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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高岭之花』

为何

招摇的花

会孤高地绽放

配点(依靠的价值)

听见二代请战的呼喊声,左舷的大家都四处张望着。

现在,受到伽利略术式一击的乌尔基亚加和野挽都爬了起来,但是,果然对于负伤的身体来说,本多-忠胜的女儿这个对手过于沉重。

大家慢慢聚在一起,围成一圈小声地开始说着什么。

「说的也对……,在这儿果然还得是身为骑士的我出场吧?轰隆来他一炮」

「嗯—,我的地摺朱雀从天上落下来给她来个突然袭击咚的一下怎么样」

「说回来,用我的弓矢的远距离射击来嘭的一下」

「……为啥女生们全员都用拟音系的词的是也?」

「话说,我认为,要是能像和弥陀黛拉刚才那样和我们打的话还好,和武藏王打起来的话支援会变得很麻烦的?不是直政所提议的突然袭击能奏效的对手,而且我想浅间君和浅间神社反抗武藏王的话会很糟糕」

『这样的话只能吾辈来突击了……!』

「因为小奈是德国人我说很现实的话,你被踩中的话不久会四散飞溅本卷完了吗」

「玛戈特和我,魔术师的术式出得都很慢。说到底,割断也能到达天空吧?」

那么,大家这么想着,再次面面相觑。一瞬间大家的视线聚集在了一起,佩鲁索纳君慌张地左右晃着头盔,而伊藤健儿和哈桑早就被大家无视掉了。

过了一会儿,涅申原混着叹息说,

「果然是我上啊。像刚才伯托尼君使用的代用系的术式我也能用」

「不,涅申原殿如果出场的话,先上的应该是我的是也」

点藏静静地说道。

「对面的是武者,武士的是也。虽然对于身为忍着的在下来说虽然很不利的是也……」

刚说完,站在桥上的托利走过来头看着这边。然后他说,

「啊啊,不行不行,点藏可不行啊不行!已经不行了——」

「对,对别人的干劲,别胡乱泼冷水的是也!!」

「啊啊!?你这货,好好考虑一下对方的言行咋样?这个女人,可是“在下-是也”?而你是“自分-是也”对吧?——真是的,在打斗之前,就输在了作为人的浓度上了」

被这么说了点藏,暂时低下了头。

看着这一切的二代,从栏杆上搭话道。

「?……在下怎么了的是也?那个忍者对我说了什么的是也?」

「喂——,点藏,照实说出来么?」

忍者俯下身,手支在膝盖上。然后他紧握着右拳开始一遍又一遍锤着校园的地面,

「可,可恶,可恶恶!我,我,的确没改回到那个程度的是也!!」

就在人们想着“你也挺厉害了”的感想中,突然有个人影扬起了脸。

「库库库,废物忍者也是,贫僧半龙也是,冷淡斗士也是,还有攻击能力过多的女生们也是,全员都不行」

是喜美。她,哈地扬起眉露出笑脸,

「好吧你们这群无知群众,在这喝茶歇着吧。还有愚弟,你贤姐我就来拯救无能到不行的你还有低能的群众。——贫乳政治家从那边下来好不好。很危险的?」

正说着话的功夫,喜美已经离开人群,沿着台阶走上桥。

托利正盯着满脸疑惑的正纯看着,说,

「不,不听大姐的话的话后果会很恐怖的,还是按她说的做比较好?」

「真,真的可以么?没关系么?」

「嗯。——啊,但是,从刚才的话看,姐姐看来挺看好正纯啊,不用那么害怕的吧?」

是那样么?然后正纯一边不解地歪着脑袋,一边走下楼梯。

相对地,喜美慢慢地走上台阶,什么也没带。再往前走了走,她把制服内衬的衣领,用hard point连接的白色衣领和前胸解开,

「真碍事啊」

把胸前的衣服大幅度解开,只用带状的黑色抹胸压在胸上。然后,又从肩膀上把上衣脱掉,扔掉变成马甲状的夹克,只剩带有袖兜的袖子还缠在手臂上。

身子变轻了。裸露肌肤,但是嘴边浮现出笑容,她停止爬楼梯。

「呼呼呼愚弟,现在给我开始说感谢的话语。因为反正一会儿你还得说」

「姐姐每次每次都好厉害啊!是不是有点发疯了!?」

「呼呼呼愚弟,——承认追不上你姐姐我了?算了,晚一步生出来的你也不可能比得上早一步生出来的你优秀的姐姐」

「喂喂大姐。不过是早生出来而已,可不能当做自己自满的优点啊?你好好想想大姐,你说不定是爸妈暴发意外生出来的说不定。然后那之后生下来的我,你看,可是爸妈好好计划并且努力生下来的,难倒不是么?」

「呼呼呼,你这人渣」

听着这两人说说笑笑,正纯和下面的大家合流了,说,

「没问题么?那两个人」

「啊,嗯,喜美和托利君从以前就那样……不知道是说相互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但是小奈来看的话,……小喜美最近这阵子的状态非常好啊?」

「呼呼呼桥下的家伙们说着什么呢愚弟」

「喂喂大姐,我,真的在那下面有好多朋友在,别混为一谈啊」

是啊,这么说的时候,桥上产生了变化。

二代,慢慢走下栏杆,托利和义直夫妻走了下来。

然后留下来的两人。喜美和二代,保持着五米的距离相对着。

在相对着的两人前,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的义直听见了妻子的声音。

「——老公」

低垂下眼眉,一边拉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对自己说出的话语,确实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她想说的话自己明白,想说制止他们为妙吧。

一方是武者。另一方,不管怎么看,

……奇怪的女人。

就在旁边站着的托利-葵的姐姐。虽然多次目睹其言语和行为,说实话,实在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但应该还是个人类。

武者对怪女。

这场比试,后者不可能胜利。如果不可能胜利的话,就只能输。

如果与武者比武而败北的话,恐怕就意味着会受伤。所以妻子才会想制止。麻吕是知道自己的妻子的温柔之处的。麻吕很满足。下次两人再一起出来吃饭吧。

「喂麻吕,麻吕,看着虚空干什么呢。脑子出毛病了么?果然是啊」

「可以叫麻吕为麻吕的只有麻吕——!」

义直叫道。

「不去制止你这家伙的姐姐么!?」

「好啦,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要是我姐赢了的话」

义直听见了愉快的话音。

「你就把王座让给我行吗?」

「——」

说什么胡话呢,义直这么想着。王座可是通过圣联指示决定的东西。不过,

「麻吕你,保管了我们的权限不是嘛。不过是感觉类似地倒过来而已。再说,……如果赫莱森回来的话,她就是武藏和三河,也就是整个极东的君主,不就会和麻吕产生冲突了吗?再说……」

「再说?」

怎么了?义直问托利说。

……这个年轻人,虽说什么都干不了,是个总是干傻事的男人,不过——。

为什么,不要说想推动武藏了和极东了,连那之上的东西都想推动。动机很单纯,不过是为了想救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向她告白,这样简单的事情,为了实现它人却一点一点动起来。

义直就在刚才听说了。这个愚蠢的少年对于教皇总长所说的话。

……我想要的答案,吗。

怎么办呢,义直这么想着。

自己从前是国境上的一个小小的领主,保卫着人们,本来该保卫来着。

但是,圣联告诉我说,去当武藏的王。

……如果拒绝的话,就摧毁领地。

因此选择了顺从,把领地交给了圣联,避免了争斗。

但是,存在于领地中的小镇被两国的街道所摧毁,残留下的集落被商业都市所吸收。人们应该住在都市中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以为应该变得幸福了,然而深深扎根于朴素的土地中的东西,一切一切都失去了。

所以,义直又一次被托利质问。面对这个拒绝放弃重要的东西,虽然没有任何力量,却依然为了自己的重要之物而行动,挣扎的笨蛋,说道,

「为了什么,想变成王?」

「为了夺回因为我的缘故,赫里森所被剥夺的一切」

托利这么说道。

「没关系的,我啊,就算当了王,也不会叫自己麻吕的。麻吕就一直当麻吕好了?因为那样更好。——又能在捏他里用」

「不是那问题吧!!」

叫喊道,但是义直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想干什么啊。

现在,在眼前展开的战斗。不管怎么看,明明他姐姐都完全没有胜算。

然后抬起的视线的前端。二代慢慢迈出一步,说

「——接下来」

来了。为了制作这比武的开端。

二代,盯着站在正面的女人。

淡茶色的头发在风中打着波浪,神气地笑着女人。她是喜美,似乎是武藏总长的姐姐。

手臂上裹着袖子,坦露上半部胸部的样子,

「……舞女吗是也?」

「呼呼呼真是不懂艺术的无聊的女人。是比那更古老的东西哦。不知道么?」

「这不凑巧,在下对表演技能这种技术并不感兴趣」

「呼呼,人生没被腐蚀掉吧。何等的无聊。——乌兹。出来」

被话语召唤到,她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三头身少女型走狗。脸后面带有光圈的走狗,说,

「身为艺能系主神薄女的走狗,三河的大椿神社是本社,我,虽然经由浅间而订立契约。——了解么?薄女系的神」

「不,详细的并不知道。——吵闹,可笑,传播类似的感情什么的,就知道这个程度」

「是吗,那么,我再多告诉你一些吧」

说完,喜美和肩上的名为乌兹的走狗一同慢慢摇起了身体。

那是舞蹈的起始。二代对着她的动作摆起架势。想要干什么的是也,这么想着,

「先说一句。——投降的话,我不会对你动粗的」

「呼呼怎么可能,说自己不想动粗什么的女人,就是那种连安于现状的招待方式都接受不到的女人。再说了,你觉得自己手下留情的话对手会高兴么?」

喜美,开始向着相反方向摇摆身体,一边扭回来,一边让对手看见自己的笑脸,

「你,——看来是那种即使能让对手高兴,也不能让对手屈服的女人啊。从没认真地想和什么人相对过吧?」

听着她的话,二代吞了口口水。

……那是——……。

今天早上的事情。回忆起被立花-宗茂以速度挑战自己,就算不考虑自己的立场奋力一战,也被完全击败了的事情。虽然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已经尽全力了,不过,

「——」

二代,慢慢摇了摇头,把记忆从头脑中赶了出去。

……没有必要被她的话动摇的是也。

冷静下来。于我所见到的程度,对手的身体并没有被锻炼成战斗用。也没拿武器。放出了走狗,就说明要使用术式,加护,或者说不定已经使用过了。

但是,手依然塞在袖子里。如果那样的话就连表示枠的表示画面都没办法操作,在这种场合下要是用术式的话就必须与走狗交流,那样的话术式的发动会很慢。

那么,加护。薄女系,艺能之神的术式加护什么样的东西呢。

……没有战斗用的。

正因为把能力分开才有神的分立。要是系列相近的就会有近似或是同质的术式和加护,不过艺能神不可能有战斗系的能力。这样的话,

「啊啊,先说一句,我的契约关系,——全是工口系和舞蹈的」

……真的没有战斗用的是也啊!!

再不就是使用代演中介。

以舞蹈奉纳,通过薄女的神社得到其他神的的力量,这事经常有的事。

那样的话,二代想着,就有警戒的必要了。

于是二代考虑提高警戒。对手是遭遇到进攻就会倒下的身体。行动也缓慢,要是想抓住的话是有可能的。

……既然这样,胜利的方法数不胜数。

没有必要使用作为神格武装的蜻蜓切的真髓的割断能力。用刃切就可以切断。用石突打透的话就可以打透。绊倒她的腿也可以,抓住手臂扔飞出去也可以,随手把左右摇摆的头发抓住拽倒也可以。

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正因为如此二代这么想。使用速度。

早上,虽然是对立花-宗茂不通用的招数,但是想在确认一次。虽然对等级相差很远的对手认真很不成熟,但只是想确认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的话,对手的素质什么的无所谓。

最终二代把架势放低,把蜻蜓切架好,对摇摆着身体的喜美说,

「——我上了!」

一步,向前踏出。

二代使用了蜻蜓切的柄。

蜻蜓切全长通常有3.6米加上40厘米的刃。不过因为是可以伸缩的结构,最长能达到6米,最短可以缩到一米。

现在约长2.7米,对于自己来说这是用起来最舒服的长度。

就算握在枪柄一半处,左右也都有一米以上的打击范围。用移动术式擦肩而过,加以一击的话,和用铁棒打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二代来了。面对摇摆着身体的喜美,从左边,像是要闪到这条直线的旁边。

甩开蜻蜓切的柄到脚踝的高度。虽然也想到击打腹部,但万一对手是“什么都没想就跑出来”的场合,她的代价就太严峻了。因为高速打击没有经过锻炼的人的腹部的话,会有很高的可能性导致骨折或者内脏的破裂。

打脚踝的话,也有可能导致骨折,但是使其摔倒的可能性更高吧。现在,摇晃着身体的对手,不能确定她的平衡。但是打击的时候,迅速向上打就会她就会摔倒吧。

对于没有被锻炼过的身体损伤很小。虽然只是把她打到摔倒,因为脚踝很疼所以无法走动,进而就会投降。

所以就这样做。

二代通过加护突奔出来。一边压低身体,一边放开手柄,向上抄她的脚踝挥动着。

「……!」

挥了出去。

义直看见眼前突然二代出现了。

实际上已经移动过了,但看起来只能像是瞬间移动了位置。虽然能勉强地从风的流动,和二代的衣服和头发的摇动推测出移动的流向,

……好快。

但是,这感想,让他想起某件事实。那是,

……用这种速度都追不上的对手存在吗。

那样的话,武藏的学生们至少也必须要比这个二代强。

但是,就算证明了那强大,

……也不能确定能够超过打败她的人……。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二代恢复了压低身体的姿势。把蜻蜓再次重新架起来,

「结束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义直看向喜美站着的地方。

于是义直看见了。喜美抱着肩膀,一边摇摆着身体,悠然地站在那里。

……啥?

喜美依然站在那里。

无伤。身体的任何地方都没有负伤。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屏住呼吸,站在一旁的妻子也睁大眼,拉着义直这边的左袖。

二代意识到了这边和妻子的表现。

「怎么了的是也?」

这样问道的二代,追逐着义直两人的视线,回过头去。

在义直夫妻,还有二代的视线前方。喜美站在那里,浮现出笑脸。

像没发生任何事似的,她轻轻摇着身体。马上变幻成踏着脚步的节拍。

对面的二代,过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最后又点了一次,点第三次头时终于明白了,说,

「——没想到现实会说谎」

「库库库可别为了得出这么单纯的结论就用掉这么长时间啊。——愚弟,要是你的话这时会露出什么样的反应呢?给人家做个示范!」

在喜美视线所及之处,站在桥栏杆边的义直和他的妻子扭头看过去,穿着制服的托里正在盯着水桶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坐了下去,偶尔对着水桶笑,轻轻地抚摸着木质水桶的表面,一边说,

「库,呼哈,呼呼哈,你真可爱啊,真的,好可爱,嘿嘿嘿,——湿漉漉的」

「……面对水桶居然能产生超越异种族恋爱的异物间的恋爱,真是先进的弟弟是也」

「呼呼呼说到我弟弟的话他在略过事态发展和妄想方面是最强的。之后就把他打进下水道里。——还有,那边的,本多-二代。现在极东最笨的女人」

喜美扬起眉笑着说道。

「你啊,跟我想的一样是个十分不行的女人呢。——你的速度在哭泣哟?」

瞬间。从喜美的视野里,二代随风一同消失了。

二代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向左边激突,在要擦身而过的时候挥动蜻蜓切。肩部用力,弯曲的手肘如同曲柄一般向上抬,撩起对方的脚。

打中了。

手感非常充分。全身用力制动,二代在移动了七米后停了下来。因为大半是滑动的姿势,为了不背对对手,俯身转过来。

然后一边以蜻蜓切的石突对着敌人,抬起身望着,

「……呼呼,干什么呢?很快吗?很疼吗?还是说,——没有意义吗?」

本该被打中的喜美,笑着看着这边。

……这是——。

「是什么术式是也?」

「问问题的笨蛋哪里好。认为会有回答你问题的笨蛋吗?——但是我就要炫耀一下」

喜美,一边踏着步,一边右臂从右肩直直地横向伸开。然后,乌兹轻轻转着圈走出去,走回来,在胸上转着,然后爬上伸开的左臂。

被走狗的动作装点,喜美张开嘴说。

「我说过了吧?我的契约只有工口关系和舞蹈关系。但是,……说道工口,难道以为我就会对任何人都放松防备吗?」

喜美慢慢地把停在左臂前端,袖子上的名为乌兹的走狗,向前伸出。相应地,右臂也向前伸,乌兹乘到了右臂上,

「高岭之花,只有攀登到这里的人才能拜睹她的身姿,而且也无法趁其尚未凋零而带回。因此,高岭之花孤高地绽放着,持续着那座山的“不可侵”,成为到达制高点的人们的共同崇拜」

喜美笑了。库库,嗓子鸣动着。

这次开始向背后背过手,乌兹跑到了左臂上,

「——我的“高岭舞”,是为了我自身的纯洁不被触碰而存在的术式。

为了不被不考虑我会干枯而采摘的笨蛋碰触,除了我所承认的人——那个我心甘情愿为他枯萎的人,什么人也不能碰触」

二代这时发动第三次攻击。但是,挥动过激突奔走的枪之后。

「纯洁啊。花是用来采摘的东西,不是可以收割的」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二代回过头。

在打着波浪的头发和摇摆的动作中有一张笑脸。

「接下来,别认为我没有攻击手段。——美丽的花是花长有刺,根上有毒的。

大意的话就会被揍。直到你全身不遂」

对手说话了。

「那你试试看吧。看你是否能到高岭的位置。只要我还在以高龄之舞奉纳,我就是高岭」

接着,对方动了。摇动着的,缓缓移动着的身体伸展开来,扬起手臂,将乌兹向空中投去,张开嘴,

「——!」

一边笑着,一边发出声音。那好像是呼喊着什么东西似的音调。

在空中,乌兹在风中飞翔,接着在它落下的下方,喜美正摇动着身体。那并不是至今为止缓慢的动作,而是明确的有着接拍的动作。

忽上忽下,头发,衣服,身体都打着波浪,袖子在空中呼呼作响。

回响着。同时,

「通过吧——」

去,吧,的声音持续着。接着乌兹掉在肩膀上,但是身体又一次摇动了,

「通过吧——」

去吧,的声音持续着。那声音比刚才的稍微高了一些,用拉着长音的声音说,但是,

「——通过吧——」

声音通过了。

二代知道的。这是名为直达道歌的童谣。摇篮曲,游玩之歌,接着,

……舞蹈加上歌唱是也吗……!

糟了,二代想着。怎么办,她也在考虑着。但是,

「——通过吧——」

语速上升了。通常,这并不是唱歌的节拍,是为了跳舞的快四拍。节拍加快,舞蹈的动作也变快,舞动的密度也变高了,

……奉纳的价值也就升高了……!

高岭之花,会在更高的地方绽放。

自己已经无法到达那高岭的位置了。攻击没有奏效就是证据。

但是,有一个解决办法。那是,

……对手的术式也并不完全。

如果,提高速度,通过唱歌,对手的奉纳价值就能上升的话,我这边就要超过她的等级,通过奉纳,让自己的手能够到达那个高度。

如果是蜻蜓切的割断能力的话,也就是一发吧。这是出于军事目的而制作的武装。发动时所消耗的流体驱动力,超过了一人发动术式时所用的流体使用量。

但是,二代这么想到。尽量不想那么做是也。

对手和自己同龄。对方是舞蹈,我是速度。蜻蜓切作为最后的手段,用自己的速度吧对手打倒是最好的。所以,为了这个目标,

「——」

二代抬起身子,踏起步伐。

和歌唱着的,慢慢提高速度的对手相对,积攒着移动用术式的步伐,接着,二代,

「通过吧——」

通了过去。

声音响起。

风动影舞。

在中央,黑白相间的舞蹈绽放,在周围,风不停地穿梭。

在风中能看见的,已经只有人影和银色的弧光。风已经,毫无保留地使用着刀刃。

桥在摇摆,脚上的节拍鸣动着,风切头发的声音不绝于耳,衣服伸展开在空中呼呼作响。于是歌声,

「——通过吧」

用笑着的口气,

「前进 何处成为小道的话」

周围的声音作为伴奏,

「便是通往天神之处,小道」

但是声音仿佛要掩盖住歌声,

「无需见解 即便不能通过」

一遍又一遍,击打鸣叫着,

「也要为这孩子 十岁的祭礼」

中央黑白相间的身影缓了缓舞步,

「奉纳双咒符的拜祭」

周围的大气被卷起,

「去时宵鸣 返时惴惴」

校园的树木和校舍的窗户鸣叫着,

「我心惴惴——」

歌声没有停止,

「通过吧——」

开始第二遍循环。

没有停止。不能停止。不但没有停下,反倒更加提升速度,

「——!!」

声音和动作重叠在一起。

速度越来越快。声音变大,风持续流动着,看着眼前这一切的人们,

「喂……,看看啊」

在舞蹈的旋转的风音之中,

「能看见影子了……」

就在人们惊呆了的语气重叠之前,在风中,多个人影出现了。

高速移动和攻击的连续。那移动可不是眼睛所能跟得上的,但是攻击的瞬间产生了若干动作的间歇。这重叠的动作,在风中化作残影。

本多-二代。在舞动着的黑白相间的花一旁,她举枪想要穿过的身影出现了。

为了让攻击目标与中央舞动的动作相吻合,出现的身影,并不只有一个。两个,三个,增加到四个,一口气到七个,八个,

「喂喂……」

在残影超过十二个的时候,有的残影就重叠在别的残影上了,混杂在了一起,数不清楚了。

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跟不上。舞蹈迅速地,正确地,赞颂着自己,发出声音,再加上,

「笑吧……」

花无视了好几次就要刺中自己的枪刃,继续舞蹈着。这时人们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舞蹈的一方出现了变化。那是,

「和对手一起……」

二代的动作,一直在呼应着舞蹈的动作。她看透了喜美的手脚,还有身体的动作,当喜美的动作向外发出的时候就退避,而喜美的动作向内的时候就追赶着她似的向里冲。

就好像,在模仿着她的动作一样。

因此,舞蹈也在配合着她。攻击动作在随着舞蹈高速化的同时,更加地,

「——我要吃了哟」

喜美将二代的攻击拉入了自己的舞蹈中,提高了奉纳的等级。而随着二代不断地提升速度,吞噬了这攻击的花又在更高处绽放。

所以,被舞蹈带动起来的风声更加响亮。汗水飞溅,又被风吹散,再加上,

「噢……!」

声音被追加进了动作中。二代的声音,作为替自己鼓劲的吼声,

「噢噢……!」

更加用力地提高速度,鲜花绽放。

那是白色的火花。通过术式而逐渐强化的两个人的力量。为她们两人加护的流体,相互碰撞,发出光之花。

二代开始追赶上来。想要夺取舞蹈的主导权一般,白花飞散,声音响彻。

「噢噢噢……!」

撕裂般的叫声中,有别的颜色追加进来。

红色。舞动着的喜美的肌肤上,多条红色的线开始奔走。

够到了。风之刃,强硬地,即使被讨厌也要把花拿在手中,

「……」

舞动的花的肌肤,和奔涌的汗水一同血玉翻腾,拉着线,流淌了出来。

没有停下,高岭上狂风大作,那花向更高处攀去。

歌声刻下了新的循环。

左舷一边,狂风大作,在这声音使得地面都跟着震动的地方,正纯问大家。

「——没问题吗!?」

想着胜负已经无所谓,现在已经发展到关乎生命安全的程度了。

……如果葵的姐姐被打败了——。

二代会不会就这样顺势贯穿她的身体啊。

正纯抱着心底里毛骨悚然的想法,但是,

「没问题的」

听见抱着铃的身体的浅间说着,正纯回过头去。

视线的前端,浅间扬起眉,望着桥上。那表情,和刚才的话相反,就好像那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一般,不过,

「没问题的。大家也是,都这么相信着。——正纯请你也相信喜美吧」

「但是……」

「因为喜美是不会输的」

就在这么说着瞬间。浅间,突然闭上右眼。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过去,在浅间的右脸上,

「血……」

被风吹到这里的吧。虽是很少的量,颜色可没有错,但是,

「没问题的。因为……」

浅间这么说着。连脸上的血擦都不擦,

「大家,知道的吧?喜美,只哭过一次」

「……什么时候?被谁?」

嗯嗯,浅间一边直直地盯着桥上的风,一边说出了答案。

「从前,被托利君,……只有一次」

所以啊,

「既然托利君在这里看着,就绝对不会输」

在风中,一边歌唱着,舞动着,一边喜美想到。

……感觉很好啊。——Great!

对手很强。我把速度提高到这般地步还能追上来的人在武藏可没有几个。

好对手。要是男人的话说不定就喜欢上了,但是要是女人的话,呃,该怎么说来着,呃,算了,忘掉了,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就是规则。

……但是真的,感觉很好。

对手逐渐追了上来。所以我要继续提升舞蹈的等级。

但是,就算如此对方也还是追了上来。紧咬不放,强硬地跟上来。

……有意思啊。

并不认为会被追上。因为被追得逃跑,那是好女人干的事。为了不被抓到而逃跑才够漂亮。

现在,自己在行动着。

汗流浃背,乱发飞舞,热气从皮肤中冒出来。声音的全部好似胸中的鼓动。

提高了声音的话,感觉自己的全部,热量意志鼓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要暴露出来一样。

真舒服。

动作的最高潮来了,展现出最大意志,把胸膛的极致鼓动展现出来,

「——!」

完全暴露。把全部置于无防备中。可不是什么简单能干出来的事。

但是,喜美想到。

……还不够。

很久以前,自己曾,痛痛快快地哭过。

……那是,现在的舞蹈可还完全不够啊。

多少次到达过那个地步。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那时的那个无防备的自己。不管怎么提高舞蹈的级别,都不能追上过去的那一瞬间。

想起来。那是,那是怎样的自我暴露。

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事。

……那是——。

想。从前的事情。

……赫莱森去世,数月之后。

想起来。

「由于赫莱森去世的那场事故,托利君的左肩受了重伤。接着,和赫莱森一起,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带到了三河,最后沉睡着回来……」

但是只有他一人,浅间这样说道。

在响彻的声音和鸣动的风下面,正纯听见了浅间的声音。

「托利君,暂时没回到教导院,在家里发呆了好几个月,一句话也不说」

「……葵吗?」

「对。……变得想结束一切的话,什么也不吃,骨瘦如柴,……当时,托利和喜美的双亲出了远门没法联络。托利君,就算我们去见他也完全不露面,真是担心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浅间漏出了转折的语言。

「让托利君觉醒的,是喜美」

那天,也和往常一样,舞动中的喜美这样想。

父母不在身边,和左肩前面还是没法好好抬起的弟弟的两人生活。

熬夜也不会被骂,只要是在预算内,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生活。

但是,弟弟,情况很糟。弟弟什么也不说,变得不能好好换衣服,也不能整理房间,面无表情,但是只说过一句话。

「我要是死了会怎么样?」

不能说没想过。当时的自己,稍稍想过一下吧。赫莱森死掉是自己的错,也知道弟弟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时,装着小孩子相应的平静,这样回答道。

「你还是别」

于是弟弟,遵守了这句训诫。不想着去死了。不过,

……变得什么都不吃了啊。

在吃饭的时候会来。但是只坐在椅子上,只是呆呆地坐着。低着头冲下,从没梳过的刘海下面,好像要把饭桌望穿一般盯着桌子。

最终,连叫他出来吃饭都不出来了。

我先吃了,这样说着,喜美吃完自己的饭马上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因为害怕?

怎么回事呢?

但是,却听见了明明不吃不喝的弟弟,深夜里在卫生间呕吐的声音。那并不是感觉变得糟糕,也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因为把手伸进了喉咙……。

那是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吐出来的行为,手阻挡着从喉咙中漏出的呼吸,发出小小的笛子般的声音。

就算堵上耳朵也无济于事。因为那声音印象深刻到现在依然能想起来。

于是弟弟,一动不动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本是很听话的弟弟。把饭菜拿他房间,把白开水拿去时,在自己在的时候,稍稍地还能吃几口。我一走开就不动饭菜了,然后就开始吐。

起初还很担心他的教导院的大家,最后也变得不能碰触问题的核心。

没能联系到父母,浅间的父亲,路过我们家门前时,送来了虽然看起来完全冷淡但其实相反的支援,也就是为了健康恢复的护符什么的。

邻居大家的理解和援助,能做到这样的关心已经很感谢了,我们也能维持,

但是,导致变化的事件,某天早上醒来时发生了。

弟弟倒在了走廊上。

把他扶起来才发现,好轻。好像抓着空中的什么东西,让人害怕。

比起送他回床上,还是去饭厅比较近,让他坐在椅子上,简单做了点吃的。

那时想的事情现在还能回忆起来。

……这样下去,可就不行了啊。

把凉掉的粥和白开水摆到托利面前,说道。

「吃吧」

充耳不闻,一口也不吃。

现在回想起来,淡淡地,那时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当时并没想到这点。

「怎么了?」

因为叫了好几遍也不听,淡淡地怒火使得我抓住他睡衣的前襟。

那时,听见了弟弟的一句话,那话好似落到地板上一样。

托利这么说道。

「赫莱森都已经,再也感受不到了任何东西了啊」

浅间叹了口气。一边看着桥上,那卷起的暴风中,舞蹈中心的那朵花,说

「那时可闹大了。我,那天,因为父亲的命令而不情愿地去接喜美和托利。去跟他们说到教导院去。接着,——咔嚓,的声音,就是那种感觉,看见什么东西打破窗户滚到了马路上。还以为是什么呢,一看才知到,那是——托利君」

而且,

「紧接着的下一个瞬间。喜美从窗户里飞了出来,把托利君压倒在地。根本不在乎自己还穿着睡衣什么的总之,……很强的气势」

喜美像骑马似的跨坐在弟弟身上,打着脸。

也不知道殴打的方法。但是握着右拳,像成年人那样打着,打着,拳头打在托利的牙上,牙差点打断。

「没感觉……!?」

拳打着的声音响着。

「知道么!?你可不是赫莱森!」

殴打着。但是,心里明白是没有用的。用语言是不会管用的。殴打也只不过是使其动摇的程度。

但是自己,就像事后回忆起来一样,说道,

「——就算赫莱森死了,你也没有去死的理由啊!」

说完,空虚的眼睛望着自己。没有那种事。好像这样宣告着的视线。

比起喜美自己的语言和打击,更加暴露出自己的意志的视线。虽然她死了,但因为自己没有去死的勇气,只是,万念俱灰的那种视线。

喜美看见了。在拳头的下面,托利嘴边露出笑容。

我明白。

感觉不到,自己是明白的。

无论是打击还是语言都感觉不到。那是,和她去的那个世界里存在的东西一样。

赫莱森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也是,在渐渐变得和她一样。

……所以——。

笑了出来。

……正因为如此——。

「别开玩笑了……?」

喜美把手塞进怀中。把从饭厅的桌子上拿来的东西掏了出来。弹飞瓶盖,向托利笑着的嘴里塞了进去。

是装盐的瓶子。

插了进去,

「!?」

无视掉托利的疑问,抓着玻璃瓶的底,在嘴里用力地搅合。

轻柔光滑,感觉到盐流进弟弟嘴里。就算这样,也不能停下,一口气用力搅。

撒到舌头上可不算数。喉咙深处。像要喝下去一样灌进去。

……去死。

真的,这么想了。虽然不可能被这种东西杀死,但的确那么想了。

现在你就会死去,这么想着。

接着的瞬间。

「……!!」

托利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猛地用力向后仰过去。

也对。自己认定已经感觉不到了的自闭,是意志的墙壁构成的。如果依靠它的话,

疼痛也可以忍受。把感觉和意志切断开的话,就能做到。

但是,味觉和身体的反应是预想外的东西吧。

舌头是血管的集合处。嘴里还有血管浮出来的黏膜。就算以为已经干了,还是会有水分,吸收很快。注入的食盐立即流进血管,对于饥饿的身体,

「——!?」

可以被称为拒绝反应的休克般的动作,托利让身体向后弯曲,手乱挥着。

冲着喜美,胡乱的挥动着指尖抓挠着。但是,喜美,

「啊哈」

很高兴。

毕竟弟弟动了。

成功了。调味料真厉害。

更多些,对,更多的香辛料。管用了。也对,很美味吧。美味到身体翻转过去。那么用胡椒。朝天椒。辣椒。母亲也喜欢五香粉。

在手中,能感觉到沙沙滑落的感触。真棒。因为不过是这么点点的感触弟弟就动了起来。

真厉害。真的感动了。的确胡椒一粒就值金币一枚的。

但是真笨,颤抖着挣扎着,你要是乱抓的话不就不就出血了么。呼呼,你看,从嘴里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嗯嗯,瓶子碍事么?那我就给你拔出来。让你把里面的东西全吃掉。你看,要拔出来了。一边打一边拔么。这样从左边和右边。讨厌,为什么哭呢?没关系的。别跟我说住手什么的。更多,更多地活动,喊出声来,如果哭了,

「给我想起来,你的感情……」

喜美冲着弟弟的嘴把满是鲜血的手塞了进去。在弟弟的嘴里存着像沙子般粗糙的触感,用手指抓着他的牙龈和舌头背面,挠着里面的牙。

但是弟弟,咬了。我的手指皮肤被撕裂,肉被剜出,的的确确被吃掉一点。

但是,喜美终于松一口气。于是这样说道。

「血肉,颤抖,眼泪,……赫莱森失去的东西,夺回一点了么?」

被这样问道,托利睁开充血的双眼,看着这边。

所以喜美把沾满鲜血的手从托利的嘴里拔了出来,用手指擦拭着他还残留着盐和调味料的唇齿,说,

「回来了么?不对,……不是那么回事啊」

说道。

「你,连跟随赫莱森而去这种事都干不了啊。这个,……愚弟!」

就像是对这句话起了反应一样,托利动了起来。

他的脸扭曲着,瘦弱的两臂挡住眼睛,咧开嘴,

「呜啊……」

啊,声音像是被撕裂一般,哭了出来。

听着久违的声音,感受着被骑在下面从他身上传来的震动,喜美松了口气。

周围,虽然有很多人,根本不在意。真真正正的是,终于听见了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弟弟包涵情感的声音。

不甘心么,遗憾么,悔恨么,发狂了么,简直就像刚生出来的孩子一样,弟弟大叫着展示自我。听着那叫声的喜美,又一次叹了口气,

「嗯……」

姐姐扶起弟弟,慢慢地,晃晃悠悠地抱紧。

「没关系的」

她把嘴唇凑到他滴落的眼泪上,

「明白了么?你要从现在开始,以想要哭的感觉活下去。无论是欢笑的时候还是发怒的时候,就像刚生下的婴儿一样。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的哭声。然后拯救做不到这种事的人。

虽然人从生下来就会失去会被夺走东西,——但你要以夺回一切的生存方式活下去。

我亲自教给你」

承载在舌头上的眼泪的味道,和血的味道一样。

「刚生下来的孩子浑身是血。接着人之所以能哭,——是因为浸在自己的血的气味中,想重新改头换面啊」

尝了尝,那是一样的味道。所以现在,弟弟活着。活着。并没有随波逐流地死掉,也没有变得生不如死,而是变得满脸流着血味的眼泪。

想着这事,不知为什么自己也,不经意间松懈了紧绷的身体和意识,

「呜」

眼泪流下,下巴扭曲,

「……」

哭了。不明白为什么。想装傻蒙混过去,但是被弟弟的哭所影响,分享一样大声哭了出来。

大声地,哭出来了。

「——那天,喜美虽然没来教导院,我回去以后,两人来我家神社。……对,一脸清爽的托利拉着哭着的喜美的手」

「……和神订契约,么?」

被正纯问道,浅间俯下眼睛点头。

「从那以后,两人就是那种感觉了。——算了,说不定我已经习惯了呢。现在应该比那时更power up」

但是,

「大家对喜美抬不起头。——因为是她让托利君没去成那边」

但是,正纯听见了声响。

在桥上,速度和舞蹈的激突,飞溅的火花开始附带着响彻天际的高音。

面对喜美,二代的速度追了上来,渐渐开始凌驾其上。

于是喊声响起,二代发出了可谓怒吼的吠声,

「噢噢噢……!!」

紧接着。格外强烈的高音,和像光爆发一样的火花,在桥上炸裂开来。

二代把蜻蜓切的枪尖刺进了喜美的胸膛。

绝不留情。把刺出的枪的势头加在自己的速度上,加速。如果不这样做就够不到的对手。

速度已经逼近极限了。脚下开始发热,汗流浃背。因为自己的移动术式肉体加护,通过好几重的自我戒律设定和代演拜气才成立的。

脚下,响起踩踏的声音,势头迅猛地追加加速,

「噢噢噢……!!」

火花炸裂,

「!」

有用了。

缓缓地,向着感觉滑滑的空间墙壁的对面,枪尖突进。

走。接着在流着汗的喜美的前胸,刀刃到达了。枪尖一瞬间压在了雪白的肌肤上,但是紧接着的瞬间因为肌肤的弹力,顶着枪尖,刺过去。

要贯穿了。

毫不留情,渐渐刺入的枪尖和刀刃之间,若干红色的血玉浮现,膨胀,流下来落进了双乳之间。但是二代看见了。就在自己面前的喜美的笑脸。

露出牙齿,很高兴似的,但是,

「——」

动着的嘴唇,并没有唱歌。

舞蹈的动作也一样,现在停下来,变成了别的东西。

我追上了。即使这样,也没能制止喜美。依然笑着,说,

「为何不像要哭似的大叫呢?」

呼呼,的笑脸,二代问道。

接着喜美放松兴奋的脸,把眼睛弯成弓形,缩了缩脖子。

扭着身子,把手臂伸向前托起自己的胸,从唇间伸出舌头。

就这样,湿润的舌头,舔着被托起的胸间积攒着的鲜血,接着又把舌头顶在立在自己胸前的枪尖上,

「呼呼……」

枪尖浅浅地割破了舌头。

湿滑的淡红色的舌头上,红色涌现,上色一样扩散开来。

但是,让舌头染上色,喜美颤抖着身体。好像十分喜欢舌尖的味觉一样,就这样舔着唇,染红,又一次舔嘴唇,轻咬下唇整理了一下颜色,

「——」

吼,吐出口气,喜美那同样兴奋的脸放出热气。

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张开唇。眯起眼睛,

「我,真是下流的女人啊……。你不这么想么?」

被问到,二代回过神来。

……那不成这是,正在跳舞么……!?

这不过是和歌舞之间的空闲时所说的余兴节目一样的东西。跳舞者,在对方还在的情况下,和对方的谈话。

接着二代醒悟了。糟糕,要问为什么,

……明明两人对峙时被问到……。

却想不出回答的语言。

「库……」

手中蜻蜓切的柄扭曲变形了。扭曲着向这边加以反作用力。

面对喜美的舞蹈,没有话可以回答喜美的问题,就这样被猛推开。

对面的喜美缓缓地抬起手臂。继续跳着舞。

「真遗憾。——明明也想让你尝尝这滋味来着」

喜美这么说完这后。二代随着高亢的声音一同被吹飞了。

因为持续被喜美的术式干涉着,又没能跟上它,所以被拒绝了。

被弹飞到数米以外的二代刹那间进行了判断。

判断的起点只有一个。当用速度突破了的场合,应该做什么。

……胜利!

已经不能手下留情了。

但是,从现在开始的判断,可不是留情什么的,那种等级的东西。

「蜻蜓切……!」

使用蜻蜓切的割断能力。那是包含着术式的神格武装的割断一击,同时也是怀着比杀这意义的一击。

自己和父亲不同,不能熟练使用蜻蜓切。所以切断事物现象的上位发动也做不到。不过,通过名字发动割断能力的通常发动还是能做到的。

用了的话,对手就会死。这是有很高的可能性的,事先不能不理解。

对方是极东的人,同时还是教导院一边的人。我们两人该战斗的对手应该另有其人。

……但是,那敌人,和使用蜻蜓切的父亲相对了……!

三河的消失已是既定事实,就是说父亲没有输。不过,敌人还活着。

靠这把蜻蜓切,没能打倒敌人。

……这是为什么是也!?

被称为东国最强的父亲到底有多强。被歌颂为名枪的蜻蜓切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为什么——。

疑问变成了叫喊。

「你想到武藏以外战斗的话,至少也要超越这把蜻蜓切……!!」

刀刃里映照出喜美,二代呼唤着蜻蜓切。

「连结吧,蜻蜓切……!」

使用者的权限已经设定到自己名下了。试用已经秘密地做过了。结果损坏了物资被骂了,但是那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反省过后,下次不得不用用更小的东西做实验而不是桌子。

……在下也有失手的时候……!

一边想着,二代看见了游走于蜻蜓切刀刃上的光。

割断的力量奔走。

义直静止不动了。

即便伸出了做出制止动作的手,张开的嘴也没有动,只是,

「——」

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堵住了嘴。

在视界中除了自己没有活动的东西。在眼前架着蜻蜓切的二代的后背也是,站在那对面的喜美也是,旁边的妻子也一动不动。左舷和右舷的大家也一样。

视界之外,从右后方,有人说,

「嘿嘿,比想象中的还多毛啊,别害羞啊,再说又不是小孩子,你这脏兮兮的野兽」

『脏?脏?艺术特征?』

虽然听见了有人说话但是现在不是在乎的时候。

不过,义直看着前面。

……如果割断能力放出了的话——

喜美没办法躲避。接着,本以为是这样,

「……」

垂在喜美两臂下面的袖子被割断为上下两半。

垂在下面的袖子被风吹得鼓鼓的翻滚着,而且在飞舞中,喜美的制服的躯干部,制服的腰部被切为两半,在风中翻转,但是,

「啊拉,我要是肚子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喜美若无其事地说,摸着从胸部下面一直到露出来的肚脐的皮肤。

那被手指擦着汗的肌肤上,没有一丝伤痕。

没有受伤。割断的能力毫无疑问地向着她,明明已经把衣服切断了,

「……?」

明白自己的疑问了么,拉着自己袖子的妻子的手上加上了新的力道。

眼前的二代的后背也是,稍稍摇晃了一下,说,

「怎么回事……?」

听见了可以说为吃惊的声音。

正面。

摸着被汗湿透的肌肤的喜美看着二代。她歪着脑袋,

「呼呼呼无能女,你吃惊什么啊?」

「不……」

二代的背影,暂时,思考着什么。但是不久之后,她好像下定决心似的,

「……再来一次可以吗是也?」

听着这句问话的周围的人们,异口同声地,

「别胡说八道了你!!」

啊呜,二代胆怯了,但是喜美,看着手腕上残留的袖子的碎片和只是上下分开的衣服,

「我说你啊,在这里,能从胸下面切开吗?感觉被汗湿透了湿哒哒的」

「做做角度调整就好了的是也。……能做到么?蜻蜓切」

『可能—』

那么,说着二代摆好架势,

「连接吧,蜻蜓切」

说完,摆成八子状的喜美的两臂下面残留的袖子分成两半掉落了。制服也是,胸部以下的部分又一次被割断,变成筒状的躯干部的布料展开掉落。

喜美的身体,虽然从胸以下到肚脐下面全都露了出来,

「……无伤」

听着二代的话,喜美歪着脑袋,用手指抹去胸口伤痕上浮出的血,

「呼呼呼真笨啊,无伤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为什么,能那么确定的是也!?」

「因为蜻蜓切不是切断名字的么?我,有很多像约瑟芬,纱奴之类的通称。那样的话会比较轻松。使用刃的话会简单打滑到那些名字上去的」

「——等,等等!」

二代叫了出来。

「蜻蜓切,不管对方是通称还是机体称呼,应该就算威力下降也一定会切断的!」

「啊拉,是那种东西么?那么,真遗憾。至今那把枪所切断的通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使用这些名字的人,一定相信那就是自己本人了吧」

「你,自己的通称,到底当成什么……」

「时尚啊。和衣服一样。所以,——衣服才一起也被你切断了」

义直听见了喜美的笑声。

「花的名字什么的,和花自己没有关系,不过是什么人擅自加上的东西。不管那名字怎样被玷污,和花完全没有关系。……依靠那种东西攻击的话,你啊,想要伤到我就要用四位数的力量哟?」

说话的同时,喜美向前走。

二代想要后退,喜美更加向前迈进,站在了二代的面前,

「——醒醒吧」

对着那张脸,打了个耳光。

真是的,喜美心里一边想着,又一次打了个耳光。感受着快音在手中回响,首先要说的是,

「你的错误有三点」

相反方向打耳光,

「总之,第一,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呼呼,你啊,反抗像我这样的好女人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毕竟好女人啊,因为只会输给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是好女人」

喜美又打了一个耳光,声音响起,

「另一点,速度为优势的你,不过是被我这样高贵的女人拒绝了一次之后就把优势放弃了。——就算知道合不来,要是有毅力的话明明还可以一次又一次打过来的,连这种事都做不到的女人,我身心都不会原谅」

说完,相反方向打耳光的手变成反手握拳的姿势,有拳头的反面打了过来,就这样喜美,把手指放在二代的脸上。

被打的肿了起来的脸颊,沾上了从对方的手指上飞溅出来的血。

喜美右手指擦着血,涂到二代嘴上。

知道么?喜美做了个开场白,

「最后的一个,你应该侍奉的,不是那个cosplay的武藏王,也不是圣联,“变得为了极东”这种不足够的想法你的脑子里都没有」

「那是因为……」

「如果是极东的武士,就要侍奉极东的君主吧?」

喜美把手叉在腰上,和肩膀上乌兹一起挺起胸膛,

「——救出赫莱森才是身为武士的你该做的事情吧!结果跑到敌人那边太不像话了!?明白了的话就给我跪下!坐下!!」

叫喊着用手指着,二代,过了一会儿低下头,就这样,

「Jud.——!!」

用力的,跪倒在地面上。头发甩到前面,

「的确在下,想太多导致过错的是也!对于是敌人的我,虽然装扮淫乱但指点迷津,感激不尽是也……!!」

喜美看着弟弟。对着抱着水桶笑着的弟弟,

「——库库库愚弟,没什么想说的?」

「嗯,——超级谢谢」

我啊,弟弟编织着语言,

「有姐姐你在真好」

被说完,喜美情不自禁地涌出温和的笑容。

对,点着头,喜美看着义直。

「呼呼呼王。怎么办?是我赢了」

但是,比这边的回答更快,从天上传来几乎同时的声音。

『对。……想怎么办?呐,喂』

从天上传来的低音,慢慢地问道。

『——圣联派来的武藏王,从今以后,该做怎样的判断?就在刚才,像那边的原总长所说的一样,把武藏的王权移交出来吗?』

选择吧,

『怎么了?回我一个答案武藏王。你的判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