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我一直都希望,让相川成为超优幸运男」-章节
难道不跟步扯上关系,戏份就会变少?
听我讲一下!就是因为他们说年尾年初有人活动,我才帮忙把气氛炒HIGH!-切全在我的计算中!
但我总觉得友纪基样子怪怪的。
她说想和步做些什么耶!
没办法啦,让我帮她脱胎换骨吧!
像我春余这种被大家热爱的人物,还真是辛苦耶!
可是——我总觉得戏份会不会有点少啊?
经历过风波四起的同人志贩售会,我回到家里。
结果我并没跟织户再度会合。不过都发生了那种骚动,只会把发型抓成刺猬头的男人,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之前我曾和所有人一起回到家里,但因为春奈骂道:「你先去别的地方晃一晃再回来啦!」为了转换心情,我去了趟便利超商,可是心情并没有变开朗。
假如女王再度出现,要怎么办?
过去恶魔男爵决定诈死并销声匿迹,正是因为女王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事情就会变成像今天这样——
这次有妮妮小姐在,危机才得以无事收场。但要是她不在,状况会如何?
真的所有东西都会被轰掉?
受害规模大到太夸张,感觉一点也没有真实感。
唉,明明一年都要迎接结束了,今年却尽是遇到伤神的问题,真够累人。
打开玄关,我发现有个黑发女性手扠腰间,表情高傲地站在眼前。
她披着围裙,里面没穿衣服。
「你回来了,My达令。要吃饭吗?还是先洗澡?或者——」
她脸颊微微泛红,还带着一副意气风发的表情,将围裙微掀起来问我——
「你,想,要…『我要吃饭。』」
「嗯。那我立刻去铺床…『我要吃饭。』」
「真不领情耶。」
「你在别人家里搞什么?」
「你说过我可以来你家玩吧?」
就因为你穿得不像是来别人家玩,我才会这样问。
「麻烦换套像样的衣服重新来过。」
「要是你这样希望——」
我态度明明很冷淡,娑罗室脸上却浮现幸福的笑容。
「为什么你好像很开心?」
「因为——你没叫我滚出去。」
没做任何回答的我爬上楼梯,走进自己房间。我摆好外套之后走向客厅。
客厅里有电暖桌,桌上有橘子排成金字塔。
呼……好冷好冷。
我溜进电暖桌。
「你回来了」
在旁边,有个铠甲装扮的女生。银色的秀发今天看起来也一样美丽。
「我回来了,优。」
优斜斜地捧起茶杯,啜饮一小口。
我窝在电暖桌的棉被里,望着电视。
「你在Comike过得愉快吗?」
旁边是铠甲装扮的少女。
稍微点过头后,优斜捧起装绿茶的茶杯,她今天看起来也一样美丽。
猛烈地可爱。
家里果然很自在。由于白天有女王出现又风波不断的关系,像这样和优看电视的时间格外使我开心。
「春奈和瑟拉呢?」
「在准备跨年要吃的面条」=「大姊姊们扮成面条师傅在玩喔~」
原来如此,所以春奈才叫我出去。尽管不巧的是,我去完便利超商就立刻回来了。
「你们让瑟拉做料理?」
我发出叹息。
「春奈 会想办法」=「料理的事,就交给春奈姊姊啰☆」
也对。毕竟春奈知道瑟拉只做得出凶恶的料理,而春奈对料理有所讲究,大概没问题。
叮咚~
哎呀?有客人?会是重新登门拜访的娑罗室?
我不想离开电暖桌,但如果开口使唤在准备料理的春奈或瑟拉,好像会被她们扁。
可是好冷耶。
当我这样拖拖拉拉听着电铃响起好几次以后,优俐落地站起身。
「优,你肯帮忙去应门?」
她轻轻点头,而且还愿意毫不排斥地照办。
乖孩子。优真是好乖啊~
走向玄关的优回来了。
在她旁边,有两位吸血忍者。
「嗨,相川~」
「又见面了,混帐My达令。」
是短发少女友纪,和长发少女娑罗室。两人互为对比。
「噢,友纪。这次你有穿成确实能保暖的模样耶。今天有什么事?」
「师父说面不够,我就多带了些过来啊。」
原来是春奈叫她来的。虽然也没关系,但她想做多少份量的面啊?
「我想和瑟拉芬借一套振袖(注:于正式场合穿的女用隆重和服)。之前是说好,由我借她cosplay用的衣服,相对地我要和她借新年参拜用的振袖。」
有这一段经过,所以瑟拉才会出现在cosplay会场?其实不穿振袖也无妨吧。难道吸血忍者还有新年参拜绝对要穿振袖的戒律?
不对,娑罗室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把这个当成来我家的藉口。
「那师父人呢?」
「在厨房」
「这样啊。我送面粉过去喔。」
友纪亮出双手拿的塑胶袋给我看,然后走向厨房。
有女生肯亲手为我打跨年吃的面条。
去年以前可没出现过这种事。
像这样,可以悠哉地在电暖桌里光等着吃面,实在是奢侈至极。
优坐在电视机前的固定席,而娑罗室不顾黑发会乱掉,朝电暖桌里钻进来。
「你在干嘛?」
我逃离坐着贴到我身边,还从电暖桌底下把腿缠过来的娑罗室。
「难得有机会来,稍微让我亲近点也可以吧?」
「太近了太近了。你是无尾熊啊?」
因为娑罗室想把胳臂勾过来,我拨开她已经算是反射性动作了。
「嗯。达令,我问你啊。」
「怎样?」
尽管是冬天,我却觉得身体正热起来。为了润润干燥的喉咙,我把茶灌进喉咙里。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和我成为情侣关系?」
我差点把茶喷出来。在呛到咳个不停同时,我瞪着娑罗室说:
「你在讲什么啊?真是——」
「我有疑问。明明有女性表示这么直接的好感,我的达令却没有意愿成为情侣——为什么?」
别把「My达令」半翻译出来啦。
「我也想问」=「人家也热烈欢迎聊恋爱的话题喔☆哥哥!」
「所谓的变成情侣,或者交往——是什么意思?」
「唔?」
「交往以后——例如说和你成为情侣,会有什么改变?」
「当然是彼此深爱啊?」
「用什么形式?要去哪里约会,或一起看电影、一起生活,就算当朋友也能办到吧?」
「——说得……是没错。」
「像结婚、妻子、交往还有女朋友,那些我只觉得是文字的枷锁。那种不确定的枷锁我并不需要耶。」
「我没深入想过。相恋后就会变成情侣,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是喔。既然要有进展,我希望进展成真正踏实的关系啊。」
「步只会讲歪理」=「优也对哥哥的思想好佩服喔~☆」
歪理——或许吧。说不定我只是在逃避。
逃避情侣这个字眼。
「达令的心思我明白了。」
「哦,你能懂啊?」
「嗯。爱就是原谅对方,也就是要去理解对方。」
「那就别再叫我和你成为情侣啰?」
「我明白了。意思是不论维持现在的关系,或者变成情侣关系,所做的事都不会有差别。你想这么说对吧?」
「对对对。光是被情侣这个词搞得晕头转向,做的事却没什么差别,让我讨厌的就是这点。」
「反之,我们现在要做和情侣一样的事也没关系,可以这样解释吧?」
哎呀,她来这招?
娑罗室带着妖艳的笑容,把手凑到我的下巴。一举把嘴唇贴过来的她,在嘴唇快相触时就停止逼近,坏心眼地露出笑容对我问道:
「不抵抗?」
「我只是相信,你看到优的那张脸绝对会收手。」
我用手一指,优正把脸颊胀得鼓鼓的。她依旧面无表情。
「不要对 步 乱来」
优将这样的便条抵到娑罗室面前。对嘛对嘛,好好跟她讲清楚。
「你们不看红白吗?」
也许是认清场合的关系,娑罗室与我拉开距离,坐下来转换话题。
「嗯,因为优喜欢看综艺节目。」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娑罗室轻易让步的态度,让我有点意外,大概她也没有特别想看吧。
这时,友纪来到客厅。看来她送面粉的差事已经结束。
工作告一段落的友纪坐进电暖桌,叹了口气。
「呼~咦?你们不看格斗技啊?」
「嗯,因为优想看综艺节目。」
「是喔,那没办法啰~」
这家伙也马上就让步了。友纪是十足的运动迷。
虽然我还以为她会多耍赖一下——
吸血忍者是优创造的。只要是优讲的话,瑟拉应该都会百依百顺,所以她们两个会轻易放弃,也是基于相同理由?
「做好啰~」
春奈和瑟拉从厨房出来了。将电暖桌上面的蜜柑和其他杂物收走后,装满面条沾酱的碗被陆续摆上桌。
「咦,面呢?」
我冒出单纯的疑问。
「还有,现在才八点。要吃跨年面会不会太早?」
娑罗室单纯的疑问。
「不从现在开始吃,就吃不完一百零八碗了吧!」
……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每次问春奈问题,都会有新的疑问跑回来。
同样地,马尾美女捧了大锅子到客厅。
「请你们四个加油。我会帮忙加面。」
「一口荞麦面(注:原文作「わんこそば」,日本特有的面店经营形式。店员会陪在客人旁边,一碗一碗地将少份量的干面条倒进客人碗里,每当客人吃完就会立刻再添)形式」
原来是这样啊。有多少烦恼就要吃多少面。
春奈大概误以为除夕是这样的节庆吧(注:日本在除夕夜,会由寺庙敲响一百零八下钟声,象征人所具备的一百零八种烦恼,钟声敲完代表烦恼尽除),她老是把节庆内容搞错。
算了,没关系。优是能独自吃完两块披萨的大胃王,友纪和我也算很能吃。
在一口蔷麦面大赛中,据说也有人五分钟内吃了两百碗,如果才一百零八碗,根本没必要让四个人来分担嘛。小意思小意思。
「那么,请你们分队。」
瑟拉这么说着,将棉袄递来。
瞬间判断出那代表什么意思的,似乎只有我和优。
「双簧(注:原文作「二人羽织」,日本于宴席间的余兴节目。由两人一前一后披着同一件棉袄,后面的人躲在棉袄里,看不见周围,还要伸出手喂前面的人吃东西)」
叫我们用双簧方式吃面?
「又没有要比赛,不分队也行吧?」
「对啊。改成吃撑了就换别人上场的方式嘛!」
「只要能摸到达令的身体,我没有任何问题。」
从我的立场来看,这问题可大了!
「请你动作快,时间要不够了。」
好好好。面对瑟拉大人的致命性瞪人光束,我无法反抗。
「那我会卖力煮面条,所以你们要卖力吃啦!」
春奈的呆毛,感觉像是高兴得不得了。她只有这种活泼玩闹时的模样才可爱。
蹦蹦跳跳的春奈回到厨房。
「接下来,让我来当相川步的手吧。」娑罗室率先举手。
「不对,这应该让身为妻子的我来做!」友纪不服输地举手。
她们的竞争意识熊熊燃烧,激烈到几乎要迸出火花。
之前这两个家伙的关系是这样吗?
「我来」优微微举手。于是——
「……没办法啰。」
「嗯,之后再由我接手吧。」
结果你们还是轻易就让步!真搞不懂你们的立场!
但我更意外的,是优会有意愿参加这个活动。
「没问题吗?会看不到综艺节目喔。」
优从几天前,就已经订好要看那个节目。虽然她没表现在脸上,应该还是非常想看。
「我有预录」=「哥哥的事要优先嘛!」
真是准备周到。
披上大尺寸棉袄的优,从我背后把手绕出来。
旁边有同样从友纪背后绕出手的娑罗室。
优将裹着手甲的手摆到电暖桌上,摸索碗的位置。
「再右边一点。」
我开口引导,她马上就找到了。接着同样地,我将她的手引导到筷子那边。不愧是优,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给她。
「再过去一点!喂!不是那边!我说的是过去另一边!」
不幸和傻瓜友纪组队的娑罗室,尽管被蠢蠢的引导拖到时间,仍然设法就位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
瑟拉把面倒进娑罗室和优手上拿的碗。
就这样,双簧吃面大赛开幕了。
优拚命伸出手,靠近得几乎把脸贴在我背后。
背部传来坚硬铠甲下的柔软肤触。
双簧——或许棒透了。
咻噜咻噜咻噜咻噜……优把面条送进我口中,灵巧得简直像是看得见位置。
「来。」面只要吃完,站在旁边的瑟拉立刻会把面添进碗。
优再把面送进我嘴里。
咻噜咻噜咻噜咻噜……
「来。」
咻噜咻噜咻噜……
「来。」
咻噜咻噜……
「来。」
「等等,优,你速度越来越快——嗝,咻噜咻噜……」
我太低估优了。她不只是胃口大,连吃东西的速度都超乎寻常。
优只是照平常自己吃东西的步调在喂。
「优,等……咻噜咻噜……咕呜。」
我很努力吞,但还是噎住了。
不行,我已经塞到极限啦。
而旁边——
「欸,没有和风芝麻酱吗?」
友纪和我吃的速度相同,表情却游刃有余。
最爱吃拉面的她,是用吸尘器卷回插头线般的速度把面吸进嘴里。发出唏哩呼噜声响吃着面的模样,超有男子气慨。
「我差不多需要换手了——」
满口面条塞得脸颊鼓鼓的我,朝贴在背后的优拍了拍身体。
「要换手了?你还是一样,除了恶心的事情以外都靠不住。」
你说谁是恶心界的龙头老大?啊,瑟拉没说得那么狠?因为我已经习惯被她骂,不自觉就想太多了。
优把碗放到电暖桌上,脱掉棉袄。
我咽下嘴巴里的面,喘出一口气。
「换我在后面吧。」
依然面无表情的蔚蓝眼睛对着我。
优微微点头。来到她背后的我,把棉袄从头上披好。我将脸贴在优那头闪耀的银发上,伸出双手。
优的头发芬芳无比,我心里满想就这样直接抱紧她,但要是那么做,会被送到性骚扰法庭外加斩首示众。
我摸索着找出碗与筷子。
接着我上下移动筷子,估算出到优嘴巴的距离——她嘴巴在这一带吧?
就这么喂。
——砰!我后脑勺挨中一阵冲击。
「哪个家伙刚才踹我?」
「请不要对海尔赛兹大人做出失礼的举动。」
是瑟拉啊。看来我并没有对准优的嘴,而是把筷子抵到她脸颊附近。
对于危害到优的场合,瑟拉丝毫不会留情。
「不好意思,优。」
我向她道歉,再度开始。
用筷子捞起大把面条,夹到优嘴边。
筷子上的重量在瞬间消失。
虽然没听见她「咻噜咻噜」吸面条的声音,不过在瑟拉低声说道「来」之后,碗里添了些份量,所以能知道优应该把面吃掉了——在不知不觉中。
我不停反覆地喂。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根本不像用双簧方式在喂别人吃东西。
不知道喂了多久时间,我稍微看看状况好了。
娑罗室要直接吃完一百零八碗似乎没问题,但是在旁边奋战的她举起手。
「我差不多想交换了。」
「咦?要换啰?我们刚刚不是才交换过?」
待在娑罗室后面的友纪脱下棉袄,偏过头疑惑地问道。
「海尔赛兹大人,可以麻烦你换手吗?」
原来她是想跟我们这边换啊。因为优被问到了,我也跟着脱掉棉袄。
娑罗室将锐利的目光对着优。优面对之后瞥向我的脸。
「只要 步愿意」
「我是无所谓啦。」
「是吗」优以有点落寞的眼神看我,然后和娑罗室交替。
「那么,先让垃圾达令在前面。」
好好好。娑罗室才披上棉袄,立刻把脸紧紧地一举贴到我背后。
接着——她就不动了。
「喂,快喂我吃面。」
「啊!幸福过头让我忘了时间。」
什么跟什么啦?
「那么……要去啰!My达令!」
娑罗室格外亢奋地捞起面。
她手劲太强,使得面条沾酱溅了出来。
「真是的!你认真点!」
「我明白了。」
娑罗室用力搂住我。我唏哩呼噜地把送到嘴边的面条吸进去。
这样有点难受耶。
「哇呀呀!」
旁边让优帮忙喂的友纪,因为面沾到脸上正在大吵大闹。
优应该会把面条确实地送到嘴边。
仔细一看,友纪的脸正朝着我。
难怪,负责吃的人转了头,即使是优也无用武之地。
包括现在,由于我也把脸转到旁边,就被娑罗室用筷子使劲地在脸颊肉上打转。
「暂停暂停。」
好比说着「你这家伙~」逗弄人似地,娑罗室朝我脸上拨弄得太过头,所以我要她停手。
「怎么了?」
「……我们换边。」
「你根本没吃多少吧?」
「你在后面,会让我觉得吃不下。」
「真拿你没辄。你这没辄令。」
别用那种完全听不懂意思的称呼叫我啦。
摇头的娑罗室抱怨说真伤脑筋,和我交换位置。
伤脑筋是我要说的啦。受不了——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初次见面时,感觉她明明比瑟拉还要再凶悍一级。
我将面条送往她嘴边。
和优不同,身高与我接近的娑罗室,很容易判断嘴巴在哪里。
当我认定大概就是这里,停手以后——
「呀!」如此发出短短尖叫后,我不小心让筷子脱手。
因为我被娑罗室舔了手指头。
「你搞什么啊!」
由于过度受到惊吓,我脱掉棉袄站起来。
「脸都红了——令人怜爱的家伙。怜爱达令。」
娑罗室用孩子恶作剧般的表情仰望我,而优迅速拿便条纸抵到她面前。
「不要 对步 乱来」
「就是啊!不……不要乱来啦!」
好耶好耶。你们快跟她说清楚。
自始自终看在眼里的瑟拉,一脸厌烦地朝娑罗室开口问道:
「娑罗室——我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但是这只感觉不太僵尸的僵尸,有哪里让你觉得那么好?」
对啊对啊!瑟拉问得好!虽然我心脏感觉像是被挖出来了!
对于这项质问,娑罗室露出短暂思考的模样。
「嗯。那么达令,你会不会认为瑟拉的胸脯很美?我会。」
「什……!」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白,就连瑟拉也退缩了。
的确,「瑟拉波霸」相当赏心悦目,即使我属于平胸派这一点算是众人皆知,但我也曾看得流口水。要是我对瑟拉的上围没有「哎呀哎呀真棒呢~」的感想,对妮妮小姐的炸弹级波霸也不会有兴趣吧。
胸部无关大小,皆须受人疼爱。我会有这层认知,正是因为终极瑟拉之乳魅力十足。
「瑟拉芬。你会不会认为海尔赛兹大人肤质很棒?我会。」
「这——确实没错……」
无法反驳。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那么梅儿·舒特珑,你会不会认为达令的屁股很美?我就是会。」
「我才不会啦!」
回答这个实在不需要迟疑。友纪满脸通红地大喊否认。
「嗯。那你有没有对相川步cosplay的模样产生过欲望?」
「当然没有!等一下——难道……你有?」
「没错。我刚刚是因为想舔My达令的手指才会那么做。也许我的想法有点倾向男性,可是就像男人会对女人的身体产生欲望,我也会对相川步的身体产生欲望。好感就是从中衍生而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讲得理直气壮的娑罗室,无法理解的友纪使劲抓乱自己头发。
「当然有!娑罗室伐底,你和相川是什么关系啦!」
「嗯。相川步是我的新娘。」
「啊?」
「男的当新娘,然后我也是新娘——新娘的心凉了以后要细量……」
友纪的思路已经快秀逗了!
「我要反问你。梅儿·舒特珑是相川步的什么人?」
「咦?我是相川的新娘啊。这是戒律决定的,所以没办法啦。」
「——无关戒律,我认为相川步是我的新娘。我爱他——你呢?相川步呢?我和你之间,你觉得谁比较健全?」
「我觉得两边都不健全就是了——」
拜托瑟拉小姐你不要插嘴,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别再说了,娑罗室。友纪的脑袋已经塞进太多资讯。」
这种话题,我希望马上结束。
「虽……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身为相川的新娘,不能让你继续乱来啦!」
「我就算当情妇也完全不介意!」
够啰,这个人在讲什么啊?
「倒不如说,我不习惯被紧迫盯人,所以我想叫你节制点。」
「对啊!相川都被送去打官司,还规定他要克制变态行为了!娑罗室你也要克制!」
「——嗯。的确,我似乎是过火了点。抱歉,往后我会注意分寸。」
被她这样坦然认错,我和友纪不就没办法多说什么了?
「无论如何,恶心度还是不会变……我是说步。」
瑟拉小姐,别讲多余的话!我要哭啰?我差不多要哭出来啰?
「总……总之我要跟娑罗室换!」
娑罗室把手凑在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虽然我以为她又要讲出莫名奇妙的话——
「……好吧。」
奇怪?她让步让得好干脆。
怎么回事?娑罗室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她诡异地逆向性骚扰,我也省得小鹿乱撞。
友纪绕到我背后,披上棉袄。
她伸出手,将身体靠紧我。
唔喔!这……这是!
背上有股扎实的触感。
是隔着衣服贴过来的胸罩形状,还有被那集中托高的——柔软「胸部」啊!
没错,这是「胸部」!
和优或娑罗室有压倒性差别,友纪的隐藏式巨乳,正如此强烈地从背后传来。这已经不是隐藏式巨乳了,这是开放式巨乳!
因为有穿内衣,受到凝缩的胸部不会跑去旁边,还大举强调着它有多么柔软。
从我生下来,这是头一次感受到内衣优势性的瞬间。
既然我身为高中男生,不,身为男儿,我一直都认为不穿内衣才是最棒最美好的。不对,应该所有人都这样想。
然而,这份感受……原来透过内衣支援,胸部集中后竟然能营造出如此强大的存在感。
有如美食漫画中的评审,意味不明的句子正陆续支配我的脑袋。
「你怎么啦,色达令?」
在旁边的娑罗室,现出了自信笑容。
她有发觉,发觉我对友纪的胸部心跳加速——
对喔。娑罗室是在和友纪搭配双簧时发现的——对这股压倒性的存在感。
「唔!」
我虽然露出苦瓜脸,但内心始终在窃喜。
我没资格责怪娑罗室。区区一个胸部……不对,区区两个胸部就使我兴奋起来。这点我不得不承认。
「垃圾达令和我是同样的。」
娑罗室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我处在幸运色胚的状况下,会感到兴奋。
身为一名高中生,这是当然。这种心情和娑罗室的心情,属于相同性质——
假如那家伙是男人,我非得和她长谈整个晚上。
「相川——你不吃吗?」
友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常理应听习惯的声音,不知为何也让我心跳加速。
不行。这样不行。
这状况并不能让我集中在面条上!该怎么办!
「喂!你们几个从刚才就没追加面条,是在做什么啦!」
春奈从厨房跑来,我放心地摸了摸胸口。
她穿着写有「野鲔鱼」字样的围裙,不知道那是收在哪里。我想家里面并没有那件围裙,春奈是去哪边买的?
「因为以垃圾闻名的步太不中用,大赛才会中断。」
瑟拉为什么在生气啊?从刚才她话里就有好多锯齿般的利刃。
「真是的——!那所有人都来吃啦!赶不上跨年,我就把你们全部丢下锅去煮!」
春奈这么说着,从厨房端来的面条,是漂亮地堆成一只鸟的形状。
荞麦面特有的那种灰色,令人联想到黏土劳作。
「这玩意哪里看起来像面啊?」
要对这点吐槽,我只能爆出关西腔啦。
不过幸好得救了。再这样被友纪用身上的凶恶兵器靠紧,我似乎会抓狂。
我脱掉棉袄,和友纪稍微拉开距离。
察觉我目前心境的,大概只有娑罗室。
虽然我总觉得,瑟拉的视线看起来好像快要结冻了。
为了逃离瑟拉那冰冷过头的目光,我把脸转向优。
「优,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优却捧着铠甲底下的胸口,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还把脸颊鼓得像松鼠。
她是吃了太多面,还是又在模仿嫉妒反应?
呃,那大概是在嫉妒吧。嫉妒友纪的胸部。
优保持平胸没关系喔~唔呵呵呵呵。
「步,你真恶心。」
有时候最单纯的咒骂,最让人难堪。我咳了一声让自己换个脸色,然后朝春奈说道:
「所以,这哪里像是面啊?」
「听好了,步。Pasta这个字,是指所有用面粉做的面食。说得极端一点,披萨还有艾尔佛烈德加纳森L都算是Pasta。」
既天才又傻蛋的春奈,又讲出莫名奇妙的话了。
「那个和这个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我指向摆在电暖桌上那只有如黏土劳作的鸟,试着问春奈——
「这是春奈特制的!凤凰荞麦面!」
感觉吃起来很不方便耶。会冒出这种感想,是我已经见怪不怪的关系?
瑟拉吐出一口气,坐到我的正对面。
「那么,大家一起用吧。」
「也对喔。这样肯定比较好吃。」
「我只要达令在,就没有任何意见。」
友纪和娑罗室也坐进电暖桌里,看着综艺节目。
「越多人吃饭越开心」
嗯,刚才那段双簧真的是搞不懂在干嘛耶。
「啊,那我原本想当成最后一碗的面条,现在就端过来好了!」
我以为它所带来的冲击,应该不会比这只凤凰更夸张。
结果春奈从厨房满脸欣喜地——
「有十三公里喔!」
金氏纪录级的长面条端来啦!有够细!亏她真的把十三公里长的面条揉得这么细。
夜就像这样,渐渐变深。
我有时开心、有时生气、有时挨揍、有时兴奋。
要为动荡的一年收尾,还是过这种日常生活最好。
令人讶异的面条吃到一半,除夕钟声响起了。
「新年快乐」
看到优那张便条,大吵大闹的春奈和友纪都安静下来。
希望明年此时,也能如此度过就好。
新年焕然而至,一月一日。
在旭日都还没升起的大清早,我来到自家附近的神社。
对讨厌人潮的我来说,新年与其到知名神社参拜,家里附近就有还算广阔的神社是颇为庆幸,然而神社入口的人群密度,就跟通勤尖峰时间的电车里一样高。
「人超多耶。」
发出低语的是短发少女,友纪。
其他人八成还在家里睡觉。
提到新年参拜穿的服装,就是振袖。
大排成群的那些人,都穿着保暖排汗衫,以及运动服等容易活动的服装。
当然,我和友纪也是穿运动服。
这套运动服同时也是学校的体育服,防寒效果薄弱,而我围着圣诞节时优送我的围巾。
为什么我们会穿成这样?
这是为了参加这座神社所举办的「超优幸运男大赛」。
和叶姊妹一起行动的帅哥,是被称为超优外貌男(注:叶姊妹是一对日本知名女星,此处提到的「超优外貌男」(ゲツドルツキンゲガイ),则是和她们在萤光幕前同进同出的一群跟班,与前文所提的「超优幸运男」(ゲツドラツキンゲガイ)发音类似)。
会把那种演艺界用语,和兵库县西宫神社每年所举办的福气男子选拔混在一起,然后再自创新名词,可以说很像春奈的作风。
她以前也在这里举行过所谓的「春奈嘉年华」,不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爬到能订定企划的地位耶。
经历过有如恶梦的面条地狱后,被春奈说着「去得个冠军回来啦!」送出门的,是我和友纪。其实春奈应该本来也想参加,不过那家伙还带着白天时留下的疲劳,没办法在熬夜以后到处跑。
现在回想,也许春奈会到同人贩售会赚钱,就是在为这些活动筹措资金。
友纪个性像条狗,要在冬天冷得要命的寒空底下,穿着半长裤到处跑也是可以的。
倒不如说,她心里也很想到处跑。
瞬间,我对田径队产生敬意。
友纪正在做手脚伸展操,好让自己随时可以动,显得对活动立刻开始迫不及待。
赛程内容极为单纯。
参加者要爬上神社跟前的阶梯,穿过鸟居直线前进。确认右手边的香油钱箱后左转,绕过S字弯道,再前往神社后面单独耸立的巨大柳杉。
第一名到第三名的人,分别可以获得超优幸运男、优质幸运男、幸运男的荣誉称号,而且似乎将能因此度过顺遂的一年。
这并非历史悠久的庆典,而是今年突然发起的,但我该对春奈聚集来这么多人的才能付出敬意。
她肯定在我不知道的时侯,用心做了宣传吧。
「相川,我们要一起冲过终点!」
在马拉松比赛,绝对会出现这种家伙耶。
「知道啦,知道啦。」
所以我随口回应——可是友纪却现出生闷气的表情。
「平常都是相川在帮我嘛。所以今天我想让你当上第一名。拜托你认真比赛啦!」
「既然要参加,我会用全力就是了。」
「相川第一,然后我第二!好~!要拚啰!」
当友纪的干劲达到最高峰时——比赛终于开场。
人群宛如怒涛般蜂涌而进。
奇怪?这幕光景我好像在昨天的相同时段看过。
众参赛者冲上阶梯。尽管受推挤的我差点立刻绊倒,有股强劲的力量拉了我一把。
——友纪?
探头望去,友纪拉着我的手。
我们速度飞快地赶过其他人,等穿过鸟居时,已经彻底脱离人挤人的状况。
眼前能看见的只剩五人。
身为吸血忍者兼田径队员的友纪,拉着我的手进一步加速。
「要冲啰,相川!」
「喂,友纪!你这样——」
「我已经决定要和你一起到终点!昨天你拉了我的手对吧?这次换我!我绝对要让你变成第一名!」
波涛汹涌。紧紧罩在友纪衣服底下的胸部正大肆撒野。
无法挥动双手,友纪似乎无法冲上最高速,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远胜普通人。
我们赶过一个人,又一个人。跃升第三名后,可以看见香油钱箱了。
左转——冲劲过猛的友纪,在石砌的光滑立足点上煞不住,照这样下去她八成会跌倒。
「啊。」察觉不妙的她微微发出声音。
我用力拉住友纪的手。
虽然勉强让她避开跌倒的下场,代为跌倒的却是我。
「相川!」
「继续冲,不要停!把比赛赢回来——」
「可是,我是想让你得第一……」
「我没关系啦,快继续跑!」
友纪望着前方,拔腿奔出。
我站起身,追在她后面。
冲过S字弯道、跑完最后的直线后,友纪抵达终点。
她没有变成第一名,但还是获得第三。虽然拿到了一打圆年糕当副奖,友纪在回家的路上始终很气馁。
「抱歉,相川。」
「干嘛道歉?中途停下来还能得到第三名,很厉害啊?」
「我一直都希望,让相川成为超优幸运男。」
这个称号让人不想要的程度,仅次于魔装少女耶。
「可是——我又被你救了……我明明是你的新娘,却做不到任何像新娘的事。」
「什么叫做像新娘的事啦?」
「那当然是为了丈夫牺牲奉献啊。」
「假如是那样,你已经做足了啦。」
友纪摇头。
「我根本就没有用。我应该要——」
「别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啦。你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但是——」
友纪露出平时不会有的可爱表情,紧紧地抱着颁给她当副奖的整打圆年糕。
好啦,我是这样度过早晨的,但中午我又要去神社一次。
我想起小学时,暑假到公园做完收音机体操之后,明明直接在那里玩就行,却还要先回家一趟,等中午左右才又跑去公园的回忆。
和早晨不同,神社境内变了个样。
有几间卖甜酒、鸡蛋糕、烤花枝的摊贩比邻成列。
新年总是让人觉得喜气洋洋。
早上由阳刚男人们用全速冲过的石板道,如今则有小孩和大姊姊漫步着。
在睡不太久的我面前,有五个女生。
她们五个全都穿着不同颜色的振袖,如果要简洁易懂地说明——
红振袖!春奈。
蓝振袖!优。
粉红振袖!瑟拉。
黄振袖!友纪。
黑振袖!娑罗室。
五个人凑齐就是某某战队!大致就像这种感觉。帮她们取个振袖五人组的名字好了。
瑟拉选了粉红色这部分很让人欣慰。
接着,参拜完的我们悠闲地逛着摊贩。
「噢噢!友纪基!有花枝饭耶,花枝饭!」
睡饱的春奈精神十足,哒哒哒地踏响脚步声。
「呃……噢,对耶。」
从早上就心情沮丧的友纪,现在似乎仍拖着低落的情绪。
这些家伙昨天吃了那么多面,还想再吃啊?
「很好很好,看来这些摊子都有照我说的做。」
手抱胸前的春奈把呆毛翘来翘去。
为什么你可以摆这么大的架子啊?
我这项疑问立刻获得解释。
「春奈,新年快乐~今年也请你多多指教!」
「啊,春奈新年快乐。去年受你照顾了。」
「春奈,新年好啊。托你的福,生意有够旺耶。」
路过的阿姨和大叔,都会朝春奈打招呼。到最后甚至还有人低头对她行大礼。
为什么大家要郑重感谢这个长呆毛的小不点啊?
「新年好!多多指教啦!」
春奈依然手抱胸前,意气风发地回话。
「师父,你和刚才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友纪把我的疑问直接抛出来了。
「咦?他们是我的部下嘛。」
哪有可能?我用冷冷的眼神望着春奈,而瑟拉对我补充:
「春奈会把做太多的料理,分给镇上互助会的人。另外是因为她的个性——」
「她喜欢到处出意见,于是交流就越来越深吧。」
想法互通之后,瑟拉点了头。
画同人志时也是,不过春奈在这种领域,就是能发挥天才般的才能。
她肯定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街坊邻居的需求吧。
现在回想起来,我家这一带之前根本没办过超优幸运男大赛这种活动,这座神社也很难得会热闹成这样。
毕竟新年去有名寺社参拜的人比较多。我家附近抱着同样想法的人,应该比比皆是。
都是靠着春奈天才般的建议,这里才能取回活力。
原来她也懂得和街坊邻居打好交情啊。
像十二月举办的联谊,还有在学校当讲师的经验。
种种历练,让春奈学会了跟他人协调。
我听说春奈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一直都很孤单。
的确,以前春奈的行动总是会把旁人扯进莫名其妙的事件里,而且个性又顽固任性、马上就会耍脾气,所以很难交到朋友。
不过,换成现在的她,就算回到韦莉耶肯定也能应对自如吧。该怎么说呢……我心里有庆幸和落寞的情绪并存,感觉很奇妙。
「友纪基!我们去那边!要把所有摊子都绕完!」
「噢……说得对。」
领路的春奈,带着友纪一起在摊位物色东西。
「步,你觉得如何?」
瑟拉望着买面具的春奈和友纪,还交抱双手朝我耳边细语。
「你问哪个部分?」
「我说春奈。因为我想到你是不是在担心,春奈她有没有给别人添麻烦?」
「嗯,我确实会担心——不过我纯粹觉得,春奈能交心的朋友变多了,更让我庆幸。」
瑟拉「呵呵」地低声笑了。
「我的意见也一样。所以即使我知道,也没特别去阻止她。」
「那你干嘛问我?」
「因为你动不动就会开骂,别给人添麻烦……」
「这样不对吗?」
「没有……只不过,假如你没有对春奈的成长感到高兴,我还在想要不要痛扁你——好了,海尔赛兹大人。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想救金鱼」
「那么,我们到那边去吧。」
瑟拉带着优消失在人潮中。
当我考虑要做什么而停下脚步时,婆罗室拉住我的胳臂。
「人渣达令啊,要不要去抽神签?」
神签?既然新年过来参拜,抽个签也不错吧。
我和娑罗室排进买签的队伍。
由于昨天的事,让我对排一两个小时的队已经感到习惯了。
「喔,是相川嘛。」
被人叫住,我瞥了一眼,发现是个穿着连帽大衣的褐发女高中生。那是和友纪同班,参加篮球队的三原佳奈美。
而她旁边将头发绑成两束的,是我的同班同学平松妙子。她成绩高居全学年第一,同时也是屡次在百人一首大赛获得优胜的模范生。
「……新年快乐……今年……也请你多多指教。」
平松缓缓低下头,缓缓对我说出新年问候语。和她成为对比——
「友纪呢?你们没有一起来?」
三原就连声招呼都不打。
「新年快乐。」
因此我只用笑脸对着平松,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吧。
「新年快乐。如果你是问吉田友纪,她正为了花枝饭到处徘徊。」
娑罗室被三原一直盯着。
「……之前我就在想,你跟星川学姊是什么关系?感觉你们满亲密的耶。」
「问得好。我是这个混帐达令的——」
「算是任性傲慢的学姊,与她可怜的学弟啦。」
「不……不过……她叫你达令……呃……」
平松支支吾吾地摩擦着手掌,还将目光别开。她不太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讲话。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赞。
「没错,她是在逗我啦。真够头大的。」
「原……原来是这样……是喔。」
平松把手凑到胸口,安心似地呼出叹息,且藉由冬天的气温染成了白色。
「怎样都无所谓啦。欸欸欸,相川你也会去溜冰吧?」
分明是你要问关系的吧?三原好像根本不在乎我。
「溜冰?」
「织户和安德森啊,好像要在寒假最后一天去溜冰。我和小妙也打算要去,但是还不知道友纪跟你要不要参加,才顺便问一下。」
「我第一次听说。」
「……织户……没有跟你……提到吗?」
「娑罗室……星川,你也要一起去吗?」
难得人就在旁边,也邀邀娑罗室吧——
「虽然很可惜,但我那天有事要办。先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那还真可惜。」
毕竟她处于率领吸血忍者组织的地位。即使才刚过年,大概也有什么工作要执行吧。我不能太强人所难。
「小妙还说啊,『假如……相川会去……那我也去好了……』。」
三原亮出模仿的绝活。既然办得到这种事,真希望她从平时就装成乖巧的性格。
「佳奈美!……你真是的。」
害羞过头的平松用双手遮住脸。
「毕竟寒假很短嘛。再说我想尽可能多玩,我也会去啦。只要说一声,春奈她们肯定也会想去才对。」
「太好啰,小妙。」
「哎唷……」
平松害羞到说不出话来。
「你们已经抽过签了吗?」
「嗯?对啊,还好啦。」
三原一副想说「拜托你别多问」的表情。
「佳奈美……是抽到凶喔。」
「恋爱运特别糟。说是——目前无法如愿,该静候时机。」
「平松抽的结果怎样?」
「我……」
「小妙抽到大吉。今年肯定也是状况绝佳喔。」
「……才没有……那种事……再说去年的运势……又不准。」
平松慌忙挥手。
「去年是什么样的运势?」
「说我会跟……在意的对象……如愿以偿……」
原……原来平松有在意的男生吗!这样我反而对那个男的感到在意了。对方居然没察觉这么专情可爱的平松的心意——假如那家伙敢让平松伤心,我就用超越人类极限的全力僵尸拳痛扁他一顿!
「可是,你和他距离变近了对不对?」
「……嗯。」
这是什么感觉啊?总觉得胸口有点不太舒坦。
「喔?太好了。」
听到我说的话,三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脸!」
平松也掩着嘴巴,似乎正在憋笑。
她们两个是怎么了?
「你干嘛突然模仿猪木啊?」
被三原用手指着脸,我掩住下颚。又来啦——伤脑筋,我是怎么搞的?
「啊,抱歉。总觉得我从昨天起就怪怪的。大概太累了吧?」
「你没事吧……相川……?」
平松貌似担心地探视我的脸。
「嗯,没事。你好温柔耶。我真羡慕被你喜欢上的家伙。」
「喂,混帐达令……难道你没察觉?」
也许是为了给我们方便,娑罗室原本一直没讲话,但现在她却傻眼地看着我。
「咦?察觉什么?」
这家伙偶尔会讲出听不懂意思的话耶。为什么她要把受词含混带过?
「真是个让人傻眼的混帐。这样你还敢说你不擅长应付主动的女人?」
「所以怎样?」
「她啊——」
娑罗室指向平松,瞬间平松慌得用双手乱挥。
「星……星川学姊……那个……怎么办……哎呀。」
脸变得像苹果般通红的平松,被三原用手勾住脖子。
她的嘴角,像个孩子似地窃笑着。
「就算现在不讲,他迟早都会察觉啦。不论是友纪还是你,实在让人操心操不完耶。」
三原始终在奸笑……她偶尔会冒出意义深远的话啊。
我有种仿佛被隔绝在外的心情。
忍受不了这种气氛的,是平松。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吧?」
她似乎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也对。那么,我们要去找友纪啰。」
「噢,明天见。」
我挥手送走她们两个。那两个女生真怪——虽然比其他人都像样就是了。
之后又等了几分钟,终于轮到我和娑罗室抽签。
抽签一次一百圆。
「两支。」
娑罗室递给穿巫女服的大姊姊两百圆。两支?抽神签可以抽两次?还是刚才付的是我的份?
她将木头做的六角形粗筒子晃着倒过头。冒出脸的签棍上有写号码。
娑罗室重复了两次,然后将抽到的号码告诉巫女。
「你干嘛抽两次?」
「要是签书上没写好事,会觉得落寞吧?像这种东西,我只参考有好事的部分,两支签可以做综合。」
中吉和大吉。整体而言写着好事的神签,好像让娑罗室颇为满意。
「虽然我一支就够了——是六十号。」
从巫女那边领完签书,我和娑罗室边走边摊开。
六十号——泥吉。
总和运势——泥沼状态。
……这什么啊?总不会连这也是春奈搞的鬼?
竟然开这种玩笑。我要再去抽一次吗?转头望去,看到的是大排长龙。
让人挺缺乏意愿再去排耶。
这下头大了。
「达令。」
「嗯?」
娑罗室没再多说什么,只将大吉的签纸塞给我握着。
那时的她,不知为何脸色显得满害羞——
顺利抽完签,我和振袖五人组会合,并决定大家一起逛摊位——
不过娑罗室目标是在打靶的摊位,拿到所有种类的奖品。
优一直捞着金鱼。
瑟拉则满脸幸福地望着那幕光景。
春奈不知不觉中变成烤章鱼丸的店方人员。
她做的料理活脱是绝品。不用说,买章鱼丸的队伍排得比抽神签的还长。
咦?没看见友纪的踪影。
那家伙在这种时候,明明是会元气十足地大闹的类型。
不对,她大概在别处玩吧。毕竟平松和三原之前也在找她。
「瑟拉,我去找友纪。」
「虽然她刚才还跟我们在一起——我明白了。要是认定你走丢,我会把你们丢下来自己先回去,请做好觉悟。」
「好好好。」我轻轻挥挥手,把瑟拉的话当成半开玩笑听过去。
不过,她大概并不是开玩笑。
因为她总是只说真话。
我从昨天起就尽是在找人耶。要不要去当侦探算了?
把摊位浏览过一遍,却没发现像友纪的人影。穿振袖的人没那么多,我还以为马上就能找到人。
我在香油钱箱前左转,穿过S字拐弯。这是在超优幸运男大赛走过的路。
来到前方单独耸立的柳杉以后,变得几乎没什么人。
谁叫这个冷清的地方除了有树之外,根本没摊贩。
有一名少女坐着靠在巨大的树干旁。
她抱着腿,茫然地望着天空。
「怎么了,友纪?」
背对树木的我开了口,站到友纪身旁。
「相川……」
发觉到我,友纪为了让坐姿变得更稳,又使劲把膝盖抱到面前。
「你还在介意?」
「——嗯。」
她不肯把脸面向我。
「没当上那个什么超优幸运男,我反而觉得高兴喔。」
「不是那样。」
「不是因为那样才让你介意?」
「……我老是让你帮忙拉自己一把——好不容易师父给了我机会挽回——即使我想着这次绝对要好好表现,结果还是都让你出手援救。」
原来如此,超优幸运男大赛会由友纪出马参加,还有这种理由啊?春奈那家伙,真的很用心为友纪着想耶。
「你在介意这种事?不用介意也行啊。」
「可是,我明明是相川的新娘。」
「就算这样,你也不用介意啦。」
「……喔。」友纪一副想说「我不能接受」的表情。
要怎么办?
「你希望怎样?」
「咦?」
「我是想……当相川的新娘。」
「你已经当了不是吗?」
「我最近——怪怪的。」
「嗯?」
「看到娑罗室伐底贴到相川身边——我就会感觉,胸口像这样揪在一起。要是相川看着瑟拉芬,我就会觉得自己不可以输。可是,我不懂自己是想赢什么。我生病了。」
「那么,并不是我有错啰?」
「相川你……没有错。都是因为我笨……是我不好。」
友纪把脸埋在膝盖之间,闷声说道。
「对了,三原和平松在找你耶。」
「刚才我有遇到。」
「她们两个怎么表示?」
「佳奈美有说过。她说我是生病了。」
那个戴假睫毛的……又跟呆瓜友纪乱讲话了……
「我想那肯定和平常一样,是她在开玩笑啦。反正三原有边讲边偷笑吧?」
「是没错啦……」
「她骗你的啦。再说那家伙是女高中生,又不是医师。你有听说要去溜冰的事吗?」
「喔——可是……我不去。」
「为什么?」
我以为自己的反应极为当然。然而,友纪却发出像是被戳到痛处般的声音,非常非常小声地嘀咕着:
「……我不会。」
「嗯?」
我反问回去,于是她有些自暴自弃地——
「其实我不会溜冰啦!」
这句话实在太让人意外。
最爱手绵球、卡巴迪以及各类运动的友纪,原来也有不会的运动啊。
「你要是想笑,笑出来不就好了。」
「没有啦,每个人刚开始都不会溜啊。我不会笑你。」
「佳奈美就笑得很大声。」
「我倒觉得你可以朝她招呼个一拳过去没关系。」
我朝友纪露出笑容,但是她没笑。
「……唉。」友纪深深发出叹息,我将手轻放到她头上。
「相川……」
「来特训吧。」
「咦?我……不用啦。」
「有什么关系。让三原她们吓一跳嘛。我可是很擅长溜冰喔。」
「唔。」
伤脑筋。这样她还是没兴趣啊?
「欸,友纪。你说过想为我付出对吧?」
「噢——」
「那么为了我,你就来做溜冰特训吧。我想跟三原她们炫耀自己教溜冰的技术。」
「……相川。」
「友纪基!事情我听说了!哈!」
呆毛少女从柳杉的枝头一跃而下。她手里……拿着章鱼丸。
「春奈……你不是在烤章鱼丸?」
「我也想让友纪基吃,就带过来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欲会上杉军,织田亦赴手取川——大概从那一段开始吧?」
这是哪时候提到的?谁聊过战国时代的事了?
「友纪基居然不会溜冰,我不能接受啦。」
「为什么?」
「我的徒弟不是最强就不行!明天,我们去溜冰场去定了!」
「可是师父——」
「啰唆!我都说要去了!」
面对一如往常容不了其他意见的春奈,友纪沉默下来。
「……打起精神来。」
我喂友纪吃了颗章鱼丸。
她露出幸福般的恍种表情,但是咽下去之后又变得意气消沉。
不管怎样,只好在明天溜冰时帮友纪打气。
只要玩得开心,我想她绝对会鼓起平时的元气。
如此这般之后,我过足了新年参拜的瘾,走在回家路上。
春奈脚步雀跃地拿着几十个水球甩来甩去。
友纪和娑罗室,回到她们所住的吸血忍者公寓。
瑟拉吃着棉花糖,走在春奈旁边。
……由于我根本没想过瑟拉会吃棉花糖,实在很想见识看看她是用什么表情吃,但瑟拉只肯让我看背影。
不过,我没有唉声叹气。
在我旁边的可是亮丽可爱的死灵法师。
光是能和优一起走回家,已经够幸福啦。
优突然转过头,像是发现了什么。
因为很少看她有这么敏捷的动作,我很吃惊。
「怎么了吗?」
「有人 正看这我们」
友纪在同人志贩售会上,也说过有人看着我们。
那时候人很多,所以我认为是理所当然——
但是连优都这么说,就会让人疑虑是不是真的。
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优,你能认出对方是什么人吗?」
「动静 消失了」
因为被优察觉到,所以对方放弃跟踪了?
能办到这种事的——会是吸血忍者?
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
以往我有过几次这种体验——
有全新骚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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