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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将声音传到远方

1

正值五月黄金周期间举办的文娱活动。

活动内容是邀请南英玲奈进行动画电影上映会和体验栏目。

和希望参演者的面谈还有试音从下午开始。

但是首先,作为志愿者委员必须努力运营好文娱活动。

「我是南英玲奈。后辈们,今天请多多指教了!」

依旧穿着华丽的服装出现在儿童馆的英玲奈,和在会议室聚集的我们打招呼。

「今天基本上都是由英玲奈来进行主持。还请志愿者委员们做好辅助工作。如果放映中有孩子在吵闹的话,就温柔地搭话制止,如果有呆不住的孩子,就带出去陪他玩吧」

馆长说明了我们要做的事。

我、穗高同学、小空、美沙贵、东云、小忍五个人一齐点头。

然后到了开场时间,文娱活动开始了。

场地使用的是我和小空们经常在课程中使用的大厅。

大厅里有屏幕设备,拉上黑幕窗帘把房间变暗的话,就会变成迷你剧场。

我们把欢闹的孩子们带到了大厅。

监护人和上次一样很多,所以刚开始并没有那么辛苦。

南英玲奈一登场,家长开始变得比孩子们更细声嘈杂。

还有一些像小忍一样和英玲奈见过面的孩子,发出了高兴的声音。

「——咳咳,啰里啰嗦的光是学校的校长就足够了,话不多说赶快开始上映吧。祝大家看得开心」

英玲奈敷衍了事完寒暄之后,开始放映自己的作品。

标题是“KARASU”。

这个作品我曾所属的乐队担任了伴奏到片尾曲的创作。

因此,在开始的同时就能听到令人怀念的声音。

如果是不久前的我,可能会想堵住耳朵。

但是现在的我就像是回顾回忆一样,能够平静地看着电影。

『我……喜欢』

脑内回响起小空的话。

她和我一起站在墙边,看着电影。

今天早上见面的时候确认过,身体好像已经恢复了。

只是她对没能参加最后的朗读练习感到相当后悔,这似乎成为了很大的不安。

——如果看了这部电影,能调换好心情就好了。

我一边观察孩子们的样子,一边将视线转向屏幕。

音源收录时也有些未完成的部分,但算上试映会在内,完整版也看过好几次了。

内容是王道冒险活剧。

世界观和设定有些复杂,总好在画面显得生动,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被画面深深吸引。

本还担心会不会有吵闹的孩子,但是孩子们也都沉迷于电影之中。

课程成员中唯一不是志愿者委员的小忍也在最前排看着屏幕。

感叹还只是高中生的人真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啊。

那个时候我们的乐队变得小有名气有些得意忘形,虽说是不同的领域,但只是看到过那压倒性的才能后,傲慢就被挫败了。

尽管如此,为了不被她的作品所吞没还是固执己见、努力斗争、互相争吵,才在这部电影中制作出不失自己色彩的音乐。

对英玲奈的口气和态度变得具有攻击性也是受其影响。

我比任何人都恐惧着她,警戒着她。

像是野生动物为了保卫地盘而威吓一样。

——嘛,虽然前提是现在的我有要守护的东西。

我像是自嘲一样在心里说。

大约四十分钟后,电影迎来了结局。

和普通电影相比虽然很短,但作为个人制作来说分量相当的大。

对注意力不集中的孩子们来说,这个长度也刚好了。

和结尾的定格动画一起播放的是Eternal Red的歌曲。

“奏大”所编织出的歌声,用来结束这个作品十分相称。

——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对过去的我送上坦率的称赞。

我已经不会再唱歌了。但是,如果我的声音能残留在“这里”也就满足了。

突然感受到他人的视线我看向那边,和站在屏幕旁边抱着肘的英玲奈目光相遇。

她一脸笑嘻嘻。

——笑什么啊。真是的……

英玲奈像是在表达什么,不过我不想理会。

上映结束后是体验栏目。

大家一起试着结合画面把声音录下来补全配音的游戏。

就这样她收集到了下个作品要用到的路人的声音,还拍着胸脯说好好期待着作品的完成吧。

于是文娱活动结束了。

我们目送着朋友结伴或是监护人带着孩子络绎不绝地离开。

剩下的是下午参加试音的成员和其相关人员。

做好善后工作后,到了各自吃午饭的时间。

「啊……马上要到了呢」

会议室里小空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小声说。

这个便当好像是难得休息一次的汀小姐起早制作出来的。

「呜哇!感到紧张起来了!」

平时看起来和紧张无缘的美沙贵也拿着点心面包大声地说。

「我和英玲奈姐姐面对面的时候就已经紧张得说不出来话了。正式演出,还能做得好吗……」

东云显得没有食欲,把手工饭团摆在面前深深地叹气。

「空气,好沉重啊……」

为了参观试音而留下的穗高同学,无法忍受现场气氛的样子喃喃自语。

会议室里包括我在内有五个人。

小忍和同行的母亲一起去外面吃饭了。

英玲奈在另一个房间和馆长一起吃午饭。

是觉得和我们在一起会引起紧张吧,但实际上已经非常紧张不安了。小忍恐怕也是同样的状态吧。

「大家,再不放松下来可拿不出平时的实力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好,所以我尽量开朗地向小空她们呼吁。

「嗯——我明白。但是刚才看了英玲奈姐姐的作品……里面声优饰演真的好厉害……」

小空羡慕地说。

看来大家都是如此感受,陷入了沉默。

看来在试音前观看英玲奈的电影起了反效果。

「确实电影里都很厉害。但是我想这也是因为声优非常契合作品中的角色。从这个意义上讲大家也没有问题。大家也很契合作品中角色」

「奏太哥哥——是啊……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小空的声音显得稍微恢复了精神。

但是沉重的紧张感依然笼罩着房间。

——实际上参加试音的是小空她们。我的话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但是我在想还有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所以离开了座位。

「我去趟厕所」

说完我走出会议室。

但是去往的不是厕所而是馆长室。

我敲门后进去,馆长和英玲奈正在接待桌上吃午饭。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英玲奈愉快地笑着看向我。

虽然我看不惯那种看透一切的态度,但我还是端正了姿势说出了请求。

「在试音时,能让我用钢琴来伴奏吗」

「嘿诶」

英玲奈眯着眼睛笑着。

「难道说,你平时就是这样练习的吗?」

「嗯」

我点了点头。

「唔,我虽然想说可以。但是这可是试音呢……如果你也是参加者的话就另说了」

她把瞄准猎物的眼神投向我。

——什么意思?我一个人创作的曲子是达不到英玲奈所需求的水平,之前也理解了吧。

我不清楚她的意图,但如果只有这个方法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我明白了。可以作为伴奏志愿让我参加试音吗?」

「OK。啊,不过不能“使用”的曲子当然是不行的哦?」

这意味着不能使用牵扯版权的改编曲。

「这点没问题」

在数次配合对台词进行伴奏时,最初以改编曲为主的曲子已经全都换成了原创曲。

和插入曲一样,我忍不住去创作。

「不愧是你!那就拜托了~。我期待着能重新迷上你的奏乐」

在英玲奈高兴的目光下,我离开了馆长室。

就算不被期待,我也打算竭尽全力。

但是英玲奈不会采用我的曲子吧。这不是谦虚,而是和她有过一次关系的我才能明白的事实」

——算了。想象那家伙的心理也没用。

我转换好心情回到大家身边,传达可以奏乐的事。

小空们脸上露出高兴和放松了的表情。

我在心里衷心地祈祷,这样能够让她们拿出平时一样的实力。

2

终于来要了。

椅子被搬进广场里,小空、美沙贵、东云、小忍四个人面向英玲奈坐着。

穗高同学和小忍的妈妈,还有馆长并排站在墙边,注视着情况。

突然决定参加试音的我,走到钢琴前坐下。

「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吧——但是在那之前请让我多说几句」

英玲奈开始了开场白。

「这个儿童馆对我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地方。因为我的父母很忙,几乎都不在家,所以这里的馆长和职员称当起父母,来到这里的孩子们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到了高年级之后我也作为志愿者委员沉浸在其中」

她很是怀念地说

——和小空一样啊。

我一边倾听一边思考。

「给孩子们读绘本、童话、连环画——我的创作原点就在这里。但到了大学,终究没了去儿童馆的借口。但我还是想制作出有关这个场所的新作。

英玲奈露出苦笑。

「——不如说,如果不这样话,我就没有干劲了。感觉自己的轴心动摇了。总的来说就是你们还小。但是后辈们这样积极地说想要参演我的作品真的很高兴,谢谢你们」

英玲奈依次看向小空和小忍。

「特别是小空和小忍还是可爱的妹妹真的感动。不久不见就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惊人啊!」

「英玲奈姐姐——还是和从前一样,我就放心了」

小空大声地回答。

「小忍还要继续不断成长,变得和英玲奈姐姐一样高大!」

小忍的宣言,恐怕说的不仅是体格上还有知名度上。

「哈哈,为了不被赶上我也要不断成长啊。首先我想把这部新作打造成自己最高的杰作。前作虽然被评价得很高,想要超越难度坎比登天,但我总是想超越自己。所以——我不会妥协」

英玲奈低下眉头目光尖锐地说。

现场气氛突然一变,充满了紧张感。

「即使没能被选上饰演主要角色,那也是因为我追求的标准太高了——并不是说你们没有才能。我一定会把某个角色交给你们,所以不要太过自负,让我看到你们的实力吧」

这就是她对后辈们的温柔吧。

但是我没有看漏,小空露出了不甘的表情。

——是啊。没有比不被期待更不甘心的事了。

不要小看我,不要轻视我。我一定要让其另眼相看。

我刚开始学音乐的时候,也对瞧不起我的人抱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无论用什么语言去反驳都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不展现出实力,一切便是失败者的狂吠。

——那么,让其看到你的实力吧。拿出成果让其大吃一惊吧。

向终究不过是外行就轻视实力的南英玲奈。

向不相信别人的才能和自己的才能的穗高同学。

向只把小空的努力当作孩子的游戏的汀小姐——

竭尽全力去挑战吧。

——要上了?

我用眼神向大家示意。

确认小空她们点头后,我放在琴键上的手指轻轻按下。

首先用我的演乐,改变紧张的空气。

这里不是试音的场所,而是作品之中。

我演奏着音乐,创造出作品中的世界。

通过导入吸引大家融入场景的曲子。

故事就此展开——。

「——天气不错。今天一起去购物吧」

小空的第一句台词。

引人注目且特别的声音。

通过反复的课程和为了移入感情所作的努力,其魅力比以前增加了许多。

我一边弹着钢琴一边侧目望见英玲奈微微睁开眼睛。

是她看出了小空声音的潜质。

但是决定把它作为才能的是小空。

不仅特别。而且经过努力打磨后,已经和英玲奈所知道的截然不同。

「好可怕啊……如果他们再来的话……」

接下来的台词是小忍的。

她完美地演绎出了幼小胆怯的“男孩子”。

在演技方面成长最快的肯定是小忍。

再加上她孩子般的声音和语气。

所以我确信没有比小忍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人了。

「没关系,这条街上还没有出现通缉令,他们的毒手还没有伸向这里」

主人公让害怕的孩子安心下来。

然后她把孩子带了出去。

接着视角转移到追寻她的人们。

「哈哈哈!这么轻易就坏掉了!」

美沙贵饰演的是天真残酷的少女。

虽然语气本身和平时没有变化,但是根据台词会时不时的增强语气。

「——小姐,停手吧。再继续就问不出情报了」

跟随少女的机械兵器用平稳的声音劝谏。

东云的声音也很融入角色。

能各自发挥自己优势的角色。

问题是,其魅力的光芒是否能掩盖不足之处的黑暗。

看了眼英玲奈的情况,她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大家的表演。

她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还不够。

英玲奈摆出一副评委的样子。

还没有被大家演绎的故事所吸引。

只有演绎出超越英玲奈内心作品形象的世界,捕获她的心,小空她们才能得到主要角色。

但是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层次。

——大家都在努力但是……。

还没有发挥平时全部的实力。

可能是受正式演出的紧张影响,实力大概是八成左右吧。

在正式演出时能超常发挥的很少见,但是这次不得不向着这个目标去达成了。

——该怎么办?

我一边奏乐一边自问。

首先是在英玲奈眼皮子底下把小空她们引入作品中的世界。

如果大家能完全丢掉紧张感,彻底融为作品里的登场人物。英玲奈应该也会被吸引到故事之中。

但是在正式演出中不能给出建议。

通过更加纤细且富含感情的伴奏,提高作为作品的密度,竭尽全力地提高大家的投入感。

——不,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吗?真的已经倾尽全力了吗?

曾真挚地面对音乐时的我,在我的内心发问。

我当然没有偷工减料。

但是——确实没有拿出“全部”。

剧本上有明确的记载,但在对台词时打算剪掉的地方。

那是和日常场景的摘要一起播放的插入曲。

不过,为了创造出比英玲奈内心形象更好的世界,材料越多越好。

如果曲子不行,就用歌声去完善作品的世界。

——但是,用我这个声音去唱歌也无济于事吧……。

场中知道我是“奏大”的只有英玲奈而已……即便如此也不想让别人听到我用这样的声音编织出的歌曲。

反过来也有可能拖大家的后腿。

但是已经没有其他事能做了。

就这样置之不管不会后悔吗?

临近插入曲的场景,焦急催促着我的内心。

——如果歌会成为阻碍不如不唱……。

加入练习时没有的东西让大家陷入混乱也不好,我想要自己骗过自己。

但是,小空的侧脸出现在我视野的角落里。

她拼命地饰演主角。为了融入角色而努力着。

但是趋势这份焦急还差最后一步。

『我……喜欢』

——对不起,大家。

我在内心向小空以外的大家道歉。

无论如何也忍不住歌唱。

因为我坚信至少能推动小空向前。

就算我长得不好看,就算我的声音不堪入耳——只要你愿意的话。

「────」

进入摘要场景的同时,我开始歌唱。

至今用相称场景的曲子省略的部分,现在由我的歌声填补。

当然,等待场景切换的大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英玲奈也抬起单眉看着我这边。

——一定要传达到啊……!

我怀着登场人物们的感情歌唱。

告诉大家,该面向的世界是那里。

不知是否传达到了,小空把视线从我移开看回剧本。

大家也跟着看回剧本。

然后歌曲结束,小空继续读出下个场景的台词。

「风……变了」

她的声音重新粉刷世界。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3

故事讲述的是主人公一方和敌人的互相争斗,由于威胁闯入的进一步扩大而展开的联合斗争。

首先联合之后共同打破局面,剧本上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

虽然之后的故事令人在意,但是现在知道这之后故事的只有身为作者的英玲奈。

来参观的穗高同学热烈地鼓掌。

馆长和小忍的母亲也紧随其后。

这是对大家努力的犒劳呢——还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呢。

我还无从得知。

小空她们演出结束后,似乎还沉浸在故事之中,呆呆地听着掌声。

但是过了一会儿,掌声停止,她们也好像回到了现实中,战战兢兢地面向英玲奈。

——怎么样?大家的演出是最棒的吧?对吧……?

我也怀着祈祷的心情注视着英玲奈。

「………………」

但是即使聚集了所有人的视线,英玲奈依旧缄口不言。

沉重的紧张感开始扩散。

小空她们的脸被不安笼罩着。

——难道,就连这样也传达不到吗?

我的心中也涌现出生厌的想象。

「啊啊~」

然后,英玲奈终于发出了明显沮丧的声音。

「……这样下去,不行啊」

她嘴里小声露出来的声音,使大家的脸色变得僵硬。

小空屏住呼吸,紧紧地握紧了幼小的拳头。

——没能赢吗……?

没能赢过英玲奈心中理想的形象。

没能赢过她所设想的演员。

「可恶……」

太不甘心了,我低吟道。

但是——。

「我也还差得远啊。我想象的完成图被彻底改写了啊」

英玲奈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悔恨和喜悦。

「诶,那个……英玲奈姐姐?」

小空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英玲奈微微一笑。

「啊哈哈,这个啊。嘛——算是败北宣言」

「bai bei……?」

小空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歪着头。

「也就是说你们赢了。虽然不甘心——但是如果作品比我想象的要好的话,就抛弃自尊,借助你们的力量吧」

英玲奈苦笑着说。

「也就是说……!」

小忍探出身子说。

「嗯,合格了。主要角色除了你们以外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了。只是休息日需要来录音室之类的很辛苦,这点没问题吗?」

「当,当然……没有!」

小空立刻回答。大家也点了点头。

「……成功了吗?」

小忍稍微放下心小声地说。

「合格了~!紫苑,太好了~!」

美沙贵应该是忍耐不住了,欢呼着抱住了东云。

「等下,美沙贵——有点痛苦啊。但是,合格了……吗。后半部分已经忘记了身在试音而是沉浸在演出之中,感觉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

东云发着呆说。

小空把脸转向我。

「奏太哥哥……!听了奏太哥哥的歌,脑中就突然涌现出故事的画面!明明还没有看到完整版……太厉害了!」

小空兴奋得两颊发红,赞美着我。

——太好了。传达给小空了。

不过意外的是其他人的反应。

「多亏了哥哥的歌,小忍才能重新振作起来。虽然是首非常好听的歌——但是要唱的话还是希望提前说一声」

小忍用复杂的表情盯着我。

「就是啊!吓死我了!不过真是震撼人心的歌啊!」

美沙贵容光焕发,东云也表示赞同。

「是啊。如果是正式演出时的惊喜的话,真的非常成功。大家明明都很焦急,却能一下子改变气氛。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是一首非常好的歌」

——不,改变气氛的是之后小空的演出……。

虽然内心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有更想确认的事要问。

「歌……真的好吗?」

我觉得难以置信。

「……?当然啊?」

东云点了点头,一副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的表情。

美沙贵和小忍也用力点了点头。

「哈哈……是吗,太好了——」

决定作品价值的常常是观众。

说不定是我对自己声音的评价错了。

虽然远不及“奏大”,但是已经不应该觉得不堪入耳了吧。

「是啊,还不错」

英玲奈也把视线转向这边,轻轻地鼓掌。

「不过——还不够精致,你的伴奏和插曲,不可能合格」

「啊,我想也是」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早从开始就知道了。

小空她们虽然发出了「诶!」不满的声音,但是品质不足是我自己最明白的。

「所以我期待着你今后的打磨——」

「诶?」

她刚才好像被说了什么不能置之不理的话,但她毫不在乎地继续说。

「我喜欢你的声音,所以请你出演一个角色。虽然不是主要角色,但是有合适的角色」

「诶……出演角色?」

意料之外的事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机会难得你也挑战一下声优嘛。一定会很开心的」

英玲奈笑着竖起大拇指。

「不不不我怎么会——」

我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做得到,小空就跑过来握住了我的右手。

「奏太哥哥!太好了……!一起加油吧!」

「……O,哦」

被这样的笑容庆祝,我也只好点头答应。

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更重要的是。

我把空着的左手放在她的手上,发自内心地说。

「小空,恭喜你。太好了」

千言不抵这一句。

「……嗯!!」

她微微地渗出眼泪,高兴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和她们之间打开了崭新的门窗。

我们的声音能够传到多远呢。

我变得想要去亲眼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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