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

上回提到，歐菲斯目前仍然還是在執勤任務之中。

在這熱鬧的艾達華爾街道上，可能網路影片讓他出名的緣故？

走到哪裡就被指認出到哪裡之外，居然……

「歐菲斯大人！麻煩你拔出格拉墨、放出上次那種戰鬥的黑炎讓我拍照好嗎？拜託啦……」

「不行，現在正在值勤中、我不能亂拔武器的，不然會被主神奧丁罵的……」

「這樣啊，好可惜啊、嗚……」

有名少女神宅想拿出手機拍那、歐菲斯當時的英勇姿勢做紀念放上網路，今天卻踢上鐵板閉門羹了。

但是歐菲斯看她那種失落的表情，左右探望、趁旁邊沒人的時候……

居然跟這名少女神宅在那細聲交頭接耳了！

「咳嗯，下次等我放假的時候、就讓妳拍個夠，好嗎？所以別露出那種表情囉」

「真的嗎！」

「噓！妳太大聲囉」

少女急忙摀著嘴、左右觀察有無被人發現。

歐菲斯把手放在少女頭頂上微笑著。

「呵呵、今天倒是可以跟妳合照喔，這點是無庸置疑的、那照片就當作是跟妳的約定吧？」

「嗯嗯──！」

少女超開心的拿出手機、直接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自照，歐菲斯簡直臉紅程度快破表了、因為他的臉頰貼在很『柔軟』的物體上。

喀嚓！

手機畫面呈現出少女瞇著眼的開心大笑，歐菲斯卻尷尬看著旁邊的紀錄影像。

看到如此滿意的照片存檔後，跟歐菲斯揮手、邊走邊跳的開心離去。

但是這一幕卻被某人發現了……

「唉，我說歐菲斯你啊，就是人太好才會不懂得拒絕別人吧？」

「啊、啊哈哈，被妳看到啦？潔希德大人……」

說出此話的人正是九姊妹中的二姊、全身深紅色鎧甲的女武神──潔希德

由於歐菲斯推算年齡才十七歲，但潔希德從外表推算也二十出頭、像出了社會工作的人士。

所以他才會尊稱呼潔希德為『大人』。

歐菲斯無奈苦笑的、用食指搔搔臉頰，潔希德推了下那紅框眼睛、繼續唸著他。

「不是我愛說，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拒絕，否則只會讓他們嘗到甜頭後、還會想來第二次的」

「我並沒有討厭啊，潔希德大人」

「是嗎？不討厭的話就好，對了……」

「？」

「我正好有事找你，可以跟我去一下圖書館嗎？」

「圖書館？」

「因為聽說洛基似乎對『時空』動小手腳，所以想找你幫我整理資料，怎麼？難不成你想守著洛基？還是說、你不想去啊……？」

「啊不、沒那回事，而且我自己也是超喜歡讀書的、最近都沒時間去了，怎可能會不想去嘛，只是……」

看到歐菲斯那種要去不去的態度，潔希德大概也猜出是什麼原因了。

搖頭以後、手扶著額頭看著他說著：「唉，這不是請求、而是我對你發出的『命令』，這樣你懂了嗎？歐菲斯」

「是、是的！」

他那露出眼睛發光、後馬尾在那甩動的模樣，令潔希德偷偷微笑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讓她聯想到……這樣子好像是一隻很乖的小狗狗的緣故吧？

兩人來到了艾達華爾最有名的圖書館，潔希德與他找了個空廣沒人的座位坐下。

不愧是秘書等級的潔希德，拿出那平板把資料都給調出來給他看。

上頭全都是一些深奧到不行的書籍名稱，一般人恐怕是看不懂吧？

「這些全都是我要找的書籍，麻煩你幫我找出來給我吧、另外要是找到有關『時空』的書籍也拿來好了」

「知道了，我馬上去！」

但是。

過沒多久，潔希德居然露出傻眼的表情。

原本空蕩的書桌上，居然疊著約十多本高的書籍之外……

居然超過快二十多疊？就算只用一天、是潔希德這知識博學的人也看不完吧？

更別說要拿來整理資料、那種烏龜般的速度閱讀。

「歐、歐菲斯，你先等一下……」

「嗯？」

歐菲斯似乎還想打算繼續把書搬過來，但是似乎潔希德的資料中沒那麼多才對。

「叫你拿重要的書籍給我，為何會多出這麼多！」

「咦？潔希德大人妳不是說『相關』的也拿過來嗎？」

「是這樣沒錯啦，但是你這麼快就拿過來、你怎知道有沒有相關啊？說不定是名稱有關而已啊」

這樣解釋很有理啊，畢竟要是沒看過、單純看到時空兩字就拿出來，這任誰都會啊。

但是歐菲斯卻用溫柔的笑容說著：「不、不是這樣的喔，那些是真的有關『時空』的資料，我才拿過來的喔」

「咦？」

潔希德似乎不相信，隨便從書疊中取中間一本、以防他耍小聰明。

書頁有幾頁被折角，似乎是歐菲斯在取出的時候、特地把重點給做上記號的樣子。

翻開做上記號的頁面、眼睛盯著上頭的字樣念著：「……在某些狀況下，比方說在不同的速度與重力下，兩個物體之間的時間流動速度會不同，這不是米德加爾特的愛因斯坦『相對論』嗎！」

「是啊，根據那相對論提到、這雖然可以跟時空有關，但是這只能往未來而行、卻不能回到過去，我想洛基大人他應該不會用這種理論才對……」

「……再來！」

潔希德似乎想在挑戰一次，隨便在抽取另外一個書疊中間的書籍翻開：「……時間是可以伸縮的，依照觀察著所移動的速度來判斷、當速度越快，時間也會相對的變慢，這是『狹義相對論』嘛！」

「是的，只要讓自身可以達到光速一秒以上、那麼過不了多久，也算是穿越到未來了、只是洛基大人不會這麼蠢，而且他也懶的用這麼費時的實驗……」

潔希德再度傻眼看著歐菲斯，沒想到身為魔族的他比自己還博學？

開口『稍微』的對他考驗一下。

「我說歐菲斯啊，你對『時空』的基本概念是什麼？」

「嗯、概念嗎？我可能沒辦法完整的說清楚耶……」

「也對，因為那還蠻……」

歐菲斯接續把長話給說下去：「但是潔希德大人，據我所知、『時空』是任何把時間和空間組合成一個、單一連續的數學模型喔，而且米德加爾特的物理學學家認為，時間和空間不是獨立或絕對的，而是相互關聯、可變的喔！任何一方的『變化』都包含著對方的『變化』而因此把時間和空間統稱為『時空』之外，在概念上更加……」

聽到這像機關槍的回應，潔希德居然摘下眼鏡、流露出名為眼淚的不甘心。

但是歐菲斯似乎也快說完的樣子：「……的物理理論，同時既物理宇宙學又在量子力學的水平之上，物理學家們這樣就能有一個更加統一的方式描述宇宙跟時空的運行描寫吧？我說的沒錯吧？潔希德……大人？」

潔希德似乎剛才的話都沒聽進去，用手指擦拭一下眼睛、假裝在擦掉眼油似的。

但是歐菲斯卻一直瞧盯她的臉蛋著。

「嗯，你真的是太、太聰明了，不過你一直看我作什麼，歐菲斯」

歐菲斯急忙的看著前方，也認為這舉動有點失禮而臉紅回應：「啊對、真是對不起，我只是在想潔希德大人妳好厲害啊」

「我、我厲害？」

潔希德眼睛還沒戴上、就疑惑抬頭看著歐菲斯。

「是的，因為妳每天都在讀這些這麼深奧的書，讓我還能遇到像妳這樣理解讀書樂趣的人，我真的很高興！」

「這、這這……」

「而且潔希德大人妳不戴眼鏡的樣子、更顯得有股很文雅淑女的氣質呢，果然女武神們真的都是美人呢，嗯嗯……」

「……你」

潔希德像是泡湯泡太久、頭昏眼花了起來。

但是歐菲斯也沒注意到她的樣子而繼續說道：「要是頭髮放下來的話，應該任誰都認不出潔希德大人妳了吧？畢竟，那模樣的背影可是會給人深刻記憶呢，對了！潔希德大人，我對有些地方不懂，不知道我下班以後可以『去妳那』……」

忽然間！

潔希德的頭頂像被炸了一下、整著霧氣都冒出來的大聲吼叫：「你這你這你這你這你這你這『小色狼』！居然有那種『企圖』之外！你還比我聰明！嗚──可恨啊！」

沒想到潔希德紅著臉、像一輛快速奔馳的火車冒煙的衝飛出圖書館。

歐菲斯傻眼的伸出手：「請教你不懂的……地方？噎──？怎麼又跑啦？而且好像在罵我啊？」

實在不知道怎回事的歐菲斯、看著桌上一堆書籍放著但她人卻走掉，只好嘆了下氣、把這些書籍歸回原處。

既然沒有命令的他，也只好繼續回到巡邏職務上。

走了一段路以後，按照故事走向來推算、差不多又有女武神跑來才對。

但是這次居然這麼久都沒女武神來跟他打招呼？

這也太神奇了吧？

讀者們以為這樣就沒事的話，那就太大錯特錯囉……

歐菲斯看見眼前那身穿白色鎧甲、表情跟氣質總是溫柔善良的女武神──荷姆薇潔

打算跑上前打招呼下，畢竟她也算是高階神啊。

「您好，荷姆薇潔大……嗯？」

「啊！是歐菲斯啊！你好啊！」

眼睛荷姆薇潔蹲在那，手裡像是拿著食物、面前有一隻連站不穩的黃毛小狗。

仔細看著她手中的食物而開始慌張大聲起來。

「啊、啊啊啊！妳這是在做什麼啊！」

「嗯？我只是在餵這肚子餓的小狗狗啊……」

「我不是指這個！」

歐菲斯出現如此慌張的表情跟態度，不是因為荷姆薇潔拿難吃的食物給小狗狗吃。

問題全都是荷姆薇潔手上那食物名為『巧克力』的甜食。

果然很快的這隻小狗、直接身體倒躺在地上。

荷姆薇潔也開始慌張起來。

「小狗狗！你怎麼了？小狗狗──！」

歐菲斯趕緊往前跑去替這隻小狗查看身體狀況。

「嘖！怎麼會這樣！這隻小狗開始有點昏迷了，艾達華爾這裡可沒寵物醫院啊！」

「咦──！」

「難道荷姆薇潔妳不知道小狗不能吃巧克力嗎！」

「嗚、我……」

對著荷姆薇潔大罵也於事無補，轉頭冷汗的看著這小狗說著：「這種甜食雖然好吃，但是裡面的成分『可可鹼』只要一點點，就讓狗兒昏迷了，更何況還是這麼小的幼犬……」

「我不知道啊！嗚、嗚啊──！」

荷姆薇潔倒坐在地上、把小狗抱在懷中哭了起來。

「對不起小狗狗！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嗚、嗚啊──」

巧克力這種很容易融入及口、容易吸收的甜食，對成犬來說、吃下一點還好一點點，但是問題是這隻可能連一歲都不到的幼犬吃下肚，恐怕短時間會喪命。

看到她居然對一隻小狗痛哭，歐菲斯也似乎覺得自己有點大聲罵得太過分了。

把手放在她頭頂上，露出溫柔的表情安慰著：「妳放心，我不會讓這小狗狗死去的，我對妳保證……」

「真、真的？」

「嗯，妳等我一下……」

歐菲斯站了起來後，四處轉身看望這街道商店、心想只要這裡是商店，就絕對會有『那樣東西』才對。

瞬間！

眼睛突然緊盯某個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或是什麼神族法律，拔出格拉墨釋放黑炎！在街道上低空高速在、人群中迅速穿梭飛行起來。

直線高速衝到一家很小間藥店不遠處、把火焰給取消掉在地上滑行，把手掌當作煞車般使用。

可是速度太快了！

雖然到藥店前停了下來，但是當煞車的左手卻都摩擦出血來。

咬牙忍痛的把店門打開，像是要搶劫般的大喊：「快點把『生理食鹽水』交出來──！」

「咦？歐菲斯大人？」

「快！救人要、不！救『狗』要緊！快點給我！錢我晚一點再付給妳！」

「啊、啊是！錢就不用給了！我馬上拿給歐菲斯大人！」

歐菲斯拿了店員手上的生理食鹽水以及一些藥物後，趕緊跑出店門口、再度把格拉墨點燃黑炎的飛回去。

為了避免真的被取締，這次毫不考慮地往上空飛去，很快就回到荷姆薇潔上頭高空後，快速落在她身旁。

把荷姆薇潔手上的小狗給抱過來後，拿出袋子中的生理食鹽水、方式有點粗暴的灌入小狗嘴中。

兩人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看著、歐菲斯懷中的小狗……

「快啊、快啊！希望還來的及，快把還沒消化在胃裡巧克力給吐掉啊……」

「加油！小狗狗──！」

過不久、小狗開始嘔吐出黑色液體，只要把牠帶去給獸醫看就沒問題了。

兩人終於都鬆了一口氣，荷姆薇潔把小狗抱回懷中。

「呼，能趕上了真是太好了，剩下的就是給獸醫看就好了，荷姆薇潔……」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這小狗狗就……」

歐菲斯右手抱著後腦、左手邊揮揮的微笑回應：「我不是答應妳了嗎？不會讓這小狗狗死的，我做到囉」

「嗯！啊──！你的手……」

看著自己那說是皮膚破爛不堪也可以的左手傻笑著。

「啊？這個啊？剛剛太過緊急把手當煞車用，啊！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啊哈哈……」

荷姆薇潔看著他這受傷的手，不自覺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嗚、嗚嗚，對不起，我總是這麼的笨拙，要是我能像姊姊們那樣精明的話……」

「沒這事的，荷姆薇潔你一點都不笨喔，而且妳這樣子、我感覺挺好的……」

「咦？」

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點的歐菲斯，淚珠也停了下來。

「我很羨慕妳這跟任何動物親近的氣質喔，尤其是那更讓『我喜歡妳』對生命的尊重態度喔，所以請妳不要放棄這……」

荷姆薇潔雖然沒有罵歐菲斯，但是卻紅著臉低頭跑走了。

按照慣例又是這樣說完這話。

「……溫柔的個性？」

說真的，歐菲斯心裡浮現出一種很棘手的問題。

『怎麼每次都跑掉啊？我這麼令人討厭啊？乾脆下一次、我都別把話說完好了……』

這種解答不斷在那、繼續巡邏任務而走著的歐菲斯腦中……