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就我一人能提前一睹未来教主夫人的芳容呢！莫大的荣幸呀！”龙堇打着呵呵的说道，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是苦的，扒了一口饭，咀嚼，索然无味。

从五年前，龙堇就喜欢上了傅染，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可她还是肖想着有一天能在傅染那里得到片刻温柔的假象，即使傅染从没有回应过她，也不知道她喜欢他。也许他是知道她喜欢他的，只是……他不喜欢她，不想回应。

“秦小姐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同于我们混江湖的女子，不拘小节，不懂三从四德。以后有这样一个人照顾教主，肯定会比我们照顾的更加细心，我们就得了清闲。”苍漪接话，她早就知道傅染和秦文清自小就有婚约。

在秦文清小的时候苍漪随着傅染去过秦家，也与秦文清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觉得秦文清是一个很文静，很善良长得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将来做傅染的夫人够格了。

龙堇自然听出了苍漪很赞同这门婚事，心里苦笑了几声，她的身份是什么？是傅染的师弟，拜月教的副教主，他的接班人，他的堂弟。他们这一辈子可以是以任何身份相处，唯独除了以爱人的身份。这样也好，秦家小姐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美人，不仅脾气很随和，而且家底殷实，这是她万万不能相比的。

“苍漪和苍继就留在教中处理教务。”傅染吩咐道。其实留在拜月教看家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毕竟不会发生叛教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会发生江湖上几个门派联合，来拜月教挑衅。因为教众们都被傅染喂下了蛊虫，每月月圆之时得不到解药，就会被蛊虫折磨的生不如死，此外，自从傅染登位以来，一直是用铁血手腕对待江湖上的其他门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江湖的其他门派，上对拜月教还是惧怕三分的，江湖上甚至有人在传拜月教的傅染教主就是个活阎王。还有一句很贴切的形容——傅染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所以，所谓拜月教的教务就是处理一下平常的教众们的吃喝拉撒睡的平常琐事而已。

三日后，苍继采购回来，还带了一把宝剑回来。傅染将宝剑送给了龙堇，在他身边的人怎么能没有个上手的兵器。

兵器虽算不上万里挑一，但也是用上好的冰玄铁铸造的，剑身小巧灵便吗，很适合女子使用。

龙堇接过短剑，爱不释手，短剑出鞘，清冽的寒光闪出，轻轻一挥，碗口粗的木头桩子就被龙堇削了下来。使得很顺手。龙堇见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兵器都有自己的名字，所以她也给这把剑起了个名字，叫雪银。

次日苍漪给二人备了两匹快马傅染和龙堇也了路，二人都是轻装上路，只带了足够的银两。拜月教在苗疆南诏国的比邻，秦家在永安国的沽城，两地路途遥远，带着聘礼上路太招摇也太麻烦，还会影响速度，所以，傅染认为到了沽城在备聘礼也不迟。

二人策马奔腾，加上马都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二人就到了南诏国的边境，巫山。巫山的另一边就是永安国的国界，二人准备翻山，却在山脚下看见了这一幕——一群小孩子欺负一个小叫花子。

龙堇看着那个被欺负的小孩子，眼眶有些发酸，昔日被封锁的记忆被打开，曾经，她也这样狼狈过，也这样被一群人欺负，只不过那时她遇见了傅染，他会遇见另一个傅染吗？

注意到龙堇的情绪有点不对，傅染瞥了一眼在远处这在受气的小孩子，淡淡的开口：“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龙堇。”她终归是太善良，她的善良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他需要的是一个出色的听话的无情的杀人工具，而她现在还达不到他的要求。

听到傅染的警告，飘远的思绪被抽回，龙堇，她现在是龙堇。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在五年前就已经从世间消失了。

“去把那个孩子杀了。”傅染命令道。语气依旧是轻飘飘的，却不容置疑。

看着傅染淡漠的脸庞，龙堇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看着他，她当然知道他指的那个孩子是谁，但很快就恢复了以前平静的脸色，傅染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他的骨子里透着无情冷血。就像他一直穿的白衣，洁白无暇，却没有色彩的温度。

对于傅染的命令她只有顺从，因为他知道如果她敢忤逆他，他会让那个人更痛苦一千倍的方式死去。

抽出腰间的雪银，向那个挨打的孩子的心脏处飞去。龙堇神色淡淡，在他眼里，仿佛即将消逝在她手中的不是一条生命。

她其实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是厌恶的，她并不喜欢杀人，但跟在傅染身边却一直都逃脱不掉杀人二字。这几年来，她在暗里帮傅染除掉了不少的钉子，清了不少障碍，二人一明一暗，将拜月教推到了江湖第一大教的地位。她的双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脏了，早就不在乎再脏一点。

剑距离小孩子还剩一丈的距离，那些围殴他的看见飞来的剑吓得跑开了。小叫花子早就吓得腿软了，坐在那里发抖，惊恐的看着像自己飞来的剑。

就着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飞来的一把折扇挡在了雪银的前面，两物相撞在小孩的面前发出了“铛”的一声响。雪银被弹了出去，插在了几丈外的地上，而折扇在空中打了个旋，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站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土丘上，一个身穿一身蓝色绸锻袍子的男子正无比风流的扇着手中的扇子。光看着一身装扮，龙堇就认出了他——她每次接到傅染任务杀人的时候他都会跑去捣乱。不是在她杀人前劝诫要以慈悲为怀，就是在她杀人之后教育她要有爱心。

她就奇了怪了，天底下那么多无辜命案他不去管，偏偏要抓着她不放？喏，也许他也去教育别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那人飞身而下，来到了她和傅染的面前，指着龙堇就开始说道：“我说你这个孩子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一个无辜的小娃娃你都下得去手。知不知道杀戮太多死了以后是会下十八层地狱受刑的……”

蓝衣男子开始喋喋不休，傅染皱了皱眉，他最讨厌聒噪的人。抬手向蓝衣男子的内腹打去，男子身子一歪，躲过了傅染的掌风。

“哦，原来你这个小娃娃的心狠手辣是跟着死学的！小小年纪怎么不学个好？”蓝衣男子指着傅染对龙堇一脸气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