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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圣女与夏天感冒后的探访

第二天早上。

教室里不见圣良的身影。

在上午的班会课开始时,经班主任之口大家知道了圣良因为感冒缺席的消息。

大概——或者说一定,昨天的游泳池就是感冒的罪魁祸首。

尽管马上就该到游泳池开放的时候了,但反而让现在的大和更加后悔,昨天晚上进游泳池的时候就该悬崖勒马的。

大和立刻发了信息问圣良:『听说你感冒了,没事吧?』但直到午休的时候都没有回音。

[译:我感冒了,我还要加班,我反正是有事]

他担心的不止是圣良的身体是不是健康,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的负罪感让他完全没有食欲,只是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

「嘿,仓木。没事吧?」

顺着瑛太的声音看去,瑛太和芽衣关切地站在那里。

「哦,我没事。我没感冒。」

「不,你怎么看都不像没事,脸色苍白,饭也一口都没吃。」

「我只是提不起食欲罢了。」

于是芽衣给了他一块甜馅面包并说道。

「多少吃一点吧?如果普通的饭你吃不下的话,可以吃点甜食。」

「谢谢。心意我领了。」

为了不让他们再担心,大和拿着他的午餐盒离开了座位。

「嘿,今天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对于瑛太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大和摇了摇头。

「非常感谢,但是我如果不在那个地方吃饭的话会完全没有胃口。不要紧的,我会好好吃饭的。」

「哦,那你快去吃吧。」

「慢走不送。」

在两人的目送之下,大和离开了教室。

而后大和登上天台,机械地舀起便当。

「嗝,嗝……」

滴水不进又狼吞虎咽,让大和突然噎住。

大口大口喝下在来的路上买的一杯绿茶,喘息片刻。

微风吹拂过屋顶,仿佛已经到了夏天,但大和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暑热。反而有一种由心而发的冰凉,几乎后有一种自己也感冒了的错觉。

「白濑,你有好好休息吗?」

大和抬头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希望她能睡个好觉。最好乖乖吃了药,并且补充了足够的水分。

但如果她没有呢……大和不禁想象出一种不堪设想的情况。

(我想多了吧。)

然而,圣良是独自生活的。她的父母或姐姐可能会赶来照顾她。但若非如此,她就还是一个人在家,可能连药都不会好好吃。

想到圣良可能是孤身一人而且无助……对于圣良来说这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

「害……」

一声长叹伴随着预备铃一起响起。

大和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空空如也的午餐盒回到了教室。

带着忧郁的心情上完了下午的课后,终于迎来了放学的时间。

当大和准备回家时,瑛太和芽衣再次凑上来。

「嘿,仓木。」

瑛太压低了声音。

「你今天会去她家吗?」

突然被问道这个,让大和感到很困惑。

「什么?不会……」

「啊,你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吗?环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我也希望我能知道!」

「那我就去问问老师。Sensei——」

「啊,emmm,她家住哪里我是知道的。」

听到大和不假思索的言语,瑛太和芽衣都瞪大了眼睛。

「但是……那个,我从来没有进去过。」

听到大和匆匆补上的话,瑛太和芽衣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点了点头。

然后,芽衣略显焦躁不安,同时手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

「那——那么,能把这个给她吗?这是我为了去看她买的,里面都是果冻。」

正如芽衣所说的,袋子里是形形色色的果冻。这对感冒的人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不是,我是——」

「你要去看她,你是要去看她的吧?我相信圣女也在等着仓木呢。」

瑛太微笑着打断了大和的话。

「新庄只是在说点玩笑话……」

「嗯,是吧!」

瑛太露出洁白的牙齿,比了个OK。

看到他清爽的态度和脸色,大和苦笑了一下。

「……好吧,我去看她。本来我也挺担心的。」

「我就说嘛!」

瑛太对着大和的背后猛拍一计,大和惊起,感觉自己好像被从背后承受了一记暴击。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当大和尴尬地道谢时,他们两个一起露出了微笑。

「保重,把圣女照顾好啊。」

「差不多得了。」

在两人的催促中,大和夺教室门而出。

感觉无论是身心都变得轻盈了。

[译:骨头轻了是吧。]

走出校门的时候,他又给圣良发了一条信息。

他说:他准备上门探望圣良,会顺路买好药和水果来。如果她还缺什么,或者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直接告诉他。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探病,但真的要踏入圣良家里这事还是让大和畏首畏尾。

毕竟,圣良是独居。再说如果她的父母或者姐姐在场,气氛会很尴尬的。

另外,对于像大和这样的一般庶民来说,进入那座塔式公寓本身就难如登天。

然而,瞻前顾后只能徒增烦恼。大和定了定神,顺路在药店买了药和退热贴,又在超市买好了食材和饮料。

然后,沿着记忆中的路,走过了二十分钟。

大和自班级举办烧烤派对那天后,又再次来到了那天见到的那座塔楼——也就是圣良的家。

当你看向面前那幢楼的时候,会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恐惧感。漆黑的墙壁透出掩盖不住的高级感。如果你要看到整幢楼的全貌,就要抬头到脖子会痛的地步,看起来就是专为名人打造的。

但是大和不能因为这种压迫止步不前。

短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没准是什么一定要出手帮助的紧急情况。

下定决心后,大和在大门口的信箱那里确定了圣良的门牌号。

然后他把门牌号输进了门铃里,几秒钟之后。

「大和?」

大概就在机器中传出圣良声音的同时,大门应声而开。

(不出所料,门立刻打开了……她多少还是得有点防备之心吧)

穿过现代装饰艺术风格的大堂,登上几部电梯中的一部。

按下了圣良家所在的二十楼的按钮后,转瞬之间他就来到了圣良家门口。

「白濑就一直在这里进进出出吗……」

走下电梯,走上走廊,大和再次感觉到自己和她并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然后在走廊的尽头浮现出圣良的身影。她穿着有可爱的草莓图案的睡衣,额头上还贴着一张退热贴。不知道是她脸上暧昧的表情还是她恰到好处的样子,但她看起来突然感觉像个小孩子,激发出一种让人要保护她的冲动。

(不论怎么说,太可爱了——打住打住!)。

「真不好意思,你都这样了还要出来接我。你还好吗?」

「我刚醒,不过没什么大碍。既然你大老远来一次,赶紧进来吧。……但我不想把我的感冒传给你。」

「不用,好吧,对我来说区区感冒不足为惧……」

「好,快进来吧。」

圣良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招手让大和进去。

虽然她说她早些时候就醒了,但她一定是被大和按对讲机的声音吵醒的。从她睡衣都被汗水湿透了的样子来看,可以看出她是直接从床上下来为大和开门的。

走过玄关的时候,圣良在直线延伸的木地板上摇摇晃晃。显而易见的是她还是不太舒服。

随即,大和冲到圣良的身边,牢牢地扶住她的身体。

她的烧大概还没退下去,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热量。

圣良突然移开目光,小声说道。

「……我出了很多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房间……嗯,你的卧室在哪里?」

「在里面。」

「好了,慢慢来。」

大和用一边的肩膀搭起圣良,慢慢沿着走廊走去。

支撑起她纤细的身体的时候,再次让人意识到圣良是个女孩子。通常她只是个可爱的女生,基本上可以称得上爽朗大方,经常让你感到很可靠,可靠到让人感觉不太真切。

另外,圣良虽然关心自己出汗的事情,但大和一点也不介意。实际上他反而希望圣良能不介意多依赖他一点。

到达卧室之后,大和让圣良躺上了半双人床。

房间的内饰很简约,但可爱的装饰品随处可见,比如架子上的熊猫毛绒玩具和印有草莓图案的地毯。

(这就是女生的房间吗?我是第一次进女生房间。但说到底确实是全然不一样。)。

一时之间,大和有些恍惚,但片刻之后又回过神来。

「我先用一下厨房,环同学给了我很多水果果冻,我去把它们放进冰箱。还有,这瓶运动饮料留给你。」

「汗在身上黏糊糊的……好不爽。」

「emmm,好吧,拿什么东西来擦一下吧。衣柜里有换洗的衣服吗?」

「啊——阿嚏」

圣良毕竟是生病了。她眼神空洞,声音也明显带着鼻音。大和在这种时候突然从心底萌发了一个坚定的声音——他必须肩负起责任来。

在脑海中整理出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后,大和开始了行动。

首先就是穿过宽阔的客厅走进厨房,把他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

冰箱里原本只有果汁和矿泉水,厨具几乎没有被用过的痕迹,很明显圣良平时不会自己做饭。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角落里的几大袋垃圾。她大概基本上不是点外卖就是在外面吃好的。看到这幅景象,大和更担心她的健康了。

不过因为厨房被打扫得很干净,所以大和只需要用水稍微洗一遍厨具就可以开始做饭了。

但是,在做饭前还有些非做不可的事情。

在卫生间准备好一条湿毛巾后,大和又回到了圣良的卧室。

保险起见,大和在进入房间之前先敲了敲门,在听到了「嗯」的一声回应后,他打开了门。

「白濑,我给你拿了条湿毛巾。」

「谢谢。」

圣良一边道着谢,一边站起身,顺势准备脱下自己的睡衣——

「——诶,停一停停一停!我马上把毛巾放好,然后我就出去!」

大和惊慌失措地背过身去。

全然不顾情绪激动的大和,圣良还是平静地说。

「能帮我擦个背吗。」

「诶,啊,嗯……我知道了。」

大和同意并且做好准备后,圣良背对着大和脱下了睡衣。

紧接着,耳中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显然,她脱下了内衣。

大和听说有些女性在家里是不会穿内衣,但圣良似乎不是这类人。能意外得到这种出乎意料的信息让大和感觉很幸运。

[译:什么幸运色狼事件?]

「来吧。」

大和听闻这句话转过身来,随即不禁吸进了一大口气。

背对着大和的圣良,背后的姿态简直是绝景。

雪白的皮肤,纤细的肩膀上绮丽肩胛骨。向腰后延伸的流丽的脊柱。顺着炽热的身体流下的汗珠,令人心跳加速。

「大和?」

圣良微微回头。戒备心似乎荡然无存。

为了回应她天真无邪的眼神和完全的信任,大和在上前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嗯,我没事……只擦背就可以了吗?」

「对,剩下的部分我可以自己擦。」

「明白了。」

圣良勉强把胸口藏在被子后面,但隐约可见的锁骨仍然十分性感。

大和在心里向上天祈祷,希望她不要突然转身。一旦这种事情发生了,他不能保证自己的理智不会瞬间荡然无存。

「那我开始擦了。」

「好,拜托你了。」

大和坐上了床,慢慢地把毛巾放到圣良背上。

「嗯……感觉很舒服。」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陶醉地闭上眼睛。

而大和则紧张不已,好像心脏随时都会从胸口跳出来。

每当毛巾压在丝滑柔软的皮肤上时,圣良都会微微吐出一口气。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出一股色气,以至于大和完全摸不着头脑。

(加油,加油,保持理智,坚持,心无旁骛,明心见性!)

就像对自己念咒一样,大和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自己。

「……擦好了。」

刚刚过去的一分钟终于结束了,但在大和看来仿佛是永恒。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你衣橱里有换洗的衣服吗?」

「有。」

「那我打开啦。」

当打开衣柜的时候,他发现里面除了各种衣服外,还有个大的多层柜。

「在哪一层?」

「最下面那层。」

大和按照她的话,打开了最下面的一层。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各色的内衣。

「哇!?」

大和害羞地尖叫一声,然后迅速关上了抽屉。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这不对吧!最底下一件睡衣都没有!」

「啊——,那可能是上面一层。」

「天啊,你怎么连这事都能搞错……」

感觉自己好像要折寿了,大和打开上面那层,发现里面是袜子。

「……」

当大和终于打开那层抽屉时,终于找到了替换的睡衣。衣服上都有可爱的图案。

「啊,大和。」

「怎,怎么了?」

「我要换一下内衣。」

「自己拿去!」

「嗨呀——」

与平时的圣良比起来,她好像变得更像小孩子了。

被人依靠是件好事,但对大和来说刺激未免有点过头了。

圣良拖着被子下了床,走到柜子前蹲了下来。

「……那这样,我先去煮点粥。如果你还要什么的话就给我发个信息。」

说完,大和从房间里夺门而出。

不出意外的话,圣良随时可能开始换内裤。

走进厨房后,大和使劲拍打着自己的面颊,只求自己能快点回复平静。

「心无旁骛心无旁骛。——好,我要做这个。」

卷起衬衫的袖子后,大和兴致勃勃地开始做饭。

15分钟后。

大和把大功告成的粥它放上了托盘,送进了圣良的卧室。

大和敲了敲卧室的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的回应。

当大和打开门时,他看到了已经换好了新睡衣,的圣良刚刚起身下床。

「粥我已经做好了,虽然用了点半成品,但是」

「我没胃口。」

「还是得吃点的。你从早上开始就什么都没吃过吧?」

「是,但是……哦,我想吃果冻。」

「那你先把粥喝了。」

大和像哄小孩一样的话让圣良鼓起了脸。

大和把托盘放在圣良面前,然后揭开了砂锅的盖子。

「哇,鸡蛋粥。」

圣良的脸色随之一变。这正是大和预想之中的反应。

「既然你那么喜欢玉子烧,那我觉得鸡蛋粥你也会喜欢。如果你要的话这里还有梅干,有木鱼花,还有银鱼。」

「好丰盛~」

圣良立刻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嘴边。

「好吃~」

「现在的半成品真厉害,我要为能轻松买到这些东西三呼万岁。」

当大和虽然难掩尴尬,但当圣良转过来头说「谢谢」的时候,大和更加无地自容。

不知道是因为换了衣服,还是因为吃了粥,圣良正在肉眼可见地好起来。大概高烧已经退下去了。

考虑到这一点,大和已经早早备好了温度计。

[译:刚刚吃完饭或者喝完热水不要直接量体温啊,多少让身体冷却一下。]

「既然饭已经吃好了,接下来该吃药了。现在把体温量一下。」

「大概已经好了吧。」

「我又不懂。」

最后,圣良把砂锅里的粥一扫而光。

一起被卷入胃里的还有大和准备的除了梅干之外的所有配菜。……她实在应付不来梅干。

饭后,吃完大和买来的感冒药后,圣良用温度计量了体温。

毫无防备的圣良在解开胸口的扣子后将温度计塞进一边的腋下的景象让人心动不已,但大和还是一边把邪念赶出大脑,一边站起了身。

「那我现在去拿点果冻来。体温计一响就能拿出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的,你只管放心吧。」

圣良嫌麻烦的样子让大和不禁发笑,大和一脸轻松地离开了房间。

从冰箱里拿完了果冻,回去后却发现圣良正紧盯着温度计。

「啊,已经量好啦。结果怎么样?」

「是,我就知道体温已经下来了。」

「哦,谢天谢地了。」

刚松了口气,但在大和看过温度计的读数后,发现她的体温还是勉强超过了38℃——实在还是能算高烧。

[译:难呆难呆?在海的对面区区38度不足为惧好吧。]

「……这可不行。」

「早上的时候还要更高一点。」

「还是让你父母过来吧,如果不行的话,打电话给我也是可以的」

当大和惊讶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圣良只是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可能也是被这意外的发言惊呆了。

「不只是我,你也可以找环同学或者其他人。在这种时候有什么人可以依赖一下再好不过了。」

「好,下次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嗷,就该这样嘛。」

圣良高兴的神情倒是让大和更显得尴尬了。

为了转移话题,大和拿出了他带来的果冻。

「你现在能吃果冻吗?如果不行的话也不要勉强。」

「吃。」

虽然发烧38℃,但她看起来状况不错,看起来胃口也恢复了。只要再好好休息一下,看起来就没什么大碍。

(而且她一个人喝了那么多粥。白濑真了不起啊)。

在大和欣赏的目光中,吃完了果冻的圣良,起身准备下床。

「怎么啦?如果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洗手间」

「……一路走好」

和之前一样,她下床之后脚步摇摇晃晃,不由又让大和担心起来。

但是,大和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大和决定回到厨房处理一下剩下的粥。

当大和一通忙活完回到卧室时,圣良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沐浴在透过窗户照亮房间的夕阳中沉睡的圣良仿佛就是圣女本人一样。

光是看着此情此景,大和都感到松了口气,这时圣良睁开了双眼。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吧。」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发烧的时候,还是少想一些为好。」

听完大和的建议,圣良茫然地说道。

「我是觉得大和出现在我家这件事已经够奇怪了。」

「没事,我自己也没想过最后会跑到你家来。」

「大和发烧的时候,你妈妈一直是这样照顾你的吗?」

圣良一边从被褥里探出半个头来,一边问道。虽然这是题外话,但大和认为像小动物一样的圣良很可爱。

大和坐到了床上,在回忆中思索着问题的答案。

「嗯,是的吧。很久之前,我发烧的时候,我妈妈会请假在家照顾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像妈妈一样啊?」

「不是,我妈妈才没那么好呢。」

大和无法从言语中准确读出圣良的心情。

但是,大和不会这样说自己的父母。

「……我想白濑的妈妈一定很忙吧。」

「嗯,我是不清楚,但我觉得她确实是个大忙人吧。」

这是圣良自长假最后一天里,他们两个人去天台游乐场后,第一次谈到她的家人。

甚是怀念这一天的大和开口说道。

「我没有见过白濑的父母,所以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他们毕竟也是你的父母,所以在感冒的时候还是可以依靠他们的。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随时都能来。」

「如果我父母来的话,我的状况可能还不如现在呢。」

「怎么能这么说呢。」

圣良把脸完全藏在了被子后面。大和也反思了一下,感觉自己做得有些过了。

「但是,如果我应付不来的话,我会找大和。」

想来,圣良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害羞的意思。

「那就这样说好了。」

恢复了平静的大和,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拍拍圣良的头,但最后时刻又收回了手。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手呢。)

仿佛远离危险一样强行让自己缩回了手,然后深吸一口气。

「说点题外话。今天考试成绩出来了,而且我的数学B。」

随着话题的转变,圣良的头又重新探了出来。

「啊?考得怎么样?」

大和从包里拿出发回来的考卷,高兴地给她看。

「我考了八十六分!我的数学从来没考过那么高的分数。我的平均分都没那么高。」

「哦,谢天谢地了,好耶。」

在被祝贺着的同时,大和尴尬地一笑。

「这全靠白濑老师教导有方。」

「fufu,不客气。」

不知为何,圣良露出的笑脸让大和也兴奋莫名。

「那么,和考试考得好没关系哦……白濑接下来想去哪里?游泳池已经去过了,下次去游乐园吗?」

「嗯……我考虑考虑。既然大和今天都来我家了,那下次我也去你家吧。」

大和非常惊讶地发现,仓木家可能确实在圣良的目的地候选名单上。看来圣良上次说她想去大和家不是空穴来风。

「行吧,等你感冒好了再说。——对不起,说了这么多要打扰到你睡觉了。」

「没事没事,我很开心。」

大和紧张地躲开了微笑着的圣良投来的目光。

「你这么说我还挺开心的,不过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就不用送我了。」

当大和准备站起来时,他的衬衫袖子突然被抓住了。

转过身来,他看到圣良站起身来,用空洞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白濑?」

「……先别走行吗」

圣良抬头恳求道。

她眼神低垂,脸颊泛红,她的表情让大和萌生出一种保护欲。但更可能是因为她还在发烧。

「真……真拿你没办法,回去睡觉吧。」

大和当然没有办法拒绝她。伴着他那兴奋的话语,圣良如释重负地回到床上。

「如果你能唱首歌的话我大概能快点睡着。」

「不要瞎讲八讲了,我又不像白濑那么会唱歌。」

虽然摇篮曲也不是不会唱,但是大和不好意思开口。

「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圣良的突然道谢,让大和尴尬地挠了挠头。

「没关系,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就要互相帮助。」

「嗯呐」

之后大和突然语塞,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哦,玄关的柜子上有钥匙。你走的时候可以用它关门。」

万幸的是圣良先开了口。大和便说道:

「好。要把钥匙塞在信箱里吗?」

「不用,我有两把钥匙,你那把可以留着。」

「啊?就算你钥匙再多这样也不好吧……」

「……」

「白濑?」

「……zzz……zzz……」

全然不顾困惑的大和,圣良已经露出了睡眠中才会露出的可爱气息。

再说,她说自己晚上会发烧,可能确实不太舒服

「钥匙下次还你。」

他喃喃自语着,把目光转向圣良的睡脸。

她舒服地安睡着,还露出了在这个年龄恰到好处可爱的睡脸。

希望你好好休息,尽快康复。——心怀着这种期待,大和轻轻抚摸着圣良的头。

(原谅我,对不住了。)

怀着这种想法,大和和圣良说了再见。

「白濑晚安。……对不起,我在游泳池里想的太少了。」

大和说完了最后的抱歉的话,离开了房间。

大和担心了很久。那天,为了躲开保安,大和让圣良浑身湿透了。大和觉得有责任,如果他在躲起来的时候拿条毛巾,圣良就不至于感冒了。大和觉得自己要为此负责。

大和也会因为自己的其他疏忽自责。

但我觉得圣良不想见到这种情况。很容易想象出她笑着说「你为什么要道歉?」的情景。

因此,这是大和自欺欺人的道歉。只是训诫自己的所作所为,来减少内疚感,还会告诫自己下次不要再犯。

讨厌做出这样事情的自己的大和走向门口。

穿上鞋子,拿起放在鞋柜上的钥匙,走出大门。

当他锁上门的时候,太阳完全隐没在了地平线后。

这个季节的夜晚不免还是有些冷。为了不至于着凉,大和跑着离开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