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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话

悠人-穆斯库里。

这就是我的新名字。

上辈子是庸庸碌碌的上班族的我,如今诞生到穆斯库里家,成了这个贵族家庭的三男。

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所以我是老么。

身为老么的我,颇受父母的宠爱。

在三岁以前,我被当成了心肝宝贝。

我早有这样的认知。

本来的我,黑须悠人在家中是长男。

「毕竟你是做哥哥的。」

──小时候我总是被迫吃亏。

从小到大,害我吃亏的弟妹有多受父母的宠爱,我都看在眼里。

我早知道家中排行小的孩子本来就会比较得宠。

所以我乐当爸妈的心肝宝贝,并不觉得奇怪。

爸妈对我的疼爱,到两岁左右都还算正常。

可是在我身体逐渐成长,并且学会说话之后,他们对我的疼爱更是有增无减。

疼爱进化成了溺爱。

外表是小孩,头脑是大人。我俨然成了某宣传标语的写照,大家都直夸我是天才或神童,使我更加备受疼爱。

穆斯库里男爵家的人一旦宠起小孩子来可是非常可怕的。

就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仰仗家世背景开启了人生的简单模式,十七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迎来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在餐桌吃早餐。

我和父亲和两位兄长。

一共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

围坐这个词其实用得并不精准。

因为我们四个人是用超过社交距离五倍以上的距离,分开坐在一张容纳得下二十个人的长桌旁边。

之所以这样并不是为了预防什么。

贵族的餐桌基本上就是长这样,不过如此罢了。

我们四个一边接受女仆的桌边服务,一边享用早餐。

「就是今天了哪。」

戴蒙-穆斯库里男爵──父亲拿起餐巾擦嘴说道。

「啊啊。」

我点头附和。

「就是今天?什么事情?」

开口说话的是长男奈洛斯-穆斯库里。

奈洛斯用傲慢的态度向戴蒙询问,那个架子确实很像贵族的长男。

「你不记得了?今天是悠人的十七岁生日啊。」

「喔,原来是那个啊。」

奈洛斯哼地一笑。

他转头朝向我,说:

「你可别失败喔。不过,正常男人是不可能失败的啦。」

如是说的他脸上挂着贼笑。

他的说法还真是充满了挑衅之意。

十七岁的生日。

生在贵族家的男性在满十七岁后即被视为成年男子。

同时也会被迫去做某件事情。那就是──

和女人上床。

男人在床上的表现对贵族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为和女人上床也包含了传宗接代的意义,可以正常和女人上床就算成熟的男人了。

坦白说,第一次听到这个传统时,我记得我的反应是似懂非懂地偏起了脑袋瓜。

这样的我转生到异世界也满十七年了。

在满十七岁的生日这天,我即将进行那个成人仪式。

「我会用平常心去面对,没问题的。」

「不过,我猜你第一次上床的对象应该是跟家里的女仆吧。我那个时候可没你这么幸运好吗?我可是在不容许失败的情况下碰上不容许失败的对象呢。」

奈洛斯一直向我倚老卖老。

虽然对我不至于构成危害,可是真的让人觉得挺烦的。

「嗯,第一次跟女仆真的比较轻松。」

用温柔的口吻加入对话的是雅努斯。

次男雅努斯-穆斯库里。

「我第一次的对象也是女仆,女仆的优点就是顺从,跟她做爱很轻松,我直到现在还很印象深刻。」

「问题是一开始就挑最简单的以后还有搞头吗?算了,谁教你们是次男和三男,那也没办法。」

面对雅努斯,奈洛斯同样想证明自己比他还行。

这种程度的芝麻小事,这种程度的优越感展现。

坦白讲──在我看来只觉得「好傻好天真」。

我的灵魂是三十岁的上班族,不对,严格说来要加上十七,是四十七岁转生者才对。

看在我的眼中,奈洛斯展现的优越感,就跟才刚从处男毕业,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国中生没两样。

他今年也才十九岁,更助长了那样的印象。

跟他斗嘴只会自找麻烦,于是我转头望向戴蒙。

「爸,那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

「大白天啊?」

「晚上才开始的话,指导者也会很累吧?」

雅努斯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我点头答腔。

虽说是跟女人上床,不过那只是一项「仪式」,原本是教导贵族男性如何传宗接代用的「教育」。

所以整个过程侍女长都会在场,从旁做贴身指导。

附带一提,现任的侍女长是我父亲戴蒙的奶妈,所以对我──悠人而言,她就形同祖母的存在。

第一次性经验的时候奶奶不只在场观看,还会从旁指导。

对贵族来说或许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这根本是地狱吧。

我想了一下后,又转头向戴蒙开口。

「爸。」

「怎么了?」

「不用安排指导了,我不需要。」

「噢?」

「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完成。」

听我这么一说,奈洛斯「哈哈」地笑了出来。

「你不要听我说简单,就以为自己一定可以。要是失败,就等着一辈子当笑话吧。」

奈洛斯动不动就针对我,想要骑到我的头上。

「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还是让格兰达女士帮忙指导比较好吧?再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仪式。」

「不需要,我没问题的。」

我断然拒绝。

真的拜托别这样。

姑且不谈外表,我的灵魂已经是四十七岁的大叔了。

叫一个四十七岁大叔在跟女人做爱时接受他人指导……拜托别闹了。

所以我强烈地坚持己见。

戴蒙注视着这样的我,一会儿后开口说道:

「好吧,你就试试看吧。」

「喂,你确定吗?爸。」

奈洛斯语带不满地说道。

「就让他试一试吧。况且,就算悠人真的办得到也不意外。」

「问题是……」

「假设他失败了,你也没什么损失。」

「……哼。」

奈洛斯露出自讨没趣的表情把脸转向一旁。

「如果你失败了我一定会狠狠嘲笑你一顿。」

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忘记要挑衅我。

他的烦人程度真的已经快突破我的忍耐极限了。

「我不会失败的。」

我以这句话作为开头,稍微尝试进行反击。

「应该说,不过就是跟女人上床而已,怎么可能会失败?」

我把奈洛斯一开始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他。

结果,奈洛斯涨红了脸怒瞪我一眼。

「你说什么?」

「初体验要怎样才会失败?我不曾失败过所以不懂。请你告诉我吧。」

奈洛斯开始浑身发抖。

我不知道,雅努斯也不知道。

可是奈洛斯知道。

尽管这件事情被当成「从来没发生过」,可是奈洛斯的初体验最后以失败收场乃是公开的秘密。

详细情况在经过女仆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加油添醋后,已经变成真假难辨的八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在进入前就已经射了」。

其实这种情况还满常见的。

十七岁时打算破处,可是在进入前就射了。

这种事情对中年大叔们来说,只不过是一起出来喝酒时会拿出来当作笑话分享的糗事。

可是自尊心强烈的奈洛斯一心想要隐瞒这段过去,光是像这样有意无意地提出来刺激一下,他就快爆炸了。

最后──他「碰!」地用力拍了一下餐桌,起身冲到了外面。

「唉……」

戴蒙叹了一口气,喃喃咕哝道:

「真是的,上门吵架的人自己却夹着尾巴逃走了……」

这场架最后是由我这个做弟弟的,把身为长男的哥哥斗到脸上无光,可是父亲戴蒙并没有介意。

「悠人。」

「嗯?」

「你表现得很好。以后也尽量修理他,不用客气。」

「你确定吗?爸爸。」

「如果连弟弟也斗不赢,在外面也别想混了。」

「这样啊。」

怎么说呢……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没办法,如果他再做了什么让人看不下去的事情,我就帮忙教育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