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尽管如此有希还只是个孩子-章节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三千三千@岛牧桃华、天草
校对:周防有希同好会
身体,好痛。
「咳、咳嗯!」
在床上醒来的同时,有希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这样反复咳了几次,每次喉咙都会传来烧灼般的疼痛,后脑勺尖锐的刺痛随之奔走。
想要反射性地蜷缩起身体忍耐疼痛,但身子只要稍微动一下,全身上下的关节就会发痛。若是按捺着疼痛横转身体,压在身体下面的肩膀和手臂便会发出沙哑的悲鸣,结果还是只能转回仰卧。但这样的话,又会如同肺被重物压住了一般,呼吸变得困难。
(啊啊,这种感觉……)
因刚刚苏醒和发热而朦胧的大脑中,曾经的记忆复苏了。
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的自己。望不见尽头的苦痛。
宛如身处被水侵蚀的洞窟中,因没有地图而仿徨的闭塞感与绝望感。不知道水什么时候会涨上来,让人窒息。虽然不知何时才到,但那个时刻终究会来,因此永远处在不安和恐怖之中。无论多么痛苦、如何挣扎,也无法从这里逃脱。
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逃出这种绝望的状况。出口真的存在吗。像这样想象未来的话,恐惧就会油然而生,让人变得奇怪。
(不行……呼吸紊乱的话、就会又……)
闭上眼睛,缓缓地深呼吸。然后,随着气息的移动,双手末端传来血气被牵引的感觉。好冷。好不安。想要有谁、有谁能够握着自己的手。但是,谁都不在。
(为什么……绫乃和母亲大人都……但是、夏(なつ)小姐明明应该在的……)
一定,只是刚好走开了而已。只要使用放在那边的手机,不消一分钟家里的某人就会飞奔而来吧。但是,有希没有那么做。
是因为发烧而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吗?并不是这样。只是……明明自己这么痛苦,为什么谁也没有陪在我身边呢。明明我独自一人在受苦,为什么大家都置之不理呢。不敢相信。大家都好讨厌。全都看着哭喊的我而狼狈不堪,被罪恶感折磨就好了。
那是,孩子般的胡乱撒气。气愤,憎恶,恐惧,苦闷,不安。
「呜、啊、啊啊啊~~~」
有希无视喉咙的剧痛,像个幼童一般哭了起来。这样一来,因为呼吸紊乱而无法完成氧气循环的大脑,就会逐渐意识朦胧。
「呜、呜咳、咳、呜啊啊啊~~」
思绪纷乱如麻,不知何时有希连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了。
是因为悲伤而哭泣,还是因为哭泣而悲伤。
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寒冷、孤独,和崩溃边缘的不安。
这种痛苦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去外面玩。说不定,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吗。不要。想和哥哥大人(兄さま)出去玩。想和绫乃开玩笑。讨厌这里。好痛苦。好寂寞。好害怕。好可怕。好恐怖!
「啊啊啊啊啊~~~呜、咕、呜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啪嚓一声开了。随后,两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有希的耳中。
「有希大人!?您怎么了?」
「有希大人……!」
是服侍周防家的仆人,君岛夏,以及她的孙女,有希的侍从,绫乃。
「哪里痛吗?还是说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夏,慌慌张张地放下手里的茶盘,慌忙冲到有希的床边,然后一手握着有希的手,另一手担心地伸向有希的脸颊——但是,有希摇头拒绝了。
「有希大人,您还好吗?!需要给您拿点什么吗!?」
绫乃,则是用前所未有地焦急的声音呼唤有希。但是,有希无视她的呼喊,只是继续哭着。
不知道。要问哪里痛的话,全身都痛。但是,为何而哭,并非那般理由。为什么要哭呢,连自己也不明白。因为连自己也不明白,所以,只能如同拒绝一切一般,不停地哭着。
「绫乃!快叫医生!」
「是、是的!」
「有希大人,没关系了哟。医生马上就来了」
夏,在说什么。已经连那句话中的意思,都无法分辨了。
「呼、呜呜、呜呜~~……哥、大、人」
在哭声的间隙漏出的词语,让夏的动作停止了。
「哥、大人、哥哥大人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那,果真是向兄长索求帮助的话语吗。还是说,是想以无理要求让夏为难的坏心眼呢。
「啊、呜、咕、尼撒、欧尼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那也无法分辨,有希只是一味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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