“那么,为什么会不合格呢?”

“就算你问为什么会……”

“因为,明明上过了课,却不能回答其内容吧?这在理论上不是互相矛盾么?——这确实

是一个很让人感兴趣的问题,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现象呢……?

“公主……你现在已经与全世界中的学生为敌了呀……”

哈塔叹了口气,重重的放下了肩膀。

像熊一样巨大的身体改变了姿势,红色软垫长椅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两人见面落座的地方,日本国,区域·京都坐落于观光区的小茶社。特意于竹林中建起

的木质店铺前撑起了红色的唐伞——完全面向观光客的店面。

关于这点,玛丽有自己的见解。店内除了玛丽一行之外还可以看到其他外国人的身影。

区划·京都是日本少有的观光城市之一。

1000年前——地球被齿轮替换重造时,世界各国留下的世界文化遗产都尽可能地以原状

保存下来了。

即便在这之中京都也以其保存数众多而为人所知。

咬着第二串米粉团子的玛丽疑惑地问:

“把不知道的东西出在考试中,无法回答出仍可以接受,用课上学过的东西出题…………

为什么回答不出来?意义不明啊!”

“我对此也不理解,公主。”

哈塔深深地吐了口气,对于和常人一样经历过挫折的他来说,这位天才少女的简单疑问确

实让人深感痛苦。

结完账的两人,于茶馆后的竹林中散步。

裸露土地上铺着白色石板的散步道。阳光因竹叶的遮挡而变得柔和,空气也让人觉得凉爽。

簌簌吹起的风带着能让鼻子感受到的青涩气味。

不是制作出的自然,并非仿制品,而是真正的——自然。

超精密技巧的时钟机关之星。

因构造太过复杂,至今已 经过1000年维持的这个机构,已然成为难以维继的空虚之星。

在这个齿轮上让天然事物维持原貌——需要多少的技术成本呀。

“……真的,日本人在奇怪的地方特别的拘泥。有必要做的如此彻底么?”

1000年前的景象完全再现的林荫道中,可以感受到时钟技师以外,工匠们的痴迷。连玛

丽也不由得钦佩起来。

“确实如此,京都在世界上也是屈指可数的观光地吧?这1000年间——包括星球死

亡前的数千年,遭受过多次气象变动和灾难仍旧能将“这个”保存下来。正因如此,客人们才会喜欢这里。”

“恩,确实如此,我从心底对这份努力表示敬意。”

玛丽苦笑着继续说:

“一想到轻易将之破弃的‘政府’,就会想民意究竟算什么?”

“人类各自都有不可退让的事,公主。对于工匠们来说,这是不容退让的坚守吧。”

一只手玩弄着落叶的哈塔意味深长的苦笑着。

穿过古色古香的散步道之后,大寺院的内部景色缓缓在眼前铺展开去。

五重塔——这是京都最具代表性的观光地之一。

“……。恩,果不其然呢?不愧是那家伙的‘推荐品’”

展开手绘观光地图的玛丽苦笑着。

那张纸片的角落里,有用狗爬般的字署名着“见浦直人”。

当追问在他补习期间自己和哈塔应该去做什么好时,

“那样的话,就给我像个留学生那样去观光一趟再来。”

如此说着的直人画好递给玛丽的就是这张纸。

这里记录了全京都最具代表性的12个观光地。

——但,那只是表象,它们全都是“时钟塔”。

它们并非是单纯用来通知时间的东西。担任维持这片区域·京都环境大支柱辅助功能的

十二个支柱就是——“时钟塔”。

这个五重塔也是其中之一。

高约20米,木质的佛塔。

因为是与都市机能有着重要关系的设施,它的所在地本来是“军方”的机密事项。

准确的说这里也是,外表是纯粹的与观光地相符的寺院建筑,只是内部已经完全被替换成

了时钟装置。

一边眺望着这个直人不说也许就不会注意到的完美伪装,一边在不被人注意的前提下迂回

接近。玛丽从挎肩包中取出了小型器材。

这是时钟技师用的观测仪。

震动周期数测定仪——不用拆解齿轮运转的机械,就能进行精细检查的道具。

接着打开开关,仪器发出类似于打字机的声音并显示出数字,玛丽的目光落在那些数

字上。

不久,她就面无表情微微咋舌。

“果然,以这样的玩具什么都弄不明白。”

“把从‘技师团‘偷来的器材称作玩具……”

“我知道它是尚未推出市场的最尖端器材。虽说是非常便携的简易机,但其存在极限。接

近到这个距离,以它的精度是不能使用的。”

——三周前。

玛丽在京都,牵涉进了计划性破弃未遂事件。

“政府”“军队”“无国境技师团”共谋了一个前所未闻的大事件,想要破坏都市,虐杀

2000万市民。为了防止这个大悲剧,玛丽和直人互相协作,暂时掌握住了构成京都的“全部齿轮”。

为了调查那时进行的气候干涉——强行操作重力等一系列异常现象而对这个都市造成的

影响,玛丽拜访了这座时钟塔。

但是现在,失去了第一级时钟技师的身份,仅仅作为一般人在此驻足的玛丽,别说是“军

队”管辖的“大支柱”,就连进入时钟塔的权限也是没有的。

为此,没有办法,只能用便携式的观测仪在外部进行调查。

“——毫无办法呢。”

对浮现出不安表情的玛丽,哈塔立刻谏言:

“公主,别用小孩买零食的心情进行不法入侵啊,如今您只是一般的市民。”

玛丽嘟起了嘴:

“知道啦。我可不想为这样的事引起一个个骚动”

——公主,你打心底里是这样想的吧。

虽然非常了解少女的“前科”,但哈塔还是秉承了沉默是金。

不了解哈塔内心想法的玛丽继续说着:

“我在考虑的是那个笨~~~~蛋的事。”

她用奇怪的语调特别强调着“笨蛋”。

然后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放稳呼吸,抱着胳膊,闭上眼睛。

“……——”

侧耳倾听。

——曾经。

回想起了在见浦直人——那个现在正在补习中的吊车尾那里看到过的异能。

就像让人反胃的阴谋剧中看到的一个奇迹。

他——见浦直人,那时,那个地方,仅凭耳朵倾听,就把以G为单位的齿轮运动无一遗

漏的观测到了。

若将那个称为“异常听觉”——“才能”一语蔽之就可以不用多想了吧。

但是,并不是那样的……玛丽本能的试着去理解。

无论驱使多么高性能的现有观测设备,都不及其“才能”,根本不可能与之相提并论嘛。

自己即便像那样去倾听,让意识集中,也连模仿都做不到。

能够听到的,不过是风的声音,鸟的鸣啼,游客的喧闹声,以及地下传来的沉闷的震动声

——这种程度。

——本来,这是理所应当的。“声音”就是“振动波”。

如果波与波相干涉的话,波形改变这种事也是当然的。

更何况,那里有无数的波,最初的波形变得不可辨认也是“常识”。

数亿数兆数G——“理解了”几乎涵盖了无穷多齿轮声音,如果是这样,那么当时他到底

——听到了什么?

那种,对谁来说都不可再现的奇迹一般的才能,令人望而却步。

却因为,高中考试不合格这种开玩笑般的理由——

“……啊,够了!有那样的外挂技能,却是连中学基础教育都应付不好的超低能——到底

有多么的荒唐啊!难不成是把我当成傻瓜了!”

向着怒吼着胡乱收拾着器材的玛丽。

“比起完美超人要更招人喜欢,即便这样,还是不够平衡啊。”

有那样极不合理的“才能”。即使有着不合逻辑的坏成绩那又怎么样?哈塔嘀咕道。

“真是的……按照预定的话,现在就已经在东京了。”

“就我的立场来说,还是希望你能够稍微老实一些……从那之后已经过去三周了,还不能

说事件的余热已经完全冷却下来吧?”

解决了京都的事件之后,因玛丽匿名泄漏了很多机密情报而引发了大骚动,在一两个月内

似乎很难结束。虽然表面上社会上看似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但告发一事尚未到被人淡忘的程度。

对着带着叹息声说话的哈塔,玛丽不开心地撅起了嘴。

“……嗯。还是想说说东京的事吧。那之后没有来自东京的联络么?”

本来,玛丽之所以急不可耐,是因为在接收到东京发生异变的消息后因无聊的事情而陷入

胶着。

对讯问后续消息的玛丽,哈塔回答道:

“谢天谢地,没有后续消息。要说到那个异变——最为重要的是Initial-Y系列被运走,

然后就只是军队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动作?略微再冷静一会儿怎么样?公主。”

“Initial-Y系列——被叫做安可儿是么?仅仅确认了那个就有足够去东京的理由了,既然

见过了琉珠的那个,你明白的吧?”

“……差不多吧。”

摸上自己的秃头,哈塔耸耸肩。

三周前亲眼所见的奇迹……不,不合理的不仅是直人的异常听觉

——Initial-Y琉珠。(Initial-Y就这个名字,已经忍不住要吐槽了,每次敲这个单词,搜

狗输入法都出现“我i逆ni天tia了l-耶y!”这样的幻觉……)

设计这颗时钟机关之星的“Y”的遗产,传说中的自动人偶们。

此系列的一号机被称为琉珠,她彻底粉碎了玛丽的常识。

在虚数时间中运动,在永远静止的世界中,以“相对机动”于一瞬就歼灭了一支军用自动

人偶大队,这种机能无论怎么说都是种威胁。

即便是像这样的琉珠,却说自己不过是“最弱”的。

那么系列的其它机体在某人手中这件事,本身就很危险。

但是现状,在没有追加情报的情况下即便进入东京也毫无意义,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难得到日本学校上学,悠闲地精通一下庶民的生活怎么样?”

“那种事做两周就已经足够了。”

露出险恶的眼神,玛丽撅起了嘴。

“留学生玛丽蓓儿·哈塔只是单纯的隐身斗篷哟。为了秘密进行拯救世界的圣战(恐怖活

动)的表面身份。您明白了么,哥哥大人?”

特意补充似的,玛丽对着站在旁边的全身义体的大男人那样称呼道。

那是——玛丽·蓓儿·布雷盖为了与哈塔一起去日本学校上学而初次设定的身份。

“到现在还是hold不住啊……这个设定。”

哈塔一副厌恶的表情,打了个冷颤。

对他而言,玛丽正浮现出施虐的笑容。

“诶?欧尼酱~更好一些是么?还是说——兄长~?”

“好吧,饶了我吧,公主,我快吐了。”

“诶,面对着如此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还会不满呢。这么不喜欢兄妹设定?那么就……

也是啊。”

玛丽把嘴唇贴近哈塔的耳边

“——爸爸-就这么称呼吧?”

“——”

玛丽话音刚落,哈塔像要后仰一般艰难地转回去了。

保镖兼秘书的巨大身躯在无法躲避的游走于全身的难忍痛痒以及恶寒中煎熬着。玛丽嗤笑

着俯视着他,嘟哝道:

“算了。再住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就趁现在回去吧。”

“——啊,理所当然的借宿于高级旅馆的套房不是我刚才说的庶民的生活啊。”

对如此碎碎念着站起身的哈塔,玛丽皱起眉头回答道:

“那不是没有办法么?对钟表技师来说工坊和材料是必要的呀。需要有存放必要材料的空

间,同时百分百安全的住所只有——”

“——公主,稍等一下。”

突然。

哈塔举起手阻止不停抱怨的玛丽。

“——?怎么了。”

面对惊讶讯问的玛丽,哈塔抚着下颚眉头渐渐皱起。

“那个,公主,有些奇怪的信息被‘收到’了。”

“和东京那件事有关的后续情报?”

“不是,这好像是旅馆末端装置接收到的吧。啊……不对,这个东西不知该不该传达。”

看着哈塔烦恼的样子,玛丽开口道:

“……?好啦,快点告诉我,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哈塔下定决心一般吐了口气。

“嘛……如您所愿,公主,但是请您先好好记住,我已经说过不说的。”

像是为了确认般说完后,哈塔“咳”的咳了一声。

接着,缓缓的开口宣读刚才收到的信息。

——同一时间

“……嗯?”

漫画咖啡店里的直人,抬起头看向上方。

在他旁边——琉珠像情侣一样紧挨着直人坐下,打开教科书,不满地说道:

“——直人大人。如果我的个人指导无趣至此就请您告诉我好吗?”

“诶?啊,不是,绝不是那样的——”

琉珠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动听,毫无杂乱 充满气质。

但是对直人来说,多么细微的变化,都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

有着细小歪曲的,不和谐而琐碎的高音——也就是,受伤了。

为了不让这个事实再狼狈的发展下去,直人慌乱地摇了摇头。

对那样的直人,琉珠平静的质问道。

“恳请您以我能接受的方式为我解释为何您更宁愿注视天花板上的蛀虫。像直人大人这样

的人物,我能体谅您一定是有着非常伟大的理由吧——是为了让与外星人通信这种程度的伟业顺利执行。”

——绝世的美少女对天花板上的蛀虫表示嫉妒。

很安静,琉珠太过美好的声音在漫画咖啡馆中清晰悦耳地回响着,引发出了无数的

咋舌声,震击着直人的耳朵。

已经听得太熟的“又是那对笨蛋情侣呢”的轻声吐槽。

……是的,已经变成专用席的漫画咖啡店情侣席。

这里是直人他们现在的“家”。

也就是所谓的漫画咖啡馆难民。

虽说如此,但这也并非是因为他们残喘在贫困线上。

如果用琉珠投资得到的钱的话,即便是买一个新家——无论地段,就算是把一栋公寓整栋

买下也仍有盈余,但是直人没有能够淡然接受这种事的坚毅心脏。

首先——

“或者说……您说过的‘在这里能和琉珠亲密接触’……是骗人的?”

咚——

店内所有包厢中的人都一齐听到了敲击墙壁的声音。

即便没有直人一样异常的听觉也能清楚地听到。就像要让墙壁爆裂般的敲击声(原文用的

是“壁ドン”,这是一种告白方式。为了让被告白对象无处可逃,将其逼到墙边,单手或

者靠在墙上做出让人完全无处可逃的动作),震动了整间漫画咖啡店。

感受着难以忍受的险恶气氛,直人看着琉珠的脸。

那是一看之下如往常一样严肃而华丽的脸庞。

艳丽的纯银色秀发,光滑的白色肌肤衬着桃色的嘴唇和玫瑰色的脸颊。王冠一样闪耀的金

色瞳仁。可以说是有着生命的宝石,让人觉得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容貌。

——但是,现在它正有些不安地晃动着。

直人打算先转换话题,大胆的接上琉珠的讽刺。

“啊,啊,哈哈,那,那,那什么,恩,真的有外星人么?”

“……非常抱歉,使用了不习惯的嘲讽,让我重新再说一遍吧。人类有时候太过优秀了,直人大人的大脑,超越了人类的界限,也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境界,终于连‘一线’也超

越因而坏掉了不是么。”

看到琉珠的视线变得更加寒冷,直人慌忙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听到了‘如果有宇宙人的话,就是这种感觉吧’这样的声音。”

“……直人大人。确实,直人大人现在,毫无疑问是这颗星球上最优秀的人类。连不存在

的声音都能听到,一般的(哔)——”

“打扰了!”

啪——

盖过琉珠的声音,漫画咖啡店的门被猛烈的踢开了。

以似乎能吹走整个建筑物的风暴的气势,高亢的声音一点点接近。

“见浦直人!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变态的见浦直人!一秒之内给我回复”

听到这个声音直人急忙的从情侣席上站起来。

在包厢之间狭窄的通道里,看见了大声呼喊的靓丽金发的少女。

“是!但是,‘打扰了’是谦逊的词汇,别用‘宣言’的方式表达啊,法国人!”

但是金发少女并没有理睬这句话。

瞪住探出头的直人,少女——玛丽猛然的飞扑过来。

“原来在这里么变态!现在正是你那超越超态的变态属性发挥的时间!好了,现在马上告诉我,那边的变态!!”

“等等,你……啊,好痛!?”

隔成单间的个室里,玛丽使劲捶着直人的胸。

“那个,顾客小姐?店内请保持安静——不,什么都没有,请尽情的使用。”

当机立断注意并敦促的勇敢店员,在玛丽的一瞥后毫不犹豫的以脱兔之势逃走了。

与之相对的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琉珠。

他俯视着像是爆炸一样气势汹汹的的玛丽,毫不留情的开口了。

“哦呀,玛丽大人,男子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但您今天也仍旧是不变的幼稚,精神倒是丝毫没有打折……。实在是非常让人遗憾呢。”

“我不是男孩却这么有精神真是对不起了!”

“不,不论是从精神年龄上——亦或是从体型上,都让人无法轻易地区分性别,我是这样

判断的。”

“你,就在今天真的要让你支离破碎!”

面对玛丽险恶的瞪视,琉珠以危险的眼神迎击。

“——虽然您这么说了。如果玛丽大人您打算就这样死揪着直人大人不放,两只手一直不

松开的话,看来有必要让手和您身体分开了呢,最终被解体的会是——”

说着裙裾危险地摇动起来。

“两个小鬼都给我冷静下来。”

说话同时挥下的拳头在玛丽的头顶上落下。

“闹够了吗?”

被哈塔的机械拳头敲了一下,玛丽抱住头,只剩下疼痛的声音了。

她眼角浮现出泪光,望向身后的巨大身影。

“你……这个——”

“还想抱怨什么?”

“……为什么只打我一个人?”

“这次明显是暴走的玛丽和这位反应过度的琉珠小姐的问题。因为琉珠没有对我出手,我也不想被琉珠的反击拆得七零八落,所以。 ”

——同一时间

“……嗯?”

漫画咖啡店里的直人,抬起头看向上方。

在他旁边——琉珠像情侣一样紧挨着直人坐下,打开教科书,不满地说道:

“——直人大人。如果我的个人指导无趣至此就请您告诉我好吗?”

“诶?啊,不是,绝不是那样的——”

琉珠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动听,毫无杂乱 充满气质。

但是对直人来说,多么细微的变化,都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

有着细小歪曲的,不和谐而琐碎的高音——也就是,受伤了。

为了不让这个事实再狼狈的发展下去,直人慌乱地摇了摇头。

对那样的直人,琉珠平静的质问道。

“恳请您以我能接受的方式为我解释为何您更宁愿注视天花板上的蛀虫。像直人大人这样

的人物,我能体谅您一定是有着非常伟大的理由吧——是为了让与外星人通信这种程度的伟业顺利执行。”

——绝世的美少女对天花板上的蛀虫表示嫉妒。

很安静,琉珠太过美好的声音在漫画咖啡馆中清晰悦耳地回响着,引发出了无数的

咋舌声,震击着直人的耳朵。

已经听得太熟的“又是那对笨蛋情侣呢”的轻声吐槽。

……是的,已经变成专用席的漫画咖啡店情侣席。

这里是直人他们现在的“家”。

也就是所谓的漫画咖啡馆难民。

虽说如此,但这也并非是因为他们残喘在贫困线上。

如果用琉珠投资得到的钱的话,即便是买一个新家——无论地段,就算是把一栋公寓整栋

买下也仍有盈余,但是直人没有能够淡然接受这种事的坚毅心脏。

首先——

“或者说……您说过的‘在这里能和琉珠亲密接触’……是骗人的?”

咚——

店内所有包厢中的人都一齐听到了敲击墙壁的声音。

即便没有直人一样异常的听觉也能清楚地听到。就像要让墙壁爆裂般的敲击声(原文用的

是“壁ドン”,这是一种告白方式。为了让被告白对象无处可逃,将其逼到墙边,单手或

者靠在墙上做出让人完全无处可逃的动作),震动了整间漫画咖啡店。

感受着难以忍受的险恶气氛,直人看着琉珠的脸。

那是一看之下如往常一样严肃而华丽的脸庞。

艳丽的纯银色秀发,光滑的白色肌肤衬着桃色的嘴唇和玫瑰色的脸颊。王冠一样闪耀的金

色瞳仁。可以说是有着生命的宝石,让人觉得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容貌。

——但是,现在它正有些不安地晃动着。

直人打算先转换话题,大胆的接上琉珠的讽刺。

“啊,啊,哈哈,那,那,那什么,恩,真的有外星人么?”

“……非常抱歉,使用了不习惯的嘲讽,让我重新再说一遍吧。人类有时候太过优秀了,直人大人的大脑,超越了人类的界限,也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境界,终于连‘一线’也超

越因而坏掉了不是么。”

看到琉珠的视线变得更加寒冷,直人慌忙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听到了‘如果有宇宙人的话,就是这种感觉吧’这样的声音。”

“……直人大人。确实,直人大人现在,毫无疑问是这颗星球上最优秀的人类。连不存在

的声音都能听到,一般的(哔)——”

“打扰了!”

啪——

盖过琉珠的声音,漫画咖啡店的门被猛烈的踢开了。

以似乎能吹走整个建筑物的风暴的气势,高亢的声音一点点接近。

“见浦直人!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变态的见浦直人!一秒之内给我回复”

听到这个声音直人急忙的从情侣席上站起来。

在包厢之间狭窄的通道里,看见了大声呼喊的靓丽金发的少女。

“是!但是,‘打扰了’是谦逊的词汇,别用‘宣言’的方式表达啊,法国人!”

但是金发少女并没有理睬这句话。

瞪住探出头的直人,少女——玛丽猛然的飞扑过来。

“原来在这里么变态!现在正是你那超越超态的变态属性发挥的时间!好了,现在马上告诉我,那边的变态!!”

“等等,你……啊,好痛!?”

隔成单间的个室里,玛丽使劲捶着直人的胸。

“那个,顾客小姐?店内请保持安静——不,什么都没有,请尽情的使用。”

当机立断注意并敦促的勇敢店员,在玛丽的一瞥后毫不犹豫的以脱兔之势逃走了。

与之相对的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琉珠。

他俯视着像是爆炸一样气势汹汹的的玛丽,毫不留情的开口了。

“哦呀,玛丽大人,男子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但您今天也仍旧是不变的幼稚,精神倒是丝毫没有打折……。实在是非常让人遗憾呢。”

“我不是男孩却这么有精神真是对不起了!”

“不,不论是从精神年龄上——亦或是从体型上,都让人无法轻易地区分性别,我是这样

判断的。”

“你,就在今天真的要让你支离破碎!”

面对玛丽险恶的瞪视,琉珠以危险的眼神迎击。

“——虽然您这么说了。如果玛丽大人您打算就这样死揪着直人大人不放,两只手一直不

松开的话,看来有必要让手和您身体分开了呢,最终被解体的会是——”

说着裙裾危险地摇动起来。

“两个小鬼都给我冷静下来。”

说话同时挥下的拳头在玛丽的头顶上落下。

“闹够了吗?”

被哈塔的机械拳头敲了一下,玛丽抱住头,只剩下疼痛的声音了。

她眼角浮现出泪光,望向身后的巨大身影。

“你……这个——”

“还想抱怨什么?”

“……为什么只打我一个人?”

“这次明显是暴走的玛丽和这位反应过度的琉珠小姐的问题。因为琉珠没有对我出手,我也不想被琉珠的反击拆得七零八落,所以。 ”

哈塔如此断然地说,径直看向琉珠。

“为对你的造成的困扰深表歉意——也为你没有对我出手而表示感谢。”

说着,哈塔真挚地低下了头,琉珠带着微笑微微舒了口气,对他说:

“……你每次都会有惊人的举动呢,废铁先生。如果把直人大人排除在外的话,最贤明

的就会是你呢。真的非常让人觉得遗憾。”

“深感荣幸,直人,你没事吧?”

刚从玛丽手中解放被出来,直人呼呼喘气地说道:“啊,嗯,勉强能算没事吧。为什么突

然这样对我,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嘛,确实如此,嗯……虽然知道有些为难你了,但还是想打听件事……。喂,公主,已

经冷静下来了吧。”

在哈塔的催促下,玛丽缓缓的站起来。

也许仍旧很痛,她眼含泪水,摸着头上的包说:

“……想让你对某个信号进行反探测。”

“反探测?那不应该找我呀,在中继站就可以打听到。”

在直人的知识中,全部的通信都是通过导线齿轮而进行的有线通信,或者是像长距离共振

连动这样的无线通信,追查路线的话,线的彼端就是发信者。

“这为何要问我?”

“不是,是不通过中继站的通信——直截了当的说是使用电波的短波通信。”

直人鄙视地看着干脆回答的哈塔。

“还真是及时啊,不久前不是才学过这是‘违法’的吗。”

“在意小细节的话会秃头的哦。”

噗嗤,哈塔拍拍自己的秃头不禁笑了起来。

用满目慈爱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琉珠暗中小声嘀咕道:

“直人大人,容我说句经验之谈,与小处着眼才能安度人生不是么,虽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还是希望您能听进去。”

哈塔点点头,嘴唇微微动着:

“就算遵守法律,输了也没任何意义啦。”

常人完全听不见的抱怨声,被直人极其清楚地捕捉到了。

“因为有所谓的无视规则的“特殊工作”嘛,不论怎样被阻止,既然‘敌人’有使用它的

可能性,就必然要有所对应。电波送信如今已是没太大用处的东西了。别太在意。”

就算这样说了。

于荒唐无缘,只是普通人的直人摆出痛苦的表情。

“我拒绝!完全不想在这个年纪就进监狱。”

“顺便一说,有如此性能的琉珠竟然被民间人士保有,这可是毋庸置疑的违法。”

“——!”

“法律也不过如此!那就听听你怎么说吧,哈塔。”

轻轻的挥击,直人和哈塔把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琉珠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犯罪是要被发觉才算是成立。

看到所有人都无异议了,玛丽转过头问道:

“虽然问得有点突然——直人,你可以听到‘奇怪的声音’对吧?”

“声音?玛丽的怒吼声倒是随时可以听到”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比起声音,拥有更高频率的波,如果非要说成是声音的话,

我想就是异常高的声音。”

“异常高的声音?”

直人皱起眉头,抱起手臂陷入沉思。

哈塔叹息着说:

“我还是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胡闹。”

似乎在思考着问题的琉珠也点了点头。

“——原来,直人大人向上望着天花板果然是在和宇宙进行沟通啊。”

“哪,那就是电波?怪不得觉得那声音听不惯。”

直人恍然大悟般回答道。

“啊?”

哈塔朝他瞪着眼睛。

“喂喂,直人,这怎么看都是的在开玩笑啊。”

哈塔用于收信的短波通讯使用的是30兆赫兹的电磁波。

那是在人可听范围1500倍以上的高频波,用身体收听电磁波,而且还是隔着100%隔音

耳机收听。

——这家伙,到底在“听”着些什么?

不由自主的,哈塔背脊上流过一阵寒意。

但他身边的玛丽却带着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点了点头。

“比起能分辨大支柱全部齿轮,这也不过如此——比起这个,直人。”玛丽把哈塔丢在一

边,继续说道。

“那个声音从哪个方向才能听到——你知道么?”

“那——个,正上方,不对,88度左右的地方——恩?要做什么?”

不等直人说完,玛丽强行进入了直人和琉珠所在的情侣席,夺走了桌上展开的笔记用品和

笔记本,踩在直人膝上安静地用铅笔速算着。

“恕我冒昧,玛丽大人您究竟是得到了谁的许可而踩在我的直人大人身上?”

“啊,琉珠,现在的表情非常好,如果是我的膝的话随时都可以——”

“这边很吵诶,笨蛋情侣!”

玛丽尖锐的大声说,然后很快换成演讲用语气继续说道。

“这是短波通信。在南北极点展开的‘行星调节器’为从太阳光线中保护行星而生成磁场,

短波会在这里发生反射,方向和角度知道的话,用三角法则就可以确定发信源的位置了。既然几乎是从正上方传过来的电波,那就在附近——考虑到经过时间的话,齿轮的移动也要计算……”

似乎是得出了答案,她用圈在速算出的坐标上重重标记着:

“地点是——三重。是临近的都市。从相对坐标来看是在联合工厂周围,现在就去吧。”

“不是,我说……”

没听懂刚才说明的直人搔了搔头。

他仍然完全推测不出这个金发地雷女到底是为什么那样生气。

把视线转向膝上生着气的玛丽,他疑惑的问道:

“结果,那个通信里说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玛丽惊讶的停下了动作。

“那,那是,那……什么?你?!”

正在玛丽欲言又止的时候。

琉珠从裙中伸出了锋利的镰刀精确地架在了玛丽的颈上,就这样吊起她抛出了双人席。

“然后呢?”

琉珠浮现了连蝼蚁都不忍伤害的温柔笑容问道:

“无论收到了怎样要紧的通知,一直站在直人大人身上的粗暴行为绝对禁止。当然,让我

们听你说话还是可以的。”

然后,不只是略显疑惑的目光,连花一样的笑容里,也充满了绝对零度的危险。

“啊,是啊,该怎么说呢……”

哈塔向无言的玛丽瞬间使了个眼色,毫无办法似的开口:

咳的一声,喘口气。

“‘——Hey ,bitch。’”

玛丽吓了一跳,动作停止了。

哈塔瞥了眼再一次哆嗦着颤抖起来的玛丽的样子,尽可能不带上感情,淡淡地说道:

“‘小娘の幽霊が随分调子コイてるじゃないか。构って贳えなくて穴が寂しいのかい?’”

“——”

沉默。

玛丽紧紧的握紧双拳,把地板敲得噗噗作响。

把那副样子无视掉,哈塔继续念着最后的文章:

リトル(little)でビッグ(big)なコック(cock)でファック(fuck)してくれる连中が待ちかねてるぜ?可爱いケツ振っておねだりしてみな牝犬’。”

这样,嘛,就是收到了以上的信息。

“那是发给玛丽的?”

“也许吧,因为是短波通信所以这‘周围一带’都能接受,我只是偶然收到而已。”

奇怪呐,直人歪着头指着地板上颤抖着的玛丽:

“那玛丽为什么能确认这是发送给自己的东西呢?”

“直人大人,虽说迟钝是主人公的特权,但这样的事说起来还真让人悲哀。人会对某事感

到愤怒通常因为那就是事实。玛丽大人,如果您很饥渴的话这附近就有卖那种道具的店——”

“停下来,不是这样的!”

玛丽跳起来,红着脸叫到:

“小·丫·头·的·幽·灵!这个!这不是摆明了是在指我么?”

“话说,为什么琉珠会知道那样的店?”

“那是当然的,因为满足扭曲到无法分辨出形状的直人大人的欲望也是随从的义务。这样

一来在被要求的时候,就迅速地——”

“给我听好了——!”

以愤怒的声音,然后,玛丽像极其疲惫一样抱着头。

“啊,受不了了,和你们说话让我崩溃……!总之,现在,你们也跟着一起走吧。”

“诶?是去买玩具么?”

“我杀了你哦!肯定是去把这个发消息的笨蛋给绑着吊起来。还有在这之前,想先让你们

来予行演习。”

“求你啦,这种高难度的游戏就饶了我吧。”

直人哀怨地呻吟,他身边的琉珠点头赞同。

“您说一起去的用意让人难以理解。虽说完全不是本人意愿,但直人大人要去补习,

必须脱离被低能者瞧不起的现状,而且还有我的个人授课,所以还是劳驾您一人前往吧。”

琉珠断然拒绝。

哈塔代替结舌的玛丽,平静的开口:

“喂,直人。明天是周日,应该没有补习吧。”

“嗯,嘛,是可以这么说。”

“如果这位公主所言的坐标是正确的话,就在联合工厂附近,倘若我没有记错,那里有现

今即便是日本也很罕有的海水浴场。”

ピクッ

海水浴场——就这一个词,直人的动作就停止了。

对这个反应,哈塔嘴角上扬,继续吹捧道。

“特别是现在是二月,是绝佳的海水浴季节。真正的映着泳装的季节”

“啊,店员,checkout,请求结账。”

这个来自背后的声音—该怎么说呢,以能让柜台听到的音强,连哈塔都惊讶的回头。

“嘛,周一前回来就可以了。好,走吧,诸位,没时间再磨蹭了。”

“不愧是直人大人,原限于始终机关人偶的扭曲低俗欲望而发挥着的能量也可以活用在其

他地方,如果补考获取满分的话我就答应你任何一个愿望”

“好的,回来后,一天内,我就把把教科书全部背下来,交给我吧。”

骚动持续着,看着从漫画咖啡店飞奔而出的直人和琉珠的背影玛丽失望的叹气。

“……你很擅长对付那两位嘛。”

“需要他人提供帮助时,向对方提示出利益所在是交涉的原则,公主。”

哈塔挠着头慢慢地说。

“那个,我们也出发吧,公主,放任他们那个样子,会让人头痛的。”

哈塔催促着玛丽,心中还是感到有些不对劲。

说到底,那个信件真的只是单纯的挑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