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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话「耸立吧,沙上楼阁!相遇是新的困难。」

译者注:因初次翻译有诸多错误,没经校对与修正,届时请以台版或其他翻译版本为准

网译版 转自 百度贴吧

翻译:gijm50701(空万)



可不行轻视忽略,展现胸怀若谷就会得到良机。



英雄『丑恶』 vs 魔法少女『Verify』。

高知县桂滨海岸的那场战斗,此时在人口密度趋近于零的四国进行著,然而并非完全没有观众。

一对。

只有那一对――注视著那场战斗的双眼。

虽然不知道对那位来说是否是件幸运的事,那眼睛的持有者,似乎没有打算牵扯到两人间的战斗--始终静观著。任何一方都不打算帮忙,无论局势如何发展,都没打算阻止那场战斗。

仅始终注视著。

不知何时开始就在那里――但至少在结束之前,似乎没有移动的打算。

「…………」

那眼睛的持有者,她穿著黑衣的服装。



土佐犬。

是为了战斗而生育制造的犬――交织数种犬的血统、精密提炼出来的生物,人要是一次面对五只土佐犬,肯定一下也撑不住。

但也要对手是真正的土佐犬的情况下――沙像始终只是沙像,空空宁可让她挥动手杖制造沙像还较能放心点。

对手用外表看似明显的故弄玄虚――才没那种安心的因素。反过来看,故弄玄虚还是充分缺乏事实的状况。

遭临直扑而来的五只土佐犬,空空轻松躲开――不,躲过的只有其中的四只。的确,比起闪过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空空更不适应飞行。

但因此被最初两只为一组的土佐犬攻击到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如认真去回避。

「咳……」

虽然吃了沙块而稍微咳嗽,但反过来说也只是如此――咳嗽的程度而已。相较之下,咬住空空的沙像反而完全崩解――就像沙一样。

与其说像沙,不如说根本就是沙。

像是在海边堆沙堡般的东西,哪谈得上是沙上楼阁――无论拿多么强壮的土佐犬作为身形,容易崩解也一样没用。人潮一来便失了形。

何况对上连『切断王』都无法造成任何伤害、防御力极高的魔法少女服装,没道理会被沙做的犬齿刺穿。

「呼……可不是慌张到处乱窜吗――别作无谓的挣扎吧,下次就咬住咽喉喔。」

『Verify』好胜喊叫著。

仔细一想这态度也是虚张声势吧――就算咬住咽喉,也不认为这沙能带有多大的伤害。

空空原本预测应该是有由沙像针对眼睛或口腔等地方所作出的多重攻击,或者是用复数沙像压制这两种。

假使她的魔法是沙本身的攻击、破坏力或速度的话,也没必要特地作成土佐犬的身形――更简单的只要把沙块、沙粒丢过来就行。

如果这样都做不到,身为『沙法师』的她对沙的操作相当有限――打比方像是制造流沙、改变沙的形状或流动,除此之外没别的。

要边保护眼睛和嘴巴,同时至少也要注意不能被沙像攻击到――再加上一点,脚不能被沙子抓住吧,不著地继续战斗的话,魔法少女『Verify』的攻击不足为惧。

「……攻撃啊。」

一边灵巧穿梭在沙像犬的攻击中,空空一边小声唧咕著――不足为惧的攻击。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完全不足为惧。

与其说只是这样的话,反倒还比较恐怖。极度恐怖。安心的因素里潜藏著不安的要素。

至今为止也有跟几名魔法少女战斗或一起行动中而明确得知,魔法少女和所使用魔法的关系。

魔法少女自身――本质上应该每个都是优秀的战士,越是聪颖敏锐的魔法少女,绝对和平联盟会给予魔杖中相对程度较低的手杖,反之亦然。

当然,也有像黑衣魔法少女――『风法师』,魔法少女『Space』的例外――比方说,看透绝对和平联盟意图的杵槻钢矢,被分配较不适合战斗的手杖『自然体』,而傻呼呼性格的战士地浓凿被适当分配到『不死』的魔杖,给予超越那人机灵程度的魔法。

最初还以为是毫无道理的分配,然而似乎其实是绝对和平联盟顾虑到不用给魔法少女过度的能力的话――根据那想法的改变。

被赋予要是在海滩以外的地方就难以使用沙魔法的魔法少女『Verify』,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虽然空空有策略上的失误,可是她仅只有一个人。可不能忘记同为魔法少女的地浓凿、谜一般有著预知能力,幸存下来的幼女酒酒井缶诘,还有地球扑灭军斡旋者『新兵器』悲恋,都还处于无力化的状态――总之也不能和剩下四个沙像缠斗个没完没了。

不,虽然也不是不能继续缠斗下去――只不过这样做的话,埋在沙中的她们就会窒息了。话说从那之后过了多久时间?

粗略估计还要五分才会窒息――通常复苏的可能时间是十五分钟?如果用地浓的手杖『Living dead』复苏的话那还能稍微从容点吧。

不行啊明明好不容易解脱新兵器投入的时间限制,为什么却又得受时间限制的折磨啊。总之越快解决越好是没错的。

「我有话要说!」

空空大声的叫喊。

不用说沙像的攻击还持续著――虽然提出持久战的话,也许能看到致胜的机会,但情况不允许,只好出次善之策。

「有话要说?」

果真『Verify』重复空空的话。

预料对手是个优秀的战士,那么必定还有商量的余地,因此姑且才会有个回应――不过能够谈话和能够商量是完全不同的事,不管怎样空空就继续说。

「我――我们完全没有打算妨碍你们的游戏!你们想要得到究极魔法而去突破攻略游戏的话就照你们意思去做,我们不打算竞争,那样的话不如合作!因此别再做这没有结果的事吧!」

「蛤……那样就要我觉得信得过你?」

被冷笑回应。

的确,空空虽然认为自己提出的停战协议是缺乏诚意,但也拒绝得太无情了吧。

这过剩的攻击性格让空空想起在香川见到的魔法少女『Pathos』,在她那时,空空有较大的责任――至少先发动攻击的是空空。

这回则不同。连空空性别都不确认就从远方直接发动攻击,仔细想下便很不自然。就算是不同的队伍好了,魔法少女间为什么要互相攻击?明明都属同一个组织――而且还在这非常时期。

……随后可预想到如果是那样的话。

「好像-」

空空要诱导她说出真相。比起说是套别人话,不如说只是个赌注。

「你这么说就好像以前被谁欺骗过一样呢,那可真是――」

「…………!」

『Verify』一脸被说中的表情。

当然,只从那表情来看也不知道事实是真是假――但看来空空的话语完全让她勃然大怒。

「魔杖『Mad Sand』!」

大声叫喊的她挥动手杖,又作出两只土佐犬的沙像。相抵之下现在有六只土佐犬。

真物会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终究还是沙――冷静应对的话是能够持续闪避,而且在紧急时刻,往上提高飞行的高度的话,它们的犬齿会完全咬不到空空吧。

但他不会采取那个战略。

维持现状――空空边维持边再次思考。

假装继续被愚弄、拿不出反击的策略,主要是因为空空没有对抗敌人决定性的攻击手段,还有一点,也是因为难以决定这场战斗的妥协点在哪。

边思考这场战斗的妥协点,想出不符合十三岁少年所想到的主意,如果不是这半年来拚死拚活生存下来是无法办到的――只想著胜利是不行的。

打比方像现在对上的魔法少女『Verify』,成功让她无力化,却无法救出沙中的三人,那么胜利的意义就减少一半。

总之无力化――极端点的例子,以杀伤对手的方式来取胜是没有半点好处。以生擒活捉的形式来取胜反而是最理想的――而且让她能使用魔法把那三人挖掘出来才算是场完全胜利。

若是能像上面叙述般达到最好的情况,这样一来战斗结束之后,能够希望和她――魔法少女『Verify』与她的队友结成同盟――起码以救出那三人作为努力的目标来说,那可真是极为奢侈的方式。

让她无力化之后夺取魔杖『Mad Sand』是空空最后的手段――使用像『Living dead』单纯的魔法看起来都不太容易,『Mad Sand』或许也很难操作。

不用说,最坏的情况是三人窒息而死或被压死,空空已经败北过魔法少女『Space』……,那种情况完全不需要。

六座沙像。六只犬。相抵之下吗――。

边持续闪避攻击边继续思考,空空终于想出一个战略――不,果然那个战略不是什么值得依赖的东西,与其说像沙,不如说去企图依赖不值得依赖那样脆弱的线。

但即使如此应该也十分足够的选项――相信不明室开发的『新兵器』悲恋……。

「这是最后的交涉!」

空空尽可能大声喊――尽管用魔法飞行、漂浮不会疲累,要持续闪避从六个不同方向攻击而来的犬而神经紧绷,不得不喊这么大声。即使那样音量也足够传给『Verify』。

「和我们组成同盟吧――一起玩游戏吧!到这场四国游戏结束就行了,结果能得到什么全都交给你们也没关系!」

从地球扑灭军来看,空空的『交涉』是过度的让步,但从空空的理解来看,只是把原本不要的东西让给对手而已――如果她答应这个交涉,也完全没必要打破约定。

虽然空空与诚实完全沾不上边,但也没必要打破约定,与性格没有任何矛盾――只是有必要时再打破约定就行。

可是魔法少女『Verify』回,

「既然都这么说,先把你的命交出来!」

这样说了――她又制造两只土佐犬马上加入攻击,总计八只土佐犬对空空露出獠牙。

OK。已经完全尽了义务。

以人和人之间的立场进行战斗,该竭力做出应尽的礼仪――在那之后,任意尽情做想做的事。

虽然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依空空本人意识冷静、客观、冷酷地判断移动――至今为止沙像『交错』的攻击都像是没移动过一样。

不如自己冲上去。

与朝向自己来的土佐犬冲撞――正面冲突,但沙块正面对上的是铁壁般极高防御力的服装,要说的话就像『打撃』一样。

粉碎的当然是沙像,而且空空几乎没受到什么伤害――接著空空以最近的犬的侧腹为目标,以飞行断然用身体冲击。

增加的两只转眼间就粉碎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之后才增加的犬,反正相抵之下结果也是一样。

「呀!」

『Verify』露出惊讶的样子。

看著原本被愚弄的对手突然转为攻击,她也开始仓皇失措起来――而且那种荒谬却又准确的攻击出乎她意料之外到极点。

但又马上绷紧神经。

认知到空空不是一般的对手――然而切换意识到结束的短暂时间,空空又摧毁三只土佐犬。

剩下五只。

回到与原来一样的数目。

「很习惯战斗嘛,你――」

「虽然不是很习惯战斗」

空空回应,并转向『Verify』的方向。

「杀人倒是习惯了」

「…………!」

『Verify』察觉自己成矛锋攻击的目标,立即让五只犬紧追著空空。空空似乎连追缠上来的五只身姿都没确认就直接一口气转个U弯。

再直线前进。

如同劈瓦般,连续击破在他轨道上的沙像――直线并排追著空空的队形里其中四只土佐犬回归到尘土。

「剩下一只――」

空空朝著唯一残存在队形中最后面的犬进行最后的攻击――按照计画最终打碎所有的土佐犬。

总之复数的沙像一次全都处理完,极为简单的策略,然而空空这项策略中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与其说是漏洞,不如说是根本上的缺点――前提的错误。魔法少女『Verify』所使用的魔法,他认为在某些方面上低估,也有些方面上是高估。

『沙法师』。

操作沙的形状与流动的魔法。

制造沙像来攻击敌人――然而如果只是避开攻击判断成能够继续避开还行。但只要撞上沙像打破这件事就认为能够趁虚而入的话――是低估点。

的确,实际上在沙像数量众多时就可能办到――然而现在沙像却只剩下一座。

总而言之。

操作的沙像变成一座时,没有考虑到操作性会有显著的增加。

虽然沙像不限于是什么、是谁,但也要魔法少女操作得当,比起同时做出多种,当然单独集中于一座效率更好。

而高估点便在此――无论有几只土佐犬,能操作的CP值是不会变的,空空已经读出魔法少女『Verify』的技术。

即使不是事实――不用说,变得只剩一只土佐犬,发挥以往没有的驱动性,闪躲空空的身体冲击。

与之前不同精密的动作,狙击在空空没有服装保护下的弱点――脸部,炸裂开来。

「太好了!」

作出胜利姿势的魔法少女『Verify』说著。

虽然穿著可爱的魔法少女服作出胜利姿势有点不太合适,也不知道变得想要作胜利姿势感觉――在她看来,虽然复数的沙像同时攻击确立胜利的方程式,却在途中就被空空打破了,因此已经从必须打倒的妨碍者变成必须打败的威胁者。

不过,要作出胜利姿势还早了点。

说时候还早――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并不认识空空空。连『丑恶』这名子都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至今为止他极为崎岖曲折的人生经历,和如何在这动荡的四国里能够生存下去也都不知道――就连拥有空空空本人都不想要的强烈厄运也不知道。

不像是能死在这种地方。

不像坂本龙马能死于京都,不知道空空空是否是位得天独厚的少年――理应直扑他脸孔,入侵他口鼻的沙子,却啪啦啪啦崩坏了。

像失去支配一样――不。像失去动力一样。

就这么破碎了,与空空粉碎犬不同的方式――动摇早已确信胜利的『Verify』。为那一次的「太好了!」带来更激烈的动摇。

平时的话马上就能想到吧。

想到一开始与流沙交缠时,倒在岸边的空空空全身浸泡在海水里――岸边的沙似乎不能像流沙一样,如果沙子充分湿润的话,即使是『沙法师』也会变得不能使用。

对浑身湿透的空空空攻击只用一只土佐犬的沙量是不够的。

「噗咳!」

即使如此多少也有沙子进入口腔内,空空把它吐出――如果完全闭上的眼睛就完全不能和沙子缠斗吧。虽然眼睛进沙,他战斗行动也不会因此中断。

就这样闭著眼睛,这次不是佯攻,得对魔法少女『Verify』展开特攻。

「呿……那样的话,再一击……哈!」

空空空也好,『Verify』也罢,双方都是顾不得形象的状况――也可以说这意味著眼看就要结束的战况五五波平分。然而空空没有其他攻击手段的样子,和以往一样以飞行断然身体冲击,与之不同的魔法少女『Verify』,身为『沙法师』的她,还有一个王牌。

王牌。

说实话,以她的审美观是不太想使用――因为不愿意做那种与美不相衬,体力劳动般的攻击,她才会制造沙像,不得不做些故弄玄虚之事。

而现在顾不得形象。

该使用的时候就要使用才是王牌。

「『Mad Sand』――Power全开!」

早已不像『指挥棒』。

宛如棍棒般强力挥舞著――随著呼应,桂滨的海岸跟著产生变化。全部海岸动了起来――弯曲的海滩像山一般隆起。

不再是土佐犬的身形。

不过是粗旷的沙丘――但异常的巨大。

「…………!」

尽管闭著眼睛动静也会传过来,如此巨大到无语的空空,被沙法师的魔法少女『Verify』藐视著。

「只用大量的沙来压溃――去阴间赞叹我那不精细的战略吧!」

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更加挥舞手杖。沙沙沙沙沙――,沙丘笨重、丝毫不灵敏移动著。

虽然操作那么多的沙量,但她也不能精密的施展发挥――可是如果操作大量的沙子,更精密的操控也没必要。

飞离逃走也来不及――沙丘袭来的高度远超过飞行的距离,会被直接压溃吧。

「不过!最初一开始就用的话,胜负早就出来了呢――!」

「……正如你所说,」

空空肯定对手的说法。

胳膊无力地往下,一副已经放弃的模样――面对压倒性的战斗力差距,像是丧失斗志般的样子。

让空空丧失斗志的原因不是压倒性的战力――是因为变得没有战斗的必要,突然冲走战意,不用战斗而已。其实,最初一开始就用的话,胜负早就出来了吧。

以空空空的胜利做为结束吧。

「所以,去阴间夸耀我吧,魔法少女『Verify』。你那样滥用沙子!」

「滥用――!?」

『Verify』还不能理解空空说的话――简直就是直到死前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败因。

服装。

穿著拥有铁壁般极高防御力服装的魔怯少女『Verify』,胸口从背后贯穿。是从变薄的沙中爬出来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悲恋的那只手。



没有决定性攻击手段的空空空虽然在战斗中反覆用单调的攻击――然而未必没有隐藏著王牌。倒不如说,最一开始狙击的点,就是即将与魔法少女战斗之时。

总之就是让『沙法师滥用沙子』的战略――看到她做出如山一般巨大的沙丘时,姑且不论超乎想像的巨大而无语,用桂滨有限的沙量来攻击空空,被流沙吞噬的三人的束缚也如计画般松弛。

也就是说,空空间接让她把那三人挖起来。

对魔法少女『Verify』来说,流沙吞入的那三人的事已经『结束』,但她似乎没意识到――延伸来看海岸的沙是有限的。如果是在沙漠还行,但毕竟这里是沙滩。

做出山一般的沙丘,好不容易埋在沙中的三人和自己亲手挖掘出来没两样――打倒作对的魔法少女和同时救出三人的目的同时达成,一石二鸟的作战。话虽如此也不是没想到『沙法师』魔法少女会用更有效率的『数量压制』这攻击手段,尽管根据对手的战士性格,是个不稳定的作战――

而且相比之下,关于被埋在沙中的悲恋是否能马上开始行动这点,空空也不会太过担心。那不明室开发的『新兵器』,不可能被那点流沙吞没就完了。

值得信赖。那伙人的疯狂――值得信赖。

尽管如此。

能有贯穿服装瞬间秒杀魔法少女的性能,比起预料之外更是期待落空。

不,是强的令人期待落空――明明没有任何指示却能理解空空的想法,从沙中逃出后潜藏在『Verify』背后一击必杀,可以说是性能发挥的遗憾。滑稽被流沙吞入始终也是空空滑稽命令的缘故,不如说悲恋没有预先命令的情况下能因应空空的动作而随机应变,所以才会发牢骚――然而也不是想挑毛病,能够不杀掉的话,本来想要活捉起来。

那样扎实地贯穿心脏,不死也难吧――在高知初次见到的魔法少女。想知道那种攻击和作对态度,明明想打听、想知道很多事情――可是啊,这样即便只是保住性命也可说是很幸运了。

人造人悲恋,一手贯穿魔法少女,另一手抱著地浓和缶诘,是考虑到要同时进行杀害和抢救吧。地浓和缶诘似乎都失去意识,所幸没把命丢了。虽然体感上花了不少时间,但至少还赶得上她们窒息的底线。

没有复苏处理的必要――但还不能安心。那种胜利的余韵在四国是不可能有的――没等地浓和缶诘清醒先去做该做的事。

即是开始调查魔法少女『Verify』的尸体。四国有『不能死』的规则,死后经过一定的时间,尸体就会爆炸――所以必须赶快。

放弃开了大洞的服装,也想回收魔杖『Mad Sand』和她收集的『规则』。手杖和服装有联动关系,照理说只回收手杖是不能操作『沙』……,拿了也不会有损失吧。然后以CLEAR为目标,理应拿著『Spring』队所记载『规则』的记事本……

但无论怎么翻弄服装完全找不到类似的东西。巧妙地隐藏起来了吗――或是最初开始就没拿著。

看起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即使如此空空还是边持续搜索边思考。熟记全部八十八个规则是非常困难的,以普通人类的记忆力要达成『CLEAR的条件』大概不可能,因此要记录下来――用游戏来比喻就像『Save』――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思维,但也可能不是那种情况,不更仔细思考是不行的。

若要说有怎么样的情况,确实有『与对手竞争』的时候――而且是与攻击性的竞争对手竞争的时候。

为了达成CLEAR,把收集来的规则记录在记事本,被偷走啊被夺走啊之类的,不管如何都会怕落入竞争对手手中,因此不留下任何记录的思维有一定的合理性。当然,对记忆力相当有自信,像笨蛋一样的人也是有的……。

实际上,魔法少女『Verify』如果那么有警戒心,那正好相对于企图抢夺她收集规则的空空来说理应是奏效的。

但对空空警戒应该不是怕记事本被拿走之类的――假使她还有别的『竞争对手』。

对空空那种视敌的态度。

不答应提出的和解也好,拒绝任何交涉也罢的那种态度,也许事实比空空所说的『像以前被谁欺骗过一样』还来的残酷。

以CLEAR游戏为目标,假定至今为止她与其他参赛者互相竞争、互相欺骗、互相掠夺、互相背叛,边得要继续战斗――会有那种态度和没拿著搜集规则的记事本也不奇怪。

「…………」

想到便感到绝望。

因为不能单纯搜集新规则而变得绝望――抵达高知县后的情况,和在此之前通过香川县或德岛县的情况又有了不同,再次认知到什么是艰困的战场。

借助不规则登场的『新兵器』悲恋,使尽各种手段脱离困境收下了胜利――但大多冒险都走钢索撑过的自己能持续到何时呢?

生存到现在完全无法想像,不管以前到现在,什么保证也没有――再一次两次,这种事如果持续下去,可能最终自己也会遭到报应吧。

要是在魔法少女『Verify』的服装找到看漏的记事本,这种绝望感也不会因此而稍为消退,虽然空空坚持把布料撕开只是为继续寻找,但结果正好确实那绝望。

「在找什么东西吗?空空长官。」

从背后传来悲恋的声音――刚才还单手抱著缶诘和地浓,现在左右手各抱著。被完全当作行李一样来对待,果然是欠缺人情味的人造人。然而那行为让空空比起产生恐怖谷理论的违和感,更能感觉像是共鸣。

如果对人工物产生像是共鸣的感觉,是否自己更离人类远了一点……。

「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事请不用客气,长官,我会尽力协助。」

「悲恋。」

空空叫她的名子。

怎么称呼比较好还判断不了(悲恋小姐?悲恋酱?),但作为兵器而存在的她,感觉加敬称来称呼反而失礼,因此就直称姓名。以造型来看,感觉比空空还多几岁的女子,没有奇怪和抵触感――这也是共鸣的一环吧。

悲恋倒不怎么在意怎么称呼,对此什么都没说(说起来『在意』这种事,人造人会有吗?),不过,

「怎么了吗,长官。有什么要询问请说。」

如此回应。

有种可靠的感觉。

「你――对现在四国有多少理解才来到这里?」

「我什么都没理解,一切。有的只有让四国毁灭的指令。因此想遵从指导、现场的指示与指挥。」

「……这样啊」

空空连同沮丧一起接受那句话。

都特别说什么都可以询问,却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虽然不应该抱任何期待,但在可靠里什么都没有,那还真有点失望。

有留意不让那沮丧表现出来,但对兵器做出那样举动不知道有无意义。

空空重新思考提前让她投入四国的理由――魔法使『沙法师』的出现导致完全中断思考,在决定今后的方针上,还想要点有关的情报。

四国的状态还没在地球扑灭军等外部传开的理由总觉得是有像『屏障』一样的东西,必然,空空自从登陆四国以来,不能知道外部的状况――现在到底外面发生什么事。

让悲恋提前投入的理由是不明室先偷跑,也不像是有别的理由――极端点来说,地球扑灭军中彷佛有政变,是空空预想不到的事态发生也说不定。

认为处于冒险的只有自己完全是个错误――谁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战斗著。比如与空空联络不上的『篝火』现在正做些什么吧……。

总之谈话有沟通的可能的话,应该能从悲恋那打听到外部的状况……。

但察觉那意图的悲恋说著,

「一般认为试著和自己沟通是没用的,长官。」

向空空申报。

「如果问我为什么的话没有意义,我只是像人一样行动,只是那样反应回来,并不是什么都没思考。回答被询问的事,回答以外的事是没有意义的。」

自身纯粹是以人类为模型塑造而成――悲恋说著。

纯粹以人类为模型塑造……。

比想像更露骨的说话方式啊……,假使那台词是人说的,虽然认为是残酷自虐的说话方式,不过感觉也不像是人会说的吧。

只不过空空和她果然有种亲近感――越谈话越感受到宛如心意相通的错觉。感觉像是虽然不能沟通但能够交流。

和我类似的存在――是吗。

仿造成人类导致和与人类脱节的空空相似,比起讽刺更像是『失败』,但对不明室来说没有『失败』的概念吧。

失败只不过是抵达成功的一个过程。

在左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么,找到东西了吗?长官。」

悲恋反复询问。

勉强说的话像重复播放――空空回,

「没找到。」

「不行,没时间了――离开吧。」

死亡到爆炸的时滞已经花了不少,因为并没有正确的资料,空空赶紧果断放弃。什么好处都没有,虽然继续翻弄女子的尸体可能会有什么结果,但在得到成果前继续搜索,就会先被爆炸卷入吧。

「离开。要离多远?」

「姑且,到海岸为止……」

照理不会有那么大规模的爆炸――前几次在屋内、隐藏在岩石后面都没有。那么这回就确实把那爆炸当样本从头看到最后。至今为止都没有机会确实看到尸体的爆炸,所以在这观察,当作下次的参考。

下次。

……顺其自然,讨论接著要翻弄谁的尸体时,意识到自己没有变成讨厌的心情。不过重新思考也没别的方法。

这就是四国游戏,这就是我。

无论如何,空空和抱著仍旧昏迷的地浓和缶诘的悲恋离开魔法少女『Verify』的尸体,移动到岸边――就直接等待少女的尸体爆炸。

「我有问题想提问,长官。」

「什么事?」

虽然那种军人的口吻有点滑稽(是『新兵器』而不是『新兵』――虽是这么说,因为地球扑灭军的『军』不是正式的军队,但使用那种口吻也不会不恰当),而且这大概也是模仿人类举止的一环吧。

「离开尸体有什么用意吗?时间到了又有什么含意吗?」

「啊……这样啊,没有说明是不知道的吧。现在的四国,有八十八种与众不同奇怪的规则……」

说起来也是理所当然,事情的前后悲恋也没『理解』――如果之后只有空空知道但没告诉她,她很有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犯违反规则。

嗯……。不,等等。四国游戏的规则也能顺应到机械生命、人造人的悲恋身上吗……?

「……总之,离开尸体的理由,看了就知道。」

人造人到底是在适用范围内还是适用范围外呢――关于这点之后必须仔细思考,现在还不能轻率下判断,空空简单回应悲恋的问题。

认为看过『Verify』的尸体爆炸也没说明的必要,也会知道离开的理由吧――然而,空空的意图意外落了空。

这回亲眼确认尸体爆炸的意图和当作下回参考的意图同时落了空――由于打破『不能死』这条规则的魔法少女『Verify』的尸体,作为惩罚而爆炸的情况,他们要观察的事,连只是单纯的看也办不到。

沙。

是她周围的沙子。

之前『沙法师』魔法少女『Verify』操控作出的巨大山丘,随著她的死亡也一同崩塌,让桂滨海岸回复原样――然而『沙』又再次移动。

在少女尸体周围的沙动了起来――比起蠕动更像是旋风般往上卷起,笼罩在被贯穿胸口的尸体。她的尸体比流沙更急剧,急剧沉入到沙底下――然后下个瞬间。

砰。

微弱的声音在沙中回荡――多半没错是她的尸体在沙中爆炸的样子……。

「非常抱歉,长官。虽然看了也不清楚,刚刚是什么现象?」

虽然悲恋这么说,就连空空本人也不了解――完全不了解。沙的移动就好像是掩盖魔法少女『Verify』的爆炸,然而明明『沙法师』已经断气死亡,为什么沙却在移动。

是生前使用魔法的影响吗――明明空空都回收魔法手杖?

「到底为什么沙会那样运转呢?绝对和平联盟的新技术吗?」

悲恋又继续问――这样啊,刚从外部来的悲恋,规则、魔法存在什么的都不知道,没有理解对手是魔法少女就直接贯穿使断气,意想不到的插曲啊……在进行四国游戏之前,不得不向她说明的事情似乎很多的样子。

没有说明的话很可能会把『死亡就会被沙子笼罩』这错误的情报输入在她里面――不,这也不是错误的情报,是刚才就在眼前发生的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这不可能是自然现象,这样能够考虑的方向是――

「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室长――空空空。」

突然被喊到名子――从空空上方传来。而且是从正上方传来。

「在海滩赢过『沙法师』可真是厉害啊――说实话挺恐怖的,『Space』说过要警戒你呢。」

往看那的话――少女正漂浮著。黑衣的魔法少女。

「………………!」

「我是魔法少女『Scrap』,这场战斗全都让我看到啰――『丑悪』。」

她抿嘴一笑说著――明明在空空的位置来看完全看得到裙子内部,却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黑衣魔法少女突然的现身,不禁让空空退缩――姑且,知道黑衣魔法少女的内裤不一定是黑色的。



「像我这样的人啊,虽觉得四国游戏既兴奋又有趣,但也不是没有要抱怨的呢――」

魔法少女『Scrap』她一面说话一面著地。著地的位置在刚才掩埋魔法少女『Verify』的地点――掩埋爆炸的地点。

不,如果是爆炸的地里,不会散开掉进去吗。

「死亡而违反规则的话,会以爆炸作为惩罚。哎呀,差一点,有没有办法能熬过去啊――我啊,吵闹、骚乱什么的最讨厌。可不是崇尚优雅喔。所以就这样埋起来呦。如果爆炸在地面的话,不就会很吵吗?」

「…………」

于是『埋葬』魔法少女『Verify』的尸体,她好像是这么说的――不,突然现身的黑衣魔法少女所说的话,不应该盲目听信。

不行啊,但是……。

「你也是……」

空空开口说出。

虽然是有继续沉默看看对手会如何的选项,然而,这种情况继续沉默下去即使对有著钢铁般心的空空空来说都很困难。

与在德岛县上空遭遇到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不同,当时还有暂时失去意识,空空大概连沟通谈话都不行(而『Space』也没将空空视为问题,比起谈话更没把空空放在眼里)……。

尽管战斗才刚结束,现在大致也有万全的准备,但到底能不能和黑衣魔法少女沟通谈话呢。

明明空空根本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

「你也是……『沙法师』吗?」

「嗯? 嗯ー」

面对空空的问题,黑衣魔法少女『Scrap』只是隐约微笑,没有回答――也就是没有回答的必要吧?

以固有魔法来表达相同魔法的方法――虽然相同魔法的手杖有两根以上此事还半知半解,思考过后来看,让相同魔法复数存在大概也不是不行。

若绝对和平联盟对抗地球的手段是魔法的开发,认为让魔法『量产化』是必须的吧――那先暂时不谈,要是她也是『沙法师』,从别的视角来看时就会产生另个疑问。

通常――以这说法有矛盾,不管如何让普通的魔法少女『Verify』和黑衣魔法少女『Scrap』使用相同的魔法,这样好吗?

有这疑问。

「长官。」

看她把两手抱著的缶诘和地浓放到地上――总之双手都自由的状态。

那样的她。也许是兵器般的临战状态。

「要杀掉吗?」

「…………」

危险。

在这状况下也未必不能断言危险的样子――状况早已经十分危险。发言变得危险也是自然的。

只是。

「别说那么危险的事嘛。」

反倒是造成这状况的魔法少女『Scrap』那方答话过来。

「别这么说啊,骚乱什么的讨厌――我可没有打算要跟你们战斗喔。没有――战斗的打算。」

说得清清楚楚。

当然,即使明确的说了,虽然确实是说了,但是也没有产生信任的可能――空空快速地查看自己脚下的位置。

严格周密地确认自己的脚还站在岸边上――魔法少女『Verify』不能使用被海水湿润的沙,空空才能九死一生――发生流沙时也是,在岸边的空空才会没被波及。

假使即使『Scrap』是『沙法师』,只要在这里,照理能够保持安全……,在脑中计算著。

「悲恋。暂时,不用动就行了。」

这么回应――以『暂时』回应。之前流沙那时,由于空空胡乱的命令,害得她自身投入进去――必须得小心谨慎的指示,即使至今为止的状况会如何改变,也很可能会持续不变。

「了解,长官。暂时不会行动。」

悲恋忠实地回覆――黑衣魔法少女『Scrap』则是边对那对话嗤笑边注视著。

「……有什么奇怪的吗?『Scrap』小姐。」

「没什么。觉得很可爱而已。这游戏能带给你们乐趣的话,以作为主办方的心情来说,再好不过了呢。」

「主办方――?」

「不是见过『Space』?没从那听说吗?空空空你看起来很聪明,或许打听一下就明白吧。」

「如果要说明白的话……」

空空边说边思考――这种场合与对手的意图,比起思考在这现身的用意,不得不优先思考对手正想些什么,怎么知道空空他们?只要偷窥的话,刚才与魔法少女『Verify』的战斗,似乎一直都在观察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盯上呢?连悲恋靠游泳来到四国也被看到了吗?

或是『风法师』的魔法少女『Space』,追赶著杵槻钢矢,而她一直追踪空空他们……?还以为黑衣魔法少女当时所重视的一定只有钢矢……不,既然都一直尾随,那在这现身的理由是什么。不至于真的是为了防止尸体爆炸的声音才现身。

因此。

归根结柢,如果要说明白的话――

「……不懂啊,虽然来到四国已经是第五天,但发生什么事啊、说过什么话啊,完全不懂――如果能向我说明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说明?我吗?哎呀,从我这打听好吗,会画蛇添足更加混乱喔――总之不会认真说呢。」

听黑衣魔法少女的话感觉真的不怎么认真――更确切的说,不怎么严肃地露出微笑。

「要我说的话只是在游戏搅和啊、玩耍啊。总是让『Space』生气发火。不过,这就是必须做的工作吧――你看,现实在作游戏的话,都会有均衡状态对吧?均衡也好停滞也罢。搅和打乱那种游戏理论的僵局,就是我的工作――」

「…………」

到底在说什么,依然还是不了解。

原本就不太玩游戏的空空,被『Scrap』回些不完全的话,不用说她也没有要说明的样子,意思根本没有传达到。

若要是唯一被强迫了解到的事――她是GM,管理游戏的魔法少女。

在四国游戏中,和以玩家身分参加的『Summer』队或『Winter』队的每个人,所站的阶级不同……。

「『Space』的工作则是玩家的管理――不过,她最期待的『Pumpkin』目前完全行踪不明,看来那边的重整会很辛苦呢。哎呀哎呀,有没有想谈的话题啊。」

『Scrap』边说边一屁股坐下来,穿裙子也举止糟糕地盘腿坐著。

要坐著说想必有长谈的打算吧――空空认为这气氛长期下来会令他彻底厌烦,也没有那心情。然而如果没有和黑衣魔法少女战斗,也许这话题会永远持续下去。

与其说假设――不如说是几乎百分之百,看起来确实会这样吧――魔法少女『Scrap』如果持有和『Space』同等的实力的话,这次可没有能在战斗中生存的自信。

明确来说,不久之前才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战胜『沙法师』『Verify』――要是『Scrap』和她一样同为『沙法师』,也许能活用之前的战斗经验……。

无论如何,现在时限还没有到――正因为时限还没有到,所以才要有效利用时间,这是空空在四国必须面临的。

「如果没有想谈的话,那要聊些什么呢?『Scrap』小姐。那……」

空空一开始先确认最重要的事。

「我的名子,您知道对吧?」

「嗯?」

「空空空……所属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

假设即使与『Verify』的战斗从头到尾都被看到,空空也只有对她报上自己的代号『丑恶』。再假设就算『Scrap』一直尾随空空,他对谁报上名号到那么详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难以想像土佐腔的她是从德岛县的地下百货开始,一直追踪空空到现在……。

「那么有名的人不是吗。地球扑灭军的空空空――『Space』也稍微知道你对吧?」

「……好像是。」

说实话,那时因为暂时晕眩,『Space』说过什么话的记忆完全模糊――只能确定她没把空空看在眼里。

无论是『Scrap』坐在那地方,还是嗤笑的态度也好,都让空空完全认为没有威胁没错,但与『Space』那时『轻视』空空的感觉也有所不同。

「不是为了调查而来的吗?四国游戏的事。那边的人是――增援?」

要说的话,为什么裸著身呢,『Scrap』指著悲恋。

『Scrap』似乎没有认知到悲恋是『人造人』――或是假装不知道,想让空空混乱吗?无论是哪个,悲恋有著能以拳头贯穿铁壁般服装的力量,照理来想不可能是一般人吧,这么一来让对手放下戒心的劝诱作战很难延续……。

「增援――要说的话,是增援没错。这孩子也属地球扑灭军。」

要说的话。

空空也跟著坐下来――面对『Scrap』坐著。比起给对手看起来有余裕的样子,坐在岸边也有意图让海水完全浸湿不只手脚还有身体。对抗『沙法师』的策略――不过,以『Scrap』的瞳孔注视下来看空空的动作似乎也没特别思考过,如此细微的调节不会令人觉得有种那含意在。

没有任何意味的感觉。

「只是,别误解了,我们和你们不同,不是为了妨碍绝对和平联盟的理由来到这――始终只是来调查的。」

「单纯来调查?哈哈,都杀死我们的同伴了,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呢。」

如此说道的她豪迈地大笑。不就更加奇怪吗,发声大笑――确实这话听来会发笑是无可厚非的。的确在『Scrap』眼前杀害『Verify』――尽管并不是亲自下手,属于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之死,大多来看是空空造成的。但依他的行动而定,不知道有多少能免除不死。

只好因此而默不作声,但有一个发现。

为主办方的『Scrap』,对于绝对和平联盟底层的魔法少女称作『同伴』,而且似乎还认识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边笑著的发言只是俏皮话。

而从下个她的发言,更有新的发现。

「杀了『白夜』队魔法少女其中一人的大事件,如果不是特殊的状况的话,在地球扑灭军与绝对和平联盟全面战争间大概只有突入的暴行呢。」

「『白夜』队……?」

空空是第一次听到那个队名,思考完全反应不过来――但只是对『杀了一人』极度反应不来。虽然不清楚,黑衣魔法少女的队名是『白夜』这推测是没错的,然而完全没有关于『杀了一人』的线索――正因为没有暴露线索才难以判断。

所以,

「那『白夜』队,是什么?」

只像是确认一样提问。

只是提问能够看见的答案。

「嗯?啊啊,虽然我们的事……欸,那也没有听说啊。『Space』还真是有点轻视你呢。哎呀,这点姑且得反省一下。」

目光一晃,『Scrap』不知为何撇了一眼昏厥中的酒酒井缶诘――因为只是一瞬间的事,空空没有注意到那视线。

「魔法少女特有的自负啊――不用想当然就是魔法,因此才会看不起一般人。魔法什么的,终究只是透过工具产生。」

「工具……」

「像……兵器那样吧。」

『Scrap』意味深长的说。

兵器――新兵器?

不,这只是碰巧符合吧。

空空并没有回头看悲恋,

「你不也是一样吗?」

向『Scrap』询问。

「因为我性格乖僻,不如说是看不起魔法少女的那方呢――吶,空空。知道魔法使和魔法少女的区别吗?」

「欸……不怎么知道。」

「魔法使是使用魔法。魔法少女则是被魔法使用――嘛,这件事怎样都好。啊,偏离话题了……那个,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的全面战争,说过了吗?」

「那……那个话倒是说过。」

不用说,说过的事虽然不会忘记,但主要情节什么的空空完全不知道。

以空空来看假如眼前的她是――『白夜』队的?――既然真的是GM方的人,想要从这接触上引出有限的情报,还是有可能的……起码,想避免变成战斗。

全面战争什么的可受不了。

「虽说只是来调查的,但调查结果被带回去的话,以我们的立场来看会变得有点困扰哟――」

无视空空的发呆,『Scrap』接续话题――也许是要说主要情节如何。

「――总之四国游戏是绝对和平联盟实验失败的结果。如果公开那样的事,我们就很可能会被你们的组织给并吞。」

「那种事,是高层部同事做的事不是吗?像我这种底层的……」

「底层?哈哈,室长阶级的人别胡说了。」

「…………」

嘛,以只有现在的立场来说,空空的确不是底层,或许还成为地球扑灭军的干部之一――然而虽称作室长的头衔,组织等级制度的那个位置,空空却并不了解。至少在被派遣到这种危险地带的时候,就确定自己不属于『高层』。

「你,是哪一层的?」

空空像是要掩盖一样回问。

「是说你,叫『白夜』队的队伍,大概立于绝对和平联盟顶点对吧――在这种场合,身为地球扑灭军上层的我和你们合作也是有可能的吧……」

「那还真是令人高兴的话呢,但比起那个,在此把身为调查员的你处理掉不是更简单吗?」

「……把我处理掉,只会有下个调查员来而已哟。」

到『只会有下个调查员来而已哟』为止之前的部分,是指『只会让新兵器被投入到四国进行破坏哟』,因为已经提前被投入,作为威胁的效力有变弱的感觉。

实际上,『Scrap』对此完全没有受到威胁的感觉,

「处理你之后所取得时间,就十分足够啰。如果到那时候让游戏CLEAR的话,情势就会反转呢。」

「…………」

得到究极魔法――吗。

姑且不论可靠性,绝对和平联盟要从现在的情况反转,更要说有一次逆转的希望的话,大概就是那个吧。

和眼前的少女或是在德岛县高空遇到的『Space』的充分余裕目中无人的态度对比下,她们所属的组织正处于火烧眼眉窘迫的困境。

「那么,要处理我吗――你?」

处理。

那种委婉的言语换个说法就是有杀掉的必要――无法不去想那荒唐愚蠢的事。

地球扑灭军也好绝对和平联盟也罢,明明最初是为了打倒作为人类敌人的地球所组成的组织,结果两者做的事,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外敌,都是『杀死人类』。光从像空空这归属意识低的人来看,他们只是迈往自我毁灭的道路。

「不会喔。」

直率地回应。

处于绝对优势,一言一语都能动摇空空的样子,

「『Space』是有想要处理你,组织那也认为你是个麻烦想处分你――吧?但我性格乖僻,没有打算战斗。」

那言语就像有一定的自负。那种自己生存的方法,对立场感到自傲来看,绝对不会在此推翻自身的言论向空空出手。

「我和『Shuttle』关系也不怎么好――也不想为那人的仇恨徒劳。」

「『Shuttle』……」

瞬间思考是谁来著,大概是『Scrap』刚才说过的,她似乎认为是空空他们杀的,这样能了解是『白夜』队的其中一人。

当然,那位魔法少女――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是在德岛县大步危峡,让空空一度死亡的犯人,但他们并不晓得。不用说,杀害危险的『水法师』的魔法少女,是空空空目前的盟友,隐藏行踪『Summer』队的魔法少女『Pumpkin』。

空空空被误解是常有的事――而且在这场合,别解开误会比较好,对他来说反而是优势。

「姑且尽可能注意『Space』――她可不会饶恕,直接来杀你吧。虽然她现在又去寻找『Pumpkin』。」

「告诉我非常多各式各样的事呢……这样的话可以顺便告诉我『白夜』队由几个人组成的?」

空空装作厚颜无耻地提问。不,实际上就是厚颜无耻地提问。虽然尽可能想把情报引出来,可是太过于直截了当。也许多半是知道『Scrap』没有战斗打算,下意识松懈。

「哈哈哈。」

『Scrap』轻轻笑著。

再说得具体一点,她轻轻嗤之以鼻。

「虽然告诉你也是可以啦……我向你搭话不就为了要告诉你那些事。」

「……这样啊。」

空空没有继续追问――以为是多嘴喋喋不休的类型,但『Scrap』并不像口风松的人。

不过从『就为了要告诉你那些事』的说法看来,是为了告诉他某些事而现身搭话的推测也是可以成立。

空空的思维方式是在此如果不继续追问是比较好。

「嘛,按照你的忠告,会想要提防『Space』――可是,不用提防你?」

「那是当然的――说过了吧?我在游戏的工作是搅和……,为了动摇游戏,空空空,你的事先置之不理也不要紧。」

「…………」

那种说法来看,『白夜』队一方面是队伍,一方面每个人也担任四国游戏主办方的职务,这应该不会错。想不到,游戏什么的说法还挺便利的。

「对我置之不理的话是值得庆幸啦……那为什么你会现身向我搭话?有什么问题会尽可能回答――若是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差不多可以让我回去调查吧。」

「哎呀别说得这么冷淡嘛。夜晚还很长――来当我说话对象啊。和我谈话说不定我会不经意回答些问题呢。」

空空假装要结束话题,就能被那样挽留――如此看来果然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才来搭话。在这时机来搭话的理由是……,这时机?

到刚才空空与魔法少女『Verify』的战斗结束的时机――真的是这样?不,从现象来看这时候出声才令人怀疑――并不是无法讨论出不同的可能性。

对,例如。

现在的时机是被流沙吞入的地浓凿和酒酒井缶诘处于昏厥失去意识的状况――黑衣魔法少女『Scrap』并不想被这两人其中一人或两人察觉到,才在此时向空空搭话?

「…………」

如果是其中一人……,空空直觉认为比起地浓,缶诘可能性比较大。

从黑衣魔法少女来看比起只不过是玩家的『Giant Impact』,更会注意谜一般有著预知能力的幼女酒酒井缶诘――不过话虽如此,她始终应该是普通人……。

可是试著强行进展推理的话,又不符合逻辑。不可能只因为酒酒井缶诘的外表而被搭话――现在好不容易她睡著,所以才会被搭话。

如果真的是那样?

酒酒井缶诘的外表――背著先见本能,『Scrap』要传达给空空的事。

……不,会不会推理地太随意?依据假设再假设,看出缶诘的价值?还是单纯是在战斗结束后来搭话这样思考比较适当?

可能多半是自己太过重视缶诘……不过,感觉到在德岛县大步危峡受到攻击不是为了空空或破坏德岛本部,而是为了一名幼女,为了处理酒酒井缶诘而行动的。

然而不论是哪个结论,都是没有证据的推理――与其让『Scrap』继续岔开话题,索性不如孤注一掷也许比要好。只重视自身安全的话,对没有打算战斗的对手『Scrap』或许没有必要孤注一掷……,如果让空空赌博的师傅左在存来说,也许只会看丢赌博的时机。

但空空决定在此分出胜负。

做出决断。

「若有事想对我说,早点说会比较好――不赶快的话,那孩子就要醒来啰。」

说完便用手指指向在一旁睡著的缶诘――但效果却不如戏剧性的发展。

黑衣魔法少女『Scrap』只轻轻微笑――不过始终浮现余裕笑容的她,微笑的样子确实起了变化,那可逃不过空空的双眼。

根据情况会把失去意识的缶诘摇醒――空空的威胁包藏在话语中的暗示,至少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即使未必印证空空的推理,即使『Scrap』扭曲笑容的理由完全不同,

「……那倒也是。」

『Scrap』耸耸肩说道。

尽管空空的话语暂时引起她的动摇,但多半下个动作后,她显然又取回冷静。

「简短来说本来想再等一会,若无其事作些诱导告诉你。没想到反而是让我动摇呢……,让别人称心如意真是讨厌对吧?空空空。」

「虽并非如此……,都不懂别人心情的人。不由觉得可不能照你期待反应。」

「彼此都是乖僻的人。感觉很合得来呢,不是吗?」

虽然她这么说,但对空空可没有很遗憾的样子――的确『Scrap』是个乖僻的人,然而那种态度或发言却充满人情味。

那是空空所没有的东西。

能让空空有所共鸣的是对他的命令尽忠职守,被说不能动以来就连一微米的微动都没有的人造人,悲恋。

「既然如此,特别照你期待反应也不是不行呢……空空空。有点想要拜托的事。」

「想要拜托的事?」

「嗯,没错。」

她有点不得已点著头――大概是真的不愿意吧。假使有什么事想让空空做,不会采取『依頼』这种的形式,必定是非自愿的――所以才坐下来把重要性不明的话多次穿插在谈话里。

可是,如今不说多余的事,没用闲聊遮掩,决定要直接了当只说明要点――空空的赌注不管以什么形式赌中,是否是件好事,不看看之后是不知道的。

闲聊归闲聊,杂讯归杂讯,今后也许能有效来活用――不清楚什么会成为暗示的四国现况阻断了空空的判断,到底是该向前迈进还是犹豫踌躇。要是无法承受和黑衣魔法少女面对面的紧张感,空空或许会选择容易点的方法。

但不能再往回走。

不管是依『Scrap』不情愿的样子还是空空不走运的样子来看――事到如今只能前进下去。所以空空沉默等她继续说。

「要说也不是打算单方面要求――空空空,假设你听从我的要求,同时我也会商量让『白夜』队不对你们出手。」

『Scrap』先出示好处。

与刚才不同,意图迅速地进展话题,要说的重点也一清二楚――尽管如此空空先把话题丢一边,到此为止,她是想避免缶诘被叫醒?说起来就算有多聪颖,明明始终还是幼稚园的小孩子……。

于是自己下的觉悟也突然没了,也许是意料之外的威吓使出最后手段,懊悔似的心情也涌现出来。

「『白夜』队……不是只有你个人吧? 也就是说――『Space』也不会对我们出手是吗?」

「只要能做到的话。」

「…………」

赋加了那条款,虽然感觉是有点不太能信任的约束,然而能够取得这个承诺也能说很有成果。这样一来就只要看『拜托的事项』而定。

「你们刚才打倒的『Verify』――铃井贺缘度,是所属『Spring』队的,知道吗?」

铃井贺缘度。

那是,沙法师她的本名。

代号倒是听过,也算是认识的一名魔法少女,不过真实本名被那样讲出来,确实令人感觉到一个是失去性命的人,另一个是夺取性命的人这件事。

在四国的游戏感被剥夺的心情――但,对把本名告诉空空本人来说却充满游戏性的感觉。

「现在,四国左半边是『Spring』队和『Autumn』队发生对抗的抗争之地。两方互相火拼――目标是夺取游戏CLEAR的权力而发起春秋战争喔。」

「春秋战争……?」

是什么来著。

感觉好像在社会课听过的单词又好像没有――在中国的某一时代?是在模仿表达吗?

「以CLEAR为目标……嗯,所以?」

姑且不论名称,这么听来可以理解――魔法少女『Verify』,本名铃贺井缘度,那种敌对的态度与和解交涉的拒绝感,还有服装内为什么没持有记载规则的记事本――那是和别的队伍抗争才会有敌对的态度和拒绝感。

若是正在抗争的时候,也是不得不警戒像空空一样不认识的人,然而实际情况更是麻烦。

「嘛,所属传统性较强爱媛总本部的『Autumn』队,与所属改革派系高知本部『Spring』队的关系不怎么好……不对,是本来就有竞争对手的意识,背后也有CLEAR游戏的理由,虽然最初没有很严重。然而此时却迷失那战争的意义。」

「? 你说的迷失是指什么意思?」

「也就是,太过于以CLEAR为目标,两边的队伍都是,不仅是为了CLEAR,还以互相妨碍为目的而行动――就是所谓的均衡状态呢。」

「……均衡状态。」

不能理解那句话。

不是逃脱游戏而作为搜集游戏来思考四国游戏的情况,那CLEAR的权力仅限于一人份。一人,或著一个队伍。这样的话除了要收集八十八个规则之外,还有一个,在游戏进行中必须要做的。

即是――妨碍。

阻碍其他玩家。

『Autumn』队和『Spring』队,哪方变得急躁的结果――造成四国左半边的均衡状态。

的确,打破那均衡状态,搅和游戏形势,正是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工作不是吗?那么为什么情况说的是好像别人的事一样?

「该不会是……要我在这状况下想办法吧?」

「不用说当然是。按照刚才说的话,除非谁在游戏中快速将游戏CLEAR,绝对和平联盟就没有逆转的机会。」

「如果这样你……」

你来CLEAR的话不就行了吗,说到一半。照空空推测大概是不行吧。如同『白夜』队的『Space』想让杵槻钢矢完成CLEAR一样――因此才会妨碍她逃离――也许主办方的人参加游戏是违规的。

违规。

既然如此,可能是在游戏八十八条规则里有其中这一条。

「你啊,让那抗争结束就好了不是吗?比如告诉她们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空空强硬改变问题。

「要做?还是不做?」

无视问题的回应,只问空空是否答应拜托的事项。

「当然,空空空你要是不做,我也会做的。」

「…………」

正因为是黑衣,才不想表露出来吗?或著那也是四国游戏的规则之一?反正,依现在的情况空空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做。」

虽然没有立即回答,但空空的答覆没有迷惘――对面的她也知道,『Scrap』确实满足的笑了。虽然不怎么情愿的展开,但来向空空搭话的目的达成的话,勉强达到她的及格点吧。

不如说被这回应惊讶到的是空空本人也说不定。

以前,更要说的话是几天前,魔法少女『Space』对空空的盟友杵槻钢矢,提起交易之类的事情时,空空认为那完全不能信任――所以才会全力拼命阻止那场交易。

那么为什么?

当然并不是信任『Scrap』,与那时的情况不同――同样是黑衣魔法少女,同样是『白夜』队的魔法少女提出的『要求』,被没有抵抗就答应的自己给惊讶到。

那时的感觉,是接近生理上嫌恶的拒绝感,大概就如此吧?认为自己个人讨厌魔法少女『Space』的理由……。

「让那春秋战争结束就行了吧?」

不论内心的纠葛,空空继续话题。

「只要留心那件事,我怎样调查四国,『白夜』队都不会来妨碍――这理解没错吧?」

「嗯……可是,你可不能将游戏CLEAR。说实在话,以我们立场来看,不管是『Autumn』队CLEAR、『Spring』队CLEAR,还是『Space』的期待之星,和你同盟『Summer』队的『Pumpkin』CLEAR……或是大冷门,睡在那幸存的『Winter』队的地浓凿CLEAR,都不在乎。只要是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谁都好――所以,空空空,你可不能坐拥渔翁之力寻找机会抢夺喔。」

以自己被强制参加游戏的立场,要说以CLEAR为目标的话相当自找麻烦,然而不管是不是身为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对空空个人来说对那条款没有异议。

无论地球扑灭军会不会并吞绝对和平联盟,那件事怎样都好――只要自己能从四国存活回归就好。

存活。

是空空现在唯一的目的――多数人自然会做的事,对空空来而言是必须实现的梦想。

「假设―」

最后空空提问。

「假设我拒绝那要求,会怎么样吗?」

「啊?说过了吧,你不做的话我会做啊,还会寻找合适的人,拜托对方这样。」

「不,不是那件事……。拒绝后的情况,我会怎么样吗?」

「哈哈。」

黑衣魔法少女笑著――用五指在空中抓起一撮什么,嘴里边念念有词似地――虽然不知道是否有那样动的必要,至少联动到空空边缘四周起了变化。

刮起来了。

空空坐在海滩上的沙,一粒一粒有了意志般,往空空身体爬窜――一粒一粒侵入皮肤。

没有达到眼睛或嘴巴。姑且咬破皮肤。

「…………!」

「也许会像这种感觉吧――吶。」

与魔法少女『Verify』同为『沙法师』――看来是错的。完全错误。不是同为。是质量的问题还是质的问题,『Verify』她不能操控湿润的沙子,即使能操控,也不能赋予沙子如沙一样的强度。

然而黑衣魔法少女『Scrap』办得到。

沙子湿不湿润与操控没关系――沙自身每一粒的强度也不能被轻而易举的打破,不会崩解而抬得越来越高。

「我是『土法师』――在地面上还是不要违抗我比较好喔。」

她伸回手后缠在空空身上大量的沙,像磁石般反弹,一口气掉落下来――让空空动弹不得的重量,立即变回自由,变回自由后,与其说是放心,不如说是毛骨悚然。

感觉随时都会被杀。

理应没被浸湿的沙子很少而不能使用,处在岸边就部分安心起来自己的愚笨相抵也好――在这面谈中,『Scrap』能杀死空空五百次。

打算完成像样的交易、策略的自己像笨蛋一样――能这样活著,也许全看『Scrap』的心情而定。

不。

不行被对手的气势给镇压住,太过于虐待自己――提起缶诘时,『Scrap』的确因此而有所动摇。

但是,『土法师』……。

那魔法少女『Space』是『风法师』……,如果在大步危峡让空空受到大规模的攻击,是另一个黑衣魔法少女的话,就能预想到是『水法师』――总觉得一想就能知道。

『白夜』队固有魔法的倾向……。

「那么就这么办啰,空空空。」

『Scrap』说完便站起来。

有坐下来的必要是因为有事必须长谈,然而她似乎是没有别的事要谈。

直接漂浮到手伸不到的高度,离开桂滨。

残留下那轻视的话语。

「魔女醒来的话,帮我打声招呼。」



魔女醒来的话。

魔女。

黑衣魔法少女『Scrap』,残留下那轻视话语的理由,绝不是认为空空那也不知道就带著很可能成为绊脚石的幼稚园小孩――当然认知到对她作为威胁来使用的幼童,一方面也是想讽刺空空做的事只是徒然――自己也觉得是。

虽然自己也觉得是,然而。

四国游戏中幸存酒酒井缶诘的真面目,能明白其中那片鳞,极大影响著空空空的命运。

但先回到刚才说的话,他应该先做的事是调停『Spring』队和『Autumn』队的春秋战争。

战争的调解。

由杀死友军人数比敌军人数还多,时常成为争论火种的英雄来执行,那可真是毫无道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