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我的未婚妻,真正喜欢的男人-章节
离开锡恩伯爵领当天,晴空一片,万里无云。我很感谢凡德尔率领部下护送我们到隔壁领地的边界这件事。毕竟我们得负责护卫席登安大小姐,骑士能多一个是一个。
在与凡德尔分别后,我便骑马与大小姐乘坐的马车并行,一起走在路上。
这一带都是妥善施工的铺装路面,对马匹的负担较小。只是在进入大街之前,只有单调的乡间景色,我还在担心席登安大小姐会不会感到无聊。
「团长──」
这时本该处于我后方的劳尔骑马跟我并排,并向我搭话。
「怎么了?」
在我的询问之下,劳尔用下巴示意马车。
我往马车看过去。赫然发现伊登双手贴在马车的窗户,好像急切地想告诉我们什么。
「停下马车!」
一声令下后,劳尔便挥下马鞭,移动到马车前方。
我手拉缰绳,对马下了停止的口令,乖巧的爱马也随之慢下脚步。
「怎么了?」
我下马之后,把手上的缰绳交给其他骑士后进入马车。就在我打开车门,把头探进马车时,大吃了一惊。
席登安大小姐的上半身完全倒在马车座椅上。难道是因为在锡恩伯爵领时不断来回奔波,至今为止累积的疲劳一口气爆发出来的关系吗?
「席登安大小姐!」
我立刻冲进马车,本来坐在对面的伊登马上为我空出位置,还不时发出啜泣声。
「请问有能让大小姐休息的地方吗?」
「劳尔,在附近找个旅社!」
「收到。」
劳尔似乎只往马车瞥了一眼,就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他拉起帘子,从外侧将马车的门紧紧关上。
「席登安大小姐,你怎么了?晕车了吗?」
我把脸凑到她身边呼喊她的名字。
她的脸庞相当苍白,加上还有呼吸困难,紧皱眉头,额头冒汗的迹象。
我不像席登安大小姐一样具备丰富的医学知识,但还是看得出来她在忍耐身体的不适。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那个……我……」
席登安大小姐即使身体不适仍想挤出一些字句,但她因疼痛而紧闭双唇,无法开口。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我眼睁睁看着大小姐的耳朵变得通红。
最后是由伊登代为回答。
「大小姐的『月事』很严重,马车的颠簸让她的身体撑不住了!」
在听到这个词汇的当下,我毫无头绪。
「月事?」
我又问了一次,此时大小姐已经全身发红,整个人发烫得像是要冒烟一样。
「就是……女生的,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那个!」
伊登用微小的声音快速向我解释。看着她好像就要扑上来揍我的架势,我这才搞清楚。
「喔喔!那个嘛!呃……是这样吗!」
我很后悔自己用大嗓门说出这番话,因为席登安大小姐似乎觉得很丢脸而蜷起身子。
「这……抱歉我失礼了。不对,咦?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我重复着要坐不坐,要站不站的姿势,一下子看着大小姐一下子又被伊登瞪,整个人手足无措。
慌张到会被人责问「你到底在干嘛」的程度。
「平时都会吃药,吃了之后稍微睡一会儿就能缓解症状了。」
席登安大小姐用微弱的声音说完,再度趴倒在座椅上。
她已经忍着这种不适一段时间,我总不能光是看着什么都不做。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我该怎么办!没有办法快点治好吗!」
我仓皇地东张西望,结果被伊登用力拍打背部。
「所以!请你们快点找个地方可以让大小姐吃药休息好吗!不会晃的地方!」
喔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就好了。我连滚带爬地离开马车。
「劳尔!劳尔!」
我拼命大喊副官的名字,发现他正摊开地图,不晓得跟骑士们在讨论什么。
「……团长,这下不好了。附近虽然有可以过夜的地方,可是治安相当糟糕。席登安大小姐是晕车吗?倘若休息一下就能康复,可能要请她在马车上待一下……我们有办法一鼓作气,赶到今晚留宿的地方吗?」
劳尔拿着地图,跟骑士们一同往我这边走来。
「我不知道能不能马上康复。」
「您说不知道……难道不是晕车吗?」
其中一位骑士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她是……女性独有的……那个啦,就……好像是叫『月事』的东西,在摇晃的环境会变得严重。」
此话一出,身经百战的强者们各个愣在原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哈哈,是这样子啊,嗯嗯。」
「哼哼,那可就麻烦了。」
大家都装出一副理解的样子,却还是纷纷把眼神别开。看来大家脑袋里装的东西都跟我一样少。
「有人知道这种病症吗?」
正当大伙儿无计可施时,劳尔带了两位已经结婚成家的骑士前来。其中一位骑士表示自己太太的症状很轻微,另一位的表情则是相当凝重。
「今天就别勉强移动了吧。我老婆的话,会在床上休息整整三天。」
竟然是这样吗?于是我向所有骑士们下令。
「王子有令!澈底封锁附近的街道!今天直接在原地搭天幕帐,大家动作快!」
生平第一次动用王子的特权。当时在那家商店没能用上,如果我不在这边动用特权,那是要用在哪里呢?
「搭天幕帐!」
「快做好野营的准备!」
骑士们的声音此起彼落。
太好了,大家都很有精神呢。跟刚才搞不清楚什么是「月事」时的傻样截然不同。
「劳尔!派人去找今天让我们过夜的领主!告诉他公主的身体状况不佳,今天没办法移动,顺便再请他调派几位护卫过来!」
「遵命。」
劳尔即刻着手进行准备工作。
哎呀,我的副官真是杰出啊,他应该马上就能找到老婆吧。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走回马车,以确认大小姐的情况。
我打开马车门,弯下我的虎背熊腰进入马车时,正巧撞见伊登坐在席登安大小姐身旁为她轻拍腰部。
大小姐都冒冷汗了,一定很痛吧,真令人同情。
我轻声地告诉在一旁微微打着冷颤,痛到表情扭曲的大小姐。
「我们今天会在这里野营,待会儿就会搭天幕帐,我们之后再过去那边……」
「野营?你们是想露宿在外头吗!」
伊登拉高自己的声音。她的反应非常大,整个人像是快抓狂似的。
「呃,具体来说是这样没错……」
「怎么可以……怎么能让大小姐待在这种地方!」
「可是这里离过夜的地方太远了,附近的旅社治安也不好。」
尽管劳尔说过有旅社,但那大概也只是……能让住客度过一夜春宵的地方吧。怎么能带公主大人去那种地方过夜呢。
「那么野营……」
还没等到啰嗦的伊登说完,外面组装天幕帐的声音就盖住她的后续。
「我们冬季几乎都是在户外活动,组装天幕帐当然没问题,野营装备也很齐全,维安方面也不会懈怠。」
我的语气开始变得粗鲁。
「说是这么说,还是在户外过夜啊!」
「又不是直接睡在野外。」
「让大小姐在这么恶劣的环境……」
「哪里恶劣了?」
我不知道伊登对野营有怎样的想像,但是面对她的批评,我的语气不自觉强硬了起来。
「伊登,好了。」
席登安大小姐挤出声音打断我们的争论。
「很感谢,您的好意……」
事到如今还是想办法挤出笑容的大小姐令人心疼。看她纤细的双肩打着哆嗦,我便扑向她身边。
「你会冷吗?」
以季节来说,现在的天候应该会让人稍嫌炎热才是,她竟然会冷吗!
尽管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有耳闻过「月事」会有血从体内流出来的说法。难道说那会让人觉得冷吗?
等一下,我就算浪费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也得不到答案。既然她本人觉得冷,那就是温度不够吧,得帮她取暖才行。
「喂,找块布过来!还有,天幕帐内准备好加热过的石头!」
我跳出马车向一众骑士大喊后,其中一人拿来一块不知道哪来的布。
「这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可以当成床单的布吧。」
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在我用两手将布匹摊开后,就明白这块布的大小足以把大小姐整个人包起来。
这趟行程原本并没有野营的规划,只是我在出发不久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王宫的资材组人员事先准备野营器材。
又因为席登安大小姐会一起出行,除了装备跟餐具外,似乎还额外准备装饰布跟一些可爱的吊饰。
我都不知道部下们原来这么照顾大小姐……
「那这个借我。」
「好的,交给您了。」
驻扎区四处都能听见绳索碰撞物体的声音。大家都组装得很熟练呢,速度真快。
再过不久就能把天幕帐主体装好了吧。接着只要装置侧边的防风帐,再铺上毛毯或是其他布料,应该连伊登都不会有意见了吧。
我又回到马车上。
「天幕帐就快搭好了,待会儿就能躺着休息了。」
「这么快!」
伊登睁圆了眼睛。
「果然不能待在这么简陋又蛮荒的地方……」
我趁着伊登紧贴窗外,想尽办法确认外面情况的空档,用布把席登安大小姐整个人裹住,并抱起她跪着往车门的方向后退。这时……
「王、王……王子……」
席登安大小姐的声音像是快要消逝在风中。
「什么事?」
我好奇地拉低视线,只见怀里的她将潮红的脸紧靠我的胸膛。
「非、非常抱歉,我把马车弄脏了……那个,我可能也会把王子弄脏……」
本来还不知道面色羞赧的她在说什么。
往马车内张望了一会儿之后,才注意到哪里不对劲。
马车的座位染上一片鲜红,八成是已经渗出衣物的月事吧。
「再稍等一下就能自己走了,要是……把王子弄脏的话……」
「比起这种事,我更担心你的情况。」
我一鼓作气将她抱出马车。终于能伸直双脚,调整抱她的姿势了。
「像这样用布把你包起来,其他人就不会注意到了。」
我这么告诉她,也尽量表现得不在意把衣物弄脏。她便顶着通红的脸庞向我点头。
「总之,你早点到宽敞一点的地方休息吧。」
如此说道的我往帐篷前进。
「可以进天幕帐了吗?」
「已经可以了,床铺也组好了。请进吧。」
「这是!好大的……建筑物?咦,这是帐篷……?」
在我身后的伊登拉高音量。
「伊登!快点把大小姐的行囊全部拿过来!」
在我的命令之下,伊登连忙冲回马车,抱起了系在一块的皮包。
「嗯……」
听到微弱的声音后,我放下手上的文件。
席登安大小姐的眼皮像是痉挛般颤动,随后缓缓睁开眼。
垂挂在天幕帐顶的提灯将橘黄的火光映入紫色的瞳孔,导致看上去比平时淡了几分。
「这里是……?」
微微抬起仰躺在羽绒枕上的头部,接着又用力皱起眉头,看来她的肚子还是会痛。
我从椅子起身走向床铺。虽说是床铺,也只是并排几个箱子,放上足以当成盾牌的大木板后,又铺上毯子而成的简易设施。不过应该不至于太难睡,起码我是这么认为。
我一坐到她身旁,板子便被我的重量压出吱嘎声。
从马车把席登安大小姐抱来这里之后,已经过了四个小时。现在太阳已经下山,四周尽是一片昏暗。
只不过我也从领主的宅邸借了十几个人协助护卫工作,安全方面应该不需多虑。实际上篝火相当明亮,在解除街道的封锁之后,骑士们也会负责盘查来往人士。
「这里是天幕帐内,你还有印象吗?」
我选择用达尼亚语询问她,反正帐棚内只有我们两人。
「嗯……」
她以不太清晰的字句回应我,看来还带着睡意。
「还有哪边会痛吗?」
「嗯……」
发出含糊的声音后,她又挤出「嗯──……」的声音。看见她又皱起眉头,应该是还会疼痛吧,因此她又横躺回床上。
我想起方才伊登曾喂她服用药粉,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只是普通的安眠药。
「原来不是治疗症状的药吗?」
才刚这么问,就被伊登用看笨蛋的表情说句:「才不是呢!」
那种药似乎只能让大小姐睡着,等待她的身体自然缓解疼痛。
光是听到就让人十分同情。
难到每个月都要经历这种苦难吗?
我这才想到,伊登之前会轻轻按压她的腰部。我起身绕去她背部那一侧。
我跪在床铺上,隔着棉被轻按她的腰部周遭。
「像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
喔喔,竟然直接否定我,以席登安大小姐而言还真罕见。
「按压腰部的话……就能够缓解疼痛。」
「按压?腰吗?大概哪个位置?」
询问之后,她焦急地告诉我要用拇指按压。
「往骶骨的地方按下去……」
「骶骨在哪里啊?」
「脊椎骨最下面……再下去一点……」
她听起来很难受,真是对不起她。她一个口令我才一个动作,焦虑之余还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真是丢人。
「我要压喽。」
掀开棉被后,便能看清楚她抱起双脚侧躺的姿势。
不知何时伊登已经为她换上睡衣。礼服有太多花俏的装饰,会让人难以辨认哪个部位到底在哪里,换成睡衣的话马上就能知道腰部的位置。
是这个位置吗?我试着往自己猜测的位置按压。
……该怎么形容呢?好瘦,骨头就像是长在身体外侧一样。这是脊椎骨?骗人的吧?她太纤瘦了,我不知道该用多少力道按压。要……要多大力呢?这种力道可以吗?万一她会痛怎么办?
「再下面一点……」
「下面?」
平时即使是用达尼亚语说话,席登安大小姐的语气还是相当谦逊有礼。但或许是药效导致她昏昏沉沉,她现在的口吻比平常更加亲昵。
「再下面一点,按下去。」
「你说再更下面……」
已经要到屁股啦!!!!你是说这里吗?真的是这里吗!
我以大拇指谨慎地按压背部跟臀部的交界处。
「就是那边……啊啊──」
她发出了引人遐想的喘息声,害我以为自己碰到不该碰的位置,连忙将手拿开。
「拜托你了,不要停下来……」
带着热意的湿润眼眸仰望着我。
我坐立难安,心想她是不是拜托我做很奇怪的事。
「呃,这边?是这边吧?」
我可没有龌龊的想法,只是努力达成她的要求罢了。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
我的手从席登安大小姐的背部抚向腰际。不管是透过睡衣传递而来的体温,还是觉得放心而闭上双眼,那抹没有防备的面容。
近在咫尺的我看着都觉得……
除此之外,方才那句「拜托你了,不要停下来」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我的耳边……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加油啊!
我用拇指揉了揉刚才让大小姐叫出声来的位置,她不是舒适地呼了一口气,就是告诉我:「那样很舒服……」
真是的,现在要我怎么办!
无论如何,她很放松这件事的确属实。
她逐渐放松紧绷的表情,微弱的声音也开始含糊。
「席登安,你想睡了吗?」
我问了一句,确定她是不是睡了。
「……嗯。」
她先是如此回答。
随后开始说起我不曾听过的语言。
完全猜不到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我想都没想就停下双手的动作,她也没告诉我该继续还是停止。
差不多进入梦乡了吧。
只不过还是说着来路不明的语言。
「笃人。」
辗转反侧之际,她又看了看我,我的身影投射在她紫色的眼眸中。
「笃人……」
她不断重复同样的字眼,眼角甚至流下几滴泪。
不经意间,她已经握住我的手。
我动不了。
她依然重复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只是语调听来像是在恳求什么。
缓缓阖上眼后,挤出来的泪水在脸颊上划出几道痕迹。
泪珠的外型与我昨天买给她的耳饰如出一辙,滴落而下的水珠被提灯的火光照亮。
看见这副景象,我很确定一件事。
她爱上的是「潜藏在我体内的某个人物」。
她爱上的并不是「我」。
隔天下午,我和赫德纳领主并排走在走廊上。
「在公主身体康复之前,请在寒舍多待几天。」
领主的态度相当大方。
本来我们昨天应该在这里过夜的。我向领主深深鞠躬,再度为了他昨晚调动人手支援我们的警卫工作,以及让席登安大小姐多占用几天房间之事致上感谢之意。
「请容我向父王报告接受阁下敬重款待一事。」
听见我最后说的这句话,领主显得诚惶诚恐,要我别放在心上,但接受对方的帮助也是事实。毕竟在席登安大小姐不知道被谁盯上的当下,即使我们对野营时的警卫工作很有自信,愿意调兵遣将给我们还是让人放心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让人敬佩的公主呢。」
领主在带领我到大小姐房间的路上还这么说着。
我跟劳尔刚才还忙着收拾天幕帐以及跟领主问候,还有处理其他杂七杂八的琐事。考虑到席登安大小姐的身体,就先让她进入寝室休息了。
我露出狐疑的表情,心想我们不是才刚见面吗?这时领主笑了。
「传闻已经传遍全国各个角落喽。据说公主在锡恩伯爵领拯救领民们的性命。」
啊啊,是这件事啊。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诚然如此。她正好具备相当丰富的医学知识。」
「稍早先跟公主请过安了,所谓的如花似玉就是指公主那样的美人吧。仪态优雅,言词也有格调。」
领主,你这不是很懂吗?
「公主没能出席晚宴还真遗憾,但这也莫可奈何。」
「只有我出席或许不够华丽吧,不过这点就请各位与会者见谅了。」
领主放声大笑。
「王子还真疼惜公主呢!」
嗯嗯。我朝领主点了几次头。
「竟然因为公主的身体不佳而停下马车扎营,天底下还有这么备受恩宠的公主吗?真希望小女也能邂逅像王子这样的男性。」
这种说法让我有点难为情就是了。
回想起她昨天的喃喃自语,我还是心如刀割。
我发自内心重视席登安大小姐,我想好好珍惜她,我好喜欢她。
可是她呢?
「笃人」绝对是某个男人的名字。
「我们到了,公主就在这房间里。下个行程的时间一到,在下会前来提醒,还请王子慢慢休息。」
领主停下脚步,指向我们眼前的大门。
向领主道谢后伸手握住门把。我本打算敲门告知大小姐,但是万一被我吵醒就不好了。
确认领主离开后,我悄悄推开房门。因为窗帘已经拉上,房间内的灯光显得昏暗。
环视整个空间后,我找了把椅子,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将椅子慢慢放置到床沿后,坐下来看着她的睡脸。
她并没有绑紧银色的长发,脸色还是略显苍白,但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光是这点就让人松了口气。
按照伊登的说法,大小姐到今天为止还是会感到不适,本人也认为明天才能自由行动。
她垂着长睫毛,微微张开桃色的嘴唇,平稳的气息也由此泄漏而出。
那个叫笃人的男人,以前一定每天看着这个睡姿吧。
我开始想着这些事。
他一定会拨开大小姐的银白秀发亲吻她,然后双手搂住她的腰并紧紧抱住她吧。
两人对视微笑时,又是聊着什么话题呢?席登安大小姐当时又是什么表情呢?
一定是笑得合不拢嘴,并用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眸看着那个男人吧。
她一定曾经深爱那个男人,才会为他流泪,才会将我的手误以为是他的而握住。
仔细一想,当时明明是她被人袭击,她的反应却是频频担心我遭遇不测。
初次见面时,对我说出「你怎么会……」这句话。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以前是在哪见过席登安大小姐,结果并非如此。
八成只是因为我长得跟笃人很像,所以大小姐透过我思念对方而已。
「我不想被王子讨厌。」
席登安大小姐曾这么说过。
「我很喜欢沙律王子,我很喜欢对我温柔体贴的你!我甚至因为希望你能够喜欢我而祈愿着!」
她说的我,真的就是我吗?
不是某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吗?
「席登安大小姐……」
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是别人。
而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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