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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騎士團物色了啊

宿舍走廊,飄散令鼻腔抽動的香味。看往兼作客廳的廚房,今天是真奈負責作早餐,一人準備大家的早餐。

「很香呢。」

「呵呵,看著,我可是從老家廚師長獲得真傳……嗚!」

發現說話對象是要後,真奈表情緊繃,轉身過去。

「不用這麼警戒啊。」

「我、我知道,昨天錯是在我大叫……」

真奈至今都是就讀女子學校,對男生沒有免疫力。加上昨天被要看見接近裸體的模樣,而且自己還抱上去,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要感到不爽,但睡一晚加上活動身體後,就氣消了。所以跟真奈面對面,也能保持平靜。

此時,板著一張臉的艾露希雅走進客廳。似乎有洗過澡,頭髮很濕。

「早安。」陰沉說完,就坐在餐桌座位上。

「你……對希亞做了什麼?」

發現艾露希亞用冷冷視線看著要,真奈擔心詢問。

「什麼都沒做。只是在練習場打了一場。」

「……只是練習?」

艾露希亞眉頭陣陣皺著。

「讓人以為扔出劍鞘的腳步,讓人以為踏住劍的手法……你用的不是劍術,根本是無賴打法!」

「類型不同吧。不必這麼在意啊。」

一開始算是平手,但艾露希亞的劍術遠遠超出要,無法撐到最後。既然是互相較量實力,途中就回到自己原本的打法,但這樣讓艾露希亞很不開心。

「我們是騎士。騎士不能出現有辱名號的行動。我就是說那種戰法。」

「我知道妳說的意思,但舉例來說,遇到犯人的狀況,無論用什麼手段,把人逮住就得了吧?無論方法,重視人民,幫助被害者,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我說,雖然不知道你們爭執的原因,但冷靜一點喔。」

真奈站在兩人中間,雖然話題結束,但用餐時間,艾露希亞一直掛著不滿表情。

「呵呵,聽了會嚇到喔。」

進入教室,良平用得意洋洋的表情貼過來。沒錯,良平跟要同班。順帶一提,由宇跟明莉、真奈跟要同班。

「其實,我昨天被騎士團物色了啊。」

「咦?真的?」

「真的。完全是真的。放學後回家,跟白宮的畢業生說話。說希望我一定要加入騎士團。然後我這樣回答。等到我立功之後再說吧。我會全力以赴,成為背負未來騎士團的人才。」

良平滿臉得意,要半信半疑。

總覺得,很怪異。實驗性的騎士團エスクワイア是個例外,也不是沒有學生加入正式的騎士團。但是,那並非民衛騎士的身分,比較接近所謂的實習。畢竟,沒有一定的能力就無法加入騎士團,還沒有任何實績的新生扈從,騎士團不會考慮拉攏吧。

「不相信?看看這個吧。」

良平從口袋裡拿出類似筆記本的東西。打開,第一頁有騎士團的紋章。那是配發騎士團之際,一併給予的身分證明書,跟書信一樣有加入無法偽造的技術。

「這不就是……白宮市最大騎士團的紋章?」

拉攏一事,看來是真的。

「哼哼。有騎士發現我隱藏的才能啊。」

良平手插腰挺胸。

「想問什麼就說吧。我可是從大型騎士團那裡,得到很多情報。」

「謝了,這邊也得想些辦法才行啊。」

エスクワイア的管轄範圍是白宮學園周邊,但身分是游擊隊,管轄外圍的情報量就不會多。老實接受良平的好意吧。

エスクワイア的正式行動,終於要開始了。因為是第一次的巡邏任務,要在制服外面穿上甲冑,挺起胸膛來到宿舍一樓。

宿舍是兩層樓建築,二樓是團員們的生活領域,一樓是騎士們集合的地方。一樓原本的房間跟休息室,用來當作收集城市情報的資料室,任務中是不會上去二樓的。

今天負責巡邏的,是要跟艾露希亞,以及身為正騎士的團長佳織。

「巡邏,不是單純走過就好。除了搜索有沒有可疑人物,有時還要聆聽附近居民的話,掃除不安,處理雜務。」

在艾露希亞跟要的面前,佳織說明接下來的巡邏任務。

溫柔笑容,柔和氛圍,豐滿胸部。佳織怎麼看,都不像出色的正騎士。只是,學生身分就能取得正騎士的資格,還扛起騎士團團長的職責,說明她不是普通人。

「實際該怎麼做?」

「說得是呢,找尋家貓家犬,替迷路小孩找尋父母……我也曾經一整天都在打掃水溝喔。」

「還、還有這種工作啊……」

看了佳織給的地圖,確認管轄區域。必須快點熟悉這一帶,緊繃精神。

「我們跟其他騎士團不同,是作為游擊隊。若有必要,就得前往各地。一開始會很辛苦,請忍耐到習慣為止。」

「這樣的話,代表其他騎士團也在看我們?」

「沒錯。我們是實驗性部隊,需要從各種地方打分數。可是,不必想得太過困難。我們還不具備實力跟經驗,也有支援其他人的意思。我們只要每個時候全力以赴就好,不能太過自負。」

佳織這麼說後,反正都要工作,還是想活躍一點,要的腦袋想著。

「最近,收到居民發現可疑人物的複數情報。必須好好注意周圍。那麼,我們出發吧。遵從騎士本分,守護城市治安!」

「是!」

晚上的住宅區,靜悄悄的,腳步聲變得很明顯。

要瞥向走在身邊的艾露希亞。早上一起練習過,應該還在生氣吧。總覺得,艾露希亞的態度分外冷淡。

「兩人還沒和解呢。」

查覺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佳織說了。

「嘛,才剛相遇沒多久啊。」

聽見要的話,艾露希亞眉頭震了一下。

「沒錯。是初次見面。」

艾露希亞刻意強調『初次見面』這幾個字。不太清楚原因,但她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所以,首先應該讓彼此更加熟悉,作為開始。希望大家感情能快點變好。」

佳織笑笑看著艾露希亞。

「艾露希亞學妹,為何想成為騎士呢?」

「……我的家族、哈維斯家,是代代輩出騎士的家系,我的家族,大家都是有名的騎士,在各自的騎士團活動。因為是這樣的家族,我從小也開始進行騎士的訓練。」

所以劍術才這麼出色啊,要理解了。

「除了劍術跟馬術之外,鋼琴、小提琴,還有舞蹈跟禮儀。學過其他各種技能。身為騎士,必須具備各方面的修養,這是家族方針。只是……」

「只是?」

「我不是因為親人,而是自己想要成為騎士的原因,是交換過誓言。」

艾露希亞似乎懷念起從前,露出慈祥表情。

「內容我不能說,但我跟對方……交換過重要誓言。」

「應該是很重要的回憶呢……姆!?」

佳織臉色突然改變。

佳織用下巴指著遠處。一名男人鬼鬼祟祟看了附近後,用相機拍攝周圍,在紙上寫些什麼。

「這種時間……實在怪異到不行。」

要說了,我有同感,艾露希亞像是這麼表達點著頭。

「呃,首先是詢問他想做什麼?」

「正確答案,要學弟。」

「那麼,我繞過去。」

艾露希亞離開要跟佳織身邊。

等待艾露希亞用通訊機連絡後,要他們靠近可疑人士。

距離還差十公尺時,男人注意到了。

「……可惡!」

理解到對方是騎士的瞬間,轉身逃走。這代表肯定有黑幕。

「可惡,跑得還挺快的。」

因為身上有甲冑跟劍,無法順利提高速度。就算是穿上標準裝備跑馬拉松,南雲也不當一回事,但真實場面果然不一樣。

「艾露希亞學妹到對面。我們不必焦急,別跟丟就好了。」

「就是如此,要,夾擊交給我。」

通訊機傳來艾露希亞的可靠聲音。

離會合地點不遠了──不過,腳下似乎被什麼絆到。

「嗚喔!?」

因為全速奔跑,要整個人摔到前面去,但總之避免四腳朝天。確認腳邊,水溝蓋掀起來了一點。

「沒事吧?」

「是的,很抱歉。」

急忙再次追上,道路前方出現艾露希亞的身影。

「可惡!」

可疑男人急忙踩煞車,看看周圍。

「不要抵抗,乖乖接受盤問!」

要對停下來的男人大喊。

男人就算犯罪,但還沒有出現集團行動。若乖乖接受盤問的話……才剛這麼想,男人狠狠咬牙,朝要衝了過來。

「滾開!受傷我可不管!」

「很抱歉,禁止通行。」

把造成的傷勢盡量壓低,發揮最大程度的效果。抓住眼前男人。

在身體碰撞之前,要朝男人的右側面踏出半步,接著劍朝男人的脖子揮去。

「噗──!」

男人就以往前衝的姿勢,腳步踉蹌。

「嗄……啊……」

撐著男人身體,讓他慢慢倒地。

面對衝過來的力道,因為有手下留情,男人只有摔倒程度的傷勢吧。不過,根據手上感覺,男人應該有一陣子不會清醒。

「哈啊啊……」

成功完成任務,安心下來同時,膝蓋顫抖。要當場坐下。自己比想像中更緊張。

「沒事吧?」艾露希亞用笑容靠近。「很漂亮的一擊。早上練習的評價,看來是我錯了。」

「辛苦了。順利逮捕是最好的。立下功勞了喔。」

佳織確認男人暈倒後,加上手銬。之後用通訊機,聯絡最近的騎士團警車。

「可是,這樣沒問題嗎?」

雖然是真正的可疑人士,但還不知道他的意圖,要有著不安。無法否認他是害怕逃走的可能性。

「對騎士的暴行未遂,這樣就沒問題了。而且……看看。」

佳織把手裡的紙張,給了要跟艾露希亞觀察。

男人專心書寫的紙張,是白宮市的地圖。

「……昨天那個男人,現在怎樣了?」

艾露希亞拿著拖把的手,抵住下巴說道。

「其他騎士團負責調查。剛剛學長說過。」

要也手拿拖把回答。兩人今天負責打掃。負責煮飯的由宇正在煮晚餐,這片飄出好聞香味的香味,由他們兩人打掃。

他們昨天晚上抓到的男人,似乎是最近這一帶竊盜跟不法入侵的其中一人。

「可以的話,想自己調查。」

「我們是實驗部隊,無可奈何。」

話是這樣講,但要能理解艾露希亞的想法。既然是跟自己有關的案件,就想弄到最後。

「呼……雖然是狹小的宿舍,還是挺累的。」

因為很古老,有很多骯髒的部分。手腕很累,要放開拖把甩甩手。

「……那個傷、是怎麼回事?」

艾露希亞視線,看向右手的傷。

「這個?小時候的傷。」

傷口已經復原,但傷痕沒有消失,清楚留著。

「能否說說呢?我有興趣。」

「說起來不太好聽啦。」

應該說,感覺有點以不幸內容自豪的樣子。

「我們還不太熟悉彼此。既然同樣都是團員,知道一些事情也不壞吧?」

「……我知道了。」

要把美術館發生的事情,告訴艾露希亞。

「──然後,用右手抓住那個男人扔出的小刀。」

「這樣的傷,影響很大吧?」

「握力降低,很難仔細控制力氣,但日常生活沒有阻礙,只是很難揮劍。」

要讓拖把吸水,只用右手握住舉高看著。手掌沒有顫抖,但只要沒注意,拖把就會掉落。最後,拖把失去支撐掉下。

「呼……就跟看到的一樣。所以才要把慣用手,從右手矯正成左手。」

「這樣啊……很有道理……」

「不過對我來說,這是守護他人的證據。」

看到傷痕,就會想念一起發誓的那個小孩。

「那個小孩……如今過得如何?老實說,她也憧憬成為騎士,我期待跟她在白宮重逢啊。」

那孩子被南雲救了一命,即使是外國人,以白宮為目標也不奇怪。

「這樣的話,留學生……調查看看,不就立刻知道了?」

「包含學長姐,都找過了。不在白宮啊。」

「……別說得這麼乾脆。真的沒找到吧?」

「不過啊,外國來的男生,看看名冊就行了啊。」

啪!

毫無徵兆,艾露希亞手中拖把的長柄折斷了。

「抱歉。握柄爛掉了。」

艾露希亞這麼說。背後看得見母夜叉,要下意識後退。

「聽、聽說打掃用具是新買的……」

「不良品吧。有什麼要抱怨?」

艾露希亞的視線,冷冰冰的。要感覺只有自己周圍的溫度,降到冰點以下。

「沒、沒有。」

(好可怕……)

艾露希亞為什麼突然很不高興,摸不著頭緒,但最好別多說廢話。

要沒有再說什麼,用小動作繼續打掃。

結束每天的早晨訓練,要洗個澡,到廚房找尋飲料。

「嗯……有了有了。」

拿起紙盒裝的咖啡牛乳,開始大口喝。其實很想要瓶裝的,但別抱怨了。

喀……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單手拿著咖啡牛乳回頭,看見真奈。

「早安,真早啊,負責煮早餐?」

「嗚!?」

隨著喊不出的叫聲,真奈當場僵住。有如石像那樣定在原地,完全沒反應。

「獅、獅堂?突然怎麼了?」

擔心靠近過去。可是,真奈只有雙腳靈活動著,往後退──

「咿、咕……!?」

因為沒有確認後面就後退,腰部直接撞到桌子。就這樣起身,卻換頭撞到。

「呃……沒事吧?」

「啊、啊啊、啊啊啊……」

「在打PASS嗎?」

「不對!」真奈起身大喊。「你、你以為是誰造成的!」

「我?」

想不到原因,但這裡只有自己跟真奈在場,只能這樣想了。

「我不太清楚……喝口咖啡牛乳冷靜冷靜吧,來。」

「這不就是間接接吻嗎?笨蛋!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廚房啊。」

「你知道的話……把衣服穿好!」

真奈用顫抖手指比著要。要視線往下移,看見自己身體,終於理解真奈在生氣什麼了。

「……喔喔。」

不管怎麼看,自己身上就一條內褲。跟老家時的感覺一樣。

「這個宿舍只有你一個男生。自己當心一點!」

又不是全裸,有什麼好生氣的?……自己是不會這樣想,但抱怨些什麼,會令真奈的血壓升高。

「抱、抱歉。」

要老實道歉,走出廚房。

「早安,藤守兄妹……」

進入教室,良平過來搭話。

「早安……呃,總覺得你很累啊?」

「與其說累,應該是受夠了。難得加入騎士團,卻都是幹一些雜事。」

「很普通啊。」

「但也該有個限度吧,既然說我備受期待的話。況且,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太沒效率了。快資訊化啊。」

這幾天累積很多怨氣。

「昨天算是負責客服?什麼騎士態度太驕傲啦,能不能幫忙接送小孩……當我是申訴專線嗎!」

「……辛苦你了。」

「正規騎士團,本來就有這種工作。」由宇說了。

「就我而言,因為騎士團很有規模,雜事也就特別多。」

「挖掘你是事實吧。總有一天能得到回報。」

「感覺是上當了……文件也還沒搞定……」

良平聳聳肩嘆氣。

「第一,為什麼沒有情報管理?我連報告書都要處理耶?最近發生的事件報告書,都掉在地上……我是不太清楚啦。但我們的資料室,就像一間大型圖書館。」

聽著良平抱怨,要想起之前抓到的可疑人物。

那個男人,專心畫著白宮市的地圖。雖然沒發現什麼,但很在意。

「吶,良平。有話問你……」

「A定食五份。」

良平奸笑。

「兩份。」

「至少四份。」

「三份。」

「……真沒辦法。作為特例吧。想問什麼?」

「你的觀察力也很好……等等。」

要把攜帶式地圖從口袋裡拿出來,在良平面前攤開。

不是記得很清楚,但想想跟艾露希亞一起看見地圖上的紀錄,用筆寫著。

「哥哥,怎麼了?」

「很在意之前的事件。」

「……怪人直接砍掉?」

「守護城市治安,是騎士的職責吧。」

知道說什麼都沒用,由宇嘆口氣。

「這樣吧。」

地圖上的不規則線條,還有各處圓點。因為沒有什麼規律性,沒剩多少記憶,很不甘心。

「這是啥?」

「之前抓到的傢伙,在地圖上寫的東西。挺在意的。」

「感覺只是胡寫一通……」

「被其他騎士團收押了吧?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啊。」

「我不喜歡放著不管。既然都牽扯到了,要做個徹底。」

良平愣住,但沒有否定。

「好吧。我找找資料,有沒有這個印記的線索。但我只是最低階層,別太過期待。」

「抱歉,多謝。」

「定食三份。別忘了。」

「B定食三份吧。我會記住。」

「那很便宜啊……」

良平回到自己座位,由宇拉拉要的袖子。

「哥哥,拜託,不要勉強自己喔。」

「不用擔心……」

「開學當天跳出巴士窗戶的人是誰呢?」

「不、那個……我也──成功逮住人啊……」

要嘴角抽筋,小聲說著。

「エスクワイア,是幫助大叔的計畫……為了報恩……為了得到好評價,必須立下功勞才行……所以……」

臉紅紅。這些話總覺得很丟臉。

真是的,由宇苦笑。

「行動時候,要跟我商量喔。我為了幫助哥哥,都跳級成為同班同學了。」

「由宇……」

「降臨在哥哥身上的災難,我會一個不留斬除。所以,那是很有哥哥風格的行動呢。」

彼此性別有差,若不是兄妹的話,可能會迷上由宇。由宇說的話也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