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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 藤宫的去向

藤宫守失踪早已经超过了一个星期。

我在放学回来和买东西时顺便都尝试寻找藤宫的足迹,但是没有得到线索,藤宫还是这样忽然地消失着。

学校里或者他的朋友发现藤宫不在也没有表示很大的关心。

混混或者奇异的人是谁都不会寄予关心的。

在午休已经过了一半的时候,我第一次到访藤宫的教室。

或许还有很多学生在饭堂或许天台吃饭,这里学生的人数就只有十人左右这么多。

[喂。藤宫有来吗?]

我捉住了一个正要走出教室的学生,问他藤宫有没有上学。

学生看着这边畏缩了,然后告诉我藤宫今天也没有出现。

仅听到这点的我为了不引发混乱便回去了自己的教室。

[鲛岛同学,打扰你一下可以吗?]

在教室里迎接我的是坐在旁边桌子的神乐坂久远。神乐坂静静地靠近过来。

[她好像有些话想对你说。]

似乎不是表层的人要对我说话。

这个神乐坂既是人类,但体内寄宿着另一个人格。

所谓的她指的就是另一个人格——魔将索娜。

在隔开一会儿后,神乐坂再打开闭上过的薄薄的漂亮的嘴唇。

[我有你寻找叫做藤宫那人类的线索。]

对于意外的好消息,我探出身。

[难道你找到藤宫了吗?]

对这句话,索娜微微点头。然后接着说。

[昨天,久远和家人去邻近的镇买东西时,他出现了。]

索娜像平时一样沉静地回答。

[那时候他是一个人吗?还是,他和谁在一起?]

[是一个人。但是,他好像很虚弱,漫不经心般走着……]

索娜含糊地补充。

[让你专程告诉我,真抱歉啊。]

[因为把他牵扯进来,我也有责任。如果不介意,放学后我也一起去吧。]

[这不好吧。神乐坂不是也有预定吗?]

[没问题。她好像也在意着。]

要是那样的话,让她们同行或许比较好。

神乐坂久远和索娜擅长剑术,加上能使用人类没有的力量。

如果和某些人突入了战斗,她们会是值得依靠的人吧。

[明白了。那么,就在放学后吧。]

嘎嗒!刚和神乐坂说完话,和朋友吃完午饭回来的荒崎想要往椅子上坐下,但是绊了一下脚。然后,她用着难以形容的神情看着这边。

[放放、放学后要去哪里?]

似乎她只听到了那一部分。

被荒崎奇异的态度气压住的索娜坐下了,好像是尽快和神乐坂交换似的。荒崎直直地注视着我这边。

[放学后,和神乐坂同学要去哪里?]

[只是有点事情。]

[……有点事情?]

和星期一的时候不同,荒崎紧咬着这点。

要是没问到能接受的理由,她好像不会放弃。

我也不是那种会说为什么会在意啊的这种事情的人。因为虽说是事故,但我受到了她的告白。

[有叫藤宫守的人在吧,在隔壁班?]

[诶?啊,嗯。那个,怎么了?]

[你知道那家伙从上星期就没有学校吗?]

荒崎稍微想了想之后,嘟哝地说她知道。

[藤宫经常和我打架吧?因而藤宫的家人来问我知不知道他在哪里。随着发展就变成我去帮忙寻找了。]

接着,我告诉了她神乐坂好像在邻近的镇发现藤宫,并去查找线索。

[是那样子啊。我还以为……不对不对不对。]

荒崎慌张地挥摆手。仔细看看,脸也开始变红。

[我也一起去可以吗?]

[又没有什么有趣东西喔。只是去找藤宫而已。]

[我的话也知道藤宫君的样貌。我觉得人多些会比较好。]

虽然是那样,但是不可以让像荒崎这样的一般人遇到危险。

[很抱歉,不可以带你去。]

由于详细理由不能说明,我便短短地回答。

[是、是吗……我会碍事呢……]

像是被责骂的小狗一样露骨地消沉着,荒崎转过身去。

荒崎周围漂浮着失落的气息,我当作没有看到背过脸。

[把她也带去,怎么样?]

或许是对那样的荒崎看不过去,神乐坂悄悄对我说。

[这要是去玩耍,带她去也可以。可是,如果把她卷进到麻烦中要怎么办。我已经不想像之前那样把荒崎牵扯进来。]

[虽然我明白那点……]

要是那时在场的神乐坂,她应该记得荒崎遇到了多大的危险。本人没有记忆的话还好,但是要是变成最糟的状况,荒崎会……

她遇到那种糟糕的事情全部都是我的责任。

因为我和荒崎变得相识相熟才把她牵涉到事件里面。要是那样,今后只有极力让她不要牵涉上。

[我明白鲛岛同学是怎么想。虽然是多管闲事,但请让我说。]

[什么啊。应该没有可以否定的要点吧?]

[的确是那样子。但是这样会变成承认了有着非日常的自己。如果要作为人类活下去,那么那个想法是不是有点不对。]

[你是说要是这样,把荒崎牵涉进来也可以吗?]

[当然应该要不变成那样子地去做。可是,只是拒绝了并不是件好事。如果不去摸索适当的距离,是不是就不会发现正确的道路。]

她说着似懂非懂的话。我其实不想用语言拒绝荒崎并疏远她。作为无可奈何的部分……

当我和神乐坂不断扩展着议论时,似乎我们小声说话被发现,荒崎很客气地转过头。

[对、对不起。这个,和我,没有关系呢……]

然后她又再独自决断地消沉。

[……不……]

可是,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无法向她背后搭话。

01

在邻镇樱坂站下车的我们到达了预先告知卢斯安会合的地方中央检票口。

樱坂站由于靠近市中心,主要设施聚集,人流量很大。和回家人潮重合因而检票口人多拥挤。

我就这样穿着校服和神乐坂一起在检票口等待卢斯安他们。

[那么……这是什么回事?]

看着排成一排的面孔,我深深地叹气。

[很抱歉聪一郎先生。我对这次的事情也有点在意。]

爱丽榭低头道歉,在她旁边的是丽丝和媞莉。

[斥责我妹妹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这么多的女孩一起不是应该高兴吗。]

因女孩而高兴之类,才不是这种问题吧。

包含上神乐坂和渚,是七个人的大人群。

[要这样去寻找藤宫么……]

[人多比较好吧?]

那个话,才刚刚在学校听过……

[是那样子吧,荒崎?]

我向像是隐藏在卢斯安背后站着的荒崎逼问。

[呜,可、可是……会在意啊……]

在放学后,荒崎好像跟在乘坐电车的我和神乐坂后面。

看见我与卢斯安和爱丽榭她们会合了,她就跑过来了吧。

虽然也能叫她就这样回去……但是状况上很难回去。

之后就转为了爱丽榭和丽丝,还有媞莉要怎么做的话题。

[只是去寻找藤宫而已喔?]

[嗯。我会加油的。]

荒崎做出会努力的姿势,鼓起干劲。但是不要徒劳就好了。

[今天还真热闹啊。]

渚即使被年长的围着,一点都没有害怕并好像很开心地露出了牙齿。

[真是炫目可爱的笑容。渚将来会成长为优美的女性吧。]

[嘻嘻嘻,是那样子吗?谢谢。]

[变态天使好像今天状况也非常好啊。]

[又是你这家伙。总是变态变态的,你想要陷害我吗?]

[你认真商量的话,就没有必要故意去揍你。]

最近让我握起拳头的就只有卢斯安了。

[哼。在害怕我吧?对我这等的帅气,这也是正常的。]

[我说啊,总是帅气帅气的烦死了。那种事我才不管。]

[虽然那样子说,但是心里很不安稳吧?不需要隐藏,虽然无法理解不是天生帅气的男人的心情,但是我可以同情你喔。]

[放心吧。我的心如同寂静的大海般安稳。]

[真的是那样子吗?让我说你就是在焦躁——]

[请不要为我而争斗了!]

渚插入到我们之间。

[虽然我的确很可爱,但是我不想看见男生们互相争斗。]

[……不,完全没有打算要抢夺渚……]

[让人看见丢脸的东西了。可是,没有办法,渚真的很可爱。]

为什么对话会认真地成立了。

卢斯安捉着渚的手,当场跪下来。

然后像是把她当成女王一样,轻轻地把嘴唇放到右手,哎在做什么啊这家伙。

嘎呼!

[阿米巴?!](CAI:原文是“あみば”,查过可能是想表达北斗神拳里的阿米巴吧,这里可能是模仿奈亚子。详情请自己去查吧。)

我突然地往想要对渚做坏事的卢斯安背部踢过去。

[想做什么不经意的性骚扰啊。分清场合啊。]

[要、要是脊骨断掉了,你要怎么办啊!]

[让爱丽榭给你治愈好。]

[咕,那样认真的回答可不需要啊……]

[我还真受欢迎。]

连脸红害羞都没有的渚那样说道。

[鲛岛君……]

看着我们那样对话的荒崎像是偷看一样向上看来。

[总觉得,你最近变了。]

[变了?我吗?……变成怎么样了?]

这个最近好像变得经常听到。这种事情,我是最能感觉到。

但是,那个是变成怎样了,即使是自己自身也没有理解透彻。

或许荒崎也烦恼着要怎样回答,她好像在编织着词语。

[你就坦白说出来。我不会发怒的。]

[啊,不是的。我想,并不是那种坏话。]

荒崎虽然不流利但也说了出来。

[有时像是会笑,有时像是会悲哀,变得好像从鲛岛君那里看到喜怒哀乐了。]

[喜怒哀乐么……?]

的确或许有这回事。

我和媞莉她们相识后,变得好像经常发火。

至今有时会被纠缠上有时会打架,即使被卷进这样的麻烦中也应该很淡然。然而,现在对琐碎的事情都会发怒。

并不只有这样。明明不是什么大事情,感觉有时会笑,有时会受伤。

至今为止,我对这些状况是做着什么样的表情呢。

即使和荒崎聊天,也是摸摸地没有改变表情,无感情地听着吗?

不行,很难明白啊。原本上所谓的感情是什么啊?

[做什么一副哲学般的表情啊。明明就是没有聪明脑袋的人。]

[没有那种事哦?鲛岛君不像是外表那样而是头脑很好的。]

[喂,不像是外表那样是什么意思啊?]

[哈?!]

虽然荒崎慌忙塞住嘴,但是已经太迟了。

[对、对不起……]

她像被责骂的小狗一样消沉着。

[并没什么关系。反正我的脸原本就很凶恶了。]

[才才、才没有那种事。那个,我觉得,对鲛岛君的感觉,很好……]

[唔……这是,青春的气息?!]

卢斯安说着谜样的话,强行插入到我和荒崎之间。

[过来说几句。]

卢斯安强行地用手绕在我的脖子上。他的脸接近到像是摸到般的距离。

[聪一郎,给你些建议吧。如果你选择了正确的选项就会变得幸福喔?]

[什么幸福啊。我都并没有渴求那种东西……]

[好的啦,听着。]

卢斯安使打算说什么话吗,他变得更加慎重了。

在邻近的荒崎也像是不可思议的,在等待我们对话结束。

[关于你和桃惠的事情,有对我隐瞒着吧?]

[哈?突然说些什么啊,什么都没有隐瞒啊。]

当然这样说到时,浮现出的是被荒崎告白的时候。

那事情是绝不打算告诉他。

[呼哈哈哈。就算隐瞒也没用。啊——真青春啊——聪一郎君,对高中生活来说,最幸福的就是被同学校的而且是女主角般的美少女告白的事情了。]

[什——]

[“从哪里知道那个事?”吗?米迦勒大人说的。我只不过是听到这事而已。]

[……真的说了出来啊。]

所谓的米迦勒是从天国监视着我的大天使。

似乎在学校的部分事情始末,那家伙都在天国检查着吗。

[这是犯罪啊犯罪啊。这不是随意偷看别人的隐私吗。]

[现在不是讨论那种事情的时候。你这家伙,为什么不答复桃惠的告白。]

[我说啊……]

和在眼前的荒崎对上眼,我就不由地错开。

[和在学校可以说是最可爱的桃惠交往的话,充满希望的学园生活就等着你了。这是青春啊青春啊。为什么不接受那张前往青春的车票。]

[……啰嗦死了。]

像是要推开一样,我把紧贴的卢斯安甩开。

[哎呀哎呀。真是浪费的男人。桃惠啊,问你点事情可以吗?]

他不会是把告白的事情说出来吧?

想要制止的我,反而被卢斯安制止了。

[是什么呢,那个想要问的事情?]

[想着桃惠想象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呢。]

对突然的质问,荒崎露出像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想象的,未来吗?]

[没错。不论男女,每个人都应该对各种未来充满思念。10年20年后什么的都没有必要。即使是明天或后天的未来也可以。有着这样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就是个卢斯安,偶尔他也会说些实质的东西。

[未来……我期望想要有那样的未来……]

荒崎在嘟哝一下后,像是沉思般想着什么。

说不定,她被卢斯安触发后,在想象着自己的未来吧。

[我所梦想的未来……那是,也就是说……]

[似乎桃惠有着确实的未来画面啊。]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种事情啊。]

[你还没能理解那个桃惠表情的意思吗?所以才说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行啊。]

从荒崎的表情我只看见她在想着事情……

[不、不行。那种太过美好的未来,不可能会有……但是但是。]

她用力地摇着头,红着脸而且也好像继续在妄想。

她到底想象着什么样的未来啊。

[咕!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变得非常不愉快了!]

他向我大腿踢了过来。因而,我用五倍左右的威力向他大腿踢回去。他因强烈的低段踢而苦闷着,就地单脚站着一跳一跳的。

自己向荒崎提问,还反过来随意变成愤怒的状态,这家伙是想要做什么啊。荒崎好像还在独自想象着未来。

[鲛、鲛岛君,好害羞喔……]

总觉得……

比起所谓的现实,她似乎在向妄想中的我搭话。

坦白说,她在想象着什么样的东西我也猜不出来,感觉不去探察比较好。

[我想要说的是,你真是幸福的人。]

卢斯安啪地拍了我后背。

想着要用十倍力度拍回去,但是在这之前被他拉开了距离。

[别以为我总是不会长进喔?嘿嘿。]

尽管以这种事情自夸也没用……由于即使理会他也是白费,我就直接面对着荒崎。

[别在意卢斯安的话。比起这个,你说我变了的那些话。]

[你在意那种事情啊。]

[吵死了。]

[啊,诶?这次的休假要去哪里?]

[……那是什么东西。]

[哈?!什、什么事都没有。对不起,这说的是未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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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崎的问题的意思越来越不明白,但这里也就不去追究了。我继续向荒崎问。

[你觉得那是件好事吗?]

[嗯。]

荒崎毫不犹豫地那样点头。真的是什么迷惑都没有。

[但是啊……不就完全感觉像是其他人吗?那样子很奇怪吧。]

[是吧?但我不觉得变化有这么大喔。鲛岛君就是鲛岛君,该说是变了吗,还是说变得像是打开了心扉吗。]

荒崎把那种像是有点害羞的事情如同理所当然一样说了出来。

但是她或许觉得随便说得太多,又再像小狗那样消沉了。

[对、对不起。请不要不高兴啊……]

[我说了吧。我是不会发怒的。听到坦率的意见我很开心。]

虽然我自己都不明白,但是即使如此,如果是认为最清楚我的荒崎所说的话,感觉比谁都能相信。

说不定,我想着的这是因为天使化,或者是因为恶魔化,性格才会怎么样之类只是去想或许是没用的。

不管发生什么……包含上这些,我或许就是我。

[让你回答奇怪的东西,谢谢了。]

我坦白说出自己心意。我可以回答的只有这个。

[没、没有……用不着。我只是说出真正的事情而已……]

[青春结束了!]

卢斯安猛地又再插进来,把我和荒崎拉开。

[今天是来寻找渚的大哥。不是开心笑的时候。]

[你自己太过随便了吧……]

虽是这样说,但卢斯安说的是正确的。

今天我们为了寻找藤宫,才专程来到了邻镇。

[神乐坂,帮我们带路吧。]

[我明白了。走这一边。]

随着神乐坂的带路,我们去搜索藤宫了。

02

在神乐坂带路十分钟后,我们来到和街道中心部分有些偏离的清净的住宅区。

然后,神乐坂指向那住宅区里的狭窄的小巷。

[之前我看见他进去了这条小巷里面。]

[这还真是个十分特殊的地方啊。]

一般进去这种地方的只有野猫这种吧。

[守君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渚注视黑暗小巷里面,不可思议般地说。

[谁知道。虽然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这里,但是想要找到他做过什么的线索啊。]

相对我们要走进去里面,与犹豫同等程度左右的黑暗扩散开来。

[我觉得你会喜欢这种地方。]

迷茫着是否要进去时,神乐坂那样对我说。

[这什么意思。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小巷啊。]

[说到混混,就会有叫做小巷的联想。]

虽然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得到的联想,但这有点太过偏见了。

[说到小巷,联想到应该是猫吧。]

[猫……吗。嘻嘻。]

[什么啊,我说错了吗?]

我所想象浮现的小巷,就是猫们快速地进去的景象。

[不,我觉得很对,只是,从鲛岛同学说出那种话有些意外。]

[那也是对混混的偏见。]

[或许是的。我会改变想法的。但是好好想想,混混和小动物很投缘呢。]

[投缘?]

[因为有着雨天里在河畔边捡到小猫的混混这样的固定情节。]

[……原来如此。总觉得有这种记忆。]

我也是经验者。但是捡到的不是猫,而是恶魔。

[走吧。]

和神乐坂聊完,我先打头阵走进了小巷里面。

[呜哇,真的要进去这种地方吗?可是好像很脏啊……]

媞莉露骨地做出厌恶的表情,脸背向了小巷。

[那么我进去了!]

接续在我后面,细小的渚举手宣言后进来了小巷。

[小心脚边和墙。有可能会受伤的。]

在脚边觉得是破裂的啤酒瓶的碎片的东西和不知道谁扔掉的垃圾散乱一地。

要是鞋底薄,踩到什么的时候恐怕会受伤。

[我是人生中首次到小巷里面。感觉有些兴奋。]

虽然渚好像很开心地说,但是我想大概这里其他人都是没进过的。

进小巷这种事的次数在一生中只有可以数出来这么多吧。

说起来,大部分的人类应该都没有进过人生就结束了。

[总觉得,好像去探险一样啊。]

荒崎像是不安着,但是也像是在高兴着。

但是如果知道和天使或恶魔有关,就没有余裕去享乐这种状况了吧。

[要谨慎前行喔,聪一郎。连黑暗的前方也要凝视前进。]

在稍微后面位置的卢斯安说出了建议。

[我明白。嘛,但是也做不了什么吧。]

在这种狭窄道路,即使从眼前飞来箭矢,也防御不了。

小巷的宽度很窄,处于无法满足地让手动起来的状况。只能做到笔直前行。

[真是非常长的小巷啊……]

开始想这种事时,身体一下子从小巷里脱出了。

然后有点宽广的空间出现了。

[所谓的小巷是会变成这样子吗……?]

[不……一般应该不是这样。]

基本上如果出了小巷,就单纯会出现对侧的街道。

可是这里变成了像是被建筑物遮掩着的一个空间或广场。

如果不穿过叫做小巷的入口是不可能到达这样的地方。

虽然是还不满10帖的空间,但是实在是飘散着说不出的可怕。

在视野正上方,除了从建筑物缝隙间照入的阳光就没有了,感觉非常可怕。

[渚小姐的哥哥不在呢……]

如同爱丽榭所说,周围完全没有人的气息。

在看得出所有人表情阴暗的时候。

[虽然没有藤宫身影……但是只有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

我注意到地面上残留存在着血痕。

用手指摸了一下,手指头上只有一点点血沾上了。

这个血痕是很不久前的东西。大约几小时之前吗?

卢斯安也在我旁边蹲下摸了血痕。

[虽然不清楚这是不是藤宫的……但是这好像是人类的血。]

[你是说这和恶魔没有关系吗?]

[无法断言。也可以认为是单方面被恶魔戏弄。]

[藤宫有可能被恶魔杀掉了吗。]

虽然不想这样想,但是如果做最坏的设想,他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这时,我想到确实知道藤宫现况的方法。

[米迦勒是在监视着我吧。要是那样,他不是可以寻找藤宫的存在吗?这是简单确实的办法吧。]

即使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力量,但是米迦勒在天国却把我的一切隐私看透并知道。要是那样,寻找藤宫之类的也很轻松吧。

[那个做不到。]

可是,我的想法被简单地否决了。

[米迦勒大人监视的能力不是为了监视一般人。而是为了检查像你这样的人类里面有着最重要的危险因子。]

换言之,才不会去在意藤宫这种人吗……

[有空看着我的话,稍微给世人做些贡献啊。]

虽然对他在天国悠哉地生活表示着不满,但是这也什么都解决不了。

[桃惠小姐,你的校服脏掉了。]

可能是由于走过小巷里面狭窄的道路,荒崎的校服弄脏变黑了。

爱丽榭拿出手帕温柔地擦拭脏掉的裙子。

[那、那个,这样不好。]

荒崎客气地退后,但是爱丽榭没有停手,好像很高兴地抚摸着手帕。

[请不要在意。而且这是你重要的校服]

[但是……]

明明自己的衣服也弄脏变了白色,但她还是担心荒崎而且笑容都没有停止过。

哎,这不是悠闲看那样对话的时候。

我看向四周,注视着在广场深处还有接续小巷的道路。

[还要稍微往前看看吗。]

[即使调查这前面或许还是没有用。那不是会走出通到外面吗?]

神乐坂也和我一样用同样视线看向小巷那前头。

[嗯。是啊,但是反正的话,都想把每个角落都调查吧,为了不让自己后悔。]

渚其实在逞强着,但是心里绝对充满不安吧。

如果不去确认还有前头的小巷,她应该是不能接受的。

渚从刚才就静静地盯着落在地上的血痕。

我站起来,把手掌放到渚的头上。

原本像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抬头看我时变成了笑颜,但是也能看得出她快要哭的表情。

[别担心。你的大哥是不死身的藤宫吧?他才不会死掉呢。]

[……是啊。守君很顽强的。]

[嗯。即使被我狠狠地揍打和脚踢,虽然偶尔会骨折,但是他总会站到我的面前来。]

[啊哈哈啊……守君还真的被打得很惨啊。]

渚有点被我的话吓到。好像我有点说得太多。我唤起了他们的注意,好像把气氛含糊过去了。

[我们差不多要走吧。总是留在这里就无法动身了。]

如果到了黄昏,在这中小巷里面确保视野是最难的。

所有人都好像想到黄昏时的危险性,所以特别的反对都没有而意见一致了。

我们向小巷更里面的由可怕的气息构成的黑暗走去。

和最初进来的小巷一样,里面这小巷更加狭窄。

但是和最初进来的小巷有什么气息不同。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同,但是奇妙地感觉到这是讨厌的气息。

[喂,卢斯安。]

想着如果是他应该会明白,然后我向后转过头。

[嘿、嘿嘿嘿。狭窄的小巷。肮脏,馊臭味。但是……我前后是渚和桃惠。被女性包围着的幸福的片刻啊。啊,太美妙了……]

似乎卢斯安根本不是感觉到讨厌的气息,而是感觉到幸福的时刻。

虽然我非常想扑过去揍他,但是很不幸处于无法转身的状态。

加上也无法把正后面的渚移开,只好忍耐到开阔的地方出现为止了。但是为了谨慎一些,像是不发生弄错一样我做出警告。

[如果即使你哪边的一根手指碰到了,我就惩罚你。]

[这个当然。可是,世上意外是无法避免的,所以一根手指左右碰到也是……]

[不管是不是意外,碰到了就惩罚。]

[咕。为什么作为天使的我不得不如同人类一样被惩罚啊……]

我们一边说着没用的对话,一边前进着。

虽然想着会离开了清净的住宅区,但是不管经过多久这小巷都没有到尽头。

[会有这样的事吗……?]

我们已经往这条小巷里面走接近50米。

[这是会变成怎么样呢……?]

连在后面的渚也好像觉得这个很可疑。

一般无法想象小巷会延续到这个地步。

这路太过长了。而且,明显地在途中看见的建筑物无法感觉到其存在。使人不觉得这像是谁会使用和居住的建筑一样。

[等等。好像有些奇怪……]

当我们在黑暗而且漂浮着可怕气息的小巷里前进时,卢斯安压低声音那样说。

似乎他终于注意到情况很奇怪。

[怎么,了?]

或许对他那态度感觉不安,荒崎有些害怕地问。

[现在时间才刚过下午五点。然而,那天空的异样的黑暗是什么回事?]

他注视着的不是建筑,而是天空。

从小巷缝隙里瞄到的天空的确很暗。

到刚才为止,天空应该还十分明亮才对。

难以想象在数分钟里会变暗到这样。

今天的天气预报也没有说过会下雨或转阴,到黄昏的时间还有点早。而且,虽说是在小巷里,但奇妙地感觉很冷。刚才为止沉闷的酷热没有感觉到,而且明白到自己体温在一下子地下降。当我们继续走,小巷变开阔了。

那里扩展着的光景令人难以置信。

[骗人的吧……]

我们又走出到了和刚才像是一样宽阔的广场。

卢斯安叫我和丽丝过去,然后带到广场的一角。

似乎他有些不想让其他人听到的话。

不叫爱丽榭和神乐坂是为了考虑到不想让荒崎和渚有不被信任感吧。

[哥哥——]

[嗯。似乎叫做藤宫的男人被卷进到什么麻烦中是没错了。]

卢斯安这样直接说就是指有着说明如此真实事实的证据吗。

[暂且,应该要回头吗?有可能会把她们牵涉进来。]

丽丝进言道。

[那是贤明的判断,吗。]

[发生了什么事?给我说明一下。]

似乎为了不让这里面唯一不知道天使和恶魔的存在的荒崎发觉,在我搭话的时候,神乐坂向荒崎搭话,爱丽榭向渚搭话。看到出她们尝试要消除不安,而且去分散注意力。这不是作为知情者而是作为一个朋友所采取的行动吧。

[这条小巷好像被张开了结界。]

[又是结界吗。你是指和学校那个一样吗?]

[不,不是那种会对人体有直接影响的结界。这个是为了防御吧。]

卢斯安用手摸了有些脏的墙壁,然后确认那指尖。墙壁上是粘着什么吧,卢斯安的手指粘着像是黑炭一样的东西。

[这是——]

卢斯安露出严肃的表情,紧紧地凝视着。

[难道,这是恶魔的所为吗?]

[……不,这只是污迹。真脏。]

说完后,他用我的校服擦拭了指尖。

[……你想死吗?]

[不要那么愤怒。原本就粗俗般脸容的你即使脏了也没有问题,但是出生高贵的我弄脏了,就真的不能见人了。对吧?]

对那种成立不了的解释和堂堂的态度,我为了让他吃一拳,把拳头向上挥起。

[冷静下来聪一郎。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

[……这是因为你做了多余事情的原因吧……]

[这个结界会迷惑人。就是说会让人有点迷路。]

我一下子停下了拳头,当场张望了小巷。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进来前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巷,但是进去以后,就会变成延续不断的道路。完全到达不了出口。以为是到达了却是这种开阔广场般的地方,而且那个还循环着。]

蹲下来确认到的是落在广场上的血痕。

绝对和刚才的广场那个一样。

[就是说我们迷路了也可以吧?即使就这样沿路返回也出不去吗?]

[这个结界不是为了禁闭人类,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到达目的地方的东西。如果沿原来的路返回,恐怕有可能从这里出去吧。]

[要是那样,就尽快返回吧。]

如果这里潜藏着恶魔,悠长野餐的气氛就基本不需要了。

卢斯安可能也是这样想,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为了向后面其他人说而转过身。

[渚。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认为今天先返回吧。]

[我明白了。]

渚没有追究理由,笑着答应了。

[即使这样勉强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但我好像已经明白了。]

[之后,我保证一定来调查这条小巷。]

[是。]

[什么啊,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一个人——媞莉露出愤慨般的态度。

[明明都走到这里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就回去了吗?]

[有收获了。那就是只有这个地方非常可疑。]

[哼……嘛,你们要是没有关系,那就没问题了。]

虽然媞莉好像还是很不满,但是似乎知道可以回去就替换了心情。

我看了一下所有人,想要向前来时的小路的方向走去。

[……爱丽榭呢?]

我发现爱丽榭不见了。慌张地张望四周,但是都没有看见她,完全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

[卢斯安。爱丽榭呢?]

[……这是什么回事。刚才为止都确实在这里的……]

两三分钟左右前爱丽榭的确应该是站在媞莉旁边。媞莉或许以为被问责,露出像是尴尬的表情移开了视线。

[我?我不知道喔。好像注意到的时候她就不在旁边了。]

[突然,身影消失了吗?]

[……不是那样子吧?或许是去厕所之类。]

我不应该向笨蛋的媞莉确认。

[爱丽榭小姐的确是走在最后面吧……]

听了渚的话,卢斯安有点慌张地返回去原来的小巷。

因为在这种散发可怕气息的小巷里妹妹丢失了,他会焦急也是当然的……

我拿出手机,迅速地呼叫登录了的爱丽榭的号码。

可是——爱丽榭的手机可能没有开机,总是联系不上。

[神乐坂,很抱歉你可以走在最后吗?]

[好,我也是这样打算。]

狭窄的道路无法让两个或以上的人并排地走。

而且必然地最前和最后很可能遇到危险。

最好让神乐坂或者卢斯安负责后面这样再多考虑决定步行排序……接着我们向着原来的道路,赶快走了进去。

至此都是一条路。那么返回的话,爱丽榭应该一定会在。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这样不像你,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吗?]

我向静静地沉思的卢斯安搭话。

要是中位天使,我想对这样的异变是会马上有反应的。

[……这是我的疏忽。如同聪一郎所说一样,如果有像是恶魔或天使使用了力量的异变,我可以马上注意到。即使这个结界也是一样。在进来瞬间就发现了违和感。]

[要是这样子,变成这样是为什么啊。]

[……因为,看着走在我前面的渚的可爱的屁屁,不小心就……]

似乎,这已经是个无药可救的渣滓变态天使。

[你真的和女人扯上时就不行了啊。]

[那也是我的魅力……现在首先要找到爱丽榭。]

[唉……]

我也应该些微理解卢斯安的事情才行。

我们用了几十秒走出小巷。然而,到达的是刚才的广场。

[喂,不是应该和外面连通的吗……]

[别焦急。继续往后返回的话,一定和入口连通着。大概再进去小巷一次,就应该出到外面。]

虽然没有担心,但是这种时候的卢斯安是认真谨慎的。

[可是——没有爱丽榭的身影啊。]

[嗯……]

所有人看向四周也没有看见爱丽榭。

广场上散落着细小的碎片和垃圾这种东西,但是没有像是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这样,爱丽榭是在哪里消失了呢。

回头是满是漆黑的小巷。

认为是在走着小巷的路上消失了会不会不妥当呢。

卢斯安或许心里也不安稳,但是对妹妹爱丽榭消失这事也冷静地处理着。没有慌乱的这家伙看得出非常可靠。

另一方面,平时冷静的丽丝匆忙地看望四周寻找着爱丽榭。

[那、那个,鲛岛君……]

[嗯?]

荒崎也慌张地张望四周向我搭话。

[媞莉小姐不见了……刚才为止,她明明都在我前面……]

[媞莉吗……?]

我也像是紧接着她一样张望四周,的确没有看见媞莉。

那家伙和爱丽榭不同,她不是走在最后面。

如果这样,一般是绝对不会不在这个广场里面。

[荒崎,媞莉时走在你的前面吧……?她是什么时候不在了?]

[……不知道。在漆黑的小巷里走着时还在,这是不会错的。但是,在走出到这个广场时就没见到了……]

果然,似乎很有可能在狭窄小巷里走着途中消失了。

得到同样结论的卢斯安也冷静地观察小巷。

我也像对爱丽榭一样向媞莉的手机尝试打过去,但是没有接通。

[如果这是恶魔张开的结界,有特殊的功能也不奇怪。特别像是爱丽榭和媞莉那种没有战斗技能的人,有可能很容易就中了陷阱吧。]

这是指不盯上神乐坂和丽丝,还有卢斯安是当然的事吗。

[……荒崎她们交给你可以吗?我去找她们两个看看。]

[你一个人行动会很危险。这个结界的主人恐怕不是普通的人。]

[那种事我明白。但是……]

卢斯安的话我也明白,但是现在应该最优先的是荒崎和渚安全地回去。

要是这样,把最可靠的卢斯安放在她们身旁是当然的吧。

[我会留在他旁边。在有什么事的时候……]

神乐坂紧握着常常带着的竹刀袋。

从口气中看,似乎神乐坂转换成了索娜。

卢斯安没有崩坏那严肃的神情,直直地注视着索娜。

[我既同情又怀有爱情地对待神乐坂,但是绝不是不信任你。可是……这种时候交给你是正确的吧。]

[喂。]

虽然想对他那露骨的言辞反驳,但是索娜阻止了。

[明白了。我没有认为恶魔会被天使认同。而且,我自身也不是信任着天使。因而大家都一样。]

[要是这样就没问题了。]

两人既没有在对视着,也不是在和解。从旁去看的话,看起来像是随时关系破裂也不奇怪。

[不用担心,没有关系。平常的话是不会有来往的,但是现在通过久远可以共同作战。久远她的存在会成为重要的桥梁。]

索娜理解到我的想法,那样说道。

同意这点的卢斯安也点头。

[和她说的一样。不管说多少次,我对叫做神乐坂久远的少女表示着爱情。对有着这么恩赐般的外表和体型的少女,怎么可能去憎恨呢。]

他点几次头不断表示赞同,仔细地观察神乐坂每个角落。

[……久远在困扰着给我住手。]

[呼哈哈哈,似乎让她感到害羞了呢。]

绝对不是这样……

[把姐姐去交给这种男人吗?我要留下来调查。]

[住手丽丝。现在交给聪一郎是正确的判断。]

[我无法接受。如果是我——]

在开始要说时,丽丝把可怕的言词闭上了口。

然后,知道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丽丝酱一个人留下太危险啦……?]

[是啊。我们会担心的。]

渚和荒崎好像是不安地靠到丽丝身旁。

荒崎不知道丽丝是天使,渚不知道丽丝很强。

这样子会担心是必然的。

丽丝也正因为理解到这点才闭上口。而且,自己的言辞和行动或许有可能和证明自己是天使联系上。

我看着丽丝,她盯着这边。

[如果姐姐受伤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嗯。我绝对会找出爱丽榭的。]

[……这个是当然的。]

丽丝撞开我之后,就不看这边了。

[如果回到最初的住宅区,就会打一下你的电话。]

[嗯,就那样做。那样子可以放心下来。]

卢斯安做领头,然后丽丝走在最后,他们以这形式沿原路返回。

在眼送被小巷的黑暗吸进去的四人之后,我和神乐坂一起再次开始搜索小巷里面。

[先不说媞莉,爱丽榭并不是那种无意义地让人担心的家伙。]

虽然不要被要求说明,但我随意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出来。

[你信赖着她呢。]

[至少比起变态天使和傲慢天使是这样。]

正因如此才会担心。

还有比起这些,我听说过爱丽榭不是那种可以和恶魔直接对峙的天使。

如果她落入恶魔的手里,那她就危险了。

[要快点。她或许处于危险中。]

虽然总是安静而又冷静的索娜理所当然般地协助我,但是实际上我没有问过她和卢斯安他们这些天使有过什么样的对话。

虽然单单只是告诉我没有必要担心……但是即使没有那样告诉我,我或许也不会把索娜当作敌人。

我能理解她自身透过我去保护神乐坂的事,而且她会赌上命保护我,提示我使用力量的方法。

[虽然例行上要确认一下……你和卢斯安他们说过什么样的话。]

[你是指?]

[尽管说你是寄生在神乐坂的身体,但你是魔将吧。难以想象卢斯安会没有理由地对这一点不管。你也要去上学,刚才也是,说要和我同行而得到许可的。]

我抱有这种疑问,索娜也十分理解吧。她简短地告诉我。

[是做了交易。]

毫不隐瞒,索娜清楚地说了出来。

[对叫做鲛岛聪一郎的男人全面协力。这就是我能被活着的条件。对他们那边来说,我的存在也是情况刚好。所以才被答允了。]

[恶魔服从天使吗。]

[要是在地狱,不用担心会被天使消灭。但是,在人间却很不同。如果大天使们有意,将寄宿灵魂于人类身体的我,亦即久远消灭掉比起扭住小孩子的手还简单。和自己原来身体比,力量也基本使用不了。]

天使们的力量是有这么强大吗。

而且同时可以知道他们是无情的存在。

如果对天使情况不适合,作为人类的神乐坂的性命会变成怎样他们都不会介意。

[刚刚说的是我的推测。不用全部相信也可以。]

[嗯,我也是那样想。我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哪边都不会信任。]

[……嗯。那样就好。]

我和神乐坂走出到了第三个广场。

可是,周围的景色还是没变,在重复循环着。

[……即使这样胡乱走下去,或许还是解决不了。]

[那么要怎么办才好?不可以用恶魔的力量做些什么吗。]

[我和久远同化了。恶魔之力在日渐消失。尽管能感觉到气息,但是打破结界这种做不到。]

似乎这个结界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

我把手贴到墙上闭上眼。

[难道你可以把结界打破吗?]

[……做不到。只是不由地这样做。]

[是吗……]

因被吐槽而感到羞耻,我把手从墙上离开。

[总而言之,向前走吧。]

现在可以做到的就只是相信这条小巷不是无限连续循环的。

不管五次还是六次,我们都通过了广场。

这种周围没有改变的状况迎来改变是在数次穿过小巷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卢斯安。

[还真迟啊。出到外面了吗?]

[和你分别后,用了大约一分钟就回到了住宅区。只是电波进不去。]

电波?把手机从耳朵拿开确认,但是清楚地有三格信号。

[嘛算了。那么,找到爱丽榭和媞莉了吗?]

[还没有。不管穿过小巷多少次,都和同一个广场连着。]

[是吗……首先到找到她们两个前,我会保护着桃惠和渚。]

[那好吧。会发生什么还不知道。]

边说着,我们再次走进小巷。

[不要让丽丝乱来好好监管着啊?]

[不用——说。丽。]

刚进小巷,电波就急剧变差,卢斯安的声音中途断掉了。

不久通话切断了。画面浮现出范围外的文字。

[原来如此。在小巷里时就无法联络吗。]

这就是爱丽榭和媞莉手机打不上的原因。

再次走出小巷时,想着要打电话给卢斯安,但是住手了。

因为至今一个变化都没有的广场发生了一个巨大变化。

有一个高大的男子靠在墙边低着头。

[……原本是找那两个人,相反居然找到你了。]

[鲛、鲛岛……?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

蹲在小巷里的是变成残损不堪的藤宫守。

他用着看见了无法相信的东西的表情向上看着我们。

[你在做什么啊。随便地说叫你妹妹来依靠我。]

[……发生了各种事情啊。]

藤宫想要自己站起来,但是身体不听使,没能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我伸出了手,但是藤宫没有握住。

[谁会每次都依靠你啊……]

那样说着,藤宫用手撑在墙上,慢慢站了起来。

[说明一下事情情况。根据事情,你可能又会趴到地上喔。]

[……如果可以说明,就不用辛苦了……快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

藤宫的态度明显很奇怪,但他固执地没有想要说明情况。

[在这种地方碰见了,还真麻烦,你快点回去。不要让渚担心了。]

[烦死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这边是赌上命了……]

那样说着,藤宫用那重伤的背背向我们。

虽然单看是自私的行动,无法否定他说明不足,但是我在那背影中,感觉看见了幼稚的汉子。

[那样无法接受。能清楚说明吗?]

我用手遮挡了索娜的话。

[不依靠我也可以。可是,作为让我照顾渚的责任,带我到让你困扰的元凶那里去。反正在的吧,在这前面?]

藤宫停了下来,没有转过头就说。

[我没有那种力量啊……只是,能走动而已。]

跟在贴着墙走的藤宫后面,我和神乐坂向里面进发。

藤宫在这种地方的事,渚开始发生异变的事。

那些和恶魔有关系基本没有错了吧。

03

跟着藤宫走出小巷,那里展现着进来这里以后初次不同的景色。

这空间没错和刚才数次到访的广场很相似,但却明显这是另一个地方。

[呵呵,鲛岛。很久不见啦……]

那个男人在小巷最里面,黑暗最深处中。

他用指尖玩弄着白色的头发,保持着可怕的微笑,像是评估我和神乐坂一样视奸着。然后在他旁边,有四个男人眼神呆滞地站着不动。

藤宫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握紧着的拳头在震动着。

只是从这个动作我就明白藤宫是因为这家伙才离开家,和渚断绝联络。

[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你。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这人是之前在学校恶魔袭来的时候,被神乐坂斩伤逃跑了的男人矢嶋。

矢嶋把垃圾袋堆起当作沙发来用,优雅地坐着。

面对着我也没有害怕,完全没有露出要逃跑的样子。

[你是追藤宫到这里来吗?嗯?]

矢嶋表情变得像是小孩子一样开朗。那个样子感觉很可怕。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让藤宫做了什么。]

[让他做什么?这家伙是以自己的意思来的,自己在协力我。真是有奉献精神的家伙啊。哎,是那样子吧,既笨又白痴、废物的藤宫?]

藤宫没有反驳,默默地接受下那侮辱的话。

果然他被抓住弱点了吧。如果是平常,藤宫是绝对不会对这种话沉默地听了不管。

[这是叫做强逼。你知道吗?]

[是那样吗?嘿~~。嚯~~。呵呵,那么,要是那样又怎么了?]

[现在就在这里,把你斩杀。]

索娜露骨地放出杀气,架好刀。

[喂喂,你还真危险啊。招待你们到这里可是我喔?因为你们在别人的阵地里乱转,没办法才叫你们过来。嘛,如果说不管怎样都要打,做你们的对手也可以。]

上次被简单地击败了,矢嶋这次却露出绰绰有余的态度。

从他的话推测,张开结界的是矢嶋吧。

明明以前对峙的时候,没想过他会像是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你们住手吧……这家伙,不是人类……是恶魔。]

[你说是恶魔,你知道在说些什么吗……?]

[之前和矢嶋对打之后,那天就发烧了。这很罕见……然而,由于那时渚帮忙照顾看病,我们有些地方都变得很奇怪。]

与变成恶魔的矢嶋一战成为起因,天使之力觉醒了吗。

藤宫小声地说着,握紧拳头打向了墙壁。

[我是笨蛋不知道切实的理由,总之就是最倒霉了。]

[……抱歉啊。]

[哼。并不是说打算要责备鲛岛你。矢嶋详细地告诉我了。关于你被天使和恶魔盯上的事情。]

矢嶋偷笑着听着藤宫的话。

[对为什么故意向藤宫说明感到不可思议吗?嘿嘿,这是为了让他相信天使和恶魔这种不真实的话。因而起初要把他的妹妹作为人质。藤宫和混混们有着关联,而且我多少有必要找些失踪了找不到踪迹的人作为同伴。]

的确,藤宫就是难以找到踪迹的男人中的一个。

事实上,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还有亲人也是从最初都没有担心。

[我只是说了“违背我就把你妹妹渚杀掉喔”这样子而已喔。]

真像恶魔,真是恶棍的话。

[藤宫是自动地协助我。为了治愈我的伤。]

似乎被索娜砍的伤口,深深刻印在这家伙里面。

在这里除了藤宫的男生们也似乎被矢嶋利用了吧。

[你和矢嶋在哪里遇到啊。]

[……在学校对打之后,我打算和矢嶋分出胜负。他对我的小弟们都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那么,找到了是很好,但却被简单地反灭了吗。]

[咕!从没有想过矢嶋居然会是恶魔啊!]

似乎是说中了,藤宫痛苦地叫喊。

[藤宫啊,你居然会在事前向鲛岛求助。真是意外。你们关系不好,想是绝对不会这样……但应该还有要慎重吗。还是说应该要把你的妹妹渚收拾掉吗?]

比起后悔,矢嶋更像是愉快地笑了。藤宫对那恶劣的话吐一下口水。

[正因为关系不容,这家伙的力量和想的事情才不知道啊。]

藤宫踏出一步。

[我不会再逃了……谁会继续闭嘴忍受下去啊。]

[嚯?受了这么多苦楚还是要忤逆我吗?可爱的妹妹变成怎样都没关系吗?这之后去把她杀掉也可以喔?]

藤宫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

[别担心。你的妹妹被好好保护着,绝对没问题。]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啊。]

[呵呵。的确,那些天使们好像很麻烦。可是别高兴太早了,藤宫,这已经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插进来般的话了。尽管你作为天使开始觉醒也是一样啊。]

刚刚,说了什么……?矢嶋他,说了什么?

[喂,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藤宫作为天使开始觉醒了。]

矢嶋像是打心底里地笑了。

我也不由地看完那样的矢嶋后,凝视着藤宫的脸。

[天、天使?说什么谎,不会是和恶魔搞错了吧?]

[才不是说谎啊。他正在要变化成天使。很惊讶吧?]

我和矢嶋对视着。

然后——

[哇哈哈哈哈!你相信吗?这个藤宫居然在变化成天使啊?]

[的、的确啊……哈、哈哈……太没有可能了。]

我和矢嶋首次想在一起,不由地笑了。

[别笑啊!这、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大哥我是大恶魔啊!]

被说是天使,混混的藤宫连开心都没有,而且拼死地否定。

[……原来如此。的确从他身上感到天使的气息。]

像是叮嘱一样,索娜做出了断定。

似乎不止渚,连她大哥藤宫守也好像在进化成为天使。

[所谓的天使……绝对不会有这种外貌吧……]

[和脸才没有关系!]

喊叫的藤宫以残损不堪的状态扑向矢嶋。

[呜噢噢噢噢噢噢!]

矢嶋一动不动,奸笑着注视他的动向。

然后——用像是驱赶苍蝇的动作把藤宫打飞了。

[我说过不管挑战多少次都没用的。你给我差不多明白啊。]

藤宫似乎这次不是第一次想矢嶋挑战了。

[藤宫啊。我不只是因为以前那因缘才承认你的顽强。我认为对怎么都赢不了的对手毫不害怕地去挑战才是个男人啊。]

[咕……!]

藤宫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体或许已经不听使唤,无法起来。

可是……即使这样,藤宫还是慢慢地站起来。

[顽强也有个程度吧……]

从以前就有这样的事,但是这次他明显地脱离常规般地顽强。

[似乎,他好像无意识地治疗着自己。]

索娜看着他那个样子,在我旁边那样说。

存在着天使会使用治疗治愈伤口。要是说在身边的,爱丽榭就是。即使受了一般要几天才复原的伤,爱丽榭瞬间就治愈了,这种事我记得在家里看过好几次。也就是说藤宫会使用那种力量吗……

[大哥我是,不死身的,藤宫大人啊……谁会这么简单被打败啊!]

不只是身体,连心都变顽强的藤宫再次扑向矢嶋。

可是,完全没有慎密的作战或战略。只是靠奋身精神突击过去。

[给我适可而止啊,而且你太烦了!]

向着扑来的藤宫的脸,他用踢脚反击。

[呜噗!!]

被击中的藤宫打飞到了后面,就这样仰躺在地面上。尽管是在治愈,但是晕掉就到此为止了。他没有继续动了。

想要追击的矢嶋盯着拿着刀的索娜。

索娜现在也做着要飞扑过去的姿势。

[恐怖的杀气激烈地飞过来了。又要被斩就受不了了。即使过了这么多时间,都还没有完全治愈啊。这就是魔将的力量吗?]

他摸着以前被斩的腹部。

[我斩了的对手的治愈能力会急剧下降。你现在能这样活着都是奇迹了。但是下次一定把你杀掉。]

[不用那么焦急冷静点。我先声明,这里不是学校。这里是我的地盘喔?而且——]

当矢嶋看过去,至此没有动过在观看状况的男子们动了。

不管哪个男子,好好看一下的话,都是一副恐惧害怕的表情。

然后,他们从里面带来的是看惯了的一位美少女爱丽榭。

[聪、聪一郎先生……对不起,我被他们捉住了……]

[在你们进入我的地盘的瞬间,想着为了保险就捉了人质了。]

似乎,他在较早前就察觉我们入侵到结界里面了。

[继荒崎是渚,接着是爱丽榭吗。真是不会进步的人啊。]

[所谓的人质在古今都是有效的作战喔?特别是以人类为对手啊。]

索娜在瞄准冲过去的时机,但是没有找到那个机会。

是因为在爱丽榭前面,作为肉墙站着挡住的男人们在碍事吧。

然后,矢嶋散发着不简单的气息,他那个堂堂的态度也是令人害怕的理由的一个。如果冲前都杀不死矢嶋的时候,爱丽榭她就会处于绝地了。

正因明白到这点索娜也没有很大的动作。

[快点放掉爱丽榭。]

[放掉?嘿嘿嘿,那是不可能的。]

白发男人,矢嶋招手把爱丽榭靠过去,触摸那美丽的头发。

然后,把它放到鼻子前,露骨地闻着气味。

[如果是人类,以这香味会兴奋起来吧。可是,对恶魔来说就很臭很臭。天使的臭味在不断散发出来。啊——,闻到这种臭味,变得想要杀了她啊?]

爱丽榭屈辱地咬紧唇忍耐着。

[你这混蛋……]

[哎呀,小心你的态度喔?要是令我不高兴,你明白的吧?]

他用指尖轻轻敲了爱丽榭的头。

他是想说要是有那个意思,当场把爱丽榭的头割下来也可以吧。

[这种状况你想怎么样。想把我和神乐坂都收拾掉吗?]

[虽然那也不错。但是先不说鲛岛你,那边的人可不简单喔。紧急的时候她或许就不顾人质冲过来杀我了。要是那样就困扰了。因而,不如做个交易吧。]

[和恶魔做交易吗。真是不惊奇的话。]

[这个女人给你安全地回去。所以你们这次也老实地回去。怎么样?非常有良心的话吧?呵呵。]

矢嶋笑着提议,但是话的本身不是那么差。

当然,这是以这话是真的为前提。

[……还有一个人,被你当做人质吧。那人也带过来。]

[还有一个人?是指谁啊。我没有印象。]

[我是指媞莉。粉色头发的女人啊。]

[的确,还有一个那样的人。可是,那不是我做的。]

[别装傻。这里是你的地盘吧。要是不释放她,我就没有和恶魔交涉的打算。]

[呵呵……嘛,并没有关系。反正这边之后有各种任务。]

从小巷里面,两个男人和媞莉出现了。

从眺望可以知道,媞莉被他们拘束着。

[聪一郎……]

媞莉一副疲累的样子。难道,她被做了些什么吗……?

[好热……]

她只是感到热而已。这样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失媞莉风范可是有坏有好。

[交易内容是这样。人质是释放两个人。可是,最初释放的是一个人。然后,让她和那个叫神乐坂的女人一起先回去。确认到是出去了我的地盘,然后再释放另外一个。]

[不可以接受这交易。如果我不在了,他一定会把你杀了。]

[现在只能相信了啊。即使对手是恶魔,也只有那样救人的方法了。]

这种情况下得选择是被限制着没错。

[神乐坂,你先回到卢斯安他们那里。藤宫也带上。]

[不行。你会被杀的。]

[我才不会这么简单被干掉。而且,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那就是安全救出被捉住的爱丽榭和媞莉。只有这一个。

[你不明白吗。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对吧?老实地回去吧。那么,鲛岛啊。首先要释放哪一个?美丽的天使吗?可爱的恶魔吗?自由地选吧。]

[……爱丽榭,天使啊。]

对他的提问,我基本没有用时间就回答了。

[嚯?嘛,比起救恶魔,还是救天使比较好啊。我明白我明白。]

[比、比起我请先救媞莉小姐。]

爱丽榭不在意自己被拘束着,还担心媞莉般地说。

[不,首先是爱丽榭。这个决定不会变。]

媞莉沉默地听我那个决定。一点都没有反驳。

[好吧。把她放了。]

矢嶋命令那些男人释放爱丽榭。

神乐坂马上跑到爱丽榭身旁保护她。

[不要勉强。逃跑有时是种勇气。]

[没关系。藤宫,你也快点回家,渚在担心着。]

[我、我不会逃跑的……不阻止这家伙,渚就有可能被袭击……和矢嶋的胜负,由我来。]

[你那伤残的身体能做到什么。之后我会想办法的。]

[听从吧藤宫。我已经没事要找你了,你的妹妹已经随便怎么样都好。呵呵。]

[谁会去相信恶魔说的话啊……]

[那也是。可是,你只有去相信了,即使知道是恶魔也一样啊。]

[如同矢嶋所说的。神乐坂,不要让藤宫暴走了。]

[我尽力而为。]

藤宫到最后还是不干脆,但是明白到会碍到我就慢慢地沿着原路回去了。剩下的只有我和矢嶋,包围着的男人们和媞莉。

[这样就可以了吧?快放掉媞莉。]

[……鲛岛你真是个笨蛋啊。你以为和恶魔交易会成立吗?]

矢嶋做出可恨般的笑容。

[才没这样想。如果这么容易就放回人质,那么从最初爱丽榭和媞莉就没有必要了吧。而且,也没有必要叫我们到这里来。]

如果爱丽榭和媞莉都还健在,那我们早就回去了。

然后在日后卢斯安或神乐坂和少量精锐的人再到访这里。

那个时候,恐怕矢嶋应该从这里地方消失了。

不管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以卢斯安和神乐坂为对手是很危险的。

要是这样,捉住人质并展现出来的理由只想到一个。

[就是说,目标是我吧?]

[虽然并不是全部,但是嘛,就是这么回事。可是真可惜啊。之后如果留下的是天使就很有趣了。你知道吗?恶魔要是奸污了天使,那么天使就会变成堕天使。所谓的堕天使既非天使也非恶魔,也不是人类而是种异端的存在。真想看一下啊,那个所谓的堕天使。]

矢嶋像是很可惜地,一边像是故意地把手放在腰带上。

[那么,如果侵犯小恶魔,到底会变成怎样呢?这个也很有兴趣啊。]

[你尽管试碰一下媞莉一根手指。我都会把你杀掉。]

[明明比起天使都没有先救她,还真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啊。小恶魔都在悲伤着了?对吧?]

[并没什么……聪一郎会先就爱丽榭,我是完全明白的。]

媞莉没有露出愤怒的样子,小声地那样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鲛岛是喜欢那个天使的小妹啊。]

[不要说些白痴的话。快点放了媞莉。]

[我拒绝。]

随着我的话,那些男人把我团团围住。

[你们,把那个男人解决掉就放你们走。]

对矢嶋这句话,那些男人压抑着欢喜的悲鸣向前走来。

[解、解决掉他的话,就可以回去……可以回去啊!]

他们渐渐地和我缩短距离。一共有四个人。平常的话这不是严峻的战斗,但是他们想要从矢嶋手中解放就会拼死疯狂地来挑战吧。这样的对手不好对付。

[反击也可以喔,鲛岛。这是作为余兴节目啊。]

矢嶋边拍着手,假装好像很高兴地在看表演。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差不多一齐攻击过来。

动作并不是特别地快,而且也不是使用着什么武术一样的东西。如果是这种等级的对手,几个人也没有问题。

我一边避开攻击,一边准确地向对手的空隙打出一击必杀的拳头。

数次打架给我带来的是懂得了如何尽快打倒对手。

如果用一击就可以挫败对手的斗志,就不用浪费时间。

用了四发拳头打过去,四个男人基本同时倒向地面。

[果然,普通的男人做不了你的对手啊。从原本就只有人类的力量那时候开始,就被当作恶魔害怕着了。]

[要是这样,为什么做无谓的攻击。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的话,有啊。我真的想知道是怎么样啊,你的那个右眼,是不是真的失明了。]

低着头的媞莉慢慢地抬起头。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聪一郎的右眼……看不见……]

[呵呵。这是你的错啊小恶魔。因为你,鲛岛才失去了右眼啊。]

[我、我的错……?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喂混蛋。别随便乱说啊。我的右眼很好地看得见,才没有是媞莉的错变成这样那样的。]

[那么,这又怎么样呢?]

矢嶋的声音在我右耳旁边听到。

[什——]

强烈的左拳击中我的身体。

那个痛楚如同普通人腹部被数十次殴打般的猛烈冲击。

[看不见吧,我的动作?我是利用了右边的死角喔。]

我用着想要避开的脚步,但是矢嶋又再从视野中消失了。

接着,在下个瞬间右手被踢中,我被踢飞了。

在又硬又粗糙的地上不断翻滚,身体打撞到腐烂般的墙上。

[右眼看不见吧?所以,你才没有完全挡住啊,鲛岛。]

矢嶋踏着我的脸辗磨,浮现像是恶魔目中无人的笑容。

[居然会有能打赢那个鲛岛的一天,真像是在做梦啊。欢喜的心情都洋溢出来了。以为已经舍弃掉这样的感情了,但是似乎意外地残留着热血的东西啊。]

他不断地踩着人的头,高声发出胜利宣言。

[使用恶魔之力,不会太卑鄙吧?其实你也有类似的力量。使不使用它是你的自由,但不可以把它当作输掉的原因啊。对吧?]

脸被向上地踢,我再滚了一圈,嘴巴都贴到地面上。

[噗,咕……!]

[聪一郎,你在做什么啊……你的右眼,真的看不见吗?]

[吵死了……看得见啊……我看得见啊!]

[你才看不见啊。]

矢嶋的脚尖往我心窝踢了过来。

[嘎呼——!]

刚才那些男人的攻击和这完全没得比。

这有如手枪和加特林旋转机枪的差距。

矢嶋打出的每一击等同曾经被天使殴打时的威力或以上。

这家伙一定已经完全变成恶魔了。

虽然脑里想着有没有和媞莉两个人逃跑的方法,但是都只得到什么都改变不了的结论。即使是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法完全从他手中逃掉吧。

矢嶋又再把长靴放到我头上,用力地辗磨。

[就这样辗磨到你的脑浆飞出来为止吗?]

[咕,嘎……!]

由于痛楚我不由地紧握着碎石,但是我的脚没有去避开的力量,只能去忍耐。

[尝试用一下天使或者恶魔的力量啊。鲛岛,哎,喂。]

[啊,嘎,咕,啊啊啊!]

[就这样死掉也没关系吗?哎?]

[我是……人类……!已经,不打算,使用,那种力量了!]

[原来如此啊。已经救出了重要的女人,就不会有后悔了吗?这样的小恶魔不去救也并没有关系吗?]

[不、不对……]

矢嶋的脚再次用力地压着我的脸。

[没有要打赢我的意思,换言之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的意识在朦胧远去着。

可恶,在这种时候晕掉的话,我和媞莉都会没救的……

可是——

如果继续使用力量,我会变成不是人类……

[唉……这样子杀掉是很简单,但是现在的我也不可以那样做啊。]

矢嶋挪开了脚,抓住我的头发把脸提了上来。

[你能变成魔将吧?去变成恶魔啊,会很快乐的喔,变成恶魔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是人类。和你叫我变成恶魔没有关系。]

[哎呀哎呀。]

矢嶋放开手,向媞莉走靠近。

[如果杀掉这个小恶魔,鲛岛的心多少会被动摇吧?]

[……像我这种才没有那种价值……]

[大概是吧,你就像是被舍弃的东西一般啊。]

像是哀怜地看完媞莉之后,他把手顶住了她的脖子。

[但是,姑且要杀掉看看吗。]

[诶……]

噼地媞莉的脖子微微地被割了。此时媞莉的眼中第一次怀有恐惧。

[别开玩笑啊喂!]

他也没有想过我还留有站起来的力气吧。我突然地向完全露出没有防备的矢嶋的背后飞踢过去。

然后马上捉住媞莉的手。

可是媞莉像是拒绝我一样,脚似乎没有动起来。

[要逃了……]

[……即使带着我,也是碍到你吧……]

[啊?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个恶魔。而且你也不觉得我很重要……你快点回去让爱丽榭安心下来不是很好吗。]

[……难道,你在意矢嶋说过的话啊。]

[你让爱丽榭先逃不是事实吗。但我这并不是在责怪你……]

虽然不是责怪,但是在意吧。

[我的确让爱丽榭先逃。但是啊,那不是比较担心爱丽榭。]

[没关系。那种不用详细解释也可以。]

[解释?别开玩笑啊。]

[我——]

原本应该有时间逃离矢嶋的。可是,在和媞莉对话的时候,矢嶋边擦掉口边的血,边慢慢地站起来。他嘴里吐出一颗牙齿。

[啊——好痛。这不是门牙都断了吗。]

矢嶋边发出让人害怕的笑声,边摇晃着身体。

[这样子老实地回去也太没趣了啊……只是稍微的,让你们看看我的力量吧。]

[我要拒绝啊。因为看恶魔之力之类和做你对手都已经受够了。]

[别那样说啊。这可是很有趣的力量喔。]

矢嶋走到倒下的四个男人身边,踢了他们的头。

[起来。到你们表现了。]

晕过去的男人们受到我的一击后,当然应该不可能继续站起来。

即使恢复了意识,这满身伤痕的状态也不能完好地去打架。

明明是这样子……被矢嶋踢了的那些男人一齐静静地开始起身。

[你做了什么……]

对明显脱离常规的景象,我不由地说了出来。

[支配和操纵心灵弱小的人类的力量。那就是寄宿在我身上的恶魔之力。现在的他们和因恐惧才去听命令的那种不完整的状态不同喔?]

站起来的那些男人用没有生气的眼睛注视着我和媞莉。

完全像是等待命令的忠实的机器。

[现在是复仇时间。上吧。]

他在打了响指的瞬间,那些男人无言地向我袭击扑来。比起到刚才为止,动作明显更快了。

当马上判断出那些男人的目标是我,我就尽快地和媞莉拉开距离。男人们猛烈的攻击飞了过来。虽然避开了第一个男人的拳头,但是第二个的踢击就命中了后背。

这像是被铅球砸中般又重又钝的一击。身体无法承受。

而且还被绕到正面的另一个男人往脸打了一拳,脸都被打歪了。

[哇哈哈哈哈哈!真难看啊鲛岛!你用一下力量看看嘛!]

像是顶撞矢嶋的挑衅般,我催使发出着悲鸣的身体,往在眼前的男人脸上用力踢过去。这绝对是会产生脑震荡等级的一击。

可是,那男人或许在恐惧着或者连痛楚都没有感觉到,无视我的一击再扑向过来。

接着他捉住我的身体,往脖子咬了下去。

[咕啊啊啊!快放开,你以为是吸血鬼啊!]

我往他的头打了两三次,强行地拉开他的脸。

听到皮和肉噼哩地撕开拿走的声音,但是这不用再多说。

[哈——……哈——……]

不管是哪一个都没能打倒。

如果这是矢嶋所说的恶魔之力,那肉身的我基本就没有胜机了。

[……为什么,不逃跑啊……]

[你才是,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快点去和卢斯安会合……]

[我——]

在和媞莉对话时,那些男人也不留情地向我追击。

如果他们再打得好一点,就马上可以把我打倒,但是他们没有在意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只保留着最后的一击没有打过来。

这手法很符合命令着的矢嶋的性格。

[简单打倒你会很没趣吧?对吧?哈哈哈哈。]

[咕……]

如果变成快要倒下的状态,那些男人就会像是看我的情况一样拉开距离。

这样下去,真想直接倒下还乐得轻松啊。

这样子彻底地被打还真是从懦弱小个子的时候以来首次啊……

我张开满是伤痕的双手,像是深呼吸般慢慢地呼气。

尽管这个样子但是如果使用天使之力,那么可以改变状况吧。

虽说能改变,但是身体能支持住吗。

失去了右眼,差点失去了听力。

这次失去的或许比起这些都难以挽回。

可是——

不想让站在旁边的媞莉遇到危险的事情。要是这样子……

如同之前,神乐坂……索娜教的那样,尝试去使用天使之力。

察觉到的矢嶋并没有阻止,静静地偷看着我的状况。

要是能使用力量,就去使用看看。好像有这样的说法。

[……这是什么回事……]

可是,暂时试着集中精神,但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出现。

[真扫兴啊。你居然什么都使用不了啊。]

矢嶋用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又再从我的死角挥出左拳打中我的脸。

[呃……]

已经基本动不了的我毫无办法地跪下了。

[真是的,找藤宫那家伙才来到这里,反而遇到这么糟的事……]

对于我的生活,已经不可能和天使或恶魔断得了关系了吧。

媞莉那笨蛋随意对和爱丽榭的优劣感到不满又不听人的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让我去打架也不想去做。

被也不想扯上关系的恶魔袭击,认识的人因而受伤。

对着那样我的哀叹,媞莉承接了。

[都是我的错啊。因为我,在你面前出现了……]

[……是啊。那一点没法否认啊。]

如果媞莉没有来到人间,那我就会一直是个普通的人类。

应该过着理所当然的生活。

[……理所当然的生活吗……]

能叫做朋友的人一个也没有。能叫做亲人的人也一个都没有。

在每天的孤独里面,有牵连的只有对我有着憎恨、杀意和敌意的家伙。

不管男女都去伤害,只是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那么,和现在的生活比,最后哪一边会感到充实呢。

从旁去看的话,明明只会觉得不管哪边都应该是最差的。

可是不管怎么想,与媞莉和爱丽榭、卢斯安他们牵扯上的这种非日常才是过着填满心里缝隙的生活。

感觉像是被很多不满包围,过着充实的每一天。

这是非日常像是普通日常的奇怪的矛盾。

我无意识地露出笑容。然后紧紧咬上牙关。

在眼前的矢嶋不是非日常中发生的事情的其中一个。

而是想要去破坏那个非日常的一个存在。

放任这些人的话,现在的生活会被破坏殆尽。

如果放过一个缺口,所有的马上就会崩坏掉吧。

即使媞莉或者爱丽榭变得不在了,这种生活最终都不会成立。

那么,我是对现在的这个状况打心底感到愤怒吧……

只是感到不高兴到极点。

索性,想要把他杀掉——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

在那种变得舍弃的感情里面,使用天使之力应该也对不上情况。在想着要救助媞莉的时候,在想着要挽救荒崎的时候,比起愤怒,我心里想要保护的感情是更加地强。

因而——才可以使用出天使之力吧。

那么,现在的我是没有机会夺回这个状况了吧。

如果媞莉没有遇到危险而性命危殆,这力量就不能发挥吗?

那还真是不方便啊。

不是天使的我无法自由地控制力量。

……那么,使用另一个力量的话,或许可以做到。

把天使之力当是正的话,那么恶魔之力就是负。

在负的时候当然使用不了天使之力。

那么,如果在负的时候,可以使用恶魔之力也不奇怪。

就是这么回事吧,大概。

正因为是秘藏有天使和恶魔两方力量的我,所以才应该有那个可能。

这不是歪理。而是出自潜在的本能部分。

即使没有使用过,但人类是以反复试验去学习的。

而且在身边,潜在有天使或恶魔的力量的人又不是只有一个。

现在的话总觉得可以理解了。

[等一下啊媞莉。要向你说教的事数之不尽。]

我用颤抖的双脚,强行地站起来,用右手紧紧握住左臂。

[矢嶋。坦白说,会变成怎样我也不清楚喔……]

虽然打算稍微殴打他,但是或许变成杀掉了他也是可能的。

我想象的是在学校对峙的魔将的身影。

那家伙使用了称为地狱之炎的黑色的力量。

尽管不可能使用得了那个力量,但是类似的或许可以做到。

那个想象成型变成鲛岛聪一郎的恶魔之力。

[鲛岛……那是什么?你的那个左手上的力量!]

混入着恐惧和欢喜的矢嶋的叫声响遍小巷的广场。

我的左手被漆黑的黑暗覆盖,自己的拳头也基本看不见。

溢涌而出的恶魔之力。

在想象的时候,恶魔之力好像发动了。

[果然,这种事只要去做就能做到了……]

唯独现在感觉被拥有两方可能性的自己救了。

[你们给我上!]

矢嶋喊叫道。飞扑而来的一个男人的动作看起来完全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我避开攻击。可是,中了一击。

看穿对手的攻击轨道却避不开是单纯因为身体到达极限了。

一边两三次地被当作沙袋那样打,一边我捉住了挥动手臂的那些男人其中一个。

当我用左手抓住他的脸提起来,应该感觉不到痛楚的男人像是苦闷般发出呻吟。

完全就像是缺氧而痛苦挣扎一样。

似乎只要被这个黑色的左手碰到,就会给予对手伤害。

另一方面,我感到发着悲鸣的身体的痛楚在消失。还看得见重伤的右手的伤口在治愈。

[哈、哈哈哈。什么回事,这是什么回事啊!你是在吸收着他的生命力吗!]

矢嶋拍着手,一边像是小孩子一样地说。

是这样啊,原来这个流进来的力量是这个男人的生命力。

如果继续这样吸下去,这男人的生命力就会马上变空而死去吧。

[……]

判断到他的生命有危险的我放开了手,而那男人倒在地面上。

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像是丧尸一样站起来了。

如何地顺从去动的机器般的家伙只要能量空掉了,也就不会动,指的就是这么回事吗。

[矢嶋。我没打算要放过你。]

[那才是真正的鲛岛啊。哈哈,真是让我看到好东西了。你拥有的恶魔之力我已经明白了,即使放弃这个地盘也有价值了。]

[你想要逃跑吗?]

[我又还没有完全治愈伤口,和现在的你做对手风险太高了。等到我准备好的时候再做你对手吧。]

如果不在这里把矢嶋解决掉,下次就又有可能产生牺牲者。

但是,我没有去追矢嶋,只是看着他融进到黑暗之中。

在矢嶋不见了的同时,或许没有了能力的强制,留下的那些男人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当场倒了下来。

比起说是放过矢嶋,该说是他逃跑了而帮上大忙才更接近。

我已经没有追赶矢嶋的体力了。

[咕……!]

我挥赶走缠在左手黑色的东西。虽然吸收了很多生命力,但是我也显著地消耗了体力。这个左手好像是夺取对手生命力作为自己的粮食般的强大的力量,但我自身要发动恶魔之力的相对代价是失去体力。

我的身体还是人类。不能继续去使用恶魔之力。只是微微地使用力量,强烈痛楚和疲劳就袭向了我。

[夺取对手生命力的能力吗……还真像是恶魔……]

感觉和卢斯安的能力只是有点相似。

的确他应该有着能把右手碰到的对手净化之类的能力。不管是哪边的能力,只要能碰到的话,那就会变成强力无比的力量。

[……那么,接着。]

轮到处理在后面呆着眺望情形而也没想要逃的媞莉了。

[为什么没逃跑啊。你也不是在担心我吧。]

[……我是恶魔啊。这种情况习惯了。]

[那种似是而非的回答是什么啊。你刚才都要死掉了。]

[反正我活着也不会有好事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不断点着头,接着高高举起右手,忽然用力地向她的头挥下拳头。

[好痛!你干什么啊!]

[别随便对人生悲观啊。你是笨蛋吗。]

[烦死了!我是恶魔啊。就像是刚才那家伙一样,怎样都变不了的恶魔的其中一个啊。和聪一郎想要杀了那家伙一样,你想要杀了我的那天很快就会来。]

媞莉好像在刚才的战斗里面把自己和矢嶋重叠了。

[你和矢嶋不同。]

[什么都没有不同啊。我和像是爱丽榭那种好孩子不同,即使看见刚才血腥的战斗,什么都没有去想……明明聪一郎被袭击了,怎么会有冷淡地看着的这样的自己存在啊。这是最差劲的吧……?]

[才不是最差劲啊。]

[不用每样都庇护我也可以啊……说真心话怎么样?]

[你对刚才的状况有那样的感觉我明白了。大概真的是那样吧。如果只是那样,我大概对你感到愤怒和惊呆之类吧。]

[要是这样子——]

[但是啊。]

我打断媞莉的反驳。

[你对那样的自己感到羞耻。觉得是最差劲地自负。如果存在着感到厌恶的你自己,我对那个也不介意。你接受作为恶魔的事实,即使这样也开始觉得恶魔的那种部分很讨厌。是那样吧?]

[那是……]

如果不是这样,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说出自我厌恶般的话。

曾经以作为恶魔为荣的这家伙应该不会露出这样虚幻的表情。

[但是,但是聪一郎担心爱丽榭……]

[你是指没有犹豫就选爱丽榭的事吧?那是因为比起爱丽榭我比较担心你。]

[说谎。一边都会先救出担心的那一边的……]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听好了?试想先释放你。不听别人话的你不管怎么想都会又再造出麻烦。很清楚这也会给神乐坂添麻烦。所以太过担心才不能释放你。因为爱丽榭是慎重的人,我才先让她逃走。因而我当然是比较担心你这边啊!]

我像是喊叫般说道。

[哈、哈啊?这、这什么意思啊。你说的那个担心,不就是对真正的坏人担心吗?!]

[这当然啊。当然是因为你比较是个坏人才去担心啊。不管是在人类上还是在恶魔上你都还没有成熟吧。]

如同我所想,媞莉她被释放后也没有逃跑而是站在那里。

[绝对是把我当傻瓜了……!]

[当然是把你当傻瓜了。所以,我才这样担心的吧。]

媞莉全身震抖忍耐着愤怒,终于开始回复到像是平时的表情。

[从我接受你的那时起,我就知道这是件严重的事情。但我没有半路放弃,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真的?]

[嗯。现在我确信是那样。]

我不知道母亲是用着怎样的心情把我舍弃。

尽管如此,但我不想重复认为像是相同的过错的行为。

那个时候的孤独,绝望,恐怖,悲哀,这些我都不想给予媞莉。

我想要给予的是家族,希望,温柔,幸福这一类东西。

虽然不知道笨拙的我能不能满足地给予。

但是至少想要这样子去做。

[你一直留在我家里也没关系。]

[……但是……我,总是给你麻烦……]

[一般吧。即使这样,你也变得十分好了。和最初相遇那时比,你也进步到难以置信般的地步了。]

抱过来的身体很娇小,不觉得是恶魔般的弱小的东西,但是即使这样,从手和手腕传来的热和温度都能清晰感觉到。

这点上对人类也好,天使也好,恶魔也好都没有不同。

[聪一郎……]

她抓住我的衬衣,把脸埋上去。

虽然无法窥知媞莉的表情,但她绝不是感到讨厌——我是想要这样想的。

要是我能帮到媞莉,那么这就是件开心的事情。

即使平常可恨地互相斗嘴,但是和她的话会顺利度过下去吧。

虽然我们不是那种会吵架的友好的交情,但要是某程度的试炼我们就会能越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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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但是……你说的那个……换言之,是指那回事?]

[什么啊,你说的那回事。]

她一边扭捏随意地在人家衬衣上写字,一边继续说。

[……说我一直留下来也没关系,就是指想把我当成未来的伴侣,对吧?]

[啊……不,那种事情完全一点些微都没有所以放心吧。]

似乎,让她想象到多余的事情了。

如果我是有那个意思之类去说,激怒了媞莉就会很麻烦。

但是当然我能对自己发誓没有那种事。

[……坦率点啦……]

[别担心。这绝对是真心的。我丝毫都没有把你当作是个女人。]

[……]

对我流利的回答,媞莉沉默了。

似乎我包含着诚心诚意的真心传达到了吧。

[哼!]

嘎!突然下颚中了记头槌。

[咬到舌头会死的啊!]

[去死吧!]

似乎不知道哪里惹到她非常愤怒。

[回去了!]

看见媞莉大步地迈出走出去,我不由地忍不住笑了。

嘛,不管怎样和当初所想那样太好了,就当作是这样子吧。

[等一下啊。]

[不等!]

[我说等一下啊。]

我快步地追上媞莉伸出手。

[……什么意思啊,这只手。]

[如果让你一个人走,或许又会被人当作人质。所以来和你牵手。]

[哈、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嘎嘶——!

想着以为她会从容地拒绝,但就像是和说的话相反的政治家一样好好地牵着手。

[听好了?这是我担心聪一郎才牵上手。你明白吗?]

[啊——是的是的。怎么样都好。快点牵吧。]

我就这样和媞莉牵着手向黑暗的小巷里面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