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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弹 瑟堡的日蚀

脱装桌游(Cast Off Table)。

那是进行各式各样的游戏,输的人必须脱掉一件衣服——

直到有人被脱到只剩内衣,就换成下一个游戏项目的,魔性游戏大会。

『在游戏上表现优秀的人,就是优秀的武侦。』

从女生们这样的误解之下开始,害我也被卷入其中的奇异祭典……第一回合的脱衣麻将中,最后是亚莉亚被剥到只剩下内衣,而分出了胜负。

剩下的生存者是白雪、理子、蕾姬、贞德、平贺同学、风魔与我。

而下一个项目则是——「撞球」。

这是让暂时与我组成搭档的蕾姬所拥有的狙击技术得以发挥的游戏项目。

到这边为止都还好,确实都还好。但问题就是——

(该死……动啊、动啊、快动啊……!)

唯一的男生——也就是我,脸上戴的「透光眼罩」竟然故障了。

我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指戳了几下眼罩,但它却依旧毫无动静。

平贺同学开发出来的这副外型像夜视镜的机器,会自动辨识出女生的身体,让我的视野唯独那些地方会被光线遮住而看不见……本来应该是如此的。

然而,毕竟这是以「能做出夸张惊人的东西,但故障率也很高」而出名的平贺同学所发明出来的玩意。

结果就是,它才撑了十分钟就发生故障,让我现在的视野极为清晰。

别说是女生们的身体了,就连盘腿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亚莉亚,身上那套像小孩内衣的扑克牌花纹……爱心啦、红钻啦之类的花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到刚才为止,我都因为透光眼罩的关系而看不到的说——

现在简直是看光光了嘛……!

(……要是、这件事被抓包的话……)

即使理子的这间游戏房中冷气很强,我的额头上依旧不断冒着汗水。

我现在已经完全看到亚莉亚穿内衣的样子了。

要是被抓包的话,Government的点四五ACP子弹就会当场射过来啦。

毕竟亚莉亚那家伙,明明连裙子都脱掉了,枪套却依然好端端地套在她的大腿上啊。

(这下……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确认自己身体中心、中央、最深处的血流状况。

……很好,目前还没有问题。

就算看到了亚莉亚穿内衣的样子,我的体内依然保持沉默。

——现在的我,正处于爆发模式的亚种,贤者爆发的状态。

这是一种会让战斗力变零,取而代之地对女孩子们变得毫无兴趣的特殊模式。

(这就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绳、最后的防壁……!)

话虽如此,但这状态顶多只能再维持三十分钟而已。

要是过了那个时间,我的身体就会恢复到能够进入爆发模式的状态。

——在女孩子们都只穿着内衣的房间中,你给我进入爆发模式试试看。

绝对会演变成一场悲剧啊。

不,因为女生有七个人,所以应该是七场悲剧啊!

毕竟在爆发模式下的我,要一口气上七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因此,我必须要在三十分钟内让那些女生们全灭,结束这场愚蠢的游戏大会——脱装桌游。而且在这段期间中,都不能被发现我的眼罩故障了。

这就是让我生存下去的路。

极为狭窄、充满风险的唯一之路……!

「撞球吗~自从我在澳门大赚一笔以来,好久没玩过了呢!」

「呼哈呼哈,文文的喷射撞球杆发挥实力的时刻到来啦!」

「真不错。我在巴黎也曾经一段时期,以地下撞球诈欺师的身分活跃过呢。」

……我这唯一的一条活路,忽然就变得乌云密布起来。

理子、平贺同学与贞德这些人,居然都各自拿出自己的高级球杆啦。

用来敲击撞球的杆子——球杆,真要买到好货的话,可是价格不菲的。

而她们竟然都各自拥有自己专用的球杆……代表她们的实力一定有中上程度不会错。

确认自己手上那根粉红色球杆状况的理子,还有拿着巧克开始摩擦那根黑杆金边握把球杆的贞德,动作看起来就是经验丰富的样子啊。

话说……理子跟贞德……

她们刚才是不是都脱口说出了什么很吓人的经历啊?

另外,平贺同学拿出来的球杆,看起来有够像机械的。

不,那很明显就是机械吧!上面还有按钮哩。

「喂、喂,平贺同学,你那根……喷射撞球杆?是不是违反规则啊……?」

我说着,翻开理子写的那本「脱装桌游,规~则书☆」当中的撞球项目一看,上面竟写着——「球杆:自由!」——的文字。

居然……自由……?

该死。我真应该在昨天先问清楚规则才对啊。

顺道一提,风魔也拿出了一根竹制球杆,于是我、白雪与蕾姬只能跟理子借了三根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球杆,然后围到撞球桌旁了。

「现在大家各自的衣服~小雪三件!理理四件!其他人全部五件~!」

语气开心的理子,拿出了打九号球用的撞球。

顺道一提,所谓的「小雪」是白雪的绰号。

而那个白雪……从刚才就一句话也没说。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只剩下上衣、裙子跟一边的袜子,所以在紧张也不一定。

「要进行的项目是『九号球』!七人比赛版本!」

根据双手摊开笔记本的理子说明的规则——

·参赛者用球杆敲击的白球为母球,放在球桌上写有①,⑨编号的球则称为目标球。

·参赛者要敲击母球,撞击有①~⑨编号的目标球,使之落入球洞中。

·在撞击时,母球最先撞到的目标球,必须要是编号最小的球。(例:球桌上剩下③⑥⑨的球时,必须要先撞击到③才行。)

·一次的敲球允许让母球连续敲击目标球。(可以连续撞击到③→⑥→⑨的球,也可以靠滚动的③或⑥接着撞到⑨使其入洞。)

·最终让⑨号球入洞的人即为获胜者。游戏如此反覆。

·在途中发生失误,或是让⑨入洞而结束游戏的时候,小队队友交棒。

——基本上就跟一般的九号球规则是一样的。

然而跟普通规则不一样的就是,另外又添加了「脱装桌游』专用的规则。

·让球入洞失败的话,脱掉一件衣服;发生犯规也脱掉一件衣服。

·相反地,成功让⑨入洞的人,则可以指定一个对象脱掉一件衣服。

·最后,直到有人被脱到只剩内衣,撞球游戏便结束。

——也就是这种脱衣规则。

「首先,让我们来决定敲球的顺序吧!同一小队的人要连续敲球,所以小队内自己先决定好顺序喔!」

听到理子很有精神地发表的规则,白雪·风魔小队、理子·平贺同学小队与我·蕾姬小队各自进入了小队商量时间。

而失去了亚莉亚的贞德,则是一个人默默在旁边看着。

(原来如此……『同一小队的人要连续敲球』是吗……)

毕竟撞球是一种个人竞赛,会让小队制度变得没有意义——不过在这种特殊规则之下,小队的意义就会变得相当重要。

如果让比较强的人先敲球,就可以让球制造出比较好的位置,让接下来要敲的人比较有利。

这样的状况下,可以让队友避免脱掉衣服——是属于比较偏守备的布局。

相反地,让实力比较弱的人先敲球……接下来的人就可以让球制造出敌人比较难敲的状况下,结束自己的回合。

这样即使会失去衣服,但也不会留下对敌人有利的状况——属于偏向攻击的布局。

(这下战略变得很重要了……)

理子定的规则,就是在这种地方莫名高竿啊。会让人必须要动脑筋才行。

于是,我对呆呆站在原地的队友——蕾姬说道。

「蕾姬,你有打过撞球吗?」

「不。」

「那么在轮到你上场之前,去把规则书看一下吧。基本规则都有写在上面。」

「是。」

「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是。」

在仿佛要强袭犯罪者时的紧张感之中,我们如此交谈着……

最后,我·蕾姬这个小队,决定要让没打过撞球的蕾姬后上场,也就是守备性的布局了。

接着,我们用跟平常不太一样的方法(猜拳+小队内任意安排)决定了敲球的顺序。

顺序就是……白雪→风魔→我→蕾姬→平贺同学→理子→贞德,然后再回到白雪。

——这个顺序决定下来的瞬间,我不禁在内心比了一个胜利手势。

因为仔细一看,这样的顺序下,我是接在风魔的后面。真是太幸运了。

风魔是我的手下。

是在这场脱装桌游大会中,我特地安排的一个像间谍的角色。因此就算她变得浪球可打了,应该也会刻意制造出让我比较好敲球的位置才对。

「那么,游戏开始!大家加油啰~!呵呵呵!」

命运的第2回合——

脱衣撞球,在理子的宣言下开幕了。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在之前的麻将已经输到只剩内衣的亚莉亚,一边抱怨嘀咕着……一边利用三角形的木框,让九颗球密集排列成一个菱形。

参赛者首先要用力敲击母球,撞击那些密集排列的目标球,让球的位置随机分布——这就叫『开球』。

这是可以华丽宣告撞球开幕的,最初的一击。

「好啦,开球啦。你就尽量加油吧。」

亚莉亚将纯白色的母球递给了顺序第一位的白雪。

「……嗯、嗯。」

拿到母球的白雪,又确认了一下规则书……

然后东张西望地窥视大家的脸色后……畏畏缩缩地把母球放到球桌上。

接着,她架起跟理子借来的球杆。然而——

「?」「?」「?」「?」「?」「?」「?」

在场的大家都对她的架杆姿势浮现问号了。

(那、那是什么架杆姿势啊……)

白雪架杆的姿势,就好像拿着剃刀在突刺一样,把球杆的前端伸向母球。

虽然规则书上是有写说「架杆方式:自由-」啦。可是这……

「……嘿呀!」

叩!

「!」「!」「!」「!」「!」「!」「!」

所有人头上的问号,都瞬间转换成惊叹号了。

白雪真的就像在练习剃刀似地大叫一声,用球杆敲击——或者应该说是擦到——母球,让母球无力地往前滚动……

咚。

虽然有碰到一号球,可是九号球也只是稍微散开了一点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雪她……)

看来她应该是完全没有打过撞球啊。

这下我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了。

虽然根据理子的规则,开球失败并不需要脱衣服——不过接下来,大家应该会集中攻击白雪了。她根本是一只再适合不过的肥羊啊。

『攻击白雪 但是 不要做得 太明显』

我透过事先讲好的「交谈信号」——搔搔头,折折手指,以及每个动作之间间隔的秒数等等——对风魔打着暗号。

于是风魔就假装用手拨掉睫毛上的灰尘——对我回应「遵命」的暗号。

很好很好,你真是太棒了,风魔。

为了师父,不惜牺牲自己队友的精神。就让我好好夸奖你吧。

「哈哈……因、因为太久没打了……好像、稍微失误了一下……呢。」

白雪虽然一边苦笑着,一边环顾众人。但是——

露出贼笑的理子、「噗哧」喷笑出来的平贺同学、用鼻子笑了一声的贞德、无言的蕾姬,再加上像X战警的独眼龙一样戴着眼罩的我,大家都对白雪施加着「你已经完蛋啦」的无言压力——

「……咿……!」

结果白雪抱着自己的球杆,从球桌旁退开了。

「咳……那么,接下来轮到在下是也。」

第二棒,是风魔。

她架起竹子制的球杆,喀!

用称不上是技巧多好的打法,像在重新开球般把目标球打散了。

咚……首先,是①号球入洞——

五颜六色的球则是散开到球桌上的各处,总算看起来比较像在打撞球了。

咚!

接着,风魔规规矩矩地让②号球入洞……

但③号球的位置实在太难打了,于是她故意让母球撞到其他的球,结束了自己的回合。

「哎呀~毕竟③号球真的很难打嘛。那么,忍忍,犯规脱一件噜。」

「忍。」

被理子这么一说,风魔便乖乖把水手服的蝴蝶结解开了。

顺道一提,那个「忍忍」是理子想出来的一个念起来很绕口的风魔绰号。

因为就像刚才一样,风魔常常会说「忍」的关系。

「那就轮到我啦。」

我如此说着,然后把多亏风魔偷偷帮忙而让位置变得比较好打的③号球,以及④号球打进球洞。但是……到⑤号球就没辙了。

⑤号球的位置就在球桌角落的洞口前,而在它的前面却有⑨号球挡着。

这样应该无论如何都会撞到⑨号球吧?

遇到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犹豫太久。

毕竟我的贤者爆发,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啊。

如此判断的我,为了让队友蕾姬至少能够比较好打——

于是让母球撞到⑨号球,让它带着⑤号球一起落入球洞了。

在这种状况下,⑤号球会被判定入洞,而⑨号球则是要放回原本的位置上。

当然,这样就算我犯规了……

没办法。我只好脱掉衬衫,让上半身剩下一件汗衫了。

接下来是我的队友,蕾姬上场。

「蕾姬,你有读完规则书了吗?」

「是。」

「有理解吗?」

「是。」

「……好,那就加油吧。」

「是。,

你啊……除了「是」跟「不」之外,也说说别的话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你自己开口。

无言·无表情·无感情三项俱全的机器人·蕾姬,拿起球杆……

在撞球桌旁单脚半跪下来了。

(喂、喂……)

在冒出冷汗的我眼前,蕾姬摆出的动作……

居然是把球杆当作狙击枪的跪射姿势啊。

众人看到她的样子,纷纷露出『又有一头肥羊啦』的表情——连局外人亚莉亚都发出了窃笑的声音。

理子一边大叫「感谢招待!」一边钻到撞球桌下,光明正大地开始偷拍(?)起蕾姬单脚半跪之后露出来的裙下风光……

然而,蕾姬却毫不在意地……

「我是一发子弹——」

呜喔!开始咏唱起来啦!

这是蕾姬在狙击目标的时候常有的习惯。

是为了让精神集中而小声呢喃的一种像诗的台词。

接着——喀!

她完全面无表情地,锐利敲击母球。

母球像狙击弹一样快速在球桌上飞去——喀!

首先,是撞击到⑥号球的侧面,与⑥号球像双头蛇一样呈现Y字型飞驰。

母球接着敲到球桌边缘(颗星)反弹,撞到⑦号球后又敲到颗星反弹,撞到⑧号球之后又敲到颗星。

球、颗星、球、颗星、球。母球描绘出W型的轨迹不断滚动——

最后……喀!

撞到⑨号球了。

……咚、咚、咚、咚……

在众人瞪大眼睛环顾之下——⑥⑦⑧⑨这几颗目标球,全数落入球洞了。

球桌上,只剩下静止在中央的一颗白色母球而已。

「……」

蕾姬把球杆架在肩膀上……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子。

然后,又恢复到平常的她,凝视着什么东西也没有的斜下方。

(超……超强的……!)

对没有打过撞球的蕾姬来说,刚才那应该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敲才对。

虽然跟同样是第一敲的白雪在一开始有点像……但结果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这派得上用场啊。

紧接着刚才麻将的三倍役满,蕾姬这种像开外挂一样强的能力绝对派得上用场。

「呃……那么,蕾Q,你要脱掉谁的衣服呀?」

听到理子一边苦笑一边说的这句话,我忍不住把戴着眼罩的头用力转过去了。

对啦。因为蕾姬刚才的超强演出让我吓得忘记了,不过击落⑨号球的参赛者是可以任意指定一个人脱掉一件衣服的啊。

现在应该要脱掉白雪才对。毕竟她只剩下三件衣服啦。

「那就贞德同学。」

——喂!

听到蕾姬若无其事地说出来的话,我又把戴着眼罩的头转过去了。

白雪则是「呼……」地松了一口气……

「等等……蕾姬,你为什么要选贞德啦!」

「我的直觉。」

「啥……?」

「狙击的时候,应该要瞄准敌人的领队、通信兵或是拥有最强火力的成员。因为实力较弱的人会自取灭亡,或是被其他人打败——所以我排除在目标之外了。」

「你在说什么啦!这里可不是战场啊。没有人是领队,也没有通信兵吧?为了让游戏快点结束,应该是要从比较弱的人先下手啊!」

就在我跟蕾姬像在起内哄一样对话的时候——

「呵呵呵……说得也是,毕竟这项竞技中,最强的人就是我呀。蕾姬,你靠直觉就发现了这件事是吗?远山,你的那副眼罩,应该看不见女性的身体吧?」

露出得意笑容的贞德,绰绰有余似地对我如此问道。

「——那、那是当然的咧。」

呜……因为忽然被问到而焦急起来,害我说出奇怪的语尾词啦。

冷静下来啊,金次。

这个失误虽然小,但不断累积还是会让女生们起疑的。

「那么——我就脱掉一件吧。毕竟这是规则。理子,脱衣服有规定顺序吗?」

「咦?没有呀?」

「那么,我就先从上衣脱起吧。」

贞德说着——唰——

竟然威风凛凛地就脱起水手服的上衣了。

「——!」

因为眼罩坏掉的关系,害我不得不目击到她脱衣服的那一幕了。

要是我把眼睛别开,反而就是承认我「看得到」啊。

就算把眼睛闭起来,也会因为举止可疑而被抓包的。

我只能看了。

(为什么要一下子就选上衣啦!通常应该是先从蝴蝶结或袜子脱起吧!)

虽然我很想这样抗议,但是理论上应该看不见的我也没办法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要挑战脱衣游戏的关系,贞德穿的内衣是白色的塑形胸罩。

纯白的罩杯布料较厚,如果光看那部分的话,感觉也很像是泳装。

但是,因为罩杯的边缘与肩带上都装饰着华丽的花形刺绣,让我的脑袋无论如何都会判断那是一件「内衣」。

(血……血流……!)

没、没问题。我还是贤者爆发。

而且因为贞德表现得很干脆,所以危险度也比较低。

要是她一反常态,表现出什么羞涩的样子,我搞不好就会起反应了也不一定啊。

「嘿呦……嘿嘿呦的啦!蝴蝶结也算是一件衣服,要保护好的啦,贞德。」

双手灵巧的装备科平贺同学,从贞德的上衣上解开蝴蝶结——

接着从理子的裁缝箱中拿出橡皮圈,套在蝴蝶结上面,还给贞德。

「呵呵,Merci(谢谢)。这样穿起来似乎也意外地可爱呢。」

贞德说着,把蝴蝶结套在脖子上……呜呜。

虽然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但看起来反而更妖艳了啊。

明明胸罩完全露出来了,可是脖子上却围着蝴蝶结。

简直就像透视制服的上衣一样,有种倒错性的感觉呢。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文文开球的啦!」

平贺同学轻快地跳到球桌边。

负责场边工作的淘汰者——亚莉亚则是捡起入洞的球,重新摆成菱形。

装扮莫名其妙的贞德,用球杆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理子不知道在开心个什么劲,笑着凝视贞德的胸部。

风魔环起手臂站在场边。蕾姬像地藏菩萨像一样不动。白雪战战兢兢着。我则是在别的意义上战战兢兢着——

八个人八种不同的视线交错中,平贺同学掀起她那件同样很危险的短裙(因为是SSS尺寸的关系,简直就像小学生在穿的裙子一样短),趴到球桌上——翘起屁股、弯下上半身、踮起脚尖、架起球杆。

「呜喔~!发射的啦!」

碰磅——!

随着普通的球杆绝对不会发出的机器运转声音,平贺同学被反作用力弹了回来。

话说,这味道——动力根本就是火药吧!

「!」

喀喀喀喀喀喀!

在撞球桌上,球就像是被丢进洗衣机一样东奔西走。

然而……因为平贺同学完全就没有好好瞄准的关系——

「呼……怎么样的啦?」

平贺同学把从接缝处冒出浓烟的球杆当作拐杖,撑起身子。但她的开球……一颗球都没有掉进洞中。

毕竟力道也未免太强了啊。

就算是原本会掉进洞中的球,也飞过球洞的上方,敲到颗星又弹回来了。

不过,母球同样也没有掉入洞中。

因此,平贺同学的开球并不需要脱衣服,单纯只是交棒给理子而已了。

「理子,接下来就交给你的啦!」

「OK~文文!击掌击掌!」

啪!

跟平贺同学击掌交棒的理子,笑着蹦蹦跳跳地走到球桌边。

虽然这已经是我看惯的情景了,不过她真的就像小学生一样充满精神啊。

但是……

(你能笑的也只有现在啰……?)

看着撞球桌上的我,在心中如此呢喃。

因为这球的位置,简直差劲到极点啊。都让人想笑了。

⑨号球就在洞口边的这一点还算好。

但是,应该要先敲击的①号球却被②③④⑤⑥包围起来啦。

不管怎么打,母球都一定会先撞到①号以外的球,造成犯规啊。

「你要怎么办啊,理子?」

我忍不住用挑衅的语氯如此说道后——

「呼呼!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必杀技吧!」

理子却用她那双眼皮的大眼睛,对我抛了一个仿佛会冒出爱心或是星星的装模作样媚眼。

「这必杀技在澳门同时也是理子的称号——J·S·R!」

J·S·R……?

是「像小学女生(Joshi Shyougakusei)的理子(Riko)」吗?

理子将她那根粉红色的球杆对准了怎么看都会犯规的方向——

「……理子跳球(Jump Shot Riko)!」

喀!

充满荷叶边的改造制服裙翻起,用力刺了一下母球。

咻!

结果白色的母球就像兔子一样跳起来——

喀唧!

首先敲到①号球的顶端,弹起来——飞越②③④⑤⑥——喀!

把⑨号球撞入球洞中,母球在球桌上静止下来了。

(……这、这招也行啊……!)

这真是……太胡扯的招式啦……

居然让跳起来的母球把落地点的球当跳台,又再度跳起来!

而且还是①→⑨入洞,靠最短的顺序结束一轮了。

「好啦,小雪,脱掉吧!」

唰!

理子毫不留情地拿起粉红色的球杆指向白雪。

「呜……!」

于是白雪像挤出声音似地发出呻吟——

把剩下的一双白袜子也脱掉,变成两只脚都光脚丫的状态了。

看来她并不会像某人一样,用奇怪的顺序脱衣服啊。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开球了。」

那个所谓的「某人」——贞德,为了不要妨碍打球,而把垂在左右两边的发辫绑到后头部。

就在亚莉亚勤奋地把球摆成菱形的时候——

「白雪。」

贞德用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直视白雪。

「什……什么事呢?」

啾。

白雪惹人同情地用双手紧握球杆,把球杆夹在双峰的乳沟间……但依然教人钦佩地露出充满斗志的眼神,勇敢面对贞德的刺杀战。

「我就预告一下吧。我会用Break Run Out——开球扫局,让你再脱掉一件。」

……开、开球扫局宣言……!

所谓的开球扫局——就是撞球中的一种完美比赛。

从出杆开球开始……正确地击中所有目标球,照顺序毫无失误地让球入洞……最后到⑨号球为止,都靠一个人完成的意思。

如果能够办到这一点,即使对手是世界冠军也可以获胜了。

毕竟这样除了自己以外的参赛者都没机会敲球,就结束一轮比赛啦。

「这样一来,你剩下的衣服就只剩一件了。等我结束回合后,虽然会轮到你来开球,但是只要你接下来有任何一次失误——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大家看到你悲惨的样子啦。」

贞德……虽然你讲的话好像很帅气……

可是看看你自己的打扮吧?

胸罩全露出来,脖子上绑着蝴蝶结,一点都不帅气啊。

要说「悲惨的样子」,你的样子就已经够悲惨了吧。

哎呀,隔着一副像夜视镜一样的装备在看你的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

「白雪,你就放弃吧。在我——银冰魔女——的面前,你是没有胜算的。」

看来在贞德的心中,之前她在地下仓库惨败的过往,被当作没发生过了啊。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九颗球整齐地排列好了……

于是贞德摆出甚至教人感到美丽的正统派架杆姿势,把球杆对准母球。

「……啊……啊……」

被预告败北的白雪,则是抱着自己的球杆,全身不断颤抖。

喂喂喂……你冷静点吧,白雪。

贞德刚才那些话,是在这种重视精神层面的游戏中,经常会使用的「局外战术」啊。

她是故意说些恐怖的话,对你的心理施加压力啦。而你居然就这样乖乖上当了。

——喀!

贞德的开球声让我回过神来一看,首先……①②③很顺利地掉入球洞中了。看来她不只是在说大话,实力确实也不错呢。

(不过……接下来的④就很难了。)

④的位置刚好被⑤⑥⑦⑧包围住。

虽然球跟球之间还有空隙,但角度上就很差。

就算直接击中了,要靠敲击颗星的V字弹跳应该也很难进洞才对。

「——你也要用跳球吗?」

因为早已输掉而显得比较轻松的亚莉亚如此问道。

「呵,那样未免也太无趣了吧?尤其是对只能在旁边看球的你来说。」

贞德则是露出比亚莉亚更放松的态度,讽刺地回应了她一句后——

「可以吧?」

「可以呀。」

接着跟理子进行了一小段莫名其妙的对话,然后转身背对球桌,坐到球台上。

还自己把裙子绑起来,好让裙子的布料不会落到球桌上。

那很明显是在我的眼罩有正常作用的前提之下做出来的动作。

(呜……!)

规定上是至少要有一只脚踏在地板上……因此贞德伸长右脚,看起来就像是故意要让人看到自己整只脚直到大腿一样。

因为她的裙子被撩起来的关系,根本就是完全被看光光了。

纤细而紧实的珍珠色美腿,跟眼罩的透光在不同的意义上显得非常亮眼……要是我现在不是处于贤者爆发模式,搞不好当场就会被那美丽的线条打败了。

柔软地坐到球桌上的臀部,也有一小部分微妙地可以窥视到啊。

「——我就用轨道来预告这一杆之后会入洞的球吧。」

贞德如此说着,扭腰将上半身转向球桌……直立地把球杆架起来了。

那姿势看起来就好像是要从正上方戳击母球一样。

(……是扎杆啊……!)

扎杆。那是加奈很擅长的一种击球法。

从斜上方敲击母球,给予强烈的回转力道……让母球描绘出弯曲的轨迹。是一种高难度的技巧。

——喀——

不出我所料,贞德利用扎杆击出母球……

于是母球像陀螺一样一边旋转,一边在球桌上行进。

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避开⑤⑥⑦,轻轻擦碰到④的边缘。

就在④朝着球洞滚去的同时,母球继续在球桌上画出曲线,左摇右摆地行进……⑤……⑥……⑦……!

居然划出家数字8的轨迹,一颗接着一颗地擦碰到目标球。

结果……

咚咚咚咚!

④~⑦的球几乎同时落入球洞中。

……呜哇……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声,白雪则是全身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了。

留在球桌上的球,只剩下⑧跟⑨。

「好啦,白雪。你就一边准备脱衣服,一边好好看着吧。」

贞德从球桌上跳下来,对着球桌对面的白雪挺起胸膛。

「——最后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魔法吧。你是赢不过我的——」

用夸张的手势架起金边球杆的贞德……虽然嘴上说是「最后」,但母球与⑧号球的连线中间,有⑨号球挡着。正常来想是不可能光靠一次敲杆就结束球局才对。

哎呀,我就来见识看看撞球诈欺师·贞德要怎么攻略这不可能的状况吧。

现在就算她再使出什么招式,都吓不倒我的。

「……我知道了啦,贞德……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呀……」

以卡片游戏来比喻的话,生命值早已是零的白雪,看着贞德双脚发软,甚至都让人怀疑她会不会当场失禁。

漆黑的双眼泛着泪光,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似地。

总觉得……那样子未免也太可怜了。

我就站到她身边,充当一下精神安定剂吧。

「呃——白雪,贞德在敲球的时候,你已经无从出手了。所以你在那边害怕也无济于事啊。来,我会跟在你身边啦。」

「小金……谢谢你……我……我……」

我在瘫坐地上的白雪身边单脚跪下来,结果白雪就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想要纡解恐怖的情绪。

而在视线几乎与球桌水平的我与白雪眼前——

「仔细看好吧,我接下来的『瑟堡的日蚀』与『白朗峰的化雪』——」

原来还有招式名称啊?

——喀!

敲击的同时,贞德的上半身宛如向后弓仰般撑起背脊——

很意外地,她的这招看起来只是像普通的跳球而已。

你刚才不是说过这样很无趣之类的吗?

就在我看着跳到空中的自球,一瞬间感到有点扫兴的时候……

「……!」

「啊……啊啊……!」

我忍不住跟着双手捣嘴的白雪,一起惊讶地瞪大眼睛了。

消……消失了……!

就如同「什么什么日蚀」的招式名称一样——

母球居然真的像太阳消失般,在空中不见了。简直就像魔法。

话说,既然出招的人是贞德,搞不好那真的就是魔法也不一定。倘若真是如此,对手根本毫无胜算啊。

母球「啪!」地一声再度出现在球桌上,同时撞到了⑧号球——

咚……

让⑧号球应声入洞后,母球便静止在球桌上了。

……咦?

贞德,你刚才不是说过,这是「最后」了吗?

可是现在母球停下来了,你还要再敲一杆才能结束球局啊。

正当我再度感到扫兴的时候……

「呜……!」

「咿……咿呀……!」

我又忍不住跟着害怕发抖的白雪,一起惊讶地睁大眼睛了。

因为明明已经停止下来的母球……居然又动起来啦。

——而且是朝着⑨号球的方向。

简直就像雪块融化成水,缓缓流动似地……

不,这并不是什么魔法,这是一种叫「拉杆」的技巧。简单讲就是,在敲球的时候给予母球往后旋转的力道,让母球在击中目标球之后,会逆向往后退的招式。

话虽如此,贞德居然让拉杆跟跳球结合在一起,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魔法等级的技术。

咚——⑨号球被母球一推,落入洞中。贞德的开球扫局成功了。

哎呀……真不愧是银冰魔女小姐啊。

「结束了。来,白雪——你别在那边抓着远山不放,快脱掉一件衣服。然后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亲手失误,丢脸地落幕吧。还有远山也是,要当烂好人也稍微有点节制啊。」

贞德帅气地收起球杆,一脸严肃地说着。

虽然她凛然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在演歌剧一样……但是在进行的可是脱衣游戏喔?

该怎么讲?这就是自己陶醉在自己制造出来的气氛中吧?真是个脑袋幸福的家伙。

就在这时……

「……你刚才……说什么……」

从我的旁边,或者应该说是从白雪的喉咙深处,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便看到低着头的白雪——用她的妹妹头浏海遮住眼睛……缓缓地站起身子了。

「你说……小金是……烂好人?呵呵呵,原来在你看起来是那样呀……不对,你错了,贞德……你真的是一个、冷血无比的女人呀……」

……轰轰轰轰……

见到白雪全身散发出杀气,不只是贞德……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往后退下了。

「就让我告诉你。小金才不是因为烂好人才来安慰我的。这是关爱。是因为小金关心我——在乎我——为我着想,才会来安慰我的。」

语气中莫名带有一股热意的白雪——啪!

威风凛凛地把上衣脱掉了。

而她脸上的表情——超、超恐怖的!

明明到刚才为止都还一脸要哭的样子,现在忽然就变得像恶鬼一样可怕啦!

「贞德!你刚才那句话污辱了小金大人对我的思念,是该遭天谴的暴力发言!我要代替八百万众神,惩罚你!接下来——我也会开球扫局!然后你就要脱掉你的裙子!知道了吗!」

白、白雪,你为什么、会穿黑、黑色的内衣……到脱衣游戏的会场来啦!

而且还因为愤怒地用力挥动球杆的关系,让那对胸部也不断弹跳着啊。

话说,天谴居然是脱掉裙子,那是哪门子的神啦!

另外,白雪在脱掉上衣的同时,竟然连她绑在头上的布——也就是为了抑制过分强劲的力量而平常总是绑着的封印也解开了。

星伽家不是禁止你把那东西解开的吗?

已经让人不知道该从那一点开始吐槽起的白雪,或者应该说是黑雪——

「你、你办得到就试试看呀。」

在贞德出言反抗并排好九颗球的同时……

——喀锵!

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开球,让目标球一颗接着一颗入洞了。

虽然打法依旧是剃刀流,不过这次的成果非凡。

转眼间就让①④⑤⑧入洞啦。

「——下一个!嘿呀!」

大声尖叫的白雪,「踏踏踏踏!」地光着脚丫冲到撞球桌对面,喀锵锵锵!

用完全像是失误的斜向角度,敲击母球。

母球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滚去的同时——咻咻咻咻咻……!居然发出横扫空气的声音,像龙卷风一样在周围产生气流,弹!弹弹!

跳、跳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已经完全搞不懂啦!

变成像「超级撞球」一样的母球,横扫②③两颗球,让它们入洞了。虽然看起来很像是偶然的啦。

等待似乎发出焦味的母球静止下来的白雪……

「——呵呀!」

唰!

接着用腋下夹了一下球杆(似乎没什么特别意义的样子)后,又再度敲球。

母球「喀!」地撞到⑥,接着撞到⑦,两颗目标球撞到颗星反弹回来,互相碰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跳到空中——咚咚,各自入洞。

奇、奇迹啊!只剩一条裙子的白雪,竟然连续展现精彩演出。

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原来可以变得这么强啊?

还是说,那是对「某种东西」的强烈思念,给予了白雪如此神乎其技的力量吗?

虽然我总觉得,还是不要对那个「某种东西」想太深会比较好。

「呃……!小、小雪!焦了焦了!球桌布烧起来了呀!」

「——呼!呼!」

理子看到撞球桌上到处冒起白烟而慌张起来,但白雪却对她的话听而不闻——

只是露出仿佛看着杀父仇人似的眼神,狠狠瞪着位于球洞边的⑨号球。

不、不妙。白雪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了。

要是让她就这样把⑨号球击入洞中,即使贞德脱掉一条裙子也会无法收拾局面——搞不好白雪会硬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把贞德全身剥光,而且还会顺便连我也剥光也不一定。

因此趁着还在滚动的母球在球桌上「咚、咚」地画出星形轨迹的时候,我赶紧用暗号与风魔进行对话。

『快想想办法』『遵命』『不要被抓包』『遵命』『快点!』『遵命』

等到母球在球桌中央停止下来后,白雪便架起球杆。

哈啾!

啪锵!

理子很刻意地打了一个喷嚏,平贺同学则是让球杆摔到地上发出声音,但是——

「——没有用的!吽叽哩叽哩吧萨兰吧它——」

不行。这点程度根本没办法让白雪丧失注意力啊。

(风魔……!快点,想想办法啊……!)

我透过眼罩看向风魔……

发现她像小孩子在扮鬼脸一样,对着母球的方向露出成排的牙齿。

接着,似乎是舌头在动的关系,她的脸颊微微蠕动着。

同时,她的胸部……怎、怎么回事?居然胀大到让人无法相信她只是高一女生的程度了。

「——纳命来!」

已经兴奋到搞不清楚在叫什么的白雪,「唰!」地挥动球杆……

同时——咻——咻——

从风魔的嘴巴,紧接着球桌上的母球,各自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是「气短枪」……!)

那是我们还在就读神奈川武侦高中附属中学的时候,风魔表演给我看过的小招式。

在口中把舌头卷成筒状,抵在牙齿的内侧当作枪管——然后大量吸气,并一口气吐出来,让空气形成子弹,从牙缝间射出来。

虽然威力只有把树枝上的叶子打下来的程度,顶多只能拿来当作娱乐表演而已。不过——

——喀!

母球被球杆敲到后……

「——!」

竟然往左边偏移,让白雪当场错愕了一下。

(做、做得好啊,风魔!)

风魔是利用气短枪,在都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让母球原地自转了。

我猜她应该是从刚才贞德的扎杆得到灵感的吧?

在全部的撞球之中,唯独母球是没有花纹、一整颗纯白的。

因此,即使母球在原地自转,乍看之下也很难看得出来。

「啊啊啊……为什么……!」

到了最后的最后,母球撞不到⑨号球,让白雪忍不住全身趴在撞球桌边……

然而,她的那份执着……

竟然又再度引发了奇迹。

(……!)

沿曲线滚动的母球,划出一道C字型的轨迹,又滚回来了……!

风魔似乎也没预料到这种状况,而瞪大了双眼。

母球就这样滚向只要稍微推一下便能入洞的⑨号球——

正当白雪高举双手,做出万岁姿势的时候……

——啪——!

「呜呀——!」

理子弹起她绑在两侧的马尾,发出尖叫声。

母球竟然——

碎裂了。

彻底碎成一团粉末。

我猜……母球恐怕是因为白雪接二连三的摧残而出现裂缝,最后到达极限,撑不下去了吧?

不管怎么说,⑨号球没有入洞——根据规则,是白雪犯规了。

真是自作自受啊,白雪。

白雪就像电影「前进高棉」的封面照片一样,维持着高举双手的姿势,双脚跪在地上……

「……小金……大人……万岁……!」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发言,燃烧殆尽地倒下去了。

亚莉亚接着走到白雪身边,为了安全起见而将封印布绑回白雪头上……

「到最后的最后,真是不幸呢。Scorning is catching(害人者终会害己)。就是因为你在打麻将的时候暗算我,所以现在才会遭天谴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白雪刚才宣言说要从贞德身上脱掉的裙子……

「唰!」地从白雪身上脱下来了。

——就这样,倒在地上的白雪,身上只剩一套黑内衣,从脱装桌游大会中被淘汰了。

我看了一下时钟。剩下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残存的参赛者是我、理子、蕾姬、风魔、贞德与平贺同学。

也就是说,我必须要每五分钟脱光一个人才行。

……真是让人胆颤心惊的二十五分钟啊。

根据规则,成功让⑨号球入洞的三个人——蕾姬、理子与贞德进行猜拳,最后由胜利的理子挑选下一场游戏项目……

「话说,贞德还真是厉害啊——是叫『瑟堡的日蚀』是吗?那一招,竟然可以让球消失呢。」

我不经意地跟站在我背后的亚莉亚闲聊起来。

结果亚莉亚却用感到奇怪的语气回应我。

「……咦?那不就是单纯的跳球而已吗?」

嗯……?

在贞德正前方的我,确实看到母球消失了啊……

可是在贞德侧面的亚莉亚,却说看起来只是跳球?

(……!)

听到她这句发言,我总算理解了个中原理,还有贞德莫名其妙先脱掉上衣的原因。

贞德虽然为了对白雪施加心理压力,而用了「魔法」这种夸张的讲法——

但其实简单来说,「瑟堡的日蚀」只不过是利用了保护色的一种诡计。

贞德首先脱掉上衣,露出她穿在身上的纯白色内衣。

接着让同样是纯白色的母球飞到半空中,使得白雪跟我在视线角度上会看到母球仿佛溶入内衣的白色之中。

白色跟白色重叠在一起,看起来就会像是消失了。

就这样,让白雪以为贞德使用了什么魔法——进而对她的精神层面造成打击。

……还真有一套啊,策士贞德。

「话说,金次?你戴着那副眼罩,应该看不到女生们的身体吧?从你刚才那个位置上来看的话——贞德的身体部分应该只看得到光线,所以母球会消失在光线中不是很正常的吗?」

……!

亚莉亚……

为什么你偏偏要挑在这种时候,才发挥平常都缺乏的推理能力啦!

「啊、呃……那是因为、我看到白雪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所以就猜想应该是那样而已啦。只是我猜想的而已。」

我吞吞吐吐地说着.然后假装在阅读理子的那本规则书。

「……?」

亚莉亚绕到我的身边……不、不妙,她的眉毛微微皱起来了啊。

看来她好像开始怀疑我的眼罩是不是有正常发挥作用的样子。

从现在开始——

万一我再说出什么好像「看得见」之类的发言,就会当场出局啦。

百分之百肯定会遭到开洞之刑的……!

「好~!接下来就用这个比赛吧!」

就在这时,理子用右手「啪!」地亮出了某个东西——

除了蕾姬以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那东西也可以喔?」的表情。

叫人意外地,那东西竟然就是——

(——「辉夜姬电铁·日本篇」……!)

那是将日本各地的火车站当成棋格,和用购买土地竞赛资产额……

也就是像大富翁游戏一样的游戏主机专用软体。

不妙,那东西玩起来超花时间的。

在玩的途中,我的贤者爆发模式就会被解除了啊……!

该怎么办?

这下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啊!

Gunshot For The N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