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份心意……现在就告诉你-章节
「……嗯……啊……?」
从睡梦中醒来,最初感知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我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摆着参考书等物品的书桌,以及收纳着轻小说和游戏的书架。
(老家的……我的房间……?)
我一边发出宛如初次经历时空跃迁时的感慨,一边试图驱散脑袋里朦胧的迷雾。
总觉得直到刚才为止都还身处不可思议的空间内,对这个世界的法则全都了若指掌……
不,比起那种事——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焦急地找出放在书桌上的翻盖手机,确认日期与时间。
(高中二年级的十月……最后一次探望春华的那天之后的隔天……还有就是——)
我畏畏缩缩地打开翻盖手机的相册。
不安的我心跳开始加速,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的话——
「有……!有啊……!」
我眼睛一湿,欣喜若狂。
打开的相册里——有许多照片。
和妈妈还有香奈子一起吃章鱼烧的照片、文化祭当天热闹非凡的照片、球技大会结束后男生们一起拍的合照。
还有——春华来我家过夜时的照片、香奈子拍下我和春华一起在沙发上打盹的照片、穿着泳装的春华在海边露出明朗笑容的照片——
这些照片——全都证明了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迈入青春复仇的二周目世界。
「我……回来了吗……」
本来已经做好了单程票的心理准备,我开始了第二次的时空跃迁,看来我被允许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了。
虽然不清楚这是命运的褒奖,还是单纯因为不这么做的话时间的整合性就会出问题——
「啊,老哥你终于醒了?再怎么说也睡太久了。」
「香奈子……」
听见我的声音进入房间的是妹妹香奈子。
感觉好像有好几年没有看见这家伙的脸了。
「香奈子……呐,我现在看起来是高中生对吧?」
「啥?不然还能是什么?看起来你因为春华的事情疲惫过头了,所以就让你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但你也睡太久了吧。已经是傍晚了哦?」
我往窗外一看,发现天空已经染上橘色。
从香奈子的视角来看,我晚上睡着之后第二天早上没有起床,然后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
等等,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
「哇……哇!等……等一下,老哥!别在妹妹面前换衣服啊!」
「抱歉!我急得要死!」
我粗暴地甩下睡衣,迅速换上外出用的便服。
为了去到该去的地方,现在得尽快才行。
「不好意思,我得出去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等等,老哥!这么晚了,你到底要去哪里?」
背后传来了香奈子目睹哥哥的奇怪行为而发出的慌张声音,但我连解释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径直冲向玄关。
为了去见现在最应该优先考虑的人。
*
我全神贯注地踩着自行车踏板。
虽然注意着安全,但还是无法压抑内心的急切,我用尽全力骑着自行车狂飙。
就这样无视脚力的极限不断地踩着踏板——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也就是紫条院家的宅邸。
「呼……呼……」
虽然呼吸相当急促,但根本无暇去调整。
我把自行车停到不会挡路的地方,立刻按下正门的门铃。
没过一会儿,喇叭里传出熟悉的女性声音。
『来了,请问是哪位……新……新滨少爷?这么晚了还全身湿漉漉的是怎么回事?』
「咦?啊……」
听见紫条院家的女佣冬泉小姐这么说,我才终于注意到淅淅沥沥下着的雨,以及因为潮湿而变得有些沉重的衣服。
这样啊,下雨了吗……
『总……总之,请您先进来吧!不能继续待在外面了!』
电子锁解开,我穿过大门,进入宅邸。
因为是一路全速奔驰到这里,所以已经十分疲劳了,但还是急匆匆跑过长长的庭院来到玄关——
「真是的,新滨少爷,您到底在做什么啊!已经完全进入寒冷的季节了!」
拿着毛巾等我的冬泉小姐一看到我,就像照顾弟弟的姐姐一样,麻利地帮我擦干衣服和头发。
……实在对不起。
「冬、冬泉小姐,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不,这完全没关系……不过,到底是怎么了?老爷和夫人去医院商量大小姐的事情,现在不在家,只有我们这些佣人在……」
「这……」
我思考着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却想不到什么好借口。
所以——我决定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现在的心愿。
「我知道在这种时间这么做很没常识……但是……」
但是,现在不管怎样都希望她能听听我的请求。
就算天崩地裂,我现在也必须去她那里才行。
「拜托……让我去看看春华吧!我无论如何都想立刻见到她!」
「新滨少爷……」
情绪激动到甚至流下了眼泪的我,低下头来拼命恳求。
不知道冬泉小姐是怎么看待这样的我,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痛惜。
紧接着——
「……我知道了。夫人也吩咐过,当她不在家时,无论新滨少爷什么时候来探望,都要好好接待。」
「唉……」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的话被赶出去是理所当然的,但秋子女士似乎事先就允许我来探望了。
一次次踏入紫条院家,与这里的人建立起的信赖,此刻成为我站在这里的保障。
啊啊,真的……太感谢了。
「谢谢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咦!新……新滨少爷?」
获得许可的下一瞬,我便像弹射出去一样冲向春华的房间,冬泉小姐则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在别人家里横冲直撞完全是无礼之举,但只有现在我根本没法停下脚步。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催促我奔跑。
奔向我现在无论如何都必须去的地方。
奔向必须尽快见到的少女身边。
*
「到……到了……」
因为已经来探望过春华好几次了,所以我马上就来到了春华的房间门前。
只要推开眼前这扇门……春华就在那里。
春华倒下的那个夜晚——我被莫名其妙的状况和命运的不讲理碾压得几近崩溃。
当得知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得再也无法欢笑,也无法悲伤时,我甚至产生了世界从脚边开始崩塌的错觉。
但是,我还是成功战胜了这个噩梦。
接下来只要确认春华的状态——
(但是……如果门另一边的春华依然处于精神崩坏状态呢……?)
「……呵!」
我对自己心中产生的不安嗤之以鼻。
就算这种不安应验了,我要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到时候……就再一次时空跃迁做点什么吧。」
如果是为了拯救春华,不论命运如何,我都会再次前往未来或者过去。
不论是什么样的苦难,我都会克服,然后拯救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存在。
因为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为了完成该做的事而不停奔跑。
「……我进来了,春华。」
下定决心后,我缓缓推开房门。
然后——
映入眼帘的是窗外那一片灼目的夕阳。
不知不觉间,雨似乎已经停了,乌云散去,天空闪耀着的橘黄色光芒,盈满房间。
春华沐浴其中。
背靠着医疗用电动病床,身穿睡衣的她静静地坐着。
她的脸庞被夕阳的辉光映照着,看不清楚。
但是——她散发出的气息,十分安静。
即使我踏入房间,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
我安抚着急躁的心情,缓缓靠近春华。
越是靠近床边,我日思夜想的少女的面容也越是清晰。
尽管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那可爱的容颜丝毫没有改变。
「我来了……春华。」
来到春华身边后,眼睛终于适应了房间的光线,我看向她。
只不过——
和我的期待相反,春华的眼睛凝视着虚无。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在她身边的我。
「……呜。」
看到这光景,我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冻结了——
「咦……?」
突然感觉到一丝温度,我循着这股感觉转眼看去……结果发现一根柔软的手指触碰着我的左手无名指。
就像睡着的孩子在无意识中寻求着人的体温。
「啊——」
正当我吃惊地注视着这一幕时,春华的眼睛缓缓地动了起来。
那双原本映不出任何事物、也不再追逐任何目标的眼眸——在朦胧间逐渐开始聚焦。
然后——
「……啊……」
春华的嘴巴微微颤动着。
「…… X …… U …… L ……」
许久未曾发出过声音的声带振动着,仿佛从头开始回忆如何发声一般……逐渐拼凑出有意义的音节。
「……心……一……郎……?」
春华用一种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轻轻唤出我的名字。
那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在她重新取回的世界里,承认了我的存在。
「春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正抱着床大颗大颗的流着眼泪。
她回来了。
从那惨烈至极的毁灭命途中,回到了平稳的日常生活。
重要的人恢复了意识,呼唤着我的名字——仅仅是这样,就让我感到胸口充满暖意,泪流不止。
「……你已经、哭太久啦……心一郎……」
春华像是在哄小孩般抚摸着哭成一团的我的头,对我露出温柔的微笑。
光是这样,就让我觉得比什么都要珍贵。
积压在我内心深处的黯淡心情,此刻正被炫目的光芒照亮着。
「……春华…………大小姐……?」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我回过头去,发现冬泉小姐站在房门口。
大概是追着跑出去的我而来的美丽女佣,看见正在说话的春华后,惊讶地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冬、冬泉、小姐……」
「啊……啊啊……大……大小姐!您认出我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目睹春华恢复的冬泉小姐,跟我一样直接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一直以来照顾着精神崩坏的春华,这一家人所承受的绝望,恐怕比我感受到的要深得多。
「啊……!不……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得尽快把大小姐恢复的消息告诉老爷他们才行!还有医生也是!新滨少爷,大小姐就暂时拜托您照顾了!」
冬泉小姐擦去眼泪,为了完成身为女佣的职责,匆匆离开了房间。
啊啊,没错。只要把春华恢复的消息告诉秋子女士和时宗先生,这场以春华昏倒为开端的事态也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春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许你会吓一跳,但春华,你已经昏迷了十多天——」
「……嗯,我知道。我一直……失去了心灵。」
「唉……?」
春华低着头这么说,我不禁大吃一惊。
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曾处于那种状态……
「……心一郎,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
春华不知道为什么以僵硬的表情开始诉说。
或许是因为好一阵子没有发出声音的喉咙终于习惯了发声,虽然声音仍有些沙哑,但已经流畅到不像是十多天都没正常说过话的程度了。
「那是关于一直承受着痛苦的大人的我,和前来拯救我的大人心一郎的梦。」
「!?」
这句话让我喷出冷汗。
脑中浮现的是在时空跃迁之后做过的奇妙梦境。
那个时候,梦中出现在教室里的春华,言谈举止完全不像我潜意识下所创造出来的存在正因如此,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但如果这样的话……眼前的现实中的春华,几乎已经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及我被超自然现象引导来解决这件事了吗……?
「在梦里……大人心一郎拼命想要帮助我。就算固执的大人的我摆出冷淡的态度,也从未放弃过。」
春华说着,仿佛在暗示那既是梦,却又不仅仅是梦。
「未来也好,大人的我也好,明明全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那只是一场梦。还有心一郎……去了非常遥远的地方也是。」
「……!」
春华坐在床上,静静地述说着。
即使那听起来荒唐无稽到只能称之为白日梦,她似乎还是确信在梦里登场的自己,以及我的痛苦与焦躁,绝非虚幻。
「在那个教室的梦里遇见的心一郎……就是心一郎吧。」
「……嗯。」
对于这个除了现在的我们,任何人听见都会一头雾水的问题,我却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
可以的话,我希望春华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一切才好,但既然她记得这么清楚,那也没有办法了。
「你是为了我……去了那个可能再也回不来的地方吗?」
「……是啊。是我自己决定这么做的。」
「————!」
就在我回答的瞬间,春华猛地投来强烈的目光。
「为什么……要那么乱来呢!」
春华像是无法不问似的,语气责备地问道。
对我来说,看着春华泪眼汪汪的模样实在难过,但身为擅自乱来的当事人,我甘愿承受这一切。
虽然最后引导我进行第二次时空跃迁的是名为命运的未知存在,但如此期望的毫无疑问,是我自己。
当然,根本没有任何能回来的保证。
「心灵已经崩坏的我……放着不管不就好了吗!」
「哈!?你在说什么……!」
「心一郎你啊!温柔又可靠,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人!」
春华的情绪已然按捺不住,大喊起来。
「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未来,要是因为我而毁掉的话,就算我取回自己的心,也没有任何救赎啊!难道你觉得心一郎不在了,我还能笑着度过之后的人生吗?」
她那指责我自私的悲痛呐喊,深深地刺入我的胸口。
如果立场转换——春华为了我而选择了可能会牺牲自己的方法,我也一定会抱着同样的想法,说出同样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要怎样才能变得如此强大又温柔呢……」
激动之余,春华的眼里已经噙满泪水。
看见这样的她,我心里真的很痛。
但是——
「让你有这样的感受,真的很抱歉……可是,我想,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那是我早已决定的事情。」
「早已、决定……?」
春华困惑地回味着我说的话,但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我这一世所提出的单纯的目标罢了。
「是啊,春华也好,学校里的大家也好……都说我跟以前判若两人,变得强大了许多。不过我的本质,其实依旧是个阴暗又胆小的人。在前往『远方』的时候,也因为害怕自己可能再也回不来而差点哭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上一世,是始终不去面对内心的痛苦和恐惧的逃避人生。
因为害怕,所以不去面对。
因为痛苦,所以不去坚持。
因为麻烦,所以不去行动。
因为觉得反正也做不到,所以从一开始就放弃。
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我过着让自己越来越渺小的生活。
「所以,现在的我并非变得比以前更强大。两者的区别,仅仅在于是否有了一个明确的决心而已。『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不会逃避必要的事情』。」
那是前世的我甚至没有伸手去拿的东西。
只会抱怨却不付诸行动,只会随波逐流不违逆他人的意愿,只会放弃思考而不选择最优解——为了从那种消极社畜摆脱出来,我在二周目的人生中一直怀抱着决心往前跑。
「所以这一次也是,为了我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为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女孩子,我竭尽所能地去行动。遵从着自己真正的心意。」
「心一郎的……真正的心意……?」
听到我毫无遮掩的坦然言辞,春华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我曾在遥远的过去爱上了这个少女,而命运的奇迹让我们再一次相遇。
在那光辉灿烂的日子里,我的感情不断膨胀——却始终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即使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告诉她,恐惧依然让我踌躇不前。
因为我知道,越是深沉的情感,被拒绝时的伤痛便越是难以承受。
但是,我不会再逃避了。
这份心意……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喜欢春华。一直一直,一直喜欢着你。」
我一直想说的话。
从以前就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感情。
终于……终于说出口了——
感慨万千的心情也只到这里为止,不出所料,从头到脚都像是着火一般热了起来,内衣也因为流了太多汗而变得异常沉重。
「那、那个……抱歉。其实我本来没打算在你大病初愈时说这些,而是想等到身体恢复稳定之后再告诉你……」
面对我的告白,春华瞪大了双眸,一时间怔住不语。
我不清楚她究竟受到了怎样的冲击,只好一边冷汗直流一边注视着她——
「唉!?春、春华!?」
我脸色大变地叫道。
因为依旧维持着呆滞表情的春华……眼睛里开始不断地涌出大颗的泪珠。
「……呜……啊……我……」
脸颊被泪水濡湿的少女,仿佛拼命整理自己的情绪般编织着话语。
我只是静静等待着。
「我以前……完全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因为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泪水依旧滑落,春华仿佛要将自己内心的隐秘坦露出来一般。
「大家都说我很孩子气……可我并非没有对恋爱怀有憧憬。只是觉得……恋爱对我来说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虽然知道很漂亮,但却遥不可及。」
夕阳的余晖洒满房间,春华继续说道。
「但现在……至今为止一直搞不太懂的感情,好像被赋予了名字与色彩。我总是能感受到……」
「总是……能感觉到?」
春华眼睛湿润,缓缓说道。
「待在心一郎身边就会感到非常安心。一起聊天时,心情就会越来越雀跃。一想到心一郎,心里就会变得轻飘飘的……觉得好幸福。」
「唉……」
「那时的感觉,还有现在快要从我胸口满溢出来的喜悦……我都能真正理解了。我对心一郎的心意从来没有停止过……!」
春华的情绪逐渐高涨,不断倾诉着,而我则是像在做梦般听着她的话。
这……真的是现实吗?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
「我也……要说。请让我来说……」
春华任由眼泪划过脸颊,笔直的看向我。
「心一郎……我喜欢你。真的真的……最喜欢你了。」
这种冲击,该怎么形容呢?
无法用语言表达。脑子也什么都无法思考。
我内心的一切——都变成了澄澈无比的晴空。
感觉就好像我这个存在的一切,毫无遗漏地获得了救赎。
「请务必……让我成为你的恋人……呀!」
回过神来,我已经探出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床上的春华。
只是因为她实在太可爱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的……呵呵……」
春华虽然红着脸,但看见我近在眼前的面孔后就静静地笑了起来。
嗯嗯,我自己也很清楚。
现在我的脸一定因为眼泪和澎湃的情感而乱得一塌糊涂吧。
「……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全身相互贴紧的同时,白皙的手指抚过我的头。
「小女子不才……请多多指教。」
紧接着,春华露出太阳般灿烂的微笑。
宛如她那美丽纯粹的心灵直接绽放的笑容,让我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在青春复仇战的尽头努力获得的胜利。
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此时此刻正在我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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