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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热闹的星期六

第二天的星期六早上十一点前。

我为了等渚而坐在街上的车站前的长凳上。

[明白了吗?你说好不会妨碍我才带你来的。反复多次就唯独碍事千万不要做喔?就唯独碍事这一个。]

我对着坐在旁边翘着脚而且看起来很了不起的媞莉提着意见。

[要是那样子,我回去也并没有关系哦?尽管我不在了而变得麻烦也没有问题的话。]

她不仅没有接受忠告,相反还挑衅我。

[那个叫渚的,正在进化成天使吧?有我在的话,不是多少可以抑制她的天使化吗?不对吗?]

[切……就知道些多余的知识。]

[你看你看,还不如感谢我看看?]

媞莉用食指回转地戳我的肩膀。

[不管事实是怎样,我发誓就只对你不会感谢的。向着神发誓。]

[呜哇,不要把那种事情向神发誓啊。说起来,为什么不感谢我啊。]

虽然希望她对日常的品行是怎么样的,对自己抚心自问,但是大概也没有用吧。

[除了那个,我还要说一件事,绝对不要在街上做出暴乱的恶魔的行为喔?]

[你说的恶魔的行为是什么啊。]

[例如突然袭击拐着杖的老人把杖折断、去咬小孩子扯掉他的肉等这种你平常像是会做的行为啊。]

这是在我心中把媞莉的恶魔的行为最大限度地膨胀后,比较能想象出的身影。

[平常聪一郎是怎么看待我的,感觉再次认识到了……]

她似乎变得能清楚认识到了。这也能叫做进步啊。

[我反复多次就暴力或者骂人是禁止的。这个是绝对的约定。]

虽然说的部分也有些是开玩笑,但是这个事情不得不去遵守。

媞莉在真正意义上融入人间是有必要学习这个人类社会,并遵守规则。尽管我没有那样的资格。

[……明白了啦。]

不知是不是我的气魄和心意传达到了,媞莉直率地回答。

[那样的话就好。]

我想媞莉短短的回复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所以我不继续叮嘱她了。其实媞莉正在去改变着自己。

[久等了!]

从长凳后面传来了充满精神的声音。我轻轻举起手回应渚。

渚飘动着短裙,笑着地绕到我们前面。

[今天守君的事情就麻烦了。]

[嗯。]

[聪一郎好像会拼死寻找的。正如同狗一般地。]

[你也来帮忙啊。]

[诶?我?要这个我帮忙?太搞笑了。]

不对吧,在一起的话就帮忙啊……

[那么,要快点走吗?]

[尽管想那样做,但是还有一个人也会一起去。再稍微等一下可以吗?]

[虽然我不介意。是爱丽榭小姐或是丽丝小姐吗?]

[有点不对……非常不对。]

把他和那两个人看作是同等的话,她们也太可怜了。

他好像在上午会来人间,那么大概会要等一下。

由于他不知道事情经过,是回了一下我的家吧。

[绅士是不会让女性等待的。我的话就在这里——!]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位白色装束的变态,不对,是天使。

[帅哥绅士,在此登场。]

明明谁都没有渴望这样的登场方式,这个男人——中位天使卢斯安——出现了。

渚对突然出现的变态惊讶得瞪着眼睛,但是也没有停止过笑容。

对着那样的渚,卢斯安英气地靠近并抓起她的手。

[初次见面,娇小的小姐。我是天使卢斯安。你叫我卢斯安大人,我也不介意喔。]

[卢斯安君呢。我是藤宫渚,多多指教!]

对着她精神地低头问候,卢斯安也不由地被气势压住,引诱着低下头。

[虽然年纪小小,但不是非常有礼貌吗。我心中对人间的年轻人改变看法了。想象过去的问候更加像是“多指教~~☆”,或者是“你好~~☆”这样的东西。]

实际上,也说不出没有那样的小孩……

卢斯安用着失礼的视线,盯着地从渚的头到脚来回交叉地看了几遍。

[在三年后,一定会变成高贵的小姐吧。我就约定在那个时候会再次在渚面前出现。]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虽然渚还是保持着笑脸,但是有点畏缩了。

[因为似乎今天你也一起帮我找守君。谢谢了。]

[帮助有困难的女性,这对绅士来说是当然的事情。对吧,聪一郎啊?]

[不管是男是女,是哪边都没关系吧。比起那些事,媞莉真的是必要的吗?]

[渚正在朝着天使觉醒。单以和我同行的话,作为天使的力量就会觉醒。因而小恶魔的存在是非常重要。]

在旁边听到这些的媞莉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一副自大的样子。

[可是,如果以那种像是中和的想法来说,我就没有问题了吗。]

在家里有两个天使,与之相对才只有一个恶魔。怎么想都是不平衡。

[你的情况从相遇那时就被恶魔靠近了。这就在刚好的程度。往后你不使用大天使的力量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虽然那样说着的卢斯安的侧脸与平常的他的角色不般配而且令人害怕,但是我也不能回答出什么来。

01

我们向着藤宫像是会去的地方走去。在那路上,卢斯安对渚详细说明现今的状况。而渚用着认真的眼神聆听着。

听完一切后的渚只是有点像是不安一样低着头,看向走动着的自己的脚步。

[被恶魔盯上有点恐怖呢。或许我是位不幸的少女。]

即使如此,她也马上积极向前笑着地回答。

明明至今是普通的生活着,突然变成那样的话,她会感到不幸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让人不安最主要的理由是没有实质感吧。

尽管看得见天使或者恶魔的翅膀,但那是事实的实质感却不是非常涌现出来。要是我像是在那种情况,我也会像现在渚那样感觉漂浮在空中一样吧。

对着那样的渚,我要对她说出什么样的话才好呢。

[放心吧,渚。世上还有更加不幸的人类存在。对吧,聪一郎。]

卢斯安一副像是捉弄人的表情说着。即使是鼓励渚,这说法也太过分了。

[更加不幸的人,吗?]

看见渚像是不可思议地侧头,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虽然是粗略的方法,但是由于是即兴而又不错的想法我就顺势说出来。

[那是指我。]

[聪一郎君是不幸的人?的确虽然我认为没有朋友很不幸。]

[呼哈哈哈哈,的确那也是啊。他没有朋友啊,哈哈哈!噢噗?!]

由于他笑得太过分,我想让他笑不出地向他身上挥拳揍过去。

[咕、咕噢,咕、咕噢,哈哈哈哈,咕噢,哈哈哈,哈哈哈哈,咕噢!]

卢斯安一边忍受着痛楚一边继续笑着。真是强壮的男人。

[我比起你从之前就被恶魔盯上了。]

[诶,是那样子吗?]

[你也觉得在我家里天使和恶魔同居着是很奇怪的事吧?]

[是的。我有那样的感觉。而且,你也知道守君被恶魔袭击的事情。]

[因为那原本是朝我而来的,藤宫就像是被牵扯进来。]

我说出昨天没有告诉渚为什么我会被盯上的原因。

因为我想要借此事让渚安心。

在最初我秘藏有接近于天使和恶魔的潜在能力的事,和与媞莉相遇并被卷入到骚乱中的事。还有恶魔们盯上我的事情即使是现在还是在继续的事。

说完的时候,渚大概是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脸上有些困扰。

[这不是你要在意的事情。因为这是我的问题。总之我想说的,是你没有必要为现在你的状况叹息。它并不是大问题。]

[谢谢你。呃,趁着你刚告诉我的,我想问一件事可以吗?聪一郎君想要天使吗?还是说想要成为恶魔?]

[不管哪一边我都讨厌。]

虽然这是我心中理所当然的回答,但是渚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并张大着口。

[成为天使也不要吗?我总觉得有些憧憬。]

[哼。这是当然的想法。]

[是吗?但我觉得恶魔会自由快乐些。]

[我也那样子想过。媞莉小姐好像非常自由。]

[可是我想那是因为这家伙多少有些特殊。]

当然,以恶魔全体来说的话,不能一同断言否定。

[不管是成为天使还是恶魔你都讨厌,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人类。现在也好死后也好,除此之外没有兴趣。]

说起来,死了之后的事情之类一般不会去想。

[因为天使和恶魔都很可爱,所以我有点觉得好。]

似乎并不只是对利害那方面。

[唔嗯。的确是渚的话会成为一位好天使吧。那个时候就做我其中一个妾——]

[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目光去看渚。]

噗嗞!我插卢斯安的眼睛。

[嘎呀呀呀呀呀呀!!]

他躺在地上来回打转,痛苦挣扎着。

[你、你这家伙!我瞎掉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啊!]

[并没什么打算?]

[咕!不管本质如何接近天使,你都果然是恶魔!]

[卢斯安君是个奇怪的天使呢。]

[是啊。坏人和奇怪的天使。嘛,因为他只有知识,应该能帮得了忙。]

[不只是才智,我其他的在各方面也很优秀。]

[聪一郎没有优秀的部分呢。]

媞莉爽快地吐槽。

[还真抱歉啊,我什么优秀部分都没有。]

[别谦虚。你不是有很宏伟的法兰克福肠吗。]

卢斯安沉重地拍我的肩膀。

[不过,如果没有存在吃那个的女性,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家伙在假日的早上说着什么白痴东西啊。

[法兰克福肠吗?我也喜欢法兰克福肠哦。这个很好吃啊。]

[呼哈哈哈。那三年后我让你吃美味的法兰克福肠吧。]

[我好高兴哦。但是,为什么要三年后?]

[那是——聪一郎,你那个架势快停下来。]

我想要用一个空中回旋踢让卢斯安住口的,但被他看破了。

似乎是他本能上明白到吃了这招可不是开玩笑的吗。

[不就是一个小小玩笑吗,别那样瞪着我,聪一郎。]

可以对中学生说的有好和坏的玩笑,当然刚才的是坏的玩笑。

[差不多要走了吧。总是呆着不动只会浪费时间。]

[好。]

渚精神地回答。

想着另外一人的小恶魔是不是也会答复,但是她就坐在长登上一动不动。

[你在做什么,要走啰?]

[诶?啊,明、明白了啦。]

不知道为什么她红着脸。是错觉吗,感觉媞莉看着这边的视线有些往低处……

当我有点在意时,媞莉脸变得更红并移开了视线。

[哼。和恶魔的青春一点都不有趣。]

卢斯安把这种理解不能的话和口水一起吐出来了。

明明是天使却完全没有礼貌。这样也竟敢冠上天使的名号。

总而言之,我们四人一排地开始行走了。

[那么我们要向哪里走呢?]

渚直接提出理所当然的问题。

[我们要去哪里?]

我把那个问题就这样交给卢斯安。

[刚刚才和你们会合的我才不可能明白吧。你是笨蛋吗。]

[……我们要向哪里走?]

总觉得我们失去了目的地时,我试问了一下媞莉。

[蛋糕店也能去吗?买完就回去也是可以啊。]

[哎呀,没有目的的散心旅游吗。虽然这样也好像很有趣。]

[才不好啊。喂卢斯安,说些什么情报出来。]

得到近似渚异变的提示的话,或许也能抓住藤宫的行踪。

[呼唔……为了那个的话果然去你的高中学校是最方便的方法。那能搜寻叫藤宫的少年的痕迹,加上似乎留有着线索也说不定啊。很幸运今天是假日,除了社团活动之外,学生和老

师基本都不会进出吧。]

02

不限于长久的假期,处于假日的学校也对为了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开放着。

由于这样而进出变得比较轻松,但是问题是除了我以外的人。特别是因为媞莉和卢斯安那样引人注目的外貌,在学校内也明显很显眼吧。

虽然渚也还是像中学生那稚嫩的外表,但在高中学校里也无法避免会显眼起来。当我思考着各种事情时,不知道是不是卢斯安读懂了我的想法——

[别担心,聪一郎。最显眼的是你。]

[……的确啊。]

在担心别人之前,应该首先担心自己。

因不良而被恐惧着的我在假日中出现在学校才是最异常的。虽说平时我在忍耐着学校,但这也不是让人感到舒服的东西。

[嘿~~……这里就是聪一郎的学校?嘿~~~~~~]

在旁边走着的媞莉往前走了一步表示着强烈的关心,并兴趣浓厚地四周观望。

[这是普通的学校。又不是那么稀少的东西吧。]

[我是第一次来到学校里面,小小的兴趣还是有的啊。]

[虽然周围去看是可以,但是别走丢喔?]

[明白了啦。稍微去看一下教室可以吗?]

她正说着就从旁边想要一个人开始行动,但我捉住想要这样子做的恶魔的领子并提起来。

[放开我啊,不就是个小小玩笑啦。]

[很可惜,因为交往到变得让人听起来不像是玩笑啊。]

我猛地放下媞莉到地面上时,她就像是尽快逃跑一样想要跑出去。

没办法,只好使用绝招了。

[蛋糕,不要了吗?]

[呜……]

媞莉接受了比起不管什么样的说教都有效的一句话,她停了下来。

[明白啦……]

她勉强地听从,站在原地。

[……那么想要看教室吗?]

[聪一郎一般是在哪里学习呢,我很在意……]

虽然我认为即使在意那种东西也没办法,但是在媞莉心中的兴趣是无尽的吧。

[卢斯安,微微绕一下路可以吗?]

[对你来说,这还真是有够温柔啊。你自己自身应该明白到风险吧?很可惜我们没有绕到这种余裕。]

[不是很好吗。我也对聪一郎君的教室很在意啊。]

[那样的话就没办法。给你们带路吧。]

明明对我和媞莉就面露难色,但对渚的一句话他就让人没兴致般地简单答应了。

[这是恶魔歧视啊。]

[还有混混歧视呢。]

[哼。不管是恶魔还是混混,当然地区分开来思考着才算是天使。你们这些社会的渣滓!]

[不可以哦,那样子欺负媞莉小姐的话。卢斯安君,不行,哦。]

像是斥责幼小的孩子一样,渚温柔地对卢斯安发怒。

[这、这股快感是什么……想要更加地被责骂的这股冲动……这,就是所谓的婴儿Play吗?!我终于,连这种属性都觉醒了吗?!]

我想大概这是错了,但是我只能理解到这是个变态的性癖。

[你开始变得最显眼了喔……]

在学校大门前苦闷着的金发男人,这种事情不存在于学校日常的范围内。

[我还真失慌啊。真没面子。]

不,使人害怕般地和平时一样正常运作着。

说着那样的玩笑般的对话,我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因为幸运地谁也不在教室,我们便走到教室里面。

[聪一郎的座位是在哪里?]

告诉她在最后的是我的座位后,媞莉坐到旁边的神乐坂的座位上。

[过来,快点坐下坐下。]

[你想要做什么啊……]

当我无可奈何地坐到自己座位上时,她像是很高兴地看着这边。

[这就是所谓做学生的心情?也不错呢。]

[事先声明啊,这里是学习的地方啊?]

我指着黑板,告诉她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在黑板上还留有在最后的课程所用的写得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

[那是什么,暗号?]

她是一点都不能理解吗,只见她侧着头。

[唔嗯唔嗯,那是爱因斯坦发现的相对论。]

[别随便胡说。这是很普通的高中计算式子。]

[嚯,果然是啊。等级太低而一眼就能明白,根本都不用去解答问题。]

似乎卢斯安也不懂这方面的东西。

[高中的教室看起来还大上一圈呢。]

唯一述说正常感想的渚向着黑板和柜子,还有整个教室到处张望。

[渚也马上要成为高中生了。那样的话会有臭虫靠近你吧,那个时候就来依靠我吧。]

[啊哈哈,谢谢你。但是,卢斯安君一定是最厉害的害虫呢。]

受到被当做是害虫的对待,卢斯安当场消沉地跪在地上。

[很好,驱除害虫也结束了,差不多要走啦。]

[等等。那个叫图钉的在哪里有?]

媞莉叫停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我,那样说道。

[图钉?怎么知道,不是在那边的某处吗?那个怎么了。]

[我想要放图钉到聪一郎的凳子上。你很开心吧?]

[……一点都不开心啊。]

带着对图钉残有留恋的媞莉,为了补回拖延的部分我们快出地走出校舍,向着分校舍走进去。

[……这是什么回事?]

被魔将破坏了的分校舍的走廊现在正处于修复中,变得禁止一般学生进入。可是在禁止进入的纸条的另一侧,似乎工作在某程度上结束了,修复到比以前漂亮得多的状态。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恶魔的气息和痕迹一点都感觉不到。完全像是这里没有发生过战斗。]

[不会是因为装修工作的进行吗?]

[即使人类能看得见的部分消失了,也无法消除天使或者恶魔的痕迹。我以前有在秋叶原找到过恶魔的痕迹吧?但是,这里连那个痕迹一点都没有留下。没错是在这里战斗吧?]

那个是肯定的。即使现在我也清晰记得。记得那个侵占荒崎的身体,想要杀死我的魔将米菲斯特的地狱之炎逼近而来的瞬间。

[小恶魔怎样看。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吗?]

即使是一点线索也想要吧,卢斯安对媞莉寄予一丝期望。

[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里是个普通的地方。]

媞莉可能也是同样的感想,那样地回答了。

[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消除了痕迹之类的。]

我毫不在意地偷看媞莉和渚的样子。那两个人指着从窗外能看得见的景色,好像对什么聊得入迷了。现在的话,也可以说些稍微深入的话吧……

[霍琼那家伙的可能性呢?]

那家伙应该有可能不会被人发现地做到这种精细工作。

[谁知道呢。只能说不是没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无法接受这个回答,卢斯安没有展现出很大的关心。

虽然这是事后听到的,在之前的那件争执后,霍琼被卢斯安拘束着,而且关于她的处置被交给米迦勒判断。因为现在好像也还没有得出结论,她本人被交给了住在人间的天使们。

还有,被矢嶋危险过的学生们交给天使严密监视和对付。或许会视情况让他们喝药消除那件事的记忆。然后因为被魔将侵占身体陷入性命危机的荒崎不幸中的大幸地似乎由于我的

力量完全治愈了。还有那时的记忆也当然没有了,荒崎只会认为是被一帮凶恶的混混缠上了吧。

当我想着各种事情时,卢斯安用手掌拍了一下我的背。

[这不是聪一郎要担心的。你想要作为人类存在的话,天使和恶魔的问题就交给我处理。]

虽然我很想要那样做,但是有可能会把知道了真相的藤宫牵涉进来。卢斯安可能是也强烈地感觉到这件事,好像露出了焦躁的表情。

[哎,想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不会接受男人的告白喔?]

[谁会去做啊……是我身体的事情。好像有点奇怪。]

[这样子?你不会是向我报告,你梦遗了吧?](CAI:这变态都说些什么让我翻了……)

[……前几天,一时间整个身体变得没有了感觉。而且,听觉也中途失去过。]

我坦白地告诉他发生过的事情。

[是吗。那么,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吧?]

[……嗯。这是指我会失去什么东西吗?]

[虽然无法说这是确信了,但是我已经感觉到聪一郎正在失去什么东西。]

[……我没有感觉到。]

除了看不见的右眼,现在我哪里都没有感到异常。

[谁知道是什么回事呢。我也不清楚。但是,或许总会在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那是什么一回事啊。]

[使用大天使之力就是这么一回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它就是那样的强大而且危险的力量。今后,不要再用第二次了。]

在这里切断话题后,卢斯安向渚和媞莉她们说道。

[这里没有线索,继续逗留也是没用。去下一个地方吧。]

我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呢。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定,正因为我失去了,才没有注意到吗?

[不会吧……]

如果是那样子,那已经变成绝对不知道的事情了。感觉到自己想着些愚蠢的事情,我就驱赶走多余的想法。

[守君或许会在游戏中心。只是这是我有点想去却没有去过的地方。]

想要去游戏中心?

先不说这如果是80年代的流氓的巢穴,但现今是即使女性一个人都能去玩的时代。

[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那么,走吧聪一郎哦。]

卢斯安像是什么事情很有趣地,一副爽快的样子迈出脚步。

看到那种身影,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03

那个游戏中心是在半数店铺卷门都关上的细小的商店街的一个角落。

那里放着写着“麻雀”,电灯泡断了电的古老的广告牌。(CAI:“麻雀”亦即麻将。)

[这里吗?]

[是的,就是这里。]

完全是昭和气氛的游戏中心。看得出这里是混混和流氓休息的地方。(CAI:昭和是日本昭和天皇在位期间使用的年号,时间为1926年12月26日~1989年1月7日。)

[有大头贴吧?去玩一下看看啊,聪一郎。]

这么时尚的东西绝对不会放在这个游戏中心里,我能那样断言。当自动门打开,我们走进店内。

首先最初向我们袭来的既不是混混也不是流氓,而是无情的香烟的味道。

在店内连吸着烟,有着被指定为濒临绝种的飞机头发型的混混也能看得到。

对着明显是性质不同的客人的我们,他们狠狠地瞪着这边。

[藤宫总是在这里?]

[是的。他说过在放学回来和假日经常在这里玩麻将游戏。]

店内很狭窄,只是看向周围就能确认所有游戏机。

我们向里面摆放着麻将游戏的地方走去。有几个混混和奇怪的大叔看着屏幕,触碰控制面板打出牌。和店内留存的怀旧气氛不同,游戏似乎是最新的。

可是——在这里面果然没有藤宫的身影。

这样的话,只有之后在这里面找出知道关于藤宫的人。

我向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同年龄的高中生的男人搭话。

[稍微打扰一下可以吗?]

[啊——?你向谁搭话啊,杀了你哦垃圾。给我消失。]

当我越过背搭话,他连看这边都没有就让我吃了闭门羹。

似乎他对格斗游戏入迷中,没空理会他人。

在这种恐怖气氛中,渚像是被气势压倒般露出苦笑。这里就老实等到他打完吧。游戏之类的应该几分钟就会结束。

……等了二十分钟。

这男人现在一边对着游戏机,一边拼死地操纵着摇杆。

偶尔地像是投入堆积起来的硬币,重复着继续游戏。

可是,在迎来不知第几次的游戏结束时,他用力地拍了游戏机然后站起来。

[从刚才开始就分散我注意力了,我要干掉你啊!]

男人回过头来,抓住最显眼的金发的卢斯安的领子,向上瞪着他。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别用那脏手碰我。]

对混混的愤怒,卢斯安冷静地应对,用手清脆地拍开那混混的手腕。

可能是因这个激怒了他吧。

混混向下看了一下被拍开的自己的手后,一话不说就突然全力挥动拳头。卢斯安毫不慌张地避开拳头,无畏地笑了。

[想这个我动手,是多么的愚蠢的人啦啊?!]

背后受到了流氓的脚踢,卢斯安向前跌倒了。似乎这混混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伙伴的。他们团团地围住卢斯安。人数有六个人。

[你、你们,围上来想要做什么啊!使用暴力是最差劲的喔!]

在打倒坐到地上的情况下,那里有个用力指着的可怜的天使在。

[这家伙什么回事。外国人吗?威胁他的话不是能拿到钱吗?]

他们阴险地笑着,向卢斯安靠近一步。

[咕。真、真愚蠢啊。我有着让人放心的同伴在啊。要道歉的话就趁现在了。]

[同伴?在哪里啊。]

我快速地让渚和媞莉转向后面,想着走出店铺。

[喂、喂。你在做什么啊!我给你救我的权利喔!]

虽然卢斯安的姿势非常地不是在请求救助,但是因为又不可以装作没看见所以没办法了。我回过头向着混混们那边。

[我有点事想问你们。]

[别小看我们哦,喂。啊——?!]

只是说有事想要问而已,但是似乎被解释为在小看他们。

虽然对混混的思考回路也交往得很久,但是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让别人来问的话,我也会被看作和这些家伙同个等级吧

[要是那样的话真的是最糟糕了。]

不知道是不是连这样的低语也不听漏,那混混把椅子踢飞了。

[干掉你喔,啊?]

[现在没心情想要吵架。]

虽然这边从最初就举白旗投降,但是那混混抓住提起我的领子。可是,那个瞬间,其他的混混慌忙制止他的手。

[喂、喂。这家伙很危险!他是西高山的鲛岛!]

[啊?你说鲛岛,是那个鲛岛吗?!]

好像连在这种混混的巢穴里,我的名字都悲哀地传到了。

[没错。他就是那个鲛岛聪一郎。你们明白做了什么样的愚蠢行为了吗?]

卢斯安迅速地站起来,很自大地指着混混们。

[呜、呜……]

混混们是感到不爽吧,但是看见我似乎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如果这样平和地对话,或许能套出情报。

[藤宫守,你们认识吧?]

虽然混混们因突然的提问感到困惑,但是里面的确有几个人小小地点了头。

[前两天,有人见过那个藤宫吗?]

可是,对这个提问谁都没有点头。

[隐藏的话并没有好处喔?不坦白说出来的话,就把你们撕个粉碎喔。被鲛岛聪一郎他。]

他随便地利用别人。

[才、才不知道啊。的确他总是会来这里,但是这两天没有看到啊。]

虽然混混们在焦急着,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谎。

[有没有其他人看见过吗?]

我也对看着这边骚动的店内的混混搭话,但是所给的反应都一样。似乎藤宫没有来游戏中心。

[什么鲛岛啊,太得意忘形了。反正就只有名字响而已吧?]

混混们中的一个人不让我们回去而站在门口前挡住了。

[来单挑吧,鲛岛。]

他似乎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吗,或者单纯是不会畏缩的类型吗。他强烈地撞了我的胸部。我站住脚步稳住,轻轻地瞪着他。

可是,这混混毫无害怕的样子,反而强硬地露出白色牙齿。

他不是只因为单纯的名字,就会后退的男人吗。

[那么,聪一郎君。走吧?]

感觉到不安定气氛的渚拉着我的手。

卢斯安也像是判断到这样骚乱下去会很糟糕,他催促着媞莉出去。

[你们先出去等着。我马上就会来。]

[但、但是……]

[听我说的去做吧。]

从渚的手逃开,我面向那个男人。

[你坚持说要单挑。那么和他们没有关系吧?]

[嗯。离开吧。]

把媞莉和渚交给卢斯安,让他带她们走到店外。

在这个混混的同伴里面,虽然有人阻止他叫他不要,但是他运动着身体开始做打架的准备。看着那个样子,我暂且闭上眼睛。

在这里以这个混混做对手很简单。只有去奉陪打架就行。

先不管哪一边会胜利,那样子就已经算是单挑了。

但是,现在在这里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呢。

让妹妹担心,不知去向的藤宫吗?

引起多余的麻烦和骚动的卢斯安吗?

不管哪一边都没有错。

这是叫做“鲛岛聪一郎”的我来到这种地方所对应的常例。

重复多次的打架因而传开的恶评。

因听到了这个名字才变成现在的状况。应该不会存在除了我以外这般差劲的人。

那么,即使能在这里了结一件事的话,或许我也应该去做。

被别人以单挑挑战时,我就那样感觉到了。我深深地呼了口气,从正面盯着那个混混。

我明白他知道可以用拳头打赢传闻中的男人而正心潮澎湃。

[快点让我收拾掉吧。]

我短短地那样说道,他咬紧牙关打了过来。

04

[……久等了。]

从店里出来的我向着在外面好像很担心地等待着的渚她们走过去。

在我出声向她们搭话的瞬间,渚慌忙地跑过来。

[你这家伙——]

卢斯安看见我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

[看什么啊,真恶心。]

[打架输了……还是该说,你没有出手吗。]

我的脸肿了起来,嘴唇爆裂开渗出着血。

看见这个样子的话,就算是普通人也清清楚楚地知道我输了。

[谁会这么可悲从大清早就不得不去打架啊。]

我那样说出,擦掉嘴唇的血。

[真差劲。为什么不把他们打得七零八落?]

像是吓呆了的媞莉叹了口气。

[去打人的话,最终又会在某处被人打。对那样的循环感到厌恶了啊。]

[这都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或许吧。]

是因为天使化在进展中吗。

还是认为害怕着这个,不想使用暴力吗。

不管是哪一边,我一次都没有出手。

由于是不可思议,那混混在最初那时得意扬扬地殴打着我,但是中途明白到我不会反击时他或许感到扫兴,眼神变成是在看着没有兴趣的东西。

周围的家伙也是感到不知道我是什么回事,也没有对我增加暴行。

[都是因为我做出多余的拜托的错……]

[别随便自己感到有责任。说到底是对自己清理烂摊子而已。快点去找藤宫吧。]

[但是……]

渚对从昨天才刚认识的我也从心底里担心着。

她拿出手帕,清理我衣服上的污迹。

05

之后,我们尝试寻找像是混混聚集的各个地方。

可是,最终没有发现藤宫,迎来了解散的时候。

[今天陪伴到这么晚,真的很感谢。卢斯安君也多谢你来帮忙。]

[你不用在意。因为我对可爱的女性经常都很温柔喔。]

[渚。明天也有时间吗?]

我叫停想要回去的渚,那样问了一下。

[那个,是的。我打算去寻找守君……]

[我并没有打算只有今天帮忙。你不介意的话,我打算帮你。]

[可是……]

比起今天取走我们的时间,她对让我受伤的事情更后悔吗。渚像是很心痛地看着我的情况。

[不管说多少次,这是我自作自受。自己招致的结果。这是或迟或早,要在什么时候不得不去了结的事情啊。]

即使那样听到,渚也还是没有接受吗,她没有坦率地过来拜托我。

[我明白渚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的心情。但是,一个人行动时,万一遇到危险事情的话,之后也会变成强行增加我们更大的负担。自从渚与叫做聪一郎的人接触的那一刻起,那个负

担就已经开始了。]

卢斯安用有些严厉的语调,消灭了渚的退路。

[不想给我们添麻烦的话,就不选聪一郎而来拜托我。那既是为了渚,也是为了我。]

[……真是无话可说了。]

渚可能是明白到无路可逃,低了一下头笑了。

[那么,明天也拜托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对吧?]

说着连确认都不是的话,他看向这边。

[嗯。就是那么回事。]

今天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无可奈何地解散了。

06

当天晚上,深夜十二点前。

[聪一郎先生。难道说在意之前傍晚时渚酱说的事情吗?]

晚上,爱丽榭对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的我搭话。

[不,并没有……没有朋友是从最初就开始了。也并没有觉得到现在才想要,也没想过差不多能交得到。我没有在意,没有,一点都没有啊。]

[这不是很在意吗……]

似乎,我像是有点在意渚说的话。

的确实际上我的手机通信录里面冷清清的。

一般这里都会排列着朋友和老师,还有双亲的名字吧。

可是,这个手机里什么都没有。

通话记录从购买后每一次都有记录着——有了。

历史记录上有12个。

[全部都是公共费用的联络吗……]

这是水费,煤气费,电费支付的相关手续等的电话记录。

[哎,在意这种事也没有用啊。]

我收起折叠式的被称为多功能手机的前一世代的旧式手机。(CAI:原文ガラケー,称为多功能手机,并非智能手机,就是以前用开的那种。详情自己去查查。)

[明天也带着渚酱去找她哥哥吧?]

[嗯,是打算那样子做。但也有一点在意的事情。]

[是呢……无法断言这件事和天使或者恶魔没有关系。请小心一点。要是变得像之前那件事那样的话……]

[我明白。如果有什么事,我会马上回来报告的。]

[可以坐到旁边吗?]

[嗯,没什么关系……]

我提起了一下身子,从沙发中间重新坐到一边去。

爱丽榭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其实,我从哥哥那里得到了一样东西。]

那样说着,她拿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很小的东西。那是最新型的手提电话。

[虽然最初我说没有必要,但是由于哥哥说为了频密地联系而接收下来了。有这个的话,以后或许和聪一郎先生的对话也变得方便了。]

[原来如此,的确是啊。]

如果到现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回家,虽然无法能和爱丽榭对话,但是有手机的话就可以马上联络,卷进到麻烦中时也容易求助。

[可以的话,成为我最初第一个号码交换的人吗?]

当爱丽榭轻轻地侧头,金色漂亮的头发温柔地流动着。

我不由地被纤细洁白的脸容吸引住,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好吗,以我为第一个?你大哥或者荒崎,对象的话也有其他人在吧。]

对着那样卑屈态度的我,她一点都没有露出讨厌的表情,微微地摇头。

[以聪一郎先生就好。]

爱丽榭紧紧握着手机,注视着我。

当然,和我的视线重合了。

[……]

让人觉得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想要看着这张脸。

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有像是那样子的感觉呢。

爱丽榭马上就忍受不了这沉默和重叠的视线,像是逃走一样低下头。

[对、对不起。那个……很奇怪吗?]

[……没有……]

我慌张地拿出手机打开。

[你知道操作方法吗?]

[呃,那个……不太清楚。虽然有看着说明书碰过一下……]

由于爱丽榭把手机画面转过来这边,我便探头去看。必然地距离缩短了。她是刚刚洗完澡吧,洗发水和护发素的香味搔痒着我的鼻子。

[可以的话,能教我操作吗?]

[虽然没有关系……但我也不知道弄不弄得懂……]

因为我没有碰过叫做智能手机的电话。

而且连手机型号的操作也是,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会意识着在旁边的爱丽榭。

和那样的爱丽榭肩并肩,我紧张地探索研究着操作方法。

因为爱丽榭性格认真,所以她用认真的表情注视着手机画面。

我对着这个,不由地盯着面前漂亮的侧脸。

[这个,要怎样去做才好呢?]

集中在画面上的爱丽榭抬起头,看着我。

那个瞬间,我和爱丽榭在太过近的距离上眼睛对上了。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就大概只有10厘米左右吗。稍微把脸向前动一下的话,就能碰上那粉色的嘴唇了吧。

[!!]

爱丽榭注意到距离太过近,吓了一跳退后了。

[对对、对不起。我对手机看入迷了……?!]

[不。没关系,那个,别在意。哎,借我看一下……我大概弄明白了。]

[是、是的……]

我接过手机,为了抑制变得激烈的心跳,我集中注意力在画面上。

打开输入界面,我在那里打进我的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

输入过程在两三分钟后结束,然后我把手机还给爱丽榭。

[这样子,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可以和聪一郎先生联系上了吧?]

[我试打一下喔。]

[是。]

她紧紧握着,一脸紧张地等待我的电话呼叫。

我操作着手机,呼叫同样输入了的爱丽榭的号码。

[响、响了响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手机响了感到开心,她满脸浮现着笑容。

然后,爱丽榭接通没有必要接的电话。

[喂喂。]

[诶,啊……清晰地接通了。]

由于爱丽榭把手机放到耳朵上,我也慌张地把手机放到耳朵通话。

在这即使不用伸手都能触碰的距离,居然在互相通话。

[从下次起,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打电话给聪一郎先生可以吗?]

[嗯。在学校的时候你发短息的话,我会回复你的。]

[好的。]

这样短短地对话,我首次的和公共机构和服务人员以外的通话结束了。

[嘻嘻。真是个好东西啊,这个手提电话。]

[大概,是吧。]

至今没有觉得过这是必要的东西,但是今天我第一次觉得有手机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