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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如果要为幸福贴上标签的话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星空之妹

录入:星空之妹

校队:星空之妹

这是个阳光温暖的冬日午后。

宛如平静无波的内湾般寂静无风,空气就像擦得发亮的玻璃般清净澄澈。头顶上连一朵云都没有,声音应该可以传得很远。

为什么口哨能传到很远的地方呢?那是因为口哨频率符合听阈。那如果以大喊代替口哨的话,声音究竟会有多响亮呢。告诉我好吗?爷爷(注:这是动画《阿尔卑斯山的少女(台译小天使)》的主题曲歌词)

很可惜这里没有老爷爷,因此疑问得靠自己解决才行。

所以我使劲张开双臂——

「咪咪!」

在安稳的住宅区中央,大声喊着。

蕴含了一切爱情与美妙,梦想与情感,希望与幸福的神圣福音。咪咪,有任何词汇比它更适合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喊出来吗?

不,没有。咪咪,横寺同学最喜欢的词汇,在脑海里占据九成的概念。咪咪,我可以滔滔不绝,永无止境地论述咪咪的奥妙。

至于咪咪的美,就得花更多篇幅了,咪咪!

正好有位大姐姐经过附近,被我的声音吓得肩头一抖,停下脚步。

「……」

大姐姐缓缓转过头来,以细长的眼眸看着我。

虽然大姐姐是身材姣好的美女,但真希望她的服装再多一点冲击性啊。试着在胸口系上一条蓝色系乳绳之类的话,正符合现今潮流,不是很棒吗?

面对大姐姐的狐疑视线,我点点头回应。然后双臂大大一挥做出手势,再度高声大喊!

『是咪咪!』

完全没有辩驳余地的声音,宛如连阿尔卑斯山的小莲都听得到一般,响彻高耸的云霄。

于是会发生什么事呢?

很简单,大姐姐温柔对待我。

看起来很适合乳绳的大姐姐,露出困惑的表情靠近后,随即像疼爱小狗般轻轻摸着我的头。

可能戚觉到我的声音有某种亲密的弦外之音。实际上也没错,我随时都希望能和咪咪亲密接触。愿天下所有咪咪充满喜悦。

嘻嘻哈哈的笑声在周围扩散开来。是在我附近的同年纪伙伴们。一直屏气凝神观察着情势发展的他们,像是感到放心似地笑着。

原本垂着眉头的大姐姐,也受到笑声影响,一脸无奈似地笑了。她的笑容好迷人。

就这样,闲静的住宅区转眼便充满笑声,当然我也开怀大笑。笑容引发笑容,进而带来更多欢笑。

Happy Winter Ending。世界合而为一,我们合而为一,语言也合而为一。

『咪咪~』

『咪咪?』

『咪咪!』

不知道从谁开始,众人一起合唱。就像凝聚被巴比伦塔拆散的人类(注:巴比伦塔,旧约圣经中人类为了通天而建筑的高塔。后来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阻止人类的通天计划。巴比伦在希伯来语中有“变乱”的意思。),充满睿智的口令一样。

在伙伴们围成的圆圈中央,我用格外宏亮的声音呐喊。咸受到从天而降的温柔阳光,轻轻笼罩我的全身。透过圣灵的低喃,我知道自己正受到祝福。

世界好和平。

真的,真的好和平。

如果要为幸福这种概念贴上标签的话,将现在这一瞬间剪下来,塞进瓶子里刚刚好。

我蠢情享受着这种无论装饰在全世界哪位宗教学者的架子上,都不会蒙羞的幸福。

这是个阳光温暖,宛如春天般的初冬午后。

而且—我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

自从诞生到世界上,才过了六、七年而已。要准备享受这倡世界,这个年龄实在太充分了。

闪闪发亮的人生,正满满地提供我无限的幸福。满满的幸福,就像咪咪一样丰满….我在说什么啊?

无论说什么都可以。无论做什么都能获得原谅,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获得原谅。

幸祸的话就拍拍手吧。以这双不需要扛起任何责任的双手。

变成小学一年级的我,在众人围绕的圈圈正中央拍拍手,表情一脸笑咪咪。

『人生』

记下这仅仅两个字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不安,悄悄接近自己的身后。

人生,这东西到底,究竟,是什么玩意呢?

自从祖先们咬了一口禁忌的苹果,从乐园遭到放逐以后,我们人类都平等地被迫烦恼这个命题。

缠绕在每个人身上,必定会强制带来起始与结束,平等的同时又极不平等,合理到近乎不合理的绝对法则。人生,肯定不会只停留在嘎什么嘎文库的轻小说标题而已。(注:这边指的是写出《邪神大沼》系列的作者川岸殴鱼之新作《人生》)

至今为止透过各式各样的人,述说了各式各样的事情。

『人生就是创造自己。』这么认真的题目,是出自擅长讽刺的萧伯纳之口;但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似乎说了『如果不为某人而活,人生是毫无价值的。』这种仿佛某个爱自我牺牲的英雄一样的话,更何况阴郁的太宰治还说过『找不到非得活下去不可的理由。』

不过呢,我们的奥斯卡.王尔德表示,『人生很单纯,单纯的事情就是对的。』

完全正确。

世界很单纯,让世界变复杂的其实是我们。

人生嘛,就应该是场单纯的喜剧才对啊。

有些事情得先告诉各位才行。这几个月,由于被傲娇系猫神(这是我的脑内设定,再次强调)盯上,因此被卷入许多事件中。

诸如表面工夫被夺走,失去羞耻心,被台风困住,或是被传送到义大利风格世界中,勉励过去的自己,与有着自己外表的他人对话,被自己体内诞生出的自己击垮,还有不断重复其他世界线的自己——林林总总,有一点神秘,超不可理喻的科幻现象。

像是那种事情和这种事情,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不知道各位还记得吗?我没什么印象。毕竟没有回忆,这也没办法呢。

不过呢,在过程中我一直感到困惑,被迫做出难受痛苦的决定。哀叹沟通管道的断绝,同时愤怒与抵抗,一边烦恼自己生存的理由,同时自觉到自己走在漆黑不见未来的黑暗中。这段路程中,每当作出选择,就要吞下割舍某些事物的痛苦。

可是。

人生并非只有青春的懊恼而已。

我要再一次,大声说出来。

所谓的人生,就是喜剧!

看见或被看见小裤裤,脱掉或被脱掉胸罩的故事可以更多一点。我也不光是脱人家衣服,还想尽量被人脱光。法律又没有规定男生不准穿内衣。如果对女孩子和内衣的搭配会感到兴奋,对于穿内衣的男生也必须给予喝采才行。这就是崭新的国际秩序制定的平等主义。

坚决向女权至上主义者提出异议,与拘泥于常识的政府走狗们奋战,用拳头互殴后在夕阳西沉的山丘上相视而笑——我发觉,原本所有的青春篇章,都应该像这样发展才对。

既然察觉到这一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过着开朗愉快的喜剧生活。

虽说是喜剧,但可不是半吊子的喜剧。

没有高潮也没有迭起,没有结尾也没有转折,没有意义更没有道理。一切的一切都教人受不了;就是这种彻底的喜剧。

过着畅快爽快酣快痛快,甚至像笨蛋一样愉快,总之就是没头没脑,抛开一切的轻松极乐人生。

这个横寺同学可以过着这样的人生。

正因为是这个横寺同学,才办得到。

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小学生。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小学生——没错,我是脑海里具备与年龄不相称的知识与经验,眼前却正掌握着无限未来与希望的人生平衡破坏者。

将许多重担丢在河的另一边,把所有因缘毫无遗漏地塞进箱子里,以光速逃脱各种束缚桎梏,只有可以摆脱所有负担的双臂,以及不受任何麻烦拖累的双脚,与我的身体紧紧相连。

就是现在,重新来过。

改写所谓的人生。

活用个位数年龄这种超强无敌防护罩,借此在现实转生的世界开无双金手指,以变强后的状态活在重新开始的游戏中!

太棒了。所谓的喜剧真是太棒了!

嘿耶嘿~摇咧摇咧摇咧~大家都笑眯眯笑嘻嘻~开朗快乐的新篇章,Chitty Chit-ty Bang Bang~搭乘闪亮亮的飞天万能车一边朝太阳狂飙,准备要开始啰~耶~!

……——

不该喊耶的,不对,真的不该,我说得太过火了点。

呃,这个,我说呢。

我只是心情开朗稍微开到HIGH而已,并没有嗑摇头丸喔。

不论合法或非法的草我都没哈过,也不失从荷兰回来。不用进行酒精检测了,我当然也没有躁狂症之类的诊断证明!别这样!我真的没有弦外之音,只是将内心的感受照实表达出来而已。

可是连我内心里的小小编辑桑,都完全不提及内容好坏,而是露出莫名温柔的表情问说『怎么了啊,最近碰上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吗?』所以我还是稍微克制一点来进行下去吧。毕竟照这样下去,原稿会全部作废,见识到世界的黑暗呢。

依照先后次序说吧。

虽然人生是一场喜剧,但我是如何演变成这种心境的呢。

希望各位将焦点,集中在导致这一次事态的起源。

也就是那个转折点——在国立大学前期大考日显露征兆,纠缠着筒隐家的宿命,钢铁小姐的身体不适。

我就像时空穿梭者一样,不断在那几天回溯。

之后我回头看日本学者笔记本,才发现小豆梓与爱美也以各种形式帮了我不少忙——总之我和带着生死薄的月子妹妹,一同掷了命运骰子将近百次。

我不断等待,直到很想自掘坟墓的猫神大小姐(这是我的脑内补完),承受不住我的高超吻技而投降,对我言听计从为止。

就这样,我们终于掷出了想要的点数。

我强迫猫娘(算了,就当她是女孩)粉碎道理,还有殴打物理学,回到一切的起点——

故事回溯到我们在筒隐家醒过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