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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伟业与追忆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ashmay

冬天来访,夜晚变得更加寒冷。

走在路上的人都换上了厚厚的装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直穿得像舞女一样的亚马逊们的衣服也减少了裸露肌肤的面积,冒险者去酒馆点的东西中,温葡萄酒也变多了。喜爱甜食的矮人一脸享受地啜饮着的饮料,是加了牛奶和砂糖的热可可。

离下雪还很远的夜空之下,街角的景色也有变化。

那就是人群中到处可见的『学生』。

时隔三年,『学区』又回到了港口镇,于是获得了外出许可的学生们每天都会造访欧拉丽。

对看遍了下界的『学区』学生们来说,被誉为『世界中心』的迷宫都市令他们感到兴奋,这里有着其他国家·其他都市从未有过的景观和体验。学生们在风波不断的学院生活中渐渐理解到『吃亏也是一种教训』,于是经常会尝试在轻伤范围内满足求知欲。身穿白色制服的他们与她们支付的金钱被称为『学区特需』,深受商业系【眷族】和商人们的欢迎。和去年同一时期比起来,如今欧拉丽确实要更加热闹。

众多学生都赶赴都市南侧的繁华街,享受着迷宫都市的夜晚。

「卢克?怎么了,愣在这里?看什么呢?」

「……啊啊。」

在这之中。

有一些学生从中央广场眺望着朝北的方向。

他们是『学区』的精锐部队,【巴德尔班】的第七小队。

魔导士娜诺摇晃着鲜艳的赤金色头发询问,担任队长的少年卢克回应道:

「只是想着‘这里看得到【洛基眷族】的根据地啊’。」

现在依然被光芒包围,如同黑夜中的城堡一样的尖塔集合体。

那里是并非豪邸,而是被称为长邸的『黄昏之馆』。

「许多比蕾菲亚学姐还强的冒险者就在那里对吧……」

「经历了教导之后,真的很难相信。……不过也是,我们这拥有雷昂老师他们的『学区』或许也没资格这么说。」

追着卢克的目光,狼人柯尔,妖精米莉莉娅都轻声说道。

其中也包含着战栗的心情。

蕾菲亚在卢克他们心中逐渐成为了一个指标,而比她更强的冒险者——尤其是第一级冒险者,对『第七小队』来说正可谓是未解之谜。

「说到【洛基眷族】……大家听说了吗?『那个传闻』……」

「听说啦。听到之后,我吓得差点没站住。」

「毕竟欧拉丽现在也一直在说这个话题啊。没想到是三个人一起【升级】……」

听到娜诺的问题,卢克似乎是别无选择一样露出苦笑,米莉莉娅则摆出一副叹无可叹的表情。

那是从前些日子开始就一直在整个欧拉丽中飞速流传的一件『伟烈』之事。

「冒险者,可真是,真~~~~~~~是厉害啊……。总觉得目标变得更遥远了……」

娜诺看着远方,不禁如此低喃。

然而小队中,唯独卢克表情不变,他如此回应:

「即使如此,这也不是放弃的理由。」

他再次确认了一直深藏于内心的思绪。

为了他人而怀抱着英雄愿望,少年的这个侧脸令娜诺她们双眼大睁,随后又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四个人一起看了过去。

看着他们的目标。

看着依然闪闪发光的,『下一代英雄们』的城堡。

「芬恩,里维莉亚,加雷斯!Lv. 7恭喜啦~~~~~~~~~~~~~~~~~~~~~!!」

神明不知道多少次的热烈称赞响彻四周。

根据地被装扮得异常华丽的大食堂中,一只脚粗鲁地搭在桌上的洛基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眷族们也效仿主神,用全身表达着自身的喜悦。

无论男性团员,还是女性团员。

一边喝得满脸通红,一边不住发出祝贺的呐喊。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齐声发出的『恭喜!』之声。

「谢谢你们。很荣幸能得到各位的祝贺。……就是好像有点太夸张了。」

「虽然和洛基说过别太闹腾了,果然还是没用啊。」

「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祝贺了。也真亏你不会腻。」

坐在大食堂上座的芬恩苦笑着回应,接着闭着眼睛的里维莉亚叹了口气,最后则是加雷斯梳着胡须,轻声嘟囔。

如今召开的宴会上,主角是芬恩,里维莉亚和加雷斯。

正如洛基所说,这是庆祝升华为『Lv. 7』的首脑阵营的宴会。

「团长们终于是Lv. 7了……!真是感激不尽,实在是感慨万分啊~~!!」

「劳尔先生,你这说法,听着像是团长们是被你养大的一样诶~?」

「别捉弄他了,艾尔菲。劳尔毕竟是铁杆的团长信徒嘛。」

「可是真没想到,不只是团长,连里维莉亚小姐和加雷斯先生都升华了……」

「正是如此。现在世界最高位的【能力值】就是Lv. 7。如今拥有多达3名的Lv. 7的组织也只有我们了。」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劳尔哭得泣不成声,有些微醺的艾尔菲放声大笑,阿娜琪蒂喝了口果酒,脸上也渗出微笑。克鲁兹与艾丽西亚用兴奋的语气——尤其是艾丽西亚,她因为王族里维莉亚的这一壮举而显得更加自豪——说道,接着纳尔薇更加亢奋地发出叫喊:

「这下我们【洛基眷族】终于超越了【芙蕾雅眷族】,成为第一名了对吧—!」

这句话也是令整个【眷族】都十分飘飘然的原因之一。

虽然【芙蕾雅眷族】已被正式视作解体,不复存在,但至今为止两个派阀总被比作『都市双头』,因此团员们也确实显露出某种对抗意识。

『论个人能力【芙蕾雅眷族】更强。』

『谁都无法打倒【猛者】率领的强韧勇士。』

在一直被暗中如此评价的【洛基眷族】看来,这次导致的力量平衡的变化才是令他们足以握紧双拳盛大欢呼的事物。而且那些强韧勇士们仍然留在欧拉丽里面,因此他们还是会意识着对方,也会想要夸耀他们的胜利。

更何况,这可是他们十分尊敬的芬恩等人达成的伟业。

伟大的首脑阵营不仅实力超群,更是展现出优秀的人格魅力,引导着他们,在场——除了一名狼人——没有哪位团员会不为此感到喜悦。

「团长~!!恭喜你【升级】啊!不愧是我看重的雄性,不愧是将我打垮的男人!!真是太棒了!」

其中最为闹腾的毫无疑问就是缇欧涅。

宴会一开始就占据芬恩身边位置的她眼睛湿润,吐出炽热的气息,脸庞如同火炉般通红。或者说她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发情的形状(心形)。

那是女人再次感到着迷的表情,或者说女战士因雄性更加强大而感到欢喜的表情。

「来来,团长,喝酒喝酒!」

「谢谢,缇欧涅。可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劝我喝酒吃菜啊,而且频率还异常得高。还有,我一直觉得身体热得有些反常……这里面是放了什么?」

「呼呼呼,你说什么呢,团长?」

「总觉得好像之前也见过这种对话来着。」

「就寝的时候小心一点,芬恩。区区房间的门锁可拦不住女战士入侵。」

看着芬恩被缇欧涅一个劲地压上来,加雷斯和里维莉亚基本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顺带一提,他们知道唯独摆在芬恩面前的菜和酒是缇欧涅准备的。至于放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缇欧涅……今天,比平时还要厉害……」

「毕竟是缇欧涅,没办法啦~。别的女战士(阿尔迦娜)之类的现在应该也在港口镇那边闹腾着吧~。艾丝,我可以吃那个肉吗?这个超好吃的!」

「兴奋个屁啊,一群杂鱼……。又不是自己(你们)升级了,瞧给你们高兴的。」

距离狂热的团员们有些距离的席位处,其他第一级冒险者都坐在这里。

艾丝漫不经心地眺望着缇欧涅那边,缇欧娜则是大口吞咽着美食。

不过,艾丝和缇欧娜脸上也一直是一副笑容。

唯独伯特倒是一脸不爽地喝着酒,十分厌烦周围的热闹劲。

「其实啊,人造迷宫的战斗结束后,咱立刻就想庆祝啦~!然后还想把蜜雅妈妈的店包下来盛大地办一场来着……可这个钱啊~」

正如洛基所说,今晚的庆功会非常少见地没在酒馆,而是在根据地内举行。

严重亏损的上一次『远征』——未开拓领域的挑战自不用提,还有和暗派阀残党的战斗,最关键的则是人造迷宫攻略战。

虽说公会负担了一部分,但【洛基眷族】依然不得不花钱准备装备和道具,因此眷族的账簿惨得芬恩和里维莉亚甚至想视而不见。

破坏者骚动——『狂乱战谭(Orgias·Saga)』平息之后,包含第一级冒险者(艾丝她们)在内的团员夜以继日地在地下城赚钱,上交给派阀,这才逐渐摆脱了经济拮据的状态,但理所当然地,还是要避免不必要的支出,自然也无法在酒馆内的举行宴会了。

另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洛基单纯想要仅由自家人来庆祝芬恩他们的伟业。倒不是区别对待,只是对主神来说,【眷族】最古老的成员所达成的伟业果然还是感慨颇深。

她脸上从不间断的笑容,毫无疑问正是为孩子的成长感到喜悦的双亲会有的表情。

「还有的话,对啦,因为蕾菲亚黑化了,所以也不是能和大家说这件事的氛围嘛~」

「我、我才没有黑化!!」

与此同时,她也不忘了尽情捉弄人造迷宫攻略战后剪了头发,身心变化最大的妖精少女。

「不对,确实黑化了。那可是相当浓厚的暗属性。我一直都很担心啊。」

「是啊。艾尔菲哭着找我商量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艾、艾尔菲!连艾丽西亚小姐都……!」

室友艾尔菲用醉醺醺的双眼盯着蕾菲亚,艾丽西亚一只手搭着脸颊,刻意地叹了口气。

听到她们表示赞同的声音,蕾菲亚整个人蔫了下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很清楚自己让别人担心了,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团员们都快活地笑了出来。

「但是但是,突然公布这个消息,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嗯……根本不知道芬恩他们【升级】的事情……」

「只是那个主神(女人)坏心眼而已吧。」

缇欧娜说着,艾丝点了点头,伯特则是恨恨地说道。

洛基一直在算计着。

算计着要在何时宣布芬恩他们的【升级】。

欧拉丽因为『两大祭典』以及相关的骚动一直很忙乱,人造迷宫攻略战的收尾工作也比想象中花了更多的时间。甚至还发生了『学区回港』这一都市的大事件,因此她不想让称赞自家孩子的声音因为这些事情被分散。

而如今,对蕾菲亚的担心已经消失不见,她判断到现在正是个良机。

不过,仅仅为了一次『突然袭击(惊喜)』就将Lv. 7的情报瞒下来,除了升华的当事人们(芬恩他们)无人知晓,这或许正如伯特所说,做得也太夸张了。

「不过……大家都变得精神了。」

听到艾丝微笑着说出口的话语,缇欧娜回以笑容,伯特也没有否定,默默喝了口酒。

攻略人造迷宫之后,多少还是留下了一些对同伴的死亡的悲伤。

而这令【洛基眷族】沸腾的重大消息可以说彻底抹去了团员们悲怆的阴影。

劳尔他们、还有其他团员们现在还在纷纷称赞这一伟业,脸上都挂着笑容。

在洛基的算计之下,这次【眷族】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从今往后,他们依然能够跟随芬恩他们,整个派阀团结一心,勇往直前。

眺望着视野中的景象,艾丝如此想到。

宴会一直开到了深夜。

团员们尽情欢腾,尽情笑了一场。

这么下去,怕不是要持续到天亮——本以为会这样,可令人意外的是,庆祝会很快便结束了。由于他们太过开心,一直在超快速地喝着酒,因此无论男性还是女性,团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抽到事后清理这一下下签的,大都是不喜欢喝酒的妖精团员们,她们叹着气,脸上却带着笑容,以艾丽西亚为中心开始了打扫。

蕾菲亚也率先抱起睡着的纳尔薇她们,搬到了房间里面。

「一直干到现在,真勤劳啊,蕾菲亚。」

「……我很清楚,之前我一直沉浸于自身,没有心思关注周围的事情。当然,这倒不是对艾尔菲她们的赎罪,只是……」

如此交谈着的是安娜琪蒂与蕾菲亚。

猫人用肩膀撑着醉倒的劳尔,妖精少女背着熟睡的艾尔菲,两人对彼此露出微笑,然后在走廊上道了别。

大食堂的灯光消失。

团员们的房间也依次变暗。

『黄昏之馆』重归寂静,陷入熟睡,而此时……只有一个地方,还亮着魔石灯的光芒。

那就是办公室的阳台。

「那么,再来一次……为我们至今为止的每一天,」

「「干杯。」」

玻璃碰撞,当的一声响起。

摆在阳台上的一张小小圆桌上。

芬恩,以及里维莉亚和加雷斯三个人——不对,是『三人和一柱』开始了第二次的宴会。

「哎呀~虽然和大家一起闹腾很不错,但像这样只有我们四个一起喝酒也挺有味道啊!又Dandy又Moody的成人时间!」

「洛基,小声点。其他团员已经睡着了。还有说点我们能听懂的词。」

「芬恩,缇欧涅怎么样了?」

「艾丝她们带去房间里了,让她们费心了。」

里维莉亚责备着依然保持之前的情绪喝酒的洛基,加雷斯对真的举办了二次会感到不可思议,提出纯粹的疑问。

芬恩耸了耸肩,说明了艾丝、缇欧娜和伯特三人一起打晕了缇欧涅,把她拽回房间的事情。

「不过说真的,三个人要好地一起【升级】,这都多少次咧?」

「我等现在如果要『冒险』,那一定是必须三人合力才能跨越的绝境。时机自然会彼此重合。」

「老夫倒是很想超过你们就是了。」

「呼呼,唯独这次,我其实相当着急啊,想着是不是要被加雷斯超过去了。『远征』自不用提,在人造迷宫你也花了很大力气保护我们。」

「不过这么一来,咱就彻底超过旧【芙蕾雅眷族】(笑)咯!Lv. 7可是有三名诶,三名!奥塔一个人算什么啦!咕呼呼!!」

「奥塔感觉也马上要【升级】了就是了……」

「啊啊,那家伙总是这样,每次以为追上了他,结果立刻又领先我们一步。」

洛基露出邪恶的笑容,随即芬恩苦笑着说道,加雷斯也点头同意。

里维莉亚没有喝酒,她喝了口『阿尔弗清水』,露出了一丝微笑。

正如纳尔薇她们之前讨论的,这下他们终于名副其实地来到了比强韧勇士们更高的位置——虽然很想这么说,但他们也同样跨越了人造迷宫的战斗。以猛者为首,斗猫(阿伦)他们近期应该就会震撼整个欧拉丽吧,芬恩他们如此想到。

这之后,他们聊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洛基之前明明喝了那么多,却又从神室拿来珍藏的酒,已经喝光了好几瓶。芬恩他们边对这样的她感到无语,边享受着这与大食堂中截然不同的安静时光。

偶尔洛基会闹腾起来,但也可以归为谈笑的范畴,也就是所谓的『大人的喝法』。

他们慰劳、祝福着彼此,唯独此刻卸下肩上的负担,浮现出团员们不会见到的表情。

「到达Lv. 7之后有何感想?」

「怎么,你竟然问我们这个吗,芬恩?」

「就是说啊。」

一脸无语的加雷斯旁边,里维莉亚也露出笑容。

「首先该我们问你才对吧?毕竟和我们比起来,一门心思想要名声的你肯定更是感慨万分喽。」

「是啊。如今男神(宙斯)和女神(赫拉)已经消失,Lv. 7就是世界最高位。肯定不止小人族,整个下界都会加倍歌颂你的名号了吧。」

第一级冒险者的『伟业』的更新,就是拥有这样的价值。

这相当于距离达成下界的悲愿——『三大冒险者委托』更近了一步。

当然,也会增加芬恩的名声。

虽然这只是他实现野心的道路上的一个阶段,但也是确确实实的成果。

「说实话,我觉得真是漫长,然而……同时也觉得真是短暂。至少在来欧拉丽前的我制定的计划中,想到达如今的地位,要花费不少于三十年才行。」

「原来当时就开始算计这些事情了吗,你个嚣张的小鬼。」

「真是怀念初次踏入欧拉丽的时候啊。」

加雷斯无语到甚至感到厌烦,里维莉亚眯起了眼睛,这时,一旁的芬恩压低了声音,如此说道:

「还有就是,走到现在,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

「…………」

里维莉亚她们闭上了嘴。

没有这些『牺牲』,他们绝对无法攀上Lv. 7这座高峰,三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从暗派阀猖獗的『黑暗期』开始,直到现在……我们失去了先驱,也失去了后进。」

「啊啊,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这些牺牲是应有的代价。毕竟我们本来也很可能死去,如今处在他们那边。」

「多亏了死去的人们……哪怕这是傲慢,在那场战斗后,也不禁会这么想啊。」

三人的脑海中闪过曾经带领着自己等人的先驱冒险者们。

最近的则是在人造迷宫的战斗中凋零的丽妮她们。

在各种各样的转机,以及绝境之中,芬恩等人因众多同伴活了下来,然后失去了他们。

「我本想获得并非『最优』,而是『最棒』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距离『真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是芬恩的真心话。

带着认真地想要摆脱『人工英雄』的觉悟,以及对自己感到羞愧的心情,他吐露出到达Lv. 7后的内心所想。

洛基什么都没说。

她没有像平时那样插科打诨,只是默默地将酒含在嘴里,聆听芬恩他们的话语。

既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仅仅一同沉浸于孩子们感慨万分的海洋之中。

接着。

过了一段时间后。

「哎。要不要久违地来叙叙旧?」

洛基如此说道。

「这是怎么啦,这么突然。」

「这种值得纪念的日子,当然要回忆下往事咯?大家开同窗会的时候,丢人的事情和犯傻的事情都会当成下酒菜笑个不停的诶!」

加雷斯无语地说着‘同窗会是什么东西’,洛基则放声大笑。

至于里维莉亚,倒不是洛基这个样子令她有什么感慨,但她也少见地加入了话题。

「说起来,和我缔结契约之前,洛基是和芬恩两个人旅行的,这段故事我还没详细听过呢。」

「哦哦,说的是啊。好嘞芬恩,讲一讲!」

「喂喂,真的要说吗?」

「别嘴硬了,芬恩!不然让咱来说也行啊,你还是比现在更嚣张的正太时候的事情~!?」

这可头疼了,芬恩弯起眉毛,笑着说道。

像小丑一般表演了一番后,洛基又浮现出平静的笑容。

「这是咱的请求。回忆起你的后悔以及喜悦,暂且回归初心如何?」

如今到达了Lv。 7,这是很有必要的。

这就是主神的言外之意。

那就没办法了,芬恩说着,认命般举起了双手。

眷族们看着彼此,露出了笑容。

「没办法,那我就全都坦白了吧。不过,等我说完了,里维莉亚和加雷斯也要说哦?」

「这是自然。就和你一起丢这个人好了。」

「事到如今,我们四个人也不用再说这个就是了啊!」

妖精闭上眼,浮现出微笑,矮人则是放声大笑。

在女神的注视下,小人族也同样带上笑容,他沉浸于追忆之中,开始了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