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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武藏的骑士』

那个存在

是感伤吗

是必然吗

配点(骑士道)

在教导院前的桥上,弥托黛拉叹了口气。

……虽然要求了相对,那么,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呢。

她这么想着,想像起了站在对面的众人的对应。

既然是我方要求派出对手,那么谁会挺身而出呢,这么想着。

……总长他,应该不会出面的吧。

怎么想他都是个没有战斗能力的人。就算他想出面周围人也会阻止他的吧。

因为不会有四郎次郎和直政的那种情况发生了,那么说到战斗人员的话就是点藏和乌尔基亚加之流了吧。毕竟他们是因为进路和家业的关系,是作为训练接受过妖魔退治等等的实战经验的人们。

弥托黛拉自己也是,在中等部之后也参加过击退妖物们的实战。一年寄港一次的水户领地里到处都是荒地和湖沼之类妖物喜欢的地方,在其他的领地这类的工作也很多。

尤其是最近怪异频发,其他的骑士们出动的情况也很多。

虽然说是妖物,但如果是动死体系的对手的话,就和对人的实战差不多了。如果是要和参加过此类战斗的人们战斗的场合,因为对手的关系,战斗的内容将会是很夸张的吧。

……没错,这就是觉悟上的关系了。不过——

「诸位,你们在做什么呢?」

教导院侧,在升降口前坐着不动讨论着什么的众人,谁都没有站出来。

难得人家给他们点时间等着他们的耶,这算什么事啊。

「那个……」

弥托黛拉侧了侧头询问他们,但在低低的人群中托利只是把脖子转过来回答了。

「啊,纳特,稍微让我们想想哈,暂停!暂—停——啊,好痛苦啊—」

哈啊,弥托黛拉点头的时候,众人也只朝她瞥了一眼,就又把脑袋凑一起讨论了。

「喂喂怎么办啊,纳特那样子是来真的啊」

「嗯……,在下,姑且还是带着毒药之类的要不要用用试试啊是也……?」

「比起这个因为弥托是中~近距离系的,就由远距离系的我用弓箭咚的一下……」

「贫僧认为,等四郎次郎回来调来点银弹……」

「如果二人一组可以的话就让小奈和小迦两个人从天上远距离安全地……」

「小生,因为弥托黛拉同学也是守备范围之外的所以pass!请允许小生pass!」

……这、这帮子家伙,除了最后那个之外是真的在考虑怎么干掉我吧!?

弥托黛拉想着心中不高兴的心情是不是在迁怒于他人,皱着眉头喊道,

「——那个,能不能快点找个人下来啊!?」

面对堵在桥头站立着的女骑士的要求,升降口前的众人再次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在人群中,托利他小声地说了句「好」。

「我想到个好办法了。点藏,——去下跪去」

「毫、毫无目的的下跪是不行的是也!尤其是弥托黛拉殿是那种搞笑不太通用的性格是也简单地下跪的话不行——」

「嗯—,那么,这里轮到贫僧出场了?」

乌尔基亚加探手入怀,发出了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微微吸了口气,

「就算之后要去救赫莱森,贫僧也无法行动的。

毕竟,贫僧的志愿是异端审问官,而K.P.A.Italia也好三征西班牙也好都是旧派不是异端嘛。贫僧与他们哪一边都无法战斗」

「啊,同样的情况在下也不行」

这么说着,阿黛尔举起了手。她一边把大了一号的制服袖子拉近身边,

「因为,在下是从士。因为从士是辅助骑士的人,所以如果违逆自军一侧的骑士的话就失去存在意义了」

「你的工作也很麻烦啊」

托利双手抱胸嗯嗯地点着头,接着,他的视线移向了涅申原,

「涅申原,刚刚开始你就像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要说啥呢?」

「啊,嗯,因为有点什么,我挺在意的地方」

涅申原这么说着,看了弥托黛拉一眼,视线又回到众人身上。

「骑士要和身为一般人的我们战斗一决胜负,这理由是什么啊?」

「我这就回答因为我是笨蛋所以不知道」

「嗯,也是呢。我都懂的所以没关系的。嗯。——哈哈,真可怜」

「没、没有否定!还同情我你这男的!啊、你那什么眼神,可怜我吗!?」

众人纷纷安抚起了托利。见到对面弥托黛拉不解地侧着头,喜美她,

「呼呼呼,弥托黛拉,因为不知道我们会议的内容所以感到害怕了吗?」

「不是啦,总觉得这好像就是平常的光景……,从外面看看也差不多明白了吧」

听了她的话,众人再次凑了起来。嗯,互相点点头,用眼神交流,

「弥托自己也是从外面看看大致上也明白她是什么人了,自己却不知道呢」

「在下觉得吧,单眼义眼又是巨乳巫女属性的浅间同学说这个算什么呢—之类的」

「贫僧倒觉得眼镜娘又是松松垮垮属性的从士阿黛尔说这个算什么呢」

「哈哈哈,乌基殿,这轮得到半龙又是异端审问官的你说吗是也」

「呼呼呼这个忍者也看不清自己呢。为什么对自己也这么隐忍呢」

「喂!你们啊!你们啊!别不带我就转移话题啊!怎么啊怎么啊这种把我排除在外好快乐的空气啊!看我把它们全吸走……!我吸我吸我吸吸吸!」

众人一脸严肃地瞪着笨蛋。相对地托利好像想说些什么,低下了头,躺倒在地。

无视了消沉的托利,浅间轻轻拍手,

「那么,趁现在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吧。涅申原君,你在意的是弥托的什么地方啊?」

「啊,嗯,我呢,专门调查了一些历史关系——」

「啊?又开始讨论了啊?喂喂,要说得连我这笨蛋都听得懂哟?涅申原又有那种不从结果开始说的坏毛病。这次麻烦你来个简单易懂的」

听到复归了的托利的话,一脸笑容的涅申原的额头上青筋爆起。

喜美马上轻轻敲了敲托利的头,

「呼呼呼愚弟,这种御宅系的人碰到能日西自己知识的机会是比什么都更加优先的所以怎么能不让他说个痛快呢。说了奇怪的话就会反被人家记恨的哟」

「姐姐你看着镜子说这话呀!」

「啊—,算了都习惯了我没什么关系」

涅申原摆了摆手,说道。

「从历史上看,骑士在民众之上士理所当然的,这么一种情况」

「哈?一上来说什么呢?」

听好啊,涅申原压低了身体,众人也跟着他压低了身体。

「说到骑士的话,那指的就是有力量的人。总而言之是,——比起一般人来说社会地位更高」

「然后呢?」

「不觉得很奇怪吗?骑士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与我们相对啊?骑士的身份比我们还要高哟?要说是哪边的话骑士应该是支配我们一侧的吧。也不用与我们相对,面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对方明明身份更高,……为什么想与我们相对?输了的话就亏了哟?」

涅申原这么一问,众人纷纷望向了弥托黛拉。

弥托黛拉发觉自己正被强势围观,微微绷紧了身体。

「有、有什么事吗?」

呼呒,众人点点头,移回了视线。乌尔基亚加用锐利的视线扫视大家,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这么想。面对武藏正面对着的危机状况,——弥托黛拉的破坏冲动被引燃了就想要尽快能大闹一场」

「……好猛啊是也,怎么想才能变成那种情况啊是也?」

「就是,这说法太伤人了。之前弥托就说了自己是作为骑士代表来的。武藏的骑士们大伙儿怎么会一齐被引燃呢」

「那个,刚才,好像说的是如果就弥托黛拉同学一个人的话就会被引燃的感觉耶」

阿黛尔一脸困惑地歪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确实,好像觉得有点奇怪」

「喂—纳特,阿黛尔她说啊你是不是稍微有点怪啊呜哦哇啊——!」

「什、什么时候没有是也哟!?——喜美殿,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揍他了是也?」

「——那个,不管怎么都好能请你们快一点吗?」

众人说着还有一点,就差一点点地找借口,

「好了,阿黛尔殿,能请你继续说吗是也?」

「Jud.,刚才书记的话里面也这么说了,到底有没有争执的必要呢—,之类的。因为啊,确实,本来嘛骑士和从士之类的,是不会和自己一方的民众起争执的」

她侧了两次头,说道,

「书记所说的是身份差距的问题。为什么比人民更伟大的骑士希望与人民相对啊,这种问题也有,不过就算作为骑士的存在来考虑也很奇怪耶,这相对」

阿黛尔说完,大家停下了动作和话语。

接着,不论是谁,都再次无言地看向了弥托黛拉。

「……刚、刚刚开始你们都在做什么啊?」

嗯,大家点点头,又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倒没听说过啊。……那么,不光是身份的问题,作为骑士的存在来考虑这个相对也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啊?阿黛尔」

「Jud.,那个,这就要提一下在武藏的骑士们的事情了,……其实,按照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在中世纪末期,距今两百多年前,骑士与王的以领地为奖赏的封建贵族制度已经大部分崩坏了。

现在是以权力和财力为奖赏的宫廷贵族的时代」

没错啊,涅申原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阿黛尔,打了个招呼,

「中世纪末期,为了解决因十字军造成的国力疲惫,以及靠货币制度开始储蓄的民众人口增加和实力增强,还有宗教革命的混乱等等,在许多国家开始了以国王为元首的中央集权统治。

战争的样式变为了靠骑士的力量无法通用的大规模战争,经过了佣兵团的集团战之后,现在变成了国家军队的时代。

在极东以外的任何国家,作为国家军队,教导院的所有学生都开始将战斗科目作为必修课程了」

「呼呼呼,宅男自我感觉良好地脱线着解说了呢」

「……话说我还要继续说呢」

涅申原爆着青筋,露齿而笑。

「曾经是封建贵族的骑士们随着国家军队的成立舍弃了自己的装备,参与到一国的政治和经济、军事中的新的身份,——成为了宫廷贵族。而宫廷贵族中的实力派被授予了爵位等等的地位,没有那些地位的人在现在则称为骑士。不过——」

不过,

「因为在这个时代极东出现了封建制,武藏并没有国家军队,所以被派遣到武藏的骑士们还是沿袭中世纪的封建贵族。武藏号召“运用民营化手段分担运用消费”,而他们则通过管理同乡人中心的居住区域的警备和流通、慈善事业来约束极东以外的人们,运营领地事物,在有战事的时候也肩负防卫出击的义务。

而现在,武藏的骑士们虽然都归化了极东,但为了显示与圣联的协动和非敌对而利用了极东的封建制度继续保留封建骑士身份。也就是说,——还是中世纪的骑士大人们那样子」

Jud.,阿黛尔说道。

「虽然极东的武装被解除了,但骑士们和在下这些从士们是为了“保持与圣联的协动”而作为家系能继承到武装的稀有存在。——住在没有国家军队的武藏的骑士们,并不是被国家军队所拱卫的宫廷贵族,而是变成了挺身而出保护人民的封建时代的骑士」

明明是这样,

「从作为骑士的存在来看,……为什么现在,本应保护人民的骑士,会想要与人民相对呢」

就在阿黛尔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忽然,托利这么说了。

「嘛,发生了很多事嘛。就像涅申原和阿黛尔说的那样,……简要地说,纳特比我们更伟大,但一般来说应该要保护我们的对吧?」

「诶?啊,是的,Jud.,就是这样。因为弥托黛拉同学是骑士嘛」

听了阿黛尔的应答,托利说着「这样啊这样啊」点了两次头。

接着,他满脸笑容地这么说。

「那么,因为现在的相对时有什么理由的,只要能处理好这个理由,纳特就是我们的同伴,就会保护我们了吧」

托利伸了个懒腰,笑意更浓。

「我放心了。如果纳特变成敌人的话,我们这还真的比较难办呢」

听了他说的话,谁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

「————」

众人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拿放松了肩膀作为回应。

相对地,托利把目光投向了阿黛尔。

「阿黛尔,学籍在高等部的骑士有几人?」

「……那个啊,骑士就只有弥托黛拉同学一人」

阿黛尔露出了好像有点困扰的笑容。

「武藏全土有三十一名骑士,但都是上了年纪的,小、中等部的,还有学龄前的人们。在下这批人毕业了的话就会有四年左右没有在校的骑士了。——像在下这样的从士人数比较多,在高等部内倒有六个人—」

呼呒,点藏点点头。他和浅间、乌尔基亚加、成濑还有奈特一起,

「稀有角色啊……」

「不对,那个,你们那五个人好像也是很稀有的……」

「不对,真的要说稀有的话……」

随着浅间转头的同时,众人都望向了校舍的方向。在那边的佩鲁索纳君和伊藤健他们,正和稔侍一起喝着哈桑装在杯子里的咖喱。

「嗯!很美味啊哈桑君!我都觉得身为武藏的一般市民是很有意义的了!」

「就是这样NE—,充满了咖喱的平凡生活,真的不错NE—」

『吾辈也作为一般市民欢迎如此无关国籍的享乐活动……!』

「…………」

众人的视线从那四人身上移了回来,小声地,

「佩鲁索纳君,那是怎么喝下去的啊。还有,仔细想想的话不应该是佩尔索纳君而是头盔君吧,他」

「小奈觉得稔侍君喝了咖喱的话看起来不就是便便in外郎饼了吗,那个」

「玛戈特,去向名古屋的人民道歉去。还有,稔侍君不管吃什么都那样子啊」(译注:外郎饼是名古屋一带的传统点心,形似果冻)

「话说你们哪,怎么比我说的话还要脱线啊。这么一来我的存在意义不是更稀薄了吗」

这么说完,托利躺倒在地。他仰望着在天空中飘动的云彩,

「在其他国家不保护人民而喜好权力的变成贵族的骑士,在武藏上却保留了过去的风貌存续至今。而武藏的骑士,却要与本应保护的人民开战。——怎么回事呢,有什么牵连呢」

这是——,托利这么说道。接着,他仰望着天空,

「那么,就让谁去和纳特相对吧」

「……不过,该派谁去是也?」

「条件明确了吧?照现在的潮流来说。剩下的就是提名候选人了」

托利笑了,这么说道。

「——要让纳特,稍微反省一下不可呢」

弥托黛拉,还在等待着。

……不管是谁来,都尽可能快地结束掉比较好呢。

虽然是很艰难的选择,这么想着,弥托黛拉在心中叹了口气。真麻烦呢,也有这么想着。

就在这时。忽然校舍侧的众人站了起来围成一圈。接着,

「成了」

随着托利的声音一起,圈子打开了,对手从中间走了出来。

对手。在弥托黛拉的视线前方,向着自己这边,慢慢走过来的人是,

「……诶?」

是铃。

在弥托黛拉视野的中央,铃走着。

因为她的腰边和头发上戴着对物传感器,好像是知道弥托黛拉这边人在哪里的。

铃她,意外地踩着笔直的步伐走向这里。但是,

……诶?

「那、那个」

弥托黛拉望向了在铃身后的大家,

「等、等一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希望的,明明是能与我相对的人——」

这句话,声音慢慢小下去了。

那是因为弥托黛拉的眼前,靠近到距离自己只有数米距离的铃她,停下了脚步,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她那微微瑟缩着的纤细身体,却并没有退缩,

「那、那个……声音,太、太响了点」

弥托黛拉吃了一惊。对面,校舍前的那些魂淡同样用双手捂住耳朵,

「吵死了耶—」

……那、那帮子家伙,以后有你们好看……!

就在弥托黛拉这么想着的时候,战战兢兢地把双手放开耳朵的铃,在确认到没有太大的响声后又继续朝这边走。

在一次呼吸的时间之后,铃她,站到了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呼,这么喘了口气站住的铃,将耳朵朝向周围,确认着谁都不在。所以说,为了让铃安心似的,弥托黛拉手上提着那两只箱子,手臂在腰间环绕。

「那个,诸位。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啊,明明是一名作为骑士希望找到与我相对的对手啊」

「那、那个,所以」

回答却从弥托黛拉的身边传来了。

「我就,自、自己,过、过来,了。有话要问,的话,就问我,好了」

「诶?那个,铃?」

弥托黛拉的内心,有了一点焦虑。

……难道说……。

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她的心中疑虑重重。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

武藏的骑士们经过讨论作出了判断,非得这么做不可。那个是,合乎于现在武藏的状况的,对于骑士们来说最佳的判断。

但是,眼前的铃,却是这么说。

「一决,胜负,……吧」

「————」

弥托黛拉忘记了呼吸,看着铃的身后。

在听到自己身体活动而有点不解的铃的身后,众人的前面,有一道坐在地上的身影。

「总长……。您明白了对吗?您明白了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的是吗?」

「怎么会,我当然不明白」

托利笑着说。

「我啊,既不是你纳特本人,又没听纳特你说起过。……都这样了怎么能说我明白呢。如果我明白的话,大概就一点也不用听纳特你来说明了吧」

呜,弥托黛拉吸口气。她挑起眉毛,

「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么,果然是那样的吗?」

被托利这么一问,弥托黛拉迷茫了。

……他其实明白的吧。

点头就是肯定,否定的话那就是在对自己撒谎。既然这样,与其进行这种问答,

……在这个情况下,身为骑士团代表所应该完成的任务是——。

这么想着,弥托黛拉开始行动了。她首先开了口,

「武藏骑士团,以及领主代表,纳特-弥托黛拉,在此向领民作出宣言」

随着这一句话,弥托黛拉的手,放开了超重量级的箱子。

涅申原看见了。比两个箱子砸在地面上更快地,弥托黛拉低下了头单膝跪地。随后她,

「吾等,武藏骑士团——」

那姿势是,想要向着她面前的铃下跪行礼。这一礼所包含的意义,

……这是——。

涅申原看见,坐在地上的托利的侧脸,忽然动了。

马上,托利就已经歪着头,

「这样不成哪」

听到他这么说,涅申原叫道。

「向井君!快阻止弥托黛拉君!」

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先前众人推敲的处理的结果。

「武藏的骑士,要与市民战斗,——并且认输啊!」

听到涅申原的叫声,弥托黛拉在心中点点头。

……没错,确实就是这样的呢。

骑士,输给了市民。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单是整个骑士阶级,就连贵族阶级的权威也受到了动摇,市民权力的兴起开始了。

按照圣谱的历史记述,在英国总有一天会因为市民爆发的革命而使王被处决。

听说在六护式法兰西市民也会追随这个潮流。这么一来与王公贵族相对地,市民也开始参与到政治中。这就是过去作为公社运动而引发的市民起义的再来。

……因此对于此次事态,武藏的骑士们作出了自己向市民们降伏,使市民革命在形式上成立的判断。

这么行动会有什么后果呢。

……骑士,只能把这一称号作为一项荣誉,本身却融入市民之中。

从结果上来说,武藏上就没有了保护人民的骑士了。

这样子就好,弥托黛拉如此想着。

骑士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作为守护者给人的印象也很强,也有作为值得依赖的存在的自觉。然而,武藏的骑士们,在清晨的会议中如此下结论。

……是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存在,才提高了人们违逆圣联的意志啊,这一结论。不过真的这么一来的情况下,骑士和从士们没办法保护住武藏的全部大街小巷。

将安全放在第一位来考虑的情况下,产生出了一个判断。

那就是,向圣联投降。

不过,这一判断也有问题。那就是,

……分散到各地的人们的安全。

就如同四郎次郎所指出的那样,武藏以外的极东的金融恐怕都被夺走了。

没有了金钱。那么,这么想到,

……让武藏的人们的权力,比其他国家的人们权力更大。

其他国家现在,是以作为王的总长和学生会长为中心,在其下握有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中央集权制。通过强大的权力集中机构不但能进行大规模的抗争,也能够在变化激烈的时代中展开迅速的应对。

但是,总有一天会到来的革命将会改变这一局面。市民们得以大举参与到政治中。

因此现在,作为诸国的王的总长和学生会长,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与政策的自由,普遍都有保留与市民权力兴起有关的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的倾向。

然而,市民们一方面将国家的运营委托给了王们,另一方面也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革命时期。

在此状况下,如果在武藏上市民打倒了骑士阶级的话,又会变成什么情况呢。

在圣谱记述中,极东的历史上还没有宣告要发生革命。就连将来会不会发生都无从得知。所以说若是实行它的话,就是对于圣谱记述的违法行为。

……然而,如果体验过革命的人民,归化到各国的话呢?

这么一来,就是向各国内强加入了“体验过革命的人们”这一条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了。无论王权是如何地抗拒革命,既然有了体验过革命的人们成为了国民,就必须要进行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

武藏的人们,在即将前往的国家,就会成为打倒王权,市民革命的中心了吧。

那就是,身为武藏骑士的,能为领民们所做到的最后的事。

骑士们就想如此行动。

所以说弥托黛拉如此宣告。她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低下了头,

……我们是——。

「向武藏的人民们,完全地——」

……承认降伏,并行归顺。

这么说出来的话,一切就结束了。但是,

……还真没想到对手会是铃呢。

如果挑起胜负的话,对方会派出有实力的对手,装模作样地打一架之后就能“输掉”了,弥托黛拉原本是这么计划的。

但是,这么天真的想法,大家是不会饶过弥托黛拉的。然而,

「承认——」

说出来就结束了。只要承认自己失败了的话,就是铃的,不,市民的胜利了。说出来。

「降——」

伏,就在把这个字说出来前一瞬。弥托黛拉的耳中,听到了托利的声音。

「喂—小铃。能阻止一下纳特不?随便来来就行」

「诶?怎、怎么、做、做呢?」

「啊啊,——揉揉她的胸部吧」

……真的被这么干了的话就真的变成我这边输了啊!

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的弥托黛拉耳中,却听到了响声。

有两个响声。

首先一个是,两个掉在地上的箱子发出的,倒在地上的钝重响声。

接着另一个是,铃慌慌张张地向这边踏出一步,但却,

「啊」

听到超重量的箱子倒在地上时,吓得身体瑟缩一下的声音。

慌了的铃向后缩了一步身体失去了平衡,从结果上来说,她在弥托黛拉的眼前向前倒下。

「!?」

正面。有铃向这边伸出手倒下的气息。也听到了像是悲鸣般的呼吸声。但是,弥托黛拉开了口。

……现在,该做的事是——。

承认降伏,再说一遍吧。但是,听在耳中的是,

「弥、弥托、黛……,拉同学」

……想说些什么呢。

明明绊倒了,就要倒地了,还发出了悲鸣声。

却还想要说点什么。

明明没有战斗力却还要出战,偏偏如此不怕自己会摔倒还要说出来的话,

「那、那个」

这样不行啊,弥托黛拉想着。这样子下去的话,在她把话说完之前,铃就会倒在地上了。

但是,接下来的话很短。那是,从即将倒地的铃的口中,直接传到自己的耳中的。

听到了这句话,弥托黛拉震动了,但是思维却像是齿轮咬合住了一般顺畅了。

「救救我……!」

不明白是出于什么意图说的这句话。

但是,弥托黛拉开了口。她有话必须最先说出来。

作为骑士,在这里应该向领民说出来的话。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才来到了这里。

所以弥托黛拉如此宣告。从喉咙的深处,清晰地,将身为骑士的自己考虑得来的话说出来。

那是,

「——请安心吧」

顿了顿。弥托黛拉就像是要把压抑在心底的某种思念倾吐出来似的,

「你们当我是谁啊」

这么说着,弥托黛拉站了起来,向前踏出半步。

弥托黛拉拍了拍制服的下摆,用身体接住了即将倒下的铃,将上半身往后退吸收了冲击力。就这样,弥托黛拉用向后仰身的动作抹消了铃向前倒的动作。

……我终于还是这么做了啊……

弥托黛拉明白,这至少是把自己所考虑而得的最佳答案踹飞的行动。

但是,现在,抱在怀中的安心的感触,却是货真价实的。

抱起了铃的弥托黛拉,吸了口气。

胸前,臂弯之中,被弥托黛拉抱起的小小身体,虽然心脏跳得很快,但呼出了安心的气息。

大概是有点吃惊吧,能感觉到她在轻微地颤抖。但是,铃在弥托黛拉的臂弯中低下了头。

「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呢,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说得太冠冕堂皇了吧,弥托黛拉这么想着,在自己心里也叹够了气。不过,

「就算没有恳愿,骑士之魂亦必将救人民于水火。因为,履行此义务即为骑士道」

这么说完,弥托黛拉看向了正前方。将大家,以及坐在众人前方的托利收入视野,

……啊啊,够了……

如果他决定就算会连累武藏,也要拯救仅仅一人的重要的人的话,现在,救了铃的自己就没有反对他的理由。

其他的骑士们会怎么想啊。

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弥托黛拉弯下膝盖。

让铃站在地面上,笑着问,

「你不要紧吗?」

「嗯……」

看到铃点点头,弥托黛拉的视线便移向了前方。

她紧盯着托利,低下了头,

「武藏的骑士纳特-“银狼”-弥托黛拉,——以武藏Ariadust教导院总长联合第五特务之身份,愿加入总长麾下」

「不过啊,我啊,还没拿回总长权限就是了」

「——就没有什么惩罚吗?」

弥托黛拉抬起了脸,扬起眉毛问到,却看到了托利满面的笑容。接着,只听他如此说道。

「因为昨天不是就有借过你的嘛」

「借?」

「嗯。——纳特你借我胸部揉了嘛」

诶?弥托黛拉这么想的瞬间。在周围,学生们,以及在教导院周围微观事态发展的人们,齐声叫道。

「诶——!?」

「笨、等、那个、那个都是误会啦!是弄错了!」

虽然弥托黛拉拼命辩解,但众人的吵闹还是没有平息下来。但没有从众人的声音和表情,以及蕴含在其中的感情中感觉到什么邪恶思想的她却,

……真是的。

弥托黛拉想着,自己说不定是作为骑士被孤立了,但却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看着托利和铃还有众人。

「既然大家都这样子诚心诚意请求了,我啊,不就不得不提供作为骑士的力量了吗?」

不过,弥托黛拉说完,又回头看向了背后。

视线的前方,正纯一脸困扰地耸耸肩。

「这就是职业操守吧。我也不是不了解骑士的存在方式。再说了……」

弥托黛拉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因此,她看着托利的方向,

「这场相对,就是我的胜利。因为骑士的地位在平民之上的位置关系并没有改变」

「就是这样吧。——这么一来,就是一胜一负了」

Jud.,弥托黛拉点点头。虽然胜过对方却要在对方手下做事这种情况虽然有点矛盾,但作为生活在当今时代的骑士,这种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接着弥托黛拉发出了声音。她用周围吵吵嚷嚷的人们都听得到的声音,

「——正纯,接下来就轮到用你拿手的讨论和演说来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吧?」

人们的声音和涌动的人潮不仅仅在教导院的周围,也在不断波及到其他舰只上。

在教导院的桥上,背后感受着在午后过半时吹起的风和声音,正纯考虑着。

……现在开始就是正戏了啊。

人们,已经不能无视这场临时学生总会的相对了。

四郎次郎和直政的战斗在整艘武藏都能亲眼看到,而且,响声什么的也能吸引到注意力。接下来想要去外面的人们,又被弥托黛拉再次拉回了注意力。

放送委员的播报把这些情况都报道了出来,并宣布了下一次相对将会是讨论。

因此众多的人们想要来见识见识最后的相对,也不必担心会被卷入战斗纷纷外出,向视野良好的地方移动着。

大道上和公园里已经有流动摊贩开店了,沿街的店铺则都把长椅搬到了街上来不准备做生意了。

……武藏的人们,对于武藏的动向很敏感啊。

不论是谁,对于极东的存续都心怀危机感。而且,

……极东的存续,现在就将摆上台面了。

正纯吸了口气,双手抱胸。

自己是属于议会和王这一边的人。是想勉力补偿三河消失造成的损失,尽量避免与圣联爆发全面战争的一方。为此,将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自害作为这个时代君主理所当然应该执行的行动而予以承认,并以武藏的转让来代替消失了的三河,以期让人们能够安全地转移到各国。

……相对地对方是——。

不承认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自害,保护武藏,

……怎么办!?

早就明白了。就连爆发全面战争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拯救赫莱森。作为教导院之间的抗争。

也已经看到了一定程度的底牌。

尽管武藏内部并未持有武器,但不但存在着武神战力,而且比其他国家更加自由的金融业能够通过神社购买到战斗能力。

另外骑士也说了要保护人民,宣布了能在武藏转让的时候将市民革命传播到别国去。

……但是,太虚无缥缈了。

接受过战斗训练的人数太少,武神和其他战斗力能发挥何种战斗力也是个未知数。就算是骑士们,光靠几十人的规模也不可能保护武藏全土免受战斗余波的破坏。

人民现在,就只是一时的怒火上头才燃起了对圣联的反抗心吧。

现在也是,低头看看就知道了。以学生为中心,虽然也有用携带社务进行联络的人,但那是,

……和父母们,商量着呢吧。

学生作为国家的代表就是当今时世。是通过失去君主而购买到自己的平安呢,还是为了保护国家和君主受伤甚至丧命呢。面对这种选择不论是谁都会与父母兄弟商量的。

「既然这样,那就是我方有利了」

父母都是,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去送死的,正纯想到。子女们,在这一点上也一样,正纯也想到。

只要准备好比死更加靠谱的,能让人这么感觉到的安全退路的话,就算君主死亡而且失去了国家但都是无可奈何的,这样子的借口也就说得出来了吧。

但是现在,明明如此人们却还在使用携带社务什么的商量的原因是,

……被四郎次郎,和弥托黛拉的行动打动了哪。

现在人们的基本思考,应该是这样的吧,

「虽然说不定会输——」

但为了回避抛弃了君主的内疚,以及保护财产,采取形式上的反抗,如果发现了这不通用的话,就带着市民权力的兴起前往各国。

换句话说,就是总而言之反抗看看吧。

「天真」

这不通用,有好几个理由说明了这一点。而且,

「接下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这些理由吧」

这么说完,正纯看向了前方。

桥的中央,在站立着的弥托黛拉和铃的更前方,有班上的同学们。

……是敌人啊。

到之前为止他们算不算得上是友人啊。这一点就算到了现在,正纯也不大清楚。

不过,弥托黛拉转过头来,

「正纯,现在也不迟,你也——」

「不用请我去你们那边了。因为,我的相对就要开始了」

看到她点了点头,正纯送走了骑士。

「弥托黛拉,我觉得骑士道不管怎么说都挺像感伤主义的啊」

「Jud.,因此我才醉心于此的啊」

「啊啊,——虽然性质不同,但在极东武士的封建制度还将继续下去。我也认为骑士还能继续存在下去。所以弥托黛拉,你就不必顾虑我了去吧。因为现在的我啊——」

说了出来。

「并不是要受你保护的人民」

「Jud.」

这么说着,弥托黛拉施了一礼。

离开了。虽然正纯看到肩膀被抱着的铃回头看着自己,但正纯没去在意她。

因为更加值得在意的东西,来了。

背后。

正纯所听到的,是声音。

那是,人们充满了惊讶的喊声,和敲打着世界的车轮声,以及一片马蹄声。

……果然还是来了吗。

「这不是能放任不管的事啊。——来监视了,想这么做吗」

那是武藏暂定议会议员们所乘坐的马车。

一台、两台、三台、四台,接下来数量还在不停增加,很快超过了两位数。

面对排成一列气势汹汹而来的马车群的威压,声音从道路上的人群中消失了。取而代之响起来的,是汇集在一起的车轮坚硬的响声和马蹄声。

「——!」

马的嘶鸣在空间中奔流,跑在先头停下来的是父亲的马车。

「那么」

正纯向着众人的方向,再一次双手抱胸面转过去。

「——开始最后的相对吧」

在平原正中有一间铺着榻榻米的房间。

在散发着光芒的天花板下,是一间备有圆桌和茶杯、蒲团的三坪房间。

三坪房间的其中三面,都是薄薄的光墙,在剩下的一面则是铁墙。

榻榻米之上,墙边,有一个人影被靠在墙上正在读书。

是私服打扮的赫莱森。

赫莱森她,在自己的左右堆着书。右边三册书,左边三册书。右边的书背面朝上叠成一摞,左边的书封面朝上叠成一摞。

赫莱森她静静地读着书,忽然视线投向了外面。

「……」

在三面光墙的后面,是一片广阔的原野。在生长着成片低矮青草的土地上,有数名手持长枪或是火枪的红色制服打扮的人等间隔地排列着,虽然距离挺远的,但还是包围住了这里。

正面,在从太阳的角度看是北面的方向上,远处停泊着几艘船,在更远方则是一片丘陵,和山间小溪。

左手边,西边也是一样的。

右手边,东边,在原野和舰船的彼方不但有山,还有海。一片不时地,向着天空释放出光芒的大海。

现在也有光芒从大海投向天空,地面微微摇动着。就好像是随着这微微的摇动般赫莱森的头也在轻摇着,忽然在她的背后,墙壁上的扩音器中传来了声音。是负责照顾赫莱森的女生的声音,

『您觉得,这强度还可以吗?』

听到她这么问道,赫莱森抬起了头。接着她凝视着扩音器,

「Jud.,坦率回答身体并无异常。到底在做什么?」

『啊,不是,现在,我们正在扫描公主殿下的身体』

听她这么说,赫莱森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武藏上面时,听从女店主和正纯的劝告去检查自己的身体时候的事请了。女性的技师在进行检查时,

「衣服之类的,不需要脱掉也没关系吗」

『Tes.,因为本来是用以分解大型妖物的,所以可以无视必要的部分进行扫描——』

女生的话刚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接着伴随着什么慌张的声音一起,

『非、非常抱歉,那个,刚刚我不小心忘记了……!我这人真是的,绝对不是故意将公主殿下您和妖物等同处理的』

「继续读书也没有问题吗?」

『……Tes.』

那样就好了,赫莱森这么想着,视线又落到了书本上。

就在这时。从遥远的北方,传来了一点声音。

「————」

是许多声音啊,赫莱森如此判断。最近赫莱森也听到过那声音。昨晚,在三河消失的时候,许多的人聚在一起时也是发出了这种声音。虽然那是近在咫尺的时候听到的,但如果要从远处听起来的话就是现在这种声音吧。

……但是——。

赫莱森的心中,忽然出现了疑问。

昨晚,会听到那个响声,是因为三河消失了。

那么现在,会发出同样的声音,又是为了什么呢,这样想着。

不知道。

不知道的奥秘千千万万呢,赫莱森想着,接着,又这样想到。

……如果不会忘记这疑问的话,总有一天,都能找到答案的吧。

自己的正体、过去、应该做的事,能够找到它们的真实,并且能让自己接受,那就是因为没有忘记对它们的疑问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连找到了答案都不会注意到,同意也好接受也好都不会成立,只会放任它流走而已。

现在的自己,明白了自己该做的事了吧,赫莱森又想到。

虽然没有记忆,经验也浅薄,但在书本上读到的知识这么教导她。现在的时代,极东的君主面对一国的失误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决断这一点。

昨晚,让三河消失的人,听说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父亲,那就是家人,就是亲人。这也是从书本上读到的知识。

另外在失去亲人的时候,要说到该怎么做的话,

……还是不明白呢。

在书本上,有几种不一样的模式。不但有哭泣的人,还有大笑的人,也有松了口气的人。统计数据上来看应该是悲伤的,但那种感情是,

……感情的大部分被作为大罪武装而分化的赫莱森所没有的感情。

既然这样,到了这一步也就只能一直不明白下去了吧。

现在明白的,只有为了清算父亲犯的失误,自己以命相抵是必要的这一点。

最佳的判断。通过这么做,将能保护许多人,给他们安心。

书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但是,赫莱森却忽然想到。上午和担任女官的女学生说过的话。那是,

……在最佳的判断之下,……还有什么呢。

在得出最佳判断之前否定掉的,其他的选项。

作为记忆出现在赫莱森脑海中的,是小吃店的风景。

在最佳的判断下,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

「应该怎么办呢。如果,又将那个展示给赫莱森看的人出现的话——」

赫莱森想着无法如愿的选项的存在,如此宣告。

「赫莱森,就只能用出于最佳判断的否定,来和他相对了呢」

●武藏的骑士●

托利:「姐姐!姐姐!关于接上回的异邦人关系,像是纳特那样在武藏上的骑士阶级,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啊?极东为什么会有骑士啊?」

喜美:「呼呼呼愚弟。你这是在否定同级生的存在啊。不过啦,那确实是个微妙的地位呢。基本上武藏的骑士们都是由圣联派来的派遣骑士」

托利:「派遣骑士?啊啊,就是那个在朋友之间人气火爆的金肉人骑士胶的简称啊!我在和小等部的小鬼们赌斗的时候被赢得体无完肤把我的骑士面人抢走了话说一开始的“派”跑哪儿去了啊——!!」

喜美:「呼呼呼稚弟,这么硬掰的装傻很不错哟。听好咯?武藏和极东呢,经常成为在各国无法容身的人们的亡命避难所。当然,这些人聚集起来在圣联看来是个危险,在极东看来自己的立场不也变得危险了吗?」

托利:「啊啊!我明白啊!我啊,因为老是和个好色的姐姐在一起,就连我都被当作是个好色少年了!啊啊,我要好好努力回应大家的期待啊!」

喜美:「呼呼呼愚弟,你也想想有你这么个笨蛋弟弟姐姐我被世人怎么看的。总而言之作为这些人的监视者,没有领地也没有职务的骑士或是相近身份的人就被派到了武藏和极东。这是没有期限的,实质上就是想摆脱那些虽然没用但是有地位的人的包袱」

托利:「喂喂姐姐,你把纳特当作是包袱啊?小瞧水户的话小心被包了做成纳豆哟」

喜美:「你给我去向着水户的方向下跪去。再说了基本上弥托黛拉是为了袭名才派遣过来的所以说我想那不是在甩包袱哟?

总之他们就渐渐变成了本地人民的管理者,就像是本来骑士应该做的那样进行土地的自治运营,并开展经济活动了呢。有了金钱的话,不但能购买土地保证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是“圣联的骑士”而成为“独立骑士”了。但是因为圣联警戒他们的叛乱,因此极东在委托骑士自治减轻财政负担的一方面,要有必要讨圣联的欢心。

因此极东和骑士两方经过讨论,让骑士联购买极东的土地归化极东,继续担任地主、村长的领主职务,同时又有代代继承圣联颁布的监视任务的义务。也就是说,极东的骑士是在极东侧看来是地主的职务,在各国侧看来是骑士的职务,横跨两者之间的双重职务。骑士们也是,许诺避免与圣联的敌对,让圣联约定了“骑士阶级”的存在,以及他们的权限。

如此一来,在极东作为地主的“骑士”就存在了。明白了吗?」

托利:「……啊,抱歉啊,姐姐,能稍微再说明一边吗?可能的话,那个……姐姐!姐姐!从那附近开始再说一遍」

喜美:「你想把我们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