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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开市镇后大约走了三十分钟。

我看到了一片森林,完全符合刚才向柜台小姐问到的位置。

那应该就是伊利亚第二森林了吧。

这么想的我立刻进入森林之中。

「那个是踢兔……?」

刚进入森林就看到有东西在动。

而且还不只一头,大概有六头。

但模样有点奇怪。

踢兔应该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是兔子系的怪物才对。

根据图鉴记载,踢兔的感知范围大约是十五公尺。即使是身为新手的我,如果是踢兔的话,应该也能比对方更早发现才是。

但在森林中的怪物……模样看起来却像狼系。

举例来说的话,包含体型大小在内,全都跟我之前在图鉴中看到的「小狼」非常相似。

更重要的是——明明双方距离应该还有大概五十公尺,但那群怪物却已经注意到我,正朝这边逼近。

那个柜台小姐竟然这样陷害我。

她谎称这里是安全的森林,把我送进了原本推荐的「讨伐小狼」的委托地点。

即使现在发觉也为时已晚。

小狼已经发现我,正朝着这边移动。

跟普通的野狼相比,小狼的动作似乎更慢一些。

话虽如此,但还是比身为新手的我要来得快很多。

已经不可能平安逃跑,只能挺身一战了。

「敌人一共有六头,动作……比BBO的野狼还慢耶。」

只要能够冷静对应,绝对不是打不赢的对手。

我一边如此分析状况,一边转身拔出了剑。

那群小狼笔直地朝我冲了过来。

我摆出打算正面迎击的姿态,直到最后一刻才朝左方跳开,进行了闪避。

跑在前方的四头小狼,就这样冲过我原本所在的位置。

不过后面的两头还来得及跟上我的行动。

——正符合我的期待。

「先解决一只!」

从正面对朝我扑上来的小狼迎头痛击。

——当然是重击。

要是对于笔直朝自己扑过来的怪物都打不出重击,身为新手的我要想应战根本是天方夜谭。

另外一头小狼,因为差点遭到被我砍飞出去的小狼撞上而停下了脚步。

这是绝佳的机会。

「第二只!」

以上段架势劈出的重击,将第二头小狼也砍成两半。

这样一来,我就在毫发无伤的状态下打倒了两头小狼。

面对复数敌人时,「不要同时与多个敌人交手」可以说是铁则。

当然凭我一个人是无法分散敌人的。

如果只是战斗过程中的一瞬间,依然有可能制造出一对一的状况。

只要能像这样一度破坏敌方的态势,接下来就简单了。

比起六头,四头的狼群要来得好对付多了。

不仅如此,由于被我闪过第一波攻势的小狼们各自分头追赶的关系,所以队形也乱成一团。

「看招!」

这次由我主动上前,朝目标挥剑。

破坏敌人的态势后,最好不要让对方有机会重整旗鼓。

根据刚才战斗的感觉,如果是四头小狼,就算从正面直接迎战也应该能赢。

于是我就这样陆续以重击打倒了小狼。

「最后一头!」

顺利地杀光了所有小狼。

这时……我有种身体仿佛变轻的感觉。

或许是等级提升了吧。

就打倒的怪物数量来说,也差不多是该升上二级的时候了。

在崩坏平衡online中,等级提升时会出现华丽的特效,同时伴随着号角声。

但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会有类似的升级演出。

首先,究竟有没有升级系统都是个问题……实际试试看比较快吧。

这么想的我,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头并说出这句话。

「强化投石。」

我一说完就有光包住了右臂。

接着我挥动手臂扔出石头。受到光包覆的小石头,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这是新手在等级二时能够学到的技能。

在我离开领地之前都还无法使用。

现在可以用了。

——这下子就确定等级已经提升了。

「以第一天来说还不错。」

不但在公会完成登记,而且等级也提升了。

就冒险者生活的第一天而言,这样的成果已经非常理想了。

回去吧。

因为我非得跟公会的柜台小姐抗议不可。



插图p004

「狩猎完踢兔了吗?」

大约一小时后。

泰勒莎以十分开心的表情询问结束「狩猎踢兔」委托,回到市镇的我。她还打算继续装傻啊。

当然我也已经想好要如何对应这类情况。

「……公会把这种怪物称为踢兔吗?」

我如此说着,顺手把失去头部的小狼拿给柜台小姐看。

为了跟泰勒莎抗议,我刻意留下了一头没有剥取。

「真让我惊讶。踢兔森林应该是不会有小狼出没才对。」

柜台小姐说话时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惊讶。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踢兔森林这个地名。」

「咦?我之前应该好好说过推荐的是踢兔森林的……这就奇怪了?竟然打倒了小狼,简直就像不小心走错路,跑到伊利亚第二森林去了呢。」

原来如此。

她似乎打算装出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既然泰勒莎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能够证明她在说谎的手段。

……像这样的蛮横行为是可以原谅的吗?

「这样啊。看来我去的地方是伊利亚第二森林的样子。托你的福,委托失败了。麻烦帮我取消委托。记得没有违约金吧?」

我在这么说的同时递出了公会卡。

柜台小姐在接过我的公会卡之后,发出了听来像刻意装出来的喊叫。

「哎呀,这可不妙!」

我大概已经料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是这样……不过还是问一下吧。

「怎么了吗?」

「我真是太迷糊了,竟然把您要接的讨伐踢兔委托弄错,登记成讨伐小狼的委托!……您应该打倒小狼了吧?」

「嗯……一共打倒了六头,狼牙也带来了。」

我说完之后,把从另外五头小狼剥取所得的狼牙拿给泰勒莎看。

这几乎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刻意这样恶搞的了吧?

我可以对她生气了吧?

「加上委托的报酬,每头是一万九千基鲁。由于素材的状态很棒,所以再追加一千,一共是两万基鲁!六头就是十二万!」

泰勒莎说完后就将十二万基鲁交给我。

……嗯。

原谅她了。

如果接下的是踢兔的委托,每只就只能赚到一千五百基鲁。

她一定是在已经理解我与怪物之间实力差异的情况下,特意帮我选了个能够赚到最多钱的委托吧。

泰勒莎小姐是个不错的人。

托她的福,让我离王都之行更近了一步。

而且还知道了相当划算的委托。

靠讨伐小狼来赚钱吧。

「明天也会有讨伐小狼的委托吗?」

「当然了。更不如说最近讨伐数量不够,让人很伤脑筋呢!。」

原来如此。

那我也来打些小狼,为公会贡献一下吧。

我一边想着这种事,一边走出了公会。

今天已经很晚了,接下来的明天再说吧。



隔天早上。

在旅馆睡了一觉的我,为了买新的剑而在市镇内走着。

武器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再怎么习惯战斗,能够打出多少次重击,要是能力不够终究还是无法打倒敌人。

虽然到现在为止的战斗全都是一击定胜负,不过这也只是因为对手太弱。

虽说这个世界跟崩坏平衡online不一样,没办法看到能力参数,但能力依然有其重要性。

假如小狼的防御力约有野狼的两倍,即使以重击做出反击,大概也无法确实打倒,换成我被对方反将一军了吧。

能力不足就是这么回事。

在思考着这些事的期间,我也已经来到了位在公会附近的装备商店。

根据卫兵的说法,这个市镇就只有这一家装备商店的样子。

而且店内商品也不是自行打造,只是从其他地方进货来卖。

「欢迎光临,您想买什么呢?」

「适合我体格,比较短的剑。」

「比较短的剑……那么就是这个区域。」

经过跟店员的这番对话,对方把我带到了店中一角。

眼前摆着大量全新的剑。

售价也都统一是三万基鲁,可以说相当便宜。

不过攻击力看起来都不怎么样。

虽然跟我现在带着的剑比起来已经好非常多了,但我可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的命托付给这种剑。

「……没有更好一点的剑吗?」

「价格会比较高一些,本店最好的剑请往这边走。」

店员这么说之后,带我进入店内深处。

那里有一把标价十五万基鲁的剑。

长度也刚好称手。

「我可以试挥看看吗?」

「当然。」

听到店员表示同意,我于是拿起十五万基鲁的剑随手挥了几下。

这把剑不错。虽然不具备什么极端的性能,但是制作相当用心。

如果是这把,战斗时就应该不用担心突然损坏之类的状况。

买下来的话,手边就几乎没钱了。

不过……还是买吧。

毕竟新手的能力是非常低的。

希望至少能靠武器争取一些攻击力。

「就买这把好了。」

「谢谢!」

我将十五万基鲁交给店员,接过了新的剑。

「请问要不要顺便买防具呢?会算便宜一点喔!」

防具啊……

穿上防具的话,耐打的程度的确多少会有些提升,不过现在应该不需要吧。

以新手的基础防御力而言,就算在这家店买了某种程度的防具,穿起来也无法获得多少效果。

反而还会让动作变得缓慢,提高受到攻击的机率,可以说是弊大于利。

如果是具有可以提升敏捷度之类特殊效果的防具我倒是会想要,但这家店看起来没卖这类附魔装备。

就算真的有卖,我也没钱买了。

「不,防具就先不用了。」

好啦,这下子我手边的钱几近于零了。

非得好好努力赚钱不可。

「今天也有讨伐小狼的委托吗?」

「有啊!……委托讨伐数还剩下三十二!」

「委托讨伐数?」

「这是指会给予报酬的怪物数量。虽然打倒更多也不会有问题,不过超出委托讨伐数的部分就无法获得报酬。因为怪物的数量也是有限的,接近委托讨伐数的时候,往往不太容易遇上目标。经验比较丰富的冒险者有时会刻意避开数量低于五头的委托呢。」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杀到超过委托讨伐数的时候,赚钱的效率反而会变差。

「知道了,那么我就来找一下其他的委托吧。」

「咦?小狼的讨伐委托还有三十二头喔?」

「这种数量大概不用两个小时就能搞定吧。结束之后还要为了接新的委托而回来公会也很麻烦,所以我想连下个委托也一起接。」

我边这么说边开始找其他委托。

这是因为我想尽可能缩短自己身为低能力值新手的时间。

为了能够快点转职,需要努力存到前往王都的费用。

「三十二头只需要两小时……?」

「是啊。因为狼系怪物不但侦察能力优秀又会成群结队行动,所以很容易累积数量。」

就算我没办法发现怪物,怪物也会主动找上我。

当然要是同时被两群以上的敌人发现,遭受夹攻的话还是会有危险,如果没办法避免这种状况发生,那就不可能在BBO里成为前段玩家。

敌人的体力是我一击就能打倒的程度,对于拥有战斗经验但能力不强的我来说,这是很理想的委托。

委托数量不够的话就没有办法,所以还是得找其他的委托。

依序浏览委托书的我是如此打算的。

因为拜托泰勒莎帮忙的话,感觉她大概就会塞给我目标比小狼更强的委托。要是想接难易适中的委托,结果还是只能靠自己找。

我现在的实力多半是E级前段吧?

虽然打倒过C级的野狼,不过那时的目标是单独行动的。

要是碰上一群野狼我没有自信能够取胜,所以现在还不能接C级委托吧。

「能够打得倒」跟「能够稳定且确实地打倒」,终究还是不太一样。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还是先对目标比小狼更强,难易度更高的委托敬而远之比较好。

因为委托的难度似乎会反映在报酬多寡上,所以要找E级且报酬在七千基鲁以下的委托。

怀着这种想法在搜寻委托的我,发现了完美的委托。

讨伐对象是枪鼠,分类阶级E。

每只的报酬是四千基鲁。

委托讨伐数……五百四十六。

报酬不会太高,而且讨伐数很多。

这才称得上是能让人安全地赚取报酬的委托。

「我想接这个。」

「枪鼠的讨伐吗?我觉得很棒!非常适合艾尔特先生!」

看来,泰勒莎也鼓励我承接这个委托的样子。

虽然委托的分级降低了,不过她大概也认为这种程度的委托刚好符合我的实力吧。



几个小时后。

消化完讨伐小狼委托的我,正在前往枪鼠的猎场。

附带一提,这次我在问过泰勒莎之后,还跟市镇的卫兵也好好确认过了猎场的位置,确定自己没有再次上当。

人类是具有学习能力的生物。

「这里就是枪鼠森林吗?」

从起跑开始还没过多久时间,我就已经抵达目的地。

虽然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比泰勒莎之前说过的要来得远一点,不过也就是三十分钟左右的差距,应该还在误差范围内吧。

这里多半就是枪鼠森林了,应该吧。

由于BBO里没有老鼠型的怪物,这还是我首度跟这类型怪物战斗。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应该要趁现在先累积些经验。

万一哪天遇上强大的老鼠型怪物时,有没有经验就是截然不同的情况了。

我一边想着这种事,一边探索森林。

然后……发现了头部呈现宛如枪头般尖锐形状的大型老鼠。

虽然说是大型,不过终究还是老鼠,体长大概在四十公分左右吧。

……总之先杀个一只看看吧。

我毫不犹豫地直接走向枪鼠。

来到双方距离大约三十公尺的位置时,枪鼠转身面向我。看来对方也察觉到我了。

「侦察范围大概是三十公尺……」

碰上没交手过的怪物时,与其打倒对方,设法多收集一点情报其实更加重要。

那这家伙会如何行动呢?

我在观察枪鼠反应的同时逐渐逼近。

枪鼠采取了我始料未及的行动。

「啾——————!」

枪鼠朝着天空大声鸣叫。

这个行动的含意十分浅显易懂。

它在呼唤同伴。

「啾——————!」

「啾——————!」

「啾——————!」

没过多久,森林各处都传出听来十分相似的叫声。

……这下子,出现的怪物大概不会是十几二十只而已。

感觉至少会跑出上百只。

「不太妙啊……」

如果是小规模的群体,想要重复带入一对一的战斗是有可能的。

敌人数量达到两位数时,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敌人的分级是E级。

只要公会没有设错等级,那这些枪鼠的危险程度其实跟小狼差不多。

更不如说根据我听到的说法,小狼其实是接近E级最强,所以很可能比面对小狼还要安全吧。

……算了,不论敌人是强是弱,现在这种状况除了战斗之外也别无选择了。

「看招!」

我放弃观察,朝着近处的枪鼠砍去。

这一剑并没有执着于打出重击,就是只以「能够尽快砍中对手」为主要目的的攻击。

即使如此,我还是一剑就砍死了枪鼠。

果然很弱。

单独一只枪鼠远远无法跟小狼相提并论。

这种怪物之所以会被认定为E级,多半是基于大量聚集的前提吧。

然而枪鼠这种怪物,可以说是最不适合我的对手。

现在的我完全是靠着技术来弥补接近最弱的能力,只是勉强能够战斗而已。

只要技术够好,某种程度上可以补足能力上的差距。

实际上,来到这个世界后,我还没有受到过确实能够造成伤害的攻击。

可是一旦需要与大量怪物混战,不管战斗技术再怎么好,绝对还是会受到攻击。

面对数十个敌人的攻击,想要全部闪开的话,就物理上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我边这么想边分析周遭的情况。

根据听到的鸣叫声来估计,敌人最多可能达到三百只。

虽然还是要看怪物的攻击力,不过枪鼠本身的能力应该非常低吧。

并不是毫无胜算的对手。

「……也只能拼了吧。」

我如此自言自语,一剑砍向已经来到附近的枪鼠。

遇上这种状况时,尽可能减少敌人的数量是当务之急。

敌人数量越少,受到攻击的次数就会随之降低,提高能够获胜的机率。

在我边这么想边斩杀枪鼠的期间内,它们还是不停聚集过来。

敌人接二连三对我发动袭击。

「……有点痛呢。」

但也还不到无法忍受的地步,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果然,枪鼠的攻击力似乎不太高。

根据自己受到的伤害跟敌人的数量,我在一瞬间就分析出了战况。

——能够取胜。

我边忍受痛楚边挥剑,陆续砍倒了目标。

就算是面对多数敌人的战斗,当然也还是有运用技术的空间。

就算只是多一只也好。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尽可能不停地打倒更多怪物,这也是技术。

而且最重要的是——。

「自我治疗。」

恢复体力的时机。

新手的魔力值非常低。

就算是消耗魔力量很少的「自我治疗」,能够使用的次数还是相当有限。

要是太晚使用,可能就会陷入无法挽回的局面。

太早使用则会浪费掉恢复量。

我边注意恢复量边微调使用时机,就这样持续战斗下去。

总之就是保持冷静,让自己变成仿佛只为了打倒敌人而诞生的机器。

我不停挥剑并适时恢复自己的体力。

就这样,在魔力所剩无几的时候……

枪鼠终于全数遭到歼灭了。

「……总算撑过去了啊。」

不过真的是相当严苛的战斗。

跟号称是E级高阶的小狼之类怪物相比,这群枪鼠其实更不容易应付。

到底是谁把这种委托归类在E级的啊?

尽管如此抱怨,我仍回收枪鼠头部的尖锐部分。

这个部位称为「枪鼠的枪尖」。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据说只要把这个拿去公会就能被认定为成功讨伐了枪鼠。

虽说经过一番激战之后还要捡拾大量的素材让人觉得很麻烦,但一想到每只枪鼠都可以成为前往王都的资金,干劲就从内心涌现。

于是我就这样回收了所有的「枪鼠的枪尖。」

收集到的枪尖数量总共有两百七十六根。

光是委托报酬就超过一百一十万基鲁。

此外还可以追加枪尖本身的收购价,真是让人兴奋不已。

在返回伊利亚镇的途中,我一直想着这些事。



「两百七十六只!?」

原本安静的公会,响起了泰勒莎的声音。

我回到公会,提出「打倒了两百七十六只枪鼠」的报告后,得到了这样的反应。

……又在装傻了。你不是明知枪鼠就是这样的怪物,而且还说了什么「非常适合的委托」吗。

「枪鼠应该就是这样的怪物吧?只发现一只就有一大堆聚集过来了啊。」

「不是喔!?」

……咦?

不是吗?

「这是以『大量聚集』为前提,而被指定为E级的怪物吧?」

「枪鼠确实会成群结队行动,但也不至于达到能够让人一天就打倒两百多只的地步!……请问您究竟打倒了多少群呢?」

「只有一群而已。」

没差,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从整片森林各处聚集过来的敌人,适不适合称为「一群」就是了。

就在我想着这种事的时候,柜台小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群就有两百七十六只……难不成!请让我看一下您打倒的枪鼠的枪尖!」

「好啊。」

我这么说,递出了枪鼠的枪尖。

一看到枪尖,柜台小姐就发出惊叫声。

「这不是军队枪鼠吗!」

「不一样的怪物吗?」

「完全不一样!普通的枪鼠是E级,但军队枪鼠是C级。」

啊,原来是C级吗。难怪我觉得有点强。

这样说起来,跟军队枪鼠战斗的地点比她之前告诉我的要来得远。

看来是我走错路了。

……也就是说。

「委托算是失败了吗?」

「您在意的点有些奇怪呢。一般来说,单独挑战军队枪鼠是会丧命的喔?」

是这样的吗?

就连身为新手的我都有办法解决,换作是剑士应该一个人也能轻松搞定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自我治疗」。

在这个世界似乎没人会用这种技能。

的确,要是没有这项技能,要独自战胜那群军队枪鼠或许是相当困难的吧?

「毕竟都已经活着回来了,再去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吧。讨伐枪鼠的委托不能换成军队枪鼠吗?」

「当然不行啰。」

怎么会这样,期望落空了。

本来还以为可以赚到超过一百一十万基鲁的。

不过光是小狼也就有六十四万了。

今天就先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收入吧。

正当我感到遗憾的时候,柜台小姐开口说话了。

「军队枪鼠的枪尖,其实比普通枪鼠的委托报酬与收购价格加起来还更值钱喔。」

「是这样吗?」

「因为是C级高阶的怪物嘛,每只可以卖到两万基鲁。」

一只两万基鲁……跟有委托的小狼一样啊。

虽然以C级而言有点便宜,不过对这种很容易累积数量的怪物来说,这样的卖价已经非常好了。

毕竟纯以单一个体而论的话,比小狼还弱呢。

……嗯?也就是说……

「我杀了两百七十六只,所以能够卖到五百五十二万基鲁啰?」

「这个嘛,因为收购量也设有上限……」

泰勒莎边这么说,边开始翻找文件。

然后,她以看似十分高兴的表情对我宣布。

「如果是军队枪鼠的枪尖,全都能收购!甚至可以说这样都还不够,非常感谢您!」

该怎么说呢,一口气就存到了足以前往王都的资金。

因为实在太过简单,让我莫名地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那就麻烦你了。小狼也请一并收购。」

「了解!」

泰勒莎说完就把素材带走,接着从公会里面拿出了钱。

不愧是公会,这样的金额都能用现金一次付清,看来资金相当充裕。

插图p005

「请确认报酬。」

泰勒莎这么说之后,把大量的金币跟五枚闪闪发亮的白色硬币交给了我。

这就是白金币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枚就相当于一百万基鲁没错吧?」

「是的。已经很久没有碰到需要用到白金币才能支付酬劳的情况了。附带一提,这个最好不要在街上拿出来,有可能成为盗贼的目标。」

「……原来有盗贼之类的人物啊。」

「因为这一带的治安还不错,其实很少见就是了。……除非是非常厉害的盗贼,否则以艾尔特先生您的实力应该都能应付得来。是盗贼的话,即使当场斩杀也不会有问题。」

遭遇盗贼时,当场解决掉也没问题啊?

我还是希望尽可能不要与盗贼交手。毕竟一旦遭到偷袭就无计可施。倘若对方已经很习惯对人战斗,到时也不可能像面对教官时那样顺利。

就在我思考着这些事的时候,泰勒莎开口说话了。

「这样说起来,艾尔特先生,现在的报酬已经足以让您前往王都了吧?」

「是啊,我打算最快今天就出发。感谢你的关照。」

虽说做法多少有些乱来……更不如说几乎接近诈欺,不过要是没有泰勒莎,肯定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期间内就存到足以前往王都的资金。

「……艾尔特先生要离开这里,真的让人感到很遗憾……。这个市镇好不容易才又有厉害冒险者造访的……」

「想到的时候还是会回来看看的啦。」

毕竟在这个市镇还过得满愉快的。

公会的教官也是个好人。

「不过您是为了什么而要前往王都的呢?」

「身为冒险者,为了朝更高的境界迈进,有重要的事得去王都办。」

在王都大教会进行转职。

虽然还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也能这么做,不过对于转职系统本身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其中固然有不少理由……算了,都是些现在想也不能怎样的事情。

因为只要能够抵达王都,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再见啰。」

我抛下这句话,准备要离开公会。

这时泰勒莎开口叫住了我。

「啊,艾尔特先生!最后可以请您再听我说句话吗?」

「什么事?」

「踢兔委托的时候对您说了谎,非常抱歉!」

……啊,这件事吗。

如果我因为她的谎话而受伤或有个万一,或许会怀有怨恨吧。不过就结果而言,我获得了足以买剑的资金,也能够确认自己在这个世界所处的立场。

事到如今,其实也没有什么还需要对她怀恨的理由了。

「那件事我已经没放在心上了……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对其他人这么做,搞不好会招人怨恨。」

「是!」

我说完之后就走出了公会。

王都正在等待着我。



「这里就是港口啊。」

存到前往王都所需资金后的隔天。

我就已经为了尽快前往王都而来到了米纳丹港。

虽然从伊利亚到米纳丹花了大约五小时的时间,不过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事。

由于市镇的入口是高台,所以可以眺望整个市镇的景色。

港口停着三艘大船以及无数比较小的船。

开往大陆的船只,多半就是三艘大船中的某一艘吧。

因为入口有卫兵看守,所以我试着向对方打听情报。

「请问去王都的船票在哪里可以买得到?我想要一般座位的票。」

「一般座位的票,只要去马奇西亚商会就可以买得到……不过非常昂贵喔?」

「听说是三百万?」

虽然的确不是一笔小钱,但我还是设法存到了。

要是卫兵回答需要一千万,那我就又得回去伊利亚继续努力赚钱了。

「好像就是这个数字吧?」

「谢谢提供情报,我决定去问问看。」

这样听来,泰勒莎先前说过的情报是正确的。

我一边想着这种事,一边朝着马奇西亚商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