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

歐菲斯似乎被女武神們折磨的很疲倦似的（？）

不久後已是黃昏時刻了，路上的子民都開始人潮變少起來。

他卻已經用著接近『行屍走肉』的模樣在街道上走著。

支撐他繼續把巡邏任務完成的心靈支柱居然是……

『在一下、只要在一下就到下班時間，就可以了回到溫暖的被窩了！就算在有女武神過來、也只剩三位了！加油啊！歐菲斯！』

抱著這種現代社會最常出現奇怪的『自暴自棄』心態在執行任務中。

但是。

事情不如他所願，因為更勁爆的事情發生了……

「歐菲斯！你給我站住！」

「終於來了！這聲音是！」

他對這聲音可以熟到不能再熟、急忙的轉頭看過去。

這呼喊他的人就是眼睛有著很重黑眼圈，表情幾乎跟自己平常一樣的冷漠、身穿冰冷般銀灰色、但是看似清涼款式的女武神鎧甲──布倫希爾德

女武神之首的她，喊叫著歐菲斯就算了、居然還手握著殘雷環繞的天罰之槍……？

身上散發出強烈高昂的鬥氣，讓路人感覺到有一種危險感而紛紛逃跑離去。

「歐菲斯、拔出你的格拉墨吧！」

「什、什麼？請等一下、布倫希爾德大人！這到底……」

布倫希爾德把天罰之槍在面前對空揮了下、有道夾帶雷擊的風壓往歐菲斯那衝擊而去。

砰──！

直擊歐菲斯後掀起誇張的爆炸沙霧，要不是神族子民們感覺到危險而提早跑掉的話，恐怕絕對有人會重傷的！

在空氣飄散落下砂石的沙霧中、有黑色的火炎浮現出來燃燒著。

原來是他在被攻擊到之前、瞬間拿出格拉墨來抵擋，否則就算是可以跟瓦爾特洛德實力相當的他、這一擊恐怕也會讓他住院很長一段時間的！

進入戰鬥狀態的歐菲斯、他的神情與平日不同，而是眼神冰冷到不行的冷酷。

把手上的格拉墨往側揮刀、把上頭的砂石給清掉後，那紅色瞳孔緊盯布倫希爾德問話：「女武神布倫希爾德、妳能說出攻擊我的原因嗎？不然，神職之間是不能戰鬥的，不是……嗯？」

只見布倫希爾德臉上紅著臉，更讓歐菲斯完全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果然，歐菲斯你是『他』挑選中的男人啊，哼呵呵……」

「嗯？他？」

「歐菲斯！我們決鬥吧……！」

「什麼！」

來不及思考反應的歐菲斯，正準備要回話時，布倫希爾德已經衝到面前、高高舉起天罰之槍要突刺下去。

歐菲斯往後小跳了下，只見布倫希爾德像自爆攻擊似、把長矛往地面刺入後爆炸起來。

真不愧是『元．最強女武神』，就算他往後小跳、卻被暴風給波及到而往後用手支撐地面滑行。

在滑行的途中，布倫希爾德從煙霧中破霧而出、繼續往歐菲斯衝去刺擊起來。

他面對這強烈的攻勢，只能一直往後退、用格拉墨來抵擋多次次擊。

鏘──鏘──鏘──！

「請、請等一下啊！布倫希爾德大人……」

「沒得等！要我停，除非把我打倒！」

「嘖！沒得選擇了嗎……」

突然之間！歐菲斯的左臉頰來不及閃躲而被長矛給擦到流出鮮血。

下一秒。

消失在眼前後、瞬間移動到她身旁，臉上出現凶狠冷酷的神情、雙手握住劍柄尾端往布倫希爾德的後頸部敲打下去。

這一擊讓她全身飛了出去，不止滑行很的距離、甚至還在地面上開挖出很長一條凹槽。

看見布倫希爾得躺在那不動之外、手上的天罰之槍也掉落在地面上而消失，發現大事不妙的歐菲斯，急忙回過神來跑過去。

「糟、糟糕了！一不小心就認真起來了，布倫希爾德大人！」

來到她身旁後、把格拉墨收回劍鞘，用雙手抱起在懷中呼喊著。

沒想到！

布倫希爾德的雙手摟著他脖子、整個身體貼在身上磨蹭著，讓歐菲斯簡直嚇到全身發毛起來。

「布布布布布倫希爾德大人！您這是在……？」

她口中的這句話，簡直快嚇死歐菲斯這條年輕的性命。

「歐菲斯你真是太棒了，你已經打贏我了、娶我吧！」

「嗯？什麼──！」

差點魂飛魄散的他，張著嘴巴看著這位，認為有點神智不清、可能被打到腦震盪的她。

「布、布倫希爾德大人，妳可真愛開玩笑啊，啊哈哈……」

「我這不是開玩笑喔，多半是認真的！」

「認真的話就更不得了啊！」

「我不介意你有大老婆瓦爾特洛德了、我可以委屈一點當你的二老婆……」

「這樣就更奇怪了不是嗎！」

「也對……」

看見布倫希爾德似乎有在思考哪怪異，看來她腦袋還沒有什麼問題啊。

但是……

「因為我是瓦爾特洛德的姊姊，所以我才是大老婆才對，嗯……！」

「才不是『嗯』哩！這已經不是該思考道德倫理的問題吧──！」

「什麼！難道歐菲斯你……想跟瓦爾特洛德還有我一起玩『嗶──』Ｐ嗎！真看不出來你野心這麼壯大……」

「我才沒有這麼想過！」

「我是都可以啦，這種米德加爾特的玩法也挺新鮮的……倒是瓦爾特洛德她就……」

「喂！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我不想玩那那個什麼Ｐ的、更不會想到跟妳結婚的意圖！」

布倫希爾德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他、他也用超級無奈的表情回應著。

「為什麼？難道！我曾經是人妻不喜歡了？這、這……」

看她這模樣，歐菲斯已經懶得稱呼她為大人了。

「我說妳啊，原因不在這好嗎？」

「要不然你說看看為何拒絕我啊！」

「唉，說到妳明白、我舌頭就打結了吧，妳給我坐好在這裡……」

歐菲斯將她扶好後，用正座跪姿、雙手交叉在胸前的看著。

她也用相同的姿勢正面對著，兩個人在大馬路上直接跪坐下來？

歐菲斯乾咳下、開始打算整理總結好好說明白。

「首先，我要特別強調一點，像布倫希爾德妳這麼臉蛋漂亮、又有一副好身材的大美人，不止別人會心動之外、就連我也是有被妳幾分美色氣質給吸引住」

「嗯哼」

「妳開口說要我娶妳，這對我而言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吧」

「那這樣我們就快點去辦結婚儀式！」

「妳給我等一下──！」

布倫希爾德本來想拖著這位，冒著冷汗低頭、拼命用手抵死撐住反抗的歐菲斯去結婚註冊所。

歐菲斯要她繼續坐好在原地。

「呼──但是，我剛才才明白布倫希爾德你說的『他』是誰了……」

「？」

「他應該就是『西格魯特』、也就是『齊格菲』先生對吧？」

「嗯哼」

布倫希爾德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就更不可能娶妳了，懂嗎……？」

「不懂！」

歐菲斯簡直想對地面撞下去，明明這原因就是跟現在狀況非常相似啊……

為了讓她聽懂，放棄繞話、直接把重點給說出來。

「我說布倫希爾德啊，妳難道忘記齊格飛先生當初就是因為他的好友、才害得妳們倆沒辦法共度一生的記憶啊……」

「啊……」

「我曾經非常『仰慕』過妳與齊格飛先生的戀情、甚至這戀情在米德加爾德都廣為流傳起來」

「仰慕？」

「你們那至死不渝、就連死都要死在一起，雖然某些人在乍聽之下會有些愚蠢、但是我認為那是很高尚的心態。」

「但是也是因為這樣，我內心深處都早已心傷了，呵、甚至還有病嬌心態……」

「我可不這樣認為，最起碼、妳的『病嬌心態』是很美麗的存在……」

「咦？」

歐菲斯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前方訴說著……

「布倫希爾德妳那時候、不讓瓦爾特洛德把洛基話聽完，就代表著妳知道我父母的『那件事』吧」

「……嗯」

「那麼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認為妳這病嬌的心態……」

布倫希爾德那低低的頭抬了起來、看著歐菲斯的那英俊面孔。

「就好像是在找尋找齊格菲先生的身影，這不就是難得可貴的戀情嗎……？」

「……」

歐菲斯伸手拉起布倫希爾德起身，露出微笑的無奈說著：「只是很可惜，我並不是布倫希爾德妳想找的那個『齊格菲』，因為我沒那資格插入你們之間的愛情……」

「是這樣嗎，呵呵、你真是個奇怪又有趣的小子……」

看來她似乎平靜很多了，不會在想著要拖他去結婚了。

歐菲斯受過齊格菲的許多幫忙，認為這真的是很難得的戀情。

「請妳別放棄那段不可能的戀情好嗎？不然我覺得齊格飛先生他會很可憐的、因為他應該每天都在思念著妳……」

「我知道，畢竟我還是有在看到『他』」

「咦？」

歐菲斯不知道這意思是什麼，她轉身要離去時、卻留下這段話：「你果然很溫柔，瓦爾特洛德真是太好運了，呵、就連我都被你給深深吸引住了，放心吧！我會跟『他』討論看看，要是可以的話、要我墮落成『魔族之妻』也不成問題，再見了……」

看著留下這話離去的布倫希爾德背影，歐菲斯實在不敢恭維、女武神的她成為魔族之妻的這想法。

正當嘆氣要離開時、沒想到麻煩一個接一個，有人拍著他左肩、跟他打起招呼起來。

「呦！歐菲斯！你還好嗎？」

「史、史維特萊德！」

穿著水藍色女武神鎧甲、烏黑亮麗的長髮再加上白牙笑容對著歐菲斯的女武神就是──史維特萊德。

這位與瓦爾特洛德差不多年紀的女武神怎會出現在這，等等再揭曉……

「呃、該不會妳剛都看見了吧？」

「是啊，因為我不想被布倫希爾德姊姊的攻擊波及到、都躲在一旁觀看著呢」

「在的話，妳剛怎不出聲啊、真是的……」

「別這麼說嘛，就算我是女武神、還是會怕那些姊姊啊」

「唉、算了，沒事的話我要繼續巡邏任務了」

「等、等一下，我能陪你一起巡邏嗎？反正時間也快下班了吧？」

歐菲斯心想她算是僅次於瓦爾特洛德的第二個正常人，所以也不疑有她的答應了。

「嗯，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啊？」

「最後可別又是『說完話就跑掉』的模式啊」

「哈？」

「沒事，快走吧、不然下班前是巡邏不完的」

「嗯嗯！走吧！」

「喂、喂！別拉著我啊，史維特萊德」

彷彿這少女很喜歡拉人到處跑似的，對瓦爾特洛德也是如此之外、就連身為男性的歐菲斯也是如此。

但是。

這兩人說是巡邏，倒不如像是在玩？

在街上到處奔跑、停留許多處商店。

像是走道擺滿布偶的商店……

「你看、你看！歐菲斯！這個很有趣的樣子啊」

「嗯？」

史維特萊德手上套著一個綠色小恐龍的布偶，按了下還會噴出火焰來。

這讓歐菲斯有點無言、心想到底是在巡邏還是在陪她玩啊？

「……」

「你瞧，這很像瓦爾特洛德姊姊吧？對吧？」

「這……」

這那眼神怒氣白眼的模樣、還真的看著聯想成瓦爾特洛德的布偶。

她繼續模仿姊姊的語氣：「喂！歐菲斯！就說你打不贏我了！還來！」

按下！瓦爾特洛德噴火了──！

看到歐菲斯抖了下身體，更讓史維特萊德玩心大起。

「……」

「真、真是的！歐菲斯，就跟妳說那樣不行了啊！」

再度按下！瓦爾特洛德又噴火了──！

歐菲斯在也忍不住，突然笑了出來。

「呵哈哈，這算什麼啊？妳真的是吼……」

「哈哈！你被我逗笑了！你輸了！晚餐你請客喔！」

「咦！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規定啦！」

「不管啦！反正你要請我就對了……」

咕──

嗯？這種肚子餓的聲音是……

歐菲斯冷汗的轉頭看著臉紅的她，為了『確認』一下，用婉轉的方式問著：「呃、史維特萊德？你該不會……把『錢包』給弄丟了，再找人請妳吃飯吧？」

「噫──！你怎知道！」

「問我怎知道、這應該是問妳的身體吧？」

「？」

手指著附近傳來香氣的店家餐廳。

「妳可能都沒注意到從剛剛開始、妳停留下來的地方都是有令人流口水的『香味』之處啊……」

「噎、這──！」

俗話說的好，就算嘴巴說謊假話一堆、但身體的本能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史維特萊德就是因為錢包丟了，本來想找布倫希爾德借錢、卻意外發現歐菲斯才改變策略的。

這種小聰明對歐菲斯來說，是簡單到不行的普通分析罷了。

「嗚、嗚，我肚子快餓扁了，歐菲斯你看在我……」

歐菲斯拿出那餓扁的皮包甩動……

「抱歉、今天因為某些事情，我的皮包也餓扁了……」

「怎麼這樣──！」

「啊、但是還有些零錢啦，如果妳不介意的話……」

「？」

手指著前面那家賣『可麗餅』的商店。

此店在網路上曾因為『料多、大塊、超廉價』而爆紅，是神族子民們人氣最高的甜品店。

「不如先拿那個充飢……吧？」

「好啊！衝啊！」

「喂！別拉著我啊──！」

她再度拖著歐菲斯衝到那家店，真不明白她到底是餓了幾天了，居然衝那麼快做什麼啊？

兩人各自買了自己喜歡的樣式可樂餅。

歐菲斯是夾了自己講求健康的炒麵加蔬菜口味，而相反的……

這位少女偏甜食居多吧？裡面全都是香草加濃厚的巧克力口味可麗餅……

會不會變胖又是另一個問題了，兩人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吃了起來。

才剛咬下一口，歐菲斯傻眼的看著這大聲呼喊的史維特萊德。

「嗚──咖！好吃啊！為什麼米德加爾特的人們可以創造出這麼好吃的料理啊？」

「呃、因為他們世界有一句名言叫『民以食為天』的緣故，所以為了不辜負上天恩惠他們的食材，才會有這些料理……」

「嗚啊，你還真的回答我啊？歐菲斯」

「是妳問我的不是嗎？」

「我沒想到說你真的回答我了啊，再說這答案也太正式化了吧？用普通說法就好啦，像是為了追求好吃的美食才會研發的、之類的」

「那種誤導人的解答，我還真說不出口」

實際上，這呆子已經不知道誤導多少人了……

突然感覺到安靜的他，好奇轉頭那、盯著自己手上可樂餅流口水的史維特萊德。

「……」

「你那些看起來好像好好吃啊……」

「呃、妳要吃看看嗎？」

「咦？可以嗎？」

畢竟不餓的他才咬一口而已，認為這些量也吃不完、要是有人幫忙消化的話是在好不過了。

「嗯」

「哇喔！謝謝你」

才剛放到她面前，沒想到她的一口居然啃掉一半、讓歐菲斯傻眼了起來。

「嗯！超喔雌的啦！」

「麻煩妳有點禮貌好嗎？嘴中吃完在說話啦，妳可是個女孩子耶、妳看妳吃成這樣……」

歐菲斯從內袋取出手帕、直接幫沒有手拿的史維特萊德擦掉沾嘴角的醬汁。

但是她早就已經紅著臉、一臉害羞的神情反覆唸著：「女、女孩子？他說我是女孩子、這、這……」

「嗯？史維特萊德？」

「這是第一次、有人稱讚我是女孩子耶，怎麼辦……」

「史維特──嗯！我的餅……」

突然注意到手上的可樂餅有怪異之處，不是被吃掉一半的問題、而是這女人把剛剛自己咬的一口之處也吃下去了。

史維特萊德也稍微冷靜下來反覆歐菲斯的話。

「餅？你的餅怎麼了？」

「我說妳下次在咬之前、拜託看一下，妳已經吃到我的口水了……」

「噫──！真的假的！」

「唉，我今天已經沒力氣在吐槽了……」

史維特萊德的臉頰更紅了起來，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情侶才有的舉止啊。

打算呼弄過去的她，隨便找了個話題想逃避這情形。

「啊哈哈、對、對了！歐菲斯啊，我很早就想問你了耶」

「嗯？問什麼？」

「你當時怎麼會救我啊？」

「？」

「就是那時候啊！差點被那魔族小鬼殺的時候……」

史維特萊德本來隨口提出來後、才發覺這問題好像也是自己本來也很想問。

歐菲斯卻轉頭看著那黃昏夕陽、過了不久才說出來：「……大概是我不想看到有人、因為親人死去而悲傷吧？」

「咦？」

「我從小就失去父母、所以對那種感觸非常深刻……」

「對、對不起，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

「呵、怎可能，妳不是問我怎會救妳嗎？」

「是、是啊……」

歐菲斯從長椅站了起來，露出一股微妙的表情對天空訴說：「……或許、是我不想看到妳死吧？」

「……」

「當下我才會不顧洛基大人的意思、直接衝進去救妳……」

「歐菲斯你……」

史維特萊德臉頰紅到黃昏下都能清楚見到，而這種感覺、可能連這相親失敗快六百多回的她，都不知道稱怎麼形容現在心中的心情……

而這段記憶，也卻在日後也改變這兩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