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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弹 钝色的挑战者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NMWCF 第2、3、4弹、あまくさりこ 第1、5、6弹

润色&校对:NMWCF

——嘶——啪嚓、啪嚓——

从站在电气灯上将刀拔出的妖刀那里,不断地传来撕扯生橡胶一样的怪音。

而在发出怪音的同时,他像摔跤手那样使全身的肌肉膨胀,这让他在布鲁塞尔夜空中漂浮起来的身姿,变得比之前大了一圈。

还不只是这样。

妖刀那长长的大衣,散发出黑色火焰一样的灵气。

他的身影与黑暗渐渐同化为一体,使得我只能看清他右眼中不停闪耀着的不祥的红光。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能力比较接近超能力者这点我知道,但这家伙与佩特拉还有希尔达完全不一样。至少从他那里传来的压迫感,是之前我所完全没曾体会过的。

如果实在要用什么语言去形容的话,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怪人——

【今晚,你就可以在地狱里长眠了。】

妖刀说完,用拇指做出切断气管的动作。然后,他将散发着深灰色光芒的双刀——架成X的形状。

连小巷深处的老鼠,也由于妖刀在横木尽头散发的杀气逃走了。

我也——想要一溜烟地逃掉。

但那做不到,现在的我无法进入爆发模式,只是平时的状态。估计在我背过身的一瞬间,我的脑袋也就差不多搬家了。

那么,如果那样的话——

(武侦守则第5条,先下手为强。)

啪——我反手将贝雷塔快速拔出,还没瞄准就向妖刀射出子弹,希望能够借助妖刀失去平衡的机会制造空当然后趁机逃走。

可是这个计划——

叮——乓——

随着刚才的声音,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

但在那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却历历在目。妖刀在我将子弹射出之前把刀身倾斜,像用刀的刀锷去击打一样,将子弹向下弹开,打碎了他脚下的电气灯灯泡。

现在恐怕……不,这绝对不是偶然。妖刀将他理想中的黑暗环境创造了出来。的确是这样,就像我的镜面射击一样,他用刀也可以做到——

而他敢于制造黑暗这个行为足以说明他有很强的暗视能力。

那么,在这里继续作战只能使我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但是,妖刀,你的刀,只有两把!)

不能再犹豫不决了,我随即将手枪切换为三连发模式——砰砰砰,砰砰砰!

借助枪口引起闪光与消逝的一瞬间,两次三连发的6颗子弹锁定妖刀闪着红光的右眼飞了过去。但因为习惯于遵守武侦守则第9条,我把枪口稍稍向下偏了一点。

超音速的9毫米克鲁格弹应该是全数命中了他的身体——

但是,铛、铛,从那里只传来了像这样的模糊的声音。

本来是想把他从电气灯上面打下来的,但那家伙只是轻轻的摇了摇上半身。

(命中了目标,但是却没有效果吗?)

难道是冲击分散型的防弹衣?不对,就算是那样,因子弹击中而产生的冲击也不可能消失。

大概——是在那个产生黑色灵气的大衣下,有什么可以保护他的超常力量吧。

不过在那个时候,他那在黑暗中闪光的右眼——

【——咦??】

虽说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稍稍观察之后便会发现——

尽管感觉他根本没有受伤,但他的视线却像固定在空中某处一样,仿佛在考虑些什么似的发呆。

——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不过他现在露出空当这件事不会有错。

(那么,该闪人了……)

然后,就在我夺路而逃的那一瞬间——

妖刀他,居然比我还要先知道我要逃跑的方向。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他刚才是如何用刀轻易挡下我的子弹了。这家伙将我的行动以及使用什么样的力量完全预测了!

沙——

像黑影一样,妖刀他,毫无声响地一蹬电气灯顶部,如同旋风一般回转身体落在了距离我10米远的路上,而那个方向正是我想要逃跑的方向。

呲——

【——炸牙】

话音刚落,嘭——

从那把激发强风的刀那儿传来的炸裂声不断增大,当声音大到让我叫苦不迭的时候——我已经被风吹飞了数米远。

轰隆轰隆,石板路的碎片向四脚朝天倒在地上的我砸来。

然后,喀嚓、喀嚓——

妖刀踏着如扇面破损的路面,向我走来。

【放心,炸牙是一种零距离使用也不会杀伤一只苍蝇的招数。】

可以看得到缠绕在他刀上的,闪着亮白色,微微挥发出的水蒸气。

(刚,刚才是『樱花』——吗?)

与我用蝴蝶刀使出的樱花相比,感觉像是更高级的不知名超音速斩击。

而且,是在中距离使出的。

虽然我没有受到直击,但我却被它的冲击波打飞了吗——!!!

【啊——噗——】

把喉咙中涌出的血吐了出去,唔,我差点晕过去——我趴在地上,假装极为痛苦地用手捂住肚子。

根据手上的触感,我判断现在在我手中的是烟雾弹,而这东西需要手动引爆。

【烟雾弹之类的一旦在这种地方炸开,你恐怕连动都动不了了。】

(为什么,这家伙连这都知道!!!)

另外我也听出,刚才他的话中包含两重含义。第一,他不仅仅看穿了我想使用烟雾弹;第二,他同时也在暗示,【即使你用烟雾弹,我也同样能够察觉你的行动。】

(都被你看穿了啊,妖刀。)

不论是在黑暗中,还是在烟雾中——他简直就像雷达一样,可以完全锁定我的行动。

不,刚才在追击我的时候,他眼睛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越雷达了,相比之下,它更像战斗机上面搭载的雷达射击管制装置一样,可以对捕捉到的敌人的未来位置进行完全预测。

妖刀他,并不是用肉眼而是用某种感觉对我进行追踪。

(肯定是,那只右眼……!)

但是,他有时——比如现在,目光会暂停凝滞,类似要和金三(GIII)用HDM时做出的动作。

这家伙,肯定能够在物理视界以外看到些什么,大概是装上了类似隐形眼镜的成像装置的东西吧。

只要弄毁他的那只闪着红光的右眼——大概,他的能力就用不出来了吧。

一看就能看出来锋利无比的双刀,再加上超乎寻常的大衣等等,虽说怎样击破这些东西我还没有一点想法——但是,首先要对付的是他的眼睛。能破坏那只眼睛的战法也不是没有,但这样一来就会把他的脸连带那只眼睛一起毁掉——

不能犹豫了,他可是来取我性命的男人。

但他好像连正在如此筹划着的我的想法都看穿了——砰——

妖刀他,用穿着黑色长靴的脚用力踢在我身上。

【唔——】

我被踢出整整2米高,重重地撞在了砖墙上。嘣的一声,接着,我就被挂在了那里。

那家伙把两把刀呈X状,用刀背把我的脑袋卡住——然后我就呈上吊的姿势被吊在那里。

【咕——啊——】

这个,好像是摔跤技巧中的锁喉——只不过是双刀版的。

身体,完全动不了。

【——刃铗树。如果想要逃跑而去拔刀的话,手指就会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我的刀可是跟剃刀一样锋利的。】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飘向这边。

(难道——是确认——我的——脸——吗——?)

紧接着,经过一段短暂的时间——叮叮,叮叮,叮叮——

双刀的刀锷上,红色的光开始闪烁了起来,同时,传来像铃一样的声音。

就像得到信号一样,妖刀的杀气开始——静静地,收敛回去了。

【你是替身吗?虽然长得很像,但却没有真正的远山那超乎寻常的强大啊。】

——砰——

在双刀被抽回,我摔落到地上的时候,妖刀他——

很严肃地站在那里,看样子是把我误解成替身了吧。

这——大概是误会了吧,错把我当成是替身,妖刀说出了上面的话。虽然很后悔,但是在不利的情况下继续战斗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这句话译者也觉得有问题,但原文就是这么写的。)

【为什么——盯上远山——】

我倒在地上,用二流的演技询问道。

【为了自卫而已,他不是盯上了我们的性命吗?现在杀掉的话,之后杀掉就会容易得多。】

自卫——???

我有盯上过这种怪人吗?

而且,那是什么意思?现在杀掉的话——之后再杀掉就会容易得多——??

【去告诉真正的远山金次——“什么都不要做。”尤其是,不要再和蓝帮扯上关系。】

从面罩中,传来了难以理解的妖刀的话语。

(蓝帮的关系者吗?感觉不像同伙啊——)

我紧锁着眉头猜测。而从双刀的刀锷那里,叮叮,叮叮,叮叮——

闪烁着红色的光的同时,声音的频率变高了。

听到声音的妖刀,咻地,将两把刀收回了刀鞘。

然后,声音消失了,四周变得安静下来。

【快点去通知真正的远山,冒牌货。你很快就要死了。】

背对着我的妖刀这样说道。

而我趴在地上看向他——

【我——马上就要——死了?你给我下了诅咒吗?】

【没有,GUIDE这样告诉我的,你已经呈现出将死相了。这个月,你,绝对会死,100%。所以,好好打理一下身后之事吧。】

像死神一样把话说完,妖刀用银色带扣的长筒靴踩着石板的碎片,离开了。

【你这混蛋,到底是什么人——】

慢慢地直起上身,我向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问道——

【——只是高中生而已,稍微有点奇怪的学校的高中生。】

仿佛是解开我的疑问一般,妖刀消失在黑暗中。

(——好好地,帮我转达到。)

你让我转达到的对象,是爆发模式下的我。

——而现在,你已经因为疏忽而失策了。

只不过,那是对爆发模式而言的。

如果是爆发模式下的我,绝对可以要了你的命。

看过那种压倒性的战斗力之后再仔细想想,妖刀他,是那种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家伙。

而且很明了的是,这家伙的实战经历与我相比要少得多。

对于像武侦以及佣兵这一类战斗从事者来说,要想真正成为老练的人一定要对敌人把自己的长处还有短处隐藏起来。因为这些一旦被敌人知道了,下一次再进行战斗的时候,就一定会处于压倒性的劣势。

但是,妖刀把所有的东西都展现给我了。

说是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

首先是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的,那只红色的眼睛的能力。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单就时间来说,妖刀他,撤退得太快了。这点从最开始他想要急急忙忙结束战斗的行为就可以看出来。从他拔出双刀开始大约过了两分钟,刀的刀锷就开始发出声音——结果将我错认为替身,武断地做出了错误判断。然后大约2分30秒之后,刀锷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他的行为就像是受到了结束交易那样的驱使。

也就是说——

这家伙和超能力者一样,也会出现力量不足的情况。

从一开始宣称的“3分钟”可以感觉出,大概,超过了这个时间他就没有办法全力战斗了吧。他是奥特曼吗?

(只要明白了这些,对策的话,自然而然就有了。)

根据他的年龄还有体格,发动条件——

相比之下,我这边的爆发模式持续30分钟完全无压力,就算是要保持1个小时也是没有问题的。

(咱们走着瞧吧,妖刀。你的声音还有脸——的上半部分,我已经完完全全的记住了。)

远山家训里说道:若射须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虽说亚里亚攻击我的时候我从来不还手,但是妖刀,你可是个男的。当你盯上我的时候,我就一定会盯上你。就算是现在没有办法做到还击,但不管之后再过多少年,我都一定会把这笔账跟你算清楚。

——把我的仇恨激发出来的,正是你。

只不过——是今天晚上跟你遇上这点还真是不错。

我,可是一个非人类级别的高中生。这点你最好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混蛋!!

比起因炸牙引起的全身磕碰,以及刃铁树导致的颈部动脉的压迫——遭受他那不合乎逻辑的一踢的侧腹更加疼痛。

把带上装备有65kg的我,一脚踢到了2米高的地方。虽说在伏卧状态下背后没有被踢中因而没有伤到脊椎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作为缓冲的侧腹还是一阵阵的剧痛。

妖刀那一脚就好像是有人告诉他“踢这里”一样,瞄准了脾脏和肾脏等重要的器官。估计现在我的内脏一时出现出血的情况了吧。

擦了擦嘴角,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贞德,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寻找一开始把我引到妖刀这里的贞德——

然而转过这个小巷的街角,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了。

虽说由于路灯被解决掉了,四周太暗很难看清周围的东西,但我发现,这里没有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脚下只有散落的垃圾和沙子,以及剧场中传出的笑声。

(——与妖刀遭遇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大家为好。)

我忍住剧痛,从口袋里取出电话——结果发现它早已被那招炸牙打得粉身碎骨。

妖刀他,连我随身的电话都能看见?那只红色的眼睛是X光么……

把从剧场中飘出的独唱曲甩在身后,我像小人书中描述的那样踉踉跄跄地踱着步子。

尽管我尽可能地缩小步伐,但左边的腹部还是阵阵剧痛。虽说现在马上就想去医院里面呆着,但比利时的概况我一点也不了解,因此短时间也没有办法适应。

那么,就只有——

(疼疼疼——)

在道路上行走的一位女性,在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碰到了我。而且偏偏又是撞在了我的左腹上——混蛋——

因为完全不懂法语所以我没法抱怨,只能斜眼向她看去——

而那个撞到我的女人一身不吭,就那样向远处走去。

她用围巾把长满金发的头遮住,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大堆衣服,沿着大路向远处逃去。

女人逃走时走过的路上,留下道道血痕。

好像是受伤了。估计,是小偷还是其他什么吧。

然后,我背对着这女人的方向,朝华生她们所在的宾馆匆匆赶去。

然而,当我回到上面说过的那个地方时,我才发现今天晚上眷属的袭击并不仅限于妖刀一个人。

(火灾——吗???)

城市的一角——也就是我们之前呆过的那一片地方升起了一团团的黑烟。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回来的这个地方——

可恶——被摆了一道——

我们之前一直呆着的宾馆发生了火灾,消防车也因此赶来了。

这也说明,我们驻扎的场所,有谁——潜伏在师团内部的奸细走漏了风声。

在路边,梅亚拿起灭火器,将灭火剂喷射出去了。

【远山!】

稍稍被烟熏成褐色的华生,发现了我身上由于战斗而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便跑到我这边来。

【看来你也被袭击了。我们也受到攻击了。不知道是谁,把反坦克炮打了进来。我从窗户用子弹射击并追击,但是还是让那家伙溜掉了。敌人的身份也没有办法确认,还是先考虑灭火的事情吧——】

华生把现在的情况用简单易懂的方式一点一点的给我说明,不过——

【贞德呢?】——我问道。

确认了我的问题,她摇了摇头——

【没有看见她。不过,贞德的护照和你的东西都一起被扔掉了。或许是被谁绑架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华生便放弃了继续说下去。

【恐怕贞德便是那个叛徒,然后假装被绑架也说不定。】

想要这样说的话,还是算了吧——

——师团内部隐藏着的叛徒,究竟是谁!?

这可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被提起的话题。

我很担心它会给队伍的团结带入不和谐的音调。

尤其是,这支队伍是贞德、华生和我这个月开始才匆忙组成的小队,与巴斯克维尔小队不同,它是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就产生裂纹的。

倘若变成那样的话,队伍的战斗力会减半,不,可能连之前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在承受巨大压力的欧洲战线,如果在当中分担重要角色的“星座”小队发生分裂的话,不单我们会全灭,就连极东战役本身都再无回天之力了。

这一点华生不会不知道。所以——

从刚才进行了一半的谈话中可以听出,贞德的失踪确实有点可疑。而我也不小心把关于贞德的情况透露了一些。

当我正在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侧腹还在剧痛——

为了躲避火灾产生的浓烟,我向大街那边的梅亚那里撤去。

不幸中的万幸是,火势没有继续扩散,消防队那边已经将其扑灭,而其他不在少数的旅客也都安然无恙。

【敌人,好像已经撤退了诶——】

把用尽的灭火器扔到垃圾桶里,梅亚掸了掸微微有点烧焦的法衣。

然后她将双手叠于胸前,回头看着我们。

【先说明,我完全不怀疑贞德。】

冷不丁,她挑起了一个危险十足的话题。

也就是说,“远山和华生正在有所怀疑”这件事被她看穿了。

不,在这种情况下这么想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在师团内部存在奸细,关于这件事——

梅亚应该也有所察觉呢——

【我的“强化幸运”,不仅仅来自于神、耶稣、圣灵,同时还来自于对自己伙伴的信任。这会使得加护的力量增强,相反,怀疑身边的伙伴则会使得加护的力量受到严重的削弱。】

梅亚在如同蜜瓜一样的胸前画着很大的十字说道。

完全不考虑前后发生过的事,然后说过的话就当作是没说过,这种放弃治疗的行为完全就是迷信嘛!!

不过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估计也没有办法再去想些什么了。

总之,梅亚的态度是——中立。为了师团的团结,她能够做出如此表态对我来说实在是帮大忙了。

然而——

【远山,你的衣服破成这个样子——你和谁战斗过了吗?】

此时华生马上又要开始怀疑贞德——

如果我就这样把贞德将我引出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去的话,只可能加重猜忌。

没有能够将真相弄得水落石出是我的过失,因此,这里还是不要加重华生对贞德的怀疑比较好。

于是乎,做出了如此判断的我——

【被妖刀袭击了,虽说是死里逃生,但那不过是运气而已。】

故意转移两人的注意力,然后把和贞德有关的地方省掉。我如是分享了我的情报。

这个方法,好像是奏效了——

【什么!!!——】

【嗯,肯定不会错了——】

与将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瞪圆了的梅亚相比,华生则是被吓得跳了起来。

好的,这样贞德的事情就被暂时搁置了。

【——诶。和玉藻说的一样是个日本人。脸被面罩罩住,一身黑色大衣。虽说是不胖不瘦的中等身材,但开战时便会将全身肌肉膨胀。右眼会闪红光,另外还有黑色火焰般保护全身的防护力场——总而言之,不是个正常人。】

这样,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妖刀的几乎全部信息都——

【哪怕一点也好,快点跑吧!如果在这里被妖刀-魔剑逮个正着,我们肯定会全军覆没。】

这样说完,梅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估计是因为欧洲战场直接暴露在妖刀-魔剑的攻击下,所以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她的恐惧。

【虽说已经和贞德失去联系了,但现在已经不能不去避难了。我也会马上向梵蒂冈报告妖刀的行踪。】

【嗯,这方法不错。现在这个宾馆已经呆不下去了。我立刻联络利伯蒂-梅森,现在安全场所也不是没有。】

梅亚和华生说完便取出手机,向各自的组织取得联络,之后,我们便趁着夜色悄悄撤退了。

从先前的布鲁塞尔中央大街附近辗转来到四处都是高级住宅的钻石大街。

在道路两旁密密麻麻排布的房屋之中,有一座漂亮的建筑物,建筑物上漂亮的橙色砖石上面写着“布鲁塞尔石工组合会馆”。

华生摇了摇门前的呼唤铃,然后,出现了一部内部电话——

“C”(‘石榴石’)、“P”(‘不受欢迎的人’)、“A”(‘你绝望了吧’)、“X”(‘异端’)等等好像是拉丁语一样的暗号交替出现。

然后——哔——紧接在电子音之后——喀嚓——黑色的门打开了。

【快!!】

我和梅亚紧随华生走了进去——

馆内是一个用很气派的大理石铺设成的大厅。

华生走向墙角,向展示在那里的紫水晶标本说了些什么,然后,墙上开启了一个之前看不见的门。原来这才是奥秘所在——

【好久不见了,华生君,近来可好?】

身着深褐色朗姆皮革夹克,一个高高的白人男性手提灯笼等在那里。

而在我的印象中,我好像曾经见过这个二十多岁的美男子。

他应该是去年在荒岛上,作为利伯蒂-梅森的大使参加极东战役宣战会议时出现过的。

如同电影演员一般细长而清秀的眼睛以及高高的鼻梁,给人一种很敏锐的感觉。

【没事,凯撒。】

华生向他走过去,而那个男的——好像叫凯撒什么的——把华生全身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显示出非常担心的样子。

【凯撒,从现在开始就拜托使用日语吧。他没法用英语交流。】

华生说完,便向我这边看了一下。

【我明白了,华生君,你没事就好。】

对华生说完,凯撒用深青色的眼睛看着我——

【已经看过照片了,你就是远山金次吧!现在可以暂时放心了,金次,这里是利伯蒂-梅森的隐蔽会馆。】——

擦——你为啥像华生一样连个敬称都没有啊!!!

【介绍一下。他是凯撒,利伯蒂-梅森的歼魔士,同时也是我的前辈。】

结果凯撒这个时候只是自顾自地看着华生的侧脸高兴得不得了——

总觉得,在面对华生的时候,他那俊俏的脸庞会显出偏袒一样的温柔。

身为部下的华生可能也有所察觉吧。

【诸君,应对消防警察等等就交给我等了。这个地方遍布着利伯蒂-梅森的成员。请问那边那位是梅亚-罗曼诺吗?】

顺着凯撒的话语——

【梅亚?梅亚也来到这里了吗??】

金色长发下雪白的蕾丝面纱,一个25岁左右的大美人出现了。

身着的法衣大约是与之前那件纯白的法衣是同一款式,但上面的金丝刺绣要远远多于梅亚那件。她是梵蒂冈的修女吧——

身材虽说娇小,但她却给人一种和蔼稳重的感觉。手中撑着拐杖,目不斜视,仿佛是视觉障碍者一般。

【洛蕾塔大人——!不胜惶恐,拜见伟大的祛魔司仪。尽管是趁夜袭击,却落得如此下场。请神明降以天罚。】

【不,你没错。理应受到惩罚的人是我。因为我无法成为战力,所以前线就只能全部托付给你了。辛苦了。】

惶恐不安的梅亚被似乎是上司的谢斯塔-洛蕾塔拥抱在怀中安慰道。

如此一来,梅亚也用意大利式女性的拥抱作为回应。

唔——值得一提的是,洛蕾塔拥有有一个能与梅亚相媲美的胸部——

当这两位由于情感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共计四个胸部挤在一起的光景——怎么说呢,实在是——太棒了!!

想想看两人都是圣职者,会有奇妙的不道德感也无可厚非。不过,歇斯底里这种事,还是要回避的哦——

【可是洛蕾塔大人,这么危险的地方,您怎么可以亲自到来呢?至少到市内的教会,哦不,现在布鲁塞尔哪里都不安全。不管如何,请到北边阿姆斯特丹的圣尼古拉教会那里去避难。妖刀他,现在正在布鲁塞尔!!】

梅亚非常惊慌地像洛蕾塔发出警示。

而当从梅亚口中听到“妖刀”这两个字的时候,凯撒也惊惶地回了一下头。

但是——

离梅亚只有一步之遥的洛蕾塔没有丝毫动摇。

【不要慌张,梅亚。目前战役的危机还没有达到86年前那次,毕竟现在罗马——梵蒂冈还毫发无伤。】

虽说有点失礼,但看一眼就知道对战斗一窍不通的劳蕾塔——

这种毅然决然的话语,不仅仅是梅亚,连我都为这样的勇气感染了。

不单单是年长,她更是一位可靠的女性,尽管她和梅亚的关系与玉藻和巴斯克维尔小队的关系相仿,但她比玉藻更适合担任上司一万倍(原文是一兆倍)。

不过,凯撒对刚才的发言无动于衷——

【只要梵蒂冈没事的话,法国、比利时、荷兰、卢森堡等被夺去也是没有关系的吗?】

仍旧处在十分慌乱的感情中,他从中打岔,矛头直指洛蕾塔。

【很抱歉,这些我还没有想过。我们到这里来,并不是和新教徒——这些异端来打招呼的,而是来和你们共同商议对抗敌人。就是这样。】

【这些我早就听腻了,天主教原教主义者大人。】

和蔼稳重的面庞忽然有些变形的洛蕾塔和气势汹汹的凯撒——

宗教问题固然是一方面,但很明显梵蒂冈和利伯蒂-梅森的节拍不一致。

如今极东战役如火如荼,师团内部却纷争不断。这简直和旧日本时陆军海军的情况有得一拼了。

(话说你们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欧洲战线压力山大么——)

撇开那两个从中途开始便用英语争论不休的家伙,我尝试着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侧腹——额——疼疼疼,之前一直充血红热的地方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肿了起来——

围着暖炉,我们坐在沙发或者是椅子上,开始了欧洲师团紧急作战会议。

我们发现,情报通过复杂的国境和通信公司网络,从哪里,以什么样的方式,到什么样的地方,虽说大部分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完全联络不上东京和香港。

【师团的情报走落了吗?】

【有内奸对吧!?】

想想看就知道现在进行交流的话,上面所说的内容就会理所当然地变成话题的焦点,结果果不其然,洛蕾塔和凯撒已经咬住了华生说出的情报。

【我确信,师团内部有奸细存在。他将我们的行动以及基地所在向眷属方面传达。】

【可是——】

【虽然是很不可思议,但因为完全找不到尾随的气息,所以只能这样判断。】

【那么,最后见到贞德是什么时候?】

很快,凯撒便从华生的话中嗅出了什么味道。真不愧是敏锐的男人。

如果说是贞德把师团的所在地透露给眷属方面的话,那她和我们分开之后的情报就没有办法得到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对眷属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这就是华生认为毫无矛盾的见解。

【我在宾馆分配房间的时候最后一次见到她。】

【我想想看,我应该是在房间里面执勤的时候,也就是受到袭击之前不久。当时贞德说,‘我稍稍外出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在华生和梅亚讲述完自己的证词之后,凯撒将那双清秀的眼睛瞄向了我这边——

【金次,那你呢?】

来了——

命运的分水岭。

对贞德,还有对我。

(我和贞德两人出去吃饭的事貌似谁都不知道。)

但现在我还不能妄加猜测。现在已经不能再去加深同伴之间的猜忌了。

而且受到了“星座”各位的帮助,我本也应该下定决心了。

但是,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那样怎么办。

如果贞德就是那个叛徒,那我在这里把事情吐露出来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根据玉藻所说,妖刀好像不是一个会因为某一个眷属的意见就贸然行动的人。但现在他却因为错误的判断把我放过了。

这不就意味着,眷属那边想要有所行动但却丑态尽出吗?

姑且不说是不是有些自吹自擂,但站在妖刀的立场上,这根本就变成了对着弱者夹着尾巴逃走的情况。

因此如果以后还能使得动拥有压倒性战力的妖刀,在眷属内部不处罚一下谁肯定是没法交差的。

那——作为替罪羊,贞德首当其冲。

(而且——)

谁也没有说过内奸就一个人。

倘若“贞德在师团里面露馅了”这样的情报到了眷属那里的话,那个时候眷属就会判定贞德使命完成了,然后肯定会杀之而后快。

但先不管其他什么的,如果在师团内部散布“贞德不是内奸,只是被眷属那边拐走了。”这样的线索的话。

可是那种方法——要怎么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然后,一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不过,那是一个相当烂的想法——

那就是,我去当那个替罪羊。

“内奸是远山”,如果发生这种事的话,长远了不说,至少眼下能够让怀疑的目光从贞德身上移走。

然后师团便会做出“贞德是由于金次而落在了眷属的陷阱里”这样的推断。虽说事实根本就反了。

【——】

保持着沉默的我的额头,阵阵冷汗混入了因疼痛而渗出的汗液中。

说白了,为了保护贞德,我从一开始就必须要当替罪羊。

所以侧腹的伤必须要好好隐藏起来,这样,才能够留下我被妖刀袭击是谎言这样的可能性。

另外,如果用武侦高作比喻的话,利伯蒂-梅森是一个类似于谍报学部的存在,它不仅仅能够知晓世上发生的事件还能够做出相应的反应。而它的成员,可以相当擅长审讯的。

如果被审讯的话,真相就——

到时候把我被贞德叫出去的事实说出来,就无法避免了。

【怎么不说话?!】

面对凯撒如此的提问,我仍旧一言不发。

在这里絮絮叨叨是不行的。倘若在那些善于审讯的家伙面前过于积极地扯淡,肯定会被当场戳穿。

【虽然我不是很想打听,但是——金次,现在不得不问你的事情一共有两件:第一,为什么你偏偏会在火灾发生的时候不在现场;第二,虽然我们听说你是一个‘能够变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但我们同时也知道妖刀的厉害。请问你是怎么毫发无损地从妖刀手下全身而退的呢?】

这个——

我还是不要随便开口好了。

妖刀那家伙把没能进入爆发模式的我认成了替身。

但爆发模式可是我的王牌,在哪里有内奸都不知道的场合下,怎么可能把这样的机密公布于众——

【远山——?】

似乎有些担心,梅亚看了一眼始终保持沉默的我。

洛蕾塔也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向这边看过来。

【那我换个方式吧,金次。为什么,妖刀眼睁睁地看着你逃掉了。虽说是有言在先,但鉴于目前的情况——你,应该明白自己处在一个很有必要证明自己清白的立场上吧!我等欧洲师团从玉藻那里得到亚洲方面的情报,而你,应该是常常会呆在实战部队吧!也就是说,你可以比任何人都先得到最新的情报,对吧!?】

凯撒的脸色和语气一下子严肃了很多。

这是压迫审讯吗?

这是一种虽说有悖于法律,但却往往是警察和武侦常用的审讯方法。

它的要领就是,把那些嫌疑人一个一个地挨个恐吓,或者甚至就是一顿拳脚,逼得嫌疑人不得不说“对不起,我全都招,都是我干的”,然后再去着手调查已经“坦白”的嫌疑人等等。因为会很恐怖加上可能会很疼,尽管对于本来就是清白的人可能会有点糟糕,但是对那些犯人则是很有用的。所以这是一种非常合情合理的非人道方法——

但是,这种方法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我现在变得情绪波动,肯定马上会“理所应当”地被扣上替罪羊的帽子——

正在这样想的我,没有想到——

【凯撒!你脑子短路啊!!远山作为师团的一员吗,可是到目前为止都一直在赌上性命战斗!!!】

情绪波动的人,怎么就变成华生了——

【内奸存在是无可争议的,但是如果因为这样就随便猜忌自己的同伴,这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了吗?现在应该是把内奸到目前为止的行动规律摸索出来才对吧——】

被华生上气不接下气地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凯撒瞬间失去了刚才的锐气。

【华——华生君,我只是,那个,向金次君,那个,只是为了确认情况才——】

怎么说呢,凯撒的脸色变得,有点,尴尬。

而且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点微微发红。

嘿嘿嘿,也就是说——

凯撒你这家伙——把华生——

好像不仅仅是当成部下,凯撒这家伙还很喜欢华生——嘿嘿嘿——

虽然是想要尽力不被察觉而努力维持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我说怪不得怎么从一开始,你这家伙就对华生特别好——)

虽说华生实际上是一个女的,但在利伯蒂-梅森这边始终被当做男性。

凯撒也捕捉到了自己不安定的感情,所以就退到了后面。

这男人虽说在这些方面有点笨,不过他刚才动作的含义还是很明确的。连在这方面超乎寻常迟钝的我都差不多看出来了。

不过,因为华生本来就是女的,所以,凯撒,你也不用对自己的取向问题感到悲伤的啦——

抛开我现在的立场,仅仅是想到这种十分残念的全职奶爸工作,我就有点同情凯撒。

【你从很早开始,就有对同伴进行暗中调查的怪癖诶,凯撒。】

不过从某种角度上讲,乔装成美少年的华生,对于自己这种行为引起了这场悲剧却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还真是——

【暗中调查?我,没有那种事——】

【没有?当初我第一次和你组队的时候,你没有向伦敦方面请求过我的照片吗?而且在那之后,虽说只是不小心看到,但你不是把那些照片夹在卡套里了吗??当时我发现这些的时候心情真是一团糟!!】

抱着胳膊,提起眉毛,滴溜溜的眼睛愤怒地盯住凯撒的华生说道。

【——诶——】

凯撒的眼睛瞪圆了,沉默了下来。

(估计那些照片,并不都是用来调查的吧——)

我看着那边已经无言以对的凯撒如是想到。

【华——华生君。那件事与现在的主题无关,那个,也就是这次关于远山的事。现在还没有得到他的证词——】

矛头重新指向我这里了,唔,还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

【金次,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像是墙头草两边倒的情况会出现一样,最活跃的人也有可能本身就是罪魁祸首。那么,我就不客气的问了,是你把贞德卖给眷属了吗?!!】

好无理的指责——

不仅仅使得我的压力感骤升,也激发了周围其他人的紧张感。

如果拿枪打比方的话,凯撒他现在食指已经扣在扳机上了吧。

【这么想不对吗?!!】

对于自己的审讯对象是男性以及担心我能够开口说些什么——凯撒他,用仿佛向食指注入力量一般的语气问道。

不过,这就行了。

现在,我还没有确认那时贞德的本意。

那也许就是一个误会。

所以说,在事实水落石出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她。这就是我现在心中所想。

——武侦宪章第一条,信任同伴,帮助同伴。

信任,这是听起来多么美妙的一个词啊。

所以就像是漫画中宣称的那样“信任”“信任”地来个信任大甩卖。

然而,在现实中还常常存在着为了信任而付出高昂代价的事。套用兄长的话——决定信任的同时,一定要抱有被出卖的觉悟。

(如果是这样的话,同伴之间的猜忌,就由我来抹杀掉。)

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很需要和贞德汇合,更何况内奸应该已经知道目前的情况了。真相究竟是什么,如果现在不赶紧给出一个的话,同伴之间的关系就无可挽回了——那样的话,别说是打胜仗,连能不能打都是问题。就算是硬着头皮上了,也只能落个大败而归的下场。

突然,敌视着我的凯撒——

【——华生君,麻烦配合一下——】

收回锋利得能切开东西的目光,他低声说道。

喀嚓——凯撒的小指那里发出了一个极小的声音。虽说看不见,但我知道那是一个只有九厘九分的利刃,而且从他的视线可以看出那把利刃正瞄准我的颈动脉。

从这家伙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是个资格的暗杀者。

【快住手,凯撒——】

【停下来,凯撒,已经够了,不要在怀疑自己的伙伴了——】

华生和洛蕾塔的生意,已经传不到处于临界状态的凯撒耳朵里了。

——背叛者,必须要在这里解决掉——

这样的想法已经在他的脑中根深蒂固了。

但是估计是害怕被拥有“哿”一称的我反杀,他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估计他在寻找必胜-必杀的时机吧!

如果是普通高中生的话,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当事人可是在武侦高的日常中被亚里亚当成射击靶子锻炼出来的我。只是区区一两个职业杀手,是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还真是谢谢亚里亚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想在不进入爆发模式的情况下逃离现场——

【行,凯撒,还有梅亚。我这里情报有两个,麻烦你们听好了。首先,华生是女的;其次,加奈是男的。】

——把这个爆炸性的情报公开的话,估计吓唬在场的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正因为是很低级的方法,所以才能够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WHAT!!!!】

【——诶!!!——】

【远远远远山!!!不不不,不是!!!不是的,凯撒!!!我是男的!!!男的!!!】

【那个加纳是谁啊!?】

凯撒、梅亚、华生还有洛蕾塔——有差点摔倒的,有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有气不打一处来的,还有始终保持姿势淡定潇洒提出问题的。还真是各种各样的反应啊——

此时得意洋洋抱着胳膊的我,立刻用左手解开短夹克的扣子,同时右手伸进口袋中——把刚才被妖刀弄得破破烂烂的烟雾弹,冷不丁地手动引爆。

——嘭——

我的夹克瞬间从内部开了一个洞,与空气相同比重的白烟瞬间席卷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混蛋】,凯撒骂了一句,但为时已晚。

这可是从在场的那位梵蒂冈的关系者手中得到的意大利制高价武侦弹。性能方面无可挑剔。

之后便可以隔着帘子打掉玻璃,然后跳出窗户逃之夭夭——

或者从开着的门那里——

这也是亚里亚在我的房间里爆发时我向她扔烟雾弹时学到的。

唔——我在一天之内两度感谢亚里亚的时机终于到来啦,这在远山金次历史上,可是首次出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