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恐怖抉擇？史維特萊德的戀情？

※２５※

穿著便服的歐菲斯與史維特萊德兩人，站在公園噴水池旁似乎在有說有笑的對話著。

而瓦爾特洛德等姐妹們都躲藏在一旁樹叢裡慢慢接近偷聽中……

「妳、妳真的是史維特萊德嗎？」

「嗯？怎麼了啊？歐菲斯你怎會這樣問我？」

「啊不、我是第一次看到女武神們穿著便服的模樣呢……」

「嘻嘻──這樣子好看嗎？」

歐菲斯從鞋子開始往上打量著、直到那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時才臉紅尷尬的迅速轉頭看旁邊。

史維特萊德充分的利用身材的優勢、像是有點像露出胸部特色的彎下身抬頭看著他。

「很、很好看啊」

「噎──？你明明沒看在我吧？」

「……有、有看啦！」

「啊哈哈、不過看在歐菲斯你臉紅的樣子，我相信你有看的！嘻嘻──」

面對她這有點惡作劇的作弄，歐菲斯也拿她沒輒。

「下流！還不快點把你的眼睛從史維特萊德身上移開啊！快！」

「你要是在意的話，不如就出去說啊？瓦爾特洛德姊姊……」

「在意？誰說我在意的，只是不希望我妹妹被一個曾偷看我們洗澡的色狼、用下流的眼光看她！」

說出這句話的瓦爾特洛德、居然緊抓著躲藏在後的樹枝說這句話，令人感覺沒什麼說服力。

就連葛琳潔德都快看不下去而搖頭起來。

在後頭的奧特琳德拍了拍她肩膀，手指著在那邊的兩人說著：「他們好像決定要去哪裡逛了耶？要跟上去嗎？瓦爾特洛德妹妹」

「這、這是當然的啊！歐菲斯好歹也是男性、不難保史維特萊德何時會被他『下毒手』也不一定！」

「下毒手、這句話妳還真說的出來啊？女武神瓦爾特洛德，不過、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咦？』

全部姊妹都被這突然冒出的她人聲音給嚇到，轉頭一看又多了一個人加入行列了！

這人居然是熟知任何醫術與心病上疑難雜症的醫療女神──埃爾

「喲！你們好啊，躲藏在這裡偷窺那一對親蜜情侶的女武神們」

「埃爾醫生！妳怎麼……」

「我啊？我來看看『情竇初開』的女孩罷了」

「哈？這什麼意思啊？」

瓦爾特洛德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因為她本來就是戀愛傻瓜、在場的姊妹一聽就懂了。

溫柔體貼的荷姆薇潔突然想到身為醫生的她在這裡，那病人呢？

「埃爾醫生妳醫院那邊沒問題嗎？病人不是很多嗎？這樣偷跑出來好嗎？」

「啊、還好啦，我已經請弗麗嘉大人先幫我『顧店』一下了」

不知是否思念太強，在那不正常病院中能傳出、弗麗嘉女神無法一時間照顧全部病人而對天空大怒喊著：『埃爾──！妳快給我滾回來啊──！』

至於埃爾大概是有聽見吧？只有苦笑無奈的帶過。

布倫希爾德看了穿便服的史維特萊德一眼後，在轉頭面對埃爾問話：「埃爾女神，五妹她身上的女武神鎧甲是妳解下的吧？」

「為什麼認定是我呢？」

「妳會出現在這裡、再加上妳似乎有『特權跟能力』醫療女武神，不是嗎？」

「真不愧是女武神之首的布倫希爾德啊，感覺真敏銳」

埃爾微笑之後、將左手袖子稍微捲了起來，亮出金光閃閃的黃金手鐲。

「沒錯，弗麗嘉大人擔心你們這群女兒會出事、而特地跟侏儒們訂做這黃金手鐲來解下妳們那除了洗澡才會消失的女武神鎧甲，好讓我對你們身體檢查後做醫療行為」

瓦爾特洛德突然想起上次受重傷後，身上的鎧甲好像也是暫時消失、只是後來醒來之後不知為何女武神鎧甲又被穿上了。

布倫希爾德眼睛盯著這樣寶物，似乎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卻被埃爾給看穿了。

「妳可別想叫我脫下來給妳戴喔布倫希爾德，因為這寶物跟眾神們的武器裝備是一樣有詛咒的，雖然好處是能幫你們卸下鎧甲，但是代價卻是戴上之後就無法在拆下了」

「嘖！真是可惜」

說這句話的並不是布倫希爾德、而是愛惡作劇的葛琳潔德，恐怕她是想用來讓姐姐出糗的點子失敗了才這樣說。

「不過話說回來，瓦爾特洛德這樣真的好嗎？妳的男人很快就會被史維特萊德搶走了喔」

「怎、怎麼連埃爾醫生妳都這麼說啊！」

「那是因為昨天……」

埃爾把昨天的經過給說了出來。

這天埃爾像平常一樣，坐在候診室裡、翹著二郎腿，以及、那嘴角叼著一隻菸，對患者超級不敬的壞習慣在幫病人們看病。

「嗯，大致上只要在三天就能康復了」

「咳！真是謝謝妳咳！埃爾咳！醫生咳咳咳！那我先咳！走了咳咳！」

這病人簡直超想快點離開這菸霧窟似的，儘管腳骨折了、還是健步如飛的快步邁進。

「祝你早日康復啊，下一位」

「……」

因為這病人不怎出聲，讓埃爾好奇的轉身看去、沒想到是女武神史維特萊德。

「哎呀？這不是史維特萊德嗎？我記得上次的傷口都痊癒差不多了吧？沒有必要再來掛號看病囉」

「……不是那傷口問題啦」

「？」

這位號稱最有活力好動的女武神史維特萊德，居然臉上有著很微妙的臉紅神情，這不得不讓埃爾更加好奇起來。

「總之先過來坐下吧，看妳這樣子還挺像戀愛中少女似的……」

「好厲害啊！埃爾醫生！妳怎知道？」

「噫──？」

心想『喂喂，別開玩笑了！妳不是相親失敗快六百次、連正太都不喜歡妳的人，居然說在戀愛了！』這誇張的說詞。

史維特萊德不管這傻眼看著自己、急忙跑到埃爾的面前座位上乖乖坐著。

「埃爾醫生！請教我怎樣才可以變的更『可愛』！」

「哈？『可愛』──？」

「嗯」

這句話讓埃爾有點無言，這活潑女孩突然間說什麼要變可愛、這任誰都會傻眼啊。

「我說史維特萊德啊」

「？」

「妳現在這樣子就很可愛啦，尤其是妳跟其他女武神們不同之處、就是妳這東方美人的模樣啊」

史維特萊德並沒有像布倫希爾德、或是瓦爾特洛德等全部姊妹那樣偏金色髮色，反而是東方人種才有的黑髮。

但是史維特萊德似乎對自己這模樣很不滿意、而直接把自己所顧慮到的疑問給說出來。

「不是髮色的問題，而是我這身水藍色的女武神鎧甲、讓我覺得要是穿這跟別人出去逛街，似乎有一種完全不符合氣氛的樣子啦」

「這倒也是啊……」

穿這樣一身鎧甲在阿斯嘉特天界算正常，要是去了人類世界的話，彷彿約個會就像打仗似的全副武裝啊。

史維特萊德忽然抓住埃爾的手，用著懇求的眼光看著她。

「所以我想請埃爾醫生幫我脫下這女武神鎧甲後、教我怎麼打扮好嗎？」

「咦？」

「上次我有看見妳手上這法寶把我跟四姊的鎧甲給解下，所以我希望埃爾醫生能夠暫時幫我把這給脫下、然後教我打扮後怎『約會』」

「教、教你打扮跟約會？」

「嗯！因為我覺得埃爾醫生妳的戀愛經歷一定很豐富，拜託妳幫幫我！我一定會常來妳這幫忙的！拜託！」

「這……」

埃爾聽到她這麼說後不禁冷汗起來，雖說可以幫人解決戀愛與心理上的疾病，但是、至於自己的約會次數恐怕不像她說的這麼豐富啊。

可是在她這個真誠的請求下，埃爾也只好答應下來。

「好、好吧，就讓我這戀愛『前輩』教妳怎打扮與約會好了」

「哇──！真的嗎？我就知道妳人最好了！埃爾醫生」

「嗚、嗚！快放手啊，妳忘了你們女武神的力氣都很大啊……」

忽然擁抱著埃爾、忘記有這回事的她，差一點就把這最好的醫生給送去尼福爾海姆了。

被放開在喘口氣的埃爾，既然說出此話了、也就理所當然的幫助這初戀中的女孩。

「呼，好了、說要幫妳後就開始吧，首先先幫妳把這鎧甲給脫下」

埃爾走到門前把『暫時停診』的牌子掛上，再走她面前將袖子捲起、把左手上的黃金手鐲對著史維特萊德後，她身上的鎧甲與手鐲都發出耀眼光芒。

隨後這極光女武神鎧甲就像磁鐵失去磁力般、全部分解掉落下在地面上。

那紅著臉的史維特萊德，現在身上只剩女性平時穿帶的內衣褲。

埃爾繞著她身旁走了一圈打量身材。

「嘿噫？仔細一看、之前都沒注意到妳胸部還比瓦爾特洛德還豐美啊，而且未來身材說不定比布倫希爾德還窈窕啊？真是令人羨慕的傢伙！」

「呃」

「嗯──嗯──嗯，看來身材現在跟我差不多啊？應該可以穿我的衣服才對，好吧！」

把最接近牆的布簾拉開之後、衣櫃裡頭全是滿滿的人類世界服裝。

「這、這是？」

「我好歹是女人啊，也是會想偶爾打扮的時候啊，這些衣服全都是我去米德加爾特時買的，這平常可是在天界都看不到的款式喔」

「好、好多漂亮的衣服啊！」

「其實服裝搭配並不難，因為史維特萊德妳有東方美人的樣貌跟身材、而現在流行的款式也是偏向東方款式」

「但、但是我不懂怎……」

「我不是說好讓會幫妳的嗎？我看看喔……」

埃爾開始幫史維特萊德像洋娃娃般、看到合適的就幫她替換上。

嗯……水手服？穿這約會好像有點怪異吧？

嗯……這黑貓耳、黑色系女僕裝，雖然是男性喜歡款式、但也不適合約會吧？

嗯……女警裝！穿這約會就饒了我吧？

嗯……嗯……嗯……

史維特萊德似乎也是頭一次換上這些衣服，更換之後也擺起動作起來。

但是埃爾對於每一件衣服都搖頭無奈，直到這最後搭配、也是今日史維特萊德所穿的溫暖系服裝，埃爾似乎很滿意、甚至還拿出粉紅色緞帶幫她綁起馬尾。

「哇！這衣服好好看啊，只是感覺大腿那冷颼颼的有些不習慣……」

「女孩子愛美是天經地義的，所以這點苦也要忍耐才行！好了、快來這坐下來吧」

埃爾拍拍那候診的椅子上，要她過來坐著。

史維特萊德也乖乖的過去坐下，埃爾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像工具盒的盒子。

打開後雙手伸進那盒中、在指縫間夾著打扮必備的粉餅、眉筆、口紅……等化妝品。

她傻眼的看著這像是『武器』的玩意冷汗，畢竟她可是從來沒打扮過的女孩啊。

「這、這是？」

「這是讓女人變得更漂亮的『魔法道具』，要是少了他們可就讓女人絕望了啊！乖乖的別動啊」

「是、是！」

埃爾開始幫她上粉底、畫眉線、塗上淡淡的唇膏，過不久……

「這、這真的是我嗎？」

「妳都在鏡子前了，難道還會有假的嗎？」

史維特萊德站在全身鏡前轉身看著鏡中的自己吃驚著，而埃爾也在收拾這化妝品。

收拾完後，埃爾從口袋中取菸來點燃、好奇著這女孩為何會想改變自己而發問出：「我說史維特萊德啊，妳為什麼突然想打扮了呢？說是約會的話、到底是哪個男人這麼有本事能忍容妳這好動寶寶啊？」

「噫！這、這……」

看她臉頰更泛紅起來，更讓埃爾想戲弄她一番。

「說嘛、說嘛，我真的是很想知道喔！而且認識他的話、妳被欺負就跟我說，我會好好整他的，哈哈！」

「嗯、嗯！我就跟埃爾醫生妳一個人說喔，其實這個人就是『歐菲斯』啦」

「什麼啊，原來是歐菲斯啊……」

埃爾雖然是露出微笑的回應，但過沒多久馬上超震驚的反覆說著：「歐菲斯──！歐菲斯不是那個魔族少年嗎！而且他不是瓦爾特洛德的……燙燙燙！」

埃爾驚嚇過度到菸頭掉落在自己大腿上燙到，邊揉邊流淚的看著她怎回答。

「瓦爾特洛德姊姊說『放棄』他了，所以我打算想跟歐菲斯在一起」

「呃，妳說放棄？這不可能吧？我還認為他們兩人還挺相配的……」

突然史維特萊德瞪了埃爾一眼，讓她身體顫抖了一下。

雖然說現在眼前的她像極了人類世界的普通少女，但是再怎麼說還是有著女武神該有的能力。

「但、但是史維特萊德啊，他可是魔族喔？而妳是純潔的女武神，這有點……」

「妳們為什麼都說瓦爾特洛德姊姊可以跟歐菲斯在一起，而我就不行？」

「咦？這……」

大家不說是因為都知道，瓦爾特洛德那種頑固的腦袋、就算是魔族的歐菲斯，也會因為身體本能與使命感而抗拒不會在一起的。

就算兩人相愛也可想而知、不論是愛情上或是人生路途上，瓦爾特洛德比史維特萊德都還要懂得思考未來，可以說是令大家都能放心的一對。

但是、史維特萊德她卻不同，既沒有瓦爾特洛德那種使命感、也沒有那種對魔族的敵對概念，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想追求戀愛的少女罷了。

埃爾雖然知道這事情，但是也是很無奈的在提問起來：「史維特萊德，不是我在潑冷水，你們就算能在一起好了、但是，跟魔族談戀愛這種事情，會影響到妳女武神的身分啊」

「那種事情對我來說沒關係！」

「？」

「難道說女武神一定要為了保持純潔而不能談戀愛？那我寧可不要！」

「史維特萊德……」

「難道我連身為一個『女性』追求幸福的權利都沒有嗎？埃爾醫生……」

「……」

視線轉移到現在蹲在一旁的瓦爾特洛德身上，埃爾對她嘆氣之後問著：「這樣真的好嗎？瓦爾特洛德，妳真的希望歐菲斯被妹妹給奪走嗎？」

「我就說過了啊！歐菲斯怎樣都跟我無關了！我只想保護妹妹而已！」

在一旁的姊妹們都開始無奈說起話來。

「唉、埃爾醫生，妳就別浪費口水跟四姊她說這件事情吧」

「是啊，我都跟瓦爾特洛德妹妹說到嘴巴都快咳死了都沒用」

「這種頑固的女人姊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喂！妳們這姊妹到底是幫我還是在酸我啊！」

「……」

布倫希爾德用那沉默的神情看著埃爾，彷彿在說著希望埃爾能幫她解決這兩個妹妹的問題。

埃爾也點頭答應了以後、做出揮手趕走的姿勢讓布倫希爾德明白。

「好了，妹妹們走吧，別在這偷窺他們那一對情侶了，這的確不像女武神該有的行為」

『是──』

眾人準備要離開時、瓦爾特洛德那稍微回頭看的態度，讓布倫希爾德更肯定了。

「四妹妳就留下來陪埃爾醫生吧」

「噫？我？」

「妳不是說要『保護』五妹的嗎？妳要是離開了、還有誰幫我們監視啊？」

「這倒也是……」

「好了，布倫希爾德妳們走吧，瓦爾特洛德交給我就行了」

「那就麻煩妳了、埃爾女神……」

說完之後、這些姊妹們都偷偷地離開了，只留下埃爾跟瓦爾特洛德兩人躲在樹叢後繼續監視著。

埃爾也趁沒其他人在的時候，跟她試問說著：「『女人最重要的是想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瓦爾特洛德妳真的能忍到最後『那幕』嗎？」

「哈？妳說什麼？」

「算了，沒什麼，他們好像要離開公園了、我們也快點跟上吧」

「嗯！」

兩人繼續尾隨著歐菲斯與史維特萊德後面。

而那句話的涵義又是什麼呢？恐怕只有看到後頭才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