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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恋爱模拟

刚从学生辅导室出来,蕾梅就在一树头后面的空中现界了。

然后以那个姿势用两只手紧紧抱住一树的头,脚挂在肩膀上,变成了骑脖子的姿势。

「虽然这样说很轻率……事情变得很有意思了呢,吾之王哦!」

「为什么要骑到脖子上来啊,你这家伙。」

「是示范一下现界的方法也有多样的变化呢。」

透过薄薄的民族风连衣裙,女孩子的下半身正与艺术的脖子和头部处于紧贴着的状态——不过对方毕竟是蕾梅。以幼女的样子相遇,现在外表变得看上去跟小学生高年级差不多了,她的成长也有种在看着小孩子长大一样的感觉。

「是吗,蕾梅感觉到我因为大战降临而很紧张,想要缓和我的情绪吧,谢谢你了。」

「不,纯粹是想当做捏他来试试看而已。」

「很重啊,快点下来吧。」

是,老实地回答后蕾梅轻巧地跳了下来。

「话说回来,虽然说变成了有趣的情况对露蒂很普罗菲特有点失礼,不过还真是有趣呢。卷入国家的阴谋中,只靠自己的力量守住露蒂,做出这样的宣言吾之王真是爽快呢,为了打倒比自己厉害的对手,不得不提高好感度这样的展开也是看得赏心悦目呢!跨越了这一关的才是值得钦佩的吾之王呢!」

一树跟蕾梅一起离开了校舍,来到了紧挨着魔女之馆的黄昏的庭院。路过的同班同学说着「林崎君跟契约神魔的关系真好呢」向这边打起了招呼。

一树在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对蕾梅说道。

事情不是那么单纯的。

「在那里出现的,本来不可能在那里的骑士们。再加上……在跟贝娅特丽克丝交战的时候发生的,恶性界异。……虽然拜他所赐得以顺利逃脱,完全看不出是自然发生的时机呢。引发那个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够用魔法引发这样的现象的存在,一树想得到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难道是在说我,哥哥。」

从正后方,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让人不能不回想起怀念、悔恨、无力感的声音。

回头一看,本来没理由会在骑士学院的少女——香耶就在那里。

「……!」一树,屏住了呼吸。全身毛骨悚然。她身上有着这种程度的存在感。

不是那个时候的破布褴褛的服装,而是穿着印着骷髅头的t恤和轻便的剪洞牛仔裤、配上银色鞋钉的黑皮鞋这样朋克风的打扮,银色的头发随风飘扬——香耶以一副平常到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的样子站在那里。

确确实实的『没想到』呢。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明明现在洛基已经是日本骑士团再加上北欧骑士团都在拼命寻找的目标呢。

……而且为什么是以香耶本身的姿态现身的啊?

香耶应该已经被洛基夺走了肉体了。可是,出现在一树眼前不是长着蓝色头发的瘦骨嶙峋的男人。而是被洛基夺取肉体之前的,银发的香耶。

「似乎还在混乱中,洛基在我里面爆笑着呢。通过共通的感觉,连我都感到开心起来了呢。」

香耶扑哧扑哧地笑了起来。不只是外表,连声音都是香耶本人的。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的话……洛基并没有消除我的人格,而是置于他的支配下了呢。现在的我是香耶,同时也是洛基。」

一树不敢大意地观察着她的样子。

所谓的神魔,是魔力的集合。这也就是说——攻击眼前的信仰将它的魔力完全削除,进行魔力封印处理的话,……也就能只留下纯粹的香耶了。

既然香耶的人格还残存着的话,就能够救出香耶!

一树下意识地把手搭在腰间的爱刀·道风上。

「请住手吧,哥哥,我不想失去这份力量。而且……凭现在哥哥的话是赢不了动真格的洛基的吧?我可以能正常地使用洛基的力量哦?」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一树在魔境、那个不自然的恶性界异发生的时点已经觉察到了洛基的存在。可是因为明白胜率是零,所以选择了逃走。

「不过呢,哥哥。因为我的人格受到了这样的尊重,哥哥没有必要勉强自己鼓着劲来救我哦。因为我并没有变得不幸呢。」

香耶一副在说一树的行动是白忙活的样子耸了耸肩。

「为什么洛基,要留下本来应该被替换掉的香耶的人格?」

「那个嘛,当然是因为那样比较有意思啊,哥哥。在洛基在日本积储战斗力的时候,为了捉弄很有可能成为日本这个国家的『王』的哥哥来玩耍的棋子……这就是我吧。」

在一树的脑海里,重放出了触怒神经般的洛基的笑声。

虽然怒气不由得往上冲,可以拿来发泄它的对象……无论哪里都不存在。

想要拯救的香耶,却说出了不需要自己拯救这样的话。

「哼哼哼,不过如果没有杀人之类的事情的话,我就能享受现在的立场了呢。我,比起过去没有力量的时候,跟洛基半同化了的现在要……」

「……幸福得多吗。那么,今天也是为了来捉弄我才现身的吗?」

「今天不是的哦,我们这里有个提案呢。为了打倒我们共同的敌人——德意志北欧骑士团的猎人,贝娅特丽克丝·鲍姆加特,要不要组成共同战线?」

香耶东张西望地环视了周围后,露出亲昵的笑容说道。

「这是站着说有点那个的内容呢……带我去哥哥你的房间谈谈吧。」

『进来吧。』

『OK。』

晚上——一树打开房间的窗户,用精神感应魔法在外面守候的香耶发送了心思念头的信息。通过精神感应的,念回话。

因为虽然好像很方便却又微妙地有不方便的地方,是一般不太会用上的通常魔法。

首先心里念头的信息如果不是在对方打开心防的状态下的话,即便单方面强行发送也会被对方的“心之障壁”挡开。必须得事先传达发送信息的时机才行。

除此之外,双方相互打开心防让意识感应同步的话,信息之外的心思念头和感觉也会不听使唤地流入对方脑海中。

为了防止个人隐私泄露事故的发生,高度的魔力控制是必要的。

不擅长精神感应魔法的一树对它不感兴趣……但是从正面接她进来也是不行的。要把她带进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从窗户外面,香耶的头一下子冒了出来。

「居然让这样的弱女子爬墙上来,哥哥真是鬼畜呢。」

当然,让她能做出这样杂技般的动作的,是以洛基的魔力为根源的身体能力强化魔法。

「那种说话方式……你啊,在里面的真的不是洛基那货吗?」

「才没有那回事呢,哥——哥!虽然洛基确实可以变身成女孩子呢。现在可是香耶的人格在实实在在地操纵着这幅身体呢。洛基真正休息呢。」

香耶一下子翻过窗沿,在房间里着地了。

「这里就是哥哥的房间吗。果然是个很禁欲的房间呢。呜哇,铁哑铃在地上滚呢……。工口书在什么地方呢?」

「那种东西才不会有呢,我没兴趣呢。话说给我把鞋子脱了。」

「真的没有工口本吗?啊,是这样啊,其实是因为我要来所以慌慌张张地大扫除过了吧?难不成进入这个房间的女孩子……我是第一个吗?」

「这个魔女之馆的居民经常出入这里哦。」

一树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笑容从香耶的脸上消失了。

「……这个魔女之馆除美樱酱以外的女人好想现在全部杀掉……」

同时从她的胸口浮出了好感度减少的骷髅标志,被吸进了一树的戒指里。等等,给我等一下!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天咲美樱——130 音无辉夜——79 冰灯小雪——52 星风光——43 露蒂——44 香耶——50

立马把魔力注入戒指里,一树大吃一惊。

「为什么连你都成了攻略对象!?」

「那个戒指……那样就能测出我的好感度吧?洛基很擅长物品的鉴定呢。那个好感度就是为了共同战线而助力的表现呢,哥哥。这样一来就能证明我是心口一致地打算帮助哥哥的吧?」

确实戒指似乎能够把香耶作为眼前的存在而识别,假如香耶只是装装样子的话,应该是测不出好感度五十之类的东西的呢。

「因为被哥哥砍伤的缘故,洛基必须得尽可能地休息呢。身为魔力集合体的神魔受到伤害了的话,“神格”也会受损。这根露蒂的契约神魔凭依在露蒂身上积蓄力量是一样的。换种说话的话……是跟曾经为了引导世界而使完了力量的三大神现在,仍然在无可奈何地进行漫长休眠是一样的。」

使完了力量的……三大神?

但是在一树插嘴提问之前,香耶又以口若悬河的气势继续说起来。

「不过要硬来的话,让洛基觉醒,干掉哥哥这种程度还是做得到的的。话虽如此,还不是万全的状态。即便能够打倒哥哥……贝娅特丽克丝是有点棘手的敌人呢。洛基不是那么擅长接近战呢。所以才想跟身为接近战专家的哥哥联手呢。话说回来,只靠纯粹的剑术就能跟获得托尔的加护的骑士较量的哥哥也太变态了。一般都会吓到呢。」

谁是变态,谁啊。明明 都是竭尽全力在抵挡差点以为要挂了。

香耶突然贼头贼脑地看了看周围。

「话说回来……不让人家见见美樱姐姐吗?要是能把她叫到房间里就好了。这么久不见,好想见见她呢。」

「我们跟你联手的事情都还没有定下来呢。」

「真是固执呢,哥哥。都面对着不知道能不能打赢的战斗。我 能够借用洛基的力量,能够成为有保障的战力哦?」

「即便只是暂时的同盟……要跟像洛基那样的家伙联手心中还是有些抵触。」

「都说了洛基也不是那么坏的家伙了。洛基的目的是给这个世界带来混沌,已经向北欧神话的大地(earth)之神复仇。为了这个目的,现在,虽然让非法魔法使们觉醒来成为自己的同伴,实际上在尽可能地避免无谓地杀人的行为呢。我之前以为在精神错乱的时候杀掉的人,实际上可是有好好地让他们逃走。嘛啊,过度追求混沌不由得做过火的时候也还是有的。就像情绪高涨地向哥哥挑衅,不留神差点干掉美樱酱那个时候那样呢。」

你说什么?你想说做出那种言行举动的不是那么坏的家伙吗?

「……的确,听说还没有人在洛基的骑士团袭击事件中死亡呢。」

那被认为是一点谜团。当初还认为是因为洛基负伤了的缘故,所以采取打了就跑(hit & away)的战法避免深入作战……。

「稍微打一下就跑,只是为了削弱骑士团的战斗力而已。为了让非法魔法使们可以更容易觉醒呢。实际上因为非法魔法使都是失去了理性的,还是由洛基来统率非法魔法使比较好。就结果而言,死亡人数减少了。」

「但是让非法魔法使觉醒成神魔……也就是说至少有人格被吞噬的受害者存在。」

虽然香耶似乎还残存着人格,应该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人格被吸收了的人是受害者,这只是哥哥的主观想法呢。」

香耶——斩钉截铁地断言道。

明明香耶被洛基夺取身体的时候,发出了那样悲痛的呼喊。

「我最开始也是很害怕呢。洛基为了有效地夺取我的肉体而很厉害地折磨我的精神呢。让我深信自己杀了许许多多的人,但是,一旦被吸收了之后……感觉很舒服呢。追求力量的愚者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最后跟神或者恶魔合为一体……这不是让人心潮澎湃的事情吗。原本染指非法契约的人类,都尽是些在心中某处追求着“混沌”的人类呢。」

「……那是什么啊,叫混沌的东东。」

虽然你说了那是洛基的目的……。

「所谓的混沌,就是神话的里侧呢。对甜美的颓废、无法否定的人类这样的生物的欲望和冲动。如果神话的表侧的诸神是在“秩序”这个名义秩序开始支配人类的话,我们这些属于神话里侧的家伙则因为追求混沌而行动着!」

神话的表侧是——指在魔法先进国家收集信仰的神话吗?

然后与之相对的反抗实力是……混沌的神魔们吗?

就像与北欧神话对抗的,洛基那样的……?

「只从一面看待事物是不行的哦。不能不被虐混沌这样的中二思想刺激灵魂的,像香耶这样的人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抓一大把的哦!委身于而从一切束缚中得以解放,到达至高无上的忘我状态的人们!……嘛啊,我们唯美的价值观,身为常识人类的哥哥是没法让你理解的呢。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只有被选中的人才会得到的愉悦呢。」

香耶以陶醉的口吻说道。要是理解了的 话似乎就会陷入不妙状况的危险,隐藏在她的表情和话语里。

「虽然让哥哥百分百理解混沌是做不到的……诞生,要是听过露蒂的事情的话,哥哥也无法认同支配德意志的北欧神话的强力的秩序吧?」

的确,一树也无法认同德意志的做法是正义的。

但是至今为止洛基对这边做过的事情,就这样简单得一笔勾销真的好吗?

无论如何都无法拭去违和感。要对眼前的香耶保持何种感情才好,自己也不知道。……越听她游说……越会被带入混乱的深渊。

「哥哥你们所罗门七十二柱所处的立场既不是秩序也不是混沌呢。也有像阿斯莫德那样偏向混沌的家伙在当中呢。身为所罗门王的哥哥,同时从秩序和混沌之中找出同伴是很重要的呢。至今为止所罗门七十二柱都是这样增加的呢。从敌人中找出同伴也是王重要的工作。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你的雷梅戈顿,是在娇惯哥哥吗?」

「……也就是说,为了看清洛基,宽广到可以一时性的联手这样的心胸是必要的吗?」

「是的!就是那样哦,哥——哥!」

香耶突然扑到一树的怀里搂紧了他。

「……不过,希望你更希望你把我作为纯粹的香耶来看待呢……」

抱紧了一树,把脸埋在一树胸口,香耶小声地嘀咕道。

「嘛,反正是为了海扁贝娅特丽克丝而组成的暂时共同战线呢。哥哥得到我这个同伴后,战术的幅度会进一步扩张呢。这很关键对吧?战术的幅度。」

「……你想到了什么计策吗?洛基的阴谋诡计,只会让我产生不好的预感呢。」

「虽然谈不上是什么计策,不过关于作战方针可以提些建议呢。不管怎么说,洛基可是对敌人的契约神魔……托尔有几斤几两知道得清清楚楚呢。」

洛基跟托尔,都是北欧神话里的神魔。

在神话当中好像也有着他们是『亲朋好友』的描述呢。

「基础方针是由哥哥来应对敌人的接近攻击,其他人从周围向她发动攻击魔法来一边妨碍她的咒语咏唱一边削除她的魔力。可是,如果托尔成功咏唱了高等级的魔法了的话,那个时候就当做失败了为好。那可是生命线呢。」

「要是她坚持一边全力回避一边咏唱高等级魔法的话该怎么办?」

有两阶段的强化魔法咏唱完毕后的贝娅特丽克丝的身体能力,比起星风学姐的『雷神瞬身』都还要强大得多。要是她一味地逃避的话,想要追上他是不可能的。

「不,托尔的召唤魔法,基本上都有着不一边战斗的话无法咏唱的弱点。作为获得压倒性战斗力的代价,只听得进沉浸于战斗中的战士的声音的神魔。也就是说,贝娅特丽克丝战术的幅度很狭窄呢。」

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要是能够顶住贝娅特丽克丝的接近攻击的话,就能拖入持久战。可是……

「那家伙,在森林里挨了那么多发攻击都完全感觉不出魔力受了多少损伤呢。」

「那是因为托尔的魔导礼装是甲胄呢。对防御力有加护作用。如果是能从甲胄内部造成伤害的攻击手段的话,攻击效率比较高呢。」

从内部起作用的攻击……『电击』吗。

「而且达到了那个等级的魔法使的话,就不只是用防御魔力来防御攻击了,对物理攻击使用念动魔法,对热的攻击使用念燃魔法,让攻击反射刚好抵消掉。控制好了的魔力,比起任由本能来放出的防御魔力,防御效率要更高。这一类的窍门,就是哥哥你们这些学生跟职业骑士的区别呢。」

……持久战。在那期间,只要让对方咏唱了一次高等级魔法,这边就会陷入生死存亡的危机。

虽然得到了相当有意义的情报,即便如此,似乎还是会变成很艰苦的战斗。

「但是事先做好准备的话就没问题。哥哥你明天花上一天尽可能地提高露蒂的好感度。因为露蒂的那个神魔相当强大呢。」

「你知道普罗菲特的真实身份吗!?」

「大概猜到了。那个老师也差不多推出来了吧,而且要说为什么让露蒂迷上你是很重要的话,那是因为贝娅特丽克丝从德国带来了很棘手的神器。就连我召唤出来的穆斯贝尔海姆的居然的炎之铁拳都能防住的那个盾牌——是北欧神话里的神器『斯瓦林』(svalin)。那个盾牌对炎有着绝对性的耐久力。身为王的哥哥如果只能炎之魔法的话,战斗力会减半呢。炎术士的美樱酱也是,只要对方有那个盾牌在,很遗憾,只能成为可爱的吉祥物呢。」(注:斯瓦林:北欧神话里置于太阳之前的神盾,svalin这个词本身有着冷的词义。)

那个盾果然是神器吗。

因为我方的攻击偏重于火属性,看来对方是拥有犯规般的压倒性的防御力了。

在日本被禁止使用的神器……德意志却很顺利使用着。

「让露蒂的好感度上升是哥哥的任务呢。虽然香耶看她很不爽。能叫哥哥为哥哥的,明明只有在孤儿院处于妹妹位置的我和美樱酱而已的!」

要是现在不知在哪里的鼎同学听到了的话,似乎会勃然大怒的词句。

「另一方面,我的工作是,跟即便维持这幅香耶的样子也能控制的同伴……比如说世界蛇……配合,尽可能地消减哥哥后天要参加的任务里的魔兽呢。要是妨碍到战斗的话,会增加不确定因素,很麻烦呢。让魔兽全灭的话任务又会没了,虽然必须控制好度呢。是很重要的任务吧?」

……确实。让人火大的是,她的提案里找不到能够否定的部分。

「……你该不会反过来设下用来打倒我们的陷阱吧。」

「……依拉☆ 哥哥,你能解释那样做在理论上对我跟洛基有什么好处吗?」(注:依拉☆是捏他子超时空要塞F绿毛唱歌时的某个动作,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