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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演唱会/再会/道别

双星群岛受第二次蛮族袭击之夜的两日后,终于到了演唱会当天。

虽然整体而言,岛上在第二次袭击的灾情显得轻微许多,但会场舞台被蛮族炮火攻击,受到相当大的损害,而且雾岛樱经过数次展开障壁,传感能量也大为减少。

一般来说,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能恢复。

在这种状态下举办演唱会其实令人很担忧,但樱强烈主张「就算更改节目或演出内容都要演唱,精采度不会输给以前办过的活动,绝对会让前来欣赏的观众心满意足」,结果包含歌迷在内,没有人提出异议。既然樱想这么做,舒芙蕾与其他相关人士便同心协力合作,让演唱会能如期举办。

因此,如月隼人在当天傍晚、演唱会开始的两小时前跟艾米尔一同前往妹妹待的医院。

「花怜,路上小心。今天就尽情地玩吧,但别太勉强自己。虽然我知道这要求有点难,你能答应我吗?」

在医院大门目送坐在轮椅的少女的人,是身穿白色护士服,比隼人他们年纪要大一点的女性。她是负责照顾隼人妹妹如月花怜的护士柏木美春。

隼人原先以为她会跟花怜一起去演唱会场,但今天美春值晚班,似乎必须留下来。隼人觉得脸颊有性感泪痣的她,所具备的包容力与丰满胸部十分吸引人,实在很可惜。

「就是指不要给哥哥添麻烦,对吧。」

花怜回答,美春露出满意的笑容:

「既然你明白,这样就好。出门小心喔。」

「我会连美春的份一起享受的。」

花怜自行操作轮椅,移动到医院前的公车站。

隼人见到她的样子露出苦笑,悄悄对艾米尔耳语:「她真的懂了吗?」

「要是花怜有任何状况,请立刻跟我联络。」

「好,当然会。」

他已经登录好医院的联络电话与美春的PDA号码了。

「哥哥,你跟美春在说什么呀?公车已经要来了喔。」

「喔,我马上去。」

隼人回答,朝美春低下头。

「那我们出发了。」

「好,哥哥也要玩得开心点喔。」

「隼人一直在害羞……」

「……呃!」

艾米尔起步追往朝公车站走去的隼人身后,阴沉地低喃道,并狠狠踩了他一脚。

「哇,花怜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辽阔的荒野!」

隼人、艾米尔与花怜三人自医院搭上公车,在Little Garden与双星群岛西岛连接的桥中间下车,徒步通过盘检处后,转搭前往东部地区演唱会场的公车。

因为是加开的临时专车,公车满载乘客。

顺道一提,虽然一般市民没有这种规定,但昨天学生会通知大家,属于瓦尔斯兰公司的武艺者及武艺科学生必须穿著制服参加演唱会。

虽然已经做好万全的警备工作,但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之前发生过三人组事件,不晓得会再出什么状况。

虽说程度不比变量装束,制服材质亦采用了一点含有变异石的纤维制成。

因此在公车上也能够见到一些穿著制服的人。当然隼人跟艾米尔也穿著武艺科指定的制服。

「啊,那只看起来好像狗狗!」

从公车窗户望著外面的花怜,彷佛要从轮椅上站起来般喊道。隼人他们也跟著看向外面。

「它不是狗,应该叫澳洲野犬,属于狼的一种喔。」

「喔,原来如此。花怜长知识了呢。」

隼人见艾米尔与花怜两人对话,总觉得心里很高兴,而且也放下心来,因为之后这两人可能会有独处的时间。

接著,公车抵达演唱会场。

他们跟随带领的人员,隼人推著花怜的轮椅,走到事先准备好的席位。

「哇,真的离舞台好近。」

替他们准备好的位置并非在正面,从观众席上看来位于左边,但属于第一排。

不仅如此,带领人员跟他们说,这里是隼人他们三位及学生会成员等等,樱的朋友或相关人士专属的区块。

这里用绳子与其他观众区分开来,不必担心后面的人会撞到前方来。之后必须向樱跟舒芙蕾道谢才行。

(所以,我终究还是得去后台一趟啊……)

昨晚樱传讯息给他,要他在演唱会开始前,独自过来后台。

「艾米尔,能麻烦你暂时帮忙照顾花怜吗?」

「我没问题,怎么啦?」

艾米尔说完,花怜一脸不安地抬头看隼人。

「哥哥要去哪里?」

「我必须去其他地方,马上就会回来,你跟艾米尔两人待在这里一下。」

隼人说,轻抚花怜的头发后离开了。

※※※

「看起来应该就是这里吧。」

隼人穿过好几道保全设置,来到贴有『Guest.Sakura Kirishima』纸张的门前。

「那个,我是如月隼人。」

隼人咚咚地敲门后打开,在他眼前的是正要换上变量装束的樱,及帮忙樱换装的舒芙蕾-克里亚雷尔。

而且樱刚脱下上衣,能看到她的雪白肌肤、胸部上那对隆起,甚至是前端的粉红色突起。

「抱、抱歉!」

他急忙关起门奔出房间外面。

(没想到她在换衣服……)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他的悸动无法平息。最近老是这样——他真切感受到自己的恶运,此时门打开了。从室内露脸的人是舒芙蕾-克里亚雷尔。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樱已经换好衣服了。」

隼人闻言再次踏进休息室。

映在他眼帘的是身穿变量装束的樱,跟先前在网路见到的模样有些差别,想必是用于这次演唱会而特制的衣服。

「对不起,刚刚突然打开门。」

隼人先道歉。

「是我叫你来的,别太在意。没锁房门,我也有不对。」樱害羞地红著脸,视线落向地板,又抬起头继续说:「先不说这个,隼人你的身体没事吗?」

「伤势好得算快,能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样啊,不愧是变异者。」

「那你的状况如何?我听说你消耗了不少传感能量……」

「虽然不完美,又是人工造成的,我也是个变异者喔。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了。虽然演唱会跟原先计画有点出入,不过来得及修好舞台,我今天会怀著对努力人们的谢意尽力歌唱,做为对大家的报答。」

樱说完微笑了。

「……话说有关我们位子的事情,谢谢你啰。位置不但视野很好,还替我们考虑到安全,真的帮了大忙。」

「那里本来就是准备给相关人士的区域,小事一桩罢了。对吧,舒芙蕾?」

「是啊,你别在意这点小事。」

「谢谢你们这么说。还有关于签名板——」

「啊,说到这件事情呢。」

「怎么了?」

「我很久没见到花怜,想跟她说说话,我想尽可能亲自交给她。所以等演唱会结束后再见个面吧。时间的话,可能会等到在双星群岛机场时……」

「你说机场,今天就要离开岛上了吗?」

「明天有在栗贝黎亚的新歌宣传兼音乐节目录影,没办法排开行程。这次的演唱会,我在财务方面也给舒芙蕾添了不少麻烦,无法轻言取消。我真的很想待到明天早上Little Garden离岸的时候,跟隼人和花怜好好聊聊,但实在非常可惜。」

「那我们在机场见吧。我想花怜一定会很开心。」

「那就好……还有谢谢你特地过来,见到你之后,我没那么紧张了。」

「什么啊,真不像你。」

「你好烦耶,就算是我,开唱之前也会紧张呀!这是我第一次在十万名观众面前演唱,而且跟准备好的计画又有点不一样……」

「啊,抱歉,的确是这样。那你好好加油,我不好意思一直打扰,先回去啰。花怜也在等我。」

「隼人。」

隼人打算离开休息室,手正要碰到门时,背后传来叫声让他回头。

「……怎么啦?」

「演唱会的安可曲有给隼人的礼物,你好好期待吧。」

※※※

抵达会场时,天空还是暗红色,等到走出休息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喔,是隼人嘛。」

回到花怜与艾米尔身边途中,隼人听到叫声,察觉弗里茨也在。

理所当然地,旁边也有芮缇雅。

两人当然都穿著制服。

「你们也是在相关人士区吗?」

「嗯,听说是这样。」

「那要往这边走。」

就这样,芮缇雅与弗里茨两人站在隼人他们旁边的位置。

「喔,她就是隼人的妹妹呀。跟你不一样,长得很可爱嘛。」

来到相关人士区的弗里茨开玩笑地说,手要摸上花怜的头。自不用说,花怜畏怯地缩起身体。

「喂,不准吓到人家,你这笨蛋!」

芮缇雅以教训的名义踩上弗里茨的脚,后者喊著「好痛!」跳了起来。

「你干么啊。想摸摸可爱的人事物是人之常情啊……」

「你是少女吗?真是的……」

芮缇雅无奈地叹息。

接下来隼人将两人介绍给花怜认识,扩音器传来了活动开演前的注意事项。

离开始还有五分钟。

「啊,我忘记重要的东西了。」

花怜说道,她翻找腿边的包包内部,拿出心型萤光棒。

「喔,我们当然也有这个喔。」

芮缇雅跟著从包包里拿出两枝相同形状的萤光棒,将其中一支交给弗里茨。

「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东西啊?」

「因为会场外头有卖,我们就买啦。据说雾岛樱的演唱会就是要拿这个。」

听到这句话,隼人看著四周,大家手里果然都拿著心型萤光棒。

「哥哥真是跟不上流行耶……」

花怜没辙地叹气,隼人从她那里接过萤光棒。

「艾米尔也拿一枝吧。」

「啊,谢谢。」

艾米尔也拿到花怜的萤光棒。

「你到底从哪买来这些东西啊……」

隼人打开萤光棒开关,亮出粉红色光芒。

「昨天美春买给我的。按下萤光棒边边的开关可以改变颜色喔。」

按下边缘的开关后,萤光棒的确开始变化成绿色、黄色及白色。

「喔,真的耶。」

「而且在演唱会时,萤光棒还会自动配合歌曲变换颜色的样子喔。」

弗里茨说,会场里的无线电似乎能够操作萤光棒。

「咦,这样啊……」

隼人钦佩地说。

话说回来,他记得先前看到的演唱会影片里,大家挥的都是同一个颜色的萤光棒。

「啊,好像开始了。」

蜂鸣器响起声音,宣告活动开演,舞台的灯光暗下来。

花怜眼神充满期待地看著舞台。

接著来到这里的人,是克蕾亚等学生会成员与克里斯四个人,以及夏洛特和美美。

「刚好赶上时间了呢。」

说完,克蕾亚他们也站在隼人一行人的旁边。舞台两端设置的扩音器,开始传来了轻快的旋律,彷佛能一口气赶走受伤的痛楚与毁坏街道的哀伤。

观众席上响起了巨大欢呼声。

舞台的地板打开,在观众席闪耀著各色萤光棒当中,雾岛樱登场了。

「歌姬降临。」

樱高举手上的红色矿石,展开自己的HUNDRED——《妖精编织的故事》。

她的背上出现了散发著闪耀细小粒子的美丽翡翠绿翅膀。

接著,灯光照明与隼人他们手拿的萤光棒变成绿色,舞台变换成出现于西洋背景中静谧森林深处般的异世界。

「来吧各位!今天尽情享受吧!」

欢呼声更为响亮,樱朝著观众席飞起来,开始歌唱。

隼人见到樱的模样,心里想著:

(真的没问题吗……)

其实他很担心,但飞到观众头上唱歌的樱,看起来就是个活泼可爱的妖精。

看来她说自己没事并非逞强,而是体力真的恢复了。

隼人身旁坐在轮椅上的花怜,以钦羡的目光追随著樱的身影。

「哥哥,好厉害!樱小姐真的好了不起!」

第一首歌曲结束后,花怜兴奋地拍著手。

接下来演唱会继续进行。

隼人从中明白一件事。

雾岛樱的舞台,是为了将人类面对日常危机持续不断的「现在、此处」,移动到「并非这里的别处」的门扉。

她的歌唱力量与HUNDRED能力,能将所有观众引领到另一个世界去。

而她的歌具有肯定生活于「现在、此处」,以及让人接下来也能够继续生活于「现在、此处」的力量。

某方面来说,可算是宛如宗教般的奇迹。

这应该正是她之所以被称为歌姬——日出之国的巫女姬的理由,而她的HUNDRED则被称为《妖精编织的故事》。

演唱会开始过了两小时,樱在这期间演唱了二十首以上的歌曲。

「接下来是最后一首歌——」

恢复穿著变量装束状态的樱宣布后,出现好几道想多听一点歌曲的呼声。但是随著歌曲前奏响起,呼声渐渐消失。

开始扬起的,是宛若大和皇国民族乐声的旋律。

「歌姬降临——」

她低语时,舞台同时间幻化成大和皇国的春季风景,樱的衣服也变成宛若巫女的打扮。

背景是巨大垂樱,无数飞舞的樱花花瓣点缀著,樱开始唱起自己的代表曲。

而演唱会也终于迎来尾声。

歌曲结束后,舞台一片黑暗,樱也消失无踪。但是观众席上开始出现安可声,吶喊著想品味更多幸福的时光。花怜也跟其他观众一样开始喊安可。

「哥哥你们也快点喊出声音!」

「喔、喔……」

被花怜一催促,虽然感到害臊,隼人也叫著安可。艾米尔自不待言,弗里茨跟芮缇雅也喊出声音。

接下来大概过了两分钟……

舞台点亮灯光,依然穿著巫女服的樱现身,会场再度被巨大欢呼声包围。

「各位,谢谢你们的安可。但是现在能安静一下吗?」

听到这句话,会场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倾听日出之国的巫女姬说的话。

「接下来的安可曲,是我初次在演唱会唱的歌——不只如此,还是我昨天刚写好的曲子。虽然只有第一段……」

喔喔——观众席如此欢声鼓动,但是樱继续开口,便回到安静状态。

「这首歌预定是下张专辑的最后一首歌曲。我一直在想该选择什么样的曲子、什么样的歌,实在是苦恼很久很久,但是昨天终于决定好了。」

樱说完吸了口气,视线转向隼人他们所在的相关人士区。

「这座岛在上个月面临蛮族来袭,而两天前又遭受攻击。我要将这首歌献给在当时战斗、保护了我们的人。」

「……她说保护我们的人,是在指哥哥你们吗?」

花怜察觉到樱的视线,朝隼人问道。

「大概是……」

听到他的回答,花怜哑口无言。

「难道哥哥前天也在战斗——」

「啊,抱歉……」

他之所以会道歉,是因为跟花怜约好战斗前要告知她。

「不过,该说是我主动出击,还是被卷进去才好呢。实在一言难尽,事情太突然了……」

「之后我再来好好问问哥哥……」

花怜鼓起脸颊,视线锐利地盯著隼人,但是在温柔的前奏响起时又缓和下来,望向舞台。

「那么我开始唱了——」

随著流泻而出的温和旋律,她声音所织成的歌词,深深浸润著隼人等武艺者一行人——以及等待他们的恋人、家人、及朋友的内心。

(原来,这就是……樱说的礼物……)

隼人听到歌词,察觉到一件事情。

(等等……这是……)

无论怎么想,这首歌都是情歌。

隼人摸不清头绪时,演唱会在无数滑落的泪水、如雷的掌声——以及响亮的欢呼中划下真正的句点。

※※※

演唱会结束后,隼人、花怜、艾米尔、芮缇雅及弗里茨五人,及克蕾亚等学生会成员,还有夏洛特跟美美各自搭上四辆车,前往双星群岛的机场。

隼人他们率先抵达,等候樱前来时,有辆车停在他们旁边。坐在上头的是已经换好装并跟会场相关人士打完招呼的雾岛樱。

「隼人,最后的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樱从车上下来,哒哒哒地快步奔向隼人身边问道。

「……你竟然能只花一天时间写出那样的歌曲,让我大吃一惊呢。」

隼人选择先如此回答。

「对呀,歌很棒吧?」

「嗯,听了之后该说让人心情很平静,或者说非常感动,总之实在很厉害。」

他笑著回应。

「是、是吗……谢谢。听你这么说,我好高兴。」

樱难为情地报以微笑。

「对了,我得好好遵守约定才行。舒芙蕾,麻烦给我笔跟签名板。」

「好、好。」

樱从下车的舒芙蕾那里拿到签名板与笔,转向坐在轮椅的花怜面前开始签起名来。

「花怜,这给你。我已经写上『给如月花怜』了喔。」

樱停下动作,将签名板交给花怜。

「非、非常谢谢你,樱小姐!」

花怜视线落向收下的签名板,瞪大双眼。因为签名板上有著雾岛樱签名、写给如月花怜的文字,此外还有——『于久别重逢的夜晚里』。

「这是……」

花怜仰望樱低语。

「答案就是这个。」

樱开始唱起那首歌。

十年前共同唱过的歌曲。

花怜很喜欢,而且经常在唱的歌。

「樱小姐,为什么你会唱这首歌……」

「这首歌是我妈妈作的。而且,教你这首歌的人是我喔。」

「咦,骗人……」

花怜眼睛瞪得更大了。

「没有骗你喔。」

樱微笑著继续说。

「我也是跟隼人聊过后才晓得,真的吓了一跳呢。但是这首歌就是证明,我跟隼人及花怜曾经相遇,共同度过了一夜。拜那晚之赐,我明白歌唱的喜悦。因为这样我才能成为歌手,我很感谢你们。」

樱说完,朝花怜伸出右手。

「好久不见,谢谢你,花怜。」

「啊,好的……不客气。」

花怜同样伸出右手抓住那只手,跟樱一起握手。

「可以的话,要不要再一起唱那首歌?」

「咦,这怎么好意思……樱小姐竟然要与我一起唱歌……」

「那时候你不是唱得很好吗?我觉得你的歌声很美,所以一起唱吧?好吗?」

接著樱开始放声歌唱。

花怜虽然一脸困惑,也开始跟著唱起来。

「喂,隼人,十年前是怎么回事?」

站在旁边的艾米尔问道。

「那件事之后再谈吧。」

「其实我好奇得不得了……雾岛小姐在安可的时候唱的歌也是……」

艾米尔低声发著牢骚。

接著歌曲唱完了。

「花怜,跟那时候一样呢。你果然唱得很好,歌声很美。」

「……真、真的吗?」

「嗯,跟隼人不一样。」

听见樱的话,他想起十年前的记忆。

隼人被她们取笑了一番。

「喂,别管我的事了。而且我刚刚又没唱。」

「那隼人也要一起唱吗?」

「对呀,哥哥也来唱嘛。」

「不,我就免了……」

反正他肯定唱得很烂。

「看吧,果然是因为不会唱。」

隼人当然无法否认这件事。花怜见状笑了出来。

(不过能看到花怜在别人面前露出笑容,这样也好……)

隼人如此想道。

「那,差不多该出发了呢。」

舒芙蕾看著时钟低声说,走向克蕾亚。

「克蕾亚小姐,今天要在这里向你们感谢保全工作等各方面的协助。」

「我们才是,谢谢你们招待大家观赏演唱会。Little Garden的居民与我们的武艺者都非常高兴。我身为Little Garden学生会长,真的是感激不尽。」

克蕾亚说完行了一礼,继续开口。

「我们给各位添了不少麻烦,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今后也请多多关照瓦尔斯兰公司。」

没错,从今以后樱的护卫工作将交由瓦尔斯兰公司旗下的武艺者负责。先前樱的声音影响蛮族的事情也是一个因素,他们判断三人组或相关者有可能会盯上樱。

「然后……」

「嗯,有话要跟我说吗?」

舒芙蕾走向夏洛特。

「夏洛特,调查三人组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我也会负起责任,分析樱的声音。」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

「你客气什么,我想这也是一种缘分。这本来就是我选择的道路。而且我很开心喔。」

「咦?」

「我看了演唱会,感受到我们共同培育创造的技术,是能够为人类做出贡献的成果。说真的,我感动到要起鸡皮疙瘩了呢。」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

舒芙蕾听到她的话,流下了眼泪。

「你高兴得不得了?」

「嗯,真的。」

舒芙蕾与夏洛特握手。

看来不远处的直升机已经做好准备。

驾驶员出声呼唤舒芙蕾。

「樱,虽然很舍不得,我们出发吧。」

「再等一下。」

樱对走向直升机的舒芙蕾说,接著在花怜面前取出口袋的PDA。

「花怜,我们来交换联络方式。」

「……咦?可以吗?」

花怜吃惊地连连眨眼。

「嗯,如果我们感情能变得更好,我会很开心的。而且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有事想问我?」

樱说完,视线望向隼人。

「……我说你,别跟花怜讲些有的没的。」

「我知道-」

樱跟花怜交换过联络方式,身体转向隼人。

「那么隼人,虽然时间很短,还是谢谢你。」

樱对隼人伸出手。

「嗯,彼此彼此——」

隼人伸出的手被樱一把抓住拉了过去。

「咦……」

瞬间,隼人的身体靠向樱。

樱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什……!」「你做什么!」

艾米尔与克蕾亚瞪大双眼喊道。

「咦、咦咦……樱小姐亲、亲了哥哥?」

花怜见到眼前发生的事,或许是临时反应不过来,她露出不晓得怎么一回事的困惑神情。

樱移开她的唇后微微一笑,以轻快的步伐哒哒哒地奔向直升机。

隼人茫然地目送樱的身影,而跑上阶梯的樱,在进入直升机之前回过头用力挥手。

「拜拜,隼人!有机会再见吧。不,我一定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