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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魔将·米菲斯特费蕾斯

[今早很感谢,一直受你照顾了。]

在一起上学途中,神乐坂深深地低下头。

[没什么。只是顺势帮你而已,并不是该衷心道谢的事情。]

[那不可以。连早餐都享用了。这个恩情会在不久将来报答你。]

该说是循规蹈矩还是重情义呢。

[没有必要的。]

[但我过意不去。对你的亲戚也添了麻烦。]

虽然她本人这样希望的话随她就好,但是爱丽榭也不会要求回报吧。

听到感谢的言辞的话,那绝对应该就足够了。

[退了烧很好,但这就上学去没问题吗?]

虽然才一两天,但是感觉再休息一天左右会比较好。

忽然,看见了神乐坂手里拿着的竹刀袋。

这家伙即使像是今天这样刚病好,也打算去道场吗。

[请放心。今天没有打算去道场。]

大概是注意到我看了竹刀,神乐坂毫不在意地笑了。

[并没有担心。只是不由地变得在意。]

[即使是不由地,也传达了鲛岛同学的用心。]

[别随意解释人的用心。并不是那回事。]

[……该怎么说呢,真是笨拙的人。真是非常可惜。]

[我只是单纯地不擅于和人交往啊。]

别人一般是想着什么在说话,我完全不明白。

[我能很好地明白荒崎同学担心鲛岛同学的心情了。该说是不能放着不管吗。不由地便一直注视着。]

这个希望务必放着不管。

[早、早上好鲛岛君。]

上学路上,在校门附近和荒崎相遇了。总是明朗的荒崎的表情有点暗淡。

[最近,早上经常会见着面啊。]

[嗯。是啊……神乐坂同学也早上好。]

[早上好。今天也请多多指教。]

不知是不是在意我和神乐坂一起走着的事,荒崎入迷般地看着我们。

[为什么,两人会一起的?]

[偶尔早上碰见。因为是相同方向,不是什么惊讶的事情。]

[但是……那个,鲛岛君会和某人在一起真稀有呢。]

如同她指出的一样,到现在为止和谁一起上学的经验我未曾有过。即使荒崎对这种事感到不可思议也理所当然。

所以,才不想特意说明神乐坂昨天在我家住宿。

[别在意。]

我短短地说道,接着犹如扔下她们一样快速地走向校舍。

01

[今天也辛苦你了。]

到放学时,神乐坂马上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拿着竹刀袋离开教室。

最后我对叫做神乐坂久远的人类基本不能理解。

是有意图地接近我,要达成什么吗。

还是说对这以外的,有着其他目标而行动着吗。

昨天对我说“天使和恶魔”的存在的质问,其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等待着什么样的答案,他们都是普通转校生无法应付的存在。要知道真相也只有自己去确认一下吧。

虽然到现在都是被动,但或许应该试一下从这边做一次主动。可以终结烦恼的话那就好。

[就这样子决定吧……]

我决定跟踪神乐坂。接着快速地开始追在她后面。

虽然以为神乐坂会为了回家走向大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向了分校舍。

究竟打算做什么?在分校舍有什么事吗……

[哎……]

在走向分校舍路上的走廊上,神乐坂突然停下来。我慌忙藏起来偷看情况。

说不定是和谁约见碰面。在分校舍的话,有可能是不想被别人听见的对话。

还是说,注意到我跟在后面吗——

只是,在暴露的情况下,最糟糕就只留下直接逼问的方法。

我消除着气息,紧盯着般监视着神乐坂要做什么。过几分钟应该会做出什么行动吧——我这样地盯着。

但是背离了我的预想,神乐坂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都没有行动。

虽然她有时往窗外看去,但除此以外就没有感到明显的变化。

打算一直那样子做吗。似乎变成忍耐力的比赛。即使是我这边,也想要知道神乐坂和什么样的人有关系。不管一小时还是两小时都会紧跟下去。

紧盯着,然后不让她发现气息地,我继续等着。

……

究竟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呢。

考虑到拿出电话也有风险便静静呆着的我没有办法知道现在的详细时间,但是从窗看见的景色中,可以明白完全变成傍晚了。

神乐坂真的打算一直地只是站着吗。作为因监视着而损耗精神的一方,开始感觉稍微有些疲劳了。

忽然,神乐坂终于再开始走了。

虽然不知道起因是什么,但总之停止的时间要再次行走。我把满是汗的手用裤子擦了一下,再次跟在后面。

神乐坂在走廊弯角转弯。

虽然对变得看不见神乐坂身影有点焦急,但不是什么慌张事情。因为过了这个转角的路会变成长长的直线,不会马上就跟丢。

比起这个,急速靠近而被神乐坂注意到的话更麻烦。

当看不见神乐坂身影,我就地等了十秒左右之后才转过弯去。

[什……]

但是,应该在视野里的神乐坂的背影哪里都没能看见。

这走廊的教室一般都会上锁,应该是打不开。

还是说打开了哪间教室,然后进去了吗?

可是,在寂静的分校舍的话,要打开教室的门不管相隔多少距离都应该听得见,什么声音都没有太奇怪了。

脚步声和气息,神乐坂的一切都一瞬间消失了。

[那家伙,到哪里——]

[为什么要跟在我后面?]

一瞬间,背后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打算慎重地跟踪,但似乎暴露了。而且被抓到弱处。

[似乎鲛岛同学的目的是我呢……]

神乐坂露出该说是有点慌张还是困惑般的表情。

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就是说已经注意到我了。

[被我跟在后面会有什么困扰吗?]

[那个——]

[说出你在隐藏什么。坦白说我不擅长互相猜疑。]

我判断出继续把所有隐藏下去已经是极限了。有必要的话,现在在这里承认天使和恶魔的存在也不介意。

当然神乐坂要伤害媞莉她们的话,我不会留情吧。

只是,可以的话不希望猜中是那样。我期待着神乐坂不是敌人,而等待她的反应。

[……我也有几件事要问鲛岛同学。]

大概是我的觉悟和气魄,神乐坂用锐利的视线看着这边。

[昨天的后续吗?]

[是的……]

短短地但清楚地答复了。

[但是……我想在这里无法慢慢地谈。]

不能慢慢谈?这是什么意思。

[由于我还有事情要做,之后再见]

说着,她无言地朝着分校舍二楼走去。我当然追在后面。

[很抱歉我要你今天都说出来。不然无法安心回家去。]

[……会变成怎样,我不管哦。]

回过头的神乐坂那样警告了。

那是指什么意思。想要问的我——

[嘿嘿,嘿……]

从背后听见冰冷的笑声,不由地回过头。

从空教室里,出现了一名男生。他是之前午休企图和我接触而来的白发男生——矢嶋。

神乐坂和矢嶋像串通好一样,把我夹着般堵住了去路。

[尽管警告过了,但已经太迟了。鲛岛同学。]

神乐坂像是吓呆一样叹气,并那样说道。

[好臭,好臭啊……不断地发出臭味啊。]

对于矢嶋的出现,神乐坂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有如从最初就知道矢嶋在这里一样。

[这是……为了引诱我的作战吗?]

虽然寻求着回答,但是神乐坂沉默地把它当耳边风,视线一直对着矢嶋。

02

时间稍微回溯到聪一郎追着神乐坂离开教室之后。

虽然其他同学们看得像是偶然地在相同时间回家,但从桃惠去看能明白聪一郎变得在意神乐坂而追在后面。

桃惠像是有点寂寞地目送着聪一郎的背影。

[哎桃惠……你啊,难道……]

[诶,什么?]

桃惠的朋友早百合马上就能理解那个视线带有的含义。

[难道——你喜欢鲛岛君?]

[哎……诶诶诶诶诶诶诶?!为为为为、为什么会说成这样?!]

[呜哇——……还是真的啊。]

[一、一点都没有说过!我没有说过那种事哦?!]

[看你那露骨的态度就明白了……但是,有点无法相信……因为,是那个鲛岛君喔?净是不好的流言,不是和桃惠正相反么。]

[没、没有那回事啊。鲛岛君并不是那种人。你也在昨天的家庭科实习里看到吧?在早百合困难的时候,他不是过来帮忙吗。](CAI:原文写的是“今日”,但根据内容应该是昨天,大概是作者弄错了。)

[……虽然,是那样子……但是果然还是很可怕。因为有看过他和别人打架……]

聪一郎和别人打架是事出有因。

他绝不是会没有意义地自己去吵架。

虽然桃惠明白这点,但只是自己也不是知道聪一郎的一切。

刚才向神乐坂追去的理由也是不知道。

[早百合,回去吧。]

[诶?啊,嗯。]

桃惠拿起随身物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时候,教室的门猛地打开,出现了两名男生。

那两个男生四处张望教室,发现桃惠头就停下来了。

然后走进到教室里面。

[是荒崎……桃惠吧……?]

[啊,是的……虽然是那样……?]

[可以稍微跟我们走一下吗?]

[诶。那、那个?!]

围着桃惠的两个男生的脸都肿得很厉害。明显是受到过暴行之后的样子。

[住……住手啊。你们在做什么啊?!]

[听话跟着来……反抗的话可能不会留情啊……]

那两个男生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抓住桃惠的手。

虽然早百合想要阻止他们两个,但是犹如被蛇盯着的青蛙一样动不了。

03

在分校舍现在不使用的空教室里。

这里一般是藤宫守所率领的混混们聚集的地方。

上课中或者休息时,有时会在放学后,会在这里聚集热闹地说着无聊的话题,也会提出打倒鲛岛而举行作战会议。

平常总会有某个同伴使用的教室,只是在今天放学后谁的身影也没有看见。

[不会是赢了鲛岛就松懈了吧。]

藤宫一边毒骂着,一边一下子坐到自己的指定席的桌子上。

然后拿出喜欢的烟。

[……糟了,没有打火机。]

想起由于平时总是小弟的田之上或者松田带着打火机,最近也总是靠他们。

[真无聊啊……]

回想起上星期和鲛岛争斗时的事情。

两年来,从进入这学校起,作为连续挑战鲛岛的男人,去吵架但没有被奉陪是首次。虽然一瞬间,藤宫对自身恐惧般的不战而胜感到空欢喜,但是他很不认为那个鲛岛会做那种事。

而且,和到现在为止感觉到过的鲛岛散发的凶恶气息在那时候基本没有感觉到。

[果然,不用大哥我的手直接打倒的话就无法释然啊。]

他决定等田之上和松田来了就开作战会议。

那两人终于来到时是放学过后30分钟左右。

教室门打开了。

[喂,不会太过晚了吧——啊?]

进到教室里的田之上和松田带着一个女生。

[什么回事?喂,你们在做什么。]

那个女生当然有见过。和鲛岛同班的荒崎桃惠。

藤宫与其他学生一样毫不例外,输给了桃惠的可爱,多少有点喜欢。

[那个……找、找我有什么事吗?]

桃惠害怕地问向藤宫。

[啥事都没有……我不记得有叫你过来……你们给我说明。]

[和你……没有关系……]

松田像是挤出声音地说道。

他的脸变得痉挛,成了歪曲的脸。

并不只有那样。两人像是有被暴行过的清晰痕迹,明显是被人打过留下的。

[谁干的?鲛岛吗?!]

[……]

两人没有回答藤宫的质问,把桃惠拉到教室里面。

[在干什么啊,喂!]

对着明显不寻常的景象,藤宫抓住田之上的手。

但是,那个瞬间,他被意想不到的强大力度打飞。

[别来,妨碍……]

[向着大哥我……做了什么啊!]

因被小弟打飞而愤怒的藤宫向着田之上挥起拳头。

但是,那拳头击中虚空,相反受到反击的膝踢。

[呜噗!]

藤宫,变弱了。

虽然这样说,但说是比自己的小弟还弱吗,也不是那样。

单纯只是田之上存有了至今没有的力量。

比起说是脱离人类的力量,不如说是在火灾时的蛮力。

害怕着什么、不做的话就会被干掉的这种本能牵引出来的就是田之上的力量。

[怎、怎么回事……大哥我居然会被小弟穷追猛打……]

[有够吵闹啊……]

教室的入口再次打开,一名男生进来了。

他是与藤宫同级,也是朋友的白发男人矢嶋。

[矢嶋……是你这家伙吗?是你让他们做这种事吗?]

[藤宫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叫做矢嶋的白发男人明显露出不爽。

[这里是我们的教室。没有什么奇怪吧。比起这个快说明。]

[说明?要说明什么?]

[殴打田之上和松田是你干的吗?还有……这女生是什么回事。]

[嘿……嘿嘿……没错。因为他们胡说除了你的命令什么都不会听从,那只好用力量让他们服从了。但似乎是很便宜的忠诚心啊。]

矢嶋伴着无感情令人害怕的笑声这样说明。

田之上和松田一脸难忍地跟到矢嶋身后。

单以这个,藤宫马上能理解他们受到多残忍的暴力。

[这个女人是为了打残他的诱饵。]

[他?你这家伙,难道没打算和我做个决断而是打算找鲛岛打架吗。]

[打架打架,笨蛋就记得一件事。对于我来说,那种事很快就随便怎么样都好。比起鲛岛,我不得不去杀掉的更有人在。这是下达给我的命令。]

[命令?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干掉谁,但总之把他们两个释放。不然的话大哥我——]

[打飞我,吗?这个不可能啊。]

[呜嘎?!]

矢嶋朝着藤宫跑近,把他踢到。

空教室里回响着桃惠的悲鸣。

矢嶋单手抓住藤宫的领口,用着难以置信的力度把藤宫的身体提起。

[什……?!]

对着矢嶋单手提起有着80公斤的自己的巨大身体,藤宫当然无法隐藏困惑。

[无法可比的实力差有时真是空虚的东西啊。]

矢嶋像是没有了兴趣一样放开手。藤宫好像很辛苦地咽气。

[给我消失。]

[别、别开玩笑……这里是,大哥我的房间。要消失的,是你……]

[口气依旧还是那么大呢。每次每次地无谋地找向鲛岛是可以。可是我没空再继续理你了。]

再次,矢嶋的踢击袭向藤宫。

这次是向着藤宫的脸的一击。

[唔……咕呜呜,咕……!]

虽然藤宫马上用右手防御,但是受了意识几乎全部消失的沉重一击,变得不可能再起来了。

一年级开始和矢嶋是同级生又是朋友的藤宫应该是能理解矢嶋的所有。可是,眼前的男人既是矢嶋又不是矢嶋。

[咕……啊,咕啊……!]

右手弯折到无法弯曲的方向。

仅仅是防御了一发踢击,手腕就无法完全承受那股威力。

[不死身的称号在哭泣啊?藤宫。]

[矢、矢嶋……!]

因痛苦和后悔而扭曲着脸容,藤宫吼道。

[我现在为了完成“那位大人”的命令,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你就在那里老实地躺着。]

矢嶋笑着,翘着手靠在教室门上。

04

眼前矢嶋逼近而来,还有神乐坂跳起飞近过来。

两人基本是同时突进。只有一个身体的我也只能攻击其中一边。当然,命中就糟糕的是让人觉得很认真的拿着刀的神乐坂的攻击。

要做些东西避开刀的一击,还不得不夺去刀吧。

但是,要怎样做……

想也还没想完,神乐坂就逼近到我眼前。

[——趴下。]

神乐坂低低的灰暗的,沉重的声音传过来。我反射地低下身体,防备着什么。

然后,一闪。

遵从神乐坂的忠告的我看见了神乐坂最神速的一击的所有。

在冲过来的矢嶋的腹部,造成横一文字的斩击。

[咕?!]

由于那斩击太快,无法完全回避的矢嶋从被切到的腹部喷出大量的血。似乎,那刀是真真正正的实物的真刀。

[有着讨厌的味道而过来看的,果然是你吗……]

那样说着的神乐坂像是站到男人之间,如保护我一样架好刀。

[……神乐坂,你是什么人……]

明显和刚才为止的氛围不同。

声音,气息还有动作也是,明显和平时不一样。

我不认为这种事情可以用普通的演技做出来。

说到底,为什么不是攻击我而是矢嶋呢。

虽然以为这两人都是恶魔而盯上我的性命,但不是那样子吗?

[退后。他不是你现在可以应付的对手……]

[难道……他是恶魔吗……]

要是那样,那么向他攻击的神乐坂呢?这是说她是天使吗?

[答案是否定……]

如同看透我的想法一样,神乐坂说道。

[那么,你是什么人。]

[说明在之后再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打算继续隐瞒。]

不行,我现在完全不能理清状况。

现在只有相信神乐坂说的话,并忍耐着吧。

而且……全是不明白的里面也有东西是明白了。

[好臭,好臭啊……讨厌的臭味不断散发出啊!咕哈哈哈哈!似乎从这边挑衅引诱过来是正确的啊。]

他用手擦着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然后用舌头舔了手。

[昨天似乎这边的同伴受你照顾了啊。那份恩情,就把你切成碎,残杀来回报吧。]

矢嶋似乎不只是盯上我。不如说我只是附加,真正目标是神乐坂吗。

[昨天,你和荒崎离别后发生了什么。]

[去对付其他敌人。仅此而已。]

一点都没看向这边,神乐坂与矢嶋对峙着这样说道。

那么,在我家前倒下是刚和那些敌人之类战斗完吗。

[再打下去的话,你也会和其他人同一命运。]

[嘿嘿……这个到底会怎样呢?]

[比起你的攻击碰到我之前,刀的一击会更快把你的头砍下来……]

神乐坂平淡地说着。连那个语气都完全像是别人的一样。

[我不会逃跑也不会隐藏哦?都很好想到对策的。对吧!]

原本是空教室的门打开时,从里面出来的……

[鲛、鲛岛君……]

是被男生们拘束着的荒崎。

[不用说明了吧?这就是所谓的人质。嘿嘿、嘿嘿嘿嘿。]

他用右手打个响子,男生们用菜刀顶着荒崎的脖子。这是从家庭科教室拿出来的吧。

[我给出个指示的话就会杀掉这个女人。比起你一击砍掉我的头,更加更加快啊。]

即使看见变成人质的荒崎,神乐坂也没有露出动摇地架着刀。

完全就像是在说人质什么的没有任何价值。

[要怎么办……]

不只是神乐坂的突变,连把荒崎当人质的学生也明显样子很奇怪。

[那么你要怎么做?不管人质变成怎么样都要把我杀掉吗?]

[当然。这个对我没有关系。即使你是“人类”,我也不会留情。]

[哼哼哼……不愧以恶魔为对手,这个就没有意义吗。但是,鲛岛那边怎么样呢?]

矢嶋笑着向我这边看过来。

[不阻止那里的女人的话,这边的女人就会死掉喔?明白的话就快点让她扔掉武器。]

矢嶋的怒声响遍整个走廊。

如果这里不是分校舍,学生绝对会聚集起来吧。

可是对着那个威吓和要挟,神乐坂都没有反应,一动不动。

[喂,神乐坂。]

[难道是说,要我扔掉武器?]

[不知怎样地他的眼神是认真的。弄得不好的话会危害到荒崎。]

[对我没有关系。]

[你说没有关系……?]

[要是会阻碍我的话,即使首先把人质的桃惠砍掉也不介意。]

[你这家伙……]

对这冷言冷语,我靠近神乐坂并抓住她拿着刀的手。

[放开。]

锐利的含着狂气的瞳孔捕捉到我。

这个真的是那个神乐坂吗?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不觉得是同一个人。

而且矢嶋刚才叫神乐坂为恶魔。

[放下刀。]

她用呆然的眼神看我后,如吐出般说道。

[说什么傻话。假如放开手里的武器,他也不会释放人质。]

[好像对他好熟悉啊,神乐坂。]

我微微地加强,向握着的手注入力度。

[我……咕……!]

神乐坂突然表情歪曲,按着头。

[现、现在,不要阻碍……集中力,要中断了……!]

又来了。又再嘀咕地自言自语。我回想起之前在家里她像自言自语地说着。

完全就像是对谁说着一样。

[明……明白了。我明白了……唔……哈——……]

神乐坂先呼了一大口气。

[决定好慢。不杀掉就不明白吗?]

浮现着恶心笑容的矢嶋做着指示。

那男生们手震着慢慢地碰到荒崎的脖子。

[唔……!]

荒崎因害怕而闭上眼睛。

[神乐坂……只再说一次。放下刀。]

[……明白了。我也被久远狠狠说了……]

神乐坂说着无法理解的话,慢慢地弯下身,把刀放到地面。

[这样行了吗?]

[还没有。把它踢过来这边。]

瞪了一下矢嶋后,神乐坂把脚边的刀踢开。

像保龄球一样在走廊上滑动的刀停在了矢嶋旁边。

[这样就没有麻烦的武器了。可以好好招呼你了。]

变得没有东西要警戒的矢嶋堂堂地向这边走来。

[还击的话,那瞬间就把那女人杀掉。]

矢嶋向被操纵的男生们这样命令。

[结果,只是变成不利而已……]

[唔,那要怎么说呢。]

我把手插进裤袋,站到神乐坂前面,堂堂地迎击矢嶋。

[你做什么,鲛岛?现在没打算做你对手——]

[要干掉那里的女人之前,先把我打倒吧。]

[……你说什么?]

矢嶋像故意装傻一样说道。

[放心。我不会还击。还是说害怕揍我吗?嘛,一年级的时候被狠狠地讨伐了,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嘿嘿……有趣……好,就从你开始。]

虽然是简单的挑衅,但似乎奏效了。

讨厌的视线从神乐坂转向了我。

必须要做点什么,只用一击去收拾掉矢嶋。

我向着拳头注入所有力度。

在握着千沙的手的时候,虽然是微微地但我可以使用天使之力。

那么,现在这时候用那个力量,把这家伙——

[哎呀……]

但是矢嶋停住了。

[有不好预感啊。而且是不断散发着。你打着什么算盘吧,鲛岛。]

[……你在说什么?]

[别小看我的嗅觉喔?那个口袋里面……不会是拿着刀具吧?]

我的目的好像立刻就暴露了。

我先在口袋里面松开手的力度,像是举起双手一样拿出。

[我什么也不会做。这样行了吧?]

[好,手就维持那个样子。]

明明态度就普通的混混一样,但他把荒崎她们当作人质,并从神乐坂那里夺走刀后都还是十分谨慎。

可是,这样就棘手了……搞不好,我会被杀掉也说不定。

但是嘛,比起荒崎她们杀掉会好些吗……

[哈……]

我不由地浮现出笑容。

[有什么奇怪的?]

[不,只是对自己自身的想法难以置信而已……]

有必要做出觉悟吗——是生是死,便只有瞄准在快要被杀前的反击的机会。

在做好那样的觉悟的时候。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从空教室里面,一个巨大身体突然飞出。

他把挟持着人质的男生两人抱着卷到一起,倒在走廊上面。

[什——]

因意外的乱入者而惊讶的恶魔所产生的空隙,神乐坂没有看漏。

她瞬间大步跨前,捡起掉在恶魔脚边的刀,接着潜入到他怀中。

[切!]

虽然是瞄准矢嶋的头部挥刀,但只是擦过喉咙交错开了。

如果没有捡刀这多余的动作,就一定可以把头砍下来。

[呜、呜嘎啊啊啊啊!]

倒在走廊上的男生两人站了起来,向神乐坂扑去。

[你们太碍事——]

神乐坂用刀柄打中他们后脑,让他们很快晕了过去。

这只是仅仅不足数秒里发生的。

紧接着以为是玻璃狠狠被打破的声音,却是矢嶋从二楼跳下去。

[……被逃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没打算追,还是无法追。

虽然神乐坂先从窗看着逃跑的矢嶋的背影,但马上就移开视线。

我也不想要知道矢嶋逃到哪里。

[没事吗,荒崎?]

当我抱起跌倒的荒崎,那苗条纤细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嗯、嗯……那、那个,究竟是什么回事……刚才的人……]

[谁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只是突然过来打架。]

[但是——]

荒崎注视着神乐坂拿着的刀和上面沾着的血。

虽然明白那可疑的感情,但不可以告知荒崎多余的事情。

[现在应该尽早离开这里。还不可以大意。他只不过是被谁操纵了。]

[操纵……?他不是恶魔吗。]

[不对。他只是个人类。]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那么从二楼跳下什么的还真厉害。

现在的问题是倒在脚边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你会救荒崎。你不是那样的人吧。]

[大、大哥我只是……那个……]

不管什么样的理由,多得这家伙才得救这事不会有错。

[是你来救我的。谢谢,藤宫君。]

[诶?!哦、哦哦哦,不、不用在意……不是什么大事情啊。]

被荒崎道谢,藤宫像是害羞地用手指搔着脸。

[不死身的藤宫似乎也有好的地方啊。]

[真、真啰嗦。被你夸奖一点都不开心啊!快点来帮忙!]

似乎是被打得相当惨,所以一个人不能站起来。

我伸出手,让他抓住这个地紧紧握着藤宫伸过来的手。

嘎哩嘎哩嘎哩。

[嘎呀啊啊啊啊!你、你这混蛋鲛岛,想要做什么啊!]

突然地握紧着,藤宫伴随着疼痛发出悲鸣。

[对于你,还留着便当那件事的问题吧?那个道歉呢?]

[呜……?!]

[并不用勉强道歉也可以喔?]

嘎哩,嘎哩。

[咕咕咕咕咕!!!!]

他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把口歪曲成“へ”字地忍耐着。

但是……好像那个界限也很快来了。

[对、对不起、啦……]

如挤出般地道歉了。

[很好。那么就原谅你。]

我扶起伤残的藤宫,把手绕到肩上。

[我、我没打算被你帮忙的!别忘记这一点啊!]

[吵死了。闭上嘴。]

最后,好像是我随便想要帮人而已。

自己寻求帮助之类,对本人而言会太没面子吧。

老实说,那种事怎么都好。

[我带路。你们跟着来。]

就这样拿着刀,神乐坂走在前头,从分校舍回到本校。

由于可能社团活动已经结束,没有发现学生的身影。

[呜……!]

在旁边走着的荒崎好像突然感到头晕,摇摇晃晃地当场坐了下来。

[荒崎,怎么了?]

[呜呜,唔……啊,咕……!]

按着胸口发出像是很辛苦的声音,重复着大大的急促的呼吸。

[哈,哈啊……哈,咕……呜……]

对我的提问她也没有余裕回答,闭上眼拼死地像是忍耐着什么。

刚才的恐怖变到现在才压迫着她吧。

[这边喔。]

突然,在我们面前出现的身影是穿着白大褂的千沙。

注意到的话,我们好像回到了学校保健室附近。

[啊——对了,在保健室休息的话不就好了吗……大哥我的治疗也想要拜托她啊。]

对于藤宫这个提议,我不怎么赞同。

因为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不自然占有一些,而且无法信任千沙。

但是现在勉强把受苦着的荒崎带出学校,心里有抵抗也是事实。

这里只好老实遵从吧。

[你是……等一下,她不能信任。]

神乐坂马上对千沙露出警戒心。

[那对你也一样啊神乐坂。对我来说,哪边都是无法可以信任的人。但现在应该优先救助荒崎。不对吗。]

虽然神乐坂好像无法接受,但让荒崎休息是最好的方法吧。

05

[用那里的床。]

千沙引导着意识朦胧的荒崎朝床走去。

她对警戒着的神乐坂的态度既没有慌张,还把手放到荒崎的额头。

[……这是……难道……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事……]

千沙大概注意到什么然后抬起严肃的脸。

[荒崎没事吗?]

[没事吗,有事吗——这样问的话,并不是没事啊。她现在和支配着她的恐惧拼死地战斗着啊。]

支配着她的恐惧?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千沙把椅子移到荒崎旁边,然后坐下。

[喂,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在说些什么。让大哥我能明白地说明。]

跟不上话题的藤宫像是愤怒地插话道。

啊——可恶,由于藤宫在这里,话题无法顺利进行。

在他面前不可以说那些恶魔天使的内容吧。

索性让他晕过去——

[碍事。]

大概神乐坂也想着同样的事情,她用刀柄朝着藤宫腹部打出猛烈的一击。

藤宫如崩坏般倒下。由于谁也没有扶住藤宫,他便直接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真不留情啊……]

[这样就可以继续进行话题了。]

[你是什么人?你似乎立刻就发现到我的事……]

千沙那样说道,用平常没有露出的锐利视线注视着神乐坂。

[很明显。我能理解一切。包括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那样说着,神乐坂表现出明显的警戒心。

[……什么意思,呢?可爱的女学生。]

千沙微微笑了,坐着地向上看神乐坂。

[这个学校张开的结界是你做的。不对吗?]

神乐坂注意到结界的存在吗。

[呵呵……不愧是和那位大人有着同等“级别”啊。虽然可以的话,真想我的身份不被发现而让事情继续进行下去啊。]

千沙很快地把手罩到荒崎面前。

[你想做什么,千沙。]

[对不起了。和你说过的结界的事情,还有我被其他恶魔盯上,那些全部都是谎言。其实是有另外的目的哦。差不多到起来的时间了。桃惠酱。]

对着受苦的荒崎,想要对她做什么吗。

可以感觉到从千沙的左手散发出不好的气息。

[住手。]

我向千沙靠近,快速地抓住她的左手。

千沙看了我后,用认真的表情注视着我。

[……相信我。可是即使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吧。]

在这种状况下,没有可能相信千沙。

[你操纵了矢嶋和其他人类。对吧?]

神乐坂架好刀,刀锋摆到了千沙喉咙边上。

[那个我可以承认。的确是我操纵了矢嶋。然后命令他去杀了你。呃,你好像的确是叫神乐坂这名字。]

她干脆地承认了事实。

那么的话,让荒崎遭遇这样的危险,和盯上神乐坂的性命,全部都是千沙引起的吗。可是,是为了什么……?

[会被恶魔盯上是有些快……也就是说我会和聪一郎接触早已被猜到了。]

千沙笑了之后,向神乐坂看去。

[你在地上有可能依靠的大概只有聪一郎君。“那位大人”对于要把你杀掉的事,似乎非常执着。]

神乐坂好像心里有眉目,暂且闭上眼静静地呼了口气。

[那么,果然……她想要解开“诅咒”啊……]

[真了不起……正因为你知道了这些,“那位大人”才会盯上你的性命。]

对于这两人进行的会话内容,我完全无法跟上。

[那么,要消灭掉知道那个真相的我,而你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嘛,表面上是这样。]

千沙说着似乎有含义的话,把视线从神乐坂移开,静静注视着荒崎。

[咕,呜呜……啊……哈!]

应该失去意识的荒崎的身体大大地跳了一下。

[不要……不要……唔……好辛苦……唔……不要……]

看起来就像是毫无预兆地被拉到水里面,无法呼吸并不断挣扎一样。

她按着喉咙,不断在床上乱动。

[放开手,聪一郎君。在变得无法挽回之前。]

[想要放开的话就给我说明。我根本无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千沙像是有点犹豫,但她先说出事情的严重性。

[荒崎现在被恶魔强迫附身。那样子说明白吗?]

[荒崎被恶魔……]

所以,她才会痛苦到这个样子吗。

[她……为了收拾掉神乐坂,某个恶魔想要从地狱来到这里。]

[就是说你要阻止这个吗?你也是恶魔吧。]

从刚才听到的,她好像也是那个恶魔的同伴。

[不阻止的话我自身也有危险。这个结界,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果然还没看得出话题中心。

[这个结界,并没有把人类变成恶魔的能力。只是为了不受外面的监视而如同隐形布一样的东西。而且,这个在她面前似乎没有意义……]

千沙再次用认真的眼神向上看着我。

[拜托了,聪一郎君。相信我。]

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千沙说的并非很难以置信。

可是,这样做荒崎继续受苦也是事实。

[不行。不可以相信她。]

[我也恶魔哦?现在在这里其实可以和你们战斗。但是,现在不会那样做。因为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不对吗?]

[……明白了。]

我慢慢地放开千沙的手。

[你打算相信她现在所说的话吗。]

[但我认为有一定道理。如果想要去做,这家伙也可以对荒崎出手。]

或者是可以对我或者神乐坂做些什么。

然而,完全没有那个迹象。

[谢谢。]

千沙微笑之后,把手放到荒崎的额头上。

但是,再次把手阻挡下来的是神乐坂。锐利的刀刃碰到千沙的手。

[想要碰桃惠的话,我就把它砍下来。]

[这会赶不上喔……虽然你怀疑我是理应的,但只有现在请相信我。]

[我不会相信。她和你要做的事,我都不可以视而不见。]

神乐坂的眼神是认真的。如果千沙摸到荒崎,绝对会被砍吧。

[……之后不管有多少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但现在不取回荒崎的意识的话——]

刚那样说完,千沙的身体就被吹飞了。

[咕!]

发出苦楚声音的千沙猛地撞到墙上,当场倒下了。

[这个气息,难道……]

神乐坂露出绷紧的神情,一边看着在床上开始动的荒崎。

荒崎慢慢地睁开眼睛,支起上半身。

[喂、喂荒崎……?]

对着短短问道的我,荒崎低着头地慢慢站起来。

这边的话语,一句也没有传达到。

虽然外表上她和荒崎没有变,但散发的气息是非一般的异常。

可以令人害怕般的威压感和压迫感,使人感到了恐惧。

[退后……她,已经不是人类了。]

神乐坂焦躁的声音在保健室里回响。

她说,不是人类?

到底是什么回事……

[呵、呵呵呵……]

不是荒崎的无感情的笑声微微地漏出来。

[刚才开始就一点都没有说明,太过随意地推进话题了。说得更让人容易理解些。]

[虽然想说明的东西有很多,但是没有时间了……这样下去——]

[虽然很可惜,但就像神乐坂说的那样。现在不马上逃跑就会变得很严重啊。]

不知是不是身体疼痛,千沙浮现出苦闷的表情站起来。

[呵呵呵……已经太迟了。不管是谁,都无法从妾手中逃离……](CAI:这角色说的语气都是古文的,难以翻译出那个语调,大家将就将就。)

荒崎慢慢抬起头,用没有听过的声音说着。

[是那样子对吧?霍琼。]

在看见荒崎那没有见过的可怕笑容的同时,保健室的窗户如发出悲鸣一样粉碎吹飞。

因为冲击,室内的物品如同碎石掉落一样飞出散落到地上。

千沙露出绷紧的笑容,面向荒崎。

[你向妾饶命,还说了会服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出现在人间的话,天使们就会盯上我的性命……]

绝对是有什么人附身到荒崎身上。

现在的我只能明白到这一点。

[之后才把你杀掉,你就等着喏。]

看了一眼千沙,荒崎……身份不明的恶魔看着神乐坂笑了。

[好久不见喏。终于找到你了。]

[我没有想要见你。可以的话就一直这个样子……聪一郎,你快逃跑。]

[逃跑?逃跑的话,要怎么和她打啊。]

我只明白在眼前的荒崎变成了一个不寻常的人。

像是恶魔的黑暗气息般的东西以无法想象的量吹出。

[只有逃跑。只有那样……]

神乐坂紧紧握着刀,从我眼前跳起,弹到天花板。

然后下个瞬间,那把刀和身体如子弹一样朝着荒崎突进。

普通人的话,或许反应也来不及,身体就被砍成两段。

可是——

[太慢喏。]

对着斜向斩过来的斩击,荒崎都没有用手去碰,单以不祥的力量挥开。

[什——咕?!]

紧接着,荒崎的拳头朝着神乐坂腹部攻击。身体就那个样子被扔到空中,虽然意外地撞到墙上,但我没有因而去看神乐坂,而是看着打人的荒崎那边。她的手腕自然地下垂着。只能看得出好像是脱臼了。

[呼唔……这就是人类的容器吗。真脆弱。]

荒崎没有露出痛苦的样子,看了脱臼的手腕偷笑着。

[那家伙是什么人。是什么在附身啊……]

我向这里唯一理解所有事情的千沙问去。

附身着的那个东西摇晃着脱臼的手腕,并以此为乐的样子。

[呵呵呵……那么想知道的话就直接告诉你。]

恶魔高声笑着宣言道。

[妾乃拥有魔将级别的恶魔的其中一人,米菲斯特费蕾斯。这个名字到死也要好好记住喔。]

魔将。那是何等令人害怕的东西,我内心无意识地理解了。

绝对的,没有救助的,那样的恐惧袭击而来。

搞不好的话会因压倒性的恐惧而错乱也不奇怪,但是看见荒崎可怜的手腕,我的脑袋厌恶般冷静。

[被魔将附身的荒崎的身体是什么样的状态……正常吗?]

[才不会那样子吧。当然会死掉。那也只再坚持得了几分钟吧……]

我被米迦勒附身时,仅仅几分钟就损耗了生命。

以接着陷入右眼失明的事态去想的话,这是当然的答案吗。

[有这点时间也足够喏。]

荒崎……米菲斯特向着忍受着痛楚的神乐坂那边慢慢地走近。

[不会像那时一样被你逃掉喏?呵呵呵。]

神乐坂好像还动不起来,不是很能逃跑的状态。

[喂米菲斯特。不做我的对手这样好吗?]

[什么?为什么妾要对你那样的人类——唔……?]

向着这边的米菲斯特的表情变了。

[笨、笨蛋……不要自己把身份告诉她……]

千沙抱着头地摇着。

[没关系。似乎有那样做的必要啊。]

[呵呵。是吗,原来如此。这不是很有趣的存在吗?]

感觉米菲斯特的兴趣矛头从神乐坂转向了我。

[你就是传闻中的人类吗。首先轻轻试验你一下喏。]

米菲斯特用不知什么方法强行地动着脱臼的手腕,然后翘起双手。

残酷使用荒崎的肉体如同令人恶心地传达过来。

[因为妾会做你的对手,你就不用客气随便上喏。]

在米菲斯特的周围,更凶恶的黑暗扩展着。

[在人间,由于没有看得上眼的人,多得你让妾刮目相看喏。这是地狱之炎喏。]

清楚地那样告知……米菲斯特挥动单手。

接着,那手便被黑暗的火焰般的东西包围着。

我能明白荒崎校服的袖子一点一点地烧着。

当然,不单止是校服,连荒崎的手也慢慢地燃烧着。

想也不用想,碰到那个火焰绝对很危险。

保健室的温度直线上升,很快就到达如同桑拿一样的温度。

[为了得救要我给你建议吗,聪一郎君?]

[明明是这家伙的同伴,这样好吗?]

[都已经被解雇了。而且……原本就很讨厌了……]

似乎现在相互的利害一致。

[尽管说是魔将,米菲斯特附身的是活生生的人类。那么,把那个本体消灭掉就好。那样做的话应该全部都会解决。]

[原来如此,真像是恶魔的想法。居然是要去杀掉荒崎吗。]

[尽管很可惜……挽救我和你,还有神乐坂也只有那个方法。比起一个人,三个人得救会比较好。]

[很抱歉我拒绝。对这种无用的做法,我不打算协助。]

[那么,就这样死掉?先说明,你无法胜过米菲斯特。]

[尽管那样也只有去做了。]

的确这种穷途末路的状况没有余裕。

尽管如此也绝对不会得出舍弃荒崎就好这般的结论。

[你希望的话,我做你对手。可是,你要放过神乐坂。你在人间存留的时间很少的话,不是做多余事情的时候吧。]

[神乐坂?啊——,那个女孩的肉体的名字吗。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管是什么人,但我只明白她不是像你那样渣滓。]

虽然打算让她生气的,但她完全没有在意的样子。

[虽然很可惜,但那是不可能喏。这个女人知道了妾的计划。泄露给天使知道之后或许有很多麻烦喏。]

似乎,神乐坂知道了什么样的秘密,结果遭到这家伙狙击。

[可是——]

听过一次我的提议的她重新露出思考的样子。

[你由于是秘藏魔将可能性的存在的话,“灵魂的价值”似乎可以利用喏。]

一个人像是可以接受地点头,用把我当做孩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呵呵呵,好喏。就从你开始杀起。和秘藏魔将可能性的人类战斗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很少。不是很有趣吗。而且,即使杀了你还有时间剩余。]

米菲斯特笑着的瞬间,挥动了右手,火焰朝着我延伸过来。

虽然是无法用常识去想象,但这就是现实。

[!!!]

我慌忙后退,打开保健室的门向着走廊飞出去。

[呼哈哈哈!逃吧逃吧!世间的狩猎总是有趣喏。]

充满整个走廊的地狱之炎变成漩涡从我背后袭来。

但是火焰在碰到我之前,就像扩散开一样散开了。

以为是想要烧死我的,但这是在说随时都可以烧死我吧。这个恶魔……米菲斯特打算在时间允许内玩耍啊。

火焰穿过走廊时,那些热风把窗户的玻璃都吹飞掉。

背部校服部分由于热风开始烧焦,皮肤上如被针刺一样的痛楚奔走着。

不是简单的火焰……在颜色,在那个恐怖感,所有都在普通火焰之上。

虽说是为了把米菲斯特从神乐坂和藤宫他们那里引开,但是还有人留在学校内。在这样公然的地方展开激烈战斗而骚动变大的话,就会连一般人类都会受害。

我全力最快地跑出走廊,向着分校舍跑去。

最终能在学校里自由周围移动的只有这里了。

[哈——,哈啊,哈——……]

被逼近而来的恐惧夺走了体力,到达二楼时呼吸变得急促。我擦了一下额头,汗水把袖子染湿透。

[怎么了,捉迷藏已经完了吗?妾还没有满足喏。展现大天使的一点力量来看看啊。]

紧追着我的米菲斯特完全没有气息混乱。体力也是全部强行从荒崎身体榨出吧。

[那种东西,才不会展现啊……我是人类来的。]

[就是说,力量还没有觉醒吗。]

[喜欢战斗的话,就冲去天国啊……]

[那个做得到的话,会乐意那样做。但是很可惜那个无法实现喏。]

[……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拖延时间我这样问道,米菲斯特像是无聊地说。

[因为地狱是被封锁着。像妾这样的魔将等级的恶魔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从地狱出去喏。像这次一样的“稀有情况”只能以附身才出到来。当然“现在”也是喏。]

一边对话着,地狱之炎像挑衅一样瞄准我脚边突进而来。

只是靠近便感觉到痛楚般的热气逼近着。

[可是……真无聊喏。]

米菲斯特叹了口气,懒散地说。

[居然是连力量都无法使用的状态。真扫兴喏。还以为能来场很久没有的兴奋的战斗。]

[没能回应你的期待很抱歉。可以的话,只是希望你就这样退场啊。]

[唔……]

以为是一线生机地尝试拜托,米菲斯特意外地开始思索。

之后几秒,她站住继续思考。

[决定了少年。]

[要老实地回去了吗?]

[把你残忍地杀掉后,在妾留下的这些时间里,尽可能地把人类全部杀掉。这样就有趣了。]

[什——]

[而且,也要收拾掉那个女人。没有力量的你没有价值。快点去死吧。]

右手挥到我前面时,米菲斯特的周围被地狱之炎包围。

而且势头汹涌地向着我像是子弹一样发射着。

火焰以到现在为止不同级数的速度,快速扩散到走廊每个角落,可以避开的空间完全没有。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火焰刚要到达前,飞出到我前面的神乐坂,与刀一起把火焰切开两块。火焰很快就把窗户的玻璃和教室的门,墙壁烧光。

[嚯?以为力量就快不能使用了,但不是很能干吗。]

[哈,哈——……]

砍一刀究竟蕴含了多少的力量呢。

神乐坂一边气息慌乱,一边用力气维持着快要倒下的身体,架着刀。

[我,做她的……对手。趁现在快跑……]

[别开玩笑。不可能扔下你跑掉吧。]

[这个恶魔,不管谁去对战都无法胜利。那么,至少以我性命为代价纠缠到她活动时间的最后。你的灵魂被夺走的话,能阻止米菲斯特野心的人就变得基本没有了……久远也同意这样。]

[我没打算以你的性命为代价,也没打算放弃荒崎。]

[在连力量都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你可以做到什么?在刚才,我没有冲出来的话,你绝对会死掉。]

的确,受到那个火焰不会没事吧。

可是,不可思议的是不觉得自己会死。

因为太过没有现实的味道了。现在我在的这个地方,应该叫做现实和梦境的夹缝般的空间吗。居然在一般的日常里面和自由操纵火焰的恶魔对战。

这种事情,认真去想是不会想到的。

[现在的我也有能做到的事。]

抓住神乐坂的手的我全力地在走廊上跑起来。

[你、你打算做什么……?!]

[我有事要问你。为此我要少少时间啊——!]

[要逃到哪里喏?只是做无谓的事情。]

米菲斯特不慌不忙地逐渐逼近。

一点也不觉得会让我们跑掉吧。

跑上楼梯,走出了二楼的走廊,我潜进适当的空教室里。快速地关上门,在讲台旁边潜伏着。

[咕……!]

神乐坂发出痛苦的声音,按着手腕。

似乎在用刀对付火焰的时候,没有完全地防御所有的火焰吧。

被米菲斯特的火焰烧伤,而神乐坂的右手受伤了。

[你是什么人……首先把这个告诉我。]

在空教室里面我一边扼杀着气息,向神乐坂问道。

[问那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不要管快告诉我。我没打算对荒崎见死不救。什么样的提示都要。]

悠闲来回逃跑的话,荒崎的身体会变得残旧不堪。

[……虽然我认为你已经感觉到,我不是神乐坂久远。我是在久远里面存在的另一个意识。]

[另一个意识?那是说,双重人格吗?]

她像是否定一样摇着头。

[我是魔将·索娜……是和米菲斯特同样的恶魔。](CAI:这里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暂时当作是女的,用女的名字。)

突然她说出难以置信的事情。

[你说,你是魔将……完全无法理解啊……那么神乐坂久远是什么人。]

[她只是普通的人类。你对于“附身”的能力理解到什么程度?]

[一般吧。之前也有让大天使附身过。]

[和那个一样。我使用“附身”的能力,飞入到神乐坂久远里面的意识中。]

[和现在荒崎的一样吧?]

即使如此,还是有几个无法理解的点。

到昨天为止和我说话的神乐坂从最初开始就是这里的魔将吗。

还是说是那叫做神乐坂久远的普通的人类吗。

[平常和你说话的无需置疑是人类的久远。我是寄宿在她体内灵魂中,可以互相入替变成主意识。]

那个和我所知的附身基本是不一样的东西。

[我在地狱寂静地过活着。因为讨厌无谓的争斗……]

[恶魔也有讨厌争斗的家伙在啊。]

[然而米菲斯特完全相反。她是比谁都喜欢斗争的恶魔。即使对手是同族的,为了炫示自己的力量连对手性命都会夺去,她是由此而出名的存在。]

[你和她战斗过吗。]

神乐坂点了头。

[明明讨厌斗争,为什么有必要向那种人挑战啊。]

[那是因为我知道了她为解开“诅咒”而收集魔将的灵魂。]

收集魔将的灵魂?刚才米菲斯特也说了那样的事。

[我打不过她。所以,我在被消灭前一刻,只切离了灵魂,让它向着在人间的存在飞去。因为不可以被她夺走灵魂。会到久远那里是因为只有她有着融入我的能力。]

换而言之,就是说神乐坂秘藏有恶魔的素质吗。

坦白说,和平常接触中的她都没有感觉到恶魔的部分。

[你那个,该说是本体吗,肉体已经没了吗……?]

[很可惜已经被米菲斯特消灭了。然后我的灵魂失去了回去的身体而和久远的身体一体化了。这似乎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到久远死也不会改变。]

[神乐坂转校来到这里,和我的关系是?]

[在人间,我没有可以依靠的存在。想到不知何时有可能先被米菲斯特找到我。如果变成那样,这个身体绝对会被消灭而灵魂会被夺去。所以,想要确定你是否值得信赖的存在。]

[之后,岂止是部下连米菲斯特本人都登场了么。]

这种时候,随便来依靠我就免去责任吧。

[我只有去有着成为同样魔将可能性的你的地方了。但是,结果连聪一郎的灵魂也被盯上了……对不起。]

[没什么……现在才对那些有意见也没有意义。]

[久远好像在早阶段就信任你了。在昨天晚上,久远也想要对你说我的事情。记得吗?]

[嗯。那个是这么回事啊。]

可是,人类和恶魔在同一个身体里面,而且互相接受并共存。

虽然这些太突然无法相信,但这是事实吧。

[但是由于那个家里有天使在,我不由地拒绝了。因为想到了最糟时或许会变成战斗。但是现在想起,觉得那时想太多了。]

因为有着那样的不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明白到天使和恶魔有着敌对关系,因而所冒的风险伴随着很大的危险。

我自己也不清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会接受多少。

[神乐坂……这样叫可以吗?还是叫恶魔的名字好吗,在这种情况下?]

[就神乐坂就可以。]

[……神乐坂。使用天使或者恶魔的力量的话要怎么样做才好?]

[你问这种事情,打算做什么……]

[从荒崎身上赶走恶魔,不就是只有这样做吗。]

[假如你即使可以使用力量,但我觉得没有可能击退米菲斯特……]

[不管有没有可能,也只有去做了。]

[因为要救桃惠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不可以让她就这样开玩笑般地牺牲。

[桃惠不像是久远和你那样有着让天使或者恶魔附身的强韧的身体构造。她只是普通的人类。普通的恶魔先不说,要是魔将的话,就基本无从下手。现在逃跑就是唯一方法。]

我抓住神乐坂的肩膀,把她拉到身后。

[我会救她。]

[真不听人说……]

[我原本就是那样的人。拜托了,告诉我。]

[由于我不懂天使之力的使用方法,用不用得着不能保证。那样也可以吗?]

[嗯。之后我会适当地试一下。]

[那么——]

教室的门轰咚地吹飞了。

[找到了。好像捉迷藏已经结束喏。]

从教室入口露出脸的米菲斯特露出白色牙齿说道。

火焰再次在米菲斯特周围出现。

[好像一来就是直接正式的了……]

对着一秒一秒地逼近的死亡时间,要做的也只能去做了。

[……将自己的身体,用光缠绕着——做这样的想象。]

[用光缠绕……?]

[对。像现在米菲斯特那样用黑暗缠绕……想着把自己包着。]

用光缠绕。

即使用脑认真去想,这也是绝对无法理解。至少只凭着直觉和感觉。

[来了——]

火焰爬入到教室里面,如海啸一样向我逼近。

将身体用光缠绕的感觉……

注意到的时候火焰逼近到了眼前。

[!!]

地狱之炎包围着我的身体。

[啊哈哈哈哈!将生物燃烧的瞬间真是愉快喏!]

好热……无法呼吸了。

感觉体内的氧气就像一瞬间被夺走。

可是——

在内侧,温暖的光在流动着。

如同把那热量弹飞一样,刺眼般的光芒向着外面流出。

[……这是……!]

站在背后的神乐坂吓了一跳。

想着以为会被地狱之炎烧尽的我的身体只有衣服稍微烧掉而没有事。

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脚,发现那个流出的光芒不是幻觉。

[什么喏,不是多少可以使用力量吗。很好很好。]

米菲斯特不在意自己操纵的火焰没有起效,并好像很开心地笑了。

[那么……“接着稍微提高威力”喏?]

随口说着那种难以置信的事实,地狱之炎再次缠着她的身体。

似乎到现在为止她都是在放水。

[喂。接着要怎么办才好,要怎样做才能对她造成伤害。当然在不会伤到荒崎情况下。]

[别无理强求……只是赶走附身着的恶魔,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做到的事。]

[我秘藏着成为大天使的可能性。那么的话,应该没有办不到的事。]

我明白这个身体因为天使开始被侵蚀。

即使防御了米菲斯特的火焰,我也会变成了不是我。

可是,现在比起什么都重要的是救出荒崎。就只有这个。

[刚才也说过了,基本上是靠想象。不伤害到荒崎,只是打倒米菲斯特。只有保持着那个想象去碰桃惠。]

不是用条理可以说明的吗,还是没有时间吗。

[那么将你的力量展现出来给妾看看吧。]

与刚才为止的海啸般的地狱之炎不同,这次完全就是个龙卷风。

不断旋转卷成漩涡,三四条火柱连天花板也烧焦地逼近过来。

[也只有,去做了!]

扼杀着想要逃跑的感情,我朝着地狱之炎里面冲进去。

以刚才的要领,像要把火焰弹开一样——

吱地恶心的声音在碰到火焰之后就听到了。

[咕啊!]

贯穿包围身体的光芒,火焰入侵到内侧。皮肤瞬间被烧尽,激烈痛楚袭向身体各处。真的是稍微提高威力了吗……!

强烈的痛楚如同连脑袋都烧焦一样。

说不定,荒崎的身体也常常感觉到这种痛楚。

她的身体全身都遭受到了烧伤。

[可恶——!]

那么,我不可以因这种程度的痛楚就退缩。

现在的光无法完全防御的话,那么就用更强大的光缠绕就好。

想象把现在袭来的地狱之炎不一起地用光的纱巾包着身体。

没问题,行得通。

把阻停的脚再次动起来,我飞入到米菲斯特的怀中。

像是橄榄球触地得分的决定瞬间一样,我抱着荒崎的身体,突然地冲飞倒在了走廊上。

[呵呵呵。很有趣喏,真的很有趣。仅在几分钟里面让力量觉醒,寄存更强的力量吗。这样子这个情况下杀掉或许有些可惜喏。]

不在意被我擒获住,米菲斯特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焦急。

[那么——由于性格上喜欢把乐趣放到后面。]

锐利的视线射穿我的身体后,米菲斯特的右手按住我的腹部。

[所以从身体内部,用火焰去穿破吧。]

[!!]

直觉上感到糟糕了。中了这招的话,现在的我就会没有挽救办法了。

既已满身伤痕的身体听不进指令动不了了。

[唔……]

会死掉。

虽然现在全是那样子想,但是不管过多久米菲斯特的攻击都没有来。

[似乎,是时间到喏。这个身体已经不行了。]

[你、你说什么……]

鞭打着破损的身体支起上半身时,米菲斯特笑了。

[呵呵,似乎玩过头喏。嘛……你就洗净脖子等着。]

然后眼睛闭上了。

[喂……荒崎?喂!]

我抱起力尽倒下的荒崎的身体。

[荒崎……荒——]

不管怎样叫她都没有动的荒崎连呼吸都没有了。

[喂……喂!]

尽管摇晃她的肩膀,也只有荒崎的头发在摇动。

[是附身的影响。桃惠的身体,已经……]

荒崎的手脚因火焰的影响已经烧烂,看都已经变成凄惨的状况。

有着漂亮通透般肌肤的荒崎的身影已经哪里都没有了。

即使恢复呼吸,这个过于残忍的烧伤不可能消去吧。

之后等待着的是非常残酷的命运和未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神乐坂也像是很后悔地,抱歉地低着头。

可是,这次的事件不能当作是神乐坂一个人的责任。

[……是我,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虽然这次是狙击神乐坂的恶魔袭来,但这以我为目标也不奇怪。明明是这样,即使听到被恶魔盯上,心里某处仍把这个当做别人的事,和自己没有关系。我不可以再卷进到里面去。那样子去想了。

在媞莉会被暴露于危险的时候,我应该更加认真地去思考。

因为这个漏洞引起了这次这样的事情。

这家伙明明应该什么事情都没有,每天结束就回家。

我不和荒崎亲近的话,就不会牵涉进来。

正因净是做这种多余的事情,才让她遭遇到这种事。

[……呼——……]

暂且,大大地呼一口气。

没问题的,没问题。冷静下来。剩下的方法……应该还有。

接着,会支付什么样的代价呢,有着这样的恐惧。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有着救人的方法。

[……你要做什么……?]

神乐坂大概感觉到从我体内发出的力量吧。

[别担心。你就等着——]

从背部冲破而出般的痛楚,激烈地奔走着。

[住手比较好。再强行使用力量的话……]

接着发放着白色光辉的巨大翅膀把自己包围着。

这是能拯救一切,只有大天使才能使用的治愈能力。

我快地让自己的嘴唇和荒崎的嘴唇重合。(CAI:又夺走一个少女的吻……)

06

[那、那个,荒崎……我,喜欢你啊。]

打开视野的瞬间,那里是放学后的教室。

[诶……?!]

一名男生向荒崎告白出心中爱慕。

[希望能和我交往!]

虽然现代较古式的告白,但男生伸出的手是认真的。

荒崎注视着那只手,像是很抱歉地低下头。

[对、对不起……]

小声地软弱地说出拒绝。

[唔……是、是吗……不行,吗……]

虽然他消沉地卸下肩膀,但他没有退缩。

[难道,有了,交往的人了吗?]

[不、不。那种事,完全没有……]

[是对我,感到讨厌吗?我想都已经很相熟了……在中学那时,经常一起去玩,也一起回家。]

似乎他是从中学就和荒崎是朋友。

我从远远的地方注视着这两个人的情景。

[没有那回事。只是……]

她紧紧地握住裙子。

[我——有在意的人……但是,那个,呃,由于只是在意,对自己的答案还没有弄清楚……]

[是、是那样子吗……是我认识的人吗?]

[那是——]

从那个反应,基本都明白了吧。

[野野宫?春日?还是——]

[……]

荒崎静静地摇了头,然后低下了头。

[对不起了。]

[不、不。没关系……没办法。但是,以后也可以当朋友吧?]

[嗯……]

[那、那么再见……]

那男生那样说道就背向荒崎。

虽然是快要哭的表情,但都咬紧牙关忍着,离开了教室。

她一个人被留在了教室,向着自己的座位坐下。

[哈——……]

那个叹息是包含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注意到时,我站到了荒崎面前。

[……诶?]

忽然,她注意到我的出现,惊讶地站起来。

[鲛鲛鲛、鲛岛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啊——不,即使你问为什么……]

和媞莉那时的情况又不一样。

眼前的荒崎好像清晰地认出我来。

[但是有点不同。]

[啊、啊呜,啊呜……]

她战战兢兢地不想要看着我的眼睛。

而且,感觉到有些疏远。

仔细看看的话,可以看出和现在的荒崎只有一点感觉不一样。我望向教室四周。

[是吗……这里是……]

在黑板上写着“1-C”的文字。

这个地方不是现在的而是过去的学校吗?

看见外面的景色染成了红色,就是说季节是秋天吗。

[……为、为什么,会在,这里……]

声音像挤出一般。

我想当时的荒崎不是也讨厌和我说话吗。

我和荒崎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

[打算在教室留到什么时候?]

[诶……?]

她一副为什么会问这种事的样子。

我也不明白做什么才对。

要怎样做才能救出荒崎,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再稍微……留一下……]

只是说了这点,她就坐到椅子上。

[是吗。]

虽然不知道旁边的座位是谁的,但我也坐了下来。

[诶、诶?!]

[别在意。我也只是稍微呆一下。]

[但、但是,鲛岛君的课室……在旁边……]

[两个都一样吧。]

[……]

无言的时间流逝着。但是,不可思议地没有感到讨厌。

像是哪里能安心地,松一口气地,被温暖的感觉包围。

[哎,我从之前就有事想问你。你告诉我吧。]

[诶……?是、是什么事?]

[为什么,你能普通地向我搭话。明明其他人全都害怕着我,但你总是来向我搭话。]

[那、那个……我,像这样和鲛岛君说话,是第一次……]

[诶?啊——是那么回事吗……真麻烦。]

她是没有现今的记忆吗。

[那么把问题转换一下。你不害怕我吗?]

对那样的问题,荒崎小小地点了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害怕我?大家都在害怕我吧。]

[那是因为……]

[没有什么理由就奇怪了。不是吗?]

[……是的。]

荒崎重新点头,通红着脸地站起来,向我低头。

[非……非常,感谢……]

突然被她道谢了。

[我不记得做过让你道谢的事情喔。我做过什么了吗?]

[…一直,就想要说的……在入学典礼那天,帮助了我……]

[入学典礼?……啊啊。]

什么啊,是记住了那种无聊的事情吗。

[那是偶然而已。并不是想着要去救你。由于被那些混混的家伙们挡住了路,结果才把他们揍飞的。]

[……不是那样子,吧……?因为我,看见了……鲛岛君向我在的方向,转向走过来……]

[……我不记得了。]

似乎那种细小的地方被看见了。

[所以才一直想要道谢……但是,由于没有开口的机会……]

她握紧裙子,战战兢兢地组编着话语。

[因为,我明白,鲛岛君是温柔的人……所以,没有害怕……]

哎呀哎呀……变成这个样子的话,或许那天我不救还好。

那样做的话,荒崎一定会一直把我看做恐怖的人。

那也就应该不会被米菲斯特附身而过着平稳的日常生活。

[差不多回去吧。天也都快黑了。]

[……]

她低着头地什么也不回答。

[鲛、鲛岛君……!]

突然,荒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抬起头。

那瞬间周围被耀眼的光芒包围。世界被光包围着。感觉到驱赶走了黑暗。

好像……进行得很顺利。我一边感觉到意识远去,一边反问到。

[什么事啊。]

[我、我……那个,还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

即使声音沙哑也拼死地开口说。

[呃,那个……]

话语没有很好地说出。

[所以说……我、我,和鲛岛君,可以同一个班,太好了……]

同一个班?似乎现在面前的荒崎不是过去的荒崎。

[和鲛岛君,在暑假,去了海边,感到非常开心……在家庭科实习中,一起制作咖喱,非常开心……]

[是吗……]

我并不记得做过特别的事。

满足地和荒崎玩乐,并做她同伴的记忆明明我都没有。这家伙即使如此也感到开心吗。

[所以……我,发现了……自己的,感情……]

[感情?]

[我——我是——]

声音变得听不清了。

[我是对——]

到这里,一切被白色包围,什么都变得看不见了。

07

嘴唇分离开。在我手臂中得荒崎回到平稳的表情。

手脚的烧伤全部都漂亮地变没有了。就是说成功了吗?

[哈——……哈——……荒崎……没事吧?]

对抗着袭来的脱力感,我温柔地唤醒她。

[啊……]

荒崎慢慢地睁开眼睛。

太好了,绝对没错救到了荒崎。

[哟……]

[鲛岛……君…………那、那个、那个呢……]

[嗯?]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袖子。

[我——对鲛岛君——是、是喜欢的……!]

说出这样的东西。

[……哈?]

[……哎、哎呀……?]

说完后,她忽然回过神来,看向周围。

和站在旁边的神乐坂对上眼后,脸变红得像是煮熟的章鱼一样。

[等、等一下,稍微等一下,不、不要,稍微等一下!]

她慌张地骚动起来。

[梦、梦。明明是在做梦的?!为、为什么神乐坂同学会在的?!]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从刚才的梦里面醒过来了。

……诶,她刚刚不是向我告白了吗?

[啾~~~……]

荒崎发出奇怪的声音后,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喂、喂。振作点,喂!]

[似乎她已经无恙了……]

[啊,应该是那样子……诶,无恙了?]

蹲坐着靠在墙边上得神乐坂的语气变回原来那样。

[她……索娜现在睡着了。好像是用太多力量了。]

[是吗……也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吧?]

看神乐坂现在的状态的话,一清二楚地看到她好像很辛苦。

昨天发烧倒下也是使用了恶魔之力的影响吧。

[我没有关系……但鲛岛同学才是没有事吗?我想刚才的是很危险的事情。]

[……嗯。我明白,明白啊。全身都痛着,又疲倦。]

加上右手的感觉全没了。

支撑着荒崎的手对热和痛楚都感觉不到。

[真想快点回去睡觉啊。]

[醒过来的话,好像有很多话和你说。]

[嗯。我会认真去听的。已经不能说是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抱起荒崎。总之,就是说暂且能安心吧。

[唔……]

睡着的荒崎小声地说。

[喜欢……]

那样地低语到。

不对,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数十次地让我听着,我一边开始走。

看着分校舍的巨大惨况,想到到了明天就可怕了。

[总之,快点离开会比较好……]

由于米菲斯特的任意地暴乱破坏,其中一边的景色变得很悲惨。尽管说是分校舍,这也会马上传到某人耳里面吧。

即使要求赔偿,希望支付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对你……对神乐坂要说的话有很多。]

[是啊。我和她都是有事情想问鲛岛同学。]

抱着荒崎想要踏出一步的我发现身体没能按想的那样去动。

[你怎么了?]

注意到这边样子奇怪的神乐坂偷看我的脸。

[不……没事……]

虽然是榨出般地虚张声势,但是快要当场倒下时,我慌忙靠到烧焦的墙壁上。因为不那样做的话,抱在手里的荒崎就会受伤。

[抱歉,稍微……似乎,消耗了想象以上的体力……]

抱着荒崎的手腕的力渐渐地退去。

为了不会无法挽回,我快地让她躺在走廊上,然后当场蹲坐下来。

[哈——……哈——……咕……!]

在救媞莉那时以上的疲劳感和痛楚袭击而来。

[把、把荒崎——往、往外面……唔……]

左眼的视野消失了。

难道,最终变成两只眼都看不见了吗?不对,不是那样。

是因为强烈的疼痛,我失去了意识。

08

[居然,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但是虽说是一时之间,魔将会在人间出现,这是很严重的事态。]

卢斯安看过把聪一郎送回家的神乐坂后,靠在柱子上,微笑着地狠狠注视着霍琼。

[接着就是你,霍琼。居然连我也敢骗。那个结界并不是为了守护自己,而是为了阻断恶魔的气息的东西。我想即使现在当场被我净化,你也不会有意见吧。]

[其实我也难以预料这事态啊。那方面多点考虑考虑。你看,我也这样专程到外面来了哦?再稍微温柔点欢迎我不好吗。]

对于被绑着的现状,她说出了不满。

[……重新说一下吧,你的目的。]

[我明白。也是要那样做才来的。]

虽然千沙笑着地看了一下爱丽榭和丽丝,但她们两个保持着严峻的表情。

[似乎完全地被讨厌了。虽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千沙重新和卢斯安对视。

[让小恶魔媞莉喝圣水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她当场看见了米菲斯特的实验。然后我收到消灭媞莉酱的命令。]

[你说,实验……?]

当卢斯安不明地侧着头,听着他们说的索娜说道。

[为了解开诅咒让力量寄存到身上……米菲斯特收集魔将的灵魂。大天使和魔将……有着神之力的存在被创造主诅咒,无法离开所在地方。米菲斯特就是想要破坏那枷锁。]

[那、那种事能做到吗?哥哥……]

静静听着的爱丽榭应该是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吧。

[……要解开诅咒,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做得到。可是,对于大天使和魔将,这的确是碍事的东西。尝试要解开诅咒的这种情形也没什么不可思议吧。]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即使在天国也每天研究解开落在大天使身上的诅咒的方法。但是还没有成功过一次。

[我呢……坦白说,我听了这次的事无法隐藏惊讶。即使是关于“附身”,真正是什么样的能力呢,重新想过也全是不明白的事情。]

对于爱丽榭的疑问,索娜回答。

[大天使和魔将他们使用的附身虽然乍看是万能,但并不是那样。附身要使用庞大的力量,而且那期间本体会没有防备。]

[但是,像你这样的魔将等级的恶魔附身到人类身上的话,单这样也有可能会引发巨大的惨剧。]

[爱丽榭。过去也有过几次恶魔附身到人类身上,在地上暴乱的事件。而且,尽管说是附身,但不是都可以附身到任何人身上。]

对卢斯安的回答,索娜点了头。

[桃惠会被米菲斯特侵占了身体是正因为她的心和意识被扰乱才发生的。但是,不明白为什么米菲斯特能定点地附身。而且她应该没办法知道地上的情形。]

[是啊。虽然我也为了小心才张开结界,但连那个都没有意义……说不定,我从初就没有被米菲斯特所信任呢。]

[这是什么意思?]

[有其他的恶魔也在这里和监视着我的话,然后如果用某些方法和米菲斯特相互联络,就也有可能向着桃惠附身啊。]

事实上,米菲斯特刚附身之后就察觉了霍琼的背叛。

[虽然那样去想只可以接受。]

我一边说“但不知道真相”,一边张开了双手表示不确定。

[那么就是说,为了收集灵魂,米菲斯特有可能会继续盯上聪一郎或者索娜啊。]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严重事态的状况。

[聪一郎先生的身体没事吗……]

[老实说我不清楚。聪一郎的身体大部分已经作为大天使觉醒了。下次觉醒的时候,他或许会变成了不是人类。]

[怎么会这样……那样子的话,就会变得无法过普通的生活了。]

[……或许会变成那样吧……]

卢斯安用锐利的目光看着霍琼。

[你被米菲斯特命令去帮忙解开诅咒。是这样吧。]

[虽然坦白和你说,我是米菲斯特的同伴……这样装作而已。]

[要说谎的话,想些更真实的谎言会更好吧。]

当然谁也不相信那样的胡说。但除了索娜一人外。

[你之前想要阻止米菲斯特附身,也没想要回收灵魂就想杀掉我。那是为什么?]

[说过了吧。我只是装作同伴。因为我有另外真正的主人。对解开诅咒之类的行为,那位大人没打算允许。我只不过是被那位大人命令,去探查米菲斯特的动向。]

[那个主人是谁。]

[那可不能告诉你们喔。]

她偷笑着,卢斯安用右手抓住霍琼的颈。

[即使现在在这里,把你净化掉我也不介意哦?]

[用暴力使女性服从,不是最差劲吗?]

[要是有那个必要的话,我不会犹豫。]

霍琼的颈部一丝一丝地开始烧焦。

[会变成怎样我不管喔……?]

对自己的生命消失着的状况,霍琼那样警告了。

[我所收到命令的主人是最强最残忍的“地狱的国王”啊。]

[什……你是说这次的事情,和地狱的王有关吗……]

[这就全部都说出来了。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着的。]

那样坦白的霍琼,其实她从地狱的王还收到另一个命令。

这就是,一定要把“鲛岛聪一郎”觉醒为魔将,而且地狱的王想着要把他作为直属部下率领。

现在在这种情况冒险地企图接触,也是为了那个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