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节
讲义室内以墙壁隔间,形成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走廊,启太他们排成一列通过。左侧交互摆着蓝色桌椅和红色桌椅。
每组桌椅之间都以高约两公尺的隔板区隔,正面装设了一个大型萤幕。
「男生坐蓝色座位。请依走进讲义室内的顺序就座。」
出现在大型萤幕上的头目说道。
从左边开始,罗伯特率先坐上蓝色座位。隔壁是红色座位,所以空着,接下来是不比等、空位、龙次、空位、明夫、空位、和树、空位、启太。
桌上设置了像iPod般的触控面板,就像益智问答节目的参赛者座位一样。看来是益智类型的游戏。虽然现在只剩一点,不能松懈,但如果不是运动类型,就有胜算。与隔壁之间设置的隔板,应该是用来防范作弊。这么高的隔板,别说听到隔壁的回答了,就连其他人的表情也看不到。
「一开始先出一个奖励题。」大萤幕上的头目道。
昨天在进行《神鬼战士》的战斗前,也曾先对女生进行三道门的猜谜游戏。今天轮到男生了。
「答对问题的人可以加两点,就算答错,也还是会维持原来的点数不变,所以请轻松作答。请先看各位前方的小萤幕。」
启太视线朝下,发现小萤幕上显示着「宫野启太」的名字。
「各位,确认好自己的名字了吗?如果正确,请触碰显示于萤幕上的名字。」
触碰后,小萤幕上的名字消失,改为显示「A」、「B」、「C」。这果然是触控面板。
「奖励题开始。」头目道。
不管是一般常识、历史、地理、数学、运动、演艺圈、杂学,只要是益智问答,启太都很拿手,他想趁这个机会增加点数。头目出题了。
「在古装剧或武侠剧中,常会掷出两颗骰子,以两颗骰子的合计点数来赌博,称之为赌丁半。那么,在两颗骰子点数合计的模式下,是丁多,还是半多呢?『A』是丁多;『B』是一样多;『C』是半多。限时三十秒。请碰触你认为正确的答案。开始!」
注:丁半,丁是偶数,半是单数。
大型萤幕上显示题目。
「在古装剧或武侠剧中,常会掷出两颗骰子,以两颗骰子的合计点数来赌博,称之为赌丁半。那么,在两颗骰子点数合计的情况下,是丁多,还是半多呢?『A』是丁多;『B』是一样多;『C』是半多。」
底下显示剩余时间。
28、27、26、25、24、23……时间不断减少中。
「丁和半是指什么?」
罗伯特提问,但没人告诉他。是否了解丁半的意思也在这问题的范围内。身为日本人的启太也只是隐约记得,而身为混血儿的罗伯特应该是猜不出来才对。
「没人肯告诉我是吧。」罗伯特暗啐一声。
启太也默默思考。丁是偶数,半是奇数。骰子合计的点数,单数和偶数的机率一样是五十%,这是常识。如果这样的机率有错,就没办法设赌局了。换言之,正确答案是「B」,一样多。
时间只剩十秒。
启太本想按「B」,但他先做了个深呼吸。这不是抢答,在时限前可以慢慢思考。问题过于简单,令他挂怀。他反复看着大萤幕上的问题,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就选错了。启太按下「A」。
大萤幕上的时间已到,头目宣布答案。
「奖励题的正确答案是『A』,偶数。」
「什么!」隔板对面传来龙次的声音。
「丁半的机率不是各五十吗?」接着传来明夫的声音。
「请看清楚问题。上头写的不是丁半的机率,而是两颗骰子合计的数字会有几种模式。」头目说。
「这样不是一样吗?」不比等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对。」和树加以否定。
「骰子的合计数字,最小的是一加一等于二,最大的是六加六等于十二。丁是偶数,所以是二、四、六、八、十、十二这六种模式,半是奇数,所以只有三、五、七、九、十一这五种模式。所以正确答案是『A』,偶数。答对的黑川罗伯特同学与上村结衣同学、牧田和树同学与市川奈绪子同学、宫野启太同学与酒井彩香同学,各加两点。」
「太好了,被我蒙中了。」传来罗伯特的欢呼声。
启太确认左胸的平板电脑,心型记号转为蓝色。暂时可以放心了。这么一来,六个队伍都同样有三个点数。
传来咚的一声,室内的隔间墙壁降下,收进地板下。讲义室和教室同样大小,后方出现五张两人坐的沙发。
大门开启,女生们走入。头目指示女生们按照桌上触控面板所显示的名字就座,彩香坐在启太右边。从最左侧依序是罗伯特、结衣、不比等、玲奈、龙次、美雪、明夫、阳子、和树、奈绪子、启太,最右侧是彩香。
「接下来要进行的游戏是『翻牌游戏』。」
原本出现在正面大萤幕上的头目突然消失,改为出现一排八张的牌,排成五层,全部是背面,合计共有四十张。如果是扑克牌,应该会有五十二张才对,所以这似乎不是扑克牌。和正面大萤幕同样的画面,也出现在桌上的触控面板上。
「规则很简单明确。同一队的男女相互以触控面板选牌,凑齐号码就获胜。最后没能得胜的一队算输,扣两点。一次选牌的时间是两分钟,若在两分钟以内没选牌,选择权便会换人。一场游戏的时间是六十分钟,如果在时限内没能分出胜负,剩下的队伍扣一点,点数变为零的队伍会被判LOST。翻牌游戏会进行三次。」
启太一面听头目说明,一面思考这个翻牌游戏有无必胜法,但遗憾的是,他现在脑袋还没完全清醒。早上醒来后发愣,是他的老毛病。
「翻牌游戏就像人生。为了凑齐两张同样的牌,非得掀开未知的牌不可,不掀牌就不会有胜利,但这也会给敌人提示。各位会采取何种生存方式呢?是守株待兔,持续等候机会到来?还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掀开未知的牌呢?」头目以阐述哲理般的口吻说道。
由于四周被隔板包围,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但启太颇感不安。他的搭档彩香此时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聆听规则呢?
「选牌的顺序由最左边的黑川罗伯特同学、上村结衣同学开始,接着是沟口不比等同学、三崎玲奈同学,依序往右移。等来到最右边的酒井彩香同学后,再重新轮回黑川同学,展开第二轮选择。」
「我最先选牌吗?」罗伯惊呼道。
「没错。各位请注意,游戏开始后,一律禁止任何对话。那么,第一场『翻牌游戏』开始。黑川同学,请用触控面版选牌。」
尽管头目这么说,但罗伯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迟迟无法选牌,沉默良久。在连一张牌都没掀开的状态下,一下子就要凑齐两张同样的牌,需要有过人的运气才能办到。第一个队伍十之八九无法凑齐同样的两张牌,只会给敌人提示。想到这里,便对选择犹豫再三,但就这样占用两分钟的时间,也是一种作战策略。
「怎么啦?快选啊。」
从隔板对面传来龙次的声音。
「藤堂同学,游戏进行时禁止对话。这次我网开一面,但下次就会处罚了。」头目警告道。
启太心想,接着应该会传来龙次的咒骂声,于是竖耳细听。但期待落空,一片悄静。
出现在大萤幕上的牌,有一张翻为正面,似乎是罗伯特下达了指示。那张牌显示为③。
「上村同学,请选牌。」头目道。
经过片刻的沉默后,又一张牌被翻正,是⑦。两张牌没凑齐。
大萤幕上显示「No Match」的文字,两张牌又翻回背面。选择权换人。
「沟口同学,请选牌。」
在一片沉默下,大萤幕上显示的一张牌翻为正面,是。
启太注视着号码。牌一共有四十张,既然出现了十六号,那就有可能是一到二十号。这应该是以一到二十号的牌构成的组合,要凑齐同样号码的两张牌看来并不容易。
「三崎同学,请选牌。」
第二张牌被翻正,是①号。某处传来一声叹息,大萤幕上显示「No Match」,这两张牌再度翻为背面。
要是在这场游戏中落败就会被扣两点。在场所有人都有三点,所以不会马上被判LOST,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可以轻松看待。要是输了一次,再加一次时间到,点数就会减为零。真想早点凑齐两张牌。以运气和记忆力决胜负的翻牌游戏,可有什么必胜法?启太对自己的记忆力有自信,但他只能选一张牌,决定胜败的第二张牌则是由彩香挑选,就算说这场游戏的胜败全系在她一人身上也不为过。他想与彩香讨论,但这是禁止的行为。根本就一筹莫展。不过这里的每一场游戏都是这种状态,焦急是大忌。
「藤堂同学,请选牌。」头目道。
第一张牌翻至正面,是。这也不是出现过的数字。
「大泽同学,请选牌。」
第二张牌翻正,是。
「啊!」传来美雪的惊呼声,头目没出言警告她。美雪掀开的-号牌与之前罗伯特掀开的③号牌可以配成一对,但选择权即将换人。大萤幕上显示「No Match」,两张牌又翻回背面。
「田中同学,请选牌。」
明夫挑选刚才美雪掀开的那张牌,-号牌翻正。
「本山同学,请选牌。」
阳子挑选罗伯特掀开过的那张牌,③号牌翻正。
萤幕上显示「Match」,灯光围绕着-和③号牌闪烁,就像电视的益智问答节目一样。
「田中明夫同学、本山阳子同学胜出。请到后方的沙发休息。不过,在游戏结束前请勿交谈。」头目道。
萤幕上播放明夫和阳子开心的表情。由于禁止交谈,所以没人出声,但已出现胜出队伍,现场紧张感顿时提升许多。剩下五队。
「牧田同学,请选牌。」
大萤幕上的一张牌翻正,是。
「市川同学,请选牌。」
第二张牌翻正,是。大萤幕上显示「No Match」,两张牌又翻回背面。
「宫野同学,请选牌。」
启太以触控面板选择尚未掀开过的牌。一张牌翻正,是。之前没出现过。
「酒井同学,请选牌。」
一张牌翻正,是⑨。没凑成一对,大萤幕上显示「No Match」,两张牌又被翻回背面。
彩香是凭直觉猜牌,但光靠直觉要凑成一对并不容易。虽然启太上午时脑袋总是不太灵光,但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获胜的方法吗?他绞尽脑汁思索,但还是想不出方法。大萤幕右边角落显示的计时器映入眼中,游戏开始至今,已过了八分钟。
「进入第二轮。黑川同学,请选牌。」头目说。
大萤幕上有一张牌翻正,是。之前不比等曾掀开过-号牌。
「耶!」传来罗伯特的声音。
「黑川同学,请肃静。上村同学,请选第二张牌。」
本以为第二张牌很快就会掀开,但是停顿许久。第二张牌迟迟不开。结衣好像忘了-号牌在哪儿了,要是就这样时间到,选择权将会落入不比等和玲奈手中。
「上村同学,剩下六十秒。」
大萤幕上显示出大大的剩余时间。
59、58、57、56、55、54、53……
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一直持续。结衣似乎还在苦思,传来某人急促的呼吸声。来到最后三十秒,结衣似乎做了选择。她掀开第二张牌,是。大萤幕上显示「Match」,灯光围绕着-和-号牌闪烁。
「黑川罗伯特同学、上村结衣同学胜出,请到后方的沙发上休息。」
大型萤幕的画面被分成四等分,映照着胜出的罗伯特和结衣那松了口气的表情,以及苦着一张脸的不比等和面无表情的玲奈脸上的神色。大萤幕旋即又恢复成四十张牌,已凑成一对的四张牌翻至正面,剩余的则是背面。
「沟口同学,请选牌。」
大萤幕上有一张牌翻正,是⑧。之前没出现过。
「三崎同学,请选牌。」
头目说完后,玲奈并未马上选牌。现场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分钟。
「三崎同学,剩最后六十秒。」
59、58、57、56、55、54、53……大萤幕上显示剩余的时间。
玲奈还是没选牌。
9、8、7、6、5、4、3、2、1。大萤幕显示「时间到」,不比等选的牌被翻回背面。
昨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玲奈究竟是怎样的个性还不清楚,不过启太觉得她是个胆识过人的强悍女生。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不会因为紧张而犯下选不出牌的疏忽。她并不是选不出牌,而是故意不选,但这又是为什么?
启太差点叫出声来。他本以为自己头脑已逐渐清醒,看来还不够。这么简单的事,他竟然疏忽了,也许他现在大脑的运作功能只有平时的一半。现场众人都是胡乱掀牌,这样很危险。要是第一张牌不是之前出现过的号码,就会想凭运气来凑第二张牌,但这样只会向其他队伍提供这两张牌的资讯。相较之下,如果掀开的第一张牌不是之前出现过的号码,还不如等候时间到,或是选择之前开过的牌比较好。这么一来,提供给其他队伍的资讯便能减至最低。对于玲奈所采取的行动,不知道有多少人发现其背后的含意。选第一张牌的男生就算知道也没用,重要的是选第二张牌的女生。彩香会发现吗?有没有方法可以让她知道这点?
「选择权换人。藤堂同学,请选牌。」
大萤幕上有一张牌翻正,是。之前没出现过的号码。
「大泽同学,请选牌。」
头目说完后,便传来一阵咳嗽声。虽然看不到脸,但听得出是龙次在咳嗽。他已经发现掀开第二张牌的风险,因而打算让搭档美雪也知晓此事。他这种小动作昭然若揭。
「藤堂同学,你违反禁止交谈的规则。」头目说。
「我什么都没说喔。我只是因为喉咙一时哽住才咳嗽的。」龙次加以反驳。
「这样的借口行不通。藤堂同学违反规定,这次和下次的选择权暂停。」
「怎么这样……」龙次如此应道,接着马上转为痛苦的呻吟声。
萤幕上播放出龙次双手撑在桌上的影像,他一脸痛苦的表情,看起来是接受了腹痛的惩罚。
「知、知、知道了。」
龙次说完后,大萤幕上的-号牌翻回背面。
他们有能力装设这些机关,绝非一般人,而且监视学生的应该也不只一、两人。不可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只有遵守规则,好好一决胜负了。
「牧田同学,请选牌。」在头目的这声指示下,游戏再度展开。
和树选的牌被翻正,是④。没出现过的号码。
「市川同学请选牌。」
奈绪子选的是没开过的牌,出现。她似乎也还没发现第二张牌带有的风险。
大萤幕上显示「No Match」,两张牌都翻回背面。
「宫野同学,请选牌。」头目说。
启太凝望着萤幕,展开思索。这四十张牌当中,成对的③和-、-和-这四张牌已翻正。而这覆盖的三十六张牌当中,已知道号码的牌有⑦、①、-、-、-、-、⑨、⑧、-、④、-这十一张。接下来启太所选的牌,如果是这十一张牌的其中一个数字,彩香应该就能凑成对。虽然她也有可能忘了那十一张牌的位置,但因为她是考生,记忆力应该受过一番锻炼才对。如果她不记得牌的位置,那打从一开始就没胜算。相较之下比较要担心的是,如果启太选择的是没出现过的数字,她会采取什么行动。也许她会随便掀一张牌,那样很危险,碰巧凑成一对的可能极低。如果没成功,之前没凑成对的十八种数字当中,将会有十三种数字公开过。要是彩香所选的牌,刚好是之前开过的⑦、①、-、-、-、-、⑨、⑧、-、④、-这十一种数字的其中一个,接下来回答的队伍肯定能胜出。如果启太翻出没出现过的牌,他希望彩香能浪费掉她的选牌时间,但该怎么向她传达这个想法呢?
「宫野同学,最后剩下六十秒。」头目道。
他在思索时,已用去一分钟的时间。大萤幕显示剩余时间,59、58、57、56、55、54、53……
原来如此。就这样占用时间,剩最后几秒时再选牌吧。这么一来,如果选中没出现过的数字,彩香应该也会发现还有利用「时间到」这招。启太一直等到最后十秒才选牌。
掀开的牌是⑥,没开过的数字。这么一来就无法凑成对了。
「酒井同学,请选牌。」
别选牌啊——启太暗自祈祷,但彩香没能了解他的用意。
萤幕上掀开第二张牌,是最糟的号码,。
大萤幕上显示「No Match」,两张牌被翻回背面。
启太全身的力气泄去。接下来做选择的书呆子不比等,他的记性过人。玲奈的记忆力如何,尚属未知,但只要不比等掀开⑦,玲奈只要选择刚才开过的-就行了。
「沟口同学,请选牌。」头目说。
「请等一下。」
启太做好会接受腹痛惩罚的觉悟,出声制止。
「宫野同学,什么事?」
看来,头目愿意听他提问。
「回答已轮过两遍了,差不多该改变顺序了吧?」启太明知不可能,但还是这样询问。
「这办不到。」头目如此回答后,隔了一会又补充道:「在此先跟各位说一声,今后一概不接受游戏进行中的提问或意见。从下次开始,将给予处分或惩罚。」
启太噘起嘴。
「沟口同学,请选牌。」
大萤幕上马上出现⑦号牌翻正的画面。
「三崎同学请选牌。」
第二张掀开的牌为。大萤幕上显示「Match」,灯光围绕着⑦和-号牌闪烁。不比等与玲奈胜出,只剩下龙次与美雪、和树与奈绪子、启太与彩香这三队。
启太整理一下脑中的思绪。已凑成对的牌有3、7、16这三种。已经掀开过,但还没凑齐的数字有1、2、4、5、6、8、9、12、14、15、17这十一个。还没掀开过的数字则有10、11、13、18、19、20这六个。要是和树选的是没开过的数字就好了……
「牧田同学,请选牌。」头目道。
等了一会儿,大萤幕上掀开一张牌,是。之前开过①,这么一来,和树和奈绪子便可胜出了,将会只剩启太和龙次他们这两队。输了这场游戏会被扣两点,只剩最后一点,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获胜才行。
「市川同学请选牌。」
头目说完后,第二张牌却迟迟没开。
怎么了……
大萤幕左边角落出现一个方形视窗,映出奈绪子花容失色的神情,看来她忘了①所在的位置。回答时间只剩最后一分钟,要是再没想起来牌的位置,机会就会落入启太他们手中。剩最后三十秒,奈绪子终于选好了牌。所有人都望向大萤幕,她选的牌是⑧。
萤幕上显示「No Match」,两张牌又翻回背面。虽然四周被隔板包围,看不见脸上表情,但此时和树想必很沮丧。不过现在可没闲工夫同情别人。这时候要是选错了牌,到时候被逼入绝境的将会是自己。
「宫野同学,请选牌。」
在头目的指示下,启太面向触控面板。奈绪子忘记①所在的位置,但启太记得很清楚。他想选牌,但不知为何,手指却停住不动。
「宫野同学,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奈绪子说的话掠过他脑中。不行,不能想这种事。现在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而且,我答应过彩香,要全力投入胜负中。为了挥除脑中的杂念,启太一再摇头。
别怨我——启太在心中如此低语,以触控面板选牌。大萤幕上有一张牌翻正,是奈绪子忘了位置的①号牌。这么一来,就算没讨论,彩香应该也会选择刚刚才掀开过的-,这样就能胜出了。尽管启太不相信超自然现象,但这时他相信有特殊能力,频频向彩香传送念力。
「酒井同学,请选牌。」
等了一会儿,第二张牌开启,是。大萤幕上显示「Match」,灯光围绕着①和-号牌闪烁。
「宫野启太同学和酒井彩香同学胜出,请到后方的沙发上休息。」
启太抚胸吁了口气。虽然过程惊险,但终于胜出了。奈绪子要是记得①号位置的话……想到这里不禁背脊发凉。他想转头往后看,这才发现自己双脚在颤抖。他先做了个深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后,这才走向沙发。
游戏仍继续进行。
「藤堂同学,请选牌。」
轮到之前因受罚而暂停两次的龙次了。启太瞄了大萤幕一眼,一张牌被翻正,是。之前和树掀开过④,要是美雪还记得那张牌,游戏的第一场比赛便结束了。
「大泽同学,请选牌。」
接着旋即有一张牌被翻正,美雪选了④号。
大萤幕上显示「Match」,灯光围绕着-和④号牌闪烁。
「藤堂龙次同学和大泽美雪同学的牌凑成一对,所以翻牌游戏的第一场比赛结束。落败的牧田和树同学和市川奈绪子同学,扣两点。」
「现在可以说话了吧?」龙次问。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请让我宣布第二场比赛。」
「嗯,好啊。」龙次冷冷地应道。
「第二场比赛会在一个小时后,在这个房间里进行。中间是休息时间,请自由活动。」
头目说完后,讲义室的门自动开启。
「你运气真背。」
龙次朝坐在原地无法动弹的和树说道,和美雪一起来到众人所在的沙发前。
「休息了。」龙次带着明夫他们走出讲义室。
「我们要做什么?」彩香问。
「离开这里吧。」
一个小时后,赌上性命的游戏将再次展开。和对战对手共处一室,令他觉得喘不过气来。启太和彩香一起来到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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