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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处刑场的否定者』

就算心事重重

仍觉食物美味

应该可以想成

通过食物歇口气吧

配点(辩解)

是一间阴暗的房间。

那是入口虽然开着,窗帘却还是拉着的小吃店。

入口的面包店中没有面包,里面也就只有两个人影。

人影之一是坐在桌前正在用餐的穿着男子制服的长发身影,另一道是站在厨房里的锅前哼着小曲的女性身影。女性那边停下了用巨大的勺子轻轻搅动锅子的动作,

「正纯小姐,教导院那边,不去没什么问题吗?」

被如此问到的正纯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她看着厨房方向,

「武藏的暂定议会那边的人说,今天还是不要去那里比较好」

「出大事了啊」

是这样的吗,正纯把这句到了嘴边的台词又咽回去了。

接着,正纯撕下一块面包放进口中,用水冲了下去。

「不过嘛,因为在中午的时候暂定议会那边也把今后的方针都确定下来了,我想之后带着他们的决定去教导院。恐怕——」

正纯想着。想着清晨,从父亲的秘书口中听来的话。那是,

「为了让武藏顺从圣联,没有权限的教导院,以王和议会的决定为标准而行动」

令人生厌的指示啊。

……承认赫莱森公主的自害,移交出武藏,吗……

同级生、下级生们不可能老实地服从这种指示。就算服从了那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吧。

但是,教导院侧没有了权限,就只能服从这边的指示了。

真是讨厌的事情啊,正纯也在这么想着。

不过,身处暂定议厅的正纯,也知道武藏中相对的现状。

按照校则法,能与学生相对的基本上就只有学生,然而因为这一次武藏侧的学生权限几乎全部由王掌管,议会就作为代理和圣联侧展开交涉。

虽然看起来是议会侧自己毛遂自荐的,不过议会侧不情愿说明理由,K.P.A.Italia也接受得了现状。议会侧害怕的是学生侧会搬出权限自己出面将交涉敲定下来,K.P.A.Italia也是基于和圣联靠得比较近的议会侧也比较好说话的判断的吧。

秘书的说法是。

……违抗他们的话,最糟糕的情况下,会和圣联爆发全面战争。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正纯也感觉得到,自己下午带着不光彩的任务去教导院的意义。

「不过在这种时候……」

忽然,正纯提问道。

「如果是葵,还有其他那些人的话会怎么做呢。我不大习惯这种做法」

「正纯小姐,你既然要隐瞒自己是女孩子,考虑自己的立场的时候就要多多考虑几方面哟」

不过,女店主的话马上又接上去了,

「那些家伙嘛,因为都是笨蛋,所以想到了就会马上行动的吧」

听着这些话,正纯想着,是这样吗,然后马上又订正了想法,是这样啊。

就算不提昨晚的事,至今为止那些家伙也都是这种生存方式的。

在去年夏天,上游泳课的时候,在女生换衣服的时候正大光明走在泳池边的葵从正面一把拉开女子更衣室的大门还嚷嚷着「啊咧这里是女子更衣室啊!我不知道耶!」的时候还在怀疑他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如果那个不是偷窥的话又到底是什么啊。但是之后又在想女生侧这边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武器带进来同时展开反击总而言之当个看客实在是太好了。

另外还有图书室工口草纸背面序号顺序排列事件和生物室烧瓶酿酒事件和屋顶触手系绿地化计划等等,从其他委员那里听来的过去的恶行,

……该说是想到就去行动呢,还是本能如此呢。

但是,正纯考虑着。再从昨夜到今晨的时间点上,

「试图拯救赫莱森的,就只有葵啊……」

「……赫莱森的事?」

Jud.,正纯回答道。一边心想着才仅仅一天她就变成了难以启齿的话题,

「店主您了解过去的她……,了解过去的她吗?」

「咦?你怎么会这么想?」

「昨天,葵和葵的姐姐说,附近的小孩子经常会来这里什么的」

啊啊原来如此啊,厨房里面传来了话语声。

「没错啊。赫莱森,是个好孩子啊。——但是我可能没有经商的感觉吧。我也曾经想过,该不会一直在我身边的自动人形,就是那孩子吗,……但是应该不是吧,到头来这种否定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成年人的思维僵化了啊」

「葵是怎么样我不大清楚,但是其他那些人好像也并不确定。再说,……既然记忆也好什么也好都没有了那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正纯小姐好温柔呀」

随着一句不大讨厌的话之后,正纯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本来的话,我说不定还会责问正纯小姐你一句吧。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救救那个孩子呢,什么的。以前的我的话说不定会去说说她为什么半途而废的吧。

但是现在啊,大概成了君主就无可奈何了吧,这样的想法会先冒出来。毕竟这世道,上头的人很多不都有为了切腹而存在的一面嘛。上了年纪的缘故吧」

「…………」

正纯什么也没说保持着沉默,女店主随着像是轻轻笑了笑的一声吐息之后,说道,

赫莱森啊,呐,她先从过去的名字说起。

「那孩子啊,是家庭环境很复杂的孩子呢。是元信公和异人之间生出来的孩子啊。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和她的母亲一起住在武藏上。她的母亲,是脑袋瓜子很好用的人啊。……不过啦,她也在赫莱森五岁的时候去世了」

「……死了?」

Jud.,店主在厨房中这么告诉正纯。

「我在那时候不在这里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就因为这样,才拒绝元信公的认知吧。当时又有弟公的自害……」

「难道说——」

正纯听着店主的话。

「根据传言,十年前,赫莱森在悔恨之道上丧命的时候,好像就是元信公提出嫡子继承问题的时候。所以说,这对于托利来说已经是第二次了啊。——赫莱森成了元信公的嫡子,又失去了」

「……」

正纯沉默了。

心中思绪万千。也考虑着关于这次事件的,尤其是关于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会不会救不了的事。

但是,对于保障人们的生命,最为至关重要的就是她的自害,以及与之相伴的武藏移交。

……政治,就是摒弃个人情感,,确保社会的最大利益的活动。

从这个观点来看,选择显而易见。做出承认赫莱森的自害,移交武藏这最大的让步,确实约定以武藏住民为首的人们之后的生命安全。

那就是最佳判断了。但是,

……那个笨蛋,不一样的吧。

正纯想起了昨晚葵做的事。那个时候,他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要——

是什么呢。挺想听下去的。

不用说,这机会已经没有了吧。因为下午六点钟她就要丧生了。

……想要救她吗……

就在正纯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了声响。

自己的腰部。在白色的pocket binder中有铃声响起。便宜货的携带社务宣告着有人在呼叫。正纯掏出来一看,对方是,

『正纯。是我』

是父亲。

他也不等自己这边的回答,这么说道。

『刚才根据通报,已经判明了武藏Ariadust教导院发生了由学生组织的反抗活动』

「……反抗?不是不允许持有武装类的吗?」

『是临时学生总会。——进行对你的不信任决议』

「——如果这么做的话」

武藏,自己迫近了选择。

到底救不救赫莱森的选择。

然而,如果决定了要救赫莱森的话,

……与圣联的冲突。最糟糕的情况会变成全面战争的吧……?

救了赫莱森的话,就变成了极东持有大罪武装,更是不背负三河消失的责任的情况了。这样子无视国家间的法规和圣联的指示的话,宣战布告的大义名分也充分了,再加上大罪武装和武藏的存在,极东的技术和贸易力量对于各国都是充分的钓饵。

……难道说……。

这时,正纯的手碰了碰pocket binder。触摸着放在那里的便条,关于与圣联处于敌对状态时的应对,尽自己所能思考而写下的纸片。但是,

『违抗圣联什么的,尽是小孩子的想法』

确实是这样,正纯这么想着,捏紧了pocket binder中的纸片。

正纯低下头,想要捏碎纸片似的用力捏着,吸了口气。

「去教导院,……并且去说服他们吗?」

『Jud.,现在,图书室被当成了会议室,警护队的副队长正在向残留学生的代表质问召开总会的理由。也就是说,成问题的是现状。别把问题扯到未来上去。——快去』

对自己说出的这么一句话,让正纯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接着,话语接着继续了下去。

『你明白自己的任务吗?——是交涉任务。如果你已经从秘书们那里了解到我们的方向性了的话,就快去』

这个,是自己来到武藏之后父亲第一次对自己的期待吧。还是说,单单只是履行义务呢。

在正纯还没弄明白之前,随着父亲的下面一句话,通神切断了。

『快去,——为了给武藏带来一个好结果,去和大家交涉』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在位于前侧栋一楼右舷侧的图书室中,有几个人影。

人影都在图书室内侧的空间中,自习用的书桌都被搬开了,准备了一对椅子。

在靠窗的席位上,有一群在制服上披着中量级装甲的学生。是极东的警护队。身材魁梧的副队长坐在椅子上,背后跟着一名女生和一名身材纤细的男生。

相对而坐的靠走廊的席位上,是身穿制服的四郎次郎,和涅申原。

在内侧,作为见证人,

「呃—,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总之我是三要……」

这么说着,三要看着前方。正面,在图书室的前部,放送委员就在那里。

他们把当作摄影器材使用的通神用社务放在桌上或扛在肩上,向着大家比划出OK的手势。

摄影开始了。

所以,这么说着,四郎次郎率先发言。

「那么,现在,请来正负责武藏警备的警护队副队长不为别的——」

「请立刻取消召开临时学生总会的提案」

副队长向着四郎次郎和涅申原,身体微微前倾。接着,

「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所以说我迅速就来了。之前在你们的教室中作了什么交流我听了报告了」

「感想是?麻烦要不花钱的程度的」

「Jud.,感想是这样的。——我明白你们的目标。但是,与圣联的冲突,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可是会带来与圣联的全面战争,以及极东的完全支配的啊」

既不是怒吼,也不是嚎叫,只是用着很确定的语气。

「接受东国最强,本多-忠胜的教导,实际上在我们当中也是最强的总队长,就连还是负伤的对手也敌不过。再加上对方拥有多种武装的物量,学生也没有年龄上限的设定。——抗争的话,毫无疑问会输的」

他如此宣告道。

「我们是自知不敌的人们。你们对此却没有体会。所以说我才敢这么说。如果是为了武藏和极东考虑的话,——请你们舍去蛮勇」

「Jud。那就简单了,基于商谈的规则我如此说」

四郎次郎浅浅地坐在椅子上,也用同样确定的语气,这么说道。

「副队长,听好咯?我们是否会输给圣联,确定这一点的材料我们并不具备。因此副队长,我们无法参考阁下的意见。另外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自己能够判断的是,为了脱离这种状况」

所以,

「我们要召开临时学生总会」

「做什么傻事……!」

副队长提高了嗓门。他张开的右手,像是要递出什么似的伸向四郎次郎,

「我们这边不但没有可以对抗的力量,对手甚至还有物量!败北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么可以确认了。这商谈无法成立」

四郎次郎停顿了一分钟左右,平静地这么说道。

「你们放在战场这张谈判桌上的力量,是什么?」

「那是——」

「你们的总队长,那就是你们最昂贵的商品了。是这样的吧?」

但是,

「那件商品,真的是,这样子就是最昂贵的了吗?」

「——这是当然!」

站在副队长身后的女性队员,挺身而出如此回答。

「总队长作为杀手锏的速度。这个在那个状况下就是最好的东西了。然而,应该负伤未愈的加西亚——立花-宗茂,速度还在此之上」

她这么说着,微微低下头。

「在近身战斗中移动的速度可以说至关重要。如果说速度被超过了的话,就算是总队长也会被对手轻易地绕到背后」

「Jud.」

四郎次郎点点头。

「那么,那位总队长她,——使用武器的话?」

「那个——」

就在女性队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副队长举起了右手封住了她的话。他接下来慢慢地把手放下,

「虽然只是假定,但我估计还是不敌」

「为什么?」

「在总队长持有的武器中,最强的恐怕就是曾为忠胜公所用的神格武装-蜻蜓切了。但是加西亚他,昨晚与使用它的忠胜公战斗,并且生还了」

「你的意思是靠忠胜公女儿的程度,还及不上加西亚?」

被这么问到,副队长没有立即回答。但是,他吸了口气,终于,

「为了能够说服你们,我要这么说。——Jud.,没错」

「那么如果有你们支援的话怎么样?」

「————」

四郎次郎的话,让副队长为之气结。但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

「那是,卑劣的行径。……作为极东的武士我无法承认」

就知道会这样嘛,涅申原点点头。

他在众人的视线下毫不动摇地呼叫出了走狗和表示框。接着,

「但是呢?我认为在镰仓幕府的时代还是那样的。但是,现今虽然还有在战场上报上名来的风俗,主体还是乱战。在两次的元寇入侵和应仁之乱中正成公的游击战成就了战术的突破,到现在也有使用远距离武器的狙击。——P.A.ODA也配备的铁炮队,瑞典的古斯塔夫王也靠着这种战术提高了作战效果哟?」(译注:元寇,元朝忽必烈的两次入侵日本的行动。正成公,南北朝时期的武将楠木正成。)

接着,

「这里的古斯塔夫王,在战场上中流弹而死。现在就连王都会在战场的乱战中因为一介士兵引发的偶然而死,这就是战争的最先端。——为什么,你们就不赶上潮流呢?」

「等一下」

副队长移开了身体,视线从涅申原移到了四郎次郎身上。

「现在在这里,抬出P.A.ODA和瑞典这些其它的国家也——」

「阁下,你搞错了」

四郎次郎的身体向前探出,手肘搁在膝盖上支撑身体。

他微抬着头,像是在瞅着副队长似的看着他,

「我们不但着眼于和Tsirhc系诸国的全面战争,与P.A.ODA以及其他势力的全面战争也在考虑范围之内。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将与全世界为敌,啊。要说为什么的话,昨晚元信公的话——,还记得吗?」

「如果能获得所有大罪武装的话,就能得到左右末世的力量,那句……」

「知道了吗?」

四郎次郎说道。

「不是“集齐”大罪武装。元信公说的是“获得”。如果从商人的角度看待这句话的话,它的意思并不是各国为了应对危机而把大罪武装拿来放在一起这样的意思。是各国互相争夺大罪武装,……必须要有谁拥有了全部才行」

既然这样,

「在近期内,极东将爆发全世界规模的战乱」

四郎次郎看着副队长和他身后的两人。

副队长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那是要听自己把所有的话说完再下判断吧。但是,他背后的二人好像并住了呼吸似的,身体僵硬着看着自己这边。

……不过啦,刚才的话,大致情况是谁都能预测得到的吧。

如果是警护队这种战斗系的组织的话,这些话应该已经相互确认过了。

所以说,对方不会轻易上钩。

另外,正因为如此,四郎次郎很重视对手。

……因为如果他们能成为友军的话,那就能理解一切跟随我方了。

理解利害关系,并且利害关系一致的同伴,在做生意的时候是最不容易背叛的了。

因此,四郎次郎继续说下去。

「按照圣谱记述的话,今后将要展开席卷欧洲全土的三十年战争,在中东则是奥斯曼帝国开始了向欧洲和印度方向的进军,而在中原则是清朝兴起,露西亚开始了西征。还有在极东是——织田、羽柴、松平相继挑起了极东的统一战争」

明白吗?四郎次郎说道。

「也有为了能互相争夺大罪武装的而需要找的大义名分。是“按照圣谱记述,进行作为历史再现的战争”这一最大的理由呐。而且在各国看来,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动向被极东侧的历史再现所妨碍。因此——」

「首先在这里,让赫莱森公主自害,……圣联夺取了极东的权限,吗?」

没错,四郎次郎如此回答。

「P.A.ODA已经派出了羽柴,从极东侧支配了M.H.R.R。近期之内欧洲和极东的共同军,和M.H.R.R.、羽柴的联合军就要以三十年战争为理由而碰撞了吧。

羽柴虽然是P.A.ODA但为了与M.H.R.R.的联合行动并未依赖村斎的势力而是承认了Tsirhc教谱。但是圣联的欧洲势力为了阻止作为村斎势力的P.A.ODA下属的羽柴的侵略不得不集中精神。另外,迟早会将那样的羽柴灭亡的,就是松平。就算是为了得到这个决定权圣联也应该要支配极东,想将松平的权限完全掌握在手中的」

顿了顿。

「现在开始,利用这样的战乱,大罪武装的相互争夺就要开始了。所以——」

「把公主,赫莱森,作为大罪武装由我们极东所拥有?」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四郎次郎问道,副队长马上给出了回答。

「是通过圣联的一举一动推断的。公主赫莱森如果不自害的话,松平家就和大罪武装一起留在了极东侧。成为了对于P.A.ODA和末世的绝招。手中掌握了这两个绝招就意味着,……极东掌握了当今世界的决定权了」

但是啊,副队长接着说。他摇着头,

「这个是,——理想论啊」

这么说完,副队长再次摇摇头。就好像是在赶走什么似的。

接着他缓缓地向副队长问道。

「你想要做什么?——与圣联全面战争的可能性,还有变成那一步的武藏的运用与运营,人们的安全等等。有着众多问答题的吧?想要把公主,赫莱森作为武装而得手也是,为了阻止她的自害,应该也必须有相应的理由吧」

「为了能得到这所有一切的答案,副队长,……阁下们的协助是必不可少的」

「为什么?」

被这么一问,四郎次郎在内心点点头。

……终于有商谈的意思了啊。

对方现在,正在询问为什么自己的协助是必要的。

……这么一来,如果协助的理由利害关系是一致的话,对方就会答应的吧。

那么这就是交易了。

现在,有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迫近了极东。是前进与圣联冲突呢,还是退让被击沉呢,不外这两种可能。

退让的话,距离被击沉还能得到一时的安全。但是如果前进的话,在发生冲突之后的事情就全都不知道了。

因此他们才如此问道。让我们看看前进了发生冲突还能说保证安全的理由,就是这样的问题。

为此,四郎次郎向前探出身体。

「能与学生相对的就只有学生。因此暂定议会和王,将他们手下唯一留有权限的副会长派了过来,要说服我们。这名副会长,不但是属于暂定议会派的——,恐怕,在极东的学生中,她也拥有着屈指可数的政治能力」

「这位副会长是,……本多-正纯对吗?」

「……您认识吗?」

啊啊,副队长点点头。他深深地双手抱胸,

「她在三河就学时,国学的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

也是嘛,四郎次郎点头回应。接着他指着地板,指着这所教导院。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拉到我们这边来。接下来让她作为学生侧的代表——」

「作为代表?」

「与圣联对决」

四郎次郎呼出了一口气。比起眼前的副队长,他对于放送委员的摄影器材更加留心。一边在心里想着,要是这些话能传达到收听收看这次放送的人们心中就好了,

「现在的副会长,是跟在圣联屁股后面的王和暂定议会的手下。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她了解圣联的弱点。所以说如果与副会长相对,并能将她拉过来的话——」

武藏舰内,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在路上,静静收听着放送的人们,听到了接下来的一句话。

『那就意味着能够颠覆圣联借口的人才,成为我们的伙伴了』

明白吗?

『如果对方是绝对正确的话,现在正要召开的临时学生总会就会以副会长这边的胜利为终结。然而如果我们战胜了副会长的话,——那就有可能击败圣联了吧』

四郎次郎说完了。他指了指身后的涅申原,

「我们这边的涅申原是历史系知识的专家。另外不才在下也担任了武藏商工团的干部,也和出云有往来。如果能让政治系的副会长加入的话,基本上所有问题就都能讨论了。只要有了这些力量面对赫莱森的夺回,以及事后的处理做出判断,如果能达成我们的愿望那再好不过了,而假如做不到的话——」

四郎次郎站了起来,耸了耸肩,

「吊死我和这涅申原就可以了。因为暂定议会和王可以把这个处理成“武藏内部的问题”而掩饰过去的吧,……你们就只要,在迟早会到来的战乱和极东消灭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地保护武藏的住民们就好了」

「也就是说,……最终的判断并不是在这里定下,而是在与代表暂定议会的副会长和王的对决中表明的吗?如果能越过与变成圣联先锋的副会长的对决的话,为了拯救公主赫莱森的大义名分也就齐备了,吗?」

「Jud。」

四郎次郎点点头。

「现在,暂定议会和王恐怕是选择了最为安全的,但却会慢慢关门大吉的策略。

相对地,我们所希望的是探索不用倒闭歇业的可能性。

我也是商人,理解不可能与可能之间的境界线的存在。

如果在与暂定议会和王的对决中,失大于得的话,我不会想要继续下去。而且在那个时候,也就证明了我没有看透买卖的眼光,只好吊死自己算了」

四郎次郎说完,向着眼前的三人点点头。但是,

「这样不行!!」

声音,女性尖锐的嗓音,从靠里的方向传了过来。

四郎次郎转头一看,黑板前面,坐在讲台前座位上的三要柳眉倒竖,

她通红着脸,但却耸起双肩,

「——从刚刚开始,就、就一直在说吊死什么的,这不是能这么轻易说出来的话!」

三要她,叫着,用自己的耳朵听着自己提高嗓门的声音,

……啊。

忍不住就,玩儿脱了啊,心中这么想着。

教员不能介入学生的抗争。那是由校则法决定的。但是,

……刚刚的不一样。刚才的,不是抗争,是思维方式的问题。

这么想着,之前退场的担心又回来了。

……不能这样。

必须要冷静下来,三要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看着四郎次郎和涅申原,

「为了做成什么而不惜一死什么的,……这种做法是真喜子前辈教的吗?前辈她老是在清晨或是放学之后,又是破坏城镇又是在校舍内蹿来蹿去,还用让我听了都浑身发抖的大嗓门教“那么今天的主题是国家颠覆~”什么的危险的讲义,不是为了去死,而是为了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所以,

「要、要做什么并不,那个,并不在讨论范围内。身为教员,如果你们争斗的话,……虽然什么都不会说,但我们还是会把为了生存下去而必要的东西教给你们。如果那个,就连死了都不要紧的话,……我们教给你的东西,和你们来到这里被教导的东西又算是什么啊!——我不记得有说过活下去的方法可以为了死而胡乱使用过!」

大喊着,哈,三要回过神来。

又坐回了忍不住站起来的椅子上去。

「啊」

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的同时,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不能这样,三要这么想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不能哭出来,这不是成年人能做的事。

作为教师,作为教导人们为了生存而必要的东西的人,现在要说的是,

……什么呢。

不明白。还弄不大明白,自己该说些什么。做教员三年了,还只是个水嫩的新人。也做不到像参水那样说干就干地行动。

然而,三要低着头用袖子擦着眼角,

「如果……」

吸了口气。像要绷紧神经一般地耸了耸肩,却叹了口气,

「如果,你们是我和真喜子前辈的学生的话——」

三要想着。大家今后的事。想着进路的事,想着生活的事。

三要认为只要充满了欢乐就好了。向着虽然可能有不如人意的事,但是如果能发现比这更快乐的事就好了。这也是,不管是就职,还是富二代,和它们都完全不一样的事。

「在仰望天空的时候,想着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听听歌读读书休养休养身心,数着钱买东西,打工的时候好好打招呼,——虽然第二天总归要重复同样的事,但是在看着夜晚的户外的时候,也要想着哪里窗中的灯是为了谁而点亮。

我希望,你们至少也要想,希望这样的事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教给你们完美地生活下去的方法。但是,我抱有自觉教给你们的东西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要死这一点。绝对,自己不能杀了自己。

——只有这一点请务必牢记」

如此说完,三要叹了口气。

自己都讲述了些什么,自己要闹不大明白。能明白的,也不是学习啦,将来啦这些大事,只不过是想着“这种程度的”东西。

三要理解了泪水已经停止了袖子上的湿迹也没有了,抬起了头。

正面。四郎次郎和涅申原,以及副队长和两名部下。

大伙儿,全都没看着自己。

「啊……」

玩儿脱了啊,三要在心里自怨自艾。该不会是自己自说自话地发起火来,把什么讨人厌的东西硬塞给他们了吧,这么想着。

所以,三要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视线移开了大家,

「啊,那个,老师,该说您真的是有点碍事呢——」

正要走开,的这个瞬间。

「既然这么说——」

副队长的背后,线条纤细的男性队员,用细小的声音这么说。

「被别人说必须要自己希望去死的公主赫莱森她,……又是什么情况呢」

「——」

在说不出话来的三要视线前方。涅申原他点了点头。

他并没看着自己,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至少啊,——那是违背了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教导了吧?」

Jud.,在场全员都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虽然并没有必要遵守我们学校的校风——」

四郎次郎说完。接过话头的涅申原说,

「那么,没有好好接受过教育的公主,认为自己被圣联带走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虽然换句话说是这样,不过」

不过,这么一个单词,被四郎次郎和副队长,换成了这么个说法。

「但是」

两人站了起来。四郎次郎向前踏出了一步,

「公主她,并不知道所有的可能性。至少,她真的不知道我们所拥有的“最低限度”。怎么样啊警护队?为了拯救公主,……想没想过让她知道更多的可能性啊?」

「这真是卑劣的手段呐」

副队长就像是在回应四郎次郎似的,向前踏出了一步。接着微微一笑,

「最后还是借助了教员的力量啊」

「是免费的吧?这里是没有商业头脑的教导院对吧」

Jud.,副队长颤着肩膀点点头。

「那么,我就确实地见证你们直到与副会长的相对结束吧。如果这样能够看出来什么对于极东和武藏是最好的话,也有一看的价值。当然,这也是以你们能够说服副会长为前提的。不过,就算做不到这一点——」

副队长向着四郎次郎伸出了手。

「面对暂定议会和王,吊死的话还是免了,一起下跪的话我还是能做做的。——因为相信了没有商业头脑的商人的我也有错嘛」

听了这段话,四郎次郎点点头,与他握手。

同时,窗户从外面打开了,警护队的队员把身体探了进来。他用气喘吁吁的声音,

「副队长!——那个,Ariadust的副会长向这里走过来了!」

这样啊,副队长出声了。

但是,传过来的消息不止如此。

「另外,……好像还有两人与她会合!虽然情报错综复杂,但好像两人都是武藏的实权人物……!」

「实权人物?」

听了副队长复述的话,涅申原的表情变得有点严峻了。

「呜哇,……那两个人来和本多君会合了啊」

「那两个人是……」

Jud.,涅申原点点头。

「……在我们的教导院,恐怕是最高等级的两名力量型角色」

正纯在没有人影的城镇中小跑着移动。

背后照射来的阳光说明现在已近中午了。但是,虽然能听到城镇中传来做饭的声音,却没有在道路上行走的人影。要说有什么东西在活动的话,就只有偶尔从三河过来的避难船开来,以及像是在取而代之似的从武藏离开的客船,

……还没有归化的人们,前去接受圣联侧的保护了吗。

武藏的两舷二番舰和中央前舰,在各处都有观光用和外交用的区域。在那附近居住着没有归化极东,从事贸易或是外交活动的人们,而他们之中以旧派为中心的人们受到陆港的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保护是确实约定的。

武藏会被转让给圣联侧的消息已经在人们之间传开了。在女店主给正纯看的武藏内通神带上,揭示板等什么地方都在这话题上争论不休。看来大伙儿虽然都不外出,但在家里还是交换着各种各样的意见。

现在,没有归化的人们,明白了不能继续呆在武藏上了,纷纷趁着能确实约定受到保护开始退避了啊。

……看到这退避的武藏住民的心中,也产生动摇了吧。

邻居人不见了。而且那还是,逃之夭夭,以这样的形式,离开武藏的象征。

这不就是,武藏的转让迟早成为必然的气氛吗。

这时,想到这里的正纯,

「————」

摇了摇头。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正纯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在心中自言自语。

……这是最好的,不会立即出现受害就能够平息风波。

但是,正纯又想。

「不认为这样做正确的家伙也有,吗」

自己现在,正前往说服他们。换句话说,自己就是,他们的敌人。

这么想着,正纯发现有几道视线投在了在城镇中小跑着移动的自己身上。

商店街店铺的深处、治安亭入口的门缝中、住宅窗户的里面。正纯也看到几次注意到了自己,视线投过来的行动。

正纯没有接受过从视线中读取意志的训练也没有这种术式。但是,他们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自己这边,也能感觉得到与此相应的意义。

正纯想着,自己现在正把小吃店的纸包夹在腋下,就好像是防具一样的。就好像是自己明明是武藏住民,却用纸包做着榜样逃离这里似的。

正面。是通往悔恨之道的自然公园。

进去。

但,就在这时。

从左右的道路上,有与自己合流的身影。

两道身影。其中,首先从右边走来的一道是,

「——直政」

Jud.,右臂义肢的少女举起了义肢打了个招呼。口中叼着有烟缓缓升起的烟管的少女,越过自己这里实现投向了左边。

「怎么啊。弥托也一起?」

循声望去,左侧站着制服上背着两个长大的黑色皮革制的箱子的弥托黛拉。

她看着正纯和直政,哈啊,地叹了口气。

「这回又是怎么回事。……武藏内骑士代表,和政治系代表、机关系代表,现在要一起去向在教导院抗争的诸位争论去吗?」

正纯的视线前方,弥托黛拉摇曳着银发,用轻快的步伐接近小跑着的自己。

……确实是,六护式法兰西出身的骑士。人狼的家系吗。

就像是在证明正纯心中所想的一般,她金色的眼睛,露出有点受不了似的神色看着自己这边。接着,

「——武藏内领主议会,同意了与教导院侧的相对。

如果听任暂定议会和王行动的话就会失去武藏内的领地,各街道的所有权。但是,教导院侧的真实想法也不明朗。因此派遣了身为学生的我作为代表前来。作为武藏内的,所有骑士的代表」

这样吗,直政点点头。

「我们这边,武藏内机关部也是一样的。如果决定了武藏的转让的话,我们在转手作业之后会不会被扫地出门呢」

「会那样吗?……机关部的人们,因为对于武藏的运用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我还原以为你们应该会就保持原样留在武藏上呢」

不会这样,正纯想着。所以说,就像是夹在这两人中间似的,

「机关部是武藏运用的关键。如果把那里委托给极东的残党的话,……发生什么突发情况的时候,说不定会被背叛。因此,在转手作业之后,武藏的机关员都会被赶走。机关部是这样考虑的吧?」

被这么问到,直政做出了一个反应。她从嘴角,吐出了一大口烟气。

「——知道得挺清楚的嘛,正纯。我和你这样子对话虽然还是头一回,但你还是挺有见地的嘛。至少,你也要比那边的骑士大人更了解下层部的人们」

「你、你才是不了解我们这边的事吧」

看到有点焦急地反驳的弥托黛拉,正纯突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弥托黛拉你啊,讨厌多嘴的人,还有谄媚的人吧」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弥托黛拉瞪圆了眼睛。但是,她马上又露出锐利的视线看着正纯这边。

「怎、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用那种好像很了解别人好恶似的口吻」

「是推测啦。毕竟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自害了的情况下,松平的当主就由水户的松平——也就是弥托黛拉你担任。但是不但赫莱森还没有被进行自害,也不大好说祝贺你的话,……但是一部分没有归化的商人和贵族应该还留在武藏上,想要来巴结你的吧」

对于这些话,弥托黛拉没能马上做出回应。

但是,她在呼吸两次的时间之后,

「——圣联完全支配下的极东,担任它的当主什么的,这应该比“傀儡男”更像傀儡了吧」

她这么说着,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

她抚摸着戴在那里的,像是项圈似的红色首饰,

「我呢,比起担任一国之主来说骑士更加合我的性格。我只是去确认这一点的而已」

「正纯,不用在意。那边的狼妹子只是觉得傲娇比较帅气而已」

弥托黛拉虽然气得柳眉倒竖,但直政只是轻描淡写地从嘴角呼出一缕烟。

众人这么你来我往地走入了悔恨大道。正纯一边想着树丛中露出来的天空好蓝啊,

「——两位,你们是想去干什么的?」

这两个人是,

「直政是总长联合的第六特务。弥托黛拉是第五特务吧。——我现在,是要作为暂定议会侧的代理人,去说服作为你们上级的总长他们的。换句话说就是敌人」

「但是,我认为大致上来说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弥托黛拉拨起前发轻声说道。

「他们的所作所为,有很大可能导致武藏走上与圣联发动战争的道路。如此一来,在Ariadust教导院学习的骑士阶级、从士阶级就要为了保卫武藏的人民和领地而战了」

「——但是,想要尽可能避免选择会为人民带来危害的选项,吗?」

Jud.,弥托黛拉和直政点点头。首先是弥托黛拉,

「我的工作就是为此前去做出判断」

原来如此啊,正纯点了点头,看向了右边的直政。直政在正纯的视线中,说了句也是啊,用右手的义肢挠了挠头,

「在机关部看来啦,如果不把武藏转让给圣联的话比较不容易丢饭碗。不过,这么一来的话说不定会和圣联开战。因此,——我前来测试一下,我们是否具有正面挑战圣联的力量」

「……也就是说,你们两位的主要力量都是肉搏啊」

「我想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不错的判断材料吧?毕竟,如果和圣联相对的话,我们也会成为战斗力嘛」

也对啊,正纯刚想这么说,又慌忙改变言辞。

「我是暂定议会派的。——不会做出任何判断」

直政没有回答,只是从嘴角呼出了一缕烟。而且正纯觉得,在自己视线的后侧,弥托黛拉好像微微笑了笑。

正面。已经看得到通向Ariadust教导院的台阶了。

左手边,在森林的尽头附近立着一块小小的石碑。

在碑文上被宣告长眠于此的少女,现在,醒转过来,就在遥远背后的“刑场”旁边。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正纯这么想着,但又马上订正了思考。

……为什么要去啊,吧。我也好,别人也好。

接着正纯看到了。

前方。在台阶的上方,有四道人影。从悔恨大道的尽头抬头向台阶上方看的话,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以蔚蓝的天空为背景的身影。

其中一人,是涅申原。

另外的两人,是有海蒂跟着的四郎次郎,而剩下的最后一个是,

「……怎么搞得啊你们,那个,用窗帘卷起来的像是托利一样的物体」

啊啊,台阶上方的四郎次郎说道。

「这货是——」

窗帘的团块,向着左右直直地拉长。直直地盯着这保留着捕鱼笼一般直圆筒状的物体的四郎次郎,缓缓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春卷」

四郎次郎一说完,春卷就动了。

但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的正纯的视线前方,春卷用慌张的动作左右扭动起了脖子附近。接下来听到的从里面传出的瓮声瓮气的声音是,

「才不是咧—!是握卷寿司啦!因为海苔是白色的所以那其实是米纸!你们怎么这都不知道啊!」

听到这有点耳熟的身影,正纯扫了一眼直政和弥托黛拉。

「那声音是……」

忽然这两个人,齐刷刷地眼睛瞟向别处。

……我就知道哈。

就在正纯想着的当口,在台阶上面不停抗议着的握卷寿司歪了歪,接着一晃悠,

「啊」

握卷寿司从台阶上面滚下来了。

途中,握卷寿司高高弹起,一下子落下了数米的落差,又继续滚下来。撞到突出来的台阶角上的握卷寿司,发出的不是「呀」啊「呜哦」啊之类的哀鸣声,

「呜咕」

而是发出这种奇怪的低沉声音,不小心松了开来,被当作海苔的白色窗帘布就像是绒毯一般地在台阶上展开。

正纯等人的视线追随着这动作,随着窗帘展开的动作一起投向了自己的脚边。

「————」

在正纯这边的三人面前海苔到头了。

与此同时,全裸的葵摆出俯卧在地的卍字型,被窗帘布吐了出来。

但是,葵注意到了正纯等人,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抬头望着这边。接着,他马上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啊!?喂喂你们来干啥啊!?算了不管了,我稍微有点没卷够还想再当一回握卷寿司,能帮个小忙把我卷一下吗!?」

握卷寿司里面的料躺平在了海苔的一头,背对着这边,躺直了。接着他紧张地抖着,

「要像妈妈一样温柔哟——!!」

正纯她,和左右两人一起,无言地用脚尖踹向了眼前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