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第五章 恶魔与勇者的再会

然后场景再次回来了。

那裏是塔之中。

回复到异常寂静的塔之中。

在那裏。

「………」

突然和本该不欢而散的朋友两人独处,莱纳觉得有些尴尬。

莱纳往一旁的西昂看。

「嗯-……啊-……怎麼办啊」试著搭话。

然后西昂嫌恶地看向这裏之后。

「………」

果然什麼也没说。

对此莱纳开口。

「不要无视我啦」

「………」

「喂-」

「………」

「你有听到我的声音」西昂回答了。

「已经不想和你说话了」

「这不是在和我说话了」

「那就不再跟你说话」

「小鬼喔」莱纳笑著说。

西昂又把视线挪开,然后仰望刚才雷姆鲁斯待著的顶棚。

莱纳也跟著仰望那个顶棚,再看向本被西昂斩裂的地板。

然而,地板已不知何时被像是紫色膜状物给覆盖住。

看著那个,

「啊,洞口被迅速封起来了。西昂你再用黑剑切开这个结界吧?」

「………」

西昂果然还是不理会。

对於这个冷漠的朋友,莱纳也只是耸耸肩后,试著踩上紫色的结界。然后感到结界的触感很硬。目前可确认的是,现在不能使用『瞳』的自己,没办法破坏这个。

魔法在碰上墙壁之前就便会消失,这件事早已确认过了。

也就是说现况就是被关在裏面。

状况并没有改变。

而且。

「嘛,确实不像是悠哉谈天的时候了。这裏又尽是那个叫做雷姆鲁斯的家伙所设的陷阱……好了,要怎麼从这裏出去呢?」这样说著。

但仍旧不理会的西昂抬手。

「剑啊」悄声念。

然后西昂手的周围再度产生数把剑。

虽然现在能够读取魔法构成的『虹眼』遭封印,无从得知那把剑究竟有何能力,但光看就晓得那明显不是以人类的力量发动的魔法。

西昂简直像是不受『精灵』的干涉。

不需画魔法阵,也无咒文的咏唱。

然后西昂说了。

「把这个塔的全部斩碎」

剑开始在漫空乱舞。

两把朝顶棚。

两把朝墙壁。

两把朝地板放去,正要穿破时——

在碰上墙壁前轻易消失了,简直像是徒劳无功地消逝。

这时西昂摆出臭脸。

「啧」的一声低哼。

莱纳半睁眼看向身旁那个抱怨的西昂,说了。

「好逊」

「」

「真是,说出什麼斩碎的耍帅台词,反而更逊了」

「」

「再说回来,为什麼要来啊。这种情况你来帮我是不行的吧?」

「」

「难道是那个?我们不在,差不多要觉得寂寞」时,听到:

「啊啊可恶,吵死了啊你!」西昂瞪向这裏怒吼著。

然后对此。

对那个怒吼著的西昂。

对著那个初次表露感情的亲友,莱纳开怀笑著说。 

「呦!好久不见啦,西昂」

尽量地。

尽量地刻意用往昔般慵懒的声音,莱纳这麼说了。

然后西昂眉头蹙得更紧。

彷佛哭泣般地皱眉,朝这边发怒似的脸再一次说了。

「……我和你没话说」

但是这并不让人在意,这家伙会怎麼想都无所谓。

所以莱纳笑著凝视西昂说。

「啊啦是这样?但是很可惜,我想和你说话。」

「………」

「我一直很想见你,菲莉丝也是,那之后我们谈了多你的事情。」

「………」

「离开罗兰德后,像是去了新的街道呀国家的时候,那家伙又像平常一样找寻新的团子店啦!然后呢,对我说:给我塞进去、这个超好吃的、这个还行、这个团子的味道是怎样,店长给我出来~!之类的,那家伙无论到哪都一个样呢。」

「………」

一边说著,莱纳啊哈哈地独自笑起来了。后想起了菲莉丝的脸,注视眼前的西昂继续说。

「但是到最后总是这麼说,跟发现好吃团子时一样地说了。好!这个团子下次也让西昂那个笨蛋尝尝吧!」

「………」

「西昂那家伙会喜欢吗?这样的,我们每天都在想这种事,但你也差不多吧?」

「………」

「还说了好寂寞哭了吧?招了吧,我会笑的喔!然后在那之后救你。所以」

莱纳说著。

并且把手伸出来地说著。

「抓住我的手啊,虽然不知道你在怎样阴暗的底部痛苦打滚,但我会拉你上来的」

「………」

这样说著。

说著最后在罗兰德离别时,没能传递给西昂的话。

明明几乎没有拯救西昂的力量,他仍伸出了手。

然后说了。

「来,抓住吧!然后和好,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帮助你的。」

西昂盯著那只手,抬起脸来。

「笨蛋吗,被人绑作人质、应该要帮助的是」

莱纳插嘴。

「不对啊,想被救的是你。所以才到我这边吧?」

「………」

「如果对我没感觉的话,真的不想帮忙的话,为什麼又要到这裏来?.」

「………」

「需要帮忙的,是你。」

「………」

「老实说吧,不要躲起来独自哭,说帮助我吧!那样的话我们马上会去帮你」

然而对此,西昂这样说了。

「不要说不负责任的话!你又能做到什麼?」

瞪视莱纳。

憎恨般的眼神瞪视著这边。

「帮助?陪伴?别开玩笑了,明明什麼都不知道,连我要做的事情也什麼都不知……」但在西昂话闭之前。

「不知道啦!」

莱纳怒吼著。就这要看著西昂说著。

「不可能知道的吧,因为你什麼都没说,哪可能知道啊!」

「………」

「还是那个什麼?你有和我谈过吗?」

「………」

「真当我是超能力者吗?胡闹的是你吧,苦脑什麼、困惑什麼、不讲谁晓得啊!」怒吼著。

西昂对此仍旧说。

「和你没关系」

莱纳厌烦地看向这样的西昂,回应。

「不是没关系吧,不知道雷姆鲁斯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你对我」

「那家伙说的全是假的」

「那你说的又是真的吗?」

「不是」

「你不吃我就不能拯救世界吗?」

「不是」

「等於是有杀我的必要吧,但是因为喜欢我因为是朋友而作不到」

「不是!」

「已经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成王到现在明明杀了多少人唯独要牺牲我」

「不是,我要吃了你,然后向前进!」西昂这麼说了。

然后手往前探出呼喊。

「剑啊」

马上浮现一把剑。

那大概就是『勇者』的力量吧。

凭附在西昂身上的『勇者』之力。

莱纳看那把剑说了。

「要用那把剑吃掉我吗?还是杀了我?」

「………」

「但是无论怎样你都做不到吧?」

「………」

「这点已经在罗兰德确认过了。你那时没办法杀我,也吃不了我。」

「………」

「真打算这麼做,早就该做了,但你却做不到,你是杀不了朋友的,你对我」至此,西昂抬起手。

打算操控剑地抬起了手。

「不,能做到,我要把你吃掉」

但莱纳对此却笑了。

「不可能的,你没有做到的能耐」

「我」

「不,就算被你吃掉也可以喔,被杀也无妨。因为你曾经救过我,就算那麼做也没关系。但是你一定做不到的,我所知道的西昂.阿斯塔尔是」

「我」

「我的亲友不是那种家伙!」莱纳说了。

抱持著确信这样说了。

然后想著,就算错信也无所谓。

被西昂杀掉的话,那也无所谓。

就如先前所说。

曾被这家伙救过一次。

明明自己没有生存价值,这家伙却不由分说伸出手,拉我上去。

但是现在,西昂的那只手正在发抖。

表情扭曲,正在纠结些什麼。

跟自己心中有著的、某种东西纠缠而颤抖著。

然后西昂把面前飘著的剑给——弄消了。

像是力量尽失般,半空化作雾散而消逝。

莱纳仰望那个景象,继而转向面容憔悴的西昂。

「看吧,你做不到。但是没有必要那麼纠结啊!杀不了朋友什麼的是理所当然的吧?」西昂抬起脸,瞪向这边说。

「你到底明白什麼?」

「什麼都、全部都不知道啦!再说至少我一定不会纠结啦!如果我是你的立场--将世界和夥伴置於天平上,也没有能取得世界那样的坚强。」

这瞬间,西昂的脸歪曲了。

那是在为打算杀掉莱纳的事、吞噬莱纳的事而自责吧,西昂的表情扭曲了。

然而,莱纳毫不在意继续说。向著西昂,向著亲友。

「就是因为这样,我觉得你超厉害的。一直尊敬著你,总是一个人什麼都揽上,保护相当多条性命,就像你宣言的那样,真的成为罗兰德的国王。」

「………」

「我啊,不是逃走了吗?谁也不想伤害,也不想被谁伤害,逃走了,反正谁也救不了嘛,明明连自己也救不了……」

「………」

「姬法都那样哭了、托尼啊泰尔呀法尔也,那样凄惨地死去,结果我没认真面对,放你独自一人,全部都让你负责,到最后连你那麼痛苦都没注意到」

「………」

「然后咧,明明什麼都没做,说啥你超厉害的!改变罗兰德的你真的很强耶!真不愧是英雄王啊!仔细想想,明明就知道那种完美的家伙是不可能存在的你是那麼痛苦但我却没注意到,还装做是朋友的样子」

说到这裏,越发觉得难为情,变得快要哭出来了。

明明西昂是这麼地痛苦、身不由己,自己那时到底在做些什麼啊,都快哭出来了。

然后将这样的自己笑著蒙混过去。

莱纳哈哈地笑著说了。

「很差劲吧?完全没有这种夥伴的啊,如果是这样的夥伴,可以揍我哦?」

说完西昂就看向这裏。

「不,你什麼都没错」

「没有那种事吧」

「而且从最初就和你没关系了……」

话又被打断,莱纳插嘴。

「那麼从今天开始就有关系吧!那时没做的分,我会加油的,把你揽上的责任分我一半。」

「………」

「我要背负你一半的重担」莱纳这麼说了,对此西昂答。

「没拜托过你」

「是吗?但我可不晓得咧」

「我救不了你」

「哼,然后?」

「不要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了,你能办到的事情」

正在要说什麼时,莱纳挥起拳头。

就要朝西昂脸上殴打下去。

西昂马上有了回应,不对,仅是反应程度的速度罢了。

要是全力揍下去,西昂没办法闪避。

也不是,西昂原本就不擅长体术了,就连魔法也远比莱纳拙劣。若稍微认真对战,轻易就能杀死西昂。

然而这样的人。

「………」

比起自己,魔法、战斗都不在行的弱小家伙,却让什麼也没做的自己见到了,独自去改变过的罗兰德。

仅是一个人战斗著的这件事,说出因为那家伙很强所以没问题之类的话,笑著旁观。

而那之后的结局就是,那个。

西昂被逼得走投无路,露出了哭泣似的表情。

「真是」莱纳独自小声嘟哝。

将拳头朝向西昂。

西昂抓住莱纳的拳头,紧紧的强抓著。

然后莱纳回握那只被抓著的手,笑著。

「来吧,抓住我,如果你不抓住我,那我就抓紧你。」

西昂马上又瞪向这裏。

「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的,所以说这次我要救你啊」

「你是做不到的」

「谁知道啊」

「想要你帮忙什麼的,我没拜」

「没拜托这件事彼此彼此吧,谁求你和我做朋友了?谁要你帮助我了?你擅自到我身边握住手说一起走吧不是!你才是自作主张救我的吧!」

莱纳又更进一步抓住西昂手腕。

紧抓著。

然后说著。

「来,握住吧,成为朋友,作为交换不要想离开啊!你已经这麼选了,带我一起去的谁也不会哭泣,不会受伤,你带我到这样的世界裏,你说过了啊!那麼就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啊!」怒吼著。

西昂看向这裏,逃也似的拉扯手腕。

想尽办法挥开莱纳的手。

但是动作太慢了。西昂没办法甩开。

所以西昂瞪著说。

「……放开啦」

「才不要」

「放开」

「不要,我要和你做一样的事,对著绝望而逃走的我毫不考虑就伸出手的你,我要和你做一样的事。痛苦吗?那麼就一起吃苦吧。难受吗?那就一起抱怨吧,但是手不能放开」

「放开」

「说了不要了………」

「放开啦」

西昂举起另一支手臂想打过去。

莱纳见到了。

「太慢了!」

莱纳也挥拳猛烈地殴打西昂的脸。

拳头留有西昂脸颊的感触。

「咕啊」 溢出痛苦的声音。

但是西昂停不下来。

再一次挥拳。

对此莱纳再次回击。

「所以说,这种攻击打不到的!」

西昂的头受到重击向后仰,膝盖无力下跪,然而再一次地西昂又挥拳过来。

「可恶」

莱纳闪躲开,又再次猛烈地出拳。

这是用会让人担心这样不会让对方昏倒吗的力道,毫不留情打下去。

「………!」

西昂发出无声的悲鸣,就这样倒下来了。

然而就算如此,莱纳的手还是没放开。没有放开当场瘫软的西昂的手。

以仅靠莱纳的手支撑著的姿势,西昂筋疲力尽地喘息著。

「……哈啊哈啊」

对此莱纳说话了。

「……啊啊~抱歉,刚刚的有点,会痛吗?」

西昂抬起脸来。西昂的脸颊稍微肿起来,嘴角也渗出血来。

然后流出的血

「………」

西昂流出的血不是红色的。

不是人类本该流著的血色。

金色的、令人不舒服的液体从嘴边渗出。

莱纳见到了那个。

「什麼啊,那血」他说了。

看见了不属於人类的血,「你也终於是怪物了啊,哈哈,是同伴呢」他笑了。

这样讲后西昂用手把自己的嘴给掩住,疲累地看向莱纳。

「呐啊,莱纳」

「啊?」

「和你讲话好累」他说出了这个。

莱纳又笑了。

「我每次对你都那麼想喔?」

「真的吗?」

「真的,再说你和菲莉丝,想要喘口气休息的时候偏偏一直纠缠不休」说著,然后西昂快哭了的脸笑著

「哈、哈哈这样啊,想起来还真是个麻烦啊」

「你现在才知道哦」

「啊啊……真是对不住啊」

「才不会对不住咧」

「抱歉」

再一次拉扯一副想放开的手。

当然,是扯不开。

西昂厌烦地看著手腕。

「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嗯~你不无视我的话,守约就可以」

「啊啊,我不那麼做,放开」

莱纳就松手了。

西昂抚摸有点生疼的手。

「啊啊……突然觉得好累」

说完又瞪向这边,回嘴。

「还有,我可没有和男人牵手的兴趣哦?」

对此莱纳笑了。

「我也没有啊」

「那就不要抓住啦」

「谁教你不好」

「我?」西昂沈默一下,然后

「……说得也是啊」小声说著。

莱纳对此点点头。

「擅自烦恼,连商量都不肯就消失」

「………」

「我真的超级担心你的啊!还有那个,完全没能发现你在苦恼,都自我厌恶了,但是让那样的我全然不知,每次午睡时想起就睡不著啊」

「………」

「所以好好说啊,希望有人帮忙时,好好地说出口啊」

西昂厌烦地看向莱纳,并对这句反驳。

「我想把那句话奉还给你」

莱纳用力点头。

「啊啊,是呢,我就是那种家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希望有人帮忙时会说,帮帮我啊!的,你不在身边会觉得好寂寞,也想和大家待在一块。虽说我是这样的怪物……生来就有诡异眼睛的怪物……但我也是人类啊……也会说希望有人能说我是人类的同伴啊!」

他注视著西昂。

将自己的心情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西昂为难地看向莱纳。

对著那张脸莱纳笑了。

「怎样?像我这麼坦率,你是做不到的吧」

「………」

「说到底也是离开罗兰德后经历了很多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啦」

「………」

「因为和父亲见面了嘛,他还对我这样的怪物说我爱你哦?母亲也是,只是为了让我活下去,竟然就舍弃生命?」

「………」

「再说了,我还夺去数十万条人命……但是……尽管是我这样的怪物,也想被人当做人类啊!『你不是怪物』希望有谁能这麼告诉我。什麼嘛,明明就一直假装说『我不在意』,结果到头来还是说出『好想活下去啊』」

「………」

「被我杀掉的人,他们的家人肯定希望我快点去死,但我还不能死。因为还有人们希望我能活著,还有人们如此珍视著我」

「………」

「所以你……是需要我的」

莱纳这麼说了。

然后看著西昂。

西昂敛容,看向莱纳

「……是吗」

莱纳笑著点头。

「就是这样」

就这样,莱纳再次伸出了手。

「那麼我再说一次,握住我的手吧!然后这次要一起前进」

「………」

「你如果不在了,我和菲莉丝都会寂寞的喔!世界危机?哦哦,那没差啊,就一起想办法吧,虽然尽说些听都没听过的大话,嘛,总会有办法的啦!你都一个人把罗兰德改变到那种地步,那麼我们和大家一起加油的话,世界啊、命运啊,一定都能改变,所以——」

「………」

「所以一起努力吧?」

说完,莱纳向前再伸出了手。

像是西昂过去一直对自己所做的事,也同菲莉丝对总是逃避的我所做的一样。

如同姬法和蜜尔可,对只会不断喊『别爱我』的笨蛋所做的事一样,我向西昂伸出了手。

「………」

西昂看著那只手。

看著莱纳的手。

然后说了。

「如果能那麼简单就好了」

「你握住这只手,一切都会顺利」

「」

「如果你握上的话,马上就会如你所愿」

西昂抬起脸,很遗憾的说

「我要把你吃掉,所以一定要杀了你」

「不要说做不到的事情啦」

「不,我做得到喔」

「不可能的啦」

「做得到,我要把这个世界……」

莱纳插嘴。

「再说了,也该让心理矛盾结束掉吧,你做不到的,杀害朋友这种事。但是这不是你的弱处,温柔并不是弱小,而是坚强。」

「………」

「还有一点,就算无论如何都有杀我的必要,怎样都得吞掉ㄧ我,也别因为做不到而自责,那个责任由我来担」

「由你来?到底要怎麼做呢?」

莱纳双臂展开,抿嘴一笑。

「我呢,既然不想被吃掉,就不会这样,说不定世界会因此消失吧?谁知道啊,我如果死了,还有人会哭泣咧,让那家伙哭泣的世界算什麼啊」

「………」

「换作是你,我也会那样!如果你牺牲了,我和菲莉丝都会哭的!所以不要再这样了,会让你露出痛苦表情的事全都不要做了,拯救世界的勇者?没有那种鬼东西啦,再说了又没人这麼拜托。所以我现在决定了,让你痛苦的全部,由我来作主!」

「………」

「我啊,才不要牺牲咧。如果会让你难受到快哭的话,那就都不要再继续了。虽说不那麼做,但还是会继续前进,就在暂时停下后好好思考怎办吧。想做拯救世界那种中二事的话,到时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做,这和神什麼的才没关系,我们已经全部决定了。要是因此让世界消失的话,那就尽全力挽回,如果这样还不行」到这裏莱纳耸耸肩说。

「嘛,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乾脆地说了。

西昂目瞪口呆,压著胸口小声说:

「可恶,和你在一起的话」

「和你们在一起的话总是心会变得脆弱啊」

莱纳凝视著西昂。

「所以说,那个弱处就是强处啊」

「」

「不牺牲什麽还能拯救世界的坚强」

「不可能的喔,那样的只是空想罢了」

「啊啊也许是吧,但是我」

「闭嘴啦,不要那样诱惑我啦」

「不是、这个,才不是诱惑来著」

西昂遮断莱纳的话,喊叫起来。

「你所说的全是天真的幻想!」

彷佛宣泄似的叫喊著。

对这样的西昂,莱纳说了。

「啊啊,也许是但是这个幻想不就是你让我相信的吗!」

「」

「你伸出了手,让我看见了梦。你说了你会实现的!不由分说抓住想逃的我,你这麽说过了啊,要创一个谁也不会哭泣的世界,做一个对复写眼保持者无差别对待的世界,而我相信是你的话肯定能做到。所以……」

「」

「所以不要在这裏认输,再次用那张自视甚高的嘴脸说要改变世界啊!跟我一起走吧,说啊!你是你是拯救世界的英雄王吧!」莱纳怒吼道。

「………」

那句话让西昂的表情有了些微转变。像是在思虑些什麼,像是在踟蹰些什麼。

他又小声嘟哝。

「……我」

西昂压著胸口小声说。

「……我……」

莱纳看著那样的西昂想著。

再推一把就行了。

再一下子西昂就能回来了。

西昂现在正为了什麼而纠结著,正和什麼缠斗著,说真的完全不晓得。雷姆鲁斯所说的话哪些能信也不晓得,肯定也有雷姆鲁斯不曾说过的情报吧。

即使如此,仍有必要在这边说得西昂,必须抓紧他的手拉上来。

拉到自己那边。

从遥远的地方带回自己身边,所以有在这里说得他的必要。

要说为什麼,当然是因为西昂露出痛苦的表情、哭泣似的表情。

这和什麼是正确的、什麼是错误的无关。

非要拯救不可的理由,光这点就十分充足。

「………」

莱纳把视线从西昂身上移开,看向顶棚。恐怕这边的情况也正被窥视中吧,他开始思考起雷姆鲁斯。

雷姆鲁斯为了让两人在这边重逢,其中所做的事为何也不清楚。

但是雷姆鲁斯这样说过了,那个用轻佻语气喋喋不休的神这样说过了。

——我来告诉你拯救西昂的方法吧。

然而,他却没把方法告诉人就迳自消失。仅是让两人会面后就消失了。

但也没必要非要雷姆鲁斯告诉拯救西昂的方法。

因为西昂是夥伴。

因为是一直在一起的夥伴。

既然如此,就照著自己的方法,抓住他的手就行了,好好地抓紧他就够了。

「………」

在这里一口气拿下西昂的心。

维持能够对话的状态。

然后再进一步脱离雷姆鲁斯所策略的计谋中。

况且,在铺有如此强力结界的塔里确实有脱出的必要。

目前为止必须要做的事情一次在脑袋里转,

莱纳小声抱怨。

「……啊啊可恶,什麼啊,怎麼难度这麼高啊」

大概这瞬间思考变得务实了。

西昂不可能这麼简单就回来的吧。现在仅稍微能平和对上话,这家伙的想法应该不会这麼简单就改变。

不对,如果这种程度就会改变想法,那这家伙最初就不会哭了。

那麼,先考虑挣脱雷姆鲁斯的计画是否会较简单?说起来,那边也没那麼轻松。

总之到目前为止,雷姆鲁斯毫无破绽,自己想说的话以外就闭嘴,全部都照雷姆鲁斯料想的那样进行。

首先,雷姆鲁斯到底想做什麼?这个最重要的核心竟然完全不晓得,要逃出很困难。就连比对手抢先一步,若不知道对手想做什麼就无法对应。

然后就算最后说了『那麼,我们逃出塔吧』这种话,在莱纳的能力遭到封印,西昂的剑在结界内也起不了作用之下,已经完全是四面楚歌的状态。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带回西昂这件事,莱纳自己告诉了自己。

在那以外,主控权若被夺去,那一切就会输掉,莱纳这样告诉了自己。

首先和西昂好好面对面谈话。

在那之后要如何是好,就到时候在想吧!莱纳这样决定了。

「………」

然后莱纳注视著西昂,打算继续说话。

想尽办法让西昂看向自己。

不是饱含黑暗啊绝望、或使命感之类的东西,而是用更加琐碎、虽然无聊却非常重要的事,用那类的眼神看向自己。

要说那种眼光,大概就是像谈论团子啊午睡啊,和同伴之间为了蠢话而笑,家人或恋人幸福的时候。

这跟世界怎样都无关,而是若能在眼前变得稍微明朗,那肯定就有意义了。

生为怪物的我……你、你们光是笑著看我,那我就有活著的意义在,这件事有必要传达出去。

「……呐,西昂。」

才开口要说什麼。

就在这时,突然注意到眼前有银色的线跃动著。

那条线是若无戒心绝对察觉不到般的细线,非常细的线。

但是莱纳能够注意到。

要说为何,当然是针对雷姆鲁斯一直保持警戒的关系。

随时都能临机应变般,集中精神——所以能够察觉本来绝对看不见的线。

然后莱纳知道,那条线是怎麼回事。因为以前曾经见过。

西昂的部下所使用的武器。

那确实是叫做路克.史塔卡特,脑袋异常矫健的家伙所用的武器。

那条线轻柔环住西昂的脖子,像是温柔地包覆一般,看起来无害般的环绕西昂的脖子。

然后莱纳大叫一声。

「西昂!」

向前迈进,一把抓住西昂的头发。

「什!」

西昂一脸错愕看向莱纳时,线开始急速收缩。

路克用力拉扯著线。线收缩著,就要绞断西昂的脖子时——

「啊啊可恶,赶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莱纳把西昂用力压往地面。让脖子脱离线圈外而压倒他。

总算是救到了西昂。

西昂还没弄懂现况。

「这到底是……」

莱纳不再看向西昂,而是把目光朝向发出线的一端。

「可恶,为什麼那家伙会在这里……」

才说到这。

就感觉到背后有气息。

隐约微弱的气息。

「啧,声东击西啊」

莱纳转过头来,路克就在背后。

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却有著一头苍白的头发,以及不知是睁眼闭眼的眯眯眼。

路克左手正拿著小刀。那把刀直突向莱纳的脖子。

动作并不迅速。

并不是莱纳无法跟上的速度。

本来这家伙也不是那麼强。魔法展开的速度跟莱纳这般出身魔法骑士团,经特别锻鍊过的战斗兵相比,就算谦逊也很难说快。

然而,路克的那把刀,却朝难以躲开的角度突袭。

从线的彼端转移视线,刚好形成无法闪避的角度。

「啊烦死了!所以说和这家伙战斗什麼的最讨厌了!」

莱纳以摔倒的觉悟,将上半身后仰。那瞬间突入脖子的小刀慢半拍,他抓住路克攻击中、手持小刀的手。

马上就看到路克露出困扰的表情。

「啊啦,真伤脑筋。居然被停下来了呢,你果然很强啊」

攻击就这样被停下来了。

路克停止动作。

「………」

但莱纳并没有受骗。

这家伙、这个叫做路克.史塔卡特的男人并不会做以小刀直线刺击这类粗糙的攻击。

所以莱纳紧迫盯著。紧盯著眼前现出的眯眯眼男,是否有任何怪异的举动。

就在这一瞬间,仅仅是刹那间,看见了路克移动了右手。

右手正在进行著什麼。

不能知道他在做什麼。

又是死角。

刚好在莱纳看不见的地方,路克做了些什麼。

然后在那个莱纳看不见的范围内,有什麼朝向那裏的东西。

「啊啊啊啊可恶,后面吗!?」

莱纳回过身去。

明知道在敌人面前挪开视线是自杀行为,但莱纳还是回过头去。

往西昂的方向看去。

这家伙的线正往西昂袭击而去。

那麼这家伙的目标是——

「西昂吗!」回过头。

转头时正有一枚硬币飞过去。

是非常普通的硬币。

虽不知道是哪国的硬币,但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硬币。

那枚硬币朝西昂飞过去。

缓慢的、缓慢的、转啊转的回旋飞去。

那恐怕是路克投出的硬币吧。但不知道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义。

那枚硬币也是为了引开注意力的陷阱吗?还是那是有著不得了的力量的『忘却欠片』呢?

如果是陷阱的话,一定会在反应的瞬间就结束掉。

路克不会放过那个瞬间的。小刀一定马上刺进脖子里。

但是那枚硬币如果是『忘却欠片』的话,若不阻止那个,这次西昂就会——

「啊啊啊混帐啊啊啊啊」

莱纳放开路克的手腕,回过头向硬币踢去。

本该朝西昂飞去的硬币,被踢出去倾斜飞到一旁。

硬币歪了方向撞到墙。

咔呛的一声响起,撞上了墙。

在那瞬间,听到了背后传来路克的声音。

「赌命保护朋友呢,作为死因也是非常令人赞叹的喔」

然后莱纳察觉到有把刀抵在脖子侧。知道刀锋正要割裂而突入肉里。

「……啊」

莱纳发出的声音就只有这句。

其余反应都做不到。

会死。

脑中浮现出这句话。

「莱纳!」

但是,西昂马上就出现在身边,朝莱纳背后出拳。

咚的一声在背后响起。莱纳察觉到小刀掉了没刺进脖子里。

与此同时,莱纳转过去。

见到了背后的敌人。

路克被西昂殴打而稍微退后一些。

尽量压低、伏低地调整架势。

俯视那个路克,西昂说:

「你到底有打算做什麼?路克」

「什麼的,只是在做必要的事情喔,西昂先生。」

路克抬起视线,右手使劲一拉。

这瞬间,不知何时在房间里铺满的线,开始全面收束。

但是莱纳已经有了对应。他不认为路克的攻击就到此为止。

所以早就整顿架势,描绘起光之魔法阵。

以路克反应不急的速度,放出魔法。

「吾所企求的是歼虹>>>.光……」

「等等」

但西昂却把莱纳的手拨开。

到底要干什麼啊,这家伙竟然连路克都想保护。

这种情况下,杀一个变态强的家伙时,居然还想去保护敌人,莱纳不禁叫出声来。

「啊啊!?」

他朝向西昂看去。

但就在这瞬间就能取走性命。

「现在就让您解脱吧」

说完,路克手拉著扯。

线马上就舞动了起来。

那些线是为了杀西昂而被设置在这里。

头、躯干、脚,朝著这些斩过去而跃动的线。

「住手!」

莱纳叫喊著。

但是来不及了。

伸长了手臂才碰到西昂的胸部,但是线已经停不下来了。

「给我住手!」

莱纳叫喊著。

线就那样开始收缩著。

莱纳几乎是哀求似的朝著路克叫喊。

「……哈啊!?」

却在看向路克那边后,不禁惊叫了起来。

因为路克背后又出现别的男人了。

莱纳也来者何人。

有著燃烧似的红发、钢铁般的胴体。

身著罗兰德军服。

唤作克劳.卡洛姆,西昂的部下正在哪里。

「喔啦!」

朝路克猛烈踹去。

就连路克也没料想到有这种展开,看著克劳才要说什麼时。

「咦,为什麼……」

「呜哇」

路克被踢飞得老远。

踢飞的同时还继续拉扯著线,但是早就被克劳看穿了,他踩著线的中段。

「啊啊,真是!」

路克发出了鲜少听见的怨言,松开线,就这样著地并抬起脸。

用有些厌烦的脸。

「……我以外的『决定者』怎麼偏偏是你啊?」

克劳看向路克,并环视塔内。

「什麼啊,这些。先来个说明吧,到底发生什麼事了?这里是怎样啊?」

路克站起来,看著克劳。

「耶~就是,克劳,因为有你这个筋肉笨蛋的阻碍,我要回去……」

说到一半,克劳从怀中取出小刀。动作非常快速。

就算是莱纳也对应不上的速度。

就这样把小刀掷出去。

路克皱起眉头,做出回应。

「可恶」

然而那把刀却没投向路克。

设中的点是地板。

距离目标稍微远的地板。

那里有一枚硬币掉在那。

那枚硬币被小刀戳中。

然后硬币飞出去了。

弹到距离路克稍远的地方。

克劳笑了。

「你啊,太天真啦!被我踢到的瞬间,比起防御竟然先看向那枚硬币,作为我的对手竟然露出破绽,退步了不是?」

路克有些伤脑筋的看向那枚硬币,然后再看向克劳。

「破绽什麼的,到底是暴露了什麼呢?」

克劳耸耸肩。

「谁知道啊?但是我本来就是抱著,你想做啥我就阻碍你的主义。」

「讨人厌的主义」

「你才是讨厌的家伙」

「啊哈哈…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呢。罗兰德革命前,我打算杀了西昂,你也是这样保护他。」

「………」

「那时你也是没有理由保护西昂」

对这番话,克劳回答。

「啊?那时当然有理由啊」

「咦,那麼是什麼呢?」

「有的,嗯,有啦」

「顺便问下是什麼理由?」

对这个问题,克劳自信满满地说

「我喜欢有趣的一方啊。让西昂活著比较有玩,对吧?很正当的理由吧?」

路克听了苦笑。

「……很有趣的,真是…我就是最讨厌这点了。明明就搞不清楚状况,那种直觉却总能正确的……这样用脑的不就变成蠢蛋了」

「哈,那张嘴说得好像你的脑袋很好似的」

「啊哈哈,确实是这麼想喔,本来就比克劳聪明」

「哈,我杀了你哦?」

「呵呵呵,你做不到的喔」

路克笑著。一边笑著,观察著硬币和克劳、然后是莱纳的距离。

看著西昂的两名部下。

「总觉得你的部下竟是些怪人啊」

听到莱纳这麼说,西昂浮现笑容。

「对吧?虽然刚刚差点被那个部下杀掉」

「呣,肯定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做尽坏事的关系吧?」

「啊-是这样吗,熬夜工作之类?」

「那样当然会被杀了」

「哈哈」

西昂笑了,却没看向这边。只是关注著路克那边。

这是当然的。

路克是相当难缠的对手。所有的言语与行动都是陷阱,作为敌人是最麻烦的类型。

「………」

然后这个麻烦的对手,和恐怕是罗兰德中最强的红发魔法兵——留意著这两人,莱纳说话了。

「啊——总之,先冷静……」

话被遮断。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们为什麼会在这里?」

西昂这麼问。

莱纳对此,「………」

现在是我在说话耶?虽然想这麼抱怨,嘛啊,总之想知道的事情都是一样,就忍下来。

这时克劳回答了,仍然是警戒著路克的状态,怒吼著。

「那是我的台词吧,西昂。我家的国王陛下独自一人擅自失踪,军队大混乱啊,所以让全军去搜索啊啊这种事情随便啦,你倒是在这里干啥!?」

然后又看向莱纳。

「再说了,为~什麼猫背的在这里?这家伙可是敌国的首领啊」

「………」

西昂答不上来。

无视罗兰德内的家庭纷争,莱纳挪动视线。

确认这些家伙到底是打哪进来的。

这些家伙能进到这里,应该是有入口才对。

能进来就一定要有入口。

能进来也就代表出得去……理应能到外头去……

「………」

他又移动视线,马上就找到了那个入口。

找到出口了。

那扇门。

塔唯一存在的一扇门。

和外头联系的门,不知何时左右敞开。

「怎麼是打开的啊」

不禁小声吐嘈一句。

然后莱纳知道路克察觉到他的动向。

大概克劳也警戒著路克。

三人同时。

『…………』

停止动向。

彼此牵制住,僵持不动。

「啊啊,受不了!这是怎样啊!」

莱纳抱怨起来。

路克接著说。

「话说回来,克劳。你不会是搞不懂状态就成为『决定者』?」

「啊?那个决定者是啥鬼」

「这是……」

莱纳看向疲於解释的路克。

决定者。

不清楚那到底有什麼意义在。但是可能包含现在的全部,都是雷姆鲁斯的计画。如果不是这样,不会这麼凑巧,左右罗兰德未来的家伙们在这开聚会。

雷姆鲁斯肯定是这样企划著。

这时莱纳开口问。

「……喂,路克。你见过雷姆鲁斯?」

路克看向这里。

「是的,见过喔」

「他说了什麼」

「………」

路克像是在思考些什麼不说话了,然后皱起眉头。

「啊啊,原来如此,这的确不妙,这种配置……果然会被雷姆鲁斯吃定吗」

他就这样乾脆挪到克劳那边。

当然无论是莱纳或克劳都意识到了。正打算阻止路克。

这时路克说。

「不杀西昂先生了。所以希望不要妨碍我」

尽管这麼说,莱纳还是

「这种事……」

克劳接话。

「谁会相信啊!」

说著便去阻止路克。

但是路克一点也不在意,正要拾起克劳踩著的线,完全无妨被状态朝克劳的脚下伸手。

这时克劳向下挥拳。

「这也太无防备了吧」

路克还是无视他的抱怨。

「克劳,变更要杀的对象。杀了莱纳.珑特吧」

「啊?」

「没时间了,就听我说的吧」

听到这话,路克不知为何停下攻击路克的手。

尽管路克的话有著攻击西昂的可能性,但克劳不知为何相信路克,他停下了手。

然后看向这里。

路克笑了。

「哈哈,果然还是正解。你的直觉竟能到这种地步,真可怕啊,克劳」

这时莱纳急忙停下朝路克攻击的自己。

「呜喔呜喔,怎麼突然变这样了。那个,很糟糕啊,一下状况就恶化了」低咕著。

一对二的战斗策略实在是想不到。就算是一对一,也还必须把运气考虑进去的对手。

所以,莱纳就这样抓住一旁西昂的头发。

「可恶,喂西昂,准备逃啦」

「什、等等,莱纳」

不让西昂发言。

要说为何,当然是必须逃的是自己。这些家伙是西昂的部下。所以为了救西昂,肯定会攻击过来。

在这个雷姆鲁斯统辖,尽是些怪事的塔中,眼前总算初次有人类会发生的展开了。

但这对莱纳来说非常的不利。

「西昂,总之到外面去吧!」

就这样拉著。

但是西昂不愿意走。

他看向这边。

「我不走,要逃的话你一个人……」

「不行!我要带你走。绝对不要和你分开……」

这时路克拾起线。那些线早已在房间展开来。

「不,你要一个人去另个世界」

线弹跳起来。

一圈一圈环绕在莱纳周遭,一口气收束。

「莱纳!」

西昂喊叫著,然后跑过去。

一靠近的话,被卷进线刮起的暴风中,可能会死。所以莱纳对西昂说了。向著打算跑过来的西昂大叫。

「不准过来!」

这算说了,西昂还是继续跑过去。

像是早就预料到,克劳迫近西昂。

莱纳这麼拜托克劳。

「阻止西昂,克劳!」

克劳的手爪住西昂的肩膀。

「放开我!」

西昂大叫著。

但是克劳没放开。

这时线收缩起来,莱纳的脖子和右脚被缠住。

就这样要被切断时——

「反正没救了吧」

路克这麼说著。

就在这同时,莱纳的背后传来了声音。

「喔-喔-这什麼啊,怎麼被欺负啦,莱纳」

莫名出现了男人的声音,然后路克放出的线就被切断了。

线被某个人给切断了。

大概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切断的吧。

莱纳认得那道声音。

那是曾待在罗兰德帝国,一个叫做『隐成师』的组织时,所认识的家伙的声音。

现在则待在『苍之公主』,这个同样由莱纳的同胞所组成的组织里,那个家伙的声音。

「左拉吗!」

莱纳看向另一边,在那里的果然是左拉。

左拉.罗姆。

茶色头发下,有双强势不服输的碧眼。

身上所著的是,在胸部部位有著模仿朱雀飞腾的纹样、红色战斗服。

那可能就是『苍之公主』专属战斗服。

再那背后又添加一道声音。

「呦,被俘虏的娇弱莱纳姬。我家的女王下令要来救你了喔~」

那道声音也认得。

莱纳看向那边时,也有位和左拉身著同样战斗服,保持闭眼的金发男人。

佩利亚.贝尔拉。

也曾是待在洁尔梅.葛雷斯洛尔的训练学校时,和莱纳、以及妣亚三人一起学习的同窗。

彷佛要保护莱纳似的,佩利亚向前迈出一步说。

「啊,迷惑我们家莱纳的勇者也在耶」

左拉接著说。

「是发狂的勇者吧?真是,早就跟莱纳说过交友要慎选的,完全没在听啊,所以」

「杀了他?」

「啊啊~那是没差啦,路西尔.艾利斯在的话就麻烦了。我之前也差点被那家伙干掉………」

「唔~嗯,怎说都有带『忘却神器』过来啦……但只有一个。对『勇者』、对『恶魔』(路西尔),雷姆鲁斯也……接下来」

对这自说自话的两人,莱纳抱怨。

「等等、你们一上来就在说些什麼啊……」

这时左拉和佩利亚同时。

「吵死了」

「请你闭嘴」

突然就打了过来。

「呜哇」

虽然莱纳立刻抬高两手防卫,但却被钻过去击中莱纳脸两侧颊。

「咕哇、呜……很痛耶!」

左拉马上接话。

「当然是要让你痛啊」

佩利亚也有些生气地说。

「就是就是,再说,莱纳要是乾脆和我们结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然后是看向这边的克劳说。

「什麼啊,这些家伙」

路克回应。

「谁知道呢,但是他们大概也是决定者吧?」

「所以说那个决定者是啥啊」

「……克劳和莱纳.龙特是保护西昂先生的一方,那两人则是守护莱纳.龙特的一方。相当势均力敌之下,不能说是绝对,我的话是谁也杀不了。什麼也无法决定。就是说,最后全都在雷姆鲁斯先生的掌握中……只是为了自己想做就去做而写的剧本,就是这回事,可以吧?」

路克看向顶棚。

克劳问。

「你在和谁说话?」

路克耸耸肩,回答。

「和神。」

「啊啊?那啥?」

西昂说。

「你和雷姆鲁斯见过了吗?」

路克看向西昂说。

「如果陛下不为了帮莱纳先生而来,那不见面就能解决了。不是在指那个茶色发的那位,而是一国的要角,您就不能稍微选一下朋友吗?」

西昂听了皱起眉头,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一件事。

《好了好~了,那麼,角色全员到齐的当下,是不是已经要进入高潮了啊~》

从空中降下了神的声音。

在场的全员抬头看向顶棚。

视线终端现出了雷姆鲁斯。站在顶棚上的,有著八条手臂和无数眼睛的怪物现身。

「……那啥啊」

克劳说。

左拉继续说。

「佩利亚,准备『忘却神器』」

但佩利亚的表情蒙上阴影。

「那个如果是本体的话,是可以攻击它……但我的眼里映照不出雷姆鲁斯的样子,顶棚有看到什麼吗?」

莱纳也朝向佩利亚看去。

佩利亚还是闭著眼,不,是他没有睁开眼的必要。

从前在罗兰德帝国,因『全结界』能力开发所进行的人体实验,而失去了视觉、听觉和触觉。

取而代之的是,平常无法知觉到的广阔范围也能被感受到的、特殊魔法阵被埋入脑内。

那个佩利亚说,顶棚里没有雷姆鲁斯。

也就是说,那个是幻觉

那个雷姆鲁斯的幻觉笑著说。

《不-我在喔。在这里喔。神用凡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吧》

笑著。

笑著。

路克说话了。

「克劳」

「嗯?」

「保护西昂先生,逃走的准备……」

此时,咚的一声响起,莱纳背后的门响起关闭的声音。

雷姆鲁斯说。

《没看完这出戏前不给你们出去喔-要上厕所的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左拉微微皱眉。

「那家伙不是本体的话,就快点找到本体啦」

「嗯~在找了,但是塔中没有我们以外的反应啊」

「什麼啊,你还是一样没用耶,我要跟妣亚告状」

「咦咦?是说,左拉也来帮忙啦」

「嗯啊~那个就攻击墙壁吧,开个洞逃走」

「啊,这个不错呢」

当他们互相讨论时,路克说。

「无视雷姆鲁斯吧,克劳。从现在开始的展开由我们来决定。我们人类来……」

「先说,那个到底是啥鬼,首先要把这点……」

「没有说明的时间了,所以请听我的吧」

「啊?」

「西昂先生和莱纳.龙特,不杀了其中一个不行,杀了哪边会比较有趣呢?我就照你的直觉走。反正你的运气向来比我好。」

克劳听了后扫了西昂和莱纳一眼。

「嘛,那当然是莱纳了」

「呜哇,即答。」

「而且保护莱纳的家伙们比较强,杀了他们会比较有趣不是?」

克劳的回答让路克苦笑。

「那个不像是理由的地方也不错呢,就是太没效率这点,是我就绝对不会选」

「你在嘲笑我吧」

「不,我真的这麼认为。而且觉得这点能超出雷姆鲁斯的预想,就这麼做吧。杀了莱纳,我来做诱饵,别管我生死,克劳请去杀莱纳.龙特吧」

路克就这样飞奔出去。

「喂,真的要干下去哦?」

克劳怒吼。

这时佩利亚已经有了反应。仍是维持闭眼的样子。

「左拉,从右斜上、正左边、左下有线过来」

「O-K-」

手持小刀,刀身立刻发出绿光。

「就算只有一点,觉得会赢过我们的话,你们会后悔……」

「正面那个红发的展开魔法……也不是,是完成了。呜哇,好快啊」

「啊啊?你去阻止那边啦,佩利亚。我要去杀了白发的」

「啊是吗?那麼我就不帮左拉看了哦」

「哈啊?谁要啊,当本大爷是谁啊」

「笨蛋?」

「等会再杀了你」

「啊哈哈」

两人飞奔出去。

莱纳没辄地看向他们。不,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麼,简直是搞不清楚。

简直搞不懂雷姆鲁斯做了什麼,所以不能动。

於是他看著西昂。

看著和克劳和路克背后的西昂。

雷姆鲁斯的目的应该就是西昂。因为把莱纳绑做人质,将他呼唤过来。

西昂也看向这里。

一脸担忧似的看向这里,然后又仰望顶棚。

就在这时,雷姆鲁斯说。

《呀-好厉害呦,神明大人都现身了,却没人听我说话。大家都觉得自己想的才是正确的》

这时,左拉持有的一看就有特殊能力的小刀,接续斩断路克的线。

佩利亚则描绘魔法阵『光燐』,朝西昂放出。

「啧,目标是西昂吗?」

克劳放出魔法。已经描绘完毕,和佩利亚同样的魔法。

「吾所祈求之歼虹>>>.光燐!」

朝著佩利亚所画的『光燐』魔法阵,击去。

「这是假的。你的命到此为止了,红发的。」

佩利亚一次缩短和克劳的距离,怀里取出小刀,弹射出去。

「呜喔」

克劳做出反应,用右手抓住佩利亚放出的刀刃。

佩利亚笑著说。

「有毒」

克劳也回笑。

「这是义手喔,笨~蛋」

「哦」

「那麼,你完了,解放义手的诅咒………」

「燃烧」

佩利亚小声念著。

被克劳的手停下的小刀,闪出红色的光辉。

「喔-喔-糟糕,不妙,那个会把你给吃了喔」

小刀用力压向佩利亚。

利用那股推力,佩利亚朝后方跳去。

马上跳回莱纳的身边。

「实力好强啊,都拿了『贝诺利亚的牙』了,妣亚会生气吗」

莱纳看著眼前。

路克对左拉。

克劳对佩利亚。

然后是坏笑著俯视著的雷姆鲁斯。

雷姆鲁斯马上就注意到莱纳的视线,笑著说。

《那麼,虽然大家好像很忙的样子,话还是继续吧~演讲结束前,是不希望有谁死掉,嘛啊,死了也没办法,那麼就开始了。》

《首先,在这里的人类全部都有个共通点。那是什麼呢?就算这麼问还是没什麼反应,但马上就会告诉你们了。其实呢,全部都是出身自罗兰德帝国的喔》

雷姆鲁斯说。

《但是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尽是些这~麼优秀的人材生在罗兰德,不觉得很怪吗?难道这会是谁帮忙的呢?是盘算著决定『人类』命运的,温柔的神所帮忙的吗?》

听了这番话,路克先停下动作。往后退了一大步。

左拉说。

「哦?已经放弃了吗?」

但路克抬起手。

「啊啊,真吃不消,暂时休兵吧。太过势均力敌了,这样就称了雷姆鲁斯的意……」

雷姆鲁斯插嘴。

《称了我的意?但是,就算没办法把我赶出剧本之外也没有自责的必要喔,路克。因为我比你们更早开始计画,早在你们全员出生前就看著你们了。》

这番话,让克劳和佩利亚停止战斗。

然后看向雷姆鲁斯,克劳说。

「出生之前?」

佩利亚接著说。

「到底那个是什麼意……」

雷姆鲁斯继续说。

《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啦。就只是在罗兰德里,做了一个容易生出优秀人才的环境。理所当然有人体实验的世界。弱小的人类马上就会被杀掉的世界。教唆贵族设置私人兵团,让彼此竞争的世界。弱小人类活不下来的世界——这样的,佩利亚,现在有一点生气吗?我的眼睛啊身体的,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你吗?或者克劳也在生气吗?母亲被杀是因为你?还是路克?左拉?嘛啊,大家生气也好,对神的愤怒要有多深都行啦。因为今后的世界将由你们来承担……》

对此,莱纳看向雷姆鲁斯。

「你……」

而且还抬高手,但雷姆鲁斯截断他的话。

《啊,莱纳现在可以不要发言吗?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你当主角的故事了。》

然后雷姆鲁斯看向这里说。

《也就是说,打一开始你就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因为又不是人类,这点西昂也是一样的喔。这里是人类的世界,所以你们两个怪物就闭嘴吧》

莱纳不禁沈默起来,被叫做怪物而闭嘴。

左拉看向这边,又仰望雷姆鲁斯说。

「你这家伙才是最像怪物的不是?」

雷姆鲁斯笑了。

《啊哈,确实呢。但是我马上就要消失了,就放过这点吧。再说,嘛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那裏。给集合在这里的坚强人类们,给就算将人类的命运托付也没问题的、有著智慧的孩子们,关於我要给的礼物有必要说明呢。》

对这番话,路克问。

「……礼物?那到底是什麼?」

雷姆鲁斯笑了。

笑著回答。

《礼物有两份。第一份是自由操控『勇者』与『恶魔』生命与力量的权力》

「什」

莱纳叫出了声音。

但是。

《说过不准发言的吧?恶魔》

雷姆鲁斯手指啪锵的发出声音。

瞬间,莱纳的身体被什麼肉眼看不见的力量用力推飞出去。就那样被掐紧脖子,压在墙壁上。

「呜哇」

变得无法动弹。

佩利亚打算去救援,雷姆鲁斯也不在意的继续。

《另一份是,只有一年间,帮你们张开防止所有的神侵入的结界。》

说著。

手指又在一次啪锵的发出声音。

这次是把西昂刮走。

和莱纳一样,压在莱纳所在位置的对面墙壁,动弹不得。

「西昂!」

莱纳大叫了起来。

西昂看向雷姆鲁斯怒吼。

「你这家伙,到底有什麼打算!?」

然而,雷姆鲁斯却俯视西昂。

《你才是,在这个世界到底打算做什麼?明明不是人类却想改变世界?拯救世界?但是那到底是要做出对谁而言合适的世界呢?勇者吗?恶魔吗?还是把你做出来的司祭呢?》

在那里,雷姆鲁斯手指再次响起声。

划开西昂的脸颊。

割伤两处。

然后从伤口流出金色的血。

克劳看见了血。

路克也见到了。

雷姆鲁斯见此笑了。

《真的没办法啊,你真的能证明没被谁操控出生的吗?不顾危险,明明不能来还来帮助恶魔,何况又流著金色的血》

「………」

《嘛,那些判断全都交给人类了,所以是没什麼啦。总之,我要在这里做的是,要使用我、『恶魔』和『勇者』,然后是这个雷姆鲁斯帝国里全部的『人类』力量,做一年内让神不能介入这个世界的结界。人类们在这期间想办法去找能杀掉『司祭』的方法吧。去寻找让这个世界不会结束的方法。找寻在这个世界的结构里开洞的方法吧》

克劳问一旁的路克。

「喂,虽然不太懂,总觉得是超展开?」

路克对此歪头,仰望雷姆鲁斯。

「……接下来会变得怎样呢。那家伙还真的要让我们当『决定者』不是……」

说到这里,左拉说。

「喂佩利亚,让那家伙闭嘴。那家伙放著不管会杀了莱纳的啊」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但是看不见那个的实体啊」

佩利亚从怀里取出一枚硬币。

取出看起来和路克所拿的一样的硬币。

雷姆鲁斯看著说。

《哇哇,来了来了。弑神的道具。顺便说一下我是实体喔。已经快死了,存在越来越稀薄呢。几乎都精灵化了,可能『全结界』映照不出吧》

然后又看向路克说。

《顺便说一下,路克.史塔卡特。『忘却神器』要是彼此干涉的话,结果会消失,知道吗?》

路克露出厌烦的表情。目光看向掉在地板的硬币。

佩利亚和左拉并没有注意到那点。

没有注意到路克的视线。

不知道路克拿著硬币这件事。

莱纳想阻止路克,打算把那件事告诉佩利亚他们,但声音出不来。不知何时声音被雷姆鲁斯压著。

路克说了。

「真是不愉快啊。结果包含这枚硬币,我的行动全都被你操控了吗?」

《哈哈》

「如果我阻止了他们,西昂先生会死吧?」

《不不,那么,要是你想试试看的话就请享受吧,然后要不要做也由决定者的你……人类来作主就好。我全部都交给你们了》

对此路克看向克劳。

然后说。

「西昂先生或许会死」

克劳也看向路克。

「呼呣」

「可以吧?」

「谁晓得啊,怪物啊世界啥的,中途参加根本搞不懂状况。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大概……不,怎麼说呢」

「嘛,那就交给你了喔。搞不懂状况我也不能判断」

「呜~嗯」

「但要尽量弄得好玩点」

克劳说著。

「……变得有趣、吗,或者是说,对我们人类而言还有选择权的意思吗。嘛啊,总之」

手指稍微摆弄。

线马上起舞。

把掉在地上的硬币卷起来。

确定佩利亚掷出硬币的这件事,路克用力拉扯线。

朝向佩利亚掷出的硬币,路克弹飞硬币,然后击中了。

瞬间,两枚硬币突然消失了。

「………咦」

路克看见佩利亚露出惊讶的表情。

但是,已经太迟了。

雷姆鲁斯笑著,指向路克、克劳,然后有著西昂在的那一面。

《选择了理性致胜的人类们和》

说完继而又指向左拉、佩利亚和莱纳所在的那面。

《牵动情感的人类们。大家都有各自优秀的表现,那麼,到底世界会朝哪方变化呢,虽然我不能看见,虽然从现在开始不能看见终点。但愿……你们能在这无趣的世界凿出转机——我将要消失了。》

话至此,雷姆鲁斯展开双臂。

雷姆鲁斯身体的中心突然发出光芒,逐渐向周围扩张。

那道光形成了魔法阵。

以雷姆鲁斯为中心地扩展,越来越广阔,然后以塔为中心辐射至远方地绽放光芒。

在场的人们全员被光芒卷入。

勇者。

恶魔。

都被卷入那个雷姆鲁斯所画出的巨大光之魔法阵。

「………」

知道意识就要消失了。

知道思绪正被迅速夺走。

知道那个魔法阵利用莱纳的力量,被吸收了非常巨大的力量,渐渐的意识薄弱了起来。

但莱纳还是拼死命抵抗,叫喊著。

大声叫喊著。

「西昂!」

叫喊著夥伴的名字

叫喊著亲友的名字

但是已经看不见西昂的身影了

全部都被光芒包覆。

无论是什麼都被光芒包覆。

「可恶」

明明就在那麼咫尺之间

明明是总算能构到手的近距离,他又亲眼失去了西昂。

「可恶,为什麼」

莱纳拼死保持意识,叫喊著。

「我……」

像是要传达给西昂。

「我不会放弃的!」

彷佛传达给再次失去的西昂

「我绝对,要把你……」

意识就在这消失了。

被吞噬进雷姆鲁斯的光之魔法阵中。

莱纳的意识远远地被吞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