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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名为家人的存在

石头垒出的灶火上煮着一锅麦粥,又黑又硬的长面包放在饭桌中央的篮子里,当围着围裙的母亲往粥里加了些鸡肉之后,香气顿时浓郁了几分。

贞德和两个哥哥还有父亲围坐在餐桌旁,面前各有一只木碗和木勺。

这一切,构成了一幅温馨的乡间家庭图景。

但是那个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这种温馨与宁静——

“真是笑话,居然说出那样的话,什么‘成为骑士’?”

说出这话的人,是贞德的二哥,名叫彼得。

当她回到家中看到他的时候,脑海里就立刻出现了他的名字,似乎是某种和身体相连的记忆在起效,她也说不清楚。

他在家中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上面有类似于军队的穗带设计,最重要的是……双腿套在了一双纯白色的长袜里,贞德看见他的打扮就不禁想笑。

而且家中的三兄妹容貌都很柔和,她的两个哥哥看起来都是有着阴柔之美的美男子,外加二哥的声音还很娘娘腔……

贞德憋住笑容的表情更让二哥彼得火大。

“好了,贞德当时可能也是没有办法,才说出那样的话,总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想想5000枚银币的事情,现在离秋收还有三个月不到……”父亲雅克皱紧眉头,盘算起了未来。

“不,我是认真的。我要成为骑士。”

贞德昂起头,她知道自己必须迈出这一步,无论是现在的情况和这个对女孩子恶意满满的世界,都促使她必须变强。

“不自量力。”二哥彼得不悦地说道。

“哎,别这么说啊。贞德想试的话,让她试试看也蛮好的啊。”

大哥尚恩温柔地笑着,如果他穿上女装的话,一定是个温柔的美少女。咳咳,我才没有想扶她什么的……贞德想。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会支持你的。”父亲雅克望着贞德坚定的目光,点了点头。

居然……同意了?这种时代,父权和夫权大如天的时代……父亲竟然真的同意她这样做了?

“世界很大,现在的法兰西就有很多出色的女骑士还有女爵,为父不会干涉你的选择的,就算最后真的没有成功,要嫁给皮埃尔那个混蛋,至少女儿你也努力过,不会怨恨我吧。”父亲雅克说道。

这简直像是在对一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女儿说的话……

“这样吧,明天上午六点,贞德你到广场来。每年夏天,我们村子的防卫队都会有新的一批少年营开始训练,明天正好是第一天,你就跟着一起训练好了。都是没有受过训的孩子,你也不用太紧张。”

“谢……谢谢……”

“哎,谢什么,我可是你哥哥啊。”尚恩温柔地笑道。

还好现在贞德的体内是男儿魂,否则怕是要被这妹控般的操作吞没掉了。

“尚恩毕竟是村子防卫队的队长,有他训练你,为父也很放心。”父亲雅克也点点头。

“来了来了,吃饭。今天特意加了鸡肉,给你们几个补补身子。尤其是贞德哦~”母亲伊莎贝拉端着挨个给他们盛上热腾腾的粥,准备开饭。

看见大家都这么温柔地对待贞德,二哥彼得很是不高兴,他狠狠拍在桌上,站了起来,木碗里的粥因此洒了出来,浓稠的麦粥流到桌面上,浪费掉了。

“你知道成为骑士有多难吗?你以为只是随便说说看的吗?!斩顽石,锻铁魂,铸魂具,方可成为骑士。你距离第一步‘斩顽石’都还太远,更不要说第二步与第三步,那是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彼得的目光仿佛燃烧着火焰,他愤怒地瞪着贞德。

“你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成为骑士?哼!真是痴人说梦!就凭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乖乖嫁人好了!”

说完,他气呼呼地摔门而去,离开了家,差一点撞到了门口的两位客人。

“哎呀呀,好大的气呢。”其中一位声音柔媚的客人说。

父亲雅克看到有陌生人来,第一个站了起来,去门口迎接。

身为村长,有陌生访客并不罕见,比如一些旅行商人、路过的贵族老爷或是佣兵,都可能突然造访。

“两位客人,不知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两位客人都是女子,要说在这三种情况里,哪一种都不太像,不过看她们两个细皮嫩肉,其中那个声音柔媚的女子还仿佛眼含秋波,雅克觉得应该是出身贵族,不知为何会两个贵家女子独自出行。

“我么?是贞德酱的女朋友哦。”

“哈?!”

贞德一家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虽然据说在法兰西的宫廷和上层贵族之中,是有些存在于男子和男子之间,或女子和女子之间的韵事,但怎么可能发生在贞德的身上?

其实连看都不用看,那女人的声音柔柔媚媚,听起来仿佛九转十八弯,能把人心神勾去,必然是色欲之魅魔阿斯蒙蒂丝无疑了。

虽然她经过一番幻化,隐去了恶魔的弯角和翅膀尾巴,但其他特征还是太明显了。

和她同行的那位自然是……

表情冷得像石头一样,完全破坏掉了雕塑一般完美的女性容貌,双眸无神的话至少还像是个漂亮的雕塑女,但一双冰冷的眼神好像随时会拔剑杀人。

她背后还真的有一把大剑,威风凛凛。

雅克心中判断,这娇媚的女子应该是某个贵妇人,而冷美人则是她的骑士。

确实有不少领主会聘用女性骑士作为夫人或女儿的保护者的,比起异性来说有着天然的优势。这样的组合也并不奇怪。

阿斯蒙蒂丝没给他那么多内心戏的时间,直接略过他,进了屋子里。

“啊,好小的房子啊。好饿,诶?你们在吃饭吗?吃的东西好简朴啊,地狱里都比这吃得好。这样贞德酱真的吃得饱嘛?吃不饱的话,就没办法继续发育了啊。”

一下下,一家之主雅克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身为村长,又是被洛林领主钦定的管理者,他的屋子无异是村子里最大的,宽阔的厅堂足以应对正式的会面,也足够撑起一场乡间贵族的酒宴。

可以说,对于自己家的宅子,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而这鲜甜的鸡肉,浓稠的麦粥……村子里有几家舍得在平时的晚餐吃这种东西啊?而且还说什么“地狱里都比这吃得好”这种充满侮辱性质的话……

“咳咳……”

贞德对阿斯蒙蒂丝的行为很无奈,但总不能说这家伙就是个恶魔所以用地狱作比较也很正常的吧?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两位,是我今天放羊的时候……遇见的两位女士……她们说想在村中住上几天,又没有客栈,所以我就擅自同意他们住到家里来了……”

贞德费了老大劲才编出了一个看起来蛮合理的理由。

“这位女士只是比较爱开玩笑。”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里,父亲雅克终于松了口气,贵族家有那种事可以算是风流韵事,但是平民家的女孩如果和其他女子发生了那种事情,名誉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害。

这样之前出言不逊,说房子小啊,食物简朴啊,也说得通了。毕竟是一位爱开玩笑的贵家女士啊……

“两位就住在这里好了。家中虽然没有多余的房间,但小女贞德的房间还有很多空余之处。不过招待不周还请两位贵客见谅啊。”

“呆胶布呆胶布,”阿斯蒙蒂丝摆摆手,“能和贞德酱睡一个房间,真是太棒了~”

身为父亲的雅克看到这一幕不禁扶额,这女人的取向真的正常吗?总觉得要为女儿的将来担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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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月票什么的还是想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